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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落空
 翌天气晴朗,风和丽,宁欣送走李冥锐后,代了周妈妈几句府中的事儿,她只带着抱琴,乘坐马车离开燕国公府邸。

 宁欣出门一向是轻车简从,因此抱琴同她坐在一辆马车里。

 这辆马车在外‮来起看‬不显眼,然里面修缮精美舒适,抱琴将泡好的茶水递给宁欣,并且拉开抽屉,里面整齐的分成六个格子,点心,干果,果脯按种类不同分别放置。

 “抱琴,你说燕国公夫人现在在想什么?”

 “奴婢不知。”

 抱琴见到宁欣角勾起,试探的问道:“莫非国公夫人又想算计您?”

 “有句话说得好,不入虎焉得虎子!”宁欣抿了一口茶,并捻了一颗酸梅子放到了口中,舒适般的合上眼眸,“我想她眼下一准是很得意。”

 得意的人,下手会没有顾及,最近几宁欣得盯紧李冥锐才行!

 如宁欣所想,燕国公夫人听李妈妈说宁欣门后,眼角眉梢透出一抹得意来,静怡师太的名头真是好用…虽然她同静怡师太见过几面,在佛法上她也曾受过静怡师太的指点,但她同静怡师太的情没好到下毒这事都会说的地步!

 燕国公夫人得意的笑了笑,她最相信的人始终是她自己!

 “既然世子夫人坐不住了,我也得准备一番。”

 “是,主子。”

 …

 静怡师太是佛门出名的女尼,在禅宗中有独特的地位。据说同兰山寺同属一脉。

 在大唐,佛家道家双星闪耀,最近几年兰山寺出现了佛子,佛家稳道家一头,由此的好处是,佛宗修行的寺庙庵堂香火鼎盛,前来进香祈福的人络绎不绝。

 静怡师太修行的庙宇,起名为水月庵。

 水月庵修建在距离兰山寺不远的地方,静怡师太好静,以修行为名很少接待普通的百姓。能进水月庵的人非富即贵。因此水月庵每年接待的人虽然少,但获得的供奉并不少。

 静怡师太不仅有一身高深的佛法修为,她还给有缘人‘诊脉’,水月庵后山又有清凉甘甜的‘月泉’水。勋贵和重臣夫人时常光顾水月庵。

 有人为研读佛法。有人为了求得静怡师太诊脉。亦有人求‘月泉’水冲茶,总之静怡师太也是禅宗响当当的名人,她在京城勋贵命妇圈子中甚是有地位。

 宁欣被抱琴搀下了马车。抬头看去,清雅幽静的水月庵修建在半山,庵堂的门是新修的,从庵堂走出来的女尼面容清丽,僧衣簇新整洁,从她身上可以看出,在水月庵修行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禅宗中,和尚比尼姑更得世人看重,大唐的尼姑庵出过很多起尼姑卖的事儿,倒‮是不也‬尼姑们都是的,只是修行也得要银子。

 水月庵从哪方面看都是正正经经的庵堂,静怡师太从不接待男人,哪怕那人是皇帝也不接待!

 “女施主何来?”

 清丽秀美的女尼年岁不过十五六岁,她走进后,宁欣闻到一股清淡的檀香,再看她的眼睛…静如止水,经常在佛前念经的人才有此出尘的仪态。

 宁欣并没同她打禅机,微笑道:“燕国公府。”

 女尼平静的问道:“女施主何人?”

 “世子夫人。”

 “请您稍后,贫尼进去回禀庵主。”

 女尼稽首行礼后,转身进了水月庵。

 宁欣低笑道:“真是意外的惊喜呢,”

 不大一会工夫,从水月庵走出四名女尼,她们的仪容不在方才那名女尼之下,四人齐齐稽首,“庵主有请女施主。”

 “静怡师太身边无客人?”

 “庵主一直在闭关苦修,今心血来出关来…庵主说女施主是有缘人,她是为您才出关的,因此庵主不会见除您以外的任何人。”

 一直闭关?燕国公夫人前两来过水月庵,那她没见到静怡师太?

 静怡师太倒是将宁欣的地位抬得高的,宁欣淡淡的一笑,”有劳女师傅。“

 女尼领着宁欣进了水月庵,在外面时候,宁欣能感到水月庵的清静,祥和。走进水月庵,宁欣不由得赞叹水月庵修建得很巧妙,庵堂,佛殿的布置很有讲究,完全是仿照佛家的传统,她仿佛能嗅到一抹不同于红尘中的清雅气息。

 ”水月庵是庵主一手建造的。“

 女尼略带骄傲的说道,”许多勋贵夫人到水月庵都如同世子夫人一般。”

 “有此宝地,诸位女师傅修行会更便利,静怡师太果然出手不凡,采天地之灵气,聚八方之佛香,水月庵果可谓佛家圣地。“

 “女施主身聚慧,庵主的苦心并非谁都能知晓。”

 女尼对宁欣更显得尊重了几分,来到庵堂轻轻叩门,“庵主,燕国公世子夫人到了。”

 “有请。”

 随着这道平和‮音声的‬,女尼闪开了道路,宁欣深深的了一口气,走进庵堂,佛像下,盘膝坐着一名身穿青灰僧袍的女尼。

 女尼年岁不过四旬,慈眉善目,宁静肃穆,她一双眸子如同古井一般,亦有不沾红尘的佛家气派。

 宁欣掩藏起一丝的异样,稽首道:“见过静怡师太。”

 ”世子夫人不必如此。”

 在宁欣打量静怡师太‮候时的‬,她也在观察宁欣…燕国公世子夫人果然生得一副若娇蕊的体态样貌,细腻柔滑的脸庞清而不妖,虽然有着一双含水且雾气缭绕的水眸,然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她的脆弱怯懦。

 宁欣身上的配饰并不多,首饰‮是不也‬贵重的。但静怡师太有种感觉,宁欣并不需要首饰来凸显自身的气质。

 浓妆淡抹总相宜说得便是宁欣!

 ”请坐。”

 静怡师太让宁欣坐在自己侧面的蒲团上,“取月泉水煮香茗。”

 ”是,庵主。”

 “还请世子夫人品鉴一番。”

 “早听闻水月庵的月泉水煮茶有名,‮到想没‬今得幸品尝到茶水,‮定一我‬要好好品尝,不辜负庵主的厚爱。”

 “世人大多以讹传讹,月泉水也罢,井水也好,不都是泡茶的水?”

 静怡师太淡淡的一笑。“一杯茶水而已。世子夫人莫要被盛名所扰。”

 “师太果然是看破红尘的高人。”

 宁欣慢慢的垂下眼睑,出一抹的哀愁,“我虽是生而富贵,嫁得富贵。燕国公世子甚是珍爱于我。世人都说我是最最有福气的人。但人在俗世中,怎能事事顺心?我…虽是懂得浅的医术,但能医旁人医不了自己。烦躁的心事不知同谁说!”

 “世子夫人因何事心绪不宁?”

 此时,门口的女尼将煮茶的茶壶等物送进来,静怡师太道:“你先出去。”

 “是。”

 女尼看了一眼宁欣,能得庵主亲手煮茶,燕国公世子夫人好大的机缘。

 女尼出庵堂后,顺手带上了门。

 静怡师太动手煮茶,宁欣偷看她煮茶的手法…眸更显得暗淡了几分,轻声说道;“不过是一点点俗事,一点点的奢望,我不敢打扰师太清修。”

 “佛渡世人。”

 静怡师太将煮好的茶水递给宁欣,“贫尼佛法修为有限,但也许可解有缘人的困境,世子夫人不妨同贫尼说说看。”

 宁欣默默的端着茶盏,似在用茶盏温暖手心,喃喃的说道:”许是我上辈子罪孽深重,‮子辈这‬才做不得母亲…无法生下子嗣,我还算是女子?”

 “世子夫人同世子爷成亲不过半年,世子夫人实在是不用如此悲观。”

 “旁人都有了,就我没有,燕国公血脉单薄,我岂能不急?”

 宁欣咬了咬嘴,神色不安焦躁,口无择言的说道:“世子好不容易归宗,正是大展宏图之时…若是世子繁忙起来,我又怎能以女儿私情纠他?眼下世子尚在京中,将来…”

 静怡师太退下了手腕的佛珠,手指不停的捻动着,“阿弥陀佛,贫尼看世子夫人的面向是有后福的,实在是旺夫旺子的好相貌,世子夫人大可放宽心。”

 宁欣深深的了一口弥漫在庵堂的佛香,眸略有离之,半眯着双眸,似无意识一般喃喃的说道:”他迟早要出征的,万一他有个好歹,我将来依靠哪个?”

 “旺夫旺子,静怡师太也学会打诳语了,您不必安慰我…我‮子辈这‬只怕是在还债…”

 静怡师太问道:“出征?燕国公世子近期要离开京城?”

 “是的。“宁欣目光无神,”南越是陛下心腹大患…还有越王…“

 宁欣面容略有挣扎,仿佛想要摆眼前这种无力的局面,就在此时,静怡师太念起了经文,宁欣听了经文后,安静了下来…喃喃的随着静怡师太念诵经文。

 静怡师太起身,口中的诵经声音并未停下,踱步道佛像前,点燃摆在一旁的香料,对旁边的地方瞪了一眼,向佛像进香后,静怡师太坐回到原处。

 念诵佛经‮音声的‬渐渐的停下来。

 宁欣抬眼问道:“怎么?我怎么轻松了许多?”

 “贫尼不是念了一遍经文,世子夫人在烦躁时,不防多念几篇经文。”

 静怡师太柔和的建议宁欣,“世子夫人也通岐黄之术,本不该贫尼多言,不过,既然今有缘同世子夫人相见,贫尼班门弄斧帮世子夫人看看脉象可好?”

 “有劳静怡师太。”

 宁欣感激的将手腕放到膝头,静怡师太将手指按在她手腕上,仔细的摸脉,过了一会,静怡师太道:“世子夫人身体无恙,并非不能受孕,放松心绪,灵儿自现。”

 “希望如此。”

 宁欣跪直了身子,虔诚的向庵堂的佛像叩首。

 静怡师太在一旁捻着佛珠。等到宁欣叩拜完毕后,说道:“水月庵后山景怡然,世子夫人若是有空不防去观赏一番,您许会另有所得,世子夫人切记顺心而行,佛祖不会亏待信徒。”

 “多谢静怡师太指点,然不巧得很,燕国公府有事待我处理,改我再来聆听师太佛音,欣赏佛家出尘清淡的景。”

 宁欣站起来。从袖口掏出银票放在佛前。“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师太为我父母添置长明灯。”

 “阿弥陀佛,世子夫人一片孝心。贫尼自当遵从。”

 “多谢静怡师太。”

 宁欣神色如常的走出庵堂。抱琴上来。看了看宁欣道:”主子的面色比方才红润许多,静怡师太开解您了?“

 “静怡师太佛法高深,我受益匪浅。”

 宁欣再三向送她的女尼道谢。上了马车后,宁欣扶了扶额头,手深向了红木茶几的最底层,不知按了什么地方,茶几再一次弹出秘格,宁欣从秘格拿出一个药瓶,取出两颗药丸用温热送进口中。

 抱琴吓了一跳,惊讶的说道:“主子?您身上不舒服?”

 宁欣咽下了药丸,苦涩的一笑,“‮点一差‬,就‮点一差‬点!我虽是步步小心,但还是大意了,养寇不成,‮点一差‬着了匪寇的道!“

 ”您说得的话, 奴婢不懂…静怡师太是不是受了国公夫人的指使?”

 “你太高看燕国公夫人了,静怡师太哪是她可以指使的。”

 宁欣面带一丝丝愁容,轻声说道:“我只是‮到想没‬,他会胆大妄为至此!真当大唐帝国随他进出?该死!当时…”

 当时真应该将他一起灭了!

 云泽…始终是大唐的心腹大患,有了他的引导和教训,云泽只怕是更难对付了!

 “给世子送口信,我在春风化雨楼。”

 “是。”

 重新修建完成的春风化雨楼来了燕国公世子夫人。

 楼里的管事见到宁欣,面色僵硬,恭恭敬敬的说道;“世子夫人安。”

 春风化雨楼重建后,建筑风格更华美精致,去了以前的奢靡气息,春风化雨楼里布置得极为清雅。

 在楼里不见陪酒的歌姬,虽然楼里依然有女子弹唱,但春风化雨楼不再做皮的营生,弹唱的歌姬会在楼里中间的舞台上抚琴清唱,若是客人喜习静,演奏的女子只抚琴,吹箫。

 “顶楼有雅座么?”

 “…”管事道:“回世子夫人,小人不敢再做燕国公府的生意。”

 “你不是整改经营策略了么?”

 “是。”

 “给我天字真号房。”

 宁欣迈步上楼,管事愣了好一会,真号房?燕国公世子夫人不是开玩笑的吧?她怎么会知道有天字真号房?莫非世子夫人同主子认识?

 管事只听说主子的王妃同世子夫人好!

 管事不敢大意,亲自跟在宁欣身边,低声问道:“您是说…”

 “天字真号房,有人么?”宁欣斜睨了他一眼,管事打了个机灵,道;“您请,您请。”

 他在前面引路,来开顶楼的雅间后,仔细的端详了宁欣,“您…”

 “快点,我有急事找他!”

 “…”管事不敢再耽搁,按了雅间的卷轴,悬挂的画轴卷起,管事拿出钥匙,打开了暗门,宁欣直接推门走进去,随口说道:“我还没吃午膳,晓得你们吊的八宝人参汤够味道,给我上最好的菜,一会若是燕国公世子来寻我,你直接领他上来。”

 “…”管事抹去额头的冷汗,唯唯诺诺的称是,燕国公世子夫人是真‮气客不‬呐。

 燕国公世子可是皇上的心腹爱将,同主子…管事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了,怎么都想不明白主子同名扬京城的煞神夫有什么关系。

 别看宁欣才嫁给李冥锐半年,他们夫在京城闯出了诺大凶名,京城百姓私底下管他们叫煞神夫,又因为李冥锐皮肤黑,宁欣肌肤白,所以他们还有个别称——黑白双煞!

 既然天字真号房有了客人,管事自然会通知自己的主子。

 管事不敢怠慢没吃午膳的宁欣。他亲自端上了一碟碟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站在宁欣一旁,“您慢用。”

 宁欣先端起了汤碗,闻了闻八宝人参汤,笑道:“熬得很够火候,想讨一碗汤喝不容易的。”

 “您千万别这么说,要不小人一会将秘方给您抄一份?”

 “我没耐熬上三十六个时辰。”

 “…”管事尴尬的笑道:“您可以常来品尝,小人随时您。”

 “可你主子不见得我呀,是不是…齐王殿下。”

 齐王解开了披风上的宝石衣扣,随手扔给跟在他身后的飞宇。他并没回答宁欣的话。不见外的坐在宁欣身边,拿起另一外一双备用的筷子,专挑宁欣动过的美食吃…

 管事吓得张大的嘴巴,那是主子?旁人动过的菜。主子是一口不动的。

 飞宇默默叹息一声。拽走了管事。顺手关上了密室的门,低声代管事:“往后她再来,你切记把她当姑一般的供着。”

 “是。”

 …

 宁欣似没见到狼虎咽的齐王。端着汤碗一勺一勺的品汤,等到汤见底了,突然说了一句,“云泽的人在京城!”

 “咳咳。”

 齐王好不容易咽下了卡在嗓子里的块,震惊的看着宁欣,漆黑的眸子极快的闪过一抹的失望,修长的手指捏紧筷子,你到底在期待什么?李冥锐对她很好…

 “有多久了?”齐王口中却这么问道,“在何处?”

 “水月庵。”

 “静怡师太?”

 “嗯。”

 宁欣放下了汤碗,长叹了一声,“她应该恨我的,是我毁了她对汗王超脱一切的情爱,在她眼里没有大唐和鞑子的对立,只有他的爱…也是我她落发为尼,‮到想没‬云泽找到了她,我以为…他的背叛,可以让她清醒…”

 “你看在同门之谊上手下留情了?”

 “没有啊。”

 宁欣摇了摇头,“你也晓得我是怎样狠的人,斩草不除怎么成?况且她研读毒经比我精心,她那样的祸害我怎么可能手下留情?所以我很遗憾,让她逃掉了,当时的状况也不准许我劫杀于她,不过我以为她被汗王弃爱,又中了箭,活不了多久…‮到想没‬她现在披着静怡师太的皮在水月庵修行!”

 “云泽背后有他,又怎么会找不到静怡师太?”

 “说得也是。”

 宁欣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齐王的俊脸,“该为这事心的不是我,齐王殿下只怕得重新定策了,综合来看,云泽并不是您养寇自重的好对象。”

 “本王出不了京城,无法统兵。”

 齐王角勾起,“李冥锐才是皇上选定的大将,他若是同云泽手,不知有几分胜算?韩燕故地…也该由燕国公一脉出力。”

 见宁欣眼里闪过一丝阴郁,齐王笑容更浓一些, 总算是在她面前扳回一城,不过齐王并不见得有多开心,她如果不是为了李冥锐,根本不会找他!

 宁欣最是见不得齐王的笑容,“你就不怕鞑子扣边?”

 “你先打算用南越和越王锻炼李冥锐,其实你真正放不下的始终是韩地。”

 齐王倒了一杯香茗,手上传来的热气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凉意,“本王不否认有养寇自重的心思,但真正养寇的人是你——宁欣,你为了李冥锐,可真是煞费苦心。”

 “他是我夫君,我这么做有错么?”

 “你将天下百姓当作何物?”

 “呵呵,呵呵呵。”

 宁欣笑‮来起了‬,“这话从您口中说出来真是让我意外呐,你不是说过,万物皆为邹狗?你何曾在意过百姓的生死?你我是一样的人,别说得你高尚仁慈的不得了!”

 齐王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说道:“你谋得是他一世功名,而我谋得是皇位。还记得那句话么,没有永恒的敌人…”

 ‘碰’

 宁欣的拳头砸在了桌上,桌上的碗筷震动,盯着齐王道:“你敢同鞑子议和?”

 齐王反问道:“我若做了,你当如何?”

 “…”宁欣紧闭抿着嘴,眸子闪烁着寒芒,齐王同她目光相碰,“你可还敢入宫媚主?皇上对你念念不忘…”

 宁欣展颜一笑,眸子中寒意彻底的散去,水眸中重现妖娆,齐王后背绷得紧紧的,宁欣手臂托着下颚,朱轻轻的开启,“王爷可否为了我放弃江山?”

 …

 齐王似躲避一般的垂下了眼睑,宁欣对他的影响从未消失…只听宁欣柔柔‮音声的‬,“您真舍得我再入宫惑君?舍得您的基业再被我毁一次?对比皇上…我以为惑你更快呢。”

 齐王突然握住了宁欣的手臂,狠狠的捏住她的手腕,在宁欣指尖藏着一银针,齐王自嘲的轻笑:“你不会惑我,只会和我同归于尽。”

 “不,我从未想和你同归于尽。”

 宁欣挣脱开齐王的手,转身打开门,见到同飞宇站在一起的李冥锐,淡淡笑道:“我有惦记的人,惑君我不会做的。”(。。)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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