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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安定人心
 在弓兵的疯狂冲击下,矿工们在黑暗中惊恐万分,犹如炸了窝的马蜂一般,四处窜。在白天时,温一州对矿工队的指挥就有点不灵,更何况到了晚上?

 温一州见到此情,愤恨不已,白天时率领万余大军的得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无法,只得亲自披坚执锐,率领百余亲兵反击樊逸周。

 哪想到,樊逸周的攻击并不是漫无目的的,追击的弓兵将矿工不停地往中军驱赶,试图令矿工彻底冲温一州的阵脚。

 温一州的亲兵们还未与弓兵谋面,就被四处跑的矿工冲得一塌糊涂。温一州咬了咬牙,做出了今晚最正确的选择:带着亲兵往张应元营撤退。

 尝到甜头的樊逸周如何会放弃此等良机,又用锣鼓声指挥着弓兵,将矿工们往张应元营驱赶。

 久历战阵的温一州岂能不知此等倒卷珠帘之战法?他正试图绕开张应元营,结果张应元派出了强弓硬弩队前来接应,驱散了四处跑的矿工,将惊魂未定的温一州接进营内。

 温一州一看,一口鲜血狂而出,上午还完完整整的千余jīng锐兵丁,现在仅仅剩下一百多人。

 五百对一万啊!居然战成这个模样,左良玉懊恼不已,不停地拍打自己的额头,悔恨不已:老子就是打贼寇起家的,怎么忘记了贼寇怕夜战!娘的,民就应该进攻进攻,再进攻,哪能列阵抵挡敌军的!

 待天亮后,温一州不停地收拢兵丁和矿工,仅仅只剩下了两千多人,其他人不是被杀,就是逃之夭夭,好在千余jīng锐兵丁还剩下四百多人,多少也算一个安慰。

 左良玉大怒,立即命令罗岱和张应元直扑银坡。结果待罗岱和张应元赶到银坡,那里已经空无一人,连一两银子也未给左良玉留下,带不走的粮食、工具等物,也被烧得一干二净。

 左良玉下令往新野方向追击,遭到了窦石温的坚决抵抗,窦石温不断地凭借有利地形阻击左良玉,待左良玉抵达新野,已经是两rì之后,唐河码头的船只几乎全被窦石温带走,没有给左良玉留下一只。

 左良玉一不做二不休,彻底丧心病狂,在桐柏、新野等县大肆劫掠,获取到大量的补给,队伍也扩充至三万多人,除了还有一个官兵的名头,实际上已经完全沦为贼寇。

 兵势大振的左良玉顺着白河往襄方向前进,并且打出了追袭贼寇的旗号。

 窦石温争取到的时间非常宝贵,两rì时间,襄的林纯义已经派出jīng锐抵达河南,接应南下的矿工和弓兵,周望已经接到了消息,立即令骠骑营回师南,并试图甩贼寇,返回南

 且说荆州三府收到左良玉悍然进攻桐柏的消息后,一众阁幕使惊得目瞪口呆。桐柏的金银铜矿藏,几乎支撑着邦泰一半的货币体系,如果不能快速恢复生产,整个货币体系有崩溃的危险。

 现在,在小小的百里洲上,储存了两千四百多两白银,两百多万两黄金。在这些真金白银的基础上,邦泰钱庄总共发行信誉票据超过一亿多两银子。这一亿多两票据完全不能足大明庞大经济体的需要,江南地区依然处在缺银的状态中。

 而且,随着林纯鸿在海洋上大展拳脚,海商们脑子特别活,对票据趋之若鹜,票据随之风行海上,增大发行量已经刻不容缓。

 在这种情况下,桐柏居然受到了攻击,不免让阁幕使sè变,处于惊惶之中。

 一众阁幕使不约而同地来到了都督府,会同张兆,讨论战事。

 讨论刚开了个头,前线的消息就传了过来:左良玉肆意抢掠桐柏、新野、唐县,集合了几万乌合之众,正沿着白河南下,试图攻击襄

 襄只有林纯义的虎啸军,满打满算才六千多兵力,能是左良玉的对手么?

 一众阁幕使纷纷惶急地看着张兆。李承宗更是着急万分,直接抓住张兆的手,问道:“左良玉号称十万余人,襄能不能挡住?”

 张兆断然道:“左贼号称十万,jīng锐不过五六千人,绝无可能突破襄和汉江,荆州、夷陵当无忧!”

 此话并不能让众人放心,六千对阵好几万,怎么看都觉得玄乎,更何况,这帮幕使们绝不容襄出现任何闪失。

 张道涵神sè严肃,大声道:“张副督,我等都是经历过风之人,无需张副督安慰。张副督请说实话,守住襄需要多少人马,多少钱粮,中书府当全力足!”

 张兆无法,只好指着舆图道:“张府令放心,张某已经下令让李蒙申率舰队前往汉江,三rì内必到襄,有了长江水师,左贼即便拥兵百万,也无法越过汉江一步!另外,还请张府令签发动员令,襄兵力不足,需要动员弓兵!”

 张道涵应声答道:“没问题,我立即签发动员令,动员荆州、夷陵、襄和夔州的弓兵参战!”

 张兆道:“夔州、荆州和夷陵的弓兵暂时不必动,视情况再定。仅仅动员襄一府即可!”

 张道涵迟疑道:“这样兵力够不够?”

 张兆满口打包票,道:“足够了。只要有两三万兵力,左良玉势必在襄坚城下碰得头破血!待周都督从河南回师后,前有坚城,后有万余jīng锐,左良玉必死无疑!”

 张兆的信心十足,好歹让一众阁幕使放下了心。决定了军事部署后,众人开始讨论其他方略。六人综合各路情报后,立即认定,左良玉并非接到了卢象升或者兵部的命令,而是受到了瞿式耜的挑拨,擅自进攻桐柏。

 对于左良玉有何目的,六人很快达成一致:左良玉妄想乘虚攻占荆州、夷陵和襄三地,来个名利双收,这从他毫不犹豫地沿着白河进攻就可以看出。

 至于瞿式耜有何目的,六人众说纷纭,理不出头绪。

 涉及到朝堂和派之争,张兆、李崇德、李承宗和郭铭彦立即抓瞎,说不出所以然。而朱之瑜和张道涵亦不jīng于此道,也揣摩不透瞿式耜的用意。

 最终,六人将这个难题推向了林纯鸿,只针对左良玉拿出了对策。毕竟左良玉的威胁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疏忽。

 六人决定,张兆前赴襄坐镇,务必将左良玉挡在襄坚城之下。

 同时,以周副将名誉向五省总督卢象升及兵部上折子,痛斥左良玉兵变,擅自攻击朝廷兵马,劫掠斯民,已经成为叛匪,荆州军将缪力剿匪,还河南、湖广一个清平…

 商议之后,张兆立即动身前往襄,张道涵、朱之瑜、郭铭彦等人齐心协力,组织转运部向襄运送大量的军需和物质。

 虽然张道涵采取了严厉的保密措施,严防左良玉兵变消息的传开。但在一些别有用心之徒的推波助澜下,恐惧犹如瘟疫一般,迅速在境内蔓延。荆州、夷陵等地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动,外地商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撤离邦泰,市场易量大幅度下滑;一些忠实拥泵者围拢在荆州三府衙门,心急如焚地打探各路消息;一些被邦泰强力镇的豪强,频繁串联,试图乘势而起;境内的一些朝廷官僚更是到处散布谣言,力图火上浇油,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张道涵、朱之瑜等人心急如焚,就如救火队员一般,四处灭火,哪想到按下葫芦浮起瓢,每rì无一刻时间得闲。

 “张府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不如来一计狠招!”朱之瑜一掌拍在案台上,对张道涵说道。

 “还不够狠么?这几rì安防司抓了两百余人,全部投入大牢!还砍下了二十多颗头颅!”张道涵焦虑无比,按摩着太阳,说道。

 朱之瑜摇头道:“张副督信心十足,我看左良玉无能为也!不如咱们把战报直接公之于众,免得谣言四处飞!还有,让天武军开赴荆州,安排天武军与民同乐;另外,再让张兆在襄小小出击一把,只要占得一丝便宜,就大报特报,好歹要把人心安定下来!”

 张道涵皱着眉头思索半晌,道:“我看行!天武军驻扎在宜都,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老百姓知道,我们兵力富余,左良玉不足为患。这样吧,我们一起联名,请求都督府同意这三策!”

 朱之瑜立即拿起纸笔,“我执笔!哎,军门要是在荆州就好了,任何宵小之徒绝不敢肆意妄为!”

 “是这个理,军门在,中书府与都督府不至于各行其是!”

 …

 随着中书府下令各县张贴战报后,一些酸儒无不聚拢在战报之下,为百姓读战报内容,顺便发表自己的观点。这帮酸儒无不自高自大,好谈兵事,虽然乃纸上谈兵,但他们也承认一个事实:一旦周望回师,左良玉在前后夹击之下,势必土崩瓦解。

 再加上天武军抵达荆州后,不时地与百姓同同乐。老百姓用自己的眼睛看到,邦泰应对左良玉轻松无比,还有余力任天武军逍遥快活。老百姓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逐渐恢复了往常的生活,人心逐步安定下来。

 待到林纯义主动出击,一战击垮左良玉,外地的商人也恢复了信心,纷纷赶赴邦泰境内,试图发一把战争财,市场反而比战前还要繁荣。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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