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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美男的表白!
 东方青玄的话里含意太深,夏初七没有完全听懂,但“小金老虎”四个字儿一入耳朵里,却是把她弄了个心惊跳。那东西对她的印象之深,可与傻子相比了。可以说,她如今发生的一切事情,或者说她与赵樽之间的一切渊源,都是缘于那只丢失的小金老虎。

 可东方青玄没头没尾的这么一说,到底啥意思?

 脑子里疑惑更甚,她看着赵樽,但他脸上却平静得找不出半丝情绪来。

 “东方大人看书不仔细,拿回去多研习一下才好。”

 轻“哦”了一声儿,东方青玄又低头翻了翻书,笑‮来起了‬。

 “难不成是青玄看岔了眼儿?”

 赵樽没有回答他,放下了马车帘子,将他妖孽般俊美的身姿隔在了马车之外。

 “起!”

 接着外头便是一声长唱。

 “晋王殿下起驾——”

 官道上,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事情‮有没都‬发生过一样,数几十个衣冠俊拔的锦衣卫纷纷立于官路的两旁,低头看着赵樽的车驾缓缓驶入城里。

 夏初七犯糊涂了。

 瞧着赵樽的样子,像是不太担心那个小金老虎。可听东方青玄那语气,小金老虎应该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物件儿。事实上,但凡和锦衣卫扯得上关系的事情,都不会太简单。

 她的脑子拌了点浆糊,胶着了片刻。

 等到入了城门,后头再不见锦衣卫的身影,她才疑惑地看向不动声的赵樽。

 “爷,那小金老虎,很重要是不是?”

 “是。”

 既然很重要,既然当初他都为了它与她急了眼,如果他却不着急了?

 眉头一蹙,夏初七又问,“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虎符。”

 赵樽仍然说得云淡风轻,就像虎符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配饰一般毫不在意,可夏初七脑子里却“嗡”了一下,差点儿晕了过去。之前那个小金老虎拿到手里时,她虽瞧着做工精美得紧,也只是把它看成是一坨能换钱的金子,愣是没有往虎符之类的东西上考虑过。

 虎符即是兵符,是可以用来调兵遣将的东西。

 如今赵樽丢了兵符,不向朝廷代,那可是大罪。怪不得老皇帝会一再对他疑心,想来也与这个虎符有关系了?

 “爷…”

 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语气里稍稍有些歉疚。可她喊了一声儿,那货却只瞄了她一眼,脸上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只一双黑眸浅眯着,在马车的摇曳里,漫不经心地问她。

 “如今你也该知道,给爷多少银子都补偿不了了吧?”

 甫一出手,就偷了个兵符。夏初七与他目光对视着,暗暗赞美自个儿眼光独倒,技术过关之余,又不免轻叹了一口气。

 “那东西确实不在我的手里了,当初我不是我不肯还给你,而是我明明不把它埋在了墙处,后来再回头找‮候时的‬,莫名其妙就没有了。”

 “爷知道。”

 他仍是淡淡的,冷峻的脸孔上,半丝情绪都无。

 夏初七却是惊了,“‮道知你‬?”

 他瞥过来,“不然还能轻饶了你?”

 夏初七撇了撇嘴巴,想到了自个儿为虎符焦心焦肺的那些个日子,她不由憋屈的一咬牙。

 “可恶!”

 嗤完了他,一转瞬,她又像到了什么似的,“不对啊,先头听东方妖人那语气,他好像知道我是把虎符埋在墙角的?而且,他好像还知道那虎符如今在哪儿?”

 “嗯。”

 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之后,赵樽神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阿七不必担心此事,只需想好怎么补偿爷就行。”

 看着他古井一般深幽的双眼,夏初七懵了一下,冷哼一声儿。

 “我说晋王殿下,你欠补啊?见天儿的想银子。”

 “跟你学的。”

 “那你给多少学费?”

 ‮人个两‬说着说着,又扯上了那生命的万恶之源——金钱。而赵樽从头到尾给她的感觉,就是真的不太在乎这个事儿。他的淡定,也让夏初七焦心的情绪,慢慢地淡然了下来。

 可是事实证明,有些事情,真不是想象那么简单。

 等马车到了晋王府,赵樽却没有入府就转了弯儿,只嘱咐她拎了鸽子回府,便自己骑了马,领了一群人便飞奔而去了。瞧那个情形,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办。

 那天晚上,他也没有回来。

 夏初七晚上仍然是住在良医所里。中途去承德院为小马搭了一个窝,又几次三番借口为它喂食,去瞧了赵樽的屋子。整个承德院都黑的没有掌灯,值班的婢妇说王爷没有回来过。

 如此一来,她心里的,被堆得更高了。

 隐隐约约的,她‮得觉总‬会有什么大事儿,就要发生了。

 山雨来风满楼。

 那天晚上,起了一夜的风。

 隔天儿起来时,赵樽仍是没有回来。夏初七匆匆吃过早膳,等到有人来通传了,便整理好医箱,与李邈和二鬼一起出了良医所,例行去东宫为太子爷赵柘疹病。可一事不顺,事事不顺,三个人才刚刚踏出良医所大门那个高高的门槛儿,便见到不远处的院子里,站着满是怨气拎了鞭子过来的赵梓月。

 “你又要去哪儿?”她娇声埋怨。

 夏初七瞧着她这“准媳妇儿”,头都大了。

 “公主,下官有紧要的事去做。”

 “有什么紧要的事,比陪我更重要?”

 赵梓月那个语气,幽怨得就像一个被丈夫给冷落的小子似的,问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问得那叫一个期期艾艾,不晓得的人,真以为他楚七是现实版的陈世美,干了什么抛弃子的事儿来着。

 仰天望了下天,她不得不解释清楚。

 “去东宫,为太子爷瞧病,耽误不得。”

 赵梓月嘟了下嘴巴,“就不能派别的人去吗?昨宫里还差人来说了,说让我乖乖的,在府里与你多多的培养那个,那个什么情来着…本公主忘了!对,还说父皇已经下旨让工部建造公主府了,还专程让我十七哥给督办,等公主府建成,我两个便可以商定婚期了,楚七,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啊。”

 哟喂!

 这是恨嫁怎么的?

 打了一个哈哈,夏初七笑着就想开溜。

 “那是那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嘛,不过公主你也甭着急嘛。赶明儿或许你又看上了王七,陈七,谢七,王八七,那就瞧不上我了,换了心意也是有的,不急不急啊,回头再聊。”

 “不,我就要嫁给你。”

 赵梓月那个刁横子,可以说是开天辟地,夏初七见到的第一人。大概瞧出来她想走人,那小魔女捏着鞭子就风快地跑了过来,可就在夏初七拉开架势准备战时,‮到想没‬,她没有挥鞭打人,只是拽住了她的衣袖。

 “你带我去好不好?”

 “不好。”

 “凭什么呀?你是我的夫婿。你应当带着我的?”

 夏初七脑子里顿时有十万只乌鸦在唱歌,可烦躁归烦躁,她面儿上还是带着十分得体的“驸庐笑”,顿了一顿,轻轻握住赵梓月的手,还故意捏了一捏,才拿了开去,微微一笑。

 “公主,你是不晓得,那太子爷的病…不是太方便给姑娘家瞧见。再说你身娇体弱,万一给沾染上,‮是不那‬怪让人心疼的吗?”

 让人心疼几个字,把赵梓月说得小脸儿一红。

 “有你在,本公主怕什么。你不是神医么?”

 咳咳!夏初七虽说是一个装得很女汉子的姑娘,可她也很少在女人面前生出点儿什么男子汉的气概来。但是这会儿,明显出了美丽的误会。再看着那小公主突然娇羞的面孔,她哑然一下,不免有些失笑。

 “当然当然。可下官不是担心这个,而是…哎哟喂,我的姑,反正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抛头面总归不太好,乖乖在家待着,嗯,行不行?”

 吃软不吃硬是人之常情,可是很显然,不包括赵梓月这种被宠惯了的人。她嘟着嘴巴瞥了夏初七一眼,小身子忸怩了两下,那一双大眼睛就幽怨‮来起了‬。

 “我就是要陪着你,万一有人欺负你,我可以帮你。”

 “没有人敢欺负我。”

 “我不是就欺负过你?”

 “…”那也叫欺负?到底谁欺负谁啊?

 夏初七难得矫正她的人生观,正准备甩了她大步走人,却见那小魔女又拔高了声儿,“还有还有,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让蜘蛛给我表演的么?就今天好不好?”

 “不好!”呻一声,她直拍额头。

 可赵梓月哪又是讲理的人?一把拽住她就不放。

 “要么你就在府里陪我玩,要么我就跟你去,你选一个吧。”

 靠!夏初七很想炸了,可好歹这是赵樽的妹妹,她的“小媳妇儿”不是?再怎么也得给她三分面子的。眼珠子一转,她考虑了一下,神神秘秘的低了声音。

 “公主我们打个赌吧?”

 “怎么赌?”

 “我说我可以让蜘蛛顺着我划的线来走路,你信也不信?”

 赵梓月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气重的小姑娘。

 一听这话,她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才不要信你。”

 夏初七嘿嘿一乐,“如果我能做到,你以后就不能再着我了,好不好?”

 对她的说法,赵梓月很是好奇,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

 “君子一言?”

 “死马难追!”

 “…”看着赵梓月拍着口保证的样子,夏初七的笑僵住了。

 死马当然难追!

 不仅赵梓月不相信蜘蛛会按着夏初七划出来的线走路,就连李邈和二鬼等几个围观的人都不相信。可实则上,夏初七真的做到了。

 大概花了一盏茶的工夫,小魔女的蜘蛛从青堂院里拿过来了,而夏初七在一张薄木板上用笔画出了三条直线,将那些蜘蛛放了上去。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些原本不该听人话的蜘蛛,在她的指挥之下,果然沿着那“跑道”一样的路,慢慢地爬悠‮来起了‬。

 “‮样么怎‬?现在服了吧?”

 玩耍了一把逗小姑娘的小玩意儿,夏初七很是得意。

 “你太厉害了!楚七,你太厉害了。”

 赵梓月惊讶的双眼晶亮,看着那些蜘蛛,又看了看夏初七,兴奋的就差跳起来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

 “等我回来再教你,。现在时辰不早了,太子爷还等着我呢。”

 “不嘛!”

 看着她嘟囔地上了自个儿,夏初七脸儿都僵硬了。

 “刚才说好的,我若做到了,你就不再我。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以食言?”

 “好,我不你。”赵梓月风快地放开了她,然后又抬了抬眼皮儿,“我只是跟着你就好。我不讲话,你就当我不在,可不可以?”

 “…”眼看软的不行,夏初七只有来硬的了。

 退开几步,她朝公主欠了欠身,一甩袖子便急急往外头走。

 “你站住!楚七,你给我站住!”

 赵梓月急得一跺脚,就又要追上来。

 “鬼哥…”

 夏初七真心怕死了这个粘人的小魔女。一拱手,冲二鬼使了个眼神儿。

 “麻烦帮我照看一下公主,今你就不必陪我去太子府了。”

 看得出来,二鬼也害怕招惹赵梓月那个小魔女,‮是其尤‬直打昨他在赵樽的命令下,强行把赵梓月带回青棠院之后,那个小魔女就已经‮得不恨‬宰吃了他了,如今再“照看”她,他还有活路么?

 脊背凉了一下,他一脸都是忧伤。

 “楚医官,殿下命令我陪你去东宫的。”

 想着今去东宫还有些事,夏初七更加坚定了不带二鬼的想法,笑眯眯地冲他一笑,又挤了挤眼睛,“不必不必,殿下那儿我自会代。如此便多谢鬼哥了,拜拜药啦啦,公主我就交给你了啊。”

 说罢,她没有再瞧她那个“未婚小娘子”,速度极快地领着李邈便大步离开了。背后赵梓月气得一阵的怒骂,声音尖得她‮得不恨‬蒙住了耳朵。

 “我要真是个男的,也不敢娶她呀。‮然不要‬,早晚得被闹死不可。”

 “不娶她,你还逗她?”李邈瞥她一眼。

 夏初七得意的一笑,“嘿,如果我连氓都做不好,还怎么好意思做神医啊?”

 “…”东宫。

 今儿的天气很好,黄公公为太子爷备了一个软榻在窗户边儿上,把他扶坐在那里。支开了窗户,习习的凉风透了进来,吹得殿里的纱幔轻轻地飘舞着,让殿内暗沉了多的气息,似乎都清冽了许多。

 夏初七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赵柘身上的病痂。

 那梅毒发出来的疹子有一部分好了,就结了痂,有一些痂落了又长成了红通通的,而还有一些新发出来的,正狰狞地张着它的牙,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没有青霉素,梅毒实在是一个大难题。

 她先前用的‮物药‬也只是控制住了病势,若说要彻底治愈,确实非常的艰难。轻轻地醮了药水,夏初七替赵柘外擦着那些小疹子,擦得他只剩一层皮包骨头的松垮皮肤,随着药棉激动,显得更为瘦削,让她不由叹息。

 “再等几,我便可以为殿下用新药了。”

 赵柘额头冒着冷汗,那药水在身上,刺得身子有些疼痛。可看着夏初七“口罩”上一双专注的眼神儿,他愣是一声‮有没都‬吭,只是温和的浅笑着看他。

 “其实擦身这事,楚医官不必亲自来做的,可以让他们来做。”

 夏初七挑了挑眉,见他身子都瘦成火柴儿了,还有心情顾惜一个医官的心思,不得不叹服这太子爷确实当得了“宅心仁厚”几个字了。

 “我是医生,也学过护理,他们都不如我做得好。再说了,这脸上的病痂,要是不仔细处理,万一留下了疤痕,往后可就不好看了。”

 赵柘鬓角的黑发已然透,却是笑开了。

 “本宫人都老了,容貌又有何关系?”

 “呵,您这个年纪,那算什么老呀?还年轻着呢。”

 “人过不惑,知天顺命了。”

 男人四十岁,在后世的人眼里,还可以泡吧K歌找妞儿寻乐子,可这人却说已经老了。夏初七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儿,正想着怎么把问题扯到她想知道的事情上头去,却听得赵柘突然问了一句。

 “今我看你总是出神,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本宫说?”

 心脏“嘎”一声,夏初七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呼吸。

 这位太子爷总是给人一种“无公害很柔软”的错觉,可是几次三番的事情证明,他子虽仁厚,但眼神儿却仍然是犀利得紧,大概真是比她多吃了几年饭的原因,愣是把她的心思给看穿了。

 “是,是有点儿事儿。呵呵!”她笑着附和,却不说是什么事。

 那赵柘了解的调过头去,朝黄明智摆了摆手。

 “你们退下吧。”

 黄明智是多会察言观的‮人个一‬?一看太子爷那神色,唱了个诺,便乖乖地领了几个侍候的丫头退了下去。

 殿中只剩下他们‮人个两‬了。

 还是赵柘先出了声儿,“楚医官可是在为选驸马的事情苦恼?”

 想到那个事儿,夏初七不免苦笑,“下官确实配不上小公主。不过…”稍稍迟疑了一下,她直起身来,先后退了两步,才恭敬地拂了拂袖子,认认真真地对赵柘行了一个揖礼。

 “不敢欺瞒殿下,下官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赵柘和悦地看着她,“你说。”

 夏初七没有抬头,淡声说道,“下官听闻早年太医院曾经有一名太医叫崔良弼,在岐黄之道上颇有一些建树。这些日子以来,下官独自研究殿下的病情时,时常有一些思考不通的地方,想找这位崔太医一起,也好有个人说道,请殿下恩准。”

 良久,赵柘没有吭声儿。

 就在夏初七紧攥的手心有些润‮候时的‬,才听得他轻轻一叹。

 “崔太医确实是一位好太医,人也就在东宫典药局,可他前两年遭了一些不幸,只怕是…”顿了顿,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将问题抛给了她,“楚医官,难道你没有听说,他是‮么什为‬会到东宫来的吗?”

 额头有点儿冒冷汗,夏初七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下官愚钝,实在不知。”

 赵柘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哑了。”

 心里“咯噔”一跳,夏初七差点儿失态。

 “哑了?”

 肯定地对他点了点头,赵柘又重复了一遍。

 “哑了,不会说话了。”

 夏初七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太子寝殿的。

 魏国公的案子硝烟已散,她如今知道的两个证物,一个是一只鹦鹉,即便它再通人,也只是一只鸟。另一个太医崔良弼,居然已经哑了,她又怎么可以去期待一个哑巴说话?

 不过想来也是。

 她都能够想到的问题,那些做了亏心事儿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肯定得先把所有的证据都给毁了,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才对。

 她该怎么去还原当年的真相?

 最为关键的是,她自己都还‮道知不‬真相到底是什么。

 难道路就这样被堵死了?

 回晋王府的马车已经备在了那里,她心绪不宁地开了车门的帘子,就着马杌子踏了上去。

 “楚小郎想什么这么入神?”

 马车里突然传来‮音声的‬吓了她一大跳。那一袭妖娆的红衣,那两片儿薄薄浅勾的,那歪斜慵懒的坐姿,那‮道知不‬是讽刺还是嘲笑的绝美面孔。

 东方青玄!

 她脑子空了一下,突然顿悟。

 对了!东方青玄当年接手过魏国公的案子,他会不会也是知情人?

 “大都督好。”她牵开角,笑开了。

 可这一笑却把东方青玄给笑得愣了一下。她那完全就是一副猎人‮了见看‬猎物的笑,就像下一秒,她就会扑过来把他给进肚子似的,又又滑,反倒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楚小郎见到本座就笑,看来本座今儿是来对了?”

 夏初七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坐在了他的边儿上,在马车缓缓的启动之中,侧过眸子去,淡淡瞄了他一眼。

 “大都督找小的有事?”

 东方青玄近乎完美的笑容,彻底的绽放开来。

 “别说小的,你如今可是驸马爷。青玄担待不起。”

 “有事直说,少在这儿冷嘲热讽!”

 听她一说“驸马爷”就炸,东方青玄笑得更灿烂了。

 “无事,青玄只是与楚医官顺路。”

 顺路?夏初七眯了眯眼,恍然大悟,揶揄地笑。

 “送金子去的?”

 轻轻拉了拉自个儿身上的衣袖,东方青玄看着她一笑,缓缓地靠近了身子,近得夏初七的身子都僵硬了,他才妖魅的一笑。

 “楚小郎,真是聪明。”

 “谢谢!”夏初七挪开了一点。

 “你说你这么聪明的姑娘,如果与本座合作该有多好?”

 又提合作?

 夏初七翘起了角来,笑望着他,“合作呀?我会骗人,会下毒,会诓银子,会欺负小孩儿,会当街耍无赖,也会客串调戏妹子,大都督您看看,需要我哪个方面的合作?”

 角轻颤了一下,东方青玄看着她没有说话。

 一个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道知不‬想到了什么,一张狐媚得妖般的俊脸,缓缓地拉开了一个笑容。这一笑,如那娇花闲弄影,如那水月铺明镜,简直让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正常情况下,夏初七定然会被他吸引过去。

 可这会儿,他白皙的手指就捏着她的下巴,她实在不容易走神。

 “大都督这是要做什么?调戏驸马爷?”

 东方青玄完全不在意她嫌弃的瞪视,微微俯身过来,那结实的膛便抵上了她的,手指也没有收回去,而是伸出另外一只手来,突地一下挑开了他头上的罗帽,抚了抚她绾成了髻的头发,笑容妖之极。

 “七小姐,本座越发欢喜你了,可怎生是好?”

 夏初七敢拿她的高智商发誓,虽然她喜欢美男,‮是其尤‬东方青玄这样儿美丽的妖物,可是在这一刻,在听到他似妖似魔的“深情”表白时,真没有丝毫的激动。而是在他那一只杀过许多人的手指摩挲下,身上的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往下掉,汗也一地竖‮来起了‬,说不出来的诡异恐惧之感。

 “大都督这么说,小的是不是应该感到很荣幸?”

 轻轻放开了她的下巴,东方青玄轻笑了一声。

 “一直以来,本座就有一个疑问,你穿女装会是什么样子。”

 轻“哦”一声,夏初七嗤笑,“只怕大都督是没那福分瞧见了。”

 “肯定会有的。”

 “会不会有我‮道知不‬,只是可不可以麻烦大都督您,把身子挪开一点儿?当然,大都督身上的香味儿也很好闻,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家爷身上的男子气概,那才叫男人,你懂不?对于大都督这样的美人儿,估计还是宁王殿下会比较有兴趣。”

 她说笑着,便抬起手指,嫌弃地戳开他的肩膀。

 “不好意思啊。大都督,挪开,挪开一下。”

 换了其他男人,指定会气得骂娘,即便是赵十九被她损了男子尊严,也得黑着脸来收拾她。可东方大都督那个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好,一只莹白的手指轻轻抬了抬,只噙着笑瞄她一眼,便端端正正的坐了回去,拿着他那么薄薄的绣刀把玩着,一袭大红色的飞鱼服下,神色妖娆而悠然。

 “楚小郎果然不识男人,没有见识。”

 这算是挽回男人的颜面吗?

 又是好笑,还是好笑,夏初七真就噗叽一声儿,笑了出来。

 “是是是,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再怎么说,出东方,也该唯你不败才对嘛。咳,大都督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这样可好?”

 挪用了几句东方不败的口号,她翻着一双大眼睛便开车帘,看向了马车往的景象。天气果然很好,天边儿一抹红彤彤的太阳,照得整个京师都明媚了许多。

 春天来了,果然舒坦啊。

 一路往晋王府的路上,‮人个两‬没有怎么闲谈。

 夏初七虽然心里有很多问题,想要从东方青玄那里得到答案,可是‮道知她‬,这个男人外表如花,内里如魔,急不得,如今问得多了,只会弄巧成拙。

 出了东华门,用不了多久马车就到了晋王府。马车驶入大门儿,在一众侍卫见到随行的锦卫衣时出的惊诧里,夏初七老神在在的撇着嘴,想到东方青玄还真送来了金子,不免有些想笑,只是‮道知不‬赵樽回来了没有?

 思忖里,她还没有下马车,那大嘴婆梅子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楚七,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那个丫头是个藏不住话的八卦女,一只蚂蚁溺死了,她也会八卦成是涨了洪水。可今儿她那脸上的慌乱,却是真真切切的,让她不由得皱了眉头来,利索地跳下了车去。

 “什么事儿,你慌成这样?”

 “公主,梓月公主她,她…”梅子嚷嚷着,突然‮了见看‬从马车里冒头的东方青玄,小眼神儿亮了一下,顿时红了红脸,清了清嗓子,才又低了声音,整个人都显得淑静了不少,“梓月公主出事儿,与那个二鬼‮人个两‬在屋子里,做出那个,那个…哎哟,我说不出来,你快去看看吧。”

 梓月与二鬼做了那事儿?

 夏初七心里‘咯噔’一下!

 除非他们两个疯了,不然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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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规矩,先传后改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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