第四章
杜拜对初晨
而言,是个全然陌生的国度,她离家乡可说是越来越远了,这次远得连未来都那么的不可预测。
天色渐暗,车子直驱阿拉伯湾,驶入离海滨两百八十公尺处的人工岛上,停在一幢帆形的塔状建筑物前,四周灯火辉映如白昼。
仰望这幢以海洋为主题的七星级旅馆,初晨
发出了惊叹声“这是杜鲁集团的泊瓷旅馆?”
裴烈像个尽职的向导回答“没错,这幢建筑物高三百二十一公尺,是全世界最高的旅馆,也是杜拜的地。”
接着,他又指着旅馆门口两座奇特的水舞
泉“瞧,这水柱顶端有火焰在燃烧着,美吗?”
“美…好神奇!这是怎么办到的?”初晨
被眼前景象深深吸引住,不
联这到想水火
泉,真像裴烈矛盾的性格和脾气。
“水泉上
出的火球,是利用水中的氧气燃烧炳院气,使水柱上
出火焰,形成水火混合的
泉。”裴烈解释道,并拉着她走“里面更美,我们进去吧!”
进入大厅,马上有服务生递上当地特产的枣子、咖啡和冰
巾,浓烈的伊斯兰风格和极尽奢华的装饰可真发挥到了极致。
整个中庭都是金灿灿的,极尽奢华之能事,初晨
在震撼之余,也不得不感叹金钱的力量,像这样到处铺满黄金,却优雅不俗的表现出超凡的品味,对设计师的功力更是一大考验。
令她最赞叹的是中央一座超高
泉,足足有十二层楼高的水柱一跃而上,四周由四十二座弧形水柱构成的水舞
泉,因魔幻的灯光而美得眩目,几乎令人分辨不出方向来。
“来,你可以再靠近一点观赏,因为
泉经过特殊设计,
洒出来的水花,绝不会溅到你身上。”裴烈建议着。
“我早就听说过泊瓷旅馆
人的景致及造型之美,老天!能设计这幢宏伟建筑物的建筑师一定是个才华洋溢的人。”初晨
衷心的赞美。
“谢谢你的夸奖。”
“嘎?!什么?”
“我有参与设计这旅馆。”
“啊!”怎么可能…这么可恶的家伙会有如此的才华?
裴烈存心捉弄的又捏了捏她的脸颊,问道:“干吗一脸花容失
?见鬼啦?”
初晨
不悦的摸摸自己的脸,刻意
出诧异状的说:“这旅馆要是见鬼,一定是你的设计出问题。”
“这里有一千两百名员工,超过十六万人住饼,除了惊叹、赞美、
连忘返,从来没见过鬼。”他傲然回道。
原以为初晨
又会一番反
相稽,不料,她的视线却越过他的肩膀,高举双手喊道:“嗨!亲爱的凯文、麦克!”
接着,她一溜烟冲了过去,跟两个男人又亲又抱又鬼叫的。
裴烈冷冷的瞪着他们,眼中迸出寒光。他认得,这两个男人就是那天在甲板漫步区,与初晨
聊天的男乘客,刚才她叫他们什么…亲爱的凯文、麦克?!初晨
那兴奋活泼的模样,耀眼得像个小精灵般与凯文、麦克又说又笑,才儿会一,又进来三个年轻男子,她照样和他们来个热烈拥抱,左亲亲、右吻吻的。
果然是个花心女!
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他的胃部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好不容易等他们叙完旧,她才慢
走回他身边。
裴烈住不忍忿忿的说:“你不要见到人就亲,尤其你这样对待那些男人,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她仰起脸,睁着无辜又单纯的眼睛,好像什么都道知不。
“该死…”他硬生生把咒骂的话
回去“你对他们这样搂着亲着,不怕他们会对你想入非非吗?”
她马上反驳他“他们都是我在邮轮上结识的朋友,还曾经一起去旅行过,他们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反倒是你,既不认识他们,凭什么说他们心术不正?你不要以有
眼光看别人,哼!”“你想得太天真了!”他会这么生气,其实全是因为他在吃醋、嫉妒的关系。
他没有再多么什说,只是陷入了另一种沉思,直到服务生过来领着他们的行李进电梯,他才拉着她迈步走进电梯。
“你刚才不是说要回家吗?”初晨
不解的问。
裴烈回道:“这里就是我的家。”
他音声的…怎么变得这么孤单寂寞又悲哀?不,一定是她听错了。
不过,她仍然住不忍好奇的问:“旅馆是你家,你没有自己的房子吗?”
一个出色的建筑设计师,没有自己的房子,真的有些奇怪。
“我的集团在世界各地都有旅馆,而我因为业务的需要得在不同的地方逗留,所以长年习惯以旅馆为家,等于在世界各大城市都有家,这样岂不方便,我要房子做什么?”
这种与众不同的生活方式,不知该说是幸或是不幸!想想能住在世界各地最
的旅馆,也是一项新体验,初晨
心情好了一些些。
她愉快的踏出电梯,可是一进到房间,得知要和裴烈同住,她脸都黑了。不是说他的道德标准特别高,从不
搞男女关系的,现在是什么意思?
“这间我住不惯。”尽管房内装饰典雅辉煌,如同皇宫一样的气派,初晨
却握着拳头,用坚定的口气拒绝。
裴烈浓眉微微挑起“这间阿萨旺皇家套房每晚要价九千美元,有卧室、起居室、餐厅、私人SPA、现代电脑化书房、私人电影院、阿拉伯式会客室、出入有专用电梯,窗外面对着一望无际的阿拉伯海,可以观赏落
,你还不满意?”她听出他的揶揄,气得声音都拔尖了“可是…么什为只有一张
?”
“这
够大、够软,很舒服呀!一张就够了,你睡了就知道。”他拍拍松软又有弹
的
铺。
“要我睡这儿?那你呢?”她问着,脸儿瞬间红得像苹果,因为脑袋里住不忍幻想着自己和他躺在上面的模样。
“这本来就是我的
,我当然也会睡在上面。”裴烈倾身过来,靠在她耳边说话,呼吸懒洋洋的拂过她的脸颊。
“睡、睡…一张
要怎么睡?”她因为他的靠近,连说话都结巴了。
“左边、右边随你挑,不然睡我身上也可以,你要只能治好我的头痛,我不介意分一半给你睡。”
真要命,这样子不轮到她头痛才怪。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走人,我可不和陌生男人同居一室。”她真的转身就要走出去。
什么?!原来他只能算是陌生男人?这可惹恼裴烈了。
他冷冷的瞪视她“站住,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贴身女佣,当然得随待在旁,同居一室算得了什么?”
“我才不信,这么大的一家七星级旅馆,又不是人个每都住得起,怎会没有空房,你骗人!”
他对这项指控坦承不讳,还吃定她说:“你说对了,这里的房间每晚最低从九百美元起跳,你住得起吗?”
“你…你
待员工!”她尖叫。
“不准拒绝我的要求,不是你该遵循的工作守则之一吗?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对你怎样的,除非你自愿。”他一脸无辜,仿佛又是她想歪了,要怪就怪她自己思想太
恶,一切与他无关。
“鬼才会自愿,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要是骗你,那我们的
易一笔勾销,你马上恢复自由。”他对自己冷静自持的个性很有信心,反而嘲弄她“想不到跟我共处一室,竟让你怕成这样。”
她恼怒的瞪着他,好强的回道:“谁说我怕?!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怕?”打量着西装笔
的裴烈,尽管再帅再气派,也不过是个公子哥儿,她更看扁他“哼!你诉告,我从小就跟我父亲练太极拳,手劲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你要是不怕死,就试试看。”
裴烈也打量她,挑眉说:“太极拳有那么厉害?我还以为是‘巴掌功’呢!”
“当然,太极拳就是借力使力,四两就能拨千斤,吱,中华文化博大
深,跟你说你也不懂。”初晨
反
相稽。
他不辩驳,从衣橱取出衣服,在她耳边问:“我要去洗澡,你要不要也…”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洗澡!”她气嘟嘟的嚷嚷,手肘往他
腹用力一顶,把他撞开。
顿时,他抚住
口呻
“天,看不出来你瘦巴巴的,手劲还真强…”还真是不耐打!没用!
才这么一记手肘拳,他就痛得蹲在地上。
初晨
怕自己真的打伤他,问道:“你还好吧?”
“我还没有死…噢!我被你撞得痛死了,一定是内出血了。”
她一听连忙解开他的衬衫,用手触摸他的肋骨处“是这儿痛吗?”她用手轻轻
着。
“痛死了!”他
声的说“但是,还有一个地方更痛。”
她又往旁边摸“这里吗?”
“不是…”他仍然很痛的样子。
又不是,再往下摸不就是…她飞快的
回手,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地方,气得想抬脚踹他“你太可恶了!”
“天哪!又痛了,该死。”这回,他双手抱着脑袋。
啊!原来他是头痛。
“你不要紧吧?”虽然有点怀疑,但她还是不放心。
“你要只亲我一下,我就会好起来。”他坏坏的笑着。
又上当了!
她收回怨恨得足以杀人的目光,不再理会他。
“唉,小东西,”他一脸无辜的看她“我发现你才是带着有
眼光的人,动不动就想歪了,我说头痛,你道知不想到哪去,刚才我只想问你要不要也去洗澡?因为这里有两间浴室。”
“噢…”她垂下眼儿涨红了脸。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当初晨
洗好澡出来时,发现裴烈也正好从另一间浴室出来,正背着她擦拭头发。
她不经意的瞄了瞄他微
的短发,可是,当视线落到他的下半身时,却吓得蹬蹬蹬倒退三步“咚”一声,还很没用的撞到后脑勺。
“什么事?”他回头发现她跌倒,便要过去扶她。
“你…你别过来!”哗!太养眼了,但绝不能
口水啊!不能…她扶着墙壁站起来,仍然住不忍死命盯着裴烈。
碍…老天爷!
她粉脸上的红
飞扬,因为他那那那…古铜色健硕的身躯,根本是什么都没穿!连“不该看”的部位也一丝不挂。
裴烈超前想看看她“你是不是撞到头,有受伤吗?”
瞪着他赤
健壮的身体,她竟然紧张万分,狼狈的连滚带爬往后退,伸出手
挥“不!你你你…站在哪就好,别过来!”
他只好停下脚步,问道:“你见鬼了?”
“天…你对‘国王的新衣’有偏好吗?”初晨
口气不以为然,双眼却瞪着他那线条
人的好身材,偷偷欣赏他的
刚之美…“抱歉,在自己家里,我习惯穿得随意些。”他耸耸宽阔有力的肩膀,仍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请问你穿了什么?”照他这个说法,她身上的洋装,不就可以叫隆重的盛装打扮喽?
他毫无羞惭之意,反而气定神闲的说:“反正穿了等一下也要
,何必多此一举。”
咦!等一下也要
?!等一下
衣服么什干?
顿时,各种限制级的画面,全都涌进她的脑袋里,害她连呼吸也变得紊乱。
看出她小脸上的疑虑,裴烈主动解释道:“我有
睡的习惯。”
啊!
睡…她她她要跟一个
男同居一室、共睡一
?!香
火辣的画面再度挤进脑海里,粉
的小脸,红得快冒烟了。
她捞起手边的浴巾抛给他“我对国王的新衣没兴趣。”
裴烈接过浴巾随手围兜起来,莞尔的看了她一眼“噢,道知我了,你不习惯男人
体?”
“废话!”初晨
送他一个大白眼,虽然在艺术学院看
体、画
体机会多得是,而且现在风气开放,许多杂志、写真集上轻易就能见到男人的
体,可是…可是那毕竟不一样啊!
她再偷瞄一眼。他那结实匀称、倒三角的身材十分养眼,赏心悦目的程度,比起杂志埋头的男模更
人,害她一双小手好
,多想摸一下这“人体极品”
到想没她的机会马上就来了,裴烈躺到大
上命令她“睡觉的,给我全身按摩,快!”
“好,我帮你约旅馆SPA室的按摩师。”初晨
乐于暂时先摆
他,拿起电话打算叫人进来。
“不,是你帮我按,我的头又痛了。”他像皇帝一样的下令“快点!”
他要她帮他按摩,好歹也要说个“请”字吧?
“我?!可是…你刚才说全身按摩。”她不由的怀疑他是不是另有图谋。
“本来只是头痛,现在被你气得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他随口就把责任推给她。
“我不是专业的按摩师,恐怕会令你更不舒服。”道知她他又不讲理了,事实上,他哪时候讲过理了?
“舒服不舒服是个人的主观意识,只要我觉得舒服就好。”他双手置于脑后,身为主人的架式表
无遗。
真是的,她不知跟多少男女老幼抱抱亲亲,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要她在裴烈身上
捏捏,却没来由的紧张?都怪他的体格太好了嘛!
“好吧,我去准备。”犹豫了片刻,她很有效率的去拿了
油和
巾来,只是站在
边,看着他宽阔的男
体,真不知该从何“下手”才好。
偾起微微纠结的肌
充满力与美,仿佛是一项艺术品。
“还发什么呆?我的头痛死了!”
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她把
油倒在手心里
,从他的头部开始,缓缓的沿着他刚硬的线条按
。
裴烈感觉很清凉、很舒服,整个人放松了许多,但那双小手抚过身体时,却引发另一种要命的紧绷。
察觉到他身体紧绷,掌心下纠结的肌
硬得有如一堵砖墙,初晨
停下动作,迟疑的说:“我都说我按得不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别停下来,继续。”他身上肌
仍然紧绷,脸上却没有一丁点不舒服,依然闭上双眼沉醉其中。
按摩完之后,帮他擦拭掉身上的
油,这过程,她不知花了多少意志力,才克制住双手不要颤抖得太厉害,但双颊却
不住又红又烫。
她正想收拾东西时,却被他一拉,把她整个人带上了
,紧紧贴着他的
膛。
“还有…什么事?”她就偎在他的
前,真实的感觉到他强壮的肌
及温热的体温,心开始猛烈的跳着。
“你的脸好红。”他很专注的盯着她看,声音低沉且亲昵。
“当然,这种工作劳心又劳力,我累得都冒汗了。”她若无其事的应道,但身子已僵硬起来,使劲的想挣开他,并以防卫的眼神看着他。
他他他…不会那么找死吧?
“你的手…”他抓着她的手警告“别动不动就想‘关照’我的脸,打下去很痛耶!”
别看她美丽可人,笑容甜美,打起人来手劲可不轻。
初晨
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的又举起手掌,想送他一巴掌“怕痛就放、开、我!真没用,亏你长得人高马大,竟然怕痛?!”“睡觉了。”裴烈仍不放手。
她才不肯乖乖就范,一双纤细的腿胡乱踹踢着,像是场角力赛似的拉扯中,她不经意跨坐到他小肮上,被唤醒的
望紧贴着她的柔软。
靶受到他身上异样的暖烫,她双颊火红的想起身,却被他一个翻身反
住,她奋力想弯起小腿,试着用脚去踹他,好发
心中的羞窘与愤怒,但…该死!一百八十五公分的他还真是重啊,她根本踹不动!
“裴烈·威勒,快起来!”她仅能以双手抵在他
前,阻止他
近。
“你再扭下去,我可无法控制了。”他低沉音声的倏地警告着,温热的手掌却贪婪的抚着她曼妙的纤
。
他音声的似乎正努力的想控制些什么…初晨
猛然一颤,身子在他怀里乖乖的不敢动弹半分,小脸上的嫣红色泽又加深了许多。
她连大气都不敢
,生怕他再受到一丁点刺
,随时都可能“
”
“喂…你、你冷静一点…”
“你这种‘表现’还要我冷静,是故意为难我啊!”他勾
浅笑,来起看好无辜。
为了保住清白,初晨
顾不了他的揶揄,忍气
声道:“我…我不动,你快点起来吧。”
“好。”瞬间,他侧过身一翻,睡在她身边,手脚却牢牢困住她。“嘘…别动,千万别
动,你得当我的抱枕。”他喃喃低语。
抱枕?!他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算她怕了他啦!
可…被拥在他炙热赤
的怀里,在他的触摸下,心跳怦怦
跳个不停,某种
忌的悸动,让她全身变得软绵绵。
“该死的…你刚才说,绝对不会对我…”她惊慌的往后退去。就知道这男人没存什么好心眼!
“我又不会对你怎样,你躲那么远么什干?”他的指节胡乱的按
着额头,
声
气的说:“我只是头好痛,有你躺在身边我才能入睡。”
“即使不会怎样,你也太超过了吧…救命啊,强暴啊!”她双手双脚
挥,偏偏就是挣脱不开,气得
喊。
“我没有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不知有多少美女对我投怀送抱,有的还没挤上我的
,就先大打出手,我还需要强暴女人?”裴烈嗤之以鼻。这简直是侮辱!
“哼!”她就是讨厌他这种口吻,也懒得多加回应。
他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来直视着自己“你非要破坏我的睡眠吗?你得搞清楚你是我的,就要听我的!”
“道知我啦!你不用再说。”忍!忍!忍!老爸的命还在他手里啊,虽然换了心脏,但后续的治疗还得依赖他请来的医疗小组。
见她不再挣扎,裴烈的手臂环绕在她
上上脸
足的闭眼睡觉。
初晨
无奈的瞟着他,心想这没路用的“
脚”怕他做什么?反正他要是敢怎样,或做么什出更过分的事情来,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窗外美丽的夕阳余晖,斜斜的照进房里,相拥而眠的两人缓缓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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