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整个绿庄沸沸扬扬的,全都在为老主人的丧事忙碌着,宽大的议事厅已布置成肃穆的灵堂,庄里的全部木匠,正在赶造李世衡要求的双人棺木。
如此重大的消息,是瞒不住老太君,她被人搀扶着走到灵堂看儿子和媳妇消瘦、干枯的遗体,身体摇晃了几下,几乎快昏了过去,过了一会才开得了口,全身无力的哭骂着“不孝子哟!枉费我怨你怨了多么那年,我宁愿你在外面活着不回来,也不要你在绿庄里,死得这么惨啊!”止不住的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儿子在外面活着不回来,她的心中虽怨,但仍保有一线希望,现在不怨却也没有希望了,剩下的是无限的伤心和绝望,天下父母心,子女永远是父母心头上的一块
。
李世衡跪在老太君面前,哭着劝说:“
,我已没有父母了,不能再没有
。”
又对服侍老太君的人说:
“素菊、小盈扶老太君回房休息。”
老太君拒绝的说:
“我要先去看雅云。”人死不能复生,她更该关心救回来的何雅云。
“我已经请刘大夫看过了,只是惊吓过度,身体没有什么大碍。”
李世衡边扶着老太君边说,虽说得不严重,但口气有掩不住的忧心。
“世衡,救我,我怕,啊…”他们还没进门,就听到何雅云的尖
老太君催着李世衡“快进去!”
李世衡冲进房里,看到银姐正用身体极力
住在
上挣扎
动的何雅云,嘴里伊伊哦哦的讲不出话来,看到李世衡进来,好像是得到大赦般。
李世衡立刻将何雅云抱到怀里,一手抱着她,一手轻拍她脸颊“雅云,不怕,我在这里。”她仍陷在她黑暗的恶梦中,她紧闭双眼拼命挣扎,有人抓住她,她拼命抵抗。突然黑暗消失了,坚实的手臂环绕着她,她听见有人安抚地叫唤她的名字。
“雅云。”
手指拂开她披散在脸上的秀发,她双眸大睁,慢慢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安全的在丈夫的怀里,她住不忍将头埋入丈夫怀里,颤抖的说:
“世衡,好可怕哦!”“不怕,都没事了。”
李世衡轻拍她的背安抚。
“我好像有摸到死人的手。”
何雅云回想着。
“不怕,他们只会保佑你,不会伤害你。”
李世衡轻柔的贴在她耳边说,怕再次令她受惊吓“他们是我的父母。”
“公公、婆婆?”何雅云抬起头来问道,只见李世衡悲痛的点头。
“他们么什为会在那里?”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是不是和我一样,受了王妈的骗?”
老太君在旁劝着“雅云,你好好的休养,不要为这事太伤神。”
何雅云一听老太君音声的,立刻要从
上下来,她抱着老太君说:“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哦!”泪又抑止不住的
下来。
老太君喃喃安慰着她“乖,不哭,哭多了会伤神伤身。”嘴里叫人不哭,自己却又住不忍苞着一起掉泪。
银姐乖巧的推过一张大椅子到老太君身后,老太君顺势坐到椅子上,看着银姐,感伤的说:“这个丫头,从来都不说一句话,但心里头可比准都清楚,这次是不要她,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认为,你和世衡的父母一样,抛弃我们不再回来。”
银姐又推了一张椅子到老太君椅子边,让何雅云和老太君坐在一起。
何雅云拍拍银姐的手背,表示感谢,突然感觉少了人个一,她问:“采华呢?’’李采华一向都不甘寂寞,没事还要找事做,而绿庄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看不到她的人影。
她一说,才提醒了大家,好像有一天没看到她了,难道她也被王妈陷害了?!
李世衡立刻下令,要大家分头去找,找遍绿庄各处都找不到李采华,只在她房里找到一张字条,上面只简单的写着:
、哥哥、姐姐:
我到外面去了,我会照颐自己,不用担心我。
采华
何雅云自责的说:“都怪我,我不该和她讲太多外面的事,让她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人心是关不住的。”老太君感慨的说,又问何雅云“雅云,你是不是很想回家?”看着她疑虑的眼神,老太君的声调更为平和、温柔“老实说,没关系。”
何雅云点头承认“我外婆因为我突然失踪,担心得生病了,我实在不能不回去看她,她若知道我很平安,生活在绿庄有一个爱我的丈夫和疼我的
,她就会安心不再继续生病。”
“这是人之常情,你应该做的。”老太君自知道儿子的遭遇后,心中的很多结全打开了,她完全能体会思念亲人,却不得相见的痛苦。
思念亲人想见面是人之常情,
止反而是压抑人
,容易出问题,一下子,她想通很多事,不再自陷于过去的暗
,她要打破过去绿庄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女人出了嫁,不应像是被连
拔起殷,永远离了家,还是可以和娘家保持来往。
“等办完丧事后,你就带雅云回家一趟,顺便找采华,若有合意的对象,也帮她留意一下。”老太君对李世衡说,她挥手制止李世衡说话,振作起精神“不用担心,我还打理得了绿庄的一切。”
丧事很快的办完了,李世衡将父母埋在绿庄的墓园里,让他们真正的入土为安,长眠于地下,但他还得处理完一些事后,才能带何雅云到西安探亲。
他叫人将王妈带到父母的灵堂前问话“你么什为要害死我父母?”
王妈一点都得觉不愧疚与害怕“我没有要害死老庄主,是他自己跟进去陪葬的。”
“那你么什为要害死我婆婆?”
何雅云间。
“因为她不该嫁给老庄主。”
王妈的话像是恶毒的诅咒。
“看看我现在衰老的模样,你们一定想像不出我年轻时是什么模样?”
王妈环视着在旁边围观的人。
“绿庄里,四十岁以上的人,谁道知不绿庄里第一大美人王筱婷的名字,当年,哪一个小伙子,不是乘机在我身边打转,好引起我的注意。”
时间、怨恨和生活的折磨夺去她的美貌,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满脸皱纹、眼
凶光的干瘪老太婆。
“绿庄的庄主,本就该配绿庄的第一大美人,可是你父亲却连正眼都没看过我,还从外面将你的母亲娶进来,害得我也只得在年华老去之前,听从父母之命嫁人,可是农人家的农妇生活怎比得上绿庄夫人的风光。”
想起往事,王妈有一肚子的怨和不甘心,自己虽拥有非凡的美貌,却要和平凡人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
“我一点都不喜欢我那个短命丈夫,更不喜欢生他的小孩。”王妈的眯神闪烁,好像藏有极大的秘密。
何雅云不敢置信的问:
“你也害死了他们?”
王妈好像赞赏又好像是讽刺,她洋洋得意的说,丝毫没有一点愧疚。
“在绿庄里要把人个一弄成像是意外死亡,或是让人失踪实在太容易了。”
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故意要人家猜。
“因为你手上握有建造绿庄的图形?”
何雅云再问。
“不只!”
王妈得意的回答。
“我还有聪明的脑袋。”
“和恶毒的心肠。”
何雅云接着她的话说。
王妈诡异的笑着,好像何雅云讲的话是对她的称赞,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因为她实在
想让大家知道她的怨恨和她报复的手段。
“我说过,我并不想害死老庄主,我原本只想害死庄主夫人,好取代她的位置,可是你那注定短命的父亲,偏偏跟踪我们,在我将你母亲推进地牢时,他竞跟着进去要救她出来,那时,我就算再怎么舍不得他,也只能狠下心来,咬着牙,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他们关在一起,让他们—起做同命鸳鸯。”
王妈轻蔑的看着李世衡“如果当年你的父亲不跟踪我们,定一我会变成庄主夫人,哪有今天的你厂她话题又转,恶毒的说:“不过看着你们一家人为了他们的失踪,痛苦的活着,也可以稍稍补偿我心中的遗憾。”
李世衡不想再听这个经神不正常的女人说话,用力的挥手下令“把这个女人拖下去饿死、吊死、烧死,让她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慢着!”
何雅云阻止的说。
“我还有事问她。”
李世衡再挥手,阻止手下将王女马拖走,等着让何雅云问话。
“王雅兰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她是被你拖下水的,对不对?”何雅云间。
“我得不到的,么什为要让她得到?”王妈反问“她既自认够格当少主夫人,我就成全她的心愿。”
王妈笑得像一只玩
老鼠的猫“可惜她自己本事不够,当不成。”
“你这样批评王雅兰,么什为不检讨自己?”何雅云间,又叫人将王雅兰带上来。
王雅兰一到大厅,看到王妈就骂“狼心狗肺的子婊,枉费我一片真心将你当成长辈般对待,可是你却如此陷害我。”
王妈一点都不在乎,用着老江湖的口气训人“小姑娘,这叫斗智,你智不如人,就活该被骗。”
何雅云对捉着王雅兰的手下说:
“松绑。”
王雅兰的身体一获得自由后,就扑到王妈身上又抓又打,嘴里叫着“老太婆,这叫斗力,力不如人,就活该被打。”她好气,如此被王妈耍着玩,本来她还抱着当李世衡二房的希望,现在被她一破坏,已全绝望了。
没人制止王雅兰,存心看王妈吃苦头,反正王妈做的事,本就罪该万死,更
起公愤,王雅兰正好替大家出一口气。
王妈被打得受不了了。大叫“叫她住手,不然,你们就永远道知不李采华的下落。”
何雅云过于儿会一才下令“把她拉开。”
王雅兰被拉开时,仍然拳打脚踢的不愿住手,她不甘心的认为以她所付出的代价,王妈被打得还不够。
李世衡走近王妈,神情莫测的问;
“道知你小姐在哪里?”
“知道,全绿庄只有我人个一知道,若我死了,就没人知道。”王妈一脸像握到王牌的赌徒。
“那你说说看?”
李世衡故意催问。
“若你答应饶我不死,我就说。”王妈谈着条件,她本来已视死如归。无所渭生死,但刚刚被王雅兰打痛后,反而不想经历死亡的痈苦,想要继续活下去。
站在何雅云身边的银姐,拉着何雅云的衣袖摇头,要她不要相信王妈的话,何雅云安抚着她,要她一起等着看王妈玩什么把戏。
“你是否把小姐藏在秘密地牢里?”李世衡现在变成了猫,正逗弄着狡猾的老鼠。
“对!”
王妈用力的说,并强调“只有我人个一知道的地方。”
“是吗?”
何雅云不相信的问“我们来听听银姐怎么说?”看着王妈惊疑的脸色。她问:
“你道知不银姐其实是会说话的,是不是?”
其实何雅云在被救出来之后,就问过银姐事情的经过,两人比手划脚,半问半猜的将事情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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