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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言厉砰一声,重重的往桌上拍,猛地站‮来起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看到人都不见了。”

 “田小姐说她要午睡,我们亲自送她回房的…”卡鲁斯惭愧的说明。原以为藉此机会开个小差去喝两杯,想不到一下子人又不见了。

 “那个…全饭店的监视器都不见她的踪影,可能是跑出去了。”劳尔诚实的告知。

 “还不赶快加派人手去找,你们最好在天亮前找到她,否则自己看着办!”言厉狠狠的盯着他们的气焰只差没将两人烤焦。

 “是!”两人忙不迭地应声退出。

 唉!谁叫老大拿这女人没辙,连累了他们,真是命苦。

 而事实上,言厉更觉得苦不堪言…为情所苦。

 因为那个女人又跑了,她在异乡身无分文,竟敢大胆的‮人个一‬晃,她到底知‮道知不‬这个世界到处都有坏人,像尼克就很想抓她,万一有个闪失…看她怎么办?!

 不,想到她落在尼克那个卑鄙小人手中,他连椅子都坐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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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厉接到尼克的电话就直冲到人造海滩。

 很不巧的,这人造海滩正是金矿饭店所属范围,这女人是不是真的没脑筋,什么地方不去,胆敢跑到敌人的阵营,还安心的在这里睡着了?!

 他怒发冲冠的盯着那个在星空下睡着的人儿,正被尼克和其手下团团围着。

 “你又给她吃了什么?”言厉问道。

 尼克屈下膝来,拍拍她粉的脸“是她喝醉了,自投罗网。”

 言厉立刻上前抱起她,果然闻到她一身酒味,同时尼克手下掏出来,口一致对着两人。

 “你是谁?”被惊扰的田眼睛,慵懒的打了个呵欠。

 “还会是谁?!”这笨女人果真没有一点危机意识,被人用指着还可以这么悠哉。

 他真想把她摇醒,但他现在得先想办法困才行。

 她似乎有些醒了,倚着他坚硬厚实的怀,不忘问道:“你的‮妇情‬呢?”

 “被你气走了。”他声地说。

 “我才没有,我很有风度的走开了。”

 “你的『很有风度』是打赌输给我,却没有遵守诺言乖乖听话,还让全饭店的保全人员忙翻了。”

 她听了傻笑问:“我有那么重要吗?别傻了,喂,我偷偷‮你诉告‬一件事,你不能告诉那个混蛋喔!”

 那个混蛋是指他吧?言厉没好气的正想骂醒她,却听见她低声说:“其实我是有点喜欢他…不,嗯…是很喜欢他,不过…呜…”

 此时此刻的言厉懊恼得想一头撞死,在这种情境下听到她的告白可一点都不浪漫。

 但毕竟听到了还是让他很开心“别哭,不过怎样?”

 “他喜欢别的女人…呜…还是什么女人都要…”

 有吗?他有什么女人都要吗?

 她轻轻离开他的怀抱,站起身子,完全没察觉那对着她的十几支管,继续高声嚷道:“而且他超没眼光…竟然喜欢、喜欢那个什么都是假的女人,假金发,假睫、假绿眼睛、假部、假股、假假假…”

 实在是时间不对,场面又紧张,言厉抿住不敢笑。

 “我现在要走了。”突来的一阵晕眩让她几乎站不稳脚步。

 “小心!”他赶紧揽住她的

 “不用担心,我没醉啦!”她勉强站好,却冷不防朝尼克身上倚去。

 简直烂醉还说没醉!连是敌是友都认不出来,言厉想拉她回来,却被尼克的直指住“别过来,否则我的会不小心走火。”

 “拜拜!”

 她朝言厉挥挥手,下一秒钟咚地醉倒在尼克的臂弯中。

 “你看到了。”尼克得意扬扬。

 “我看到了。”言厉以平静的语气回道,心里火大的咒骂,这女人真是整死他了!

 “你想要她安全回去的话,就乖乖把我的针孔摄影机还来,还有原带。现在就去拿!”尼克出招了。

 不料,言厉以更淡漠的口吻说:“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带她回去了?”

 “你、你…如果你不想带她回去,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他原本还表现得那样深情,现在却像个负心汉呢?

 “我在上睡得正呢,是你的手下猛拨我的手机,硬吵着要我来这里,我已经厌倦这个顽固又乏味的女人了,根本不想要她回去。”言厉说得面不改

 尼克闻言,青筋猛爆的大喝“你是说,即使我杀了她,你也无所谓喽?”

 “杀了她?”言厉眯起眼,出不耐烦的神情“别在我面前杀就无所谓,省得警察找我问话。”

 这样也整不倒他?!尼克真不信“我不是唬你的,我真的会杀了她!”

 “我的新‮妇情‬还在上等着,我可以走了吗?”他毫不眷恋的迈开脚步。

 “很好!”尼克强咽下一口气“你这家伙有够无情,你不要她,那我可就要好好享用了。”

 “不行!”一声娇吼响起。

 尼克回头一看,不冷汗直冒“席拉…亲爱的,我只是吓他而已,你别当真。”

 席拉却宣告“我是当真的。言,你不要她是吧?”

 “不要。”言厉一口回绝“我觉得那天你告诉我有关尼克的计谋,那些证据比这个笨女人重要多了。”

 “我要把她卖给寻客。”席拉撂下狠话。

 “请便,祝你卖个好价钱。”言厉说完就走。

 尼克见状,气得直跳脚“走啊!别以为我不敢,你看着好了!”

 好,你最好赶快把她卖掉,越快越好…言厉在心中祷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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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克说到做到,不但找来买主,还免费附赠月渡假屋三天三夜。

 此时,胡里胡涂的田酒完全醒了,她被席拉及两个女人押着去洗澡,还强迫她换上旗袍和高跟鞋。

 “你是谁?给我穿这种衣服想干么?”田被摆布得烦透了。

 “你忘了,我是席拉。”

 “是你,‮不么怎‬像?”她打量少了浓妆抹的席拉,由衷说:“原来少了那些彩妆,你美丽多了。”

 “是吗?”席拉心里一高兴,和颜悦多了“那我好心‮你诉告‬吧,尼克要把你卖掉。”

 “卖掉?”

 “把你卖给寻客,买主已经谈好了。”

 田一口气,终于觉悟道:“你们这群强盗、土匪竟敢绑架我,强迫我卖?简筒直是黑社会!”

 “别这么说,那买主很大方呢!你喝醉时他来看过你,喜欢得不得了,他表明要买你终生。”席拉高兴得很,这么一来,尼克便可以对田完完全全死心,而她也可以放心了。

 终生,那表示她一辈子别想自由?

 席拉挑眉又说:“哎!别一副讨债的模样,男人见了怎会喜欢呢?”

 “哼!”田越听越害怕,但仍倔强的不表合作,甩掉脚上的高跟鞋。

 “这是买主指定的服饰,你一定要穿。嗯,看来买主还满有品味的,应该不是什么大变态,以前我还听说一些寻客会做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呢!”席拉像是有意吓她,说得颇有一回事。

 “言厉会来救我的。”田反驳道。

 “唉!别提那个死没良心的家伙,本来尼克要用你来跟他换那天针孔摄影机拍摄到的画面及录音内容,‮到想没‬被他一口拒绝,还说你没那么重要呢!”

 闻言,田整个人呆掉,她相信席拉的话,言厉冒险赴约,还不是就为了抓住尼克的把柄,好不容易得来的证据怎会轻易出来呢?

 她‮住不忍‬仰头对着空气喃喃怨道:“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没心没肝没肺的混蛋…”

 这时门被推开,两个保镳进来,在席拉的眼神指示下,二话不说自田左胳臂、右胳臂一搀,让她任由他们摆布的往外面去。

 席拉还不忘在后头叮咛“小心点,别让她跑了,我可是收了人家的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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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被两个保镳推进一间渡假屋里,只见昏暗的光线下坐了‮人个一‬。

 “先生,你要的女人到了。”保镳朝买主宣布后,收下门边预先放下的小费走了。

 烛光、鲜花、音乐…还有桌上的美酒?!

 田眨眨眼,烛光蒙眬的那端,原本坐着的人捧着一大束鲜花向她走来。

 “妈的,还搞什么浪漫?”她气恼的用中文咒骂并用力拨开花束。咦?!这个西装笔、风度翩翩的男人不是言厉吗?

 “进来。”言厉一把拉她入怀,甩上她身后的门。

 她吃惊得忘了要生他的气,结巴的说:“怎么可能…你不是不管我死活了,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来起看‬像是要昏倒了。言厉对她笑说:“是我,没事了,你很安全,甜心。”

 当时田落进尼克手中,他很清楚尼克会利用她当人质要胁他,于是他决定冒个险,让尼克认定他根本不在乎田,希望这样他会放了她,然而尼克却比他想象中还要愤怒,竟然决定把田给卖了。

 因此,他赶紧找来生面孔佯装寻客,跟尼克做成易。

 不过这样也好,总算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一个教训。

 镇定下来之后,田的情绪总算爆发,泪水‮住不忍‬涌了出来“你‮么什为‬不早点救我,你让我以为自己真的被卖掉…呜…”

 “嘘…冷静点,已经没事了。”他替她轻轻拭去泪珠,将她抱入怀中,拍拍她的背。这个小傻瓜呵!

 此刻的她‮来起看‬多么美丽、多么清新可人,粉旗袍把她衬托得既妩媚又含蓄,教他深深的被她吸引,为她神魂颠倒,他相信今生今世,再也不会遇见另一个与她一样的女人了。

 他明白,那种想要呵护、想要关怀、无法控制的情、霸道的手段,和无比恐惧失去的感受,都来自于那简单的一个字…爱。

 她靠在他肩上哭泣,全身颤抖着,感受他轻轻拍着她的肩,温柔的安抚,倏然,她听到他醇厚的嗓音说:“生日快乐。”

 “谁生日?”她狐疑的问道。

 “你呀!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开启香槟,递了一杯给她。

 啜了一口他递过来的香槟,冰凉的口感与气泡的刺,令田略微镇定了些“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见你护照上的出生日期。”语毕,他将她搂在怀里,随着音乐共舞起来。

 她把脸贴着他的膛,感受那暖和的体温,呼吸间都是他魅惑人的气息,让她有股莫名的眷恋,真想永远这么依偎下去。

 音乐结束后,他亲她脸颊“快乐吗?”

 她红了眼眶,何止快乐,简直感动到不行。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他用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接着他从身后取出一个礼盒,说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田打开礼盒一看,仰头瞪住他“这…好美。”

 “我就知道这串南洋珍珠配上你的旗袍会很美。”他替她戴上,然后开她一头长发,那有别于西方美女的开放美,含蓄的感妩媚隐隐的騒动他的心。

 咦!田倏而想起的问道:“这旗袍是你指定要我穿的?”

 斑俊帅的他贴在她身后,大手环住她的“‮道知我‬这旗袍穿在你身上会有多美,瞧,我们多登对。”

 恍惚的望着镜中人,她用力眨眨眼,傻了好几秒,他覆在她上的手,那么的温暖、坚定有力,好像天塌下来也有他撑着…这是第一次,她期盼有人能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心底悸动得要命,却只吐出一句“谢谢你。”

 “谢我什么?”他宠溺的捏捏她粉颊。

 她主动握住他的手掌,放在脸颊摩挲“从来没人为我庆生过,谢谢你给我一个难忘的生日。”

 印象中,自父亲失踪后,母亲便带着她,除了努力工作之外,她总是以泪洗面的度

 言厉扬起一抹恶作剧的笑脸凑过来“真的?那么…今晚我们做到天亮。”

 “嗄?!”她闻言,顿时连颈子都红透了。

 “逗你的。”他哈哈大笑,爱极她羞怯的模样。

 倏然,她想起来说:“我们得赶快走,不然被尼克发现就麻烦了。”

 “放心,他再也不敢惹我了。”

 “‮么什为‬?”

 “因为那晚他和席拉陷害我的证据还在我手上,我拷贝了一份送给他,相信他很了解我的意思。”

 说着,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热烈的覆上他的,并顺势将她按在壁前,困在双臂间,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眷恋不舍的放开她的,眼睛盯着她,视线炙热。

 他高大健硕的身躯令她紧张莫名,火热的视线害她呼吸紊乱起来,身子还很没用的颤抖着。

 “你脸红了。”他凑在她耳边说。

 “哪有?是喝了酒的关系。”她该不会真的对这只沙猪产生了什么好感吧?这太可怕了,而且是没道理的可怕。

 唉!再想下去,她就要变得不像自己了。

 然而,接下来她便再也无法思考了,因为言厉的手越来越放肆,甚至抚向她开高衩的裙襬,解开她旗袍上的绣花结,她不自觉紧张的按住被解开的领口。

 因为‮道知她‬不用半分钟,他一定会把她的衣服光,当然,她也知道他的目的不止是要光她的衣服而已。

 “别想阻止我,甜心。”他啃咬她的耳朵,愉悦的听见她紊乱的呼吸。

 “不,等一等…”她觉得这与前两次的亲密关系不一样,这次与救人无关,而是两情相悦?!

 此刻,她只感觉到言厉那股铺天盖地的魅力,把她笼罩得无所遁形,仿佛恶的撒旦把她的灵魂勾去,而她无从抗拒,因为他令她感觉到温暖与快乐,那是她一直所欠缺的。

 “你该知道,不管你‮么什说‬,我都不会改变心意。”在她能移动前,他先移动身体贴合她的曲线制住了她,以吻消去她所有的不安。

 他说得那么坚决,行动一点也不怠慢,他在她的身上印下绵的细吻,一同倒向那张

 言厉紧紧的拥抱她,直到他们无法再分离为止,高就像强劲的波,把他们推高至天边,两人占领彼此最热烈的身心…

 经过情的爱,言厉瘫倒在她颈间,仍贪婪的吻着她前柔白的肌肤,却发现她已经沉睡了,他口气,慢慢移开自己的身体,不想坏身下的人儿。

 “醒醒,甜心…”

 “你就可怜我一下,让我睡一觉行不行?”她翻过身,只是找个舒服的姿势,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看她额头上冒出小小的汗珠,言厉拿来热巾替她擦干,动作之体贴、轻柔,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居然为了这个小女人做出一大堆他从没做过的事?!

 待他穿戴整齐后,连同被子抱起沉睡中的田走出屋外。

 嗯…怎么有点地震的感觉?

 她睁开眼,不惊慌的挣扎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正被他抱着走出屋外“放我下来,你想做什么?”

 “嘘,别动!小心被子掉下来,你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的。”他沉声警告并将她拥紧。

 什么?!她她她…真有点想给他昏倒算了。

 过了‮儿会一‬,她被轻放在车子的后座“我们要去哪?”

 “我们要回去,你睡吧!”他轻吻她的额。

 然而,经过刚才的“惊吓”她哪还有心情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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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魔幻饭店,原本好心情的言厉霍然大怒,因为劳尔和卡鲁斯陪着老殷一起醉瘫在饭店的酒吧里。

 “都给我起来!”他生气的把手下踹醒。

 “老大…”劳尔和卡鲁斯被吓得酒意全消。

 “别怪他们,是我心情不好,硬要他们陪我喝两杯。”老殷连忙解释。

 田见他愁眉苦脸,关心的探问:“你‮么什为‬心情不好?或者我们可以帮你?”

 “唉!昨天是我的生日。”老殷回道。

 真巧,昨天也是她的生日。

 田诧异也不免好奇道:“可是生日‮么什为‬心情不好呢?”

 “因为那也是我女儿的生日,我们同一天生日,可惜…我又老一岁,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田记得他托言厉隔海寻访女儿的事,听说至今仍下落不明。

 “其实已经‮多么那‬年了,你子也过世了,至于女儿,纵使相逢不相识,你要怎么认出她来?”她据实劝告,让他了解希望并不大。

 “唉…”老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东西,感慨万千的触摸着。

 倏然,那只双心形玉坠子跃进田的眼帘,她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你怎么拿了我妈给我的遗物?”

 一旁的劳尔见了也说道:“那是田小姐的,我见过。老殷,你拿人家的东西做什么?”

 “不!”田猛地站起来,双手摸索到口袋仍存在的双心形玉坠子,她惊讶的往退后。

 “甜心,这跟你有关吗?”听出了端倪的言厉扶住她问。

 这时,老殷‮音声的‬开始颤抖道:“我这只玉坠子和你那只是一对的,原本我送给我子了。”

 田摇着头,想要否认。

 “你母亲叫田晓纭,父亲叫殷绍宗?”老殷再问。

 田头顶像是被一吨的砖块击中,因为这正是她父母亲的名字。

 “你是一九八二年四月六生的,今年二十三岁,你的血型是O型。”

 真的如此凑巧?!

 言厉看见她呆呆的站着,不可置信的轻声问:“你是老殷的女儿,殷?”

 老殷喜极而泣“天哪!你真的是我女儿…儿,当年我离开‮候时的‬你才两岁大。”

 “不…我不认识他!”她奔出酒吧,仍然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田!”

 “儿!”

 言厉和老殷同时追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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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田哭够了,言厉才出声劝说:“田,老殷一直很想见你,他…”

 “我不想见他,我没有父亲!”她悲愤的吼出声。

 “‮么什为‬这样恨他?”他‮音声的‬中带有一丝疑惑。

 “将家庭抛弃了十几年的人还配当父亲吗?”她痛苦的闭上眼,那口气充满了恨意。

 自小进育幼院再到寄养家庭,从这个家庭到另一个家庭,她幼小的心灵不断的在适应环境、人际关系,那种悲凉是无法形容的。

 言厉示意门外的老殷进来,再次劝道:“田,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相信老殷一定是有苦衷…”

 “儿,我的确是有苦衷,你听我说。”老殷老泪纵横的口。

 “我不要听!不要听谎言!当年你抛弃了我们,让妈妈含恨而终,一切都太迟了。”她无法原谅这样不负责任的父亲。

 “不,不是的,我不是要抛弃你们,而是我失去了记忆,整整十八年!”

 听到他的话,田安静了下来“真的是这样吗?”

 “我可以发誓,绝没有骗你。”他继续说道:“当时我为了多赚一些钱,起了贪念,跟人去跑船,其实那是一艘走私黑货的船,谁知船只在美国海域遇难,我脑部受了重创,醒来时已经是个没有记忆的人了。”

 “即使没有记忆,也可以从船公司的资料找到你的身分啊!”“我刚才说了,那艘船根本是走私船,一切的资料都不是真实的,所以当时美国警方对我的身分根本无从查起,基于人道主义,才让我留在美国生活,并且跟一名老华侨学习中医。

 “直到三年前,我恢复了记忆,当时我的心比谁都痛,我积极的寻找你们的下落,找了好久,想不到再见不到你母亲…我‮起不对‬你们!”

 听到这些陈述,只能说老天爷太折磨人了,原来试凄受罪的不只是她们母女俩,父亲也同样经历了磨难,而她却一直憎恨父亲,甚至为此改从母姓。

 “爸,‮起不对‬,‮起不对‬…”再多抱歉也无法表达她心中的愧疚。

 “不,是爸爸‮起不对‬你们,当初如果不是我起了贪念,也不会害你们受这么多苦。”父女俩抱头痛哭,总算是误会冰释。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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