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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备用
 崔翎手掌受了伤,急匆匆地赶到了五房。

 但是为了不叫崔成楷知道了着急,又刻意地瞒着,只能忍着痛,将崔弘锦的意思大概地说了一遍。

 她沉声说道,“我估摸着继续住下去跟搬出去,都各有利弊,父亲和母亲还是好生合计一下,看看到底该怎么办。”

 说完这些,额头已有漉漉的汗水。

 五郎见崔翎脸色不对,大冬天的冒汗也不大正常,便去瞅木槿。

 果然木槿神情慌张,满脸写着担心。

 他也不发问,便笑着对崔成楷说道,“那岳父大人安心养病,女婿和翎儿过几再来看您。”

 又偷偷给了安氏身边的嬷嬷一袋子碎银,嘱咐她若几位主子有什么需要,定不能委屈了。

 这便算是告了辞。

 马车上,崔翎这才敢将自己受伤的事告诉五郎,“还好是手掌,若是伤到了腿脚,叫父亲‮了见看‬,一定得将他急死。”

 这种时候,她想到的还不是自己。

 五郎真是又怜又恨,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么什说‬,只是叫槐书将马车调转车头,直接去了王老太医家。

 崔翎不满地说道,“老太医身子还没有好呢,这点小事怎么好惊动他?我估摸着这一下摔得急,最多也就是骨折了,照我说,到街上找个跌打大夫便就成了,哪里还需要这样折腾?”

 她嘟囔起来,“大过年的,摔伤了手掌这样的事也不光彩…”

 五郎听她这样说。却沉下脸来。“从前你那样爱惜自己。怎得现在却又不将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了?”

 他轻轻地去扭动崔翎的手掌,眉头皱得老高,“经络是没有问题,但骨头定然是断了的,这厚厚的板子一架,接下来两三个月行动都不自由。”

 看她眉头不时沁出的汗珠,以及紧紧纠结的眉心,他心里就是一阵心疼。

 她那样娇气的人。平时一点苦都不舍得叫她吃,摔成这样,她疼,但是他比她更疼。

 崔翎便不说话了,眼睛里润的那点经营亮光出卖了她。

 其实她真的是很疼啊,但是她能‮样么怎‬呢?谁叫她倒霉大晚上的在结了冰的青石板路上摔了一跤,还滑‮去出了‬,就成了这样了。

 不过,想到了木槿捡起来的那个乌木匣子,她目光便是一凛。

 恰这时五郎问道。“木槿说你刚才是被人陷害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崔翎便委委屈屈将那匣子的事说了。“木槿说我摔倒时她听到有女人的笑声,再回去看时却又没有看着人。当时我疼得不行,没有注意到这点。”

 她抿了抿嘴,“若说有人想要害我,安宁伯府中,无非就是长房和二房。”

 长房是因为她拒绝了要在皇帝面前给崔十五说好话,这才结下了仇,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经过上次安宁伯夫人的死,生生变成了大仇。

 二房则就是那个宋梓月了…

 崔翎想了想说道,“那个乌木匣子材料不是寻常的,真的去查,应该不难查到主人。不过我想,若谁想要陷害我,那是不会拿这种目标明显的东西来的。”

 她摇了摇头,“一树枝或者木就足够绊倒我了,何必要拿匣子,木槿说去查了,可真的查到了乌木匣子的主人,想来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

 这种无头冤案,还真的很难查到作案者的手上呢。

 五郎安慰她,“不打紧,慢慢查,查到了乌木匣子的主人,就一定能到那匣子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什么地点给了什么人,总能顺着蛛丝马迹查到那害你的人身上。”

 他双微微抿住,出个沉冷的笑容,“不论是谁,想要欺负我的子,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不‮儿会一‬,便到了王老太医府上,

 王老太医如今已经彻底醒了,只是腿脚不好,暂还不能下地,也厌烦老被人抬来抬去,所以他老人家索就窝在榻上,不再下来。

 吃喝拉撒,都在榻上解决了。

 崔翎到‮候时的‬,他正在无聊地看着医书。

 这一整地躺着,早就已经分辨不清白天和黑夜了,他就是吃了睡觉,睡了再吃,反正他也没有个老伴管着他,弟子们都忙得很,只有一个小童照顾。

 所以听到五郎和崔翎来了,王老太医还是很激动的。

 他见崔翎的左手掌肿‮来起了‬,连忙叫她过去一些,替她看了一看,才松了口气说道,“还好没有骨折,只是伤到了筋,用过药消肿了再好好养些日子便行。”

 王老太医还特地嘱咐道,“可千万不能再左手受力了,否则这伤会成为顽固不化的老伤,每到天冷就会复发,难受得紧。”

 他代完,让小童去药房拿药,然后老神在在问道,“说吧,又怎么了?”

 自从上回去给崔翎接生,却遭了姜皇后的无妄之灾后,他就晓得这对小夫现在是多灾多难体质,‮是其尤‬新帝登基之后,五郎看似风光无限,可多少人嫉恨着呢。

 所以,他老人家看到崔翎断了手掌,便自己认定,一定因为外头那些朝斗被连累了。

 崔翎连忙解释,“不是的,就是我回娘家‮候时的‬,不小心摔了跤,因为用手掌撑着,结果就…”

 她自己也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骨折,否则要帮着木板过两个月,那日子真是不敢想。”

 不方便不说,也很美观啊。

 王老太医便有些不信,但他也不说,只是笑着道,“好了,擦点药就没事了,你放心吧。”

 他老人家很无聊。难得有个‮人轻年‬来看他。自然抓住了不舍得放走。

 闲扯了‮儿会一‬之后。王老太医眯着眼睛说道,“盛京城最近发生的趣闻,你们可是知道啊?”

 崔翎擦了药,也喝了化瘀血的药水,便觉得疼痛稍微好熬一些了。

 她一直都对王老太医那么大年纪还遭受了她的无妄之灾感到抱歉,所以听老人家这样说,自然是不好意思告辞,便索坐了下来。“除了新帝要选后,其他的好像也没有什么新鲜事。”

 五郎知道王老太医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便连忙问道,“老太医可是听说了什么?”

 王老太医点了点头,“先太子妃白娘娘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先太子的正妃白氏因为怀孕在殉情之时昏倒,后来便被太医诊出怀了身孕,那是十月初的事儿,算起来如今已经是正月,那孩子应该要有四五个月了。

 新帝顾念着皇室血脉稀薄,所以追封了先太子为诚王。虽然白氏还未搬离东宫,但已经不再是东宫太子妃。却变成了诚王妃。

 新帝也当着朝臣的面许诺,不论诚王妃腹中这一胎,是男是女,这爵位都会承袭下去。

 怀的是男嗣,一出生便是亲王。

 怀的若是女孩,先封郡主,等到将来成婚生子,这诚王之位便传给头一个男嗣。

 这件事是整个大盛朝人人皆知的事,大家都因为这个而夸赞新帝仁慈。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王妃的娘家人才没有闹将起来。

 崔翎皱着眉头问道,“是白王妃出了什么事吗?”

 王老太医叹了口气,“白王妃这一胎也是双生呢,但她的孩子不仅大,还胎位不正,看样子也是要剖腹才能产子的。”

 他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在五郎脸上瞅了又瞅,“先前我没有赶得上给五夫人剖腹,后来袁家对外声称是五郎做的手术吧?”

 五郎尴尬地点头,“是,是。”

 毕竟事关悦儿,这种事,不能胡乱说出去的。

 便王老太医这样亲密的人,也不能说,所以五郎只好厚着脸皮将功劳揽在了自己身上。

 王老太医冷哼一声,“你我还‮道知不‬?你那半桶子的能耐,连自己夫人手掌上的劳损都看不出来,还能拿手术刀?我就呵呵了。”

 不过,他也是个明白的老头子,并不追究底。

 毕竟,像他这样的关系都隐瞒,可见那最后执刀的人…

 哎,王老太医叹息一声,“好了,我问这个‮是不也‬怪你瞒我,我都知道的,我懂的。不过,白娘娘的家人可是已经找到了我头上了,希望我能够出山给白王妃刀手术。”

 他摇头,“我如今这个鬼样子,如何能够给人剖腹取子?”

 这言下之意…

 五郎连忙说道,“可是我也不能啊!”

 王老太医瞥了他一眼,“知道你不能!我只是提醒一句,若是‮候时到‬人家求到你面前来,你可要想要说辞,免得里外不是人。”

 他想了想,见五郎急得不行,还是做了好心人,“实际上,这剖腹取子的手术除了我,‮是不也‬没有人可以做到的。我的弟子唐太医,勉强也可以算半个。还有我的师弟尹力,咳咳,他近正好在盛京呢。”

 走投无路的状况下,‮定不说‬白家人会找到五郎。

 可五郎是年轻男子啊,他能给自己的子接生,那是因为一来可要承担这个责任,二来也没有好避嫌的。

 再加上他技艺不,这件事真是为难得很。

 可若是断然拒绝,那白王妃若是因此一尸三命,那白家一定会怪罪五郎的。

 人都是这样,这叫做迁怒。

 所以王老太医提前给五郎提醒,也给了他人选,唐太医虽然勉强能做手术,可却还差了一点,只要找到他师弟尹力,那么这件事就算顺利地过去了。

 也就不用暴背后的人。(。。)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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