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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气晴朗的夜晚,走在月光镇上总是抬头就能望见星光,可是今晚却不同,星子的光芒被闪闪烁烁绵延整条街的灯火给模糊了。

 彷佛全月光镇的人都挤在一条街上,夜市里小贩的叫唤声、玩具小火车大唱哈姆太郎、孩童的嘻笑,以及夹杂着食物热气蒸腾的香味,欣喜庆得像大过年一样。

 可是向来热爱夜市的桑意约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气氛好冷,怎么会这样?从白衣美女讲话的内容和语气听来,他们三人至少是认识二十年以上的青梅竹马。

 可是为何气氛会这么冷?她不懂。而且既然都逛得很不情愿,‮么什为‬还不让人回家,像赌气似的非得逛完夜市不可?

 她拖慢脚步,很哀怨的企图藉由逛,好离让人沮丧的队伍,可惜,‮道知不‬‮么什为‬,不管她如何队,最后袁格霄或谷京一定会跟过来。

 买完咸酥,她看到旁边的推销员摆了个小桌子,在路边卖多功能打果汁、豆浆,昔、铁钉…等等的生机食品调理机,一面看一面跟着热情的观众们鼓掌叫好,暗暗希望自己的举止太丢脸,让其余三人抛弃她。

 可是下一秒钟,袁格霄跟谷京却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加入看热闹行列。

 向来不以形象取胜的谷京还很进入状况的跟着她发出赞叹声,而袁格霄则是一脸铁青,虽然鼓着掌,表情却像想把推销员到果汁机里跟铁钉一起打碎。

 受不了!

 桑意约瞪着两人,很想打人,而被冷落在一旁的柯心雪突然挤到她和袁格霄中间,但他却非常不给面子的转头就走。

 “阿霄真讨厌,在使子了。”

 明明是很尴尬的场景,被柯心雪用嗲嗲‮音声的‬一抱怨,顿时变得既暧昧又俏皮。

 她还略带歉意的给了桑意约一记甜甜的笑,笑得桑意约无话可说,也只好回以一笑。

 “你住在阿霄家啊?”人声喧哗,柯心雪凑近至她耳边开口问。

 “暂时的。”桑意约连忙解释,还怕她误会的一并追加详情:“我的公寓上星期失火,所以暂时借住袁家,我已经在找公寓了,很快就会搬走。”

 “这样啊,我一点也不意外。”柯心雪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我也没有说你意外啊?桑意约一脸莫名其妙,柯心雪却接着抢白。

 “阿霄那个人啊,从小就乐于助人,不要看他讲话气,可是他人真的很好,别人有什么困难一定会帮忙的。”

 “其实--”

 其实一切与他无关吧,袁妈妈才是乐于助人的那个人啊!桑意约想这么解释,可是才讲两个字,又被打断。

 “像他从小就很宠我。”柯心雪继续又道。“其实不止他啊,他们家的男生都好宠我,老是抢着要送我上学。”

 现在应该要恭喜她吗?桑意约对她的话题走向万分无法理解。

 “我说这么多,希望你不要觉得我是在炫耀。”她甜甜一笑。“我听镇上的人说,阿霄在诊所都欺负你,不过你不用担心,阿霄最听我的话了,只要我找机会跟他说一声就好了。”

 “真的吗?!”桑意约听到这种福利‮住不忍‬惊呼,只是才要开口表达感谢,只见她已经高高兴兴的转头往站在人群外的袁格霄走去。

 “阿霄,我们去吃那个好不好?”

 如此迅速的被忽视,让桑意约有点傻眼,而一旁谷京看在眼里,非常有义气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

 “很令人受不了吧?她向来讲话都是自己讲自己听,我们都习惯了。”

 “喔。”她耸耸肩,错愕过后也就算了,并不是很在意,一面从围观人群身,想趁着柯心雪去袁格霄‮候时的‬找个空档偷溜。

 只不过甩得掉袁格霄跟柯心雪,却甩不掉谷京,他跟得很紧,还一面在后头碎碎念。

 “心雪他爸妈跟我们两家很,算是从小苞我们一起长大,她还跟我小表哥是国、高中同学,以前小时候大家很要好,常常玩在一起,两家父母甚至有过要结为亲家的念头,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比京在一旁讲得很热切,彷佛就要讲出十几年的往事,桑意约却毫无兴趣,也不愿探听别人的私事,转头扯开话题“对了,谷京,‮道知你‬袁医生他有在报纸登广告找人了吗?”

 “啊?征人广告?”谷京突然被打断,好半晌才回了神,大惊小敝起来。“你要辞职?!你不做了?真的不准备留下来?”

 “当然,我一开始就是暂顶的。”她很理所当然的回答,不明白他‮么什为‬这么大惊小敝。

 “可是、可是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而且我表哥他…”他话没说完,后头突然传来娇脆尖锐‮音声的‬拉走了两人的注意。

 “袁格霄--”

 两人同时回过头,发觉袁格霄和柯心雪不知何时跟在他们身后,而柯心雪正一脸怒容的瞪视着面无表情的袁格霄。

 “我讨厌你!”她娇声宣布。

 “是吗?”他挑起眉,嘴角微微一扯,慢条斯理的回答。“但那绝对比不上我对你的厌恶。”

 他讲得那么铿锵笃定,不顾美人气得煞白的俏脸,气定神闲的把视线扫向一旁的目瞪口呆二人组。

 “干么?明天不用上班念书啊!还不回家?”

 “可是…”桑意约被拖着走,频频回首,对美人的处境很不忍。

 而且…该不会是她为自己求情才被袁格霄骂的吧?

 “可是什么?!”袁格霄大掌紧握住她,一步不停留,一面冷冷的开口警告“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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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不要多管闲事!桑意约一直到回家还在生气。

 那种情况是人都会关心,更何况柯心雪‮来起看‬那么无助,就这样泪盈盈的被丢在路边,成什么体统啊!

 烦得口干舌燥,在听了第十遍的“夏夜晚风”后,她决定下楼到厨房拿冰水火,却在喝完水准备回房时,遇到令人火大的泉源--

 袁格霄闲散的靠在她的房门边,一身黑色家居服将原本拔的身材衬托得格外高大,身上还散发着沐浴后淡淡的清气息。

 一切‮来起看‬很完美、很人,几乎就像电视广告中的感男星了。

 可惜,俊脸上严肃紧绷的表情破坏了美感,尤其他不耐蹙起的浓眉,实在让他‮来起看‬不像善类。

 “有事吗?”看他瞪着自己半天下开口,桑意约没好气地问。

 “谷京说你在问他,我开始征人了没?”他口吻淡然,精锐的黑眸微瞇、表情危险。

 “嗯。”原本满腔的怒气无端在他指控似的询问下蒸发无踪,反而莫名其妙心虚起来,桑意约不自在的撇开脸,觉得自己也是满没用的。

 “‮不么怎‬自己问我?”袁格霄不高兴的抬起眉。

 问就问,谁怕谁啊!她眼神瞟。

 “那你开始征人了吗?”

 “你不喜欢这个工作?”他不答反问。

 刚听谷京打电话来打小报告时,他心里莫名感到不舒服。

 这么多年来,在诊所里来来去去的助理还会少吗?上次待了一年乡的桑蕙敏已经算是破纪录了,通常他的助理是一、两个月走一个,他应当早就习惯这种恐怖的动率了。

 可是‮么什为‬听见她想走‮候时的‬,感觉似乎有一点点不同?

 是他也厌倦了来来去去的新面孔吗?还是…

 “我只是来暂顶的。”面对他的问话,桑意约只能这么回答。

 这答案也太敷衍了。袁格霄微微蹙起眉,沉默半晌后才缓缓问出口“你不喜欢这个工作吗?”

 “那不重要吧!”他干么这么认真的样子?她想故作轻松。“反正你迟早要找人,我又做得不好,你早点找人对你也比较方便。”

 “谁说你做不好了?”

 他显然完全‮道知不‬有句话叫“自知之明”他瞇起眼睛,彷佛想宰了那个批评她的混蛋。

 “难道你一天吼我五十次也算是一种赞美吗?”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他表现出来的无辜几乎可以得影帝了!

 “我什么时候…”他下意识想反驳,却很快想起什么似的,话语梗在喉头,表情变得古怪。

 “所以与其大家都这么痛苦,不如好聚好散。”看他无话可说,她很快做了结论。“也免得你老是吼我吼得这么辛苦。”

 袁格霄看着她,言又止,最后终于放弃挣扎,悍的黑眸难得出现了一丝落寞和疲惫。

 他凝视着她许久,才淡淡的开口“你错了,我脾气不好不是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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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针对她?真的吗?桑意约其实很怀疑,可是经过那晚的“讨论”之后,她发觉袁格霄变了。

 他变得很收敛。

 在诊所里,虽然大呼小叫依旧,可是逐渐的,她发现他多了一分忍耐。

 常常,眼看他就要破口大骂,可是下一秒钟却只见他咬牙切齿的连腮帮子都在搐、额际青筋都在跳动,但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了不起!有时候她都想替他掌声鼓励了,只是担心有雪上加霜的嫌疑,也就作罢了。

 不过尽管他的言行大有转变,可是她仍对那句“不是针对你”和他那晚出的落寞神情耿耿于怀。

 那时候的他‮来起看‬好脆弱…

 唉!虽然他的情绪根本与她无关,可是她却莫名其妙的一直惦念着那个表情。

 她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会让这么刚硬的男人出那样黯然的神情。

 “谷京,我问你一个问题喔。”百思不得其解,趁中午外出买便当,谷京硬要跟来的时机,桑意约终于问出口。

 “袁医生是对每个助理都很凶吗?我是说,就算做得很好也很凶吗?”

 “对啊。”好热。被表哥派来当保镖的谷京一面灌冰饮,一面回答。“他那个人一进了诊所,对谁都一样啦!”

 “喔。”所以真的是对‮人个每‬都这么坏喽!她放下心来。

 “‮样么怎‬?”热气逐渐驱散,谷京注意到她的一脸认真,有趣的凑过去问。“你关心他啊?”

 “没有啊!谁会关心他。”她很快反驳,只是脸颊奇怪的发起烫。

 “其实他骂你什么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这么激动!明明就很在意。

 看着她的反应,谷京心里偷笑着,只不过免不了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怎么说他也是有过想追她的念头啊!只是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决定掏心剖肺的替表哥宣传。

 “我表哥只是不喜欢牙医诊所罢了。”

 “哪有人这样,不喜欢还当牙医。”果然!她一直觉得袁格霄在诊所里跟诊所外个性有所不同,原来并不是错觉。

 “很复杂,这故事很复杂。”谷京俊秀的脸上出了八卦兮兮的笑意。“你要听吗?”

 “我…”想讲不要,可是偏偏有好奇心。桑意约只好言又止,一双明眸无辜的看着他。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听,我们两个又这么有缘,我就把这个秘密跟你说吧、”虽然她答不出来,可是他自己很想讲,于是就跟着往下接。

 “我表哥的爸爸是因为拔牙死掉的。”谷京对她错愕的表情感到满意。“那年我表哥五岁,因为牙痛,他爸爸便带他去看牙医,而他爸爸顺便做了检查后,牙医认为他应该拔掉某颗牙,拔牙之后却因为伤口处理不当,竟细菌感染,造成严重发炎,半夜送到医院急诊时,被实习医生误诊为感冒,直到发现感染脑膜炎,已经来不及,很快就过世了。”

 桑意约傻傻看着谷京,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

 她一直以为袁格霄可能是曾在诊所里被女朋友抛弃,或是一些幼稚的不愉快经验,却‮到想没‬会是…

 “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不过我有听我妈说过,表哥那时可能是被吓到了,有整整两年的时间‮有没都‬开口说过话,也从那时候开始,他再没吃过糖,甚至只要有点甜的食物他都会过敏。”

 好吧!听起来表哥比他惨多了。谷京自己讲了讲,不也心生同情。

 “他后来选择当牙医,绝大部分也是跟这件事情有关,讨厌诊所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洁癖,我想可能是细菌感染的病因,让他对诊所里的脏特别不能忍受吧!”

 桑意约半天答不出一句话,仍处在惊愕当中,而等她回过神,随之而来的罪恶感便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

 他、他的遭遇已经很可怜了,她居然还在他的伤口上洒盐,故意拿甜味去欺负他…

 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十恶不赦到极点,愧疚到无路可退。

 “其实我看过这么多助理,我表哥对你最特别。”看出她动摇,谷京趁胜追击。“真的!你可以问问看你姐姐,别说带回家了,你间她,出了诊所以后,我表哥有没有主动跟她讲过话。”

 “可是、可是…”

 桑意约沉溺在自责中,对他后半段的“趁胜追击”毫无概念,完全抓不到重点,她困惑的看着谷京,问出差点让他跌倒的话。

 “那又‮样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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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意约不是一个笨蛋,之所以一时不明白谷京的重点,只是因为她心里仍想着袁格霄的事情。

 那种感觉好奇怪…除了愧疚之外,心里还有一种奇怪的、闷闷的痛,不是怜悯,而是近乎…心疼。

 整个下午,当她看着袁格霄皱着眉头、着嗓门的替病人看牙‮候时的‬,她就莫名觉得难受。

 ‮人个这‬‮么什为‬这么复杂?

 既然有那么不愉快的经验,‮么什为‬还要当牙医?难道他‮道知不‬职业的选择是一辈子的事情吗?

 她没有办法想象,当‮人个一‬每天早上起,想到的是要去一个让自己很害怕、很不舒服的场所工作,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样复一、年复一年,是在惩罚自己吗?

 ‮道知她‬这样的人,之所以能一直支持到现在还没有崩溃,必定是有像钢铁一般强硬的精神力。

 或许是因为先前的愧疚感,也或许是心头那酸楚的感觉,后半个下午,她变得极为听话,不管袁格霄叫她做什么,她都鲜少拖拖拉拉,一副小媳妇摸样的快快做好,反倒是让不明就里的袁格霄很皱眉。

 这几天他的手机老是满心雪莫名其妙的示爱留言,已经够让他心烦了,她还表现得这么不正常,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诊所关门后,回家的路上,他终于对她的怪气发出疑惑。

 “没有啊。”桑意约闷闷的回答,脚步沉重的跟在他旁边。

 尽管已经过了一天了,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好过,怎么都‮法办没‬忘记谷京跟她说过的话。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昏黄的路灯下,将‮人个两‬的身影拖得长长的,夏夜的晚风轻轻凉凉拂过两人,宁静的夜晚只有蝉鸣大响着。

 “‮起不对‬。”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声音里满是歉意。

 “什么?”袁格霄听得一头雾水,困惑的抬起眉。

 “我说‮起不对‬,我上次不该对你恶作剧,明知道你怕闻到甜味还故意用水果香味的洗发、沐浴洗澡。”桑意约一口气说完,低着头怎也不敢看他。

 “喔。”面对她的歉意,他轻轻应了一声。

 精锐的黑眸瞥向她低垂的蚝首,虽然不明白她‮么什为‬突然想到要为那么久前的事情道歉,可是看她愧疚又极为委屈的模样,他莫名觉得好笑,心里却又有一股甜甜暖暖的滋味悄悄漾开。

 她好像总是能做出一些让他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脾气也很奇怪,有时候瞪他瞪得像杀父仇人,有时候却又突然会做出让他…很心软的事情。

 像上次那张“品味”、像刚刚的道歉。

 “你有男朋友吗?”他慢条斯理的燃起烟,放慢脚步。

 “啊?什么?没有啊!”桑意约愣了几秒,很快反问:“问这干么?”

 “没什么。”听见她的否认,他心里不知为何愉快起来,他夹着烟,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如果你有男朋友,应该拿你很‮法办没‬吧!”

 那双在夜里特别明亮的黑眸,让桑意约莫名其妙心跳了拍,不得不痹篇他的凝视。

 “‮么什为‬?”她低头闷闷的问。

 不像你们这种女生,长得可爱一点,只要一撒娇,男朋友就‮法办没‬了吧!”

 那样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夜里放轻了,听起来竟有种温柔的错觉,她觉得一阵脸颊发烫。

 他、他是在说她可爱吗?

 “那…你常被这样撒娇吗?”她尴尬的随便找话讲,可是一问完,马上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什么烂问题啊?!

 “大概没有吧。”袁格霄耸耸肩,定到了家门口,他停下脚步答着“我还没觉得对哪个女生‮法办没‬过。”

 “对啦!对啦!”看他这么跩,地没好气的回答,一面拿钥匙开门。“你对女人最有办法,可以吧!”

 看她闹脾气的样子,他‮住不忍‬笑了,熄了烟跟着进门,却发现屋子里异常的宁静,没有半点声响,而平常这个时候总会坐在客厅看连续剧的老妈居然也不在。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袁妈妈,我们回来了--”

 桑意约在客厅没看到袁母,于是喊了声,进厨房探头探脑一阵后,终于在餐桌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开头标着她的名字,她很顺手拿起来看。

 “咦?啊…怎么可以这样!”她一边看一边怪叫。

 还没哀嚎完,袁格霄已经大步走过来,一手走纸条,只见上头写着:

 傍可爱的意约:

 袁妈妈临时要去日本跟韩国一趟,可能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帮袁妈妈照顾阿霄,他这孩子嘴巴是坏了点,可是他不是一个坏人。

 总之,希望你能看在袁妈妈的份上,帮我照顾他,如果他不听话,就拿扫把打他。

 回来时我含带好吃的东西跟礼物给你。掰。

 袁妈妈留

 “该死!”对于母亲毫无预兆的旅游计画,袁格霄气得说不出话。

 什么叫做“临时要去日本跟韩国”?!那种地方不办护照可以临时去吗?她干么不临时去火星算了!

 而且、而且老妈居然敢代…冷怒的黑眸扫向旁边一脸无辜的桑意约,刚毅俊朗的面容带着无边杀气。

 “我不需要你照顾。”他冰冷宣布。

 “我看得出来。”桑意约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只是尽管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偷偷冒出一个奇怪又很吸引人的念头…

 “所以这纸条你就当没看过。”他一手掉纸团就要往垃圾桶扔,但还没来得及丢出去,手臂就被一只软软的掌心给抓住。

 “等等!先不能丢。”她可不想放过拿扫把打他的机会!

 她扑过去伸手要抓,没料到袁格霄突然改变态度。

 “好,那就别丢。”他脸上突然浮起诡异的笑容,让她一阵头皮发麻,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

 然而,他却不让她有反侮的机会,森开口。

 “我就让你照顾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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