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太瘦了,多吃一点。”
饭桌上,古观涛的几个师兄弟和褚缃、华盈盈都在座,七,八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亲手帮蜻庭夹菜,这种亲昵的举动是以前不曾见过的,因为古观涛的个性守礼拘谨,就算是亲人,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
蜻庭被口中的食物给噎到。“咳、咳…”“要喝汤吗?”
她丢了颗大白眼给他“你不要害我吃不下。”这男人以为他在么什干?这样大家不就更以为他们是一对,这下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都停下来了?”古观涛也注意到众人吃惊的眼光,清了清喉咙,有些尴尬。“快吃饭吧!待会儿还有很多事要忙。”
其它师兄弟赶紧闷着头扒饭。
华盈盈瞟了眼褚缃黯然的神色,脸上闪过一抹决心,娇声娇气的开口“古大哥,我要喝汤,帮我舀一碗。”顺手将自个儿的碗递给他。
“盈盈,我帮你。”
“盈盈,让我来吧!”
不等古观涛开口,已经有人自告奋勇。
“要你们多管闲事,”华盈盈板起脸娇斥,害他们摸摸鼻子,不敢再吭气。“古大哥不疼我了?我记得小时候你都会帮我盛汤,还会帮我挑鱼刺,而且都会把我喜欢吃的菜留给我。”
迸观涛宽容地笑了笑“好,我帮你。”
“大师兄,我也要!”
“大师兄,我先!”
“我是三师兄,你们要让我!”
其它师弟也争先恐后的把碗递出来。
他笑叹“好了,不要吵,人个每都有份。”
蜻庭有点羡慕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那种从小一起长大,互相依赖,那份近似亲情的连系,是她无法体会的。
“不么怎吃?在想什么?”见她在发呆,古观涛低声问。
她摇头笑了笑“只是觉得…有亲人的感觉好像很不错,至少吃饭候时的有多么那人在,一定很热闹。”
徐雍平喝了一大碗的汤,肚子都撑
了。“等你嫁给我大师兄,就是咱们的兄嫂,以后都是自家人,吃饭会更热闹。”
噗!蜻庭把汤
了出来,这次咳得更大力。“咳…”“怎么连喝个汤都这么不小心!”他蹙紧眉峰,轻拍她的背。
咳得小脸都涨红了,小手用力拉下古观涛的袖子“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师弟们嬉笑的调侃。“嫂子害羞了。”
蜻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决定跟他说清楚、讲明白。
“你们慢慢吃。”古观涛起身离座。
他们前脚一走,褚缃也跟着搁下碗筷。
“缃姐?”华盈盈很快的追上她。“缃姐,你考虑的样么怎?愿意愿不和我合作?再不想办法,古大哥真的会被她抢走。”
褚缃停下脚步,娇躯僵
的背对她。经过那夜的长谈,她已经知道自己败了,大师兄不爱她,已是不争的事实。“大师兄是个专情的男人,一旦认定了谁就不会轻易改变心意,你就别再白费心机了。”
“我就是不信
。”华盈盈愤声的说。
“随便你。”
华盈盈气得朝她离去的身影嚷着“缃姐,你会后悔的!”看来得赶紧要馨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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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全境河
纷歧,桥梁栉比,处处可见石桥。
走在玄妙观附近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街不宽也不长,但是商家贩卖的东西应有尽有,更有几家铺子老、招牌响的美味佳点,
“你吃吃看苏州最有名的糕团,这种叫
糕,吃起来香软吧润,可以说
香味形俱全。”因为午膳才吃到一半就出门了,怕她会饿,于是拿了铜钱买了糕点给她解饥。
蜻庭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只好接过来吃了两口,想不到还真合她的口味,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苏州的糕团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听说是为了纪念
秋时代的楚国人伍子胥。”
她叹了口气“唉!”
“怎么了?”古观涛正经的问。
“我找你出来不是想知道你们苏州的风土民情。”她要是专程出来游山玩水,一定会找他当向导。“我说总舵主,你到底是哪
筋不对?睡了一觉头脑应该也清醒了,怎么还是转不过来?”
迸观涛沉
一下“也许我真的觉得咱们做夫
并不是太坏的想法。”
“看来不管我怎么说,你就是不肯改变心意。”蜻庭心底有说不出的沮丧。
他
惑的睇着她闷闷不乐的小脸“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道你子辈这都不想嫁人?”
蜻庭一脸不在乎,拿起古玩摊上的玉狮子把玩着。“不会特别想,反正人个一也乐得轻松,成亲做什么呢?我师父子辈这也有没都娶
生子,还不是过得很惬意悠闲,他最讨厌有人在耳
子旁边唠叨了。”
“我保证不会在你耳
子旁边唠叨。”他轻笑。
她瞋他一眼“道知你我的意思。”
“难道你想这样无依无靠的过一辈子?”古观涛不允许她这么做。“有个男人在身边照顾你,不是更好吗?”
这男人真是冥顽不灵,蜻庭已经说破了嘴,还是说服不了他。她才想改变方式,就被街角一对卖菜的年轻夫
吸引住目光。
他们就跟其它老百姓一样,靠着劳力认真过活。蹲在篓子旁的
子背上还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娃娃,正在哇哇大哭,但是做娘的没有不耐烦,仍是用慈爱的眼光看着孩子,口中不断轻哄。而丈夫招呼完了客人,收了菜钱,赶紧端起磨好的米浆,一口一口喂给嗷嗷待哺的孩子。
这一幕让她久久移不开双眼。
迸观涛自然也看到了。
“在想什么?”道知他她是孤儿,被师父捡到,才收她为徒。
她
惘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一家三口身上。“是不是每个当娘的都是那个样子?”从小道知不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那样的角色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大部分都是如此。”
蜻庭将视线拉回到他身上,有话可以来借题发挥了。“这就对了,女子一旦成了亲,总有一天会当娘,可是…可是我不会,也不晓得怎么当。”
“没有人一开始就会的。”古观涛渐渐了解她在担心什么。“等咱们有了小娃娃,自然就会了。”
小脸登时红得像辣椒,羞窘难当的吼道:“谁要跟你生小娃娃!”
他满眼兴味的觑着她的女儿娇态,若非在大街上,他真会情不自
想抱抱她。
“咱们成了亲,自然就会有当爹娘的一天,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去找别的姑娘帮你生哪!”蜻庭不知是羞还是气,把他抛到后面,自顾自的走了。
迸观涛轻笑的追上去。“等我一下!”
就在这时,街道的另一头传来鸣锣开道音声的,那是官员出现时才有的排场,教人家认得他是官。
只见由小红亭(头亭)当前导,次为红伞(避雨之用)、绿扇(障
之用)及鸣锣者四人;其后为肃静、回避木牌各二(制人冲道),还有官衔牌;再次为红黑帽皂役各四人,呼喝不绝;再后面是骑而导者一人(俗呼顶马)及提香炉者四人;然后是官员所乘绿围红障泥大轿,四人抬之,四人左右扶之,即所谓的八抬大轿,轿后为戈什哈(巡捕)二人和跟马二骑,威武的仪仗摆出了浩
的官威。
只听见鸣锣声响了三下,称之为三
锣,意思为“请让开”
他眉峰轻蹙,不假思索的牵起蜻庭的小手,将她带至店家的屋檐下。
“新上任的总督漕运提督巡抚到了。”希望皇帝这回派来的官老爷是真正会做事的,而不是只想大捞一笔。
蜻庭看着官轿打从眼前经过。“这么快?”
鸣锣又响了九声,要所有的小辟小民都闪开。
“好大的排场。”她同情的睨他一眼“要是又来个贪官,你要怎么办?”
他淡讽“咱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又能怎么办?”
“总要想个法子吧!”蜻庭不太满意这种消极的做法,才一定神,发觉自己的小手还被握在温热厚实的大掌中,娇嗔的啐道:“喂!你要牵到什么时候?”
迸观涛看着两人
握的手,是如此恰如其分。“当然是一辈子。”
“谁跟你一辈子。”羞恼的甩开大手,转身又跑了。
他咧开大嘴,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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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上回的经验,今晚再度遇上,还是让人
骨悚然。
想不到这次被
兵附身的纸人比上回多出一倍,而且每张发青僵冷的五官也比上回狰狞可怕得多,宛如从
问爬上来的死人,吓得人人连大气都不敢
一下,上回的阵仗跟这次此起来,可以说小巫见大巫。
迸观涛不自觉的屏息,因为他可以感受到幕后的主使者怀有某种企图,却怎么也想不通真正的原因。
“大师兄,怎么办?”
“他们根本杀下死,要怎么对付?”
“总不能坐以待毙。”
“咱们干脆用火烧!”
“我现在就去拿火把。”
他喉头缩紧的吼道:“十二师弟,不要动!”
但是太迟了,那名人轻年才刚有动作,离他最近的黑衣人比他更快,将他整个人轻而易举的提到头顶,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往墙上摔去。
被摔得头破血
的人轻年登时晕厌过去。
大小
气声此起彼落。
“十二师弟!”
最小的师弟脸色苍白的扑上去,然后喜极而泣。“十二师兄还有气!他还活着,没有死。”
众人吁了口气,不过已是群情
愤。
“咱们跟他拚了!”
“咱们上!”有人气不过的狂吼。迸观涛咬紧牙关低喝“大家冷静下来,不要冲动!”
“欧
姑娘呢?”徐雍平吓得六神无主。“大师兄,快请她来帮咱们,再用那张什么符把这些纸人烧了。”
他面色一整“不要老想依靠别人。”身为男子就得要有担当。
徐雍平一脸快哭的表情。“我说大师兄,现在不是顾虑面子候时的,他们不是人,对付这种不是人的『人』,任何兵器都不管用。”
不期然的,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他住了口。原来那群宛如鬼魅般行动飘忽的黑衣人已经开始动作,出乎之狠、之快,两三下就已哀鸿遍野,无一幸免。
“师妹小心!”古观涛大惊失
,及时将褚缃推开,却
出破绽,让对方趁其不备,一掌打向他的
口,震退他好几步。
褚缃失声惊叫“大师兄!”
“噗!”喉头一甜,红色的鲜血自他口中狂
而出。
“古大哥!”华盈盈奔上来搀住他。
站得远远的,决定这次不再
手管闲事的蜻庭,目睹古观涛受伤的情形,心里又急又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换作以前,她大可袖手旁观;可是看他脸色惨白,又不顾众人的苦劝,还一味的死撑,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她就想狠狠地一
把他打昏。搞什么,逞强也要看场合啊!
唉!她认了!遇上他,是她子辈这最大的失策!
“你们都走开!”
蜻庭扬起清脆的嗓音,厉声大喝。
就见她抬起右手比出剑指,开始在半空中敕符。
“天雷奠奠,龙虎
兵,
月落照,照我分明…五雷神将,符到奉行,急急如律令,退!”
当“退”字出口,彷佛有股巨大的神威,轰的一声,将附在纸人身上的
兵震散,数十片残缺不全的符纸飘落在地。
有人大喊。“还有一个!”
“要逃走了!”
她就是希望这样,从
际中摸出一张符纸,念着咒语,再将它
向对方。“看你往哪儿逃!”这叫以牙还牙,就不信还找不到是谁在搞鬼。说着,也跟着尾随出门。
“蜻庭!”古观涛捂着受创的
口,情急的叫道。“不要去!”
华盈盈下意识抓牢他的手臂“古大哥,你受伤了不能去,我还是先扶你进屋…古大哥?”
“你放开我,盈盈,她人个一去太危险了。”
见他不顾身体,着急的模样溢于言表,褚缃贝齿一咬,提起手上的剑“大师兄,你留在这儿,我和三师兄去找她。”
徐雍平连忙接腔。“对,大师兄,我和师妹去就好了。师妹,咱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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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地上的纸人,以及另一张符咒,他很快的认出这是那天跟踪那位姑娘所用的,
在斗笠外的嘴角扯出一道嘲谑的笑痕。
霍地,察觉到有人来了,不过男子没有逃也没有躲,站在原地等待着。
“你来得倒
快的。”
蜻庭打量着眼前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不敢大意。“你是谁?干嘛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也难怪你认不出我音声的,当年你还小,自然不记得了。”
她一手扠在
上“不要装神弄鬼,你究竟是谁?”
冷笑一声,主动摘下头上的斗笠,
出一张瘦长俊秀的脸孔,细长双眼中的妖异光芒,令人不由自主的颤栗。
“师妹,好久不见了。”
这声“师妹”唤醒了蜻庭原本遗忘的记忆。
“师兄?”她用力摇下头“不对,应该叫你左云门才对,你已经被师父逐出师门,再是不也本门弟子,咱们也不再是师兄妹,所以请不要
攀关系。”虽然当年她才七岁,不过也大略知道他学习法术符咒却不用在正途上,师父大发雷霆,最后把他赶出师门。
左云门嘲弄的睇睨“为以你我希罕认他那个师父吗?一个食古不化的臭老头,空有力量,却安于当个穷道士,每天赚那么点小钱,一辈子都无法功成名就,自己没出息就算了,还要自己的徒弟跟他一起当乞丐,到处跟人家赊帐过日子,我左云门是要干大事的人,才不想被埋没了。”
“那么你现在干了什么大事了?说来听听。”蜻庭反讽的问。
他冷冷一笑“就快了。那臭老头死了对吧?如果他还没死,你不可能独自来到苏州。”
蜻庭也学他冷笑。“幸好他老人家先走一步,不然看到你这张丑脸,早晚也会被气死。”
“姑娘家别这么伶牙俐齿,不然会吃亏的。”左云门不怒反笑,目光
森。
她咧了咧小嘴“多谢你的关心。”
“听说你是漕帮帮主的未婚
?”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蜻庭心里打了个突。“左云门,我奉劝你一句,滥用
法是会遭天打雷劈的,是其尤那些
兵,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不怕被反噬吗?到时鬼魅
身,你可是会生不如死。”
左云门哈哈一笑“我会小心的,师妹。看来你很关心漕帮,下次我可不会再像前两次那样客气,绝对搞得他们
犬不宁!”
“漕帮跟你有仇?”
“没有。”
冰雪聪明如她,一下子就猜到了。“那么你是针对我来的?”
“没错。”他大方坦承。
蜻庭敛起笑意“你想要什么?”
“师父的不传之秘。”
她哼了哼“既然是不传,我怎么会知道?”
“你是那臭老头最疼爱的徒弟,我就不信他没把所有看家的本劣诩传授给你,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蜻庭也火了。
左云门
出冰冷
恶的笑容。“你不肯
出来?那好。”
“你想做什么?”
“听说漕帮的总舵主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漕帮上下都仰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多可惜。”他恫吓的说。
她为之气结。
“可惜你还没嫁人就要守寡,师兄也很替你惋惜。”
蜻庭缓下脸色,不过笑意没有达到眼底。“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她可不是被人唬大的。
“欧
姑娘!”
“欧
姑娘!”
褚缃和徐雍平的叫声由远而近,正朝他们这儿来。
“对了!”左云门笑里藏刀,在走之前附上临别赠礼。“他们要是问起你认不认识我这个三番两次上门挑衅的人,你会怎么说呢?说我曾经是你师兄,漕帮的人会怎么想?我真的很想知道,哈哈!”
那嚣张狂妄的笑声让她头皮发麻。
这段日子在漕帮感受到的温暖和人情味,是她从未享有过的,蜻庭不希望被他们排拒,想到他们怀疑的眼神,甚至可能处处提防她,对她敬而远之…她从来下害怕任何事,这回她真的胆怯了。
“欧
姑娘,原来你在这儿。你没事吧?”徐雍平跑得气
如牛。“幸好你平安无事,不然我真不晓得该怎么跟大师兄
代。”
张望四周,并没有发现其它人,褚缃随口问道:“只有你吗?没有找到那个主使者?”
她喉头一窒“呃…嗯。”“那咱们先回去,再另外想办法吧!”
蜻庭迟疑的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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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的伤样么怎了?”
虽然自己受了内伤,不过古观涛还是挂念着其它人的伤势,总是不肯安下心来歇息。“有没有找大夫来看过?要不要紧?”
徐雍平把他按回
榻。“大师兄,我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他们了,幸好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不要再替他们
心了,把汤葯喝完之后,好好躺下来休息。”
接过递来的葯碗,他不怕苦也不怕烫,一口气喝干。
“三师弟,记得要没受伤的兄弟轮班巡逻,小心戒备。”
一脸哭笑不得的徐雍平将空碗接过来。“大师兄,我再不济,这点小事还不需要你
代,我已经把话传下去了,你什么都不要想,先把伤养好再说。”
迸观涛慢慢运气,虽然还不太顺,但还没严重到必须躺下来的地步。“只是一点内伤,不打紧的。”
“再小的内伤也要注意,万一你倒下了,咱们怎么办?大师兄,算我求你行不行!”只差没跪下来而已。
他试着放轻松,不要把神经绷得太紧。“道知我了,我会好好休息。”
徐雍平这才
出释然的笑容。“这样才对,那我先出去了。”
听见门关上,他才闭上眼皮,盘腿打坐、调养生息。
喀!
“谁?”古观涛被这微细的开门声给惊动了。
娇小身影杵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你要休息了吗?那我明天再来好了。”
她也不晓得自己来做什么,已经有很多人探望他了,不差她一个,想了想还是打退堂鼓好了。
他正想着她,她就来了。“进来。”
这下进是不也、退是不也,在外头磨蹭了半天,蜻庭才硬着头皮进门。
“你、你还好吧?”这是她生平头一次尝到内疚的滋味,因为事情是因她而起,他们只是遭到池鱼之殃,偏偏她又说不出口。
迸观涛将双脚放回地面“我没事。”
“你那种爱逞英雄的毛病最好改一改,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道知不。”她住不忍念了两句。
他泛出浅浅的微笑。
蜻庭纳闷的斜瞅“你笑什么?”按照之前的情况,他准会摆脸色给她看,怎么这回反常了,居然还给她笑,是不是那一掌也伤到脑袋了?
“很高兴听到你这么关心我。”他说。
小脸登时飘上两朵红霞。
“你少臭美!谁关心你了?”她娇啐道。
“下次别人个一去追,万一对方真的来者不善,岂不是危险。”古观涛不免忧心的叮嘱着。
她撇了撇小嘴“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以为自己是万夫莫敌,每次都冲到最前面,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迸观涛眼光泛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点内伤我还
得住,只要调养个两、三天就没什么大碍。”
“还笑?”蜻庭恶狠狠的瞪他,然后佯作很不甘愿的从系在
上的荷包袋内拿出一只香袋,上头还绑了条红绳,上前将它挂在古观涛的项颈上,恶声恶气的
代着。“我放了张护身符在里头,有了它,那些妖魔鬼怪就无法靠近你,从现在开始都不准拿下来,不然出了事我可不管。”
他为之动容。
迸铜色的大掌握住白细的小手,默默的传达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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