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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假孕
 “主子,您身上带着伤呢,不可动。”

 老管家心痛般的苦劝燕国公,“您息怒,主子为她动怒崩裂了伤口不值得,她不值得您如此。”

 燕国公丝毫没怀疑李冥锐说的话,握住老管家的手腕,厉声问道:“你是不是也知晓?”

 “主子,老奴不敢…不敢说。”

 “你混账!”

 戴绿帽子不可怕,燕国公最生气得一点是他毫无察觉的戴了十多年的绿帽子。

 他竟然动了让宁姐儿给李冥锐做二房的心思!

 如果晓得燕国公夫人不贞,他不会再碰她一指头,更不会让燕国公夫人怀了自己的骨血!

 燕国公从榻上起身向外走,没走出两步,他双脚无力,身体一软,李冥锐手疾扶住了燕国公,劝道:

 “等伯父养足精神再回府也来得及,您现在正病着,就是寻她的不是,也没力气不是?”

 “你什么时候知晓的?还有谁知道?”

 燕国公勉勉强强的坐回到上,拽着李冥锐的手臂,询问:“你长在韩地,回京不足五年,十几年前的事情,你不可能会知晓,而且你身边也没密探之,是不是你媳妇‮你诉告‬的?”

 “不是,不是宁欣。”

 “那是谁?”

 燕国公一辈子最要面子,经历了这次被云泽劫杀的事情后,他的面子丢得差不多了,但他最后也算是帮了宁欣和李冥锐。找回了点做长辈的尊严。

 燕国公夫人的丑事被揭穿,他的面子又丢了个干净,若是只有李冥锐知晓,他还能稍稍好过点,若是很多人知道…燕国公宁可死了落得个干净!

 李家男人大多是一多妾的,历来只有燕国公李家人玩女子,万没有被女子戴绿帽子的事儿发生。

 严格说燕国公一脉的男人内心都很膨,将女子看作是专属品,李家这一代以燕国公最具有这种倾向。

 他眼底不容沙子,可偏偏他的子偷人。这件丑事让燕国公丢尽了脸面和男人的尊严。

 李冥锐也就是长在韩地。韩地的风土人情养成了他异于燕国公的情,若是他养在燕国公府,没准又是另外一个燕国公!

 虽然如此,如果宁欣被哪个男人碰了…他也会愤怒的。如果宁欣离开他。他会死命的抓住她的手。不会像原先想的只要宁欣不喜欢他了,他就放宁欣自由。

 如今宁欣喜欢信任着他,李冥锐想着怎么让宁欣一辈子信任钟情于自己。

 宁欣可不是朝三暮四的燕国公夫人!

 她值得李冥锐一辈子专一对待。

 “告诉我。到底还有谁知晓?”燕国公见李冥锐愣神,着急的问道:“到底是谁‮你诉告‬的?”

 “齐王殿下…”

 听到齐王知晓后,燕国公呼吸像是凝滞了一般,不知怎么,燕国公对齐王带着本能的戒备,他看不上齐王,虽然齐王帮了李冥锐很多。

 李冥锐说道:“伯父,齐王殿下并非嘴碎的人,他不会说的,您放心吧。”

 “放心?齐王和你媳妇怎么回事?你就…”

 “我不想听伯父说宁欣!她和齐王只是情如兄妹,并非您想得有私情,宁欣比谁都来得贞烈,这一点经历过被鞑子大汗掠走的您还看不明白?”

 燕国公动了动嘴,宁欣被云泽调戏‮候时的‬,虽然没吃太多的亏,不过也算是被云泽抱过,亲过,燕国公无法开口说宁欣的不是,情不得已的状况下,宁欣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齐王的实力已经强到了可以查出十几年前事情的程度?锐儿,你认准了齐王?”

 既然他现在回不去燕国公府,不如早一点弄明白李冥锐到底忠诚于谁。

 “你就不怕他一旦登上皇位,诛杀功臣?况且他对你媳妇…他为王爷还好点,若为他为帝王,你可真成了砧板上的了,你和你媳妇都有危险。”

 “齐王想的不仅仅是女人,何况宁欣不会让我们陷入任人宰割的地步,齐王殿下的襟和远见要比当今皇帝好上许多,他的心思会用在大唐江山上,用在怎么彻底剿灭大唐的隐患上,至于宁欣…”

 李冥锐自信的一笑,齐王‮子辈这‬错过,下辈子依然会迟他一步。

 “伯父,只有齐王殿下能让侄儿我高飞,能让我踏平草原驱逐鞑子!”

 “可是皇上…皇上是好对付的?”

 “慢慢来,如今一切还不能摆在明面上说。”

 李冥锐隐藏下贤妃的事情,不是他不相信燕国公,而是贤妃的娘家人被云泽收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皇上身边有对目光短浅只盯着皇位的贤妃母子,齐王逆势而取的机会大增。

 燕国公闷般的咳嗽着,勉强顺气后沙哑的说道:“既然你选择了齐王,我不拦着你,明我是一定要回燕国公府的,那个人我一刻都忍不了!”

 “她还怀着您的骨血…”

 李冥锐虽然听出宁欣的话中含义,但他不会告诉燕国公,燕国公夫人怀孕的事情有猫腻。

 燕国公因为失去面子恨燕国公夫人,李冥锐却因为她屡次算计宁欣,险些让宁欣落入云泽手中而对她异常的痛恨。

 燕国公目光微凝,摇头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谁能保证她肚子里的骨是我的?我既然将爵位给了你,便没想过再传给自己的儿子!就算她怀着我的骨血,我也不能让我李家的嫡血从她肚子里爬出来!”

 他不能让儿子或是女儿多一个不忠诚的母亲,更何况她还牵扯到卖国!

 她养不出好的孩子。燕国公总不能给李冥锐和宁欣留下后患,只有重重的处置了燕国公夫人,燕国公才能在齐王面前杆子!

 将来齐王一旦登基,齐王也无法借口燕国公夫人问罪燕国公李家。

 如果燕国公夫人没有做出红杏出墙的丑事,燕国公会看在她有孕的份上,尽力保全她的性命,但眼下,燕国公对她不会再发善心了。

 “锐儿比我看得远,看得深,多余的话。我不便多言。不过,你要当心齐王,需知晓人心异变,‮是其尤‬做皇帝的人!”

 李冥锐听了燕国公的话后。点头道:“我明白。”

 “伯父。用不用让大夫再给您看看?”

 “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

 燕国公让李冥锐离开,李冥锐见他精力还好,叮嘱老管家有事叫他后离开了禅房。

 “主子…”

 “你这个老糊涂!”

 燕国公高高的抬起手臂。却轻轻的落在了老管家的肩头,满嘴的苦涩:“你发觉不妥,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老奴不敢说,也不晓得怎么说,老奴怕主子不相信…她将一切隐瞒得很好,老奴不敢仔细盘查她,只是那一阵子她礼佛的日子比较长,老奴才有些怀疑,后来见她后…又不大像刚生产过的女人,老奴以为是自己想歪了。”

 老管家见燕国公虚弱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如果他早一点告诉国公爷,也不至于让国公爷在世子夫妇和齐王面前丢脸,国公爷没准早就处置了国公夫人,更不会有国公夫人有孕的事儿。

 他晓得燕国公有多看重自己的老来子,亲手打掉骨血,对燕国公的伤害会很深。

 “你糊涂,我也不聪明!”

 燕国公神色落寞,夕阳斜照进来,他显得更为无力倦怠,已近晚年,他还能强求什么?未来是李冥锐夫的,燕国公一脉有像李冥锐的继承人,他已经很足了。

 “明一早你就准备马车,我得提早赶回去。”

 “不同世子说一声?”

 “处置那个人的事情,我哪好意思当着锐儿的面?”

 燕国公瞪了老管家一眼,虽然他的面子已经被揭得差不多了,但能保留一点是一点。

 “老奴怕主子支撑不住。”

 “没事,我若是死了,也得先打死那个人!就是因为她,我‮点一差‬…‮点一差‬害了锐儿夫!”

 只要想起被云泽掠走的那几天,燕国公就觉得心惊跳,坐立不安。

 那几天他和宁欣随时都有可能被云泽宰了,宁欣同云泽周旋时,燕国公为宁欣心疼,后来李冥锐来救他们时,也是险象环生的。

 多亏了宁欣急智,他们才能最终逃过此劫。

 如今宁欣又有孕了,燕国公怕宁欣用的毒药对她肚子里的骨血有影响,宁欣的儿女可是最最正宗的李家嫡血,若是孩子将来有个好歹的话,他哪里还有脸面活着?

 宁欣这一胎得来的不易,燕国公如今对宁欣宝贝的不行。

 老管家见规劝不住燕国公,点头答应了下来。

 燕国公说道:“你不必同锐儿夫说,咱们天不亮就动身,锐儿还有事同齐王商量…鞑子大汗不会白白吃这么个大亏,万一他对锐儿不利,我担心皇上那边…他们同齐王殿下商量,总好过问我这个没用且糊涂的老头子,如今我只求燕国公府能太平,别再让锐儿夫犯难。”

 原本他将爵位传给李冥锐是想让自己的侄子得到永世的富贵,可现在看来,李冥锐富贵没享受到,自从承爵后麻烦一出接着一出,为了分家,宁欣折进去五十万两银子!

 宁欣这么大手笔的肃清燕国公府的毒瘤,是燕国公一辈子不敢想的。

 他如今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已经落伍了,再也兴干涉李冥锐夫妇的心思,叹道:“我只希望能帮锐儿带带孩子,我还没看锐儿媳妇生儿子,怎么都舍不得死。”

 老管家摸了摸眼角,“主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

 天将亮,老管家扶着燕国公登上了马车。马车悄悄的出了兰山寺,直奔京城。

 李冥锐早起练功时才知晓燕国公先回府了,他眼底闪过一抹的担忧,宁欣听着寺庙里传来的颂经声,将馒头递给李冥锐,“你得相信燕国公,他不是全然糊涂的人,况且燕国公夫人红杏出墙的事情,你是晚辈总不好越俎代庖。”

 “我晓得伯父的心思,只是我担心他的身体。还有就是燕国公夫人…我怕她说出混帐话伤了伯父。毕竟伯父身上不大好。”

 “‮为以你‬你伯父受不住?他既然先行离开,便做好了安排,对燕国公夫人,也许他比你还要了解。”宁欣抿了一口小米粥。淡淡的说道:“你正经应该担心得是燕国公夫人会不会狡辩过关。当年的事情齐王也拿不出像样的证据。”

 “宁姐儿就是证据!”

 “你别忘了。她名义上是宁姐儿的姑姑,他们血脉相溶很正常,况且滴血认亲不一定准。”

 宁欣也玩过滴血认亲的猫腻。自然知晓用什么东西能让毫无关系的‮人个两‬鲜血相溶或是排斥。

 李冥锐愣了愣,“如此岂不是我们更应该赶回去?”

 住了李冥锐的手腕,宁欣又将一个白白软软的馒头进他口中,“如果你伯父被她惑了,你也没有再会燕国公府的必要了,直接去宫告发燕国公夫人私通鞑子大汗,意图谋夺颠覆大唐江山!燕国公一脉是被夺爵放,还是被判为罪民,同你关系都不大,运作的好了,你许会是直接做燕国公呢。”

 “那样的话,对伯父是不是…”

 “残忍?”

 宁欣冷笑一声:“对糊涂偏听偏信的老头子你不下手很辣一点,他总想着倚老卖老,这一次云泽是大意了,下一次呢?你能保证我们不再落入云泽的圈套?”

 李冥锐含在口中的馒头如同嚼蜡一般,过了一会,借着稀粥将馒头送下去,“就按你说的办!”

 阵图已经在李冥锐手中了,燕国公爵位丢了也就丢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宁欣为自己心。

 宁欣…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燕国公夫人让他倒足了胃口,李家除了燕国公和李婉儿看着顺眼点外,他就没见到一个有担当的人。

 燕国公和李婉儿加起来也没宁欣重要。

 李冥锐问道:“齐王殿下,你还见吗?”

 “不是我见,是我们一起见。”宁欣握住李冥锐的手,轻笑道:“我们一起向齐王讨债去。”

 …

 不到半个时辰,燕国公乘坐的马车抵达了国公府,家里的下人被燕国公突然回来吓了一跳,燕国公被老管家搀扶着,吩咐道:“让夫人来书房!”

 “是。”

 下人见国公爷面色不好,不敢有二话,撒腿去给燕国公夫人送消息!

 燕国公回到书房后,见到在炕桌上还摆放着燕国公夫人常常送来的点心…他心情不大好过,拿起了一块点心,柔软香甜的点心让燕国公心底的怒火稍小了一些。

 万一齐王的消息不准确呢?

 他不是不相信李冥锐,可他对齐王没太大的信任。

 一路赶回来,燕国公觉得有点饿了,便将点心放到了口中,记起燕国公夫人对自己的关心,燕国公眉头越皱越紧,松软的点心也泛着几许的苦涩…

 “老管家。”

 “主子。”

 燕国公盯着点心片刻,燕国公夫人几次三番提到让世子品尝点心,以前他将这话当作是燕国公夫人对李冥锐的关心,可现在他晓得了水月庵的庵主也是个用毒用药的高手!

 她若是同水月庵庵主有牵扯的话,点心里会不会被她下了毒药?

 “你去请大夫过来。”

 燕国公想到此处吐出了点心,慢慢的握紧拳头,燕国公夫人是不是红杏出墙尚且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过她同水月庵庵主认识且串通好了,是确定可信的。

 为了坑害宁欣,她连自己肚子里的亲生骨都敢算计!

 她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燕国公定了定神,“拿着我的帖子去请老太医,他同我有情,去请他过府。”

 以前燕国公‮意愿不‬请那位老太医,因为老太医人品不好,只要给足银子他什么私的事情都肯做,老太医最擅长给内宅的女人看病,当年他曾经犯到了燕国公手里,后来燕国公高抬贵手,他才能保住性命!

 老太医品行不好,却不敢欺骗燕国公!

 “是,主子。”

 不过一会功夫,燕国公夫人先到了书房,进门见燕国公后,愣了一会,“您的气怎么比前两天差这么多?锐儿媳妇是怎么照顾您的?”

 燕国公本身受了箭伤,又怒火攻心,一路逃亡回来上没来得及调养便赶回来,他的气确实很不好,看着像是正处在大病的状况下。

 “国公爷。”

 “你还好意思说宁欣的不是?”

 燕国公拳头砸在炕桌上,顺便将点心盘子扫落,如此燕国公夫人便没有理由替换掉点心!

 燕国公夫人道:“您误会妾身了,妾身不是说侄儿媳妇的不是,而是您的身体要紧…”

 “我能活着回来已经是老天开眼了,不是锐儿夫,我只怕是早死在…死在荒郊野外了。”燕国公食指点着在自己面前装无辜的燕国公夫人,“夫一场,你就没有什么话同我说?”

 燕国公夫人不由得心慌意,她是算计了宁欣,但‮得觉不‬去上香会出太大的事儿,“老爷,妾身不明白。”

 “好,你不明白,有人明白。”

 燕国公抬高声音问道:“老太医来了没?”

 “回主子,老太医到了。”

 “把地上的点心捡起来,给老太医看看!”

 燕国公夫人一听这话,‮腿双‬有点发软,勉强镇定着,旁人不可能看出点心里有猫腻!自己不可能陷的。(。。)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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