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棋高一着
赵月有瞬间的犹豫,她的使命是保护李未央人个一,可是当主子下命令候时的,她必须遵从,所以片刻之间,她就接住了九公主。
宫女们惊叫着跑过来,簇拥住了公主,然而李未央的那匹马还在向前疯跑,赵月拼命地跟在后面,可是马儿越跑越快,几乎完全疯了一样。电光火石之间,李未央拔出了袖子里的匕首,对准马头猛地扎了下去,马儿急速停止,四蹄一跪,将李未央摔去出了,赵月惊呼一声,冲了上去,可是李未央还是落在了草地上。
如果主子死了,那么自己的性命也就到此结束了,赵月有一瞬间的心脏停止。
九公主站起来看到这情景,哇的一声哭来起了,一边哭一边甩开其他人,拼命地向李未央跑过去,一群宫女都跟在她身后,这情景非常奇特,而这时候,原先找人去的那个宫女也带着拓跋玉回来了,拓跋玉想也不想,飞快地策马跑了过去,一直跑到李未央的跟前才紧急地刹住了马。
在看到李未央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候时的,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她竟然出事了!他不过是走开了儿会一!
怎么会这样!
然而就在下一刻,李未央在赵月的搀扶下坐来起了,她以手掩头,似是受伤了。拓跋玉赶紧抓住她,几乎说不出心头那一刻的震动与惊喜:“你没事吧?!”
九公主哭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显然被吓坏了,死死握住李未央的手说不出一句话来,都是她任
,才会害的李未央坠马了,她明明劝过她的,让她不要再骑了!
李未央却摸了摸她的头,道:“我没事,不用哭。”
九公主呆呆望着她,来起看完全傻了。
“我一点都不疼,所以你不用哭。但是如果今天我死了,害死我的人就是你。所以以后,不要再这样任
。今天是我在,不会让你出事,但如果我不在,其他人也不在呢,你的小命就会没有了。老天爷不会因为你是公主就特别优待你的。”她毫气客不地批判道。
九公主眼泪还含在眼眶里,乖乖地点头。
李未央略动一下手肘,才发现传来一阵痛,赵月小心翼翼地掰开她掩在左手肘的手,发现只是一块擦伤,不是很严重,道:“小姐,你得赶紧回去上药。”
李未央不由得苦笑,她发过誓的,再也不做好人,可是对九公主,总是特别宽容。也许,九公主是唯一一个与她的过去有关联,却给她留下美好印象的女子,又或许,她只是一时无聊的同情心发作。
李未央再一次对自己说,以后不要再多管闲事了。
拓跋玉原以为李未央即使没受伤,也会惊惧得哭泣,定不说还会对身边的人大加斥责,到想没她竟对这一摔丝毫不放在心上,脸上还带着笑容,他忽然感到她的笑容说不出的美好,简直像春天午后的风儿一样,能让人不知不觉就
醉其中。竟也跟着她微笑来起了。
宫女们看在眼里,不由自主地偷笑起来,还互相递了几个眼色。
李未央察觉到了众人的表情,站起来道:“我该回去了,请七殿下早点把公主带回去吧。”
她的表情,说不出的疏离。拓跋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皱起了眉头。
可是李未央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对九公主道:“赶紧回去。”
九公主立刻乖乖点头,像是被驯服了的小猫一样。
赵月扶着李未央离开,拓跋玉见她离去,心头竟大为难受,竟想出言挽留,可是只是喉头动了几下,什么都没说。看着她的背影越去越远,心里的感受十分复杂。
九公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拓跋玉回过神来,九公主贼兮兮地道:“七哥,你喜欢未央姐姐对不对?”
她的称呼,已经自动从李未央升级到未央姐姐了,显而易见,李未央在她的心里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拓跋玉失笑,却没有回答她,反而走到刚才马儿死去的地方,仔细检查了一番刚才李未央的那一刀。
九公主捂住眼:“好残忍。”
血
了一地,好端端的马儿竟然是一刀毙命,这样下手,快、狠、准,拓跋玉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不出门的大家闺秀做出来的事情。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已经吓得浑身僵硬法办没反应了吧,李未央却能够反应过来,并且迅速作出判断,用这样看似残忍的法子将马儿一刀毙命。
“若是刚才她没有这一刀,现在死的人就是她了。”拓跋玉敢肯定,李未央一定是算好了角度把握好了时机——这样坚韧的心
和当机立断的决心,男人都自愧弗如。
远处的高敏看到这一幕,冷哼了一声,心道李未央还真是命大,原以为马儿受惊一定能够摔死她,谁知她竟然毫发无伤,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看来还要想别的办法!
出来狩猎,有个损伤是常见的事情,因此早已准备好了太医和伤药。李未央刚到帐篷前,皇帝的圣旨就到了,赐了最好的疗伤药给她,还将她大大嘉奖了一番,柔妃娘娘还特地送来了很多的珠宝,感谢她救下了九公主。
其他人都用又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看着李未央,只有赵月才知道那一幕有多么惊险。若是李未央不能当机立断,恐怕会血溅当场,这样的决心,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
刚刚到了帐篷,赵月一下子跪倒在地:“奴婢保护不力,请小姐责罚。”
白芷小心地为李未央上药,李未央眨了眨眼睛,果然是好药,敷上它之后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清凉,疼痛感竟是飞快地消退,她看了一眼赵月,道:“今天你做的很好。”
赵月吃了一惊,抬起头望着她。
李未央笑了:“你最要紧的是服从我的命令,而不是罔顾我的意愿做事,懂了吗?”若是赵月不顾九公主跑来救自己,众目睽睽之下让九公主受伤,候时到哪怕自己没事,皇帝和柔妃也会因此迁怒,反而得不偿失,李未央在做好事的同时,也是有过算计的,哪怕受伤也要得到好处,可是赵月当时就想不到其他了,但是她能遵守李未央的命令,这就已经很好了。
白芷走过去,将赵月搀扶起来:“小姐说你做得很好,那就是很好,赶紧起来吧。”
赵月这才站起来,轻声道:“小姐,那只苍鹰——”
李未央点点头,那只鹰是被人驯养的,故意让它惊了马,偏偏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做成一切都是寻常的样子。只是,有能耐和胆量在狩猎场上动手,究竟会是谁呢?李未央微微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道:“这两天要多加小心了。”
不管是谁要她的性命,她都一定要把那人揪出来!
李未央在之后的两天,不论外面如何热闹,喧嚣,她都紧闭帐篷不肯出门,引来无数人好奇的目光。人们纷纷猜测安平县主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一直不肯出现在众人面前,这猜测引得李萧然都担心起来,特意来问了两次,看李未央平安无事,精神也很好,只是在帐篷里看书,便放下心来,不去管她了。
这件事情,当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九公主出于内疚,天天都要来看望,顺道还要带着七皇子一起来,李未央对他们态度比较冷淡,说几句话一般就送客了,但是偶尔也有轰不走的客人,比如厚脸皮的三殿下。
拓跋真知道李未央受伤,第一时间就要来看望,谁知后来听说她受伤候时的竟然是跟拓跋玉在一起,他立刻怒不可遏,再加上高敏跑过去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他表面上不感兴趣,实际上心头早已翻滚不已。所以趁着外人不注意,他三番四次地来访,只是李未央都让赵月将他挡在了门外。
但是赵月也是人,终究是需要休息,拓跋真一天十二个时辰派人盯着,终于找到她不在候时的闯进了帐篷。
李未央正在看书,回头看见他进来,不由皱起了眉头。
拓跋真见她平安无事,不知怎么回事心头竟有一阵轻松:“伤口都好了吧。”
他倒是真心问候,但如此不见外的态度反而让李未央更加厌恶,本能地转过头去:“白芷!白芷!”她叫着自己婢女的名字。
拓跋真从来没受到这种对待,心中微怒,想都没想就抓住了她的肩膀,想把她的身体扭过来。李未央到想没他会贸然接触她的身体,想都没想就一巴掌打了上去。这一拍之力十分的大,却让两人身体都是一震。拓跋真本能地把手缩了回去,竟像被打痛了一样摩抚着手背。他现在说不出的生气,简直要气炸了。可是他再怒,也只限于心里而已。他清楚得很,发怒那一套在李未央的跟前分明是没有用的。
李未央见他
出一副古怪的神情,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向他从容地行了个礼:“三殿下请恕罪。我胆子小,见你忽然驾临,有些手足无措,不小心冲撞了你,只是现在这个时辰,殿下不方便在这个帐篷里停留,请尽快离开。”
她的表情竟丝毫没有热情,只有冷意,隐隐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拓跋真不
非常懊恼。他好像真是犯
,李未央越是讨厌他,他越是觉得难以控制自己想要得到这个女人的**:“我只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李未央目光一闪,嘴边浮起一丝冷笑:“殿下请出去吧,这不合礼法。”
拓跋真用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李未央,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声道:“那些东西在我看来什么都不是,李未央,你不要
我用我的法子得到你,道知你的,我向来不喜欢反抗我的人。”
这一刻,她清楚地从他眼中看到了野狼般的野
和暴
。
“啊!”一声惊叫传来,把两人惊得都扭过头去。只见站在眼前的竟是九公主。拓跋真虽然无所顾忌,但猛然看到自己的妹妹,还是有些讪讪的,松了手,随后快步走出了帐子。
九公主呆呆地看着他走出大帐,完全道知不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她快步走到李未央面前,急切地问道:“未央姐姐,三哥欺负你吗?”
李未央漠然地看了看她,沉默不语。九公主吃惊道:“怎么可能,三哥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他一向是很平易近人的。”
李未央抬起头,望着她道:“你看到他刚才的神情了吗,你得觉不他很可怕?”
九公主失语,刚才她看得很清楚,三哥整个人都处在暴怒的边缘,面部表情也很是吓人,她从来没有见过拓跋真这样生气,或者说,从小到大,拓跋真每一次愤怒或者发
,都不会在他们面前表现。
“未央姐姐,三哥他…是不是喜欢你?”九公主想了很久,只能想出这么一个答案,“可是你和七哥好,不肯和他好,是不是?”
李未央失笑,原本严肃的气氛被这个孩子一打岔,全变了。她的话虽然简单,而且很天真,可是事实上还真差不多。她帮助拓跋玉打击拓跋真,拓跋真又因为从来没有受到过女人那样的冷遇所以反过来注意到她,简直是可笑又可悲的男人。
九公主帮她出主意:“未央姐姐,我三哥是个很固执的人,你若是和他硬碰硬的话,肯定很不好,只有躲着不见他。他身边也有很多女人围着,对你定不说只是一时兴趣…我也去找一些美女献给他。等他的兴趣转了,你就没事了。”
很难想象,这些话是从一个小女孩的嘴巴里说出来的,但李未央却明白,这是因为九公主常年在宫廷里生活,虽然天真活泼,却是不也完全无知的。
李未央望着九公主闪闪发亮的眼睛,陷入了沉默。不知么什为,她每次看到九公主,都会想到自己,当然了,九公主和自己并不十分相似,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荒谬,回想以前,那感觉简直恍如隔世。
李未央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害怕自己
出泪来。
不管怎么说,她也三十多岁了,怎么可以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哭呢。
九公主继续说下去:“等你以后成了我七嫂,三哥也不好再为难你了。”
李未央听她的口气,竟似已经把自己视作七皇子的所有物,不由皱起眉头道:“虽然公主是好意…只是你有件事情弄错了,我不会成为你七哥的
子的,真的…”
九公主脸色大变,就像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失声问道:“你不喜欢七哥吗?”
她觉得难以置信,这世上竟然有人同时拒绝了她两个哥哥,她最优秀的两个哥哥啊,九公主私底下一直觉得,全宫廷长得最俊俏的就是英武的三哥和清俊的七哥,太子和五哥他们完全是望尘莫及,更别提是其他的王孙公子了,可是李未央竟然一个都不喜欢。
九公主摇了摇头,仍然不甘心地小声问道:“你真的…一个都不喜欢?”
李未央
出了极端诧异的神色,严肃万分地摇了摇头。
九公主
出了极端
惑的神态,奇怪她么什为会拒绝作七皇子的王妃。这对普通的贵族小姐来说,可是无上的荣耀和幸福。
惑的同时忽然感到了一丝愤怒,觉得李未央比她这个公主还要高傲的多,竟然瞧不起两个哥哥,可是想到白天她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又住不忍为她开
,心想也许她有什么苦衷,又耐着
子蹲到她面前,柔声问:“三哥你不喜欢就算了,七哥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可是他的心肠是最好的,平
里也最疼我,你么什为连他都不喜欢呢?”
李未央道知不该怎么和一个小孩子解释这么复杂的问题,不由头痛地扶额。
“未央姐姐,你好好想想,我七哥人真的很好啊!而且德妃娘娘人也和气,最会做桂花糯米糕了,我每次到她宫里她都对我笑呢,不像父皇的其他妃子都嫌我烦。”九公主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说的话却让李未央啼笑皆非。
九公主恋恋不舍地走了,她发现自己根本法办没劝服李未央,甚至不能理解她,在她看来,两个哥哥都是人中之龙,若是其他小姐受到他们的喜爱,一定会高兴死了,未央姐姐怎么谁都不喜欢呢?
第二天一早,有人在围场附近发现了白狼的踪迹,皇帝大为兴奋,带着大批的人马去捕捉。
女眷们听说这个消息,都十分的兴奋。
“白狼是很狡猾的动物,每年猎到它的都是英雄呢!”
“陛下曾经猎到过一只活的白狼,可惜没几天就不吃不喝地死了!”
“听说白狼的皮
温暖舒适,冬天候时的薄薄一层连皮袄都不用穿,若是能用来做领子,一定是又漂亮又威风!”
“是啊,道知不今年谁能拔得头筹!”
大家纷纷附和,点头称是。
李未央在帐篷里呆了三天,她一出来,其他人的注意力立刻转到了她的身上:“县主上次骑马摔伤了,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刘小姐关心。”李未央微笑着和户部尚书千金刘小姐打招呼。
“你真是勇敢呢,柔妃娘娘最近可是到处在向人夸赞你,说如果不是你,九公主可就危险了!”一旁的孙小姐住不忍
嘴道,她是将门千金,最喜欢英姿飒
的女孩子,听说李未央那么勇猛地冲上去救九公主,心里不免对她有三分的好感。
李未央笑了笑:“若是孙小姐在场,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还会做的比我更好。”
孙小姐笑了笑,那也是,自己的骑
功夫可是一
的。
“你这两天没有出来,错过了好多精彩的围猎呢!现在三殿下和五殿下暂时并列第二,七殿下的猎物是最多的呢!”另外一边的林小姐满眼红心地看着不远处的围场。
李未央看向远处,只听见马蹄声大作,尘土飞扬,无数骑士策马狂奔,竞相堵截猎物,场面很是壮观。
“哼,有些人分明是借着伤表现自己,以为救下了九公主就了不起,不过是一点点小事而已!”一道尖锐音声的冷冷响起。
李未央扬眉望去,却是一脸冷傲的高敏。
高敏见她望过来,心头一跳,口中却不由自主道:“只是被一只鹰惊了马而已,这点小事还要到处炫耀!”
李未央垂下眼睛,事情发生的事情,高敏一直在现场,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要不就是她一直盯着自己,要不就是这件事她也有参与。反正,这丫头没么什干好事。
李未央想了想,突然站起来笑道:“昨
见表姐策马扬鞭姿态绝俗,不知今天可敢与我比试一下?”
高敏冷笑一声:“怕你不成!”昨
她看到李未央摔下马,理所当然地认为李未央骑术一般,心道正好趁着这个机会,
一
李未央的威风,让所有人看看究竟谁才是最优秀的女子!
孙小姐拍起巴掌:“好好好!我最喜欢看马术比赛!我给你们当评判!”
高敏跳上了马,面带挑衅地望着李未央。
李未央微微一笑,径直下了场,也不要人搀扶,跃身上马!她的身手矫健,身姿美妙,孙明玉一看便知她是个骑马的好手,不由叫道:“就以那边的红线为界,我数三声,谁先到达便是谁赢!”
“李未央,你这么想要丢脸,我成全你!”高敏扬起下巴,骄傲地像是一只美丽的孔雀。
李未央
出一丝笑容,向看台上的赵月使了一个眼色。
赵月点了点头,轻轻回了一个手势。
这三
,左元一直在等第二次机会,可是李未央一直闭门不出,让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的时间下手,而刚才李未央又一直和其他小姐们坐在一起,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惹出麻烦,所以他只能暂时按捺不动。
然而李未央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突然要和高敏比试赛马,这可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左元越想心中越兴奋,他盯着前方已经上马的李未央,目光中的杀意越来越浓。他躲在一边,正苦苦思索,要样么怎才能造成她意外身亡的假象呢?其实就算自己杀了她,也不一定会查到自己身上来吧,这里有这么多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查到自己头上?虽然这么想,可是他却一丁点险都不敢冒。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围场的狩猎快要结束了,大批的骑手和士兵正带着猎物回来,他们的身上都带着弓箭,左元情不自
地笑了,这可不是天赐良机?只要自己藏在人群中,用箭
死李未央,候时到别人只会以为是
箭,根本找不到真正的凶手,这可不关他的事!
用不了多久,自己又可以升官了吧!
“三、二、一!”孙小姐挥舞着丝巾,难得的红光满面。
高敏腿双夹紧马腹,快马加鞭,很快就冲到前头去,耳边风声潇潇,疾速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得意。李未央微微一笑,策马扬鞭,不紧不慢地跟她几乎是落后一步,高敏听见马蹄声,猛地回头,见到李未央竟然就在她身后,不由恼怒,拼命地
了一鞭,飞快向前跑去。
看台上的小姐们平
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开心的不行,完全忘记了往日里的仪态,大声地为李未央和高敏加油鼓劲。
魏国夫人冷眼瞧着,心中笃定了高敏会赢,便和一旁的夫人们坐着聊天,并不十分关注场上的动静。
眼看前面就是红线,李未央冷笑一声,策马扬鞭,在一瞬间与高敏比肩而行。
两人眼看就要一起到达终点。
拥挤的人群中,骑士们纷纷扬起弓箭正在呐喊,一个不怀好意的人正向着她张开了弓。
“闪开!”
“危险!”看台上的孙小姐突然看见一道锐利的光芒向李未央
去,急忙大喊。
电光火石之间,李未央就在此刻感觉到了一道强烈的光线在眼前闪过,她微微一笑,就是现在!
此刻左元、李未央、高敏的位置正是一条直线,与其说是高敏恰巧站在了直线的最后,不如说是李未央有心站在她的身前,引来了弓箭手。
箭已离弦。
李未央脚尖轻轻一踢,让
下的座骑小跑数步,随后猛地弯身,错过了这支原本夺她性命的利箭。挟着锐利的啸鸣,箭镞自李未央的头顶擦过,深深贯穿了高敏的肩头,长箭劲力依然未消,一直将高敏整个人如同风筝一般打飞去出了,重重摔倒在地上。
狩猎结束的拓跋真和拓跋玉等人正好到了这里,却看到这惊险的一幕,五皇子
口道:“是那个妖女!”
刚刚的利箭从李未央的头上擦过,击碎了她的发簪,满头乌发,竟然在空中高高飞扬起来,长发如一股乌黑芬芳的泉水淌至
间,华美得令旁人呼吸凝窒。从披散纷拂的乌发中,她仰起脸来,目光冷冽,容光慑人。拓跋玉愣愣地望着她,那是一种扑朔
离的美,如临水照影,总也看不真切,只觉得难以
视,眩人眼目。
众人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高敏,都呆呆地望着李未央。
直到魏国夫人发出撕心裂肺地大喊,拼了命一样从看台上跳了下来。
“敏儿!”
无数人这才反应过来,飞快地向高敏跑过去,然而此刻的高敏早已失去了意识,血
了一地,如同破布一样倒在地上。
拓跋真大声地道:“叫太医!快叫太医来!”
李未央却突然拔高声音:“抓住那个人!这弓箭是他
出来的!”
所有人震惊地向原本正准备趁
逃走的左元身上看去,左元一下子僵立在原地。怎么可能,在那么快的瞬间,李未央怎么会躲开,又是怎么知道是自己下的手!他全身的血
都停止了
动,几乎难以相信!
拓跋玉看了他一眼,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看不出的情绪,最终冷声下令:“绑起来!”
左元吃惊地看着士兵们涌过来,将他按倒在地!
太医快速地赶到,仔细查看了高敏的状况,道:“肩头的箭伤倒不是最重的,只是她刚才骑马过快,又一下子从马上摔下来,整个
椎都断了,子辈这恐怕都——”
魏国夫人失声痛苦,疯了一样地跑过去,抓住左元的脸,用尖锐的指甲撕扯着,如同疯狂的母兽,左元尖叫着,可是却被士兵们绑住了手脚,根本法办没动弹,他的脸很快变得血
模糊,魏国夫人还在尖叫:“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拓跋玉却走到了李未央的身边道:“你没事吧?”
李未央冷冷地望着那边,道:“那个人——是什么人?”
拓跋玉几乎道知不该怎么回答她,他那雕塑般深轮廓的脸被午后的阳光染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色,勾勒出一种近似辉煌的英气,可是此刻来起看他的神情带了一丝不可置信:“是我的人。”
说完了这四个字,他像是如释重负。他本来可以对她撒谎的,可是这样的谎言会让他觉得愧疚,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实话实说。
李未央看着他,目光突然变得很冷很冷。
有一瞬间,拓跋玉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那冰冷的目光冻结了。
道知他,她的心底是有冰渣的,那是怀疑、冷漠和疏离。他已经尽全力向她靠近,可是他能够感觉到,李未央心中这些情感是顽固的,不是遇上一点暖意就会化掉的。是其尤现在,她看他的眼神,简直冷到了极点。
“道知我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可是你必须给我一个
代,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保证下一次这弓箭不会
向德妃娘娘。”李未央音声的异常冷淡,但却十分地肯定,她可不会看在拓跋玉和什么大局的份上,惹恼了她,将手里的资料送给别人是不也不可以,现在怎么看都是拓跋玉求着她而非她要选择他。这对母子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我会和母妃好好说清楚。”拓跋玉沉下脸,道,“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
李未央淡淡地看了一眼被人押走的左元,道:“我要他以命抵命。”
拓跋玉点头,道:“我会把他的项上人头交给你。”
李未央的眼睛眨了眨,道:“对于敢杀我的人,五马分尸我也不会介意的。”
拓跋玉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点头:“自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未央要比他残忍的多,但是,却也能够当机立断,对于所有意图不良的人都狠得下心肠。
“刚才你是怎么发现他的?”藏在人群里,很难发现吧。
“赵月,把你的宝贝给七殿下看一眼。”李未央挥了挥手。
早已赶到李未央身边的赵月冷着脸亮了亮袖子里的铜镜,拓跋玉明白了过来。
“刚才我让赵月关注身边的动静,当那个人
出箭候时的,给我一个信号。”李未央十分简单地解释道。这其中还有很多复杂的问题,比如赵月是如何发现左元的,又是如何抓住最好的时机,他们约好的信号怎么传递,李未央有没都说,但拓跋玉却都明白过来了。
不过是一个局。
从李未央约高敏赛马,就是诚心要让她去送死的。
“你么什为选择高敏?”拓跋玉不明白地问道,在他看来,李未央虽然狠辣,却不是一个伤害无辜的人。
李未央笑了笑,道:“有人看见这几
魏国夫人和高敏人个两去德妃娘娘的帐篷里走得很勤,你说他们如此关心我,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点回报呢?终生躺在
上不能动,你说这样的折磨是不是比让高敏死了更好?魏国夫人也会很满意吧,想必她不会轻易放过刚才那个人。”
拓跋真一直在远处望着他们,他以为他们在么什说情意绵绵的话,因为他离得很远,而且看到李未央脸上的微笑,尽管那只是淡笑,可也让他难以忍受。他快速地回头道:“还不快把高小姐抬起来!”
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把高敏抬起来,有几位小姐都吓得晕了过去,其他人又七手八脚地去搀扶她们。孙小姐呆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刚才碰了一下高敏,现在却是满手的鲜血,李未央走到她的身边,孙小姐
口道:“血,好多血…”
李未央关心道:“表姐伤的很重吧。”
孙小姐一边用帕子擦着手上的血,一边叹气道:“恐怕子辈这都站不起来了,哎呀,真是万幸,刚才那箭若是
在你身上,一定会出人命的!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混蛋,每年都会有这种误伤的情况!”
李未央略带惋惜地笑了笑:“是啊,表姐真是太可怜了。”
白天的事情发生以后,因为这样的误伤事件每年都有,所以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过是对倒霉的高敏长吁短叹一番罢了。作为当事人的左元,在伯昌侯的一力打击下,被削职为民,勉强留了一条性命,等候进一步发落。然而他却像是突然发了狂,跑出了看守他的帐篷,人个一跑到营地外面去,直到第二天找到他,已经被黑熊撕了个稀巴烂。
赵月道:“小姐,这也算五马分尸了。”
李未央笑了笑,道:“拓跋玉还算守信。”
左元两次对自己下手,这是他应有的下场。至于德妃么…李未央微微笑了笑,虽然暂时还不能动手,但这也仅仅是看在拓跋玉的面子上,不代表对方什么麻烦都不会有,这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拓跋真回到大帐时,已是上灯时分。侍侯晚膳的丫头中有个面孔陌生的小婢,一双灵透的眼睛,捧着托盘走上来:“请殿下用膳。”
拓跋真看了她一眼,目光却在她的那双眼睛上凝注了。
似曾相识的感觉。
拓跋真盯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美丽的脸上顿时爬满红晕,呐呐道:“回殿下,奴婢叫做卓儿。”
拓跋真盯着她的脸,半天有没都说一句话。
他吩咐心腹去查探李未央的情形,却显然被误会了,对方似乎是觉得揣摩到了他的心意,所以千方百计找来一个这样容貌有五分相似的女子,送到他的身边来。
卓儿讨好地将托盘放下,温柔地依偎到拓跋真的身边:“请殿下用膳。”一边说,目光一边在拓跋真身上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上打转儿。她是乡间女子,突如其来被人寻来,还不知为了何事,可是拓跋真相貌英俊、气度非凡,而且他看她的眼神非常特别,这让卓儿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飞上枝头的预感。
“你喜欢我么?”拓跋真反常地问道,面容紧紧盯着卓儿的脸孔。
卓儿的脸色变得更红:“殿下人中龙凤,奴婢…心中十分仰慕。”
看着那张相似的面孔说出截然相反的话,拓跋真有一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他温柔地笑了笑,道:“赏给你了。”说着,他竟然解下玉佩,丢给了卓儿。
卓儿高兴地几乎说不出话来,连忙谢恩。
“殿下,有新消息。”一名黑衣男子进了帐篷。
卓儿扭着
肢退下了,拓跋真面上笑影尽去,神情转为肃杀:“又让人抢在了前头了。”
“属下无能。”何拓低下了头。
拓跋真冷笑:“我原以为他故意放走左元是为了放他一条生路,却到想没他竟然壮士断腕,借此向李未央表明心意,好一着置之死地而后生。”他轻哂。“若左元落在我的手里,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开口指正德妃。”静了片刻,又道,“可惜晚了一步。”晚了一步,他本可以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彻底破坏拓跋玉和李未央的关系。若是让李未央亲耳听到左元开口说是德妃指使他的,那么必定跟拓跋玉翻脸。
“我手下连续折损十名重要的钉子,拓跋玉还真是不简单。”拓跋真笑道。
何拓低头道:“殿下,恕属下僭越,消息一再走漏,府内怕有眼线,需得设法除去。”
“看来是要好好查一查。”拓跋真吐了口气,眉头一展。
就在这时候,何拓突然喝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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