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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九章】

 绵过后,疲力尽的两人相拥而眠。

 突然,一阵急唤声由寝屋外传来——

 “爷、爷!”

 那急促的叫唤将余夙廷惊醒,回过神,他不多加思索便要下榻去应门。

 突然,榻内侧伸出的小手拽拉住他。“等等!”

 共枕而眠时她总不自觉抱着他,享受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与四肢,相互依偎的亲密。

 以为她不习惯身边少了只大暖炉可抱,余夙廷回身轻啄她的额,柔声安抚着。

 “我马上回来。”

 感觉他的吻落在额间,她好气又好笑地瞋了他一眼。“你真要这样去应门?”

 这,摆明了让人知道他们方才在房里干了什么好事吧!

 他怔了怔,随着她落在身上的视线,发现身上一丝不挂时,俊脸陡地浮现赧

 强忍着爱过后的酸疼,她起身披上单衣,顺道取来他的衣衫后,迅速伺候着他穿上。

 “好了,你去应门吧!”确定他身上无一丝不妥后,她才拍拍他的肩。

 他轻应了一声,‮住不忍‬凑过嘴去亲了亲她的脸儿。

 虽然他为她整衣的动作很一般,但被她这样细心对待,余夙廷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足,深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喂!你这人真是——”突然被他亲了一下,她娇瞋的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却满是撒娇。

 也‮道知不‬是有什么急事,那传讯的人还在屋外等着,他居然还有心思偷亲她!

 她带着恼意的羞红脸蛋‮来起看‬好可爱,漾着情的眉眼间,有着爱后人韵味,惹得他想多亲几口的冲动在心里蠢蠢动。

 他不知悔改地微微笑。“谁让你‮来起看‬那么人。”

 不待她反应,他转出寝房,快步到前头应门。

 一打开门,眼底映入小厮急切的神情,他不蹙起眉。“发生什么事了?”

 若非紧急,小厮不会冒然过来这里,见他紊乱的气息尚未定,足以见得事出紧急。

 “爷,丁老头上赌坊找你!”小厮抑着嗓低声道。

 “找我?”闻言,余夙廷难掩错愕。

 小厮挠了挠头,犹豫了‮儿会一‬又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人知道,最糟的是,他居然在赌坊里大摆起爷未来丈人的架子为所为。若不是吕管事把他『请』到后苑的小厅,不知会闹到什么程度。”

 低着嗓,余夙廷低咒了一声。“这人真是无赖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顾及他是丁喜芸的亲爹,他一定让吕衍好好修理他一顿。

 无奈他是打定主意要了丁喜芸,现下丁老头这“未来丈人”的身分,轻不得重不得,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

 思索了好‮儿会一‬,他脸色凝肃地吩咐。“你先到大厅候着,我马上回去。”

 小厮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穿戴好衣物,丁喜芸不敢冒然踏出寝室,却因为感觉到前头沉重的气氛,心里不有点担心。

 她虽然听不清楚两人说些什么,但隐约觉得似乎出了什么事。

 这时见余夙廷步入,她‮住不忍‬问:“出了什么事吗?”

 “赌坊出了点事,我得回去看看。”不想让她担心,他轻描淡写带过。

 他心里明白,丁老头堂而皇之出现在他面前,绝对不会有好事。

 若非必要,他绝不会让丁老头再‮会机有‬接近她,做出伤害她的事。

 偷偷觑着他微乎其微的蹙眉动作,她忧心地看着他问:“事情很严重吗?”

 “放心,不会有事,我该走了。”他扬起,软声安抚,好似那将处理之事再单纯不过。

 见他急着回赌坊,纵使她的心里有一箩筐疑问,还是不得不呑了回去。“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他颔首,立在原地思忖了‮儿会一‬,才忽然开口说:“若你真的想绣皇后的荷包,列好材料单后,让彩儿到城里帮你买。”

 “谢谢你!”她扬起角,温柔地笑着。

 他撇撇嘴,一脸无奈。“你都答应了,我总不能阻止你,但你千万要记住,别让自己太累。”他不让她接绣件的原因很单纯,仅仅是怕她累坏了。

 他为她的这分体贴,她万分珍惜的藏在心头,一辈子也不忘。

 “傻姑娘。”临走前,他不忘俯身亲了亲她的脸儿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感觉他的气息轻轻落在颊边,丁喜芸的心难抑地泛开圈圈染涟漪。

 目送着他渐远去的高大身影,她任悸动的心神追随他飘晃而去。

 她爱他,好爱好爱…

 匆匆赶回“尽坊”,余夙廷一见到丁老头,向来温和脸庞少了往日漫不经心的笑,神情肃穆。

 他对丁老头的印象本来就不好,若不是他与丁喜芸之间的父女关系,余夙廷不想见他。

 不似余夙廷厌恶的神情,丁老头一见到他,欣喜若狂地急步向前道?“贤婿,我等了你好久了。”

 无视他攀亲带故的热切,余夙廷客套地问道:“丁老爷找我有什么事?”

 察觉到余夙廷稍嫌冷淡的态度,丁老头一愣,一把无名火倏然涌上。

 “听说你把咱们家闺女带回家了,是不是?”

 “早在你还不出欠本坊的赌银,她也筹不出银子替你还债时,她就成为我的人了。”猜到他内心盘算着什么,余夙廷不带半点情绪地堵住他的奢想。

 可惜,出卖女儿的事他做得得心应手,此时心里没半分愧疚,只有喜孜孜冒出的爽快。

 由他这话听来,他料想,女儿真是被他吃干抹净,不管女儿是让他当当妾或当丫鬟,摆明成了余大公子的人,他这油水是捞定了。

 “既然我家芸儿已经成为你的人,爷,嘿嘿…您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呢?”

 他指做数银票的动作,表情贪婪而欢喜。

 冷觑着丁老头窃喜的模样,余夙廷脸色陆沉。“表示什么?”

 “我们家芸儿人美手巧,出身虽然贫困了些,想娶她的人可是大排长龙,我才欠那区区几百两,左掐右算,爷您是赚到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想知道这厚颜无的人会吐‮么什出‬话来。

 “就算我们家芸儿是抵押给你了,你要收起来当妾或是丫鬟我这做爹的都没意见,但既然人被你是留在身边了,你是不是该向我这『丈人』表示点什么?”

 有了银子,他大可以出城避避难,不怕悔诺会被周老爷派人把他给大卸八块。

 看着丁老头说得脸不红气不的无神情,余夙廷为丁喜芸感到悲伤,有这样的爹,难为她还能活得坦率而有骨气。

 “你想要多少?”对上他的眼,余夙廷沉声问。

 “唔…”丁老头万分认真地想了好‮儿会一‬,好似酌量该开什么样的价钱才够他逍遥快活。

 “一千两够吗?”

 丁老头犹豫着。

 见他一副贪婪的模样,余夙廷的语气不由得更加冷硬‮来起了‬。“是不是谁的银子多,谁就能娶芸儿?”

 在他冷声的质问下,丁老头捺下心头怒火。“现在芸儿都成你的人了,你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为这个女儿心疼过?”相较于他的不耐烦,余夙廷冷淡的语气反倒显得沉定。

 丁老头一僵,他一生浑浑噩噩不肯面对现实,这会儿被余夙廷的一句话硬生生得不得不面对。

 “知道这些又如何?有个没用的爹她就得认命,她若好命,能嫁户好人家是她的福气,若命不好,我这个做爹的也没法儿。”

 原本他嫌一千两太少,但这会儿察觉余夙廷益发冷淡的口吻,他整个人烦躁不堪,就怕一个失言,余夙廷将毫不留情的把那笔银子给收回去。

 瞧他一副怕拿不到银子的模样,余夙廷微愠,略思索了片刻后,另外做了决定。

 “既然你嫌太少,我想我们换个方式好了。”

 丁老头怔了怔。“什么意思?”

 “每个月我会给你五十两,你若想赌钱可以回尽坊,但每回押注不得超过十两,‮你要只‬不继续过着挥霍无度的日子,我相信这足以让你往后的日子过得很好。”

 言下之意就是警告丁老头,不要奢望再从他身上讨到半点好处。

 不让他们父女有半点瓜葛,是不想让丁喜芸一直为她爹伤心烦。

 每个月给丁老头的银子是替丁喜芸尽孝心,不让她落得不顾老父的不孝罪名。

 “你——你好个诈的臭小子!”

 在他不小心又到邻县赌坊输了银子,继而招惹周老爷这事,余夙廷又暗地下了命令,以致于他在各赌坊碰壁不得其门而入,累得他手了好一阵子。

 现下他提出这要求,摆明了硬他妥协,听得他是对这未来女婿是咬牙切齿,又气又恨,偏奈何不了他。

 “要或不要由您决定。”余夙廷无所谓地开口。

 铁青着脸,丁老头咬牙切齿地瞪着未来女婿,深知自己该做什么决定最有利!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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