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 一家三口郊游
为了庆贺选拔赛的胜利,云家准备了一席家宴。
云溪从炼丹房出来后,将自己好好地清洗了一番。临出门前,她特意对着镜子,描了描眉,一笔一划,描绘出一幅恰似泼墨的山水画。这是她第一次描眉,也是第一次如此注重自己的外表,心中有些小小的甜蜜,道知不他会不会注意到她为他而画的眉?
勾
满意地一笑,完美!
她放下了眉笔,转身出了房间。
“师父、师父,我刚刚炼成了一枚小还丹!你看看,是不是很成功?”
无视他,云溪绕过他,继续往前院走去。
“师父、师父,你看看嘛,这是人家好不容易炼出来的。”
蓝慕轩不死心,双手捧着一颗丹药,跟邀功一般。
云溪实在被他
得有点烦了,随便瞄了一眼,称赞道:“嗯,不错,继续努力。师父看好你!”
蓝慕轩一听,不由地欣喜万分:“哈哈,师父,我就说你不会收错徒弟的,我炼丹的资质和天分都是一
的!”
“…”继续绕着他走,云溪实在没见过这么
人的人,而且还是她的徒弟,她现在就有些开始后悔了,收了他为徒,以后怕是有没都清静的日子了。
“师父,你不么怎理我?咦,师父,你画眉了?”
云溪脚下顿住,耸了耸眉毛,难道这么明显吗?
“好看吗?”她忽然回头问道,颇有些期待。
蓝慕轩抿着嘴凑近,左看右看,须臾,突然伸手指向她的眼睛,十分认真的神色说了句:“师父,你眼睛里有颗眼屎。”
云溪整个人好似被一桶冰水当头泼下,浑身都在不住地抖动着。
“蓝、慕、轩,你找死——”
有了之前的经验,蓝慕轩一见着她神色不对,连忙闪身躲避,这才险险地躲过了她横飞而来的无敌一脚。
“师父,我没撒谎,是真的!真的有颗眼屎!”可怜某人愚钝朽木,
道知不她到底在么什为发火,一边蓝影疾风,一边还不住地跟她解释。
他不说也就罢了,这么一说,云溪的心底更火了。真是收徒不慎啊,居然收了这么一个天然呆的傻徒弟,她悔都悔死了。
当两人来到饭厅候时的,云溪满面的红光,带着刚刚发
完后的舒畅心情,而她身后的蓝慕轩则是耷拉着脸,躲在她的身后,左右顾盼着。
“娘亲,吃饭了。”云小墨几步跑到云溪身前,他的小脸微微一侧,就看到了云溪身后的蓝慕轩,“咦,蓝叔叔,你的眼睛怎么了?”
蓝慕轩抿了抿嘴,挂着一只熊猫眼,颇为无辜的表情道:“我犯错了,被师父惩罚了。”
“师父?表妹,你居然收了他做你的徒弟?”容少华一脸的瞠目结舌,堂堂蓝家的大少,居然拜了一个女人为师。虽然这事对于蓝慕轩这样不正常的异类来说,的确是有可能的,但云溪居然答应了,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哪里会知道,云溪实在是被他给
得法办没了,才勉强答应的。收这么一个古怪的徒弟,她心底也是
有压力的。
不止容少华惊奇,云家的老少也齐齐惊讶地看向了云溪,在看到她颔首,确认了这个事实后,众人不由地会心一笑。他们家的溪儿就是厉害,连蓝家的大少都甘愿拜她为师,可见她的能耐。
“溪儿,过来吃饭吧。娘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云夫人温婉地开口道。
“娘亲,小墨好饿,咱们快点开始吃吧。”云小墨拉着云溪的手,自动自觉地坐到了龙千绝的身旁。
事实上,从她刚迈入饭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察觉到他的目光了,云溪的心跳有些紊乱,想起了在郊外的这三
相处,心底深处有种莫名的情绪,犹如休眠的火山濒临爆发的边缘。
不敢正视他,因为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耀眼,像是天上明媚的太阳,照亮了她的一切,包括那些阴暗的、灰色的、悲伤的…
正是因为那热度太过耀目了,所以她有些
了,不知所措。
被儿子拉着来到了他的身侧,云溪微微抬眸,便对上了他坚定而深沉的目光,那里面藏着如山水画一般的丰富的色彩,光彩夺目,让人无限向往。
不知是发现了什么,他狭长的眸子微挑了下,薄
勾勒出一抹完美的笑容。
果然,他发现了,是么?
微泯了下
瓣,云溪脸上一阵微烫。
“娘亲,刚刚爹爹说要带我们去西山的寺庙游玩,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西山?”云溪微愣了下,朝着龙千绝的方向瞄了过去。
“去寺庙吗?我也要去!”龙千辰踊跃地报名。
龙千绝一记冷眼抛了过去,龙千辰裂开的笑也跟着顿住了,什么嘛,么什为不让他去?他也很想去凑热闹啊!大哥就是偏心,对他可从来没那么好过!
扁着嘴,龙千辰鼻中哼哼,很是不满,可那又怎样,他可没胆子跟大哥对抗。
“娘亲,我们去,好不好?”云小墨摇了摇云溪的衣袖,仰着小脸,满怀期待。
云溪轻咳了声,道:“娘亲近
还要专心准备新秀争霸赛的事,怕是间时没呢。”他说去,她就去,那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莫名的东西像是猫儿的爪子一般挠着她的心,云溪很想答应,可又不想让道知他自己很期待,真是麻烦,完全不是她云溪的作风!怎么每次一遇着他,她就这么不干脆了呢?
云小墨频频点着头,颇为可惜道:“这样啊…那只好我跟爹爹人个两去了,下次再带娘亲你一起去玩。”
呃,就这样了?也不再劝劝她了?或许再问一次,她就去了呢?
臭小子!平时你不是
人的吗?怎么这一次这么干脆?
难道真是有了爹就忘了娘了?
云溪暗地里磨着牙,看着儿子转头去关注桌上的饭菜了,
就没有要继续邀请她的意思,一脸老脸窘在了那里,怎么也拉不下来。
一声轻笑自旁边传来,云溪抬头,对上龙千绝略带笑意的俊颜,心底的闷气不由地上涌。笑吧笑吧,去西山了不起吗?她想去,随时都可以去!
而且她不骑马去,她找八人大轿抬着她去,哼!
轻瞪了他一眼,云溪气哼哼地坐下,还故意跟他隔了两个座位,挤到了龙千辰跟白楚牧两人的中间。
云小墨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不解道:“娘亲,你么什为不跟我们一起坐?”
云溪面上一窘,她总不能跟儿子说,是因为她去不成西山,所以在闹别扭吧?
“…娘亲是怕他们两个太能吃了,儿会一不小心把桌上的菜都吃没了。小墨,你喜欢吃什么赶紧先吃,娘亲帮你看住这两位叔叔,免得他们跟你抢菜吃!”
“哦,小墨知道了。”云小墨赶紧拾起了筷子,跳上凳子,趴在桌上拼命地夹菜。
龙千辰和白楚牧两人同时顿住手中的筷子,无比地凌乱中。一甩头,两双眼睛齐齐地盯向了中间的云溪,她居然在孩子面前这么诋毁他们,他们的清白啊、名誉啊、纯洁啊啊啊…
蓝慕轩看了看云溪,又看了看龙千辰和白楚牧两人,深感云溪的话有理,也学着小墨,起身赶紧夹些自己喜欢的菜到自己的碗里,若是迟了,怕是什么也轮不到他了。
“师太,您做的饭菜可真好吃。”蓝慕轩一边吃着,一边休养良好地称赞一下今
做菜的主人。
整桌子的人都齐齐看向了他,目光很是怪异。云夫人本人更是一脸的迷茫,她何时变成师太了?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蓝慕轩一脸无辜的表情。
云溪抖动着嘴角,问道:“你…你刚才叫我娘什么?”
蓝慕轩认真地回答道:“师太啊!她是师父你的娘亲,师父的娘亲,不就是师太吗?”
“噗!”
大半张桌子的人都住不忍
笑出声,按辈分排,的确是得在师父的后边加个太字,可偏偏师太这两个字太雷人了,不让人笑
都不行!尤其他解释候时的,脸上的表情还如此天真无
,实在让人有种想掐捏
他的**!
云溪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失策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怎么会收了这么一个活宝的徒弟?
云夫人举着帕子,抿笑了几声,仪态极为优雅。
“好了,大家都吃饭吧!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心。”
蓝慕轩抬头,纯纯地一笑,仿若清风拂面:“师太,您人真好,我很喜欢您!”
“噗!”“噗!”“噗!”
又是连续的几记
笑声,尤其以龙千辰和白楚牧两人为最,他们实在是太佩服蓝慕轩了,他怎么就能这么会耍宝呢?
一段小小的
曲过后,一大桌子的人便纷纷开饭了。
云老爷子看着一整桌子的人,两眼笑眯眯的,很是得意。现如今他们云家虽然失了势,却其乐融融,不但结
了蓝家和容家两大家族的大少,而且还有一位凌天宫的尊主,至于白楚牧的身份虽然不是很清楚,但看他的气质便知他的出身也必定不简单。云家可谓是因祸得福,失去了些东西,却也得到了许多。
现在最令他担忧的还是他的孙儿云清了,这些日子以来,在云溪的治疗下,他的腿稍稍有了些知觉,可是离他能自己站起来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而且他很担心,有朝一
即便他真的能站起来了,也未必能恢复到从前的状态,更别提重新习武了。
他的心情依旧是阴郁的,所以平
里用饭之时,他都不喜欢跟全家人一起用饭。此刻饭桌上热闹喧嚣,而他的孙儿却还独自一人躲在房中抑郁寡
,想到此,云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收敛了不少。
吃饭的间隙,容少华忽然开口道:“离新秀榜争霸赛也没有几
了,表妹你到底有几分胜算?我听说此次参加争霸赛的选手当中,除了傲天国,其他各国都有墨玄以上的高手参赛,本届的争霸赛选手的普遍武力都提升了不少,怕是不容易对付。”
“哦,对了!我师兄让我提醒你,此次西慕国和北湘国参赛的选手当中各有一名墨玄四品的高手,师兄让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这两人往届有没都参加争霸赛,这一届却突然莫名地冒了出来,显然是有备而来,怕是不好应付。”白楚牧提醒道。
云逸锁着眉头,深思道:“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这么多的高手来?往届的比赛中,紫玄之境的高手就算是很了不得了,这一届要不不冒出高手来,一冒出来就是墨玄四品的高手,这样的实力,让人惊叹!”
众人纷纷陷入了沉思中。
这时候,一个指关节敲打桌面音声的变得越来越清晰。
云溪抬头,看向了用指关节敲打桌面的手的主人,这时候,他也正举目朝她的方向望来,那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潭之中划过一抹忧虑。
“这些高手怕是圣宫暗中培养和扶植之人,想要借西慕国和北湘国的实力来打
其他三国,从而达到他们更好地控制和平衡五国之间势力的目的。”
龙千绝清雅音声的,恰似一语惊醒梦中人,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深意蕴藏着。果然,人心难测啊!
这个圣宫,怕是不也什么真正圣洁的信仰所在,然不要从圣宫出来的人何以会如此嚣张跋扈?正如罗丞相的儿子,正如那
在大街上撞上的那四名圣宫弟子,哪一个是良善之辈?
“圣宫之人近年来的行为越来越猖狂了,是其尤地龙尊者和黄龙尊者,他们的手下在傲天大陆到处为患,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之人。这一次五国争霸赛,他们的人不可能袖手旁观,明里请我们十大家族的人来做评判,实则怕是圣宫的人在暗地里操控。圣宫想要我们十大家族归顺于它久矣,可惜每每不能得逞,这还多亏了赫连紫风的强硬手段和态度,十大家族之人以他马首是瞻,也是意料中事。”容少华的脸上少有的凝重之
,将事情看得透彻。
白楚牧沉
道:“赫连紫风的确是个人物!我与他虽只有一面之缘,却不得不佩服他。”
“赫连紫风的确不简单,论武功、论谋略,天下间稍有,恐怕也只有我哥能和他相媲美了…”龙千辰刚说到一半,就接收到了一记冷凝的视线投在了他的侧脸上,他镇定无比,巧妙地将语调一转,道,“…那是不可能的!赫连紫风跟我哥相比,那是远远不如的!”
他的话刚说完,饭桌上,好几道鄙视的目光投
了过来,让龙千辰一阵面红耳赤。干嘛吗?说真话也不对,说假话也不对,做人怎么就这么难?
云溪低低嗤笑了声,扬声道:“听你们把赫连紫风吹捧得这么厉害,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会机有,定一我要见见这个赫连紫风,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比某人厉害…”
转目间,
上了来自龙千绝的一记无奈的冷瞪,她轻轻地挑了挑眉梢,心情反而莫名地愉悦。
容少华注意着两人之间的眉目交流,浅浅地勾
道:“你放心,很快就会会机有了。三
后,赫连紫风邀请了十大美男排行榜上的所有人,在琼花楼里相聚。你若是想去,候时到我捎你过去就是了。”
“嗯…候时到再说吧。”云溪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因为她已经察觉到某人的眼神越来越冷了,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一顿饭吃得零零碎碎。
饭后,云溪帮着儿子准备出游需要的物品,她实在搞不懂,父子俩出游需要带多么那东西吗?什么零食啊,水袋啊,伞具啊,还有方布…全部准备完毕,就已经满满地
了一个包袱。
“小墨,你确定要带这么多东西?”
“以前我跟娘亲去郊游候时的,带的东西比现在还多呢。”
对于儿子的话,云溪无以反驳,那的确是事实,可问题是,现在就他们父子俩去郊游,用得着这么隆重其事吗?想想她就气愤,么什为有没都人再来问她一下,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呢?
其实,她还是蛮想去的…
云溪试探地问道:“小墨,这么多东西,你背不动的。然不要,娘亲帮你背?”
云小墨从她手里接过了包袱,认真地摇头道:“没关系的,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这是娘亲你教我的。小墨人个一可以的!”
云溪撇了撇嘴,有些丧气,关键时候,儿子就是靠不住啊!
“小墨,准备好了吗?”龙千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门外,他颀长的身形斜靠在门边,细长的眸子微挑着,带着慵懒的风情,深邃的眼眸之中有着疑似戏谑的笑意。
“准备好了。”云小墨将包袱背在了自己小小的身躯上,好似扛了一座小山。他迈步走向了龙千绝,父子俩一高一低,却有着相似的五官和轮廓,看过去很和谐。
云溪忿忿地咬
,无情的儿子,就这么撇下娘亲不管了吗?她怎么会生出这么无情的儿子?
无情、无情、太无情了…
云小墨好似感应到了她心底的碎碎念,背后凉飕飕的,突然回头问了句:“娘亲,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玩吗?”
“呃…”臭小子,你就不能换种问法吗?
你可以说:‘娘亲,跟我们一起去玩吧,小墨想跟你一起玩。’
抑或是,‘娘亲,小墨想跟你一起去玩,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求你了…’
无论以上哪种问法,娘亲都会答应的,可是你偏偏这么问,让娘亲情何以堪?
“娘亲有事要忙,就不跟你一块儿去了。”丢里子也不能丢面子,她还是决定死撑。
“哦,那好吧,那我们先走了。”云小墨牵上了龙千绝的手,作势就要走人。
云溪撕咬着
瓣,恨恨地瞪着儿子无情离去的背影,真想逮着他,好好地教育一番,奈何边上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人在,她也只好暂且忍了。
龙千绝的余光一直都在注视着她的神情变化,眼底皆是浓浓的笑意,真是个又固执又可爱的女人。难道在他的面前,让她放下那些许的自尊,就这么难吗?
他无声地轻叹,既然她不肯放下自尊,就只好他放下自尊了。
“溪儿,跟我们一道去吧。听说西山的风景不错,我们一家三口还可以在山上看
落,倘若少了人个一,似乎是种缺憾,你觉得呢?”
云溪轻咳了声,脸色微醉,他那一句“一家三口”落入她的耳中,让她有些飘飘然。若是换作先前,她对他充满戒心之时,那一句“一家三口”绝对是
语。然而现在情况却不同了,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得不同的,总之那一句“一家三口”让她觉得无比温馨。
“呃…可是我要准备争霸赛的事呢…不过呢,今天天气不错,不去爬山逛寺庙有点可惜…”某女得了便宜还卖乖,在这里继续跟人蘑菇。
龙千绝灼灼的目光一直锁定着她的脸,看得云溪无比心虚,跺了跺脚,气哼哼道:“好啦好啦,我想跟你们一起去,还不成吗?真是的,真有诚意相邀,就该多问我几次嘛!多问几次,我不就去了吗?”
云溪向上翻着白眼,不再去看他
边逐渐放大的笑容,上前揪起了云小墨的耳垂,轻轻的没敢用力:“臭小子,今天的事,我记下了,以后休想我带你出去玩!”
云小墨很是无辜地扁扁嘴,仰头弱弱地问道:“怎么了嘛?小墨犯错了吗?”
云溪冲他哼哼了声,便松了手,轻轻地
了
儿子的耳朵,还是不够心狠啊,下不了手。
一匹马上,坐了三人,马的两侧还驮了大小两个包袱,可怜了马儿,一下子驮这么多的重量。
三人一马的组合,在闹市上招摇过市,引来无数惊奇的目光和议论声。
“是不那云家大小姐吗?在她身后的男人是谁?莫非就是那个野男人?”
“八成是了,然不要怎么像一家三口似地上街出游呢?”
“他们来起看好相配,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神仙眷侣,让人羡慕啊。”
“应该不是吧?然不要云老夫人怎么还到处给云小姐找媒婆说亲呢?”
“谁知道呢,反正云小姐嫁入靖王府是不可能了,跟了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也不错…”
直至出了城门,耳边的各种议论声才逐渐消失,云溪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的耳朵可以自动过滤或屏蔽无数的流言蜚语,甚至觉得听到别人说他们像“一家三口”,心里还有些甜甜的。
好吧,他们这一行的确是太过招摇了些,可谁让她不会骑马呢,而且某人还不怀好意地预谋,没有准备马车,只准备了一匹马?乎是于,三人只好同骑出行。
云溪从前边时不时地回首,总能看到身后龙千绝的
边挂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像是长了钩子一般,那弧度怎么也抹不平。
更为过分的是,他的一只手控制着缰绳,另一只手却很不安份地揽在了她的
间,身体也紧紧地挨着她,那暧昧的姿态指教云溪一阵面红耳赤。奈何儿子就坐在她的前边,她想逃也没处逃。
“你松开,别靠那么近!”
“不松,你再动,我就咬你耳朵。”
“你——你怎么能这么无赖?”
“无赖?什么叫无赖?我不懂。”
“无
——”
两人小声地咬着耳朵,终于还是让前边的儿子给听到了。
云小墨狐疑地回首,左右看看两人,语出惊人:“娘亲、爹爹,我听樱子说,她的爹爹和娘亲就是抱在一起,滚啊滚,然后就有了她。你们现在抱在一起,是不是也会有小墨的弟弟妹妹出来呢?”
云溪看着儿子纯真可爱的漂亮脸蛋,满头的黑线不住地往下掉。
“小墨,咱们要讲科学,不要随便听信他人的谣言。”
“那什么才是科学?”
“科学就是…”云溪朝着后边抛了个眼色,道,“你问他,让他来给你解释。”
龙千绝也极为迷茫地摇了摇头:“什么是科学?我也不懂!”
云溪极为鄙视地瞪了他一眼,暗中伸手在他腿上狠拧了下,让你装傻!
闷哼了声,龙千绝无辜地看着她,他的确不懂什么是科学啊!这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云小墨一头雾水,很是困扰地挠了挠头,道:“好吧,那我还是去书院问问郑夫子吧,他博采多学,一定会知道答案的。”
“别!”云溪连忙打消了他这个念头,家丑不可外扬,这事若是问到郑夫子那里去了,还不得把郑夫子这等古板的学究吓晕过去不可。小墨啊,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娘亲这么能抗雷的。
“小墨,虚心好学是好的,可是不是什么问题都需要问夫子的。等回去,娘亲去给你找来,你自己自学,就能找到答案了。”
云溪开始在心里琢磨,应该给儿子找什么书呢?金瓶梅?皇帝心经?还是…
她苦恼地摸着下巴,好像这个问题难度更大了。
龙千绝含笑看着母子二人,俊颜上散逸着温和而璀璨的光芒,整个人的轮廓也更加软化了。
马儿离开了城门,继续往前奔驰。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辆马车徐徐地跟进,行进的速度不快不慢,却恰好能紧跟上前方的马匹。
马车的帘子掀开,
出一张倾世绝
的女子的脸庞,倘若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是笑,那么必定一笑倾城,只可惜,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的
霾之
。
她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前方马匹上的三人,是其尤那抹黑色的
拔的身影,她的眸底是汹涌的滔天怒意和满满的嫉妒。
她不甘心,她苦苦等候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子抢了先机?
她算什么,她的身份有她荣耀吗?她的气质,有她高贵吗?她的修为,有她高深吗?
她根本没有能力帮绝,也不会了解绝的处境,只有她…只有她能一心一意地帮助绝,让他重新得到属于他的荣耀,而那个女人,只会毁了绝!
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的手牢牢地把在了马车帘子上,手指不断地揪紧再揪紧,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西山古寺,落
余晖,一切的景象都如此的美好和惬意。
云溪三人玩得很愉快,有些乐不思归。
登临西山的最顶峰,在地面上铺开了方布,将事先准备好的零食全部取了出来,打算好好地野餐一顿。
“娘亲,我想吃鸡腿。”
“小孩子不要吃这么多的
,对身体发育不好,你还是多吃点豆子和花生米吧。”云溪一边说着,一边将最后一只鸡腿直接往自己的嘴里送,丝毫没有大言不惭的觉悟。
云小墨扁了扁嘴,只好转移了目标,去啃花生米和豆子。
龙千绝举着水袋喝水,他修长的脖颈扬起一个完美的曲线,喉结上下滚动着,在那一处顶端,恰好有一缕阳光在此处乍亮,晃人眼球。他的动作豪放又不是优雅,微抿的薄
被水滋润后,在夕阳的余晖下折
出水漾的光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便着了
。
云溪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欣赏着美男喝水,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太过惬意了,有些不真实。
回眸处,看到她略显不雅的吃相和紧盯着他的灼灼目光,龙千绝收起了水袋,回视着她,低低地笑来起了。
蓦地,醇厚似美酒音声的跟着响起:“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
“开心。”
母子俩同时作答。
云溪面色一窘,这回答听起来好幼稚,她居然在他的美
惑之下,就
口而出了。太丢人了!
她懊恼地咬了咬
。
龙千绝
边的笑意更深了,山风忽起,吹
了他的墨发,而那抹绽在
边的笑,却是愈加狂野而魅惑。
“方才在那边看到有一片花田,你喜欢什么花,我去为你采来。”
“你看着办吧。”一抹红霞染上了云溪的脸颊,她从道知不他原来是如此浪漫的人个一。
“好,你们在这里等我,别走开!”他站起了身,颀长伟岸的身影遮盖了一方的余晖,袍角飞舞,飒然转身而去。
山风微微呼啸,整个林子犹如绿海波涛一般,翻涌不止,起伏不休。
林中,龙千绝墨衣长衫,临风而立。他就那么负手,静静地站在那里,但浑身上下却是像泼墨的海涛翻卷。呼啸起伏,翻涌
漾,无尽无休。
他的墨发在风中扬起,无数的落叶在他头顶上方盘旋落下,却没有一片残叶能沾染那墨
的发丝。他平静的眸子看着远处的某一点,眸底深沉如海,没有一丝波澜。
蓦地,他的袍袖突然挥动,从中扬出了一股强大的罡风,直击向了他的视线锁定处。
“出来吧——”
龙千绝双目一眯,霎时间浑身上下的玄气轰然暴涨,那一股推出去的罡风夹带着一股沉沉的威压,霸道地席涌而去,犹如排山倒海之势!
他的身形未动,稳如磐石,但他的头发、衣袍,却都随风向后猎猎飘舞,好似就要离体飞去。在他的身后,整个林子的树木整齐划一地向后倾斜了一个角度!
这一刻,风起云涌,惊心动魄!
几个闷哼声从林木从中传出,紧接着一抹红色的身影从一棵古树后盈盈踱步而出,显
出了她曼妙婀娜的绝
身姿。
“绝,是我。”女子音声的清脆悦耳,好似黄莺鸣啼。
她潋滟水光的眸子痴痴地看着龙千绝,
前的波涛涌动,起伏不定。
龙千绝微挑了下眉毛,带着冷
的眼睛看着她,冷声喝问道:“么什为跟踪我?”
红衣女子情绪有些激动:“绝,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么什为你待她如此特别?难道你真的爱上了她?”
“这与你无关。”磁
的嗓音冰冷到了极致,龙千绝微微蹙了下眉头,
出了不悦的神色。
“怎么和我无关?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懂吗?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在所有的人当中,我一直都是最维护你的。为了你,我甚至私自盗取了师父的解药…”
不待她说完,龙千绝半途打断了她:“倘若你是来索取回报的,你就直接说,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只要不违背道义和人伦。”
红衣女子踉跄了下,带着沙哑音声的道:“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你就对我这么冷淡?我救你,那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你出事…好,既然你说可以为我做一件事,那我要你娶我!我要你娶我为
,我要你爱我,我要你心里眼里就只有我人个一!”
她越来越激动音声的不住地在林中回
,远远地飘去出了,飘向了山峰之巅。
是的,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那女人知难而退,只有她才配得上绝,其他任何的女人都配不上他!
正在山顶上和儿子小憩的云溪忽地眼睛睁开,她立起了身,眉宇逐渐锁起。
“娘亲,怎么了?”云小墨
了
蒙的睡眼,讶异地看向她,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反常。
“没事,你在这里继续睡,盖好衣裳,千万别着凉了。娘亲去山下看看,很快就回来。”蹲身为儿子盖上了厚厚的衣裳,云溪起身,离开。
一抹狐疑和忧
爬上了她的眉梢…
龙千绝忽听得红衣女子失常地大喊,剑眉也跟着蹙来起了,
线紧抿。
在红衣女子疯狂而期待的目光中,许久,他冷冷地回道:“我做不到!”
“你做不到?天底下居然还有你做不到的事?究竟是你做不到,还是你根本不想做?”红衣女子很是受挫的表情,她赤红着双目,含泪道,“绝,你太无情了!我一心一意对你,为你守身如玉,可为何你的眼睛从来不落在我的身上?难道是我不够美,不够温柔,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让你觉得不满意?”
“眉儿,你在我的眼里,就是我的师妹,再无其他。倘若他
你有难,我定然不会置之不顾,但那也是出于昔日的同门之谊,除此之外,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情分。”
“你是曾经帮过我不错,我也说了,我可以为你做一件事,算是报答你。但若要我娶你,我做不到,因为我的心中已经有想娶之人。”
“她吗?她到底哪里好?”一抹狠辣的神色划过她的眸底,再抬眸时,依旧是楚楚可人的美颜,“你跟她才相识多久?你就了解她是怎样的人个一了吗?难道你就没有听闻她是如何痴
靖王,如何水性杨花,如何到处勾引男人的吗?”
“闭嘴!”龙千绝冷声厉喝,打断了她。
“这一次,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但倘若下一次,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你辱骂她,我绝不会手软!”
“还有,别以为我欠了你的恩情,你就可以挟恩以报,无所顾忌!一旦触到了我的底线,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曾经帮过我…别忘了,江湖人人人都称我为
尊,说我是大魔头,我可不能辜负了这样的‘美名’。
尊和大魔头是从来不会讲情分,将恩情的,所以…不要让我对你失去最后容忍的限度!”
他字字句句击打在红衣女子的心间,犹如千金重锤,一下一下地敲打,
得她
不过气来。
“你真的好狠心!”她的眸光忽地一厉,藏于袖中的素手骤然抖动,三枚几近无形的银针破空而出,穿透层层的虚空,朝着山路的某处击打了过去。
在那个方向,层叠的林木中,云溪正循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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