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黄昏时候,关长庆的银色轿车开回唐家大宅。
他在车道前停了下来,偏过头想让唐曼君先下车,却发现她头枕著椅背,睡得很沉很
。
必长庆哑然失笑的微微摇下头,思绪忽然飘飞回十年前。
她安安静静睡著的模样。甜美的一如当时,她喝醉的那一夜,他也是这么看着她的,只是此刻的心情却较那一晚更为复杂和沉痛。
原本该是属于自己的女人,现在却得拉出距离,不能碰触也不能接近。
这样的心情他能跟谁说?他想要她、想留著她在身边,但是太迟了,她爱上自己最好的朋友。
而他却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盯著唐曼君红
的双
和脸蛋,关长庆舍不得打破此时此刻的静谧。
越看越痴
、越瞧越舍不得放手…他缓缓的俯下头,艰困异常的将嘴移向那两片绯
办。
恍惚之中,她的双颊似乎泛红起来。
他在距离她鼻尖五公分的地方倏地停下,突然清醒,狼狈的往后退,转头面向另一侧的车窗。
懊死,他竟然像个
狼似的,想趁机轻薄她。只手捂著自己的脸,关长庆惭愧的只能叹息。
就算可以忍著看她嫁给龚浚,他也无法管住自己想独占她的念头吧!
不敢再细思自己此刻的心情和绝望妒恨,关长庆下了车走到唐曼君那头,替她拉开车门,解下安全带,弯下身打算抱起她。
温热的大手一碰到唐曼君身体的刹那,她动了动身子,蒙胧的睁开眼。
“怎么了?”
惘的女声柔柔淡淡的,充满勾人的妩媚。
她慵懒的转个身,整个人向前倾,靠入他的怀里。
“到家了!”关长庆僵硬的颤了下,费了好大力气的才没回抱她。
他下著痕迹的拉开距离,将她带出车外。
“喔。”唐曼君应了声,对于他刻意保持距离的态度,完全视而不见。
她站在地上有些摇摇晃晃的,一脸惺忪的向前迈出脚步。
结果高跟鞋才刚踩在地上,脚就莫名其妙的拐了下,然后娇小的身躯直
的往前方扑倒。
“小心点!”没料到她会这么迷糊,连走平地都可以摔倒,关长庆眼明手快的冲上前捞回她。
“吓死我了!差点要跌倒。”唐曼君惊魂未定的睁大眼,完全清醒过来,紧抓著他的衣袖。
“下次留意点,没事了。”关长庆有些心惊的
她的发,对于先前极力要和她拉出距离的想法,已经完全顾不得了!
无论如何他就是舍不得让她受到丝毫伤害,连一点点都不可以!
“能走吗?”他皱眉瞪著她挤成一团的小脸,眼神望向她
著脚踝的手“没问题,我很好。”唐曼君扁著嘴,佯装没事的挣开他继续往前。
只是才走一步,她整个人就因为脚踝的疼痛而颠簸倒向一旁。
这一定是报应!不过是想小小跌一下,来博取他的注意,结果却大大的拐到脚,害自己痛得半死!
肯定是骗人的谎话和事情作多了,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吧!
“不行就说一声,在我面前不需要逞强!”他赶上前扶住她,有些不悦的开口说著。
好歹他们也相处十年了,他应该能让她信任吧!
“我不是要逞强,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连走路都会跌倒,你一定会笑我很没用,还是像以前一样的迷糊。”她咬著
低头轻道,眼里有笑意滑过。
“那…如果我说我脚很痛走不动了,你可不可以背我?”她仰起小脸,无辜又歉疚的嗫道。
必长庆大笑起来,俊雅深邃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好看,也让唐曼君俏脸瞬间绯红起来。
“不行就说不,这么笑是什么意思?”她有些尴尬的瞪下他,不懂自己说了什么能让人发笑的话。
“你知道知不类似的话语,你总共说过了几次?”关长庆很有风度的在她面前半蹲,指著自己宽厚的背要她上来。
“什么意思?你在笑我?”唐曼君趴了上去,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直往他肩上捶打著。
“我哪敢笑你,从小学四年级开始,我几乎三不五时就要背著爱哭的你回家,那时候你只要一跌倒或被人欺负,就拼命的把眼泪鼻涕往我身上擦,我一直背你到上国中,你记不记得?”关长庆讪笑着细数过往事迹,惹得唐曼君尴尬不已。
“我哪有?你少胡说!”她红著脸死不承认。因为实在太丢脸了!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那个坐在我隔壁,一哭起来就赖著要人背她回家的小女生,可能不是你吧,因为你现在没哭,也没把眼泪鼻涕糊在我的衣服上!”他闷著笑,开口接话逗她。
“关长庆!被了!”她狼狈的低声叫嚷,脸上红晕一片。
他竟然取笑她,说她把鼻涕糊在他衣服上,拜托!她才没那么恶心!
“竟敢笑我…”她一手紧
在他的脖子上,另一手胡乱抓散关长庆的头发,在不经意中让自己真实
情
出来。
“别那么用力,我的头发会让你扒光的!”他大笑不止的背著她,走在主屋前的大道上,
朗少见的开怀笑容,让正在花园里替花木架上防护网罩的老高傻眼的停下动作。
“少爷…小姐?”老高
下手套跟在后头,有些不能适应的望着趴在关长庆背上的唐曼君。
虽然有些令人吃惊,但这样开怀、笑得没有心机的小姐,才像他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
想想小姐之前和龚少爷在一块时的模样,虽然来起看很登对,可却得觉总两人之间少了什么,现在再瞧瞧少爷和小姐两人之间相处的情形,他终于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恐怕这世上只有少爷,才有本事能让小姐
出这么甜美可爱的笑容吧!
“老高,你屋子前后都检查好了没,动作得快一点,晚上台风就要来了。”项嫂从门口那儿走出,看到关长庆和唐曼君两人亲密的举动和开怀的表情后,先是一愣,跟著开始喜极而泣的掉下眼泪。
比起龚少爷,她宁愿小姐和少爷凑成一对,因为光瞧着小姐的眼神和脸上的笑,她就知道小姐其实是比较喜欢和少爷在一起的。
“项嫂!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我让长庆给你讨公道去!”唐曼君拍拍关长庆的背,要他放她下地,跟著一拐一拐的跳向前,搂著项嫂逗她笑。
“小姐!你的脚怎么了?”顾不得自己前一秒还在掉泪,下一刹那项嫂心疼的弯下身,想替唐曼君看看脚。
“她扭伤了,我待会就帮她擦葯酒,你别担心!”关长庆扶起项嫂,浅笑的开口。
“好好,那少爷你可得留意点,手劲别太大力,小姐她很怕疼。”项嫂有些忧心的
代。
“少爷,中午新闻有报导说今晚有强烈台风要登陆,所以我已经把屋子前后都整理妥当,不牢的门窗也钉上木条,地势低的地方还摆了防水沙袋,我想这样应该会没问题了。”老高走过来,把重要的事情告诉关长庆。
“对对对,冰箱里和厨柜上头也摆满了菜和罐头,什么都整理好了,要撑个两三天应该没问题。”项嫂急急的点头接道。
“所以道知不少爷能不能让我先下班,我儿子媳妇今天刚好不在,我担心我老伴人个一要照顾三个孙子会忙不过来!”
“我也是。少爷我也想先请个假回家,台风到了,而我家里只剩下一个老太婆,我担心她不会应付,所以可不可以请少爷让我们提早回去?”老高连忙点头附和。
“好!路上小心点!”关长庆点头答应,扶著唐曼君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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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天气开始变冷,风势和雨势逐渐加大,听著屋外凄厉几近于人类呜咽的风号声,唐曼君心惊的打了个冷颤,握著无线电话的手更加使劲了。
“龚浚,是我!”当电话那头传来龚浚音声的后,唐曼君瘪著嘴非常不情愿的开了口。
“摆乎了?”龚浚一开口就非常直接
骨,恶劣的让唐曼君几乎想把电话摔出去了。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什么摆平了!”唐曼君一拐一拐的由客听走出。
“不然你想听什么,请问唐小姐把我那可怜合夥人的衣服剥光了没?”龚浚笑了出来,醇厚的嗓音里有著一贯的放
不羁。
“听你这么愉快音声的,想必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所以暖暖是让你‘摆平’了?”唐曼君笑起来,利用龚浚说过的话来嘲弄他。
“是啊!谁像你那么不济,我看不如你就直接灌醉关长庆,将他扛上
,然后趁早怀孕,来个生米煮成
饭好了!”龚浚笑归笑,可此刻声音里听起来好似有些无力和沮丧。
“这其实是你希望的吧!我看就算暖暖让你给怎么了,依她的个性还是会说不要嫁、我不爱你,亲爱的龚浚,你好可怜喔!”唐曼君一边艰难的走向楼梯口,一边抓著楼梯扶手准备爬上二楼。
“笨蛋唐曼君,你就数这个时候最聪明了,不过先别讨论我和暖暖的事,今天是台风夜,你打电话来不会是要看我被大雨淹死了没的吧!”龚浚哼道。
这丫头唯一会打电话给他的原因,就是因为关长庆,以前从他出国念书和关长庆同校同寝室开始,她的恶劣就已经展
无遗了。
因为谁叫所有人都还没发现他的心意时,这假仙魔女却己一眼看穿他爱苏暖暖,还拿著此当把柄,胁迫他告诉她关长庆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能怎么办,他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啊!
“喂!如果我想办法在线路上动手脚,让屋子跳电,这样会不会因为意外而把我们两人给烧死?”唐曼君
低嗓子,用气音说著。
“我道知不会不会烧死,但这种可能
是有的,运气好的话就是小小的停电,运气不好就是你和关长庆一起上天堂,作对枉死的同命鸳鸯!”龚浚讪笑的继续道。
“你不会是想趁台风夜制造出停电的意外,然后好拐我那可怜的合夥人上
吧!但这么难的事你做得来吗?”龚浚知她甚深的大笑开来。
“唉!你还真了解我。”唐曼君艰难的再往上一阶,抬头却看见关长庆的身影,由二楼起居室的方向走出来。
“浚,我今天跌倒了,脚又扭伤了,好疼喔。”她原本嘻笑的神态立刻转为妩媚撒娇,口吻柔媚的让龚浚浑身颤了下。
“大魔女,我那搞不清楚状况的合夥人,现在是不是在你旁边?”龚浚心知肚明的继续挖苦她。“这么恶心音声的,你不怕他听了会吐!”
“可是人家真的脚好痛,连走路都不方便。”唐曼君泫然
泣的“哭诉”著,一双水眸暗暗观察关长庆的举动。
他走了下来,脸色铁青一片,看来心情很不好。
“你这魔女真能演,我说你…”龚浚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唐曼君惊惶的叫声,他连忙警觉的打住。
“你抢我电话作什么?”唐曼君叫得很大声,摆明是故意喊给龚浚听的。
她和关长庆僵持了一会,几秒后才敌不过他的力气而宣告放弃。
“龚浚!我警告你,要和她在一起可以,但你给我正正经经的像个君子,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做么什出会伤害她的事情来。”关长庆狠戾的说著。
“还有…”关长庆正想再说,龚浚已很不耐的打断他。
“你担心什么,有你这么关心自己姐姐的‘前’小舅子在,我就算有千百个胆也不敢欺负她!”龚浚忍著笑,语气
不驯的说著。
“亲爱的‘前’小舅子!麻烦你把电话给曼曼,我有话跟她说。”龚浚在心里笑得快得内伤。
“有什么好说的,你直接告诉我也一样!”关长庆口吻冰冷的拒绝。
一听到龚浚喊自己小舅子时,他就一把无名火烧来起了,得不恨立刻冲到那混蛋家宰了他!
“跟你说?好吧!反正你一直是曼曼最、最亲爱的‘弟弟’,跟你说也无妨。”龚浚声音里有明显的捉弄和揶揄,只是在气头上的关长庆却浑然没有发觉。
“曼曼很怕黑,待会要是大停电时,你记得赶快‘用力’抱住她,不然她可是会哭得没完没了。”龚浚讪笑着。
“知道了!”关长庆黑眸眯来起了,不管龚浚是否还有话要说,迳自切了通话。
他转身瞪著站在下一阶楼梯上的唐曼君。龚浚那王八蛋果真对她做出…该死的事,否则他不可能知道曼曼怕黑,一黑就会哭、就要人抱。
他将无线电话扔在脚边,费尽力气才
下心中那股想对著心爱女人怒吼、狂叫的冲动。
他能怎么办?狠狠打她一顿,怪她跟别的男人
来?
但是不可能的,他凭什么说她,八年前他连姓氏都改了,名义上已经不是唐家人了…即便唐家人个每迄今仍当他是一份子,但他却清楚的知道不可能再是了!
从他爱上自己的姐姐,不想再当唐家养子,而决心出国发展的那一霎,一切就变了!
十年前,为了希望将来有天能得到自己心爱女人,也希望能得到唐家爸妈的祝福,他选择了一条难走的路,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挣出一片天,而不是在唐家爸爸的余荫照顾下,成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无能大少爷。
因为唯有这样,将来他才有资格带著自己辛苦拼来的事业成果,堂堂正正的站在唐爸面前,求他把女儿嫁给他。
所以这些年,为了不让自己的决心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溃堤散去,他宁愿忍著思念的苦,
著自己不许去法国见她。
以继夜的努力工作,为的都是希望有天能到她面前亲口说爱她,说自己在好多年以前就爱上了她。
只是他似乎错了,大意的忘了十年这么长的光
,会让一切事物都改变!
这些年,他在唐家爸妈及唐曼君小舅严拓东的帮助下,随时都能得知她在法国那端的情形,知道她忙著学语文、忙著读书和四处游历画画,根本间时没爱上谁,所以才会那么乐观的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可即便是自信满满,却大意的忘了她也会变的这点算上。
能么什说,千错万错都怪自己太过笃定,以为只要她还没有爱上谁,他就会机有得到她,才会措失良机的让龚浚抢了先。
但是他却不想放手,心里最深处仍然不断的在挣扎呼喊想要爱她,想要拥有她,他真的不想放开她!
“来吧!你脚不方便,我抱你上去。”关长庆伸出手,极尽轻柔的抱起唐曼君。
即便心再痛、再涩,他也舍不得看她受到丝毫的委屈。让她夹在龚浚和自己之间为难不己。
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因为无计可施啊!
夜里风大雨大,大量倾
的雨水让斜卷的狂风吹撞在门窗上,黑暗中,
头仅有的一盏小夜灯啪的一声,忽然间就灭了。
必长庆光著上身坐来起了,发现房间里的空调机也在那一瞬间停止运转。
曼曼!
脑海中才刚飞过唐曼君的名字,下一秒尖锐的惊惶哭声,便由唐曼君的房间传了出来。
必长庆跳下
,顾不得身上只穿件内
,扯下挂在椅背上的睡袍随便披上,转身冲出门口。
他凭著对唐家的熟悉印象,很快的沿著墙壁,摸索进入唐曼君的房间。
“曼曼!”藉著窗外隐约的月光,关长庆了见看
上缩成一团,嘴里还尖叫个不停的小人球。
他走过去,试图安抚唐曼君。
“庆庆!我讨厌黑,我好怕!”一听到他音声的,唐曼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抱住他的
。
她明明还没有动手脚,屋子就停电了,不好玩,她恨死台风天了!
“应该是大停电吧!可能是风吹倒电线杆什么的,别担心,电力公司会派人来抢修的。”关长庆往窗外看去,发现住家附近的高级住宅都陷入一片黑暗,于是下了这个推论。
“你在这等著,不会有事的,我去拿手电筒。”他放开唐曼君,想转身去楼下拿照明用电筒。
“不要不要,在法国时小舅也这么说,可是他还不是把我人个一丢在里暗里,我不要你走,我不需要手电筒,你要只在我身边我就不怕。”她哭起来,让关长庆心疼的
不开身。
“严拓东他真的这么做?”他声音提高起来。
严拓东那男人他见过几次,当初曼曼出国留学,就是住在他那儿的,他是唐妈妈最小的弟弟,算起来跟曼曼好歹也是亲甥舅的关系。
只是那男人竟然这么无情的将她人个一丢在黑暗中?
“嗯!”唐曼君胡乱的擦掉眼泪,破涕为笑的自动赖向他。
她小脸侧枕在他的腿上,委屈的开口。
“不管在哪,就算屋子停电没灯,小舅也不管我,他说我若想要在国外继续生活,就得靠自己,不然就挟著尾巴滚回台湾继续当唐家的笨蛋女儿。”唐曼君咬著
,嗫嗫的低语。
“他真这么说?”关长庆失笑中带著怜惜,道知不她在国外是怎么活下来的?
少了家人在身边照料,从前依赖习惯、处事又迷糊的她,想必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吧!
“嗯!他还说我要是不懂得照顾自己、不懂得处理自己的事情就…”唐曼君停了下来,脸蛋微微发红。
“就怎样”关长庆笑。
“就认输,一辈子当个扶不起的车包好了,总之他不会帮我,哪怕被人抢劫死在街头也是我活该,因为如果连保护自己的能力有没都,也不必出国念书了。”唐曼君叹了口气,有些尴尬的说著。
虽然当时真有些怨严拓东的无情,但不可否认的,她能那么快振作起来,摸清法国大小街道和地铁,也是受到严拓东的刺
。
因为她气服不呐!不相信自己真的只能这样了!
“唉!好无情的小舅。”唐曼君边打哈欠边喃喃下了个结论,惹得关长庆失笑不已。
他摇摇头,将唐曼君的脑袋摆回枕头上。
“你睡吧!我在旁边看着,不用担心。”关长庆弯下身低头说著,深邃好看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著感人光芒。
就著屋外天际稀微的月光,唐曼君怔怔望着他的脸孔发呆,半晌后,她伸手扯扯他的睡袍,可怜兮兮的开了口:“你在看,我会睡不著。”她双眼微肿的低声嗫道。
“那我出去,有事就叫我。”关长庆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一角还被她紧紧抓著。
“不可以,我怕黑。”唐曼君不肯放手。
“曼曼…”关长庆没辄的手一摊,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你可不可以睡这里?”唐曼君掀开凉背的一角,指著自己身旁的空位,小脸瞬间红来起了。
幸好现在停电,什么都看不到,不然自己烧红得跟猴子
股一样的脸蛋,肯定会让他嘲笑不止的。
“不可以!”关长庆几乎是立刻吼了出来,他脸色发青的险些没抓起她摇一摇。
她知道知不自己在做什么?邀请一个男人睡在身边…这根本是勾引!
再信任他,也该顾忌他是个男人的事实!
“那算了,你出去,就算害怕我也不会再尖叫吵醒你了。”她拉起被子蒙住头,哽咽的几乎像是快哭了。
在国外这些年她已习惯在黑暗中也不会惊惶尖叫,但刚刚的错愕尖叫声,却不是假的。
突如其来的停电和外头呼啸而过的怪异风声,真的把她吓到了。
“曼曼…”关长庆更加无力了,站在
边进退两难的没法不决定,这简直比商场上的诡谲竞争还难应付,要到她身边还是离开,他竟然难以抉择!
离开,就怕她会因为黑暗而吓得惊惶失措、泪水涟涟,上
,却怕自己把持不住,作出不该有的举动。
哭声开始被飘出来…
狠不下心走人之际,他紧紧束起自己的衣带,确定没
出一丁点不该
的地方后,才艰难的掀开被子,上
在她身边躺平。
“你还在吗?”唐曼君背对著他,不确定的哽咽低问。
“嗯!”关长庆不只声音僵硬,连身体也僵硬瘫直。
“谢谢你没丢下我。”唐曼君啜泣的转过身,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前,紧紧偎了过去,像八爪鱼似的抓著他不放。
虽然她很喜欢他,处心积虑的想拐他上
,但这一刻,她只希望身边能有人陪伴,人个这当然还得是自己心上的那个人才可以!
她动了动身子,闭著眼睛将小脸蛋埋入他的
膛里,手脚自动自发的
住他硕长的身躯。
“曼曼…”狼狈几近哀嚎的嘶吼声由关长庆口中响起。
她能不能、能不能离他远一点!
让这么温热、散发著香味的女人身子
贴在身上,任哪一个正常男人都会发疯的!
“嗯?”唐曼君睡迷糊的应了声,没把他的叫唤听进去。
她翻个身,一只腿就冷不防搁上他的
间,叫他险些没
出一滩鼻血。
原本上
前特地拢好的睡袍,不知何时早因为她的翻转举动大掀开来,而那只搁在他身上的光
玉腿,还不时在他大腿上摩蹭个几下。
必长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正愁不知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时,下一秒穿著长度仅能盖到大腿的丝质睡衣的唐曼君,却翻到他身上,
前的柔软也隔著薄薄的衣料,挤
上了他光
的
膛。
“曼曼…”狼狈的
气声已不知是第几次响起了。
她竟然没穿内衣!
随著
膛上明显的呼吸振动,以及那两枚每次她浅浅
气就会隔著薄薄衣料轻微移动,摩挲著自己
口的柔软来看,他非常确定她上半身几乎没有任何束缚物的存在,所以…他快疯了,快让她给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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