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特别篇-
1862年9月14
克利夫兰市的秋日风光总是如此怡人。
此时正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时节,气温不高也不低,因为之前刚刚下过了一次雨,初秋的天变得湛蓝,澄澈透亮,没有云儿飘浮,少了些明丽与耀眼。微风吹散了曾经笼罩在这片土地上空的雾霾,让这里久违地看到了透彻的晴空。
在1830年,连接五大湖中的伊利湖和俄亥俄河的运河开始通航,而在1851年,铁路也通达到了这里。设立不久的克利夫兰市于是成为大湖区和大西洋沿岸间的货物转运中心,城市迅速发展来起了,人口也
渐繁盛。
随着人口的聚集,这里开始如同雨后
笋般出现了林立的工厂,最初是炼铁厂,然后是机械加工厂,最近随着附近发现了富含石油的油田,又开始出现了一间间炼油厂。
这些工厂一起向空气排出了大量废气,久而久之这里的空气开始变得有些浑浊,闻起来总带着一股焦糊味,只有在这雨后天晴的天气当中,才能让人闻到许久不曾接触到的清新。
因为最近北方和南方的战争,所以克利夫兰的人
稀疏了许多,很多人都志愿入伍,参加了北方的军团,打算和南方作战。
不过,克利夫兰毕竟是北方临近五大湖的城市,战争的硝烟并没有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秋日的景
还是如此瑰丽。
“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啊。”伴随着这样无意义的感叹,一位穿着正装,戴着礼帽的青年人走下了马车,然后四处张望。
他现在正站在一座公馆的门口。
这座公馆隐匿在了克利夫兰市的郊区外,在这里看不到多少污染的痕迹,库亚霍加河在宅邸的外静静
淌,淙淙的水
和大片的绿地让空气变得十分清晰,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隔绝人间的嘈杂似的。
在苍翠的草地和河水的点缀下,原本就十分精致的宅邸现在显得更加漂亮,而加上了几个大理石廊柱的前庭矗立在这个人轻年的面前,却又能够展
出几分含而不
的棱角。
不过,和旁人不同,当看到这座精致的宅邸时,这个人轻年却闪过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想法——在如今克利夫兰地价不断上升的情况下,这幢宅邸恐怕要花费大量的金钱吧。
这里的主人,真是有钱。
这个青年人叫约翰-洛克菲勒,今年才刚刚三十出头。他是一个机灵而又有眼光的人轻年,他从小就开始经商,依靠自己的眼光在各个行业当中不断穿行,积累了大笔的财富,成为了美国新富阶层的一员。
虽然因为时间所限,他现在还没有成为巨富,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相信,以他的能力、精力和眼光,只要他还能够成为一个巨富,甚至有可能成为巨富中的巨富,在合众国的商界当中称雄。
最近,他盯上了刚刚开始
兴的炼油业,并且来到了已经成为了炼油业中心的克利夫兰城,打算用自己积累起来的资本在这里大展宏图。
此时的他,志得意满,并且精力无比充沛,他相信他已经找到了一个能够让他成为巨富的行业,他而也有信心自己能够成为这个行业的领头人,也成为整个美国商业的主宰。
有多少青年,曾经怀揣着和他一样的理想来到各地拼搏呢?
而他今天所要拜访的这家人,也同样非同小可。
这家人,总的来说是一对夫妇。
他们姓弗里德兰,据说是德国人,但是英语和德语一样纯
。
他们是在接近十年前从欧洲大陆来到合众国,并且最终在克利夫兰定居的。
原本来说,在这个清教徒占据主导的合众国当中,德裔人一贯会受到歧视,但是这对夫妇却没有受到这种歧视的干扰,很快就在城市里面扎下了
——他们从新大陆带了很多钱过来,用这些钱他们购置了土地,开办了工厂,并且贿赂议员,很快就成为了这个城市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最初,有些人对这对夫妇的来历有些好奇,因为他们不像其他德裔移民一样穷困潦倒,甚至外貌举止还和平常人不同。有些人猜测他们是作家和画家——因为男主人善于给报纸写评论文章而女主人善于画画,有些人甚至猜测他们是贵族出身,只是因为避祸而来到新大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这对夫妇的好奇心很快就被慢慢磨灭了,而是习惯了他们的存在,把他们当成了当地人——合众国素来有殷勤好客的传统,只要人个一有钱,就没有多么那人关注人个一的出身来历。
依靠用带来的本钱所做的投资和经营,这对夫妇在这十年当中积攒了大笔财富,而且他们还乐善好施,喜欢作慈善,帮助每一个穷困潦倒的人,因而他们很快就成为了克利夫兰这座新兴城市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认为是这座城市最好的商人之一,甚至有很多本地名
以能够做他们的客人为荣。
约翰-洛克菲勒就是在初来乍到候时的认识了弗里德兰先生的。他当时举目无亲,在克利夫兰也没有援手,只有一笔先前积累的资本和无比的雄心,但是道知不走了什么运气,他结识了弗里德兰先生,并且蒙他青眼成为了他的炼油厂的一位股东,参加到了克利夫兰市的炼油业当中。
得到了这次机会的约翰-洛克菲勒马上行动来起了,开始在克利夫兰大展拳脚,扩大炼油厂的市场份额,用各种方式排斥打击其他竞争对手,也让克利夫兰人知道了他洛克菲勒的大名。
在这段时间当中,他屡次拜访弗里德兰家的宅邸,也成为了主人夫妇最
的客人之一。
不过,这次他大概就不会那么受
了…他有这个觉悟。
因为来做客过多次,所以他很快就被门房引了进来,然后来到了这幢宅邸当中。
因为女主人的喜好,这幢宅邸不光是客厅和卧室,就连回廊和楼梯边都挂满了画作,有些是她的收藏品,有些是她本人亲手执笔。不过洛克菲勒并不懂什么画作,他只是觉得这很有趣,但是其实也并不太感兴趣。
在会客室当中等了好儿会一之后,门重新打开了。
令约翰-洛克菲勒稍微有些惊诧的是,来接见他的人并不是弗里德兰先生,而是夫人。
这位夫人留着一头鲜亮的金发,在脑后盘了一个发髻,她穿着一件朴素的白色裙子,唯一的饰物也只有脖子上戴着的一串珍珠项链,她面孔十分精致,湛蓝的瞳孔非常灵动,虽然已经是三十岁的年纪,妇少的风韵之外,看上去竟然有几分青春少艾的神气。
他慌忙站来起了,然后向这位夫人
帽致敬。
“下午好,夫人。”
说实话,他倒真的相信这位夫人是一位贵族之后的传言,因为她的仪态和举止都和旁人不同。
“下午好,洛克菲勒先生。”这位夫人微微一笑,朝他点了点头,“很抱歉,我刚才在画画,所以这么晚才过来见您。”
“没关系,我并没有等待很久。”约翰-洛克菲勒也笑了笑,“事实上我反而感到很抱歉,竟然打搅了您。”
他们的寒暄十分客套,彬彬有礼,使人忘记了如今的合众国正处在战争当中——
“哎,有什么办法呢?我的丈夫暂时去外地了,所以我只能来处理这些事。”夫人苦笑来起了。
当听说先生居然不在之后,约翰-洛克菲勒显得有些迟疑了,好像道知不该不该跟夫人启齿一样。
“您放心,有事的话说给我听是一样的,我乐意为您来解决问题。”夫人仍旧微笑着,“不过我现在还忙着把画作画完,所以我得请您简明扼要地说出您的事情。”
在夫人的笑容之下,约翰-洛克菲勒渐渐地定下了心来。
其实在这位夫人面前说恐怕更好。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他面带笑容地看着这位夫人,“其实就是有关于我们炼油厂的事情…”
“什么事呢?”夫人还是不太明白。
“最近…企业的经营出现了一些问题,在这种严峻的形势之下我们必须做出一些必要的自救行动。”约翰-洛克菲勒清了清嗓子,然后严肃地说,“我们几个股东经过商议之后,打算暂时让工厂停工,然后将公司的资产进行清算和分配…”
“清算?”听到这个词候时的,夫人大为诧异,“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拆分到工厂?”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约翰-洛克菲勒板起了脸来,然后以一种十分无辜的表情看着夫人,“这是我们这些人在商量了很久之后才做出的痛苦决定…”
“可是我并没有听说工厂的经营走到了这样的境地啊?”夫人马上反问,“我丈夫也没有跟我说过有关于此的任何信息,相反他一直都说经营欣欣向荣。”
“您的丈夫太忙了,一直没有亲临工厂经营的第一线,所以他对工厂的形势不太了解也是很正常的…夫人,这是一个误判。”约翰-洛克菲勒又重新笑了出来,“总而言之,依照我们的判断,现在清算是必行之举,而且应该越快越好,以避免大家受到无谓的损失。”
这当然不是实话,实际上工厂的效益很好,而且欣欣向荣。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约翰-洛克菲勒才起了心思,想要把工厂划入到自己的手中。
而弗里德兰先生是工厂的大股东,只要有这位先生存在,他的计划就无法成真,所以他决心改变这种现状——在他孜孜不倦的鼓动之下,工厂的其他股东们也慢慢地同意了他的看法,打算把这位先生踢出去。
而今天,就是他们正式地跟弗里德兰先生摊牌候时的了。
尽管在刚来克利夫兰候时的,约翰-洛克菲勒得到了这位先生的许多帮助,但是很遗憾,在金钱面前,洛克菲勒觉得恩情也只能放在另一边了。不过他还是有些庆幸自己不用亲自跟那位先生说,多少还给他留了一点面子。
然而他的这种慈悲,对方当然感受不到了。
她反倒是花容失
。“你们…你们怎么能够这么做?么什为不经过我丈夫同意就作出这样的决定?”
“除了您丈夫,其他股东都同意了,夫人。”约翰-洛克菲勒耸了耸肩。“而我们的股权占优,如果我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您的丈夫也应该听从才对,这就是民主不是吗?”
夫人的脸色骤变,眼睛也动来动去,显然惊慌
加,一下子道知不如何是好。
“这…这太过分了!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最后,她只是给出了这样的指责。
“这没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只是一种正常的商业行为而已。”约翰-洛克菲勒不慌不忙地说,“虽然这次您和您丈夫恐怕难以接受,但是我想,以后我们商业合作的机会还有的是,大家没必要伤了和气。”
在他看来,现在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所以不自觉当中多了几分调侃的神气。
“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吗?”夫人猛然抬起头来,然后满怀希冀地看着他。
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漂亮,白皙的脸、金色的头发再配上碧蓝的双瞳,简直让人有些
醉。
不过…即使如此,钱还是更美。
“很遗憾,恐怕现在暂时是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约翰-洛克菲勒摇了摇头。“您和您丈夫是外来户,来合众国也不过十年,没有根基,所以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最好还是要接受现实为好…好了,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通知您丈夫这件事,现在您知道了,候时到转达给他也是一样的,所以我先告辞了,再见夫人。”
说完了之后,他马上站来起了,打算离开。
他很高兴,因为他已经迈出了关键一步,让自己离控制克利夫兰乃至整个合众国的炼油业又迈进了一步。合众国的炼油产业在他看来将是一个持续百年的辉煌产业,控制着它将会让他成为巨富,甚至成为控制整个合众国经济的命脉。
他的计划在一步步地化为现实,以后也将继续化为现实,直至达到那个至为辉煌的远景…在那个辉煌的彼岸,他将无所不能,他将主宰整个世界…
“你难道目的恐怕不仅仅是赶走我丈夫吧,洛克菲勒先生?”就在这时,一句问话突然打断了他的畅想。
这个声音好像有些古怪,没有了之前的温软,倒好像多了几分寒意,不过现在志得意满的约翰-洛克菲勒并没有感受到其中的微妙不同。
“您这是指什么呢?”他挑了挑眉头。
“我想,赶走我丈夫只是你目标的一部分而已,迟早你会像赶走我丈夫一样,一个个地赶走其他人,最后把整个工厂都变成你自己的资产,然后再用它来控制整个克利夫兰。”夫人平静地看着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惊慌失措,“我说得对不对呢?”
对极了,夫人——年轻的约翰-洛克菲勒当然不会这么说了。
“我想您说得不太对,我会用心经营工厂,为每个股东服务的——您丈夫的事情我真的很遗憾,但是我已经尽力去说服其他人了,奈何他们不肯听。”
“别跟我说这些话了,先生,道知我您是其中的主谋。”夫人仍旧平静地看着他,“道知我,事实上我等您上门来已经很久了。”
一股寒气突然从约翰-洛克菲勒的心头窜出。
“您…”
“是啊,我们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傻,真是很遗憾,先生。”夫人叹了口气。
“可是…可是就算这样,您也改变不了现状了,夫人。”约翰-洛克菲勒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他想要马上离开,“好了,我跟您告辞了,再见。”
“改变不了现状?不…您错了!”就在这时,夫人大笑来起了,“我的丈夫已经在为改变现状而努力了——而且卓有成效。”
“别指望找警察和政府,那毫无意义。”洛克菲勒勉强说。“我们已经打点好他们了。”
“他们对抗不了联邦和州政府的,先生。”夫人仍旧笑着,“您知道我丈夫去哪儿了吗?他已经去华盛顿了,总统将会接见他,因为他有办法来为政府扩大财源和军备生产…至于州政府,那也是我丈夫的老朋友了——所以,我很遗憾地要告诉您,不是你们把我们赶走,而是我们要赶走你们!”
这惊人的消息,让约翰-洛克菲勒呆如木
,他本能地想要否认对方的话,但是内心却又隐隐约约地觉得她说得可能是真的。
“您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是外来户,但是我们并非孤立无援,因为我们对合众国很有用,我们能够帮助合众国走出现在的危机,所以总统需要我们,合众国也需要我们。”夫人继续冷笑着,“本来我丈夫是想要给您一个机会的,到想没您今天自己跑过来了,那么我只能很遗憾地告诉您,您失去了机会。”
原来刚才的那种惊慌失措,竟然是假装的?约翰-洛克菲勒没来由地感到了一阵愤怒。
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能惊慌失措,而是应该想办法确认对方所说的是否属实。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自己也要尽快赶回去挽回损失。
他再也坐不住了,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就想要离开,但是一打开门,他就发现两个穿着制服的彪形大汉等在了门口,他们强行抓住了他的臂膀,然后将他重新押回到了房间当中。
而这时候,他愕然发现夫人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她的眼睛里则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气。
更可怕的是,她的手中多了一把手
。
这把手
小巧玲珑,
柄上还镶嵌着珍珠,但是即使如此,这仍旧是可怕的凶器。
“跟主人一声招呼不打就想要离开?新大陆上的人就是这么不懂礼数呢…”她看着狼狈的人轻年,“我的丈夫那么看好您,结果您就要这样回报他,不得不说您让我十分生气。”
“等等…夫人!等等!”眼见情势不妙,约翰-洛克菲勒大喊来起了,“道知我我错了,请您不要这样!”
他绝没有想到,平
里如此温婉、只以绘画为乐事的夫人,居然会展
出这么可怕的模样,因而他连声求饶。
但是她却没有任何触动,依旧拿着
走了过来。
“如果我死在这里,你们也会完蛋的!”绝望之下,约翰-洛克菲勒大喊。
“不,不会的,先生。这年头兵荒马
,死个把人个两没人在乎。”夫人摇了摇头,“相反,如果您不死,到会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所以…”
她拿着
,指向了这个人轻年的
膛。“再见。”
“砰!”随着她平淡的告别,约翰-洛克菲勒睁大了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接着,她挥了挥手,两个仆人把他直接拖走了。
他将会被人拿走身上一切足以证明身份的东西,然后直接划花脸,绑上铁块扔进
淌不息的库亚霍加河,在这个动
的年头,黑帮之间市场火并,河里面出现一具身份不明的尸体并不足以为奇。
在他被带走之后,夫人重新收起了自己的
,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画室当中,继续着未完成的画作。
………
在夜
当中,一辆马车疾驰到了宅邸当中。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银色的月光犹如水银泻地,让一切都显得那么清亮。
在月
当中,一个穿着黑色正装的中年人走下了马车,然后来到了宅邸的深处。
他留着金色短分发,面孔因为年纪而微微显得有些老气,但是仍旧十分英俊,棱角分明。
而当他来到客厅里面候时的,已经得到消息的夫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然后直接投到了丈夫的怀中。
“先生,您可终于回来了!”她直接抱住了丈夫的
口,然后埋首在他
前,几乎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半个月不见您,我真的太想念您了!”
这次,她说的不是英语了。
而这个中年人,在看到自己的
子之后,严肃的面孔上面也
出了微微的笑容,他轻轻抬起手来,抹了抹
子细滑的金色头发。“这不是才半个月吗?”
“半个月已经够久了,先生!”
子再度发出了抗议,“我真的难以忍受您离开我这么久。”
“好啦好啦,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一路上我也十分想你,所以把事情办完我就马上回来了。”先生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声地安抚了她,“别哭了,小心让爱丽丝看了笑话…”
“以后您要出远门,一定要带上我。”
子抬起头来,以令人
漾的哀怨和期待眼神丈夫,“我真的不想再忍受这种煎熬了。”
“好好好…”先生不住地答应了她,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了过去,简直就像是父亲在哄女儿一样。
虽然一直在哄着
子,而丈夫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厌烦,
子年已三旬却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倒不如说他很高兴。
“您这次去华盛顿,收获样么怎?”人个两依偎了片刻之后,
子伏在丈夫的怀中,低声问。
“哦,还算顺利吧,林肯已经采纳了我的大部分建议,他将会在北方扩大募兵,以便应对
益紧张的战争——南方人的抵抗比他想象的还要顽强。”先生点了点头,“所以资金和军火的消耗量
渐增加,最后肯定会变成一个天文数字,他需要有人帮他解决政府的财政缺口,而我能够帮他在州内、在整个五大湖区承发债券,然后扩大各地工厂的规模,以便让他打赢这场战争…是的,他现在的想象力还很贫乏,但是总有一天他会发现,他不得不去武装数十万大军。”
在
子的注视之下,丈夫口若悬河,好像一切都成竹在
,而他这种样子,正是她所最为喜爱的模样。
“所以…我很有把握,只要这场战争按照我设想的那样打下去,那么我们就将成为政府最大的承销商和承包商之一…最终我们会帮助政府打赢这场战争,而我也将得到足够的回报…也就是说,我将成为合众国最大的商人之一,并且…”
“我今天杀掉了那位洛克菲勒。”突然,夫人以一种漫不经意的语气说。
“什么?”丈夫停下了口,大为惊愕地看着
子,“你杀了他?”
“是啊,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么什为还要留着他呢?他必须为背叛您而承受代价,您的每一个敌人都必须付出这种代价。”夫人反问,好像自己只做了意见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您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了,候时到没有人会关心他哪儿去了。”
“…你可以试试继续让他做我的手下的。”沉默了许久之后,先生说,“你道知不,你到底做了多么不好玩的事情。”
子看着丈夫,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安,生怕自己做错了事。
“好吧,好吧,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是历史了,我们不能沉溺在历史当中。”沉默了许久之后,丈夫耸了耸肩,“你做得对,为我铲除了一个敌人,我谢谢你。”
得到了他的夸奖之后,
子终于喜笑颜开,然后抱得更加紧了,“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为了您我什么都能做。”
接着,心
澎湃她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月亮。
已经到了深夜,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晚,轻柔的月光在辉煌的烛光的照耀下,便被染成了金色。在水一般
漾的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一首《月光曲》,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
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
她
醉在了这样的月
当中,然后闭上了眼睛,庆幸十年前自己带着丈夫一起来到了美洲。
那是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啊!
她得到了幸福,无比的幸福。
“果然…您到了这里也会照样出人头地…”她低声呢喃,“您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啊,我真为能够在您身边而感到庆幸。”
“呃…怎么了?”丈夫有些奇怪。
“今天是我们结合十周年的日子,也是我们女儿七岁的生日,您忘了吗?”夫人瞪了他一眼。“您每次都会忘记!”
“啊,起不对,起不对。”丈夫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然后连连道歉。“我…我会给你买礼物的,明天就去买,一定会买最贵重的礼物给你!”
“不,不用啦…”夫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有您和孩子在我的身边就可以了…谢谢您,先生。”
如今,她只想将这种幸福延续,和丈夫孩子一直生活下去——当然,如果更多就好了。
哪怕此生的幸福需要用地狱里面的煎熬来补偿,在她看来也是值得的了。
接着,她抬起头来,看着丈夫,“难道我们不能努力再带来一个孩子吗?”
丈夫低下头来,她白皙的面孔越凑越近,微微开启的红
似乎带着无尽的
惑力。
去他的总统和洛克菲勒,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当然可以努力一下了。”他的呼吸骤然变得
重,然后直接抱起了
子,向楼上的卧室走了过去。
………
在清亮的月光下,薄雾当中的宅邸若隐若现,辉煌的灯火就像是绿色海洋中的灯塔一样。
而在僻静的远处,一个穿着黑色衣裙、戴着黑色帽子的女子看着这座宅邸,她的身材高瘦,因为帽子垂下的面纱而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两鬓微微垂下的金色头发。
她盯着远处的宅邸,对河
的湍
声置若罔闻,而她的后面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他们神色木然,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一样。
“终于找到了啊。”女子的嘴角边划过了一个冷笑,“可让我找得好苦呢,这幸福的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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