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姐,无缘大师来了。”
坐在别院的石椅上,杨舞柔抬头对
面而来的男子
齿一笑。“无缘大哥。”
“舞儿,来祭拜你爹娘啊?”
“嗯,今天是爹娘的忌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泛着令人心怜的悲伤。
“舞儿,过去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杀父弑母的深仇大恨,怎么可以说忘就忘!”言语中仍有倔强。
“舞儿…”
“你放心,无缘大哥,那段痛不
生的日子我不也熬过来了吗?”她对他的关心报以一笑。
无缘大师若有所思地凝视她,顺便将话题一转“昨儿个夜里,我卜了个卦…”
“喔?谁是你今年的有缘人?”
“你。”
“什么?我?!”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今年,京城可会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喜事了。”
“那又与我何干?”
“怎么会和你没关系,新娘子可是你呢!”
“无缘大哥,你少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一脸认真。“况且,我的卜卦一向准确,这些年来从未出错。小蝶刚刚告诉我,你们去算命,算命师说你今年红鸾星动,这和我所卜的卦象完全符合,绝对没错。”
“喔?那谁是我的真命天子?”她嘲讽的问。
“这是天机,天机不可
。”他神秘地道。
“道知你?!告诉我,他是谁?”她还以为无缘大哥在开玩笑呢!
“不行,”无缘大师摇摇头“出家人有所云,有所不云!”
“无缘大哥!”她怒瞪着他,口气隐藏着威胁。
他笑得有些无辜“说出来会遭天谴的。”
“你忍心看我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我连他长得是圆是扁都不清楚,也许他是个驼子麻子、也许他有打老婆的习惯、也许…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打了个哆嗦“无缘大哥,你忍心见舞儿的未来活在水深火热中吗?”她楚楚可怜地说。
“舞儿,苦
计对我是不管用的。”
“无缘大哥!”见这招没用,她马上又板起脸瞪着他。
“住持,时辰到了。”一个小和尚适时出现打了岔。
“舞儿,起不对,外头法会还没结束,诵经又要开始,我会很忙的,没法子陪你聊天,你要好好保重,后会有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无缘大师脚底抹油,溜了。
“你别走呀!”她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吼。这个臭无缘!老是喜欢和她打哈哈,一点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也没有,只不过要他透
一点消息都不肯!
杨舞柔恨恨地又坐回石椅上,径自陷入沉思。
“辜施主、展施主,住持还在法会上忙得分不了身。”
“没关系,我们先去逛逛,麻烦小师父你诉告们住持,我们在书院等他。”
“好的,我会转告主持。”
“谢谢小师父。”和小和尚道谢过后,辜仲衡和展昊慢慢散步到后头的书院。
一路上只见辜仲衡一副穷极无聊的模样,嘴巴不停抱怨。
“那个无缘真是闲闲没事做,干么办什么法会?弄得普若寺人挤人不说,外头也闹烘烘的像个菜市场,现在又要等他几个时辰,真受不了!”
见展昊不答话,辜仲衡倒也习惯了,谁叫他这个小老弟惜话如金,要他说一句话就像要他的命似地。
他不以为然,继续自言自语“这小子又在那边故作神秘了,么什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当面告诉我们,你猜会是什么事?”
“反正绝对不是好事。”展昊有反应了。
“你终于说了句人话!”他心有戚戚焉的拍了拍展昊的肩膀。“没错,大家都很了解他,有我们这些知己,无缘真该偷笑了。他啊,老是不安好心,看到别人痛苦他就幸灾乐祸,我们是三生不幸才会认识他。真搞不懂那堆笨蛋干么把他当神崇拜,还巴不得成为他卜卦中的有缘人,无聊!我看应该叫做倒霉人才对。
“对了,他不是说昨晚他又有灵感卜了一卦,叫我们来看结果。真不晓得是哪个倒霉鬼当上了无缘这次卦象的主角?唉,我已经开始同情他了…哎哟!”来不及停下脚步,辜仲衡撞上了展昊那猝然呆立的背。
他皱起眉头,
一
发疼的鼻子,有些不满“喂,你干么突然停下来?”
展昊没反应地呆视着前方,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奔仲衡顺着他的视线瞄去,哇!他心中的警铃大响。小别院虚掩的门后,一位绝
佳人正坐在石椅上思索。
他仔细地打量着她,这个小美人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倾国红颜,细致的巴掌脸、慧黠的黑眸、粉
满的红
,肌肤洁白如雪,一头丝缎般的黑发如瀑布
泻在背。此时秀气的柳眉紧蹙着,眉宇间锁着惆怅,忧得令人心怜。
她好美,美得纤尘不染,美得清灵如仙,她是仙女吗?
一向自命风
的他,也被她
得怦然心动。
这个小美人到底是谁?么什为会在普若寺的别院出现?莫非是…
好啊,这个死无缘,认识这等佳人也不告诉他们一声,太不够朋友!出了家还那么六
不净,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从屋内走出一位女子打断了他的冥想,也吸引住他的目光。这女孩有些眼
。辜仲衡开始发挥他对女人过目不忘的本领,逐一搜寻脑中记忆。
有了!他曾经在云雨阁见过她,好像是在舞阁内伺候过他们的婢仆。莫非这位小美人就是传说中的第一名
舞姬?!他十分肯定这个推测。奇怪,无缘那小子怎么会和青楼女子有牵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奔仲衡嘴角扬起
笑,眼中跃动着恶作剧的光芒。
嘿嘿,终于让他抓到无缘的把柄了,有捉弄无缘的机会,他可是一向一马当先的。
再瞧一下展昊,他依然傻眼地伫立在原地。
太难得了,这位一向自律、不轻易
情感的酷哥,头一次将七情六
表现在脸上,可惜老大没眼福,错过了这历史
的一刻。不过,看在拜把的情份上,他会详细地描述今天所发生的事给他知晓,很够义气吧!
他的脑子又再度忙碌起来,眼珠子在展昊和杨舞柔之间不停溜来转去。
太有趣了,这是概大展昊小老弟打从出娘胎后,第一回对女人感兴趣,虽然他也对小美人很动心,但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决定让给展昊。
看着展昊那张如痴如醉的脸,他决定助他一把,以免展昊真的去娶他那个“已故恩师之女”而抱憾终生。这小子就是脑筋死了点,老是把责任看得比自己的幸福重要,脾气也固执得像粪坑里的石头。
爱情,当然要自己去追喽!一生的幸福耶,还管他什么恩师的托付。要真将两个毫无感情的人摆在一块,那才是悲哀呢。展昊应该庆幸有他这个兄弟,他不会坐视不管的,也绝对不容许这种事发生。月下老人他是当定了!
奔仲衡再瞄展昊一眼。唉,这小子恐怕已经坠入情网而不自知。本来嘛,英雄难过美人关。
而小美人呢?
嘿嘿,在他的设计之下,当然也难逃英雄网喽!
落
斜晖洒得遍地金黄,家家炊烟袅袅,空气中飘散着饭菜香,引人饥肠辘辘。忙了一天满身疲惫,是该好好休息一下。展昊才刚回到府中,正准备祭一祭已经举旗抗议的五脏庙,不料却听到了辜仲衡那杀猪般的叫唤声,搞得他的食欲刹那间跑了一半。看来有必要知会展总管一声,下次见他要进将军府时,得先点了他的哑
。
罢和展昊一同离开皇宫,随着他来到将军府的耿毅桓,听着辜仲衡那魔音,不
笑了笑“辜老爹肯定又游山玩水去了,否则这小子怎么可能那么清闲,三天两头往你这里跑。”
“我倒觉得是我最近犯小人。”
“喂!你们骂谁是小人?”辜仲衡一进门就不平地大嚷“在背后道人长短非君子所为,枉费你们视诹圣贤书,原来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振振有辞的指责。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骂你小人?”耿毅桓回嘴。
“你们说得那么大声,我在外头,两只耳朵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那有听到我们指名道姓吗?”
“我…”
“看吧!我们可没指明是在骂你。反倒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莫非你心里有鬼?当然,如果你要承认自己是小人,我也不会反对啦!”耿毅桓笑道。
“不公平!”他哇哇大叫“你们人个两联手欺负我,根本就胜之不武!”
“老二,”展昊无辜地看着辜仲衡“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耶!”
“算了,本公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们一般见识。”辜仲衡挥手答道。
雹毅桓和展昊会心一笑,两人更肯定之前的猜测。
“我说仲衡老弟啊!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难不成辜老爹又出远门了?”耿毅桓明知故问。
“聪明。”辜仲衡拍拍耿毅桓,颇有“知己如此,死而无憾”的欣慰。他道:“前些时候,我爹关外的朋友来京城,我爹招待了他一些时候,昨儿个他要离开时,邀我爹去关外一游,我爹想说我娘从未去过关外,于是就带着她一同赴关外游玩。少了那人个两的唠叨,现在我可自由得很。”他咧嘴高兴得想大叫。
奔老爹之疼
,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虽然他生得熊
虎背,是
枝大叶的北方汉子,但在他那娇小的
子面前,他十分温柔细心。
曾经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辜夫人,即使已为人妇,而且也有了辜仲书、辜仲衡这对儿子,依然美丽如昔。当初费了好大的劲儿娶得美人归的辜老爹,当然是将她捧在手心呵护,而温柔婉约的辜夫人也竭尽心力回报丈夫的疼爱。这段姻缘在二十多年前还一度广为
传,誉为佳话呢!
照常理来说,辜仲衡在这种环境的薰陶之下,应该会以爹娘为榜样,娶
安定下来才对。但事实不然,这位辜家二少分明是怪胎,自命风
不说,还大肆宣传他的谬论:不会为了一条鱼而放弃整个湖泊。
奔老爹气得差点没吐血!这个令人头疼的小儿子一直是他心头上的牵挂,聪明叛逆,让人又爱又恨。
而辜夫人见苦口婆心的劝服不成,于是使出撒手锏,集合京城三大煤婆天天来辜家推销闺女。那阵子,辜仲衡的耳
子天天不得安宁。最后他干脆跟着镖局里的武师押镖到各地,既可远离炮区又可增广见闻,一举两得。
但他每押完一次镖回到京城,他们总又会老话重提地在他耳边唠叨,所以昨儿个他爹娘启程关外,他可是乐得睡不着觉。这趟游山玩水,来回起码也要三、四个月,他有好长一段时间可以暂获安宁,这简直是美梦一场,不拿来好好利用,那就太起不对自己了。候时到等他们回到京城,他也早开溜了。
捕捉到辜仲衡嘴角的贼笑,身为他兄弟的耿毅桓和展昊当然也明白他那一肚子坏水又开始翻腾,看来未来几个月内,京城大概又要天下大
了。
“喂,拜托别笑得像黄鼠狼一样好不好?难看死了。”耿毅桓截断了辜仲衡的白
梦。“而且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辜老爹不在,还有侯叔他们会代尽案职好好开导你的。”镖局内那些开国元老可是和辜老爹站在同一阵线,巴不得辜二少赶紧成家,生几个白胖小子让他们含饴弄孙。
“说到他们,那可真是天助我也。那几个老家伙真是愈来愈懂得生活趣情,居然也随我爹他们去关外。”他笑得张狂。
“我说难怪嘛,看你那么嚣张,原来是大闹空城计啊!”“没错。”他点头,眼神一瞟,移到了从头到尾只讲一句话的展昊身上,有些不满“喂,昊,你别只顾着吃嘛,好歹也表示一下意见啊!”“你要我么什说?恭喜你家里没大人?拜托,边吃饭边说话会消化不良耶!”
“么什为我每次见到你,你就只会吃饭?”
“辜二少,现在是晚膳时间,我不吃饭,难不成你要我喝西北风?”展昊说得理直气壮“是你自己老爱挑我吃饭时间来,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我说当官的人生活真无趣,一板一眼的。晚上外头可热闹得很,你们应该出去绕绕才对,不要老把自己闷在家中,活像个怨男似的。难怪你们两个连一位红粉知己也没有,每天生活单调乏味,怎么可能会机有认识女人!”
“我们才不想跟你一样,像个大
魔似的,只要是女人就上。”耿毅桓损他。
“我哪有那么滥情!我可是有原则的,才没那么饥不择食呢!”
“认识多么那女人干么?没有益处,只有麻烦一堆。你没听过吗?红颜祸水,小心哪一天你怎么被淹死的都道知不!女人一个就够了,从一而终省得麻烦。”展昊是一夫一
的忠实信徒。
“道知我,你心里只有你那位从未谋面的、杨妹妹。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长得不堪入目,你真的要对着那张脸生活一辈子?拜托,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就太起不对自己的眼睛了。”
他阐述自己的信条“在未拜堂之前,女人认识愈多愈好,这样才能谨慎筛选。就跟吃菜一样,当然要挑合自己胃口的。否则要是挑了个不合意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那岂不糟蹋了,把机会让给别人,定不说别人会比你更合适。”
“哇,好崇拜哦!”难得辜仲衡那么义正辞严,耿毅桓赶紧夸他一下。
“不敢当、不敢当。”辜仲衡厚脸皮的笑着。“既然你们都同意我的理论,那么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咱们走吧!”
“上哪?”他们两人一头雾水。
“拜托,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当然是上云雨阁认识美人喽!”
“那一万两的教训还没让你学乖吗?”耿毅桓不能苟同他的散金如土。“辜老爹没把你的皮扒了真是令人意外。”
“别提了,上次出师未捷损失的那一万两是我自己掏
包的,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心痛极了。”他一脸悲戚。
“活该,谁叫你爱摆阔,当时丢出那一万两,可没见你眉头皱一下,怎么现在才来心疼?反应也太迟钝了吧!”耿毅桓端出老大哥身份训他。
“我已经痛定思痛。”
“那你还要上云雨阁?”
“我保证这次去云雨阁不用花到任何银两。”他信誓旦旦的说。
“为以你云雨阁是你家厨房啊!”耿毅桓冷哼“别说这种没大脑的话好吗?人家开
院当然是为了赚钱,难不成开来免费娱乐大众啊?”
“反正山人自有妙计,你们就姑且信我一次啦。”
“你已经没有信用可言了。”
“别那么小气嘛!”他死皮赖脸的央求。
“昊?”耿毅桓扬眉询问。
“无妨,反正如果要银两,我们还有这个冤大头当挡箭牌。”话
口而出后,展昊也被自己吓了一大跳。他也想再去云雨阁?在潜意识里,他对舞姬浮动着令他感到陌生的情愫,他不解,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居然可以轻易地勾起他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原因?
得到了展昊的支持,辜仲衡马上站起身“既然昊也同意,那我们走吧!”他将两人推出门外。
展昊一径地沉浸在自己的疑问中,无意识地走在前头。而耿毅桓则是满腹狐疑,他放慢脚步,脸凑近辜仲衡耳旁,悄声低问:“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才没…”辜仲衡张口
反驳却被打断。
“少瞒我了。”耿毅桓瞪他一眼“那天我陪皇上微服出巡,只有你们两个去无缘那里,无缘那家伙到底对你们说了些什么?快点从实招来,否则我就去告诉展昊,说你想算计他。”他威胁道。
“我哪有?”他哇哇大叫。
“没有?你一直怂恿他去云雨阁,为以你我道知不你在打什么主意?如果我现在说我不去了,你认为展昊会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你很卑鄙耶!”
“和你这种小人
手,我不必君子。快说!”
“好啦、好啦。”辜仲衡不情愿地咕哝“无缘说他卜了一卦。”
“什么?他又有灵感了?谁那么倒霉被他选上?”
“他说昊最近犯桃花,不过这是小事,重点是京城要办大喜事了,新郎倌…”他顿了顿“是展昊。”
“展昊?!难不成…”耿毅桓
言又止。
“怎么了?”
“严相国和韩太尉人个两同时相中展昊当他们的女婿,前几天他们已禀告皇上,请皇上赐婚。”
“皇上怎么说?”他急问。怎么半途又杀出两个程咬金?真坏事。
“皇上说要问昊的意思。”
“问昊?那怎么成?昊都还没认识舞姬呢!如果皇上一问,那舞姬姑娘怎么办?”他喃喃自语。
“仲衡,你在说笑?”耿毅桓耳尖听到了“你不会是想要撮合昊和舞姬吧?那种女子当妾还说得过去,堂堂大将军夫人是青楼名
会被人笑话的。”
奔仲衡不理会他的问题,径自说:“那天我和昊去无缘那儿,在后头的小别院里碰到一位女子,昊当场就被
得晕头转向,都呆了。”
“哇!哪个女人那么好本领?居然可以让一向坐怀不
的昊有七情六
,不过这跟那个舞姬有什么关系?”蓦然,他张大眼睛“那个女的该不会是舞姬吧?”
“没错,正是她。”
“你又没见过舞姬,怎么那么肯定?”
“她身边那婢女我在云雨阁看过,应该是服侍舞姬的婢女,所以我肯定她是舞姬。”辜仲衡十分笃定。
“这…”“大哥,别担心,舞姬配得上昊的。或许你应该问,她会看上昊吗?”
“喔?”耿毅桓一直很相信辜仲衡看女人的本领,听他这么一说,反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她真如传说那般,拥有倾城之姿?”
“现在我们不就要去会她吗,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他神秘一笑,卖个关子。
“小姐,今晚月
不错哦!我们出去赏月好不好?”小蝶整晚
着杨舞柔,怂恿她到外头透透气。
从普若寺回来后,小姐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惹得她也跟着整天担心烦恼。早知道就别提那个馊主意了,
什么签嘛,还有,无缘大师说的什么小姐未来的夫婿,已经多么那天了,怎么连个影儿也没出现?
瞧天天来舞阁的那些阔公子们,根本没有一个让她瞧得顺眼,难不成是无缘大师晃点她们?不会吧,出家人是不会说谎的。不过如果是无缘大师那就另当别论了。瞧他老爱捉弄小姐,是不要看在他是小姐的救命恩人份上,她老早一脚把他踹到渭宁河了。
小蝶见杨舞柔没啥反应,又摇摇她“小姐!”
“把琴拿到小凉亭内吧。”这些天,烦着无缘的话,想着算命师的解签,对如何接近展昊更一筹莫展,她烦透了,实在需要发
一下。
要是以前,在天雪峰还有那群师兄第可以当她的沙包,让她练练拳头。下了山,要隐瞒她会武功,拳脚功夫倒少施展了。现在心烦,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弹琴吧!娘说音乐可以净化人心,洗涤心灵,心烦时抚琴还可以解愁呢。
她的琴艺是娘教的,娘在世时还直夸她比舞晨有天份,将来一定可以接她的衣钵,成为京城第一。每每听到娘这么说,她总是会心一笑。谁都晓得舞晨那小妮子一刻也静不下来,要她乖乖坐着和琴相望数个时辰,比叫她去书房抄书还残酷!
想起娘和妹妹,杨舞柔的心情更加沉重。她叹了口气,推开房门,朝凉亭走去。
“什么?!”耿毅桓不敢置信地瞪着辜仲衡“你要我们翻墙进去?!”
“别担心,我已经打听好了,这个时候舞姬是不见客的,而守在舞阁外的那两个保镖也会被支开到前头帮忙,所以舞阁附近空无一人,你们放心好了。”
“谁问你这个!我是说,咱们干么前门不走,非得要从后头爬墙进去?”
“你少呆了好不好,为以你徐嬷嬷会让我们见她吗?别傻了,我才不想再当一次冤大头,损失那一万两我很难过呢!”
“纵使如此我们也可以想别的办法,犯不着像贼似地擅闯民宅。想我堂堂中尉大人,要然居我爬墙?要是这件事给传去出了,岂不让人笑话!”耿毅桓大叫。
“喂,你小声一点嘛,你要弄得大家都知道我们在做坏事啊?”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耿毅桓不死心地低声咕哝。
“其他办法?我看等你想出来时,咱们也甭瞧了。”辜仲衡冷哼“这主意可是我想了几天才想到的好办法,看我连地形都打探好了,你还在那里挑剔什么?”
“这算哪门子的好办法?”
“少婆婆妈妈了,你爬不爬?”辜仲衡铁青了脸,极力忍住想打昏他的冲动。
“你问昊,他一定也和我一样。”
“昊?”辜仲衡转头问着不发一言的展昊。
“嘘,你们听!”他示意他们闭嘴。
一阵琴声
而出,哀怨的曲调像是背负了许多愁苦,重得令人心拧来起了。展昊虽然不懂琴艺,但乐曲在宫中可听多了。每每皇宫宴会上,皇上总会召来擅于琴艺的嫔妃才人抚琴助兴,那些乐曲多半是
愉的,他从没听过像此刻这般凄苦的曲音,令他住不忍想要为这琴声的主人抚去惆怅。
“琴声?”辜仲衡倾身听个仔细“从舞阁那方向传来的,是舞姬…”
话还未毕,展昊早已施展轻功,一跃到院内。
其他两人傻眼了。
“昊…”辜仲衡首先恢复镇定,他回头对耿毅桓笑了笑“看吧,昊已经进去了,跟或不跟随你!”话毕,他也一跃而入。
四周刹那间安静下来,耿毅桓恨得牙
的。
“太不够义气了!”他对着空气低声咒骂,随即无奈地尾随他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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