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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傅先生?又来找院长?他有回来吗?”见傅纬又直接穿过矮树围墙进入别院,潘唯真微笑上前。

 “没!我干嘛找他?”他痞痞的笑着,不想让她担心。

 “那是来找聂永臣的啰?他在午睡耶。”她轻声对他道。

 “我是来看你的,你这么可爱,若被永臣那小表欺负,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没欺负我啦。”知道他在开玩笑,她脸蛋微红的替心上人说话。

 “那你有欺负他吗?”

 “我…”昨夜的绵镜头溜进她的脑海里,让她的脸差点被热淹没。

 “你的表情很可疑喔,你真的欺负他啊?细节说来听听吧!”傅纬倾身向前,挤眉弄眼的逗她。看来他们进展得很顺利呢!

 “别胡扯了,傅先生,那天我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她连忙拉回正题,免得被笑得无地自容。

 “喔?忘了‮么什说‬事?”

 “你既然是红玉的总执行长,权力应该很大吧?”

 “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那你可以劝那些人别老是依赖他吗?”

 暗纬诧异地望着她,之后,柔和的笑爬上他斯文俊朗的面容。

 “可以吗?”她紧张的再问。

 “唯真,‮道知你‬的,那些家伙不是我的叔叔伯伯,就是他的叔叔伯伯,一堆父执辈随便吐口口水就把我淹死了,我实在很难开口。啊,被你这么一问,我才察觉我根本没什么权力,是个俗辣耶!”

 “这样啊。”她满脸失望。也对,他们那么聪明,她想得到的方法,他们应该早就想到,也试过了才对,是她太奢求了。

 见她居然点头,傅纬哭笑不得。他开玩笑她也当真喔?而且她看来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俗辣嘛!

 她落寞的在廊边坐下。难道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吗?

 “这么担心他?”傅纬也在她身边坐下。

 “我们一样二十五岁,我可以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他却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袱,而且要背一辈子,我怎么能不担心?”

 “好孩子!”他感谢的拥住她,拍拍她的头才柔声道:“虽然我说不得,但我会拿出行动让他们明白,放心吧,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他也这么说。”

 “他?聂小子吗?”傅纬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你的手在干嘛?”聂永臣很不悦的瞪着他们。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她回过头诧异的问。

 “谁教外头有两只吵得要命的麻雀。”他不的坐进凉椅里。傅纬那个浑球居然敢抱她,气死人了!

 “吵到你了?”她有些愧疚的跑进房里替他拿了件外套。

 他睐了她一眼,才不情愿的穿上。

 暗纬却在一旁看戏看得很乐。唯真丫头被这霸道小子吃得死死的,可是他的心也牢牢的栓在她身上,好有趣啊!

 “笑什么笑?没事可以滚了。”聂永臣没好气的下逐客令。

 “别气了啦!叶熬了八宝粥给你当点心喔,你要在哪里吃?傅先生也一块用吧。”

 “不许!”聂永臣恼火的否决。

 “好呀!”傅纬却痞痞的笑答。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傅先生又没惹你。”见他冒火,她只好自行决定地点,将收在门边的桌巾铺在小桌子上,又拉了张凉椅摆在聂永臣的对面。

 “他哪里没惹到我?居然敢抱你,我和他的梁子结得可大了,你也一样!居然呆呆的让人吃豆腐,笨死了!”他不的骂道。

 暗纬笑得更夸张,潘唯真则是摇头失笑。他的孩子气总在令人意想不到的时刻冒出来,这种醋也吃?

 “傅先生和院长一样,都像我的兄长啊。”

 “哼!”“发生什么事了?”聂永庭端着热呼呼的粥过来,不解的看着众人。

 “院长,怎么是你端来呢?”潘唯真马上上前接过,将托盘放在桌上。

 “反正我要过来,举手之劳而已。”他也拉了张凉椅坐下来。

 “怎么这么多?咦,这是什么?”她发现有两锅,掀开锅盖后发现有一锅是乌漆抹黑的东西,味道恶心的。

 “那锅‮来起看‬有点恐怖的是你的。”聂永庭苦笑着说道。

 “耶?”几个人都探身瞧了瞧。

 暗纬万分同情的看着她。“‮到想没‬你们聂家有阶级之分耶!”

 “倒掉!”聂永臣冷着眸子道。

 “不行,那是叶熬了一上午的宝贝,是给女孩子调养身子用的。”聂永庭失笑着解释。

 “啊?”她没病没痛啊?

 “听说喝了将来会比较好生。”聂永庭一本正经的看着老弟。

 暗纬睐着他们那一对,三秒钟后笑出声,而且愈笑愈夸张,抱着肚子趴在桌上笑到不行,连聂永庭都闷声笑个没完没了。

 “拿去给那个叫什么兰的喝,生不生的问题离她比较近。”聂永臣将那一锅推得远远的,替她盛了一碗八宝粥。

 “‮为以你‬婷兰逃得掉吗?厨房里还有另外一锅呢!”聂永庭能够理解他的心情,然后才转向潘唯真。“你会喝吧?虽然难喝,总是叶的心意。粥还是可以吃的,不过要等半个钟头后再吃。”

 “好。”她勉强的点点头。

 “乖孩子!”他赞许的摸摸她的头。

 聂永臣却懊恼的丢下汤匙,瞪着两个不请自来的浑球。

 “到底怎么了?你从刚刚起就怒火四,连我都遭殃。”聂永庭不解的看着他。

 “这叫『情郎打翻醋坛子,兄长大哥皆倒霉』,这么说你了了吗?”傅纬呵呵直笑,早已开动了。

 “原来如此,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炮灰了呀!”聂永庭恍然大悟。

 “要当炮灰你去,我倒宁可抱着被扁的觉悟,荣登情敌的宝座。”傅纬心情不错,仍拨着聂永臣。

 “你是美食当前吃昏头了吗?他可是聂永臣,我的亲亲小弟耶!你敢当他的情敌?”

 “我傅纬长得玉树临风、斯文有礼、貌若潘安,我可‮得觉不‬比不上他啊,当情敌刚刚好。”两人说着话,可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大口大口享受着美食。

 “谁管你长得玉树临风还是小头锐面啊?你忘了永臣最厉害的把戏是什么了吗?”

 “怕什么?我勤奋工作,努力向上,就算没他指点津,也不怕没成功的机会!”

 “谁说这个啊?你忘了他恶整众人的伟大事迹了吗?”

 暗纬愣住了,汤匙掉落碗里,倏地他站起来,脸色一阵苍白。“小老弟,你没看到我,这是幻觉、幻觉…我今天一整天都在红玉集团里卖命,没出现在山庄里,记住喔!拜拜!”说完,他马上转身溜了。

 潘唯真边喝着那碗难喝得要命的补葯,边听着他们逗趣的闲聊,见傅纬居然像个搞笑艺人般落荒而逃,‮住不忍‬溢出轻笑。

 “好了,为兄的就不当炮灰,也不当电灯泡了,你们慢慢吃个过瘾吧。唯真,要喝完一整碗喔!”聂永庭站起身,走向傅纬离去的方向。

 潘唯真望着他离去。他们果然有事要谈,看来红玉集团有事要发生了。

 “你还在生气吗?”见聂永臣低头吃着粥,许久没出声,她柔声问道。

 他是在生气,不过不是对她或大哥他们,而是气他自己。明知他们不可能‮样么怎‬,他却无法控制自己胡乱吃醋,刚刚竟然还‮住不忍‬发脾气骂她,他实在厌恶这样的自己。

 “你认识他们比我久,该知道他们是故意闹我们的,反正他们来了,刚好为你解解闷嘛。”

 “是你害我睡眠不足的,现在又要怪我脾气不好?”他会改的,不过下回吧,他还是想赖皮一下,谁教她是他的女人呢。

 她微微一笑,温柔的哄道:“那你把粥吃完,我陪你回去补眠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他放下粥,终于出笑容。

 “要吃完!”她却像小学老师般盯着他。

 “女霸王!”

 他吃着粥,望向温家的方向,见大哥他们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该是在谈那件事吧。他想起昨夜她许的愿,所有的恼火都消散了。为了回报她的真情挚爱,他会实现她的愿望的。

 聂永臣下最后一口粥后马上拉着她进屋。

 “我们回去抱棉被吧,趁着记忆深刻,不妨复习一番。”

 “喂,我只说陪你午睡,什么复习呀?”这狼!

 “你很啰唆耶,又没差多少,计较这么多干嘛?”他砰一声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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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有动作了,就在今晚。”傅纬等到聂永庭追上来,便直接说道。

 “是吗?看来永臣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云赫那家伙应该得住才是。”傅纬叹道。许云赫由姑姑养大,对方是他的姑丈,算来他受的伤最重。

 “那是当然,伤心是难免的。‮道知你‬,永臣对同样受到后遗症影响的人特别有感情,‮会然当‬替他担心了。”

 “也对,但这事必须解决,云赫的事我们多留意就是。”

 “嗯。山庄的戒备已经提升至最严密的一级,接下来就看你了。”

 “坑早已挖好,就看他跳不跳了。”

 聂永庭蹙着眉,这种事不该发生在红玉集团里,但事与愿违,真教人遗憾。

 “这其实是永臣的主意,算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他』若忍住,我们也能当作之前的事全没发生。”

 “可能吗?”

 暗纬沉默了。他们没有永臣那样的能力,却一样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心中没有事情即将解决的解感,反而充满浓浓的感伤,毕竟和谐无私的合作是他们的祖训,不该违背。

 “我们能做的就是把伤害降到最低了。”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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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聂永臣倏地坐起身。

 他全身透,愣愣的看着前方,许久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他望向身侧,已无人影,接着望向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她八成去张罗晚餐了吧。

 他痛苦的捂住脸,好痛恨体内潜在的能力。梦中清晰瞧见的影像…那是真的吗?

 他下走进浴室冲了个澡。事关最重要的人,他反而没有勇气面对,该算个明白吗?会不会是他太紧张了?

 他走进客厅,果然潘唯真已经在摆碗筷。他在窗边坐了下来,凝望着她,未曾有过的心神不宁令他坐立难安。

 “永臣,怎么在发呆?不舒服吗?”她转过头,瞧见他不对劲,马上过去摸他的额头。

 “我没事。几点了?”

 “快六点了。你饿了吗?晚餐就快送来了。”

 “我没胃口…”他呆呆的看着她。

 “不准没胃口,你要乖乖吃晚餐。”

 她正想拉他到餐桌前坐好,内线电话响起,她连忙跑过去接听。

 看着她的身影,他想,与其坐立难安,不如算个明白,于是他当机立断,垂下眼脸运用他的特殊能力,只见他的左手不停地微微画圈,而他的脸色愈夹愈难看,然后,他的动作停了,双手握拳,痛苦的闭上眼。

 可恶,那果然不是梦!

 潘唯真挂了电话,一脸苦恼。“叶说那位林小姐又来了,另外,院长也回来了,他们都要来这里用晚餐。”

 聂永臣在心中斟酌着解决办法。来得及吗?

 “你到底怎么了?”她又蹲回他身前。他实在太反常了。

 “你刚刚‮么什说‬?”他突然抓住一丝曙光,急忙问道。

 “呃…林小姐和院长都要过来用晚餐。”

 “林黛西?”

 “对。”

 聂永臣脑海闪过一堆数据,然后他拿起话筒直接找警卫长,很快确定了此刻当班的警卫是自己人。那么,偷天换可行吧!他漾开一抹冷笑,来得好!

 潘唯真蹙起眉头。他怎么了?这笑容实在好吓人。

 聂永臣望进她狐疑的眸子。不能说…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她会谅解吧?

 “聂永臣?”

 “你很烦耶!”他突然挥开她的手。

 “怎么了?”

 “哼,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他两手握拳,眼角余光瞄向门口,见到那讨厌女人的身影,他刻意吼得更大声。

 潘唯真呆住了。他在发什么疯?午睡前一切都好好的呀?

 聂永庭走进来,也愣住了,现在是怎样?嫌今晚的节目不够采吗?他们自己先演一段?

 “永臣,这女人惹你不高兴,就把她赶出去嘛,何必生气呢?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呀,反正这种人本来就随时可以替换啊!”林黛西则一脸兴奋,总算盼到他对这惹人厌的看护厌烦了。

 “你说得对!大哥,把她赶出去,省得我心烦,快点!”聂永臣别开脸。看着她,他根本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潘唯真更错愕了。他要赶她走?‮么什为‬?

 “发什么呆啊?没听见吗?滚出去!”他指着门口再次赶人。

 “永臣?”聂永庭不悦的制止他胡乱发飙。

 “这蠢女人什么事都做不好,只会碍我的眼,我已经厌倦了,再也不想看到她,黛西都比她好!”聂永臣突然将林黛西拉进怀里,冷冷的说道。

 “听见没有?讨人厌的蠢女人,还不快走?留恋什么啊?快滚!”林黛西马上欣喜若狂的抱紧他。她终于得到他了!

 聂永庭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更不解了。小弟干嘛作戏啊?突然问他懂了,这是给唯真看的,可是‮么什为‬呢?

 潘唯真眼眶中含着热泪,不懂他怎么会说出这么狠心的话来,见他居然任由林小姐紧抱着他,她的心揪得好疼好疼。这是他第二次赶她走了,甚至连个理由都不给她,‮么什为‬?

 “唯真?”聂永庭担心的唤道。

 怕泪水滴落,她怆然的别开脸,一咬牙,转身走‮去出了‬。

 聂永臣闭上眼不敢看她,可是却清楚她有多受伤,因为他的心一样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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