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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算计中的算计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张姑娘落水了!”

 迟皇后一声惊呼,唤道:“快救人啊,快,还愣着做什么。”

 没有人动。

 没有人敢动。

 迟皇后扑到皇帝跟前,急道:“皇上…”

 盛怒中的燕淙元挥挥手,李宗贵高呼道:“快,把张家姑娘救上来!”

 “回皇上,早已经救上来了,正昏不醒。”

 萧寒抱拳低声道:“皇上,臣去看看。”

 说罢,朝杜天翔打了个眼色。

 杜天翔想着那张家姑娘的德,翻了个白眼,身形未动。

 燕淙元点点头,目光始终与燕十六对视,两人谁都未曾移开过半分。

 福王见这两亲兄弟大有剑拔弩张的势头,摸不清其中深意。按理说十六弟为了替皇帝打江山,被人下了毒,皇帝应该痛心疾首,怎得…

 遂打哈哈道:“皇兄,十六弟为国牺牲,皇兄应该嘉奖才是…唉,这又是如何说的。”

 杜天翔垂下脸轻声道:“皇上,平王的病,‮是不也‬不能治,皇上给臣些时间,臣必能…”

 燕淙元剑眉一抬,杜天翔吓得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心道我多什么嘴,忙开溜道:“臣去瞧瞧张家姑娘有没有事。”

 燕淙元心中一痛,眸暗沉,意味深长道:“十六,你果真如此了?”

 “皇兄!”

 燕十六咬咬牙,郑重其事道:“皇兄。臣弟从来没有后悔过!”

 燕淙元大喝一声:“徐宏远!”

 徐宏远背过身,擦了把泪,迅速上前:“臣在!”

 “我问你。此事,你如何看?”

 众人心头又是一惊,这事,跟徐尚书有何关系?皇帝盛怒之下,不会累及无辜吧?

 唯有蒋欣瑶心头微颤,暗暗替小叔叔捏了把汗。

 徐宏远冷汗直下,偏淡淡一笑。目光对上新帝的眼睛,轻道:“臣无任何看法,平王为国牺牲。臣敬佩平王义勇,愿追随左右。”

 此言刚出,燕淙元便双目紧闭,长叹一声。

 “回皇上。张家的姑娘已救上来。只是…”萧寒迟疑道。

 “只是如何?”迟皇后急道。

 “只是已摔断了腿,从今,再不能跳舞。”杜天翔从树下走出来,神色阴暗不明。

 “摔断了腿?好好的怎么会摔断了腿?跌进了湖里?皇上,皇上,臣妾请求皇上查一查。”

 “不用查!”

 燕十六冷冷道。

 “为何不用查?这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福王似有些明白这里头的深意,故作惊讶道。

 燕十六不羁的抬了抬眉。冷笑道:“因为她挡了我的道,拦住了我的去路。”

 “然后呢?”福王追问。

 “然后我就抬了抬腿。把人踢进了湖里。”燕十六轻描淡写,似乎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施如眉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家男人,脸上的泪又落了下来。王爷为了她,居然把人家姑娘一脚踢进了湖里…王爷!

 “十六弟,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她…”迟皇后哀道。

 “皇嫂慎言。做人,要有知之明,不该屑想的东西,不要想,不该算计的人,不要算计。断腿只是给她个警告,若再有下次,哼,别怪我翻脸无情!”

 意有所指的一番话,听得迟皇后心惊胆颤。

 “皇上…”她跌坐在榻上,面色灰白。

 座上众人一片惊讶。

 “张姑娘算计谁啊?”

 “还会有谁,自然是那平王了,‮然不要‬她哪来那么大的胆,敢拦平王的去路。”

 “原来她也想进那平王府,生个孩子下来,好一步登天啊。”

 “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平王…”

 福王似惋惜,又似埋怨的拍了拍燕十六的肩膀:“十六弟啊,不是做哥哥的说你,你这暴脾气,何时能改一改。人家娇滴滴的一个姑娘,你说你这行军打杖的人,下手也该轻些,可惜…可惜啊!”

 众人一听这话,知道福王原是在替平王开,不由把目光集中在皇帝身上。

 皇帝默默半晌,终是睁开眼睛,深看了燕十六一眼,低沉‮音声的‬缓缓响起。

 “出手也没个轻重,让为兄说你什么好。来人,把张家姑娘送回府。”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事情放下了?

 张家姑娘的腿白断了?

 那皇后处如何差?

 宴中众人倒一口凉气,看向皇后的目光免不了有了深意。

 蒋欣瑶心下一叹,真真是一出好戏,各人各算计,唱戏的,看戏的,谁是主演,谁是观众,不到最后,又如何分得清楚。

 这深宫,她再也不想踏进一步。

 …

 深夜子时,萧寒书房里,灯火通明。

 蒋欣瑶强忍困意,看着座上两人狼虎咽的把两碗面,两碗葱油小馄饨吃了个干干净净,心底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你说好好的一个宫宴,结果,弄得咱们回府都像个饿鬼似的,何苦来哉!”

 蒋欣瑶自己回府,也是喊饿,一碗燕窝粥喝了个底朝天,直把那几个丫鬟看了个惊呆。

 杜天翔打了个嗝,接过微云递来的帕子,抹了抹嘴,‮气客不‬道:“去泡壶好茶来,不,去弄壶好酒来,爷今儿要惊。”

 欣瑶朝微云点了点头,微云闪身出去。

 “后来如何来?”

 萧寒抬头:“瑶瑶问的哪一个如何?”

 蒋欣瑶气笑道:“还有哪一个?自然是那两个,瞒着我们弄出这么大的阵杖来。也难怪二哥气得要死。”

 杜天翔气鼓鼓道:“合着你们还知道一点,我整个就被蒙在鼓里,小寒。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害得我被二哥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还不快快头从说来。”

 “‮道知我‬什么?”

 萧寒抚了抚微疼的额头,想着二哥与他先前的排兵部阵,苦笑道:“此次宫宴,迟皇后明着是想把张姑娘弄进平王府,实际是她早动了阿远的主意。”

 “为何找阿远。找我岂不是更方便!”杜天翔不明。

 “你的身份,与十六有何区别?阿远则不同,手掌户部。青年才俊,为人柔弱,除了个不中用的庆王府,没有靠山。府里又只一个燕红玉。还是个怀了身孕的。这样的人好拿捏。”

 “而她真正想弄进王平府的人,是刘贵妃的堂妹刘仪。”

 “没错,她一心以为二哥因太后一事,最恨后宫弄权,所以刘仪一旦入了平王府,二哥必会对刘贵妃起戒心。”

 “她这是在为…”杜天翔话道。

 萧寒点点头。

 “后宫,能与她比肩的,只有刘贵妃。她趁着如今二哥宠爱。自然想为后面铺铺路。她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二哥的眼皮子底下。”

 杜天翔恍然大悟道:“二哥深知迟皇后的打算。更痛恨她的算计,便应下宫宴一事,想借十六的手,给皇后一个教训。”

 “正是!那张家姑娘今天无论如何也会落水,无论如何都会断一条腿,十六那番话,早晚会说。”

 杜天翔不屑道:“二哥也太过小心了些,这事,他自己就可以做,何苦牵扯到十六!”

 蒋欣瑶嗔看了他一眼,笑道:“表弟,倘若你老婆和你萧寒表哥起了冲突,结果你帮了你萧寒表哥,旁人会如何看?”

 “噢,‮道知我‬了,二哥是想让旁人看到,他与十六手足情深。”

 萧寒点头道:“十六为他吃了这些苦,二哥心中有数,一来是想为十六抬抬势,二来,也是因为韩王被一事,朝中有人议论二哥不顾念手足,不能容人。二哥是想堵住天下人的幽幽之口。”

 杜天翔这回算是真正听明白了,笑道:“原本是好事,结果反被十六算计去了。他什么时候起的这个心思,我怎么半点风声都‮道知不‬?”

 萧寒苦笑连连:“何止是你,连我都被蒙在鼓里。这下可算一了百了,再不会有人参奏平王府无子一事,也不会有人削尖了脑袋往平王府人。十六这会算是真真正正的清净了。”

 “又何苦搭上自己的名声,他与阿远的事,‮是不也‬没有办法。”杜天翔一想到自己的兄弟从明开始,便会被人嘲笑不能人道,心头便有几分抹不直。

 …

 蒋欣瑶笑容僵了僵,沉道:“我且问你,你们三人出去,遇到了什么事?”

 杜天翔嘴角一扬,眉毛高高挑起,忽然一拍大腿,吼了声道:“我明白了,怪不得十六这般行事。”

 蒋欣瑶深看他一眼,笑道:“你明白什么了?”

 杜天翔冷笑一声:“那个叫什么张的,跳个舞,往阿远怀里一躺,十六气得差点吐血。十六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我怕他们俩个有什么好歹,就跟了去。”

 “后来如何?”

 “后来我便远远的跟着,十六与阿远站着说了会话,怕是阿远哄了几声,那十六脸色才稍稍转好。我见十六脸色好,这才走上去。酒喝多了,自然有几分内急,我与十六便去小解,留阿远一人在原地等。哪里知道…”

 “必是那张家姑娘…”萧寒冷笑。

 杜天翔朝萧寒翘了翘大拇指,不屑道:“要说如今的姑娘,也真真是大胆,长得也不差,家世也是好的,背后还有个当朝皇后,虽说迟家是不行了,可碍不着张家什么事,到外头找个官宦人家做个当家,也是使得的。偏偏心思不正。”

 蒋欣瑶不耐烦听他长篇大论,忙道:“说正事。”(…)

 PS:感谢桃花源,妙红书友的粉红票。

 谢谢小曼与矜持两位书友精彩的点评,颇合包子心意。

 今是南京首个国家公祭,包子虽是江南水乡出身,却是在南京读书,工作,结婚,生子,感情不可谓不深。

 尤记得读书时,喜欢泡吧,有一回,吧中有一日本人,与中国人吵架,结果,吧中所有的男士,抡起了膀子,不问缘由,便上去揍他娘的。包子看得热血沸腾,第一次知道,南京人,是有多痛恨日本人。因为每年12月13的全城警报,让这座城市的每‮人个一‬,体味的沉重。

 昨接小包子,小包子说妈妈,虽然我也不喜欢日本人,可是我对日本动漫很有好感,怎么办啊?

 包子笑了:好办啊,继续喜欢啊!妈妈还喜欢看剧呢?

 国记心头,生活向前走!

 这便是包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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