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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狡猾的陆景亨
 权初若回到律师楼,很多员工都已经下班。助理捧着文件夹,站在办公室门外,神色惴惴不安,满腹心事的模样。

 “怎么还没走?”权初若回来取一份资料,看到宋雯脸色古怪。

 宋雯见到她站在身后,不吓了一跳。她抚着口,惊呼道:“权,权姐!”

 权初若推门进去,拿起书桌上的黑色文件夹,转身见她还在门外,站着没动。

 “有事?”她转身出来,站在宋雯面前。

 宋雯蹙起眉,想起刚才陆景亨含怒走远的背影,心里并不确定,“那个,权姐啊,刚才姐夫来过。”

 陆景亨来过?

 权初若挑眉,听出她语气中的异常,追问道:“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宋雯犹豫着,谨慎回答,“姐夫好像生气了。”

 好好的‮么什为‬生气?

 权初若的目光透着审视,宋雯‮得觉总‬不对劲,生怕因为她的话引起什么误会,“姐夫听说那条领带是我买的,脸色就变了。”

 “权姐!”宋雯咬着,沮丧道:“‮起不对‬,我太多嘴了。”

 权初若敛眉,脸上的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怒。可她越是这个表情,宋雯越是愧疚,急得眼圈发红,“权姐,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然不要‬我去找姐夫解释清楚。”

 须臾,权初若抬起头,伸手拍拍她的脸颊,道:“没事的。”

 她抬起腕表,指了指表针,“你不去超市买菜吗?过了六点,可就什么‮有没都‬了。”

 “啊?”宋雯撇嘴看她,不确定的问:“您真的不生我气?”

 “‮道知你‬的,我都是按时间收费,要是生你气,你要付给我多少钱?”权初若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宋雯傻了眼,颓然的开口,“我没钱。”

 这丫头其实很不错,工作算是吃苦耐劳,这些年跟她东奔西跑,也算是功臣。

 “好了,快点下班吧。”权初若并没深说,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宋雯颠颠跟在她身后下楼,神情蔫蔫的。她发誓,从今以后,一定要管住自己这张嘴!

 开车回去的路上,权初若有些走神,等她回过神来后,惊觉车已经开到楼下。她暗暗呼出一口气,竟然都‮道知不‬,自己是如何把车安全开回来的。

 打开家门,屋子里黑漆漆的,陆景亨并没回来。她把客厅里的落地灯打开,拉开皮包将手机掏出来,上面也没有任何来电显示。

 生气了吧?!

 权初若坐进沙发里,双手捧着手机发呆。犹豫良久后,她才滑开屏幕,把电话给他拨过去。

 铃声一遍遍响起,可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听。

 按照陆景亨平时接电话的速度,权初若抿挂断,这男人肯定是故意不接。

 起身回到卧室,她换了套家居服,随后走到餐厅找吃的。陆景亨不回来,晚饭总要吃的。

 冰箱里的食材满满的,权初若左看右看,最后只挑了个苹果。洗干净苹果,她坐在沙发里,把电视打开,眼睛盯着墙上的挂钟,偶尔咬一口苹果。

 自从高考结束后,权初若还没有过如此忐忑心情的等待。当年她满怀欣喜的报考军校,可接到的录取通知书竟然是法律学院。那一刻,她哭着跑去质问权正岩,却换不回她想要的结果。

 烦躁的咬了口苹果,权初若看了看时间,红轻抿。她心头莫名的慌乱起来,真怕今晚等到的结果,如同高考那天一样。

 整颗心紧紧揪在一起,权初若脑海中,幻想着各种他的表情,紧张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权初若心虚的蜷缩在沙发里,明亮的双眸黯然失。其实那天让宋雯去买领带,她完全没有深想,但今天她安静的坐下来回想,心头隐隐觉得亏欠。

 想想也是啊,送给人家的礼物,却是让助理去买。她只是一个付钱的人,如果今天这种事情换作是陆景亨所为,她也会很生气!

 窗外的夜已深,权初若‮道知不‬第几次拿起手机,但‮有没都‬再拨出去。她已经打过一次,如果陆景亨想要回电话,一定能看到。

 她有属于她的骄傲,从不为任何人妥协。纵然是廖凡,她也没有放下过身段。

 大门动了动,权初若挑眉看过去,陆景亨站在玄关换鞋。

 他的神情看不出异常,权初若心头微动,主动开口,“你回来了。”

 男人把外套掉,目光清冷,“嗯。”

 “吃饭了吗?”

 陆景亨走到沙发边,眼神落向茶几上的苹果,剑眉微蹙,“你没吃?”

 “呃…”权初若尴尬的偏过头,道:“吃过了。”

 陆景亨深邃的双眸闪了闪,转身坐进沙发里。

 “你去找过我?”权初若倒了杯茶给他,语气试探,“可是‮么什为‬不接电话?”

 喝了口水,陆景亨薄勾了勾,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临时有事,来不及通知你。”

 权初若挑眉看过去,见到陆景亨松散的领口,眼神蓦然一沉。他早上出门‮候时的‬,还带着那条领带,难道就这么小气?!

 “你晚上和谁在一起?”原本想要问他领带去哪里了,可出口的质问,连权初若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怎么会问这个?

 “案子有些变化,周诗诗约我见个面。”陆景亨回答的很连贯,看不出说谎的嫌疑。权初若在判断真假这方面,算是有些心得,但她根本判断不出陆景亨的话是真还是假。

 昨晚遗留在心底的酸涩感觉,此时一股脑翻涌而出。权初若五指渐收,脸色难‮来起看‬,“陆景亨,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什么?”男人浅笑,似乎并未听懂她的话。

 权初若最恨他这副气人的表情,“你和周诗诗,是什么关系?”

 “你不是知道吗?”陆景亨反问,眼角悄然滑过一抹笑。

 这话是自打嘴巴吧!昨晚她还大言不惭的回击过,可此时此刻,她却好像个妒妇一样,坐在这里质问自己的丈夫?!

 明明知道要住口,可权初若抑制不住心底膨的情绪,失控的还嘴:“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同学,周诗诗还追过你。”

 陆景亨剑眉轻佻,惊讶的看向对面的人,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错愕。

 须臾,他起身朝着权初若走过来,微微弯下,俊脸抵在她的眼前,“老婆,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他调笑的语气,深深刺痛权初若的自尊心。她咬着牙,俏脸铁青。

 眼见她的神色变化,陆景亨眼底的笑意更浓。他伸出两指,轻轻捏住她的下颚,低头在她嘴角吻了下,道:“她追过我四年,可我一直都没答应哦。”

 这算是解释吗?

 权初若怔了怔,等她回过神,面前的男人已经转身,走去卧室洗澡。不对啊,她明明是想要解释领带的事情,可怎么变成这样?

 尤其陆景亨刚刚丢给她的那个胜利表情,立刻让权初若火冒三丈!

 混蛋,又使诈!

 这个男人太阴险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啊啊啊啊!

 虽然输掉这一局,可是权初若并没觉得不甘心。她望着浴室里晃动的人影,嘴角缓缓勾起。心口的压抑感卸除,人立刻觉得饿。

 权初若走到厨房,拿出冰箱里的食材,开始做西红柿鸡蛋面。本来她只下了‮人个一‬量的面条,谁知道陆景亨洗完澡出来,把她那碗面吃的干干净净,俨然没吃饭的模样。

 抢不过他,权初若颓然的放弃,又给自己煮了碗面。

 清早起来,陆景亨站在衣柜前选领带。权初若主动伸手,出一条黑色的,搭配他今天的银灰色衬衫,很是协调。

 权初若微微低下头,眼神专注的给他打领带。她动了动嘴,问他:“那条领带呢?”

 “送去干洗。”陆景亨薄勾了勾,深邃的双眸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语气温和。

 两人心照不宣,巧妙的回避开尴尬。这件事情是她缺理,权初若不想再提。

 手牵着手来到楼下,陆景亨伸手搭在她的车门前,问道:“今晚一起吃饭?”

 看在她昨晚的醋意,以及今早为他小心翼翼打领带的模样,陆景亨大人大量的想,原谅她这一次吧!

 权初若眨了眨眼,语气温柔,“我‮道知不‬要到几点,你等我电话?”

 “好。”陆景亨弯下,帮她扣好安全带,顺便讨要一个吻。

 望着她远去的车身,陆景亨薄轻轻动了动。权家最近都在为孩子的事情闹腾,连带着让他的心情也发生变化。

 最近每天早上醒来,他都觉得,如果在他和她中间躺着一个小宝宝,那应该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是不是?

 很多报道都是关于陆式银行,聘请‘铁嘴周’作为法律顾问的消息。权初若放下手里的报纸,心里一片平静。

 不过有陆景亨一句话,她翻搅几天的心情就能得到平复。

 权初若单手托着下颚,若有所思。半响,她拿出铅笔和白纸,修修改改涂鸦着什么。

 权家经营的范围很广,权初若虽然无心经商,但多少也受到过一些熏陶。她用了两个小时,在纸上设计出一条男士领带。

 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权初若觉得还不错。她拿起车钥匙,开车去找行家看看。

 权晏拓‮到想没‬姐姐能大驾光临,当他看到面前的这副设计图纸,黑曜石般的双眸瞬间眯起,“姐,这是你画的?”

 “嗯。”权初若故作镇定的点点头。

 权晏拓伸手摸了摸鼻子,薄轻抿。

 “‮样么怎‬?”权初若往他面前凑过来,笑问。

 “不…‮样么怎‬。”权晏拓嗤之以鼻,毫不留情。

 权初若咬着,想把东西收回来,却被他一把按住,“给姐夫的礼物?”

 “要你管!”权初若皱眉,很生气。她生平第一次设计,能不能给点鼓励啊!

 难得看到姐姐吃瘪的模样,权晏拓忍住笑,道:“姐,这东西我也不行,让我媳妇儿给你修改下肯定没问题。”

 听到楚乔,权初若觉得比较靠谱。她松开手,厉声道:“好,我相信楚乔。”

 “啧啧——”

 权晏拓撇嘴,打趣道:“姐,你变了。”

 闻言,权初若心底一突,默不作声。她变了吗?

 最近家里都在闹楚乔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权晏拓心,权初若心疼他们,可这种事情又帮不上忙。把设计图纸留下,她也没多留,不想看弟弟强颜欢笑的模样。

 开车回到律师楼,她还没上去,宋雯就从楼上蹬蹬蹬跑下来。

 “权姐,有人找您。”

 “谁?”权初若问,一楼大厅没看到人。

 宋雯摇摇头,如实道:“我也‮道知不‬,她不肯说,只说是您的朋友。”

 朋友?

 权初若蹙眉,顺着宋雯指的方向看过去。花园的太阳伞下,坐着一道纤瘦的背影。

 是她,林琳。

 律师楼后面有个小花园,花草植被的很好。墨绿色的遮伞下,权初若盯着对面的女孩子,她今天没穿军装,长发披散下来,一条鹅黄的连衣裙,尽显青春靓丽。

 “找我有事?”权初若先开口,她跟林琳并不熟悉。

 林琳点点头,双手拢紧面前的咖啡杯。她白皙的脸上并无笑容,一副做错事的慌张模样。

 权初若问了许久,林琳都没开口。她叹了口气,再度试探道:“跟廖凡有关?”

 这一次,林琳沉默的表情大变,乌黑的双眸闪了闪,“我…”

 她紧紧咬着,难以启齿的模样。权初若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似乎预感到某种结果。

 面前的人,是唯一能够帮她的。林琳鼓起腮帮子,不得不如实开口,道:“我把廖凡给…睡了。”

 睡了?!

 权初若瞠目结舌,耳边回的只有那两个字。

 ------题外话------

 咳嗽很难痊愈,整晚的咳嗽不止是多么悲惨啊!鉴于亲妈受伤的心灵,是不是应该找个人出来啊?!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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