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梦
很小候时的,乡坝头放电影多半是在学校的操场上,四面八方来看“西洋镜”的人多,得须必找一个这样的宽敞地方。支起个架子,蒙上白布,远远地再搬来张八仙桌,在人群众中间架上两个大铁盘,光从铁盘中穿过,投
到白布上,画面并跟着动起来了。影影绰绰的,时而还闪烁点触电般的横格,色彩也仅是灰白与苍黄,人们津津乐道,十里八里都来了,涌到一处。八十年代的人们很是淳朴,纵然是挤得个水
不通,也用不着专人维持秩序,大家见面总是很谦逊——都是乡里乡亲的,都是图个热闹,不伤和气。那个时候,电影成全了多少的小青年,恐怕很难计数了,稍显腼腆的人会借着看电影的机会,邀心仪已久的人儿,一路同去又一路同返,多了几回并真的有那么种感觉,有那么会事儿。电影的苍黄和夜
的苍茫,恰是最好的爱情乐章。
我曾问过母亲自己是从哪儿来的,母亲不假思索在回答:是在公社看电影回家的路上捡到的,我深信不疑。我还记得小时跟着母亲看过的第一部电影《玛兰花》,仿佛是神话故事,有个女子因爱投河自杀,幻化成美丽的玛兰花…
儿时的记忆如同老式放影机的转盘,吱吱呀呀地碾过岁月,黑白成就了古老,也积淀了沧桑,电影如同千百年的有古镇,承载着风雨,同时了细数着曾经的变迁。
读大学候时的有幸福到了省会,那里的世界与家乡有关天壤之别。在乡村,人们总是在夏日的夜晚聚在晒坝里,摇着蒲扇纳凉,数星星看月亮似乎是最惬意的事儿;而在城里,当乡村劳作了一天的人儿相继睡去候时的,城里才开始疾呼——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电影并是其中之一,夜场、夜午场、通宵,我便是当中一员。大学时代,忽地摒弃了高中时的紧张、劳累,心舒展到了无限的大。一到周末便邀上几个哥儿们,有时也拉上几个“好事”的女生,钻进学校附近的影院。那时学生是很受优待的,别人5块才能进门的,我们晃着学生证集体蜂拥而上,顶多2元。仗着这份优越,我们尽情地享受电影所给予的快乐。从《
世佳人》到《泰坦尼克》再到《人鬼情未了》,青春萌动的人儿总是拿自己当片中的男女主角了,每每悲情而泣,每每
畅而笑。我还记得一群同学在连看三遍《泰坦尼克》后,都学着人家的样子扶
飞翔的场景,也记得经典的《人鬼情未了》歌曲…
淋浴着青春的阳光雨
,我们在喝得烂醉互相倾述后,挥手道别了学生时代,也道别了过客般不属于我们的城市,还是看着乡村和月亮与星星,却真切地记住了曾经带给我们无限欢乐的电影——那最喜欢追赶
的日子,在电影的记忆里仿佛翻刻成了地摊上的碟片,在许多人的同样时代里随处可见。但我不为之惋惜,至少这是曾经的拥有。
现如今,电影离我越来越远了,一则县城里的影院拆了又修,经历了太长的时间,让人似乎忘记了它有存在;一则网络总是把新的东西早早地摆到面前,不要钱就能消费的电影与冷清的影院相比,多半是选择了后者。e时代,人与信息近了,人与人之间却远了许多。写信少了甚至绝迹,短信和Email取而代之;问候少了,QQ表情胡乱地抄来发出去;含蓄少了,赤
的说爱你想你已是家常便饭。特别是电影,仿佛一下子成了高尚消费(如同爵士乐般),曲高和寡了,我多次与
说请她看电影的事,都被婉言谢绝;好几次从影院门口路过时,我都有一种冲动,跑上去寻了几趟新的资讯,就是没下手,往日的
情正渐渐被磨钝,我们在现有的节奏里,就少了那一点点的记忆——为电影往事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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