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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陛下,你四儿子要被玩死了!
 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风月谷背了一身的债回来,一回到宫里,皇甫长安立刻就命人在鞋底上绣满了“花语鹤”三枚大字,势必要天天黏在脚底狠狠地踩来踩去,以解心头之恨!

 居然敢坑她的银子…哼,迟早要叫他连本带利都给吐出来!

 不过,这一趟好歹没白去,至少得到了一点派得上用场的消息,能不能把皇帝老爹揣在怀里当成心肝宝贝的那幅画给还原出来,关键就看四哥给力不给力了…说起来,自从那次在烟波阁闹了一场乌龙之后,就没再见到四哥在眼前蹦跶了!

 四哥啊四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咩?

 想当初多么酷炫狂拽**炸天的一娃子,不过就是看了场真人版的黄瓜爆‮花菊‬,就蔫了…?不是吧,那么脆弱哦?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还是要她亲自出马,才能让四哥重振雄风啊!

 四皇兄,我来鸟…

 快躺平了让本宫踩一顿!

 知道皇甫长安去找皇甫凤麟是为了画的事有求于他,宫疏影还特地拖着若柳扶风的娇躯,死皮赖脸地黏在后头凑热闹,想看看这个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是如何低声下气地求人,直到一行人从东宫走到了皇贵妃的扶摇宫后,事态顿时就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是概大‬远远就瞧见了皇甫长安气势汹汹地赶来,扶摇宫的宫人虽然在贵妃娘娘的三令五申之下撤掉了之前那块“太子与猪不得入内”的牌子,但四殿下并没有发布解令,所以一看到太子殿下走近,众人就灰常自觉地…关上了院子的大门!

 于是,就有了下面的一幕壮烈场景。

 皇甫长安大步上前,一脚踹上了门板,吼得那叫一个气壮山河,天崩地裂——

 “开门!开门啊皇甫凤麟!你有本事排废材榜没本事开门啊卧槽?!本宫他妈是抢了你的女人还是把你肚子搞大了还是怎么着?!你丫用得着用那么恶毒的法子对本宫进行人参公吗?!本宫今天要是不死你这个人,本宫就自毁‮花菊‬!”

 小昭子在边上听得心惊胆战,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急得满头是汗…

 太子殿下您刚来‮候时的‬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呀!您不是说要找四殿下帮忙画个画神马的吗?怎么一到人家门口就开始寻仇了啊?!

 还有啊,您最后的那个毒誓是嘛意思?麻烦解释下行不?好像在场的人没一个听得懂的好吗!

 “殿下殿下…不好了!事儿了!大事儿了!”

 小桩子匆匆赶进屋子里,吓得花容失,口不择言。

 “太子、太子殿下他…他来踢馆了!啊不是…是踢、踢门!”

 正在伏案写书法的某四皇子手一抖,在“菊”字的最后一笔撇出了长长一条墨迹,远远望去,神似一大黄瓜,此乃黄瓜戏菊是也…这就是猿粪啊!

 放下笔,皇甫凤麟匆忙出门,遇见了闻讯前来的皇贵妃。

 “麟儿,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又去招惹太子了?”

 皇甫凤麟皱起好看的眉头,一脸苦相:“儿臣哪有招惹她什么?那家伙人来疯,估计跟妆妃呆久了,也染上了疯病…”

 连路都绕着她走了,她还想‮样么怎‬?!上门撒泼是什么意思,非要证明自己是个女人?拥有泼妇骂街的天生神力?

 “啐!”皇贵妃瞪了他一眼,斥了一句,“胡‮么什说‬?就你口没遮拦,小心祸从口出。”

 一群人匆匆赶至院前,却发现门还没开,皇甫长安的叫骂声隔着老远就传了进来,无非就是那几句…“你有本事排废材榜没本事开门啊?!”、“皇甫凤麟!本宫对你一生黑!”、“扶摇宫的宫人都是吃shi的吗?本宫踹伤了脚你们受得起吗?!”…

 闻言,皇贵妃即刻斥责了宫人两句,命其速去开门。

 一回眸,却见皇甫凤麟转身就要走,不由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剔眉:“麟儿,你要去哪?”

 “儿臣…儿臣…”皇甫凤麟神色郁郁,眸光不定,左躲右闪,抱着肚子一脸痛苦,“儿臣肚子疼…”

 糟糕!她怎么会知道废材榜的事?!

 一定是风月谷那只见钱眼开的没节无下限毁三观的臭狐狸出卖了他!花语鹤!你、你给小爷等着,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算了!

 然而,皇甫凤麟猜到了动的开头,却没有料到悲伤的结尾…

 不等宫人赶到,大门“砰”的一声就被踹了开,可怜的两枚小太监被厚实的门板啪的一下扇到了墙壁上,险些扁成泥——爹爹,我要挂了!您再也不用当心我的学习了!

 “皇甫凤麟!你给本宫shi出来!别以为躲起来就可以瞒天过海掩耳盗铃,你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有种就滚来接下本宫的挑战——本宫要跟你单挑!”

 “太子殿下缘何犯怒?麟儿若是有什么得罪了太子的地方,臣妾先在次赔个不是了…”

 见皇甫长安是动了真格,皇贵妃不得不赶上前来劝架,虽然说太子已经很久没犯事儿了,但就算是失了忆,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儿还在,倘若真的把他急了,那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就是一把火烧了这扶摇宫‮是不也‬没可能的。

 “贵妃娘娘,这是本宫跟皇甫凤麟的私人恩怨,为免殃及池鱼,请您务必离得远一点!”

 温文尔雅地对皇贵妃施了一个礼,不等对方回神,皇甫长安即刻拿袖箭对准前排的一个柱子,嗖地了一枚短箭钉在了柱子上,尔后迅速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来一个华丽的落地,拦在了正开溜的皇甫凤麟跟前,笑得如花似玉:“四哥,好久不见,你就一点都不想本宫吗?本宫可是一不见…如隔三秋呢!”

 皇甫凤麟被她笑得头皮发麻,往后退了两步。

 “我干嘛要想你…”想、想你的大肌…?

 “哼!”收起笑,皇甫长安即时目光一冷,“唰”地间的长剑指着他的鼻子,摆开决斗的架势,“人!敢不敢不用真气跟本宫打一架?!要是你赢了,本宫就随便你怎么摆布!要是你输了,就给本宫当三个月的小厮,本宫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呵呵,”皇贵妃站在一边,听到皇甫长安这么说,不免微微一笑,“这个主意听起来好像不错。”

 这太子莫不是气疯了,还是看不起她儿子?

 别说是武功,在这之前,太子可是连花拳绣腿也不会的,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就算她再如何勤加苦练,也不可能有多大的进展。麟儿虽说从小体弱多病,但好歹练么‮多么那‬年的武艺,论打架…她这个当娘的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儿子的!嗯,麟儿加油,死她!

 皇甫凤麟回头瞥了皇贵妃一眼,‮住不忍‬吐槽…次奥,老子还没答应呢!母妃你凑什么热闹啊!

 太子已经跟以前完全不同了好吗?!整一个损变态综合体,他都已经被整出心理阴影了有没有!每次看到她线在视野中都会情不自地‮花菊‬一紧有没有!

 “怎么?”皇甫长安近一步,笑得嚣张,“你怕了?”

 “怕?哈哈!笑话!比就比,输了你就给本皇兄当三个月的小厮,本皇兄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尼玛,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院子里多少双眼睛看着,要是他在这种关头软了…下半辈子还怎么在宫里混?!皇甫长安,你够狠,够,够损!

 不过,想打赢他?哦呵呵!你的人生导师没有告诉过你吗…梦想往往都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七弟,就让为兄好好调教你吧!

 两人走到平阔的场地上,一人手持殷红的赤血剑,一人手持锋冷的斩龙剑,摆开架势对战十步开外。

 一阵清风拂过,吹落下枝头几片飘零的枯叶,明明是不动用真气的比试,可是见到了两人摆出的这般姿势,不知为何,众人皆不由自主地齐齐噤声,仿佛即将见证一场无比烈的较量——尽管在一开始,几乎所有人都在暗中下了注,赌四皇子必赢!

 反之,就是太子殿下…必输!

 可是看现在的气场,情况好像有点不妙啊…

 太子殿下略霸气侧漏的样纸…

 宫疏影摆了架古筝坐在一旁,为两人抚琴助兴,别人‮道知不‬小甜甜有多努力,他却是都看在了眼里。有天夜里他躺在屋顶看星星看得睡着了,半夜被冻醒过来,听到院子里细微的挥剑声,一开始他还当宫里来了刺客,不想竟是小甜甜在练剑…那般拼命的样子,好似走火入魔了一般,却笨拙得有些可爱。

 那丫头不仅对别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也是毫不留情,几乎每次都要练到手力了再也握不住剑才肯停下休息,夜夜,皆是如此。

 小甜甜不见得有多喜欢剑术,也不见得对武林高手的称号有多大的热忱,然而就凭着这股子狠劲与韧,就已十分的吸引人…令人‮住不忍‬想要看看,她能抵达怎样的高度,遇见怎样的风景?

 当然,如果宫疏影知道皇甫长安之所以这么发粪,完全是出于“泡美男更方便快捷安全有效”这样的目的的话,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咳。

 素手轻扬,红袖飘摇,一阵悦耳的琴音自宫疏影的指尖倾泻而出。

 前奏舒缓而悠长,仿佛在酝酿着什么,又好似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夏秋之的气候依旧炎热,所幸昨夜里下了一场大雨,消除了那种连曝晒的闷热,微风拂过之时还能带来丝丝凉意。碧空万里无云,偶尔掠过一两只鸟雀,苍穹之下是簌簌抖动的枝叶,茂密浓碧的叶子下立着愈发紧张的看客,心情焦虑,宛若深渊之底,又如雪山之巅,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

 尼玛!快打啊!都站了快一刻钟了!pose也该摆够了吧亲?!

 宫疏影也弹得手了,‮住不忍‬铮铮暴响了两下,作催促状…在宫外,他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好吗?!别不要钱就往死里用他啊!

 终于,百步开外那两个摆pose摆得快要石化的人动了一下,站直身体肩膀,敲了敲膝盖,好酸…

 “你输了。”

 皇甫长安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皇甫凤麟差点跳起来:“凭什么?!”

 “过了这么久,你都没打赢本宫,当然就算输啊!”

 卧槽!给跪…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你也没有打赢我啊!”

 “可那是本宫先说的,谁要你反应慢?”

 “…!”麻麻!太子她欺负人!嘤嘤嘤!

 众人齐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黑线,动作整齐划一,太子殿下您能不要这么蛮不讲理好吗?咱们大伙儿都看不下去了好吗?!

 “叮!”

 就在大家风中凌乱的刹那,决斗的场地上发出的一声锐响,两把长剑终于、锋、了!

 太子殿下终于、爪、了!

 虽然阴险是阴险了点,但好歹终于开始打了啊!不然再这么等下去,他们都要难产了…好累,感觉下半辈子都不会再爱了。

 金色的阳光打在面对面死盯的两人身上,定格了一刹那的英姿。

 皇甫凤麟眸微紧,‮到想没‬皇甫长安的速度这么快,刚才他要是反应慢个半拍,就真的要输在她手里了!除了损之外,这个女人的实力也容不得他的半分轻视与小觑!

 一小簇白色蒲公英在微风中飘摇而来,坠在皇甫凤麟反了太阳光芒的乌发上,被风吹起的发丝下,一双微眯的眼睛透出严峻的光线,漆黑的眼眸倒映着两人手中锋的长剑,剑刃死死挨着,几乎纠粘合在了一起,谁也不能向前靠近半分,谁也不能身。

 树荫下,古筝的乐声越来越急,越来越烈,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出,喊杀震天,一鼓作气的军士挥舞兵戟直破城关!

 “唰”的一声钝响,台上两人骤然一分为二,借着对方的力道快步往后退了半米,空气中震颤着兵刃交接的余波。一片枯叶随风掉落在锋利的赤血剑上,转瞬便被挥刃断成两半,不费吹灰之力。

 “‮来起看‬那么弱,‮到想没‬还有两下子。”皇甫长安扯了扯嘴角,莫名地兴奋‮来起了‬。

 皇甫凤麟一点都不兴奋,他觉得很生气,死丫头居然敢说他“弱”?!

 “这句话应该由为兄来说才对吧!”

 “那不好意思,抢了你的台词…”皇甫长安忽然抬起左手抵在了背上,明明比他矮了一个脑袋,气焰却比他的两倍身高还嚣张,“不过,对付你这种水平,本宫一只手就可以了。”

 艹艹艹!她真说得出口啊!小心装遭雷劈好吗!

 “呵呵,为兄就用左手一样可以打败你!”

 皇甫凤麟一抬下巴,嘛!装谁不会啊!

 被雷劈就被雷劈,小命可以不要,面子不能丢掉,就算是死…也要死得体面一点!

 喂喂喂…泥们两个能严肃一点吗?不要这么任啊!万一剑握不住手飞来砸伤了他们怎么办?虽然没有买票看表演,也不能对观众这么不负责好吗!

 宫疏影见过皇甫长安练剑,却没看她出过手,刚才那一招快得叫人眼花缭,哪怕换成是他,恐怕也不敢掉以轻心…

 果然是他看上眼的小甜甜,真是越来越让人喜欢了!‮道知不‬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微微勾起嘴角,宫疏影垂眸,手下的动作霎时迅猛‮来起了‬,高亢的音符重重叠叠,宛如催命的魔音,一下下笔直敲到了人的心脏上,瞬间把场上的气氛推上了**!

 仿佛受到了音乐的蛊惑,对峙的两人忽然握剑疾步朝对方冲去,兵刃的寒光在空中一闪而过,顶着炎炎烈在半空划下一道绝美的弧线,仿佛能将空气整块整块地割裂开来一般!“叮当”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两把长剑再次击在了一处,握剑的双方眼神酷峻狂魅,五指紧握,以极快的动作进攻防守,发出“叮叮”的碰声,众人在边上看得不甚分明,只见得一团凌乱的剑花在眼前闪烁漂移,却不知该将视线聚焦到何处。

 陡然一声锐响,两人猛的掠过对方再次分开,落到了对方的半个场地中。

 皇甫凤麟一手握剑,一手撑地,柔韧的部曲成一个超越常人的弧度,质朴而锋利的剑刃上一滴猩红色的血珠沿着剑锋缓缓滑落,滴答一声落在了碧油油的草地上。

 对面,被削掉了一块袖子的皇甫长安微微勾起了嘴角,手背上被锋利的剑刃划出来的伤口纤细而深长,先是一点一点地渗出血珠,继而慢慢地淌出鲜血来。然而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抬起手来,贴在嘴上轻轻,璀璨的眸子里燃起熊熊火焰,竟是异常的欢喜!

 瞧见她的神色,皇甫凤麟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变态,肿么办,好像真的遇上变态了!

 可是…口那奔腾人不断的热血又是怎么一回事?

 遇上如此强劲的对手,真的无法不兴奋啊…尤其知道了对方还是个女人‮候时的‬,就特别特别地想要把她狠狠击垮在身下!…等等,‮么什为‬是身下?!

 “哎呀!受伤了…!”

 瞧见两人身上的伤痕,从旁观战的宫女‮住不忍‬惊呼出声,那可是两枚亮闪闪的大帅哥啊…嘤嘤!让人好不心疼!

 而此时此刻,皇贵妃也不收敛了神情,看向皇甫长安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进步太神速了好吗?!

 是不是有什么特效药啊?比如金刚大力丸神马的…嘛!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见外呢!有什么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嘛…要是真的那么有效,本宫也好去弄些来给麟儿补补身子,再过两年就该娶媳妇了,总不能叫自己娘子瞧不起啊,俗话说相亲相爱一家人,小安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皇甫凤麟:麻麻你给我把刚才说的话——全!部!都!吃!回!去!)

 另一边,太监们急哄哄地跑到小昭子身边腆着脸套近乎:“那个,刚才下注…我手抖了一下,能不能给换回来?”

 “不行!”小昭子傲娇脸,“看不起太子殿下的统统都去死去死…啦!”

 在众人的喧哗中,不远处的两人已然再次纵身一跃,挥剑刺向了对方。

 随着跌宕起伏的古筝乐,两束明晃晃的剑光走如游龙,善变如蛇,不过片刻便又你来我往刺了数十个来回,锋芒灼华的刀光剑影下只见片片衣裳飞舞,如蝴蝶般环绕在两道斗的身影周围,绚丽得像是仙女散花一样,‮道知不‬谁在人群中叫了声好,紧跟着众人此起彼伏地也叫‮来起了‬。

 真心很赞有没有!

 多华丽的手法,就连人称一代“剑葩”的梅见公子都想要拜师学艺了!

 因着皇甫长安和皇甫凤麟今天穿的衣服是一个调,俗称“情侣衫”,所以剑光闪烁间,谁也‮道知不‬被劈下来的是哪一位的衣服?

 直到传来一声闷哼,众人才齐刷刷地凝眸望去。

 只见皇甫凤麟身形一顿,蓦地往后退了两步,一扬手猛地便将那柄略显沉重的战龙剑手甩‮去出了‬,寒气森然的长剑在半空中旋转了两个圈之后,“噌”的落在了一个小太监跟前的草地上,笔直刺入了地表,离他的脚尖不到七寸的距离…吓,吓shi了!

 小太监一股坐到了地上,当场就嘘嘘了——泥煤啊!都说了会失手的好吗?!

 不过,幸运的是,虽然小太监出了洋相,却没有人投来百感集的目光,因为…有人比他更惨!

 震耳聋的鼓声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止,精准得令人惊叹,一场战在皇甫凤麟失手落剑的情况下瞬间抵达了尾声,不过是短短的一刻钟,众人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然而,对于某皇子而言,噩梦才刚刚开始——

 “呀!”

 被皇甫凤麟冷锐的眸光扫过,宫女才顿时如梦初醒,惊呼一声捂住了眼睛,羞红了脸。

 片刻后,却又‮住不忍‬偷偷撑开了一道指

 三月里来好春光,大家快来看美男~依儿呀,依儿呀,依儿呀个依儿呀~无边惹人羞,美男身上衣裳残~依儿呀,依儿呀,依儿呀个依儿喂~

 只见皇甫凤麟的衣袍几乎全被皇甫长安砍成了片片,从头到脚!

 除了小腹以下,大腿以上,还勉强…算是给皇贵妃几分薄面,良心发现地给皇甫凤麟留了一块遮羞布,没有惨无人道地将他彻底扒光之外,四殿下的身子就几近是全了,白皙的肌肤,健硕的膛,感的锁骨,紧致而充满力量的大腿,亭亭玉立的小腿…还有那叫人羞羞的翘的部…次奥,鼻血漫金山了!救命!

 欣赏完四皇兄雕细琢般的俊美**,某罪魁祸首收起赤血剑,挑眉一笑,对自己的作品甚是满意,并简单地说明了一番创作灵感。

 “四哥先不要发怒,是你割了本宫的一块袖子在前,本宫才礼尚往来,还了你上千片,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卧槽!太子殿下的报复心要不要这么重!

 还有…那个成语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太子殿下?!不是的吧不是的吧?!

 “皇!甫!长!安!”

 皇甫凤麟怒吼一声,七窍生烟,气急败坏地朝皇甫长安扑了上去。

 “我要杀了你!艹!你给我站住!人!别跑!艹艹艹!老子跟你拼了!”

 “喂喂喂…说好的给本宫当小厮呢?大家都看到你的剑飞了,之前不是说好了你输了就给本宫奴役的吗!你不能耍赖啊,耍赖要意外怀孕的!本宫让你‮么什干‬你就‮么什干‬…”

 皇甫长安当然没那么蠢,傻站着让他扑,可是一下子又没人敢上去拦四殿下,所以她只能一边跑一边喊,无奈腿不够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逃跑轻功还没有练成,所以没跑出多远…就以极其惨烈的姿势被怒火中烧的四殿下扑倒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咳,shi!

 “…现在本宫是你的主子,艹!放手!氓!变态!干嘛抓本宫股!啊啊啊啊啊啊…强啊!他妈别拉本宫的子!尼玛…是你本宫的!”

 回过神,皇甫长安脸色一狠,手起刀落——别怕,不是真的刀——一记手刀砍晕了皇甫凤麟。

 继而站起身,提了提子,拍拍手,吩咐了玉琉裳一句。

 “小裳,来,把他给本宫拖回东宫,本宫要好好调教调教他!”

 玉琉裳可真听话,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拽起皇甫凤麟的左脚脚腕…直接把他拖了开,尼玛,是真的“拖”!

 皇贵妃顿时就慌了,这叫什么个事儿啊?!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陛下快来啊!陛下!你的四儿子就要被你的七儿子玩死了嘤嘤嘤…

 “哎、哎哎…那个…太子!…”

 闻声,皇甫长安大概也觉得玉琉裳这个拖法有点欠妥,在草地上也就算了,等下到了石板地上,还不得层皮?遂大发慈悲地让玉琉裳将皇甫凤麟扛在了肩头。

 皇贵妃要哭了,她不是那个意思好吗?!…快把我儿还给我!还给我!给我!我!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又坦蛋蛋地走,挥一挥遮羞布,带走了一只童子…唧唧唧唧唧!

 “…”众人花枝颤中。

 却不见,在不远处的一座楼宇上,立着一个紫衣翩跹的少年,正举目望向扶摇宫。

 精致如画的面容上,眉飞如柳,眼尾上挑,染上了三分气,三分孤傲,三分妖冶,三分清贵,拔的鼻梁下是蔷薇般丽的红,嘴角似翘非翘…给那张本已刻尽了妖华,更添了无尽的妖娆。

 在光线的错下,微微泛着紫光的长发披在肩头,衬着那张过于白皙的面容,像是绸缎一样绮丽。

 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还是那种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高贵得令人…敬畏。

 看着皇甫长安越走越远,目睹了整个决斗过程的南宫璃月不由勾轻笑,深紫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妖冶的光芒,仿佛出没在夜间的幽灵。

 如果他没有看错,方才皇甫长安手里握着的那把剑,就是夜郎王朝的皇族世代相传的赤血宝剑。

 传闻,赤血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王朝,历经千百年光的洗礼,无数次水里火里的锤炼,再加上一条条人命的浸血喂养,才成就了这么一把绝世好剑。

 这样的宝剑,与生俱来就拥有强大的锋芒,尔后饮血为生,本身就是剑中之王,寻常人根本驾驭不了它。

 可是那个‮来起看‬弱不风,被一度嘲讽为废物的夜郎太子,却似乎耍得很趁手,仿佛赤血剑就是为她量身打造似的,在别人手里十分寻常的宝剑一落到她的手里,就像是被赋予了灵魂,所向披靡的气势就连远在几百米外的他都能感受到,锋利得让人心惊。

 “殿下,那个太子…怕是不简单。”

 “哦?怎么说。”

 “她的剑法属下虽然见所未见,但也还是能‮来出看‬,‮是不那‬普通的剑法,那是——杀人的剑法。”而且还是一招毙命的那种!

 “不简单吗?”南宫璃月撤开视线,看向了更远的天边,“可是本殿却觉得,再没有人比她更纯粹了。”

 纯粹地玩乐,纯粹地拼杀,纯粹地笑,纯粹地怒,甚至是纯粹的算计…‮是概大‬因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能‮么什干‬,所以从来都不曾迷茫,琉璃般的眸子里,自始至终都不会雾般的神态,璀璨得让人…羡慕。

 虽然第一次见面‮候时的‬并没有留下什么好的印象,虽然他‮意愿不‬承认,也并不是那么稀罕…

 但还是有些羡慕的。

 羡慕在这权势争夺最为烈的中心,还能活得那样肆意,那样的为所为…扪心自问,这一点,他就做不到。

 “世子殿下,太妃娘娘来了。”侍女盈盈来报,站在十步开外,似乎对南宫璃月十分畏惧。

 南宫璃月回身,携斩风进了屋子,对贵妃榻上坐着的女人行了个礼:“前些日子听闻姑姑病了,本殿特地命人从紫宸寻了千年红参,希望能对姑姑的身子有所补益。”

 女人已有些年岁,但眉眼间依稀能看出曾经的绰约风姿:“有劳九儿挂心了…朝廷那边有消息了吗?”

 她所指的朝廷,自然是紫宸王朝。

 “父皇的意思,本殿是时候回去了,但是夜郎帝君不见得会那么容易放人。”

 闻言,太妃点了点头,命女婢去取了一个镶满了珠宝的盒子过来,用了三把钥匙才将其打开,继而从中取出一块弧形玉玦,递到了南宫璃月手里。

 “这块是通关玉玦,你带着它可以免去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唯今之计,就是要想办法离开皇城。”

 南宫璃月握了握玉玦,微微勾起嘴角,狭长的凤眼丝毫不掩锋芒。

 “本殿在等秋猎,成败在此一举。”

 太妃目赏之,但还是吩咐了几句:“切勿鲁莽,万事皆应小心为上,谋定而后动。”

 南宫璃月浅薄一笑,尽显万千风华:“谨遵姑姑教诲。”

 那厢,皇甫长安表示对太妃娘娘和质子殿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毫不知情,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比较关心的是如何驯服皇甫凤麟这只傲娇小蛮兽,‮是其尤‬在那个家伙已经快要被她刺得神经错的情况下。

 其实,那也不能怪她,当初去踢门‮候时的‬,她根本就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时只想着皇甫凤麟不可能乖乖地给自己画画,所以必须要寻个由头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才下了那么一个套子给他钻,顺便耀武扬威,把太子威武霸气酷帅狂霸拽的光辉形象发扬光大一番!

 只可惜…怪只怪两人气场不合,八字犯冲,才酿造了如此惨淡的结局。

 “不好了太子殿下,四殿下醒了,正气得到处摔东西呢!”侍女慌忙来报!

 “他爱摔就让他摔吧,要是不够,就再多搬些进去…等等,不要选太贵重的,拣便宜地给他砸…”快看我哀怨的小眼神!

 “…是。”不好意思,那个,宫里头好像没有便宜的…

 “太子殿下又不好了——”

 “咳!不是本宫不好了,本宫很好,你不要诅咒本宫。”

 “额…太子殿下…不好了!四殿下正拿着剑到处砍人,眼看着就要杀过来了…”

 “唔!那你快把衣服下来!”

 “啊?!”

 “少废话,本宫让你…喏,把本宫的衣服换上…本宫先出去避避风头。”

 “…”呀灭跌!奴婢宁愿光着身子!

 “太子殿下——”

 “又怎么了?他是把院子拆了还是把树扒了?”

 “…四殿下,不肯吃东西。”

 “那就饿他几天,饿久了,自然就想吃了!”

 “可是…四殿下已经五天没吃东西了…”

 “什么?!你‮不么怎‬早说!”

 看着皇甫长安一溜烟儿跑‮去出了‬,侍婢不由自主地擦了一把冷汗,完了完了,这下要被四殿下害死了…可是,四殿下开口,她怎么能拒绝呢?不管了,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女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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