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你就不想我吗?
太后凉凉幽幽一笑,跟着按下一枚黑子。
“就是要他们成亲…”
西月涟微抬眉梢,有些不解。
“这是为何?你明明知道公子她是…怎么可能蒸的跟公主成亲?”
太后凉凉收回手,秋水般的眸子闪烁出细碎的光泽,于眼角处勾勒出一丝淡淡的浅笑,仿若胜券在握,又似夹杂着几分诡诈,如冰似雪的目光并未看向坐在对面的西月涟,甚而也没有看着棋盘,只淡淡扫了眼窗棂上跳跃的几只麻雀,轻启薄
。
“你输了。”
西月涟这才垂下眼睑,仔细审度了一番棋盘,在确定无力回天之后,便将手中攥着的一粒棋子放回了棋盘,口吻之中不无钦佩。
“太后果然谋略过人,在下甘拜下风…只是,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太后凉凉微酌一口清茶,眉眼处似笑非笑。
“正因为哀家知道她是女儿之身,所以才会借此机会放出流言,好叫皇后施
迫她当驸马…不管怎么说,叫她跟女人在一起,总好过跟那群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厮混。”
西月涟:“…”原来,这就是太后凉凉真正的目的?啧啧…借刀杀人,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杀敌万千,果然是好手段!
不过…不三不四的…野、野男人?
太后凉凉你当着本岳父的面如此诋毁本岳父一干女婿蒸的可以吗?!就不怕本岳父偷偷去打小报告?
好吧…本岳父知道你看他们很不顺眼,但…既然入了我家长安的门,就应该学着和平相处嘛!你这样变着法子不让女婿和准女婿们接近长安,实在有失大房应有的风范有没有?!
过了几
,在皇后凉凉的肃清之下,被有心之人刻意挑起的流言并没有圆满地完成始作俑者的愿望,反而
渐一
地消匿了下去,淹没在帝君寿宴的紧锣密鼓之中。
对此,太后凉凉除了略有失望之外,也没怎么在意,只当是棋差一招,并未放在心上。
可在另一边的公主寝殿,就无法继续蛋定下去了!
自从那
落水醒来,玲琅公主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折菊公子…只此一眼,宛如一瓣落花坠于水面,
起了细细的波纹,玲琅公主住不忍对其心生好感,再加上她无意之中偷听到母后跟人的密谈,说是要将她许给那只讨厌人的表哥,玲琅公主就更加迫切地想要嫁给折菊公子惹!
至少对玲琅公主来说,哪怕对折菊公子还没有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但也比那只碍眼的表哥要强上一百倍、一千倍!且如此一来,这桩婚事就算是她自己定下的,选择权和决定权都在她自己的手里,而不是操控在旁人手中,只能屈从于母后的安排!
她可不是笨蛋,在母后身边呆了这么久,早就对宫廷之中的尔虞我诈司空见惯,只不过平
里有母后的庇护懒得理会罢了。
然而眼下,母后却要利用她来巩固家族势力,这对一向为所
为任
刁蛮的玲琅公主而言,显然是不能忍受的!
所以…为了逃避皇后凉凉的安排,玲琅公主觉得她很有必要…立刻!马上!尽快!…做些什么…来
迫皇后凉凉答应让折菊公子做她的驸马爷!
在茶不思饭不想,苦思冥想了整整两天两夜之后,玲琅公主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不仅可以让皇后凉凉无话可说,也足以迫使辣个狂妄自大的折菊公子…不得不乖乖地俯首帖耳,对她负责到底!
“哈哈…本公主真是太聪明了!”
临出门之前,玲琅公主这样说。
趁着夜
,月光瑕白而不胜明亮,恰能照亮花间小道,而看不清十步开外的人影…掐指算了算时辰,玲琅公主即便悄声地离开了寝殿,独自一人弓着背猫着
,一路避开宫中巡逻的侍卫,抄着先前打探好的小道,一路做贼似的潜入了东宫。
就在玲琅公主一
子敲晕了守在院子口的护卫,颇为洋洋得意地闯入东宫,并在心底下暗自嘲讽东宫的守卫不堪一击时,隐藏在暗处的太子眼线却是住不忍头疼。
“玲琅公主这是要做什么?要不要阻止她?”
“先别出手,看看她要么什干。”
“那…我现在去跟太子殿下通报一声?”
“哎!等等…你又不是道知不,最近太子殿下快被那个折菊公子烦屎啦,好不容易这两天消停些,就让殿下好好休息吧…这种小事还是不要去打扰殿下为好,依我看啊,这玲琅公主八成是因为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才出来找乐子玩儿…”
“说的也是,那就先看看玲琅公主要干些什么吧。”
于是,两人一路暗中尾随,跟着玲琅公主做贼似的进到了折菊公子所在了院子,又眼睁睁地看着玲琅公主偷偷摸摸地潜进了折菊公子所在了房间。
“这…”暗中眼线甲,“大晚上的,公主独自一人潜入折菊公子的居室,是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暗中眼线乙,“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你听说了没有?这玲琅公主一向心高气傲,如今被折菊公子这样戏弄…怕是心生怨恨,所以才赶在晚上偷偷跑过来,试图杀了折菊公子以
愤!”
“唔…你说得很有道理!啊!不对!如果公主真的要杀折菊公子…我们得赶紧拦着她才行!”
说着,两人脸色一变,立刻站起身来作势就要冲上前去,只还不等迈开步子,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佻的询问。
“你们刚才说,谁要杀本公子?”
“是玲琅公主!”
“她刚才偷偷跑到你的房间里…”话说到一半,两人才觉得不对劲儿,不由僵着脖子缓缓回头,却见皇甫长安摇着扇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去、去了…”
“玲琅公主跑进了本公子的房间?你们亲眼看见的?”
“亲、亲眼所见!你要是不、不相信…就自己推门进去看看,就、就知道了…”
“呵…本公子现在才没那个闲情逸致去伺候那个小祖宗,她喜欢待就在里面待着好了…”一扬袖子,皇甫长安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摇着扇子转身便走,步子迈得又潇洒又急切,在那急切之中似乎还夹杂着几许愉悦,仿佛在赶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
一直等到皇甫长安走远了,愣在原地的两人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她是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我竟然一点有没都察觉到!”
“我也是!奇怪…传言中,折菊公子的武功不是已经废掉了吗,怎么还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以我们的功力,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靠近啊…”
“可不是,据说这个折菊公子
门得很,还是个断了袖子的主儿,我们最好还是离她远点儿…快走吧,这地儿呆着都是一股子
气…”
“那公主怎么办?”
“折菊公子不是说了吗?她喜欢待着就让她待着呗,反正屋子里又没有人,怕什么…”
“唔…你说得很有道理,那我们撤吧!”
“嗖”“嗖”两声,两道黑色的暗影很快就从隐蔽的一方草丛之后,转瞬没入了暗淡的夜幕之中,只留下几只蚱蜢在树丛之下此起彼伏的叫唤,久久不闻房门开启音声的,不见玲琅公主从折菊公子的屋子里无功折返。
而在折菊宫子所住庭院的隔壁,也就是紧挨着皇甫长安居所的一座楼宇之内,南宫重渊正熄了灯
要合衣睡下,便听得门口传来“哐”的一声兵器交接的尖锐声,紧跟着是裂云的冷喝。
“站住!”
兰后,折菊公子吊儿郎当的非常有特色的嗓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小云子,别紧张…是本公子…”
裂云:“…”小云子…导演,这货
给劳资取外号!特么劳资不是太监好吗?!
“殿下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来吧!”
“笨蛋!就知道舞刀弄
,就不能动动脑子?要是能等到明天,本公子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好吗?哼…你不帮本公子通报,本公子自己喊!太子!南宫重渊!你这个没良心的,挨千刀的…这才几天不见你就把我给忘了吗?你这个狼心狗肺撕心裂肺伤心伤肺的东西…你睡了劳资就把劳资给甩了,简直禽…唔!…不如…”
不等皇甫长安把话喊完,房门就猛然打开,紧接着卷来一阵冷风,一把将皇甫长安给拽了进去,继而重重地摔上了门板!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超过三秒的时间!
门外,裂云还呆呆地站着,脑海中嗡嗡嗡的来回游
着同一句话:“你睡了劳资就把劳资给甩了…睡了劳资就把劳资给甩了…睡了…给甩了…睡了…甩了…睡…了…”
甩手将皇甫长安扔到椅子上,南宫重渊弹指点起蜡烛,沉着脸一派阴郁,仿佛正在极力按捺住把皇甫长安掐屎的冲动。
“这么晚了,你来找本宫有什么事?”
皇甫长安嘻嘻一笑,摇了摇扇子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找你玩了啊?不用这么不讲人情吧?好歹我们好几天没见了,所谓一
不见如隔三秋…你就不想我吗?”
“弑魂——”
裂云:“殿下…辣个弑魂他…”不是已经辞职了咩?你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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