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是不是该拔足狂奔,大叫救命?
此举虽然丢尽颜面,但总好过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段乐风认真的斟量着自己安然
身的可能
有多大?
“李巧玉在成亲的前t晚,
寿已尽,我不过是借她的身体一用而已。”她轻描淡写的道,好像随便借用别人的身体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借尸还魂!
段乐风的脑海,顿时浮现这四个大字。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她觉得那四个字着实刺耳,不过又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末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不过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啦!”
“你么什为要借用别人的身体呢?莫非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吗?”他压抑着心中的恐惧,镇定的问道。
她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兴趣盎然的瞅着他瞧。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啊?”他被她大胆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
她掩不住笑意的道:“我听说人是很怕『鬼』的,我还以为你会吓得夺门而出,怎么你不但一点都不怕,还一副古道热肠的模样?”
莫非他还想替她击鼓鸣冤不成?
“笑话!我生平不做亏心事,何须惧怕你这种无主孤魂?”如果他的四肢抖动的次数不要如此频繁的话,这番话会比较有说服力。
“很好,有胆识!”她明明知道他心中怕得要死,仍然睁着眼说瞎话。“不过我不是无主孤魂。”她重申。
“你不是无主孤魂,难道还是大罗金仙不成?”段乐风壮着胆子,反
相稽。
“虽不中,亦不远矣!”她满意的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这么快就猜到她的来历,资质算不还太差。
“说清楚点,什么虽不中,亦不远矣,打什么哑谜?”是又不是,到底是不是?
“做完你这一桩,我就功德圆满,可以安心回天庭复命,到时上头自会安
个职位给我,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大罗金仙了。”她的前景可是一片看好,无限光明。
“我这一桩?”他指着自个儿,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倒退了三步“难道你是那种需要
人
血的妖魔鬼怪?”
只差他一个,她就大功告成,从此魔功盖世,无人能敌!
“你聊斋故事看太多了,凡夫俗子的
血
太多,只会增加业障,引得天庭的众神来收拾自己而已。”她给了他一记白眼。
他怎么老是把她想得如此低等,从孤魂野鬼到恶魔
妖,他就不能多给她一点正面的评价吗?
难道他看不出来,她是一身的正气?
“然不要你到底找我做什么?”两人的谈话,从开始到现在,未曾有过
集,他依然不清楚,自己为何莫名其妙的被
上?
“报恩啊!”她理所当然的神态,彷佛这两个字就能解释一切。
“报恩?”他愣了一下“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哪来的恩可报?”
“这可说来话长了…”她体谅他的驽钝,将自己的来历娓娓道来。
她本是一名在山林间修炼近千年的花
,名唤“花琴”后来经高人指点,她才知道,只要自己受足凡间十万香火,便可以位列仙班,
离妖
的境界。
后来,她暗中帮助了很多附近的居民,并隐约让他们知道,在山林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庇护他们。
久而久之,人们为她立庙并虔诚的祭拜,至此,她离成仙又近了一大步。
这一天,她所受的凡间香火已达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炷,只差一炷香就可以荣登西方,朝见如来。
怎知,突然雷声大作、狂风暴雨,所有的善男信女被吓得魂不附体。
一道响雷从天而至,轰的一声!
屋顶破了一个大
,所有信众惊声尖叫、拔足狂奔。
这场雷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她可怜的“花神庙”被闪雷风雨摧残得破破烂烂。
包甚的是,村民间开始谣传她做了坏事,没有资格承受香火膜拜,才会遭此天谴“花神庙”的香火从此断绝。
她成仙的美梦也跟着破碎了!
段乐风耸耸肩“听起来是很惨,但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绿意盎然的山谷、一座残破的小庙、破了个大
的屋顶…模糊的记忆,勾画出一副似曾相识的景象。
在什么地方?他好像曾经去过…
“当然有关系,我在那荒山野岭枯等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给我的第十万炷香,记得当时突然华光灿烂、满室生香…”花琴说得高兴,没注意到他诧变的神色。
“等等…”他伸出右掌,阻止她接下来的阔论高谈。
华光灿烂、满室生香?!
岁月中几乎被遗忘的片段,浮现脑际。
“你的神像是不是一座木刻的牡丹?你居住的山谷是不是有个传说,每到冬天就会琴音环绕?”可惜他去的季节正值秋天,与那传说中的琴声,擦肩而过。
“是啊!”她答得高兴。
“原来是你!”段乐天一声怒吼“什么华光灿烂、满室生香?那根本是
光,照得我头昏脑
,大病三天,最后还被我爹
足一个月,外加抄写全本《道德经》!”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因为你是凡人,接触到天界的事物,本来就会有些身体不适…”她愈说愈感到心虚,音量不自觉的愈来愈小。
“你还有话说?”他的口气已不若之前那般和善。
“本来就是嘛!”她小小声的辩驳。
两人的立场顿时对调,花琴成了弱势的一方。
“那你干嘛好好的神仙不当,特地下凡找我的晦气?”难道还嫌害他害得不够,专程赶来补上一刀?
“我哪有找你晦气?”她什么都还没做,他凭什么这么说?
“那你明明没事,么什为装得一副坑谙气的样子?”害他像个呆子似的,白白服侍了她一夜。
“为以你我喜欢啊?”她没好气的道“你道知不这副凡躯的状态有多差,我费了多少灵力,才能像现在这样跟你说话?是不要知道你有心愿未了,而我又恰巧欠你一份情,何苦自找罪受?”
“心愿?我有心愿未了?”怎么他自己都道知不?
她头点得笃定,他都不晓得她哪来的信心?
“你是不是常作艮一个梦,梦里一个玉帝装扮的男子在审问一对男女?”
段乐风想起梦中的情景与她说的无异,不
口“你怎么知道?”
“我是神仙嘛!有什么我道知不?”她得意来起了,续道:“快说说,梦里你都了见看什么?”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还要我说干嘛?”他就是见不惯她沾沾自喜的模样。
“我自然知道,只是想确认一下。”花琴十足嘴硬的口吻。
其实道知她的内情也就那么一点点,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
他轻蔑的睨了她一眼,显然是不太相信她的说法,不过和一个半大不小的姑娘计较,不是他的作风,虽然她可能比“来起看”的年纪大上许多。
他努力的回忆起梦中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向她言明。
“这就对了!”还好她没找错人!“玉帝让你保留了最主要的记忆,要你牢牢的记住,你和祂的约定。”
“什么意思?』他不明白。
“你就是云龙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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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四大护法之一云龙尊者,俗家姓名为杜云龙,道行高深、法力无边。
当年玉帝将天上七件圣物之一“九华琴”
由他保管,本意希望藉由“九华琴”的神圣力量帮助云龙尊者修炼,使他的修为更上一层楼。
怎知后来他竟与九华琴内的琴魄九华琴女相恋,违反天条,但玉帝心存偏袒,本意从轻发落,不料云龙尊者在众神面前与玉帝据理力争。
玉帝大怒,遂与云龙尊者立下千年誓约,云龙尊者与九华琴女因而被贬下凡,轮回千年,如今誓誓约的期限将至,输赢也自当该有分晓。
段乐风这几天满脑子都是花琴所说千年之约的事,可是总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一瞥眼,瞧见花琴将一大盘的雪花糕吃得连渣都不剩。
“嗝!”花琴惬意的打了一个
嗝,无忧无虑的模样,让人不知该说她什么才好?
“你真厉害,整天只吃甜食,你不腻吗?”
这小花
对他娘送来的珍贵补品,看都不看一眼,反倒对这甜得腻口的雪花糕情有独钟。
“雪花糕这么好吃,怎么会腻呢?再多我也吃得下。”她的信心总是用在一些奇怪的地方。
真是懒得说她!
“我这样装病,到底还要装多久?”
净手指后,她问起这个与切身相关的问题,她不能再这样躺下去了,会死人的。
“大概还得装愠十天半个月吧!”段乐风道出一个保守的数字。
“我哪来多么那时间陪你在这儿闲耗?我还得回天界复命的,万一回去晚了,谁知道祂们会不会取消我的神仙资格?”
上头的人,个个铁面无私,宛如包青天再世,她要晚回去了,准被一脚踢下凡界,先排队等个五百年再说。
“那也是法办没的事,巧玉病了好几年,突然变得像你这样活蹦
跳,不吓死人才怪!”他佯装一脸的无奈“要不,你别管我了,安心回天庭去当神仙吧!反正只要有缘,我和她迟早会重逢,你就别瞎
心了。”
仔细想想,这尊瘟神还是早走早好,省得麻烦。
“那怎么行?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说过帮你忙的,如果半途而废,我还跟人家当什么神仙?”
竟然敢偷骂她是瘟神,好小子!她不整得他哭爹喊娘,她就跟他姓段。
其实她把自己瞧小了,她用不着特意,光凭她那迷糊的
子,就够累得他人哭爹喊娘了。
“帮忙?怎么帮呀?人海茫茫从何找起?我又道知不她住在哪里?姓啥、名啥?”有些事,说往往比做得容易。
“道知我呀!”花琴
有成竹的道。
“你怎么知道?”他和她斗嘴成了习惯,不反驳她一两句,就感到全身不对劲。
“你忘了我是神仙吗?神仙是无所不能的。”她又开始沾沾自喜。
当神仙真好,她以当神仙为荣!
段乐风知道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是什么了。
“你怎么了?”她看他的神色不对。
“你得觉不很奇怪吗?”一抹疑惑在他的
臆之间,
连不去。
“有什么奇怪?”她得觉不。
“如果我真的是那个云龙尊者,真的和玉帝有什么赌约的话,祂么什为要让你来帮我?对祂有什么好处?”
没事派个半神半妖的家伙来帮对手作弊,不是很驴吗?
堂堂众神之首,会干这等蠢事?
准是玉帝看这花
成不了事,专程让她来扯他后腿的。
他愈想愈有可能。
“你说我半神半妖也就算了,竟然还说我成不了事只会扯后腿,太过分了吧!”花琴哇啦哇啦的
叫一通。
太侮辱人了,呃…不是,太侮辱神了!
又被听到了,他怎么老忘了这小花
会读心术?
“我只是合理的假设而已,要不你说说看,袍有什么理由让你来帮我?”他右手背朝左手掌心拍了两下。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她脑袋空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哑口无言岂不默认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怎么可以?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而她两样都争。
“那是因为你是玉帝最得力的助手,祂有心偏袒,所以特别让我来帮你找到前世的情人,好早
重返天庭。”对!就是这样。
以上纯属胡扯,万一猜错了,她不会负任何责任。
“真的吗?”段乐风狐疑的道。
“真的、真的!”她头点得又快又猛,好像猛点头,就能博得他的认同。
“好吧!你说是就是吧!”他也懒得跟她强辩,不过他得觉总事情没这么简单。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苏州?”花琴没头没脑的问道。
“我们么什为要去苏州?”他反问。
还想去游园不成?
“当然是去找转世的九华琴女,她就住在苏州,我没提过吗?”她的食指抵着下
,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你没提过。”段乐风为她的迷糊感到无力。
他真的脑瓶她吗?他很怀疑。
“反正我现在你诉告了,你也就知道了嘛!”她尴尬的笑笑“那我们究竟何时才出发呢?”
这倒是个问题,本来他人个一上苏州是小事,可要带上她,那就成了件大事,别的不说,光爹娘那关就不好过。
“我人个一去还好,可要带你去只怕爹娘不放心呀!”他要敢开口,不被扒层皮才怪!
“你在担心这个呀?”花琴拍拍
脯“包在我身上。”
“你行不行呀?你可别胡来。”他不安的问道。
“你别老是小看我行不行?我可是一名神仙耶!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儿,哪会一天到晚闯祸?”她充分感受到他的蔑视。
“行!那你以后也不能偷看我心里的想法。”段乐风答得干脆,乘机提出
换条件。
被人一眼看穿的日子,真是难过,连胡思
想都不可以,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她想了想,伸出小指“勾勾手,反悔的是小狈。”
拍板定案,这桩买卖--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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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夫妇自从病媳妇李巧玉,嫁进门的那天开始,每隔两三
就会来看看她,只是两老一直道知不,他们的媳妇已不是那为疾病所苦的李巧玉,而是前来附身的花琴。
转眼间,也过了个半月,眼看着原本连行礼都有困难的媳妇,身体一天好过一天,他们除了惊讶之外,也十分的欣慰。
两老相信这就是缘分,因为这孩子和他们家有缘,所以嫁进他们家之后,摆
了病弱的噩运,真是可喜可贺呀!
这天,段家夫妇又来到新房,准备探视新媳妇。
花琴得知今逃谖家夫妇会来探望她,一早就半躺在新
上,努力的装出有点病,又不太病的样子。
因为她想设计,呃…央求段乐风的爹娘,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公公、婆婆答应让她和段乐风一起出远门。
如果装得太虚弱,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放心让她出远门的,那会把事情搞砸。
但如果她突然变得很有精神,又怕吓到两个老人家,分寸的拿捏实在不太容易。
“巧玉呀!今天身体有没有好些呀?”段母才踏进门,就满心关怀媳妇的身子,就怕一个不小心,她的病情会再恶化。
“爹、娘,你们来了。”花琴作势要起身,还不忘假装有些辛苦的样子。
段母连忙将她按回
上“傻孩子,忙什么?爹娘又不是外人,你身子骨不好,小心受了凉。”
“身子好些了吗?还会不会感到辛苦啊?”不愧是夫
,段老爷的问话内容,跟段母还真是大同小异。
“嗯!”花琴微笑的点点头“有爹娘的悉心照顾,我觉得精神愈来愈不错了,定不说过阵子,我就能下
陪爹和娘说说笑笑了呢!”
花琴左一句爹,右一句娘,喊得段家二老心里暖洋洋的,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爹就盼着这一天,你可别让爹失望喔!”段老爷一连应了三声好,可见他多么希望媳妇的身体能够好起来。
“定一我不会让爹娘失望的,只不过…”花琴
言又止。
“不过什么?”段母紧张的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娘赶紧帮你找大夫。”
段母说着便要往外头招呼。花琴拉住了段母“娘,我没事,只是有件事希望爹娘能答应我。”
“说来听听,只要是爹办得到的,一定答应你。”段老爷摆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架式,让花琴受宠若惊。
“其实是不也什么大事,在成亲之前,我爹请了位名医帮我治病,他替我开了张葯方,我眼用了之后,觉得身体好很多,我打算再请他帮我开帖葯。”她低头,不敢再
向两老关心的目光。
说谎这事,还真不是“神”干的!
“那位名医住哪?爹马上派人去请他过来。”段老爷道。
“这位名医姓林,住在苏州一带,而且他从不出诊。”花琴特别强调“从不出诊”
“从不出诊?那他如何替你看病呢?”段母马上挑出她话里的漏
。
对喔!这点她怎么到想没?
她求救的眼神准确的投向身旁的男子,像是无言的诉说着“剩下的交给你”
段乐风觉得自己真是歹命,她明明说包在她身上,么什为他非得帮她善后不可?
埋怨归埋怨,他还是开口替她圆谎“那是因为林大夫那时正在云游,刚好路过此地,所以岳父才能请动他的大驾。”
“你怎么知道?”段母奇怪的问道。
“巧玉告诉我的。”他用眼角瞄了瞄花琴,示意她接话。
“是呀、是呀!是我告诉他的。”接到暗示,她马上附和。
他现在就算说鸟会游泳、猪会飞,她都不会有意见。
段母不疑有他“林大夫有云游的习惯,那我们得上哪找他去?万一咱们去了苏州,但他又不在,那不白跑一趟吗?”
她的问题还真多!
花琴成了闭嘴蚌壳,将发言的
子完全交给段乐风,自己只负责点头跟摇头。
段乐风怀疑自己有幻听,其实一个时辰前,并没有一个姓花、名琴的小花
拍着
脯告诉他,一切包在她身上。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幻觉,他气闷得想杀人!不过现在不是生气候时的,先过了爹娘这关再说。
“林大夫那时说过,他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待在苏州,过了六月他又会到处去云游,所以要找他,非得趁这个时节不可,若是错过了,要找他可就难了。”他处变不惊的道。
“可是巧玉的身子这么虚弱,那林大夫又不肯出诊,这苏州离咱们说远不远,可说近也不近,既要搭车又要换船,娘怕你支持不住呀!”段母摸了摸花琴的发,慈祥的容颜漾着忧心。
“娘,我身子好很多了,再说乐风会照料我的,你不用担心。”她朝段乐风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快点接话。
“我自己的
子难道我不会照顾吗?你们就放心吧!”虽然她可能很难照顾,或许他该好好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带她一起上路?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还想照顾别人?”段母挖苦道。
在父母的心中,孩子就算长到了八十岁,也还是个孩子,依然放不下心。
“娘!”段乐风没料到被自家娘亲如此挖苦,不由得俊颜泛红。
花琴在一旁窃笑,成功的招来一记白眼。
“我看还是找亲家商量看看,定不说有什么折衷的办法。”段老爷前思后想,还是觉得此事不妥。
“千万不要!”花琴和段乐风异口同声出言反对。
“么什为?”段母看两人反应如此
烈,暗自奇怪。
花琴试图将这个难题继续丢给段乐风去回答,只是他不再搭理她。
真是无情!
“因为我爹最会大惊小敝了,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一定不肯让我去的。”救兵不再支援,她只得自立自强了。
天知道,她和那挂名的爹,只相处了六个时辰,期间她还昏昏沉沉的,连他的模样都没瞧清楚。
万一哪天他站在她面前,她九成九认不出来。
“如果错过这一次,我…我不晓得还能不能活到明年这个时候,本来生死有命,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只不过…只不过…”她可怜兮兮的望着段母,最后冷不防的扑倒在她怀里“只不过我舍不得你们。”
其实她真正想喊的是--不要再问了!
“好孩子,娘也舍不得你呀!”段母的母
完全被
发出来,不由自主的和花琴哭成一团。
段老爷看着这一大一小哭得凄凄惨惨的模样,心里也
了。
“我看这一趟是省不了了,就让乐风陪巧玉去苏州吧!”反正段家在苏州也有别业,两个孩子到了那里,不怕没人照料。
他拍了拍段乐风的肩膀“乐风,爹就把巧玉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的照顾她,知道知不?”
“孩儿知道。”段乐风恭敬的道。
他的心情很复杂,照理说爹娘这关过了,他该感到松口气才是,可他么什为有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前程堪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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