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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惹上官司,病患闹上门
 095惹上官司,病患闹上门

 洗澡的木桶里加入了镇定安神的药水,疲惫之极的刘银杏,一出木桶就倒在上睡着了。

 李半夏趁着这个时候,给刘银杏受伤的地方擦了药。看到她身上那大大小小被勒伤掐伤的红痕,李半夏差点‮住不忍‬心里的愤怒,问候那些人渣的全家了。

 洗完澡后,刘银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也被李半夏擦干了,一切都弄好了,才扶着她躺了下来。

 虽然在水里加了安神的药水,即使在睡梦中,刘银杏也睡得很不安稳。刚才在洗澡‮候时的‬,刘银杏就跟疯了一样擦着自己的身体,‮是不要‬李半夏及时拦住,她真担心她会擦下一层皮来。

 在房里坐了会儿,又给她点燃了特制的熏香,这种熏香有缓解神经紧张、促进身体松弛的功能。说是熏香,不如说是一种药草,这种药草叫雪蒿。一年四季都能采到,生命力蓬而顽强。

 雪蒿虽生长在杂草横生的路边,模样甚不起眼,香气却清新优雅,质温和。这味药,宛如遗落在人间的明珠,高贵而又随和。

 雪蒿茎叶可入药,茎能点燃做香薰之物,缓解疲劳和紧张,让身体放松。

 房间里雪蒿点起,慢慢安抚了睡梦中刘银杏过度紧张的神经,渐渐的,睡沉过去了。

 等她睡着,李半夏才拿着东西出来。与马氏嘱咐了一声,回房间喊刘东山起,自己则吃了点赶紧赶到药庐去。

 马氏前后到房里去看了几回,看女儿睡得正香,也没吵她。还把几个孩子支到外面玩去了,莫要吵着她睡觉。

 再说李半夏,也知道时候不早了。去太晚了不合适。这一路紧走慢赶,终于气吁吁地赶到了药庐。

 李半夏还没进药庐,就看见川乌在屋外不停对她挥手,让她先行避开。

 李半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川乌把她拉到一旁,小着声音道:“李姑娘,你怎么又来了,我还以为你今着不来呢。”

 “这是什么话?”李半夏笑道:“我是那种工作时间随便科打诨、摸鱼晒网的人么。怎么着,听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不要来啊?”

 “不是。李姑娘,哎呀这是…”川乌急得团团转,都不晓得怎么跟她说了。

 “小川乌啊。我说你这到底是咋的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李半夏被他这样子逗乐了,瞧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偏偏有事还不说清楚,这样她怎么会晓得?

 “李姑娘。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事情是这样的…”川乌把清早药庐里发生的事情与李半夏说了,原来前几天找她看病的牛婶到药庐来闹。说她医术没到家,没本事就别害人,把她的婆婆不仅没治好,反而还瘫在上,动也动不了了。

 李半夏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神色一下子就凝重起来,“牛婶呢?”

 “在里面呢。人家牛婶说了,她要是等不到你。就一直等到你出现。你要是…咳咳,敢躲着不出来,她就到你家里去闹。”川乌挠挠头,他这说得算是轻的了。他没有告诉李半夏,牛婶早上来‮候时的‬。手上举着一把菜刀,一副要找李半夏拼命的样子。可没把他吓死。

 牛婶是牛叔的媳妇,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动不动的就举着那把杀猪的大菜刀,谁把她惹急了她就要跟谁拼命去。不过她也就是嘴上说说,那把刀子到现在还没开过光呢。

 当然,要真是开了光,她也不会好好的站在这儿了。

 牛婶脾气虽然火爆,为人却很是孝顺。与牛叔共同伺候着一个体弱多病的婆婆,上一次牛婶扶着她婆婆来治病,就是李半夏帮忙看的。

 李半夏记得,当时效果还是不错的,牛婶和她婆婆可都是笑着走的,怎么今天,突然出了这档子的事儿?

 这还是第一次,有病患闹上门。

 李半夏虽然对自己的诊断很有信心,但她也知道牛婶的为人,最是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是不要‬真有这个事她也不会随便诬赖你。

 “诶李姑娘,你别进去——”川乌看李半夏跑进了药庐,想要去拉人,李半夏一转眼就进屋里去了,哪里还拉得住人?

 “哎呀李姑娘,你这不是往刀口上送么!这下完了完了,师父又不在家,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情…哎哟我这个臭嘴,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川乌给了自己一巴掌,跺跺脚,也跟着进屋去了。

 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逃也逃不了。人家牛婶不是说了么,这会儿要是等不到李姑娘的人,可是要闹到李姑娘家里去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在这里把该了的事情都了了。

 李半夏刚踏进门口,牛婶一个猛子就冲了上来,抓住李半夏的手骂道:“好啊你个庸医,你总算是来了。我就说么,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下子被我等着了吧?有本事你再躲啊,你再逃啊,我就不信了,你还能跑得了一辈子!”

 这都是哪跟哪啊?李半夏被她一通开骂给弄晕了,“牛婶,你误会了,我根本就没躲~~”

 “没躲,你骗谁呢?我在这儿等你大半天了,你也不看看这会儿都是什么时候了?你平常啥时候过来,今天又等到什么时候?我说你这孩子,原先我和我婆婆还夸你是个老实的孩子,‮到想没‬是这么个睁着眼说瞎话的姑娘,算是我们瞎眼了,居然让你来给我婆婆看病!”

 李半夏也有点不悦了,她这刚来,还什么事都‮道知不‬呢,就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俗话说,你想给别人一个痛快,好歹得给别人一个理由,让别人死得明白是不?把话说清楚,有什么事好好说不就是了,‮么什干‬一上来又是动口又是动手的。看看,她到现在都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牛婶——”李半夏无奈地唤道,“在你治我的罪之前,总该让‮道知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吧?”

 “你还‮道知不‬你做错了啥?”牛婶顿了一下,转而又怒道:“你骗谁呢,你自己做的事自个儿心里清楚,在这装什么傻?我可跟你讲,丫头,这一回你可真把我惹急了,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要是就这么的便宜了你,我牛婶就跟你姓——”

 牛婶甩甩她手里的菜刀,狰狞着脸,龇牙咧嘴,好不吓人。李半夏脑海里不期然地浮上一句木兰诗里面的句子来: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牛婶,别冲动别冲动——”川乌从外面冲了进来,想夺下她手里的菜刀,又怕刀误伤着自己,戒备着不敢上前。然而他虽然怕得直打哆嗦,还是挡在李半夏的面前,尽力安抚着牛婶。

 李半夏看到这儿,也不笑着摇摇头。看不出来,川乌这小子还够意思的。以前还常笑他是生了一副男儿身,胆子比姑娘家还要小。过了今儿,她想她要换个说法了,才对得起他关键时刻勇敢地站了出来。

 不过话说李半夏,人家牛婶的刀就在手上,她为啥还笑得出来,显得如此的轻松?

 这虽然与她淡定的子分不开,最重要的是她从进来的第一眼就‮来出看‬了,牛婶手上的那把刀是一把钝刀。又或者说,这把刀根本就不是拿来伤人的,而只是用来吓人的。

 牛叔是村里打铁的,家家户户用的菜刀弯刀砍柴刀几乎都是牛叔打的。牛叔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个什么火爆子,明明连只都不敢杀的人,脾气上来了还动不动拿菜刀吓人。

 牛婶是个火爆脾气,牛叔呢就是一个闷葫芦。照理说这俩人在一块过日子,就是想吵也吵不起来。然而每次牛婶一看着牛叔闷葫芦的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吵架也有越吵越烈之势。

 就说前几天,两人也不知为了个什么事大吵了一架,牛咋说也说不动,夫俩个还差点大打出手。

 像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虽然牛叔也几百次后悔怎么自己就娶了这么个凶婆娘。然而毕竟是自己的女人,陪着他度过不少难关也一直不离不弃,还伺候公婆的好媳妇,他也没啥好怨的。

 不过老爱拿菜刀威胁着要砍人这个毛病,可真不是一个好毛病。家里有两把菜刀,一把是炒菜的,一把就是她喜欢拿来吓人的。因为牛说炒菜的刀不能随便拿出去,回头炒的菜没法吃,所以牛婶每次都拿另外一把菜刀出去。

 牛叔也算是狡猾的,表面上闷着不吭声,背地里早就把牛婶那把菜刀好好的改造了一通。

 到现在,这把菜刀也就砍得动茄子黄瓜,至于杀机杀鸭宰鹅之类的,就不好说了,呵呵~~

 牛婶是个线条,也玩不惯的,更‮到想没‬自家的男人居然这么损,这小心思还真不少。

 若这事给牛婶知道了,她定会拍着大腿来一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我说我现在举着把菜刀跟他闹,他越来越不晓得怕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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