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月初,罗马大学开学,挑课、选课、排课,豆芽忙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搞定。然后,夫
俩一起去看房子整修的进度。
由于路希计画在孩子出生前住进去,所以特别请了五组工人一齐整修,三组负责房子,两组负责庭园,硬把三个月的装修期缩短到一个月,连家具也是先由设计师挑选,再经过豆芽的审核后直接摆设进去。
“差不多了嘛!”路希喜孜孜地这边摸摸、那边摸摸,像个小顽童一样雀跃。“什么时候可以搬进来?”
“再赶两天工,除非菲尔斯先生和夫人还有其他要求,否则三天后就可以搬进来了。”设计师语气笃定地说。
路希最“尊重”老婆的意见,马上将询问的目光朝豆芽投注过去。
“你认为如何?”
豆芽一直没有吭声,因为挑不出毛病来,这位罗马最高价位的室内设计师确实摸清了她的品味,无论是织花窗帘、古典小雕像、别具一格的拱门、四柱骨董
、大型高背时钟和十八世纪的挂毯等,或者是绿叶扶疏的回廊与阳台、别致脱俗的庭园、小天使
泉、鹅卵石路道和庭院中那一座可爱的藤棚,都是那么高雅宁静,充满了古艺术风味,她作梦都想要这样一栋房子。除了…
“这是什么味道?”她皱著鼻子问。
“刚装修好的房子都有这种味道,”设计师忙作解释。“不过菲尔靳夫人请放心,我保证当您搬进来候时的,屋内一定充满郁金香的香味。”
豆芽愉快地咧开嘴。“那就没问题了。”
她愉快,路希更愉快。“你喜欢?”
“喜欢!”实在太高兴了,豆芽忘形地踮高脚尖亲了他一下。“非常喜欢!”
路希惊讶地摸著刚被亲了一下的
。“哇呜,看样子你是真的很喜欢!”这还是她头一次主动亲他呢!
豆芽这才察觉自己做了些什么,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身痹篇。
“走吧!我们可以开始整理行李了。”
“好。”路希兴高彩烈的跟著走。
“啊~~对了,麻烦你把这栋房子过到我名下来。”她不希罕他的财产,但总要为将来打算一下,这是她惨痛的经验,凡事不现实一点,死的就是自己。
“那没问题,不过,么什为?”
“若是将来你玩够了,想和我离婚,我和孩子才不会连个住处有没都…”
“但天主教是不能…”
“…另外再替我在银行存笔款子,我和孩子才不会饿死…”
“可是我绝不会…”
“…最好也为孩子设一个信托基金,给他一笔自立的本钱…”
“豆芽…”
“…还有,麻烦你写一张放弃孩子监护权的文件…”
“…”---
一个星期后,路希和豆芽迁入新屋,女管家潘德蕾从大宅调到新屋来继续为主人服务,连婴儿用品也都准备好了,爱玩爱闹的路希当即提议要举行派对来庆祝一下,豆芽想也不想马上驳回。
“你喜欢热闹,我不喜欢!”
“那…”路希搔搔后脑勺。“请罗弗寇和沙利叶一起来吃喝一顿?”
“这倒可以。”
“那就明天,我…唉!”还没说完,脑袋瓜子就挨了一记。
“明什么天,为以你大家都跟你一样闲闲没事干,成天只会吃喝拉撒睡吗?”豆芽破口大骂。“你诉告,错了,他们两个要替你做牛做马,好让你能像现在这样脑袋空空地做一只大懒虫,而我呢!我也要上课,将来才能自力更生,OK?”
他才不懒呢,他也很认真在玩啊!
“那…”路希委屈地瑟缩著,蓝眸上的长睫
可怜生生地扬呀瘘的。“什么时候才可以?”
“不会先去问问罗弗寇和沙利叶他们什么时候才有空。”
路希马上拨电话去问,结果电话那头马上传来罗弗寇的咆哮声,声音大得连豆芽都可以听见。
“你这死小孩,我们在这里为你辛苦为你忙,搞得焦头烂额、鼻青脸肿,你居然还敢来问我们什么时候才有空陪你玩?”
“我只是…”
“没空!”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路希怔愣地瞅著电话,下知所措。
“他么什为生气呢?”
豆芽两眼一翻,迳自进书房里去研究她的色彩学。
结果,这场迁居庆祝会一直拖延到十一月中旬,枫叶开始飘落时才有空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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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名为庆祝派对,自然不会是正正式式的餐宴,而是很美国式的在一问
满了彩
气球又
了一大堆纸彩带的房间里摆满一桌菜式,然后大家一起聊天、一起戳破气球,一起吃的杯盘狼藉。
在这当中,最会讲笑话的自然是沙利叶,而最会闹笑话的是路希,最会批评笑话的是罗弗寇,至于豆芽,她只会听笑话。
“无聊!”扶了一下眼镜,罗弗寇没有表情地注视其他三人笑得东倒西歪,无情地批评沙利叶第一百三十七个笑话。
“他们觉得有聊就行了!”沙利叶满不在乎地说,继续笑。
“说到有聊…”豆芽拭去眼角的泪水。“昨天你们还说没空,怎么今天突然有空了?因为是总裁大人亲自去抓你们的吗?”
罗弗寇与沙利叶相顾一眼,两张脸同时现出相同怪异的神情。
“这个嘛…”
说到这实在很诡异,当路希等了将近一个月等到不耐烦,终于住不忍直接跑到公司去“要求”他们有空一下,罗弗寇正想开骂,谁知道路希竟然在十秒钟之内“摆平”了使他们兵荒马
了整整两个月的问题,到现在他们还搞不清楚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豆芽狐疑地来回看他们。“问题还没解决吗?”
“解决是解决了,不过…”沙利叶耸耸肩。“解决得令我们很不甘心。”
豆芽茫然地想了一下。“很抱歉,你的义大利文太深奥了,我听不懂。”
沙利叶又耸了一下肩膀,模样做作又夸张。“说实在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是路希无意中把手放在电脑上,电脑便不知缘由的突然冒出一股奇怪的白烟,当我们想检查电脑里的资料有没有损坏或丢失时,却发现没有发生任何我们所担心的事,但那些因麦尔·波任而受影响的资料都改变了…”
“那就再把它改回来嘛!”
“…最神奇的是…”没有理会豆芽,沙利叶自顾自继续往下说他自己的。“那些资料都改变成对我们有利,更正确的说法是,事实改变成对我们有利,所以电脑资料也跟著做出改变,譬如业务部平空多出好几份被麦尔抢走而原本不属于我们的合约,由于麦尔
手而受影响的市场数据也都走向对我们公司有利的状况,换句话说,路希那只手一放,就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所以我们就‘有空’了!”罗弗寇喃喃道,到现在都还不太能接受那种该死的事实。
豆芽瞪著眼半天,然后摇摇头认输“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不值得浪费时问去追
究柢,我真正想知道的是,路希么什为会变成那样?”她很认真地问。“么什为不是蜘蛛人,或者是绿巨人、生化人,甚至是
血鬼、强尸、狼人、雪人、小精灵…总之,么什为会长出三对闪闪发亮的天使翅膀出来?”
“慢著,你不是想要在这里…”罗弗寇眉头紧皱地瞟路希一眼。“在他面前讨论这件事吧?”
“有什么不可以?”豆芽也泰然自若地瞄一下路希,后者正在剥蟹
吃,两只纯真的蓝眸好像小蜜蜂一样在他们三人之间忙碌地飞来飞去。“他根本听不懂我们在么什说。”
罗弗寇与沙利叶一愣,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没错,他听不懂!”沙利叶笑得最大声。“那就说吧!不过,你能不能先把那天在动物园的状况告诉我们,我们才好评估我们所查到的有几分贴近事实。”
“没问题。”
豆芽花了十五分钟叙述那天所发生的事,在这同时,路希也满脸困惑地暂停剥蟹
,因为豆芽频频提到他的名字,显而易见是在谈论他,但他却完全听不懂她在么什说。
“原来是这样。”沙利叶咕哝著和罗弗寇相对而视,后者轻轻颔首,他才又看回豆芽“那么…”再沉
了儿会一。“如果他真是天使或恶魔的话,你认为他会是哪一种?”
由于沙利叶的表情很严肃,所以豆芽也很认真的思考过后才回答他。
“老实说,这点我也考虑过,但是…”她双眸移开凝住路希。“当时他的外表像恶魔,但恶魔的翅膀都是黑色的不是吗?”
沙利叶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恶魔的翅膀都是黑色的,只有一位例外。”
“咦?有例外?谁?”
“你应该听过撒旦之名吧?”沙利叶慢
地问。
“听过啊,地狱里的大哥大大嘛!”
沙利叶摇摇头。“不全然对,其实撒旦只是一种代称,意思是‘敌对者’,也就是说,撒旦并不只一位,而是有七位,撒麦尔、亚巴顿、彼列、别西卜、阿撒兹勒、莫斯提马和路西法…”
“路西法?”豆芽若有所思地喃喃重复。
“对,路西法,”沙利叶轻轻地说:“在尚未坠天之前,光明天使路希斐尔是天界中最美丽、最有权柄的天使,他的力量仅次于创世之神,他的勇气和光辉没有任何一位天使比得上,他是天界最耀眼的明星,也是天国副君、总天使长,而在坠天之后,也唯有他能保有原来的光明之翼,因为他是主宰光明的使者…”
“真的是他?”
豆芽惊呼著朝路希看去,路希也看回她,蓝眸中依然满是困惑,不过嘴巴一直没停,吃完蟹
再吃小章鱼。
“我们认为是他。”罗弗寇接著道:“至于你们在动物园碰上的那一位,撒麦尔,也就是撒但叶,他和基督是双生子,在天使中有最崇高的地位,坐于创世之神的右席,但他还想再更进一步取得和创世之神同等的地位,因而和追随他的三分之一天使一起被逐出天界,落入地狱后便以地狱之王自居。”
“但是…”豆芽不解地再看一眼路希。“他们么什为会跑来人界呢?”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必定有特别的原因使他不得不借人类之躯降生,不然,以他们原来的恶魔之身在人界行动应该比较自由才对。”
豆芽沉默片刻。
“雅娜尔又是谁?魔女?”
“不,雅娜尔不是恶魔,她是天使,和睦天使,也是天堂之门钥匙的拥有者,又是七位创世天使之一,还是…”罗弗吭迫了咳。“
同体的人妖天使。”
豆芽呆了呆,然后低咒“见鬼!”
沙利叶窃笑。“还有,我和罗弗寇是地狱七君,不过我们身上只有头发、胡须、眉毛、体
、脚
和绚
,没有半
羽
,不管是黑的、白的或任何其他颜色有没都。”
豆芽吃惊地
了口气。“你们也是…呃,恶魔?”现在是怎样?地狱居民打算要移民到人界来了吗?
“对,连管家潘德蕾也是,她是撒旦的侍从官。”
“但是你们从来没有…呃,该怎么说…变身?”
“没有。”
“那你们怎么知道…”
“名字。”沙利叶无奈苦笑。“老实说,我真不想承认…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恶魔,但一想到我们对他那种毫无缘由的忠心,我们实在否认不了,法办没,谁教我们本来就是他的臣子。”
“我还以为他是被恶魔附身呢!原来是撒旦,可是…”豆芽喃喃道:“虽然心里是隐约有感觉到他们确实是同人个一啦!但人个两两种样,我根本无法把他们两个凑在一起,最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怎么可能会害怕,你也是天使啊!”“是喔!我的天使光环和翅膀正在保养中,等保养好再秀给你们看。”豆芽想狂笑给他听。“你听说过哪位天使像我这么落魄的?”
“定不说你是试验品第一号。”
豆芽翻了一下白眼。“就算真是这样好了,我们还是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呀!”
“的确。”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沙利叶耸耸肩道。
“…说的也是,既然不清楚状况,我们又能怎么办?”
“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且凭良心讲,那种事我只信半成…呃,再想想,也许连半成都不到。”起码她没见过自己背上出现过半
,包括
或鸭
。“我想他背上会长出翅膀来一定有个很合理的解释,只是我们还道知不而已,搞不好是基因突变的新种超人类也定不说,譬如X战警那种…”
豆芽信心一百地提出“八成没错”的看法。“他是好人X战警,而另外那两个家伙是坏人X战警,他们突变得更厉害,头上还长出角来呢!不过老实说,那样还满炫的!”
沙利叶与罗弗寇相对而视,啼笑皆非。
“既然不清楚状况,随便你怎么想都行。”罗弗寇咕哝。
“唔…不晓得他们的翅膀能不能飞呢?”
“我也很想知道。”沙利叶嘟喽。
“算了,不管他是不是X战警,终究还是个人类,所以我们还是继续做人类该做的事…吃暍拉撒睡就好了,还有…该死,路希,我也要吃的耶!你怎么都给我吃光了!”
吃得正高兴,突然被吼进耳朵里面来,路希骇了一大眺,刚吃进嘴里的小章鱼又滚出来,好巧不巧地掉进葡萄酒杯里游泳。
“你…你们光顾著说故事,我以为你们都吃
了嘛!”
“我没有!”
“那…那…我吐还给你好了。”
“…”这是什么白痴撒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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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那对黑衣男女很快就会追到罗马来,谁知道左等右等都不见他们出现,倒是路希老是被罗弗寇找去“安抚”电脑…他总算有点用处了。
豆芽猜想那对黑衣男女必定是深谙猛龙不过江的道理,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和人家打架是最愚蠢的做法,X战警才不会那么笨,最好是“隔空作战”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于是平静无事地到了十二月下旬,就在圣诞夜里,她顺利产下一个…
小敝物!
一个雌雄同体,额头上
绕著一条火焰之蛇,还长了三对光芒万丈的白翅膀,两对银翅膀,一对黑翅膀的小敝物!
幸好只有在甫出生那一刻是,五秒钟后,豆芽刚抬头看了一眼,还来不及惊吓,小敝物就恢复成正常男婴,拚命尖声怪叫的医生和护士愕然噤声,傻了片刻后不约而同
眼再看,然后揽眉面面相觎…他们一起看错了吗?
豆芽当作道知不,陪产的路希根本没看见,只忙著宝贝兮兮地把婴儿抱在怀里陪儿子一起掉眼泪。
“豆芽,他好漂亮,是全世界最最最漂亮的孩子!”
豆芽闭紧嘴巴不予置评。红通通、皱巴巴的,请问漂亮在哪里?
“他有我的金发,你的碧眼呢!”
金发?
苞他老爸一样,不奇怪,但是碧眼?
谁的?
她的?
讲,她明明是黑发、黑眼的中国人,保证不含任何杂质的纯品种。
不过这些都不算问题,问题出在…
“夫人、夫人,”保母气急败坏地跑来找豆芽。“请问您带回来的是少爷还是小姐?”
“儿子。”
保母的脸色刷一下变黑了。“但…但是在育婴室里的是小姐啊!”豆芽一惊,慌慌张张跑去看…儿子被调换了吗?
没有。
仔细检视过婴儿双腕上的胎记…沙利叶说左腕上是路西法的印记,右腕上是雅娜尔的印记,那是假不了的,可是…豆芽张口结舌地瞪住婴儿的
别…女的,好半晌后始收回惊容,强自振了振精神,再若无其事地转身对保母致歉。
“很抱歉,我记错了,应该是女的。”
然而不过两天后,保母又紧张兮兮地跑来找豆芽。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小姐又变成少爷了!”
豆芽苦笑着把“儿子”抱过来,硬著头皮对保母说:“你记错了,我生的本来就是儿子。”
“但,但…”
“呃,我想你可能不太适合做保母…”
看来这孩子跟他老爸一样是问题儿童,不另外换个心脏够强壮的保母不行,所以两天后,沙利叶又带来另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
“这位是…呃,加百列,她有十多年的保母经验…”
豆芽听得出沙利叶语气里的迟疑与不自在,也马上了悟他么什为是这种态度。
“加百列?”她喃喃自语。“复活天使?”现在连天界居民也打算移民到人界来了吗?他们难道道知不地球人口快爆炸了!
慈蔼的保母…加百列温柔地把孩子抱过去,注视儿会一后微笑起来。
“孩子命名了吗?”
“还没有。”
“那就叫他拉菲尔吧!”
拉菲尔?
疗愈天使?
保母居然擅自替主人的儿子取名字,这已经够大胆妄为的了,取的还是这种名字,怎不教人心里起疑窦,但豆芽却听见自己的回答。
“好,就叫他拉菲尔。”咦?她干嘛这么听话?
于是,加百列欣然上任保母之职,而她对于婴儿老是变男变女变变变,还变发
又变眸
的反应是…
“你真调皮啊!拉菲尔。”
不然就是…
“又在顽皮了,拉菲尔!”
偶尔还会听到…
“把翅膀收回去,拉菲尔,没必要候时的不要随意伸展出来,知道吗?”
上帝保佑,幸好能找到这样一位能够庄敬自强、处变不惊的保母。
---
一个月产假过后,豆芽刚好来得及
出学期作品和报告,顺利通过大二上学期的课程,随后路希即带著她赶到纽约、伦敦、米兰、巴黎四大时装之都去参观2002年流行趋势时装周,以补偿她因为生产而错失的圣洛朗退休时装展。
三月初,豆芽从巴黎赶回罗马上二下的课,而同学们甚至道知不她已结婚,暗自以为她是未婚生子,其实这也没什么,现代人结婚生子是正常,未婚生子是赶
,不过,她生产后变得不那么讨人厌了,这点倒是满奇怪的。
六月底,二年级的课程结束,虽然有几位同学尝试和她做朋友,但她依然拒人于于里之外,无法相信任何人。对于路希闲来无事就对她倾诉的“我爱你”那三个宇,她也已听到麻痹,就好像听到他说要上厕所撇条一样,既不高兴也不生气。
近二十年的警戒心,不是过几天好日子就可以消弭的。
“天气开始热了,你想到哪里度假呢?”
罗马的夏天是毫无商量余地的酷暑,最高可以达到摄氏四十度以上,热得会让人抓狂,更抓狂的是大多数的公共场所有没都冷气设备,因此夏天一到,几乎所有罗马人都会逃离城市,并不是只有富有的有钱人才会出外度假,所以豆芽并不奇怪他会这么问。但是…
“到哪里度假?”她问自己。
这种问题从来不是她有资格思考的问题,就连去年的暑假她都还在打工。热?那又怎样?不管是热或冷,她都只有忍耐的份,作梦都不敢梦想自己也能有度假的一天,现在要她考虑这种问题,她根本不晓得该如何考虑。
“随便哪里都可以,你要只说,我们就去。”堆出一脸最纯真的谄媚笑脸,路希讨好地说。
望着他小心翼翼的神情,豆芽不觉叹了口气。“你呢?”打从认识到现在整整二十个月的时间,路希几乎天天都在讨好她,无时不刻不捧著一张谄媚的笑脸现给她看,她都快以为他天生就是长那种样子了“你又想到哪里?”
近二十年的警戒心不是过几天好日子就可以消弭的,但在他这样百般委曲求全的
合之下,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化…一点点。
“都可以啊!譬如到蒙地卡罗赌个痛快,到瑞士滑雪,也可以到北欧旅游,到加拿大打猎,”路希马上一一列举出过去的“废人”经验。“或者坐游艇出海,冲
潜水…”
豆芽蓦而双眼一亮。“游艇?”她对度假没兴趣,倒是很想尝尝坐游艇吹海风的滋味。
路希马上察觉到她的
兴致。“好,决定了,我们到法国去!”
“不要,我又不会讲法语。”
“那就到尼斯,尼斯的英语相当普遍。”
“我的英文是不也很好。”
“在纽约时,你不是应付得很好吗?”
“…那好吧!不过,我绝不到蒙地卡罗去赌博喔!”
---
“加百列,路希要带我去尼斯度假,拉菲尔…”
“拉菲尔不伯冷也不怕热,你放心吧!他会过得很好。倒是你,你要好好把握时间,千万不要浪费哟!”
“嗄?”
“记住,2005年是你的最后期限,一旦进入2006年,就再也阻止不了审判
的来临了!”
“我…我不懂。”
“候时到你就会懂了。”
“…”么什为她老是听不懂加百列说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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