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展群活了大半辈子,数今天最高兴了。
他特地起了个大早,督促着奴仆整理清扫府邸内外,布置完备之后,他换上最体面的衣裳站在大厅内接待远来道贺的贵宾。由于太过高兴,他眼中盈满了泪水,脸上还持着一抹欣慰的笑。
“展总管,回魂啦!”辜仲衡一进门就猛盯着他那笑泪
错的老脸瞧来瞧去,住不忍取笑“今天是你家少爷大喜之
,你怎么哭了?”
他急急忙忙擦了擦眼泪“我是太高兴了。对了,怎么这几天都没见你们来找少爷?”
“我们在处理一些事。”辜仲衡
含兴味地望了旁的耿毅桓一眼,随后又问:“你家少爷呢?”
展群还来不及回话,展昊已出现在他们身后。
“你们总算来了。”他容光焕发地现身,嘴角掩不住得偿所愿的愉悦。
“好小子,到想没你竟是我们当中第一个娶
的,勇气可嘉。恭喜!抱喜!”
“谢啦,接下来就该你们了。”
“还早得很!”辜仲衡撇了撤嘴。
“你别忘了‘两年期限’这档事。”
“两年还长得很,现在担心根本是庸人自扰。”
“你倒
看得开嘛!看来我该提醒皇上缩短时间才对。”展昊一派轻松。反正他现在是有
万事足,根本就不用担心。
“老三,想当初是不要我在一旁撮合,你和舞儿会有今天吗?知恩图报的道理你懂不懂?”辜仲衡抗议。
“就是明白知恩要图报,所以我才好心提醒你赶紧找个
子,别再摧残那些无辜的少女,我是在帮你积
德,你怎么可以狗咬吕
宾。”
“老大,你看看,这就叫做兄弟!”
“老二,人家现在有娇
万事足,当然一副春风得意。”
“算了,今天是你大喜之
,不和你一般见识。”他一副施恩的口吻。“对了,是兄弟才你诉告们,明天我押镖到荆州,大概要好几个月才回来。”
“押镖?我看是又要溜了吧!每次都用这个借口,能不能换一个?”耿毅桓点破他。
“反正目的达成,用什么借口都一样。”辜仲衡
笑。
“好吧,我们两个祝你一路顺风。”耿毅桓拍拍他的肩膀,又看看幸福的展昊,兄弟情谊尽在不言中。
展昊轻轻地推开房门,内室的
上正坐着令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此时一双星眸正回视着他。
也许是受不了闷热,她已把凤冠取下搁在桌上,一身大红衣裳衬得她的身子更娇小无助,粉脸上透着羞怯还有一丝紧张。
他朝杨舞柔走去。
那双白皙小手
了她的情绪,只见她不安地扭弄着裙摆,额上冒出微微汗珠,呼吸因他的迫近而急促起来。美丽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高大英
的他,眸底闪着初为人
的娇羞。
“你在害怕吗?”他抬起她的脸,手指轻划着她的脸庞。
“不…我只是…道知不该怎么做。”他轻柔地抚着她,令她失了魂。她星眸半闭,口干舌燥地发不出声。由于对男女之事不了解,此刻的她只能任他挑起体内那股陌生的热情。
展昊坐在她的身旁,霸气地搂过她,不待她反应立即吻上了渴望许久的红
,他的舌探入她的小口,和甜蜜的小舌瓣厮磨纠
,贪婪地
取着醉人的甘霖,而那双大手温柔地游移在她窈窕的躯体。
杨舞柔浑身热来起了,呼吸也跟着急促,心脏狂跳
了秩序,她全身瘫软,只能依偎在他怀里。
“舞儿,道知你你有多美吗?”他离开她的
,喃喃道。
她双眼
,发不出一丝声音,脑筋一片混沌。
大手解开了她的衣裳,为她褪尽所有衣物后,他将她平放在
褥上。接着也褪去自己的束缚,缓缓
上她的身躯“别怕,让我爱你,让我保护你…”间,杨舞柔感觉到颈子一阵搔
,她惊吓地连忙闪躲,身子
往后退却动弹不得,她张开眼,对上了展昊那带笑的黑眸。记起昨夜,她蓦然羞红了脸。
她记不起昨夜到底是如何开始的,只晓得一切都那么自然,两人仿佛早已等待许久。在他爱她的过程中,他一直小心翼翼,动作十分轻柔,将她视珍宝般地疼惜,还在她耳边喃喃倾诉对她的深深情意,展现了无比的温柔,那份体贴让她倍感窝心。
而那紧紧的契合,撼人的律动…即使有些疼痛,却带给她无比的快乐
足。老天!昨夜那股火热窒人的波动现在想起仍让她脸红心跳。
“你在害羞。”他笑着道。
他真爱看她这模样,羞涩得令他疼惜。
“没有。”杨舞柔两手环着他的颈,将火热的小脸埋在他的颈项旁,不依地摇头否认。
“昨晚…我有弄疼你吗?”
“已经不疼了。”提到这个,她羞得都想挖个地
钻进去。
见她这副模样,他故意问:“我长得很可怕吗?”
他颈旁的小脸摇了摇否认。
“那你么什为不敢看我?”
“我没有。”
“看我,看着我说。”
杨舞柔抬起头望进他的眼,还来不及么什说,他便低下头罩住了她的
,狂野地
,霎时似火的热情熊熊燃烧,她也毫无保留地回应着。她生涩的反应和热情令他
火翻腾,呼吸急促起来。
“阻止我,我怕会弄疼你…”头抵着她的额,他极力地压抑自己。
她回望着他,感激他的体贴,但她并不想再让他受折磨。
“你愿意?”
杨舞柔献上了吻,告诉他她的回答…
“怎么你的耳
只有一边呢?”一阵
情的云雨后,展昊一只强壮的臂膀圈住了她,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黑发,温柔地为她将垂散的发拨到耳后,
出小巧
人的耳垂。这时他才注意到只有左边的耳垂有穿耳
,上头戴着一个小小圆形的紫玉耳环。
杨舞柔手摸了摸紫玉耳环,眼中闪着
惘,难过的道:“我道知不自己有穿耳
…我…不记得。”
展昊得不恨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真该死,干么无端挑起她的痛处?见到她愁容乍现,他的心都拧来起了。
不忍她忧愁满面,他抚着她光滑的背转移话题“想不想出去走走?”
“到外头吗?”从她受伤以后,就只到过普若寺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出过门。
“嗯,我想你一定闷坏了,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好啊。”她兴奋地点头。
“那还不赶紧换衣服!”
在他的催促之下,她急忙起身,覆盖在身上的丝被随着动作滑下,
出了曼妙美丽的
体。她惊呼一声,连忙抓起丝被掩住
前,粉颊早已通红。
展昊住不忍朗声大笑。随后,毫不在意自身的赤
,掀开暖被大方地跨下
,拿起衣物穿来起了。
“我来服侍你。”杨舞柔轻道。克服了害羞,她也下
走近他,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为他穿衣。
看着她体贴地为他穿衣,他的心中涨满幸福。真要感谢老天爷将她送给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动情,相识她之后才明白自己仍是个凡人,谈过爱之后才能明白爱的重要。
“该我来服侍你了,我的夫人。”为他穿好衣服后,她抓来桌上的衣服想穿上,他连忙阻止。
接过她的衣物,他温柔地一件件替她穿上,她脸上的红晕因羞赧而加深,眉梢染上了新婚的幸福快乐。
穿好衣服之后,他充满爱恋的轻抚她那头如瀑黑发,不由自主地在发上印上一吻,笑着道:“头发我可是没辙,我去唤小红进来为你梳妆,好吗?”
杨舞柔点点头。
“我在马厩等你。”
她再度点头,目送展昊潇洒的身影步出房门。
掩不住心中的兴奋,杨舞柔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将军府后头的马厩。这时展昊和马师大个儿正立在一匹高大的骏马旁讨论事情,没有察觉到她的接近。
“好漂亮的马儿。”
一听到她音声的,两个大男人立即停下讨论。
“早安,少夫人。”大个儿点头示意。
“早安。”杨舞柔对他笑了笑。“这匹马儿好美,它叫什么名字?”打量着眼前这匹高大的骏马,她不
打从心里赞赏。
“它叫‘夜风’。”
“它好高大、好美哦。”
倚在栏杆旁的她看得着
,住不忍伸出纤纤玉手想摩抚它…
“小心,它不喜欢陌生人靠近。”展昊急忙拉开她的手。
“么什为?”
“它是野生的马儿,前一阵子才被少爷驯服,它只肯让少爷碰,其他人只要一接近它就会被踢伤。”大个儿眼中闪着对展昊的崇拜。
“可是我不怕,我想摸它。”这么美的马儿,她真的好想亲近它哦!
“不行。”由于会危及她的安全,展昊打死也不妥协。
“算了!”杨舞柔嘟起小嘴,满心不甘愿。旋及她想到他们等一下要出门,因此不死心地问:“我们今天是不是要骑夜风出去?”
“不,它不喜欢背上有陌生人。我们挑另一匹马。”
“真扫兴。”她咕哝“你们继续你们刚才的话题吧,我四处看看。”她晶眸中闪过一丝狡猾。
她这一提醒,他们两人又攀谈起来。
趁他们没注意,她人个一悄悄移到围住夜风的栏杆旁,小心翼翼地探出手轻声细语
哄着马儿。
“你们骗人,夜风根本没那么狂暴!”
杨舞柔音声的响起,两人错愕的怔住。
“舞儿,你…”愣了儿会一,展昊终于恢复思考能力,见到眼前的情景,他的吼声卡在喉咙间发不出来。
只见夜风毫不排斥地趋近她,亲昵地
着她手上的糖。
他放下悬在半空的心,宠溺又无奈地步近她。“到想没夜风会向你示好,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看来你不仅对人有吸引力,就连动物也不例外。”
“这是称赞吗?”
“真心的赞美。”他的黑眸紧盯着她,
出款款深情。
被他如此盯视,她不
想起昨夜两人的
情,粉颊马上红得跟苹果一样,然而她却不断在心中责骂自己。
不知羞啊!现在可是大白天的,怎么可以像
妇似的,满脑子那种思想!
突然,夜风嘶鸣一声,往旁踱离,引起了她的注意。
“别走…”她还没欣赏够呢!
夜风完全不理会她的呼喊,一径地往另一头移去。
杨舞柔的视线追随着夜风,它雄纠纠的踱往栅栏另一边,这时她才注意到那里还有另一只美得令人屏息的白马。
它的体型比夜风小一点,没有夜风的野劲,白色的长
十分美丽,像极了冬天的白雪。
“它叫‘皓月’,是北祈国进贡的宝马之一,据说可以狂奔千里而不疲,三
不食也不饥,是北方盛产的良马,皇上已经将它赐给我。”展昊搂住她娇小的身子,在她耳旁详细解说。
她紧盯着夜风慢慢靠近皓月,原以为以夜风还未完全驯服的野
,会对皓月做么什出不利的举动,但情形却出乎她意料之外,只见它慢慢绕着皓月打转,霸气又带点温柔地厮磨着它的身子。
“它们…”
“皓月怀了夜风的孩子,刚刚我和大个儿正在讨论皓月的产期。”
“它怀孕了?!”她兴奋地道:“天啊,它和夜风都这么美,道知不它们生出来的小马会长怎样?好期待哦。”
展昊吹了一声口哨,夜风听话的朝他们踱了过来,皓月紧跟在后头。
“皓月!”杨舞柔伸出小手,试图唤它到她面前,而它也很合作的踱到她面前吃着她手中的糖。“它好乖哦!”她展开一朵美得令展昊失了魂的笑靥。
“它是你的了。”
“你要把它送我?”
“嗯,宝马配美人,实至名归。”
“你真的要把这么好的马送我?”她不敢责信地再问一次。
他点头。
她忘情的扑进他怀里,贴在他
膛上的小脸充满快乐。“谢谢。”
“我不爱你说这么见外的话。你是我的
,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你要只快乐。”
从他坦诚的眸中,她了见看他的真心,还有他对她的承诺。她依偎在他宽厚结实的
膛,在心中默数着他的心跳,两人都不愿开口破坏这小天地温柔的宁静。
忽地,
茸茸的东西触到她的脸,她惊跳起来,转头瞠目望着肇事者。
“皓月怪我们冷落它了。”展昊笑道。他执起她的素手,唤皓月来到跟前“皓月,来,见过你的新主人。”
皓月似有灵
地磨蹭着杨舞柔的小手,惹得她一阵娇笑。
“可是我从没照顾过有身孕的母马,我怕自己不能胜任。”
“别担心,有我和大个儿帮你。”
“大个儿!”她蓦然记起旁边还有大个儿这号人物,连忙挣脱展昊的怀抱“他不么怎见了?”她四处梭巡着他,但不见踪影。
“别找他了,既然夜风不排斥你,那我们骑它去郊外绕绕。”牵出了骏马,他将她安置在马背上,自己坐在她后头,臂膀紧紧环住她。
夜风急奔出去,沿着后山小径奔跑起来。夏天的空气中带着燥热,但后山林荫小径扑面而来的是清新的凉风。
奔驰了一刻钟,夜风在一处美丽幽静的山谷中停下来。
这里风景明丽,四周有高山绵延环抱,左侧是一片无际的湖泊,湖内鱼儿自在优游,时有飞鸟栖息猎食。右侧则为青葱茂密的森林,天地之间回
着舒服惬意的自然之音,令人心旷神怡。如此与世无争,好似桃花源!
然而在不远处,竟有一个和这处人间仙境格格不入的残破废墟。
倾倒烧毁的房舍仍看得出来这间屋子过去的兴盛。道知不么什为,杨舞柔对这里有强烈的熟悉感,即使是一草一木都挑起了她心中的酸涩。
“这里很美,是吧?”展昊若有所思地开口,话中带着浓浓的感伤。
“这里是…”
“这里叫做‘听风谷’。皇上登基时,南方大贾郑平将此地献给皇上盖别院,而皇上却将它转送给对朝廷有功的杨丞相建为府邸,打算做为杨丞相养老之地。”
杨舞柔拾起一片落叶在手上把弄,思绪却飘到不知名的地方。
“恩师一向喜欢远离尘嚣,淡泊寡
的生活,所以当皇上赐听风谷给他时,恩师就欣然接受,一家子加上仆婢百人一同从京城迁到了这里。”展昊仍处在回忆的
中,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开口。
“这附近人烟稀少,最近的农舍在百里之外,是个清静闲适的人间仙境,完全符合了恩师的希望。然而也因为如此,暗藏了危险,当年承相府惨遭灭门,这里被大火烧了一天后才被人发现,没人料想得到,这个世外桃源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当时…”
“别说了!”杨舞柔打断他的话,眼中有着乞求和痛苦。“我不想听,我想要回去。”不晓得么什为,这段话让她痛苦,心都纠成一团,痛得令她难受,这个地方让她感到既熟悉又恐惧。
“怎么了?”展昊不解地望着她。
“我有点累,想回去了。”
看着她惨白的面容,他体贴地不再多问,策马带着她踏上归途。
早晨,杨舞柔端坐在花园内,百般无趣地拨弄琴弦,思绪却溜回了昨夜…
想起展昊,她
畔溢出幸福的甜蜜。昨夜,她在他的暖怀中沉沉睡去,天刚亮,他又用热情将她唤醒,极尽温柔地带她共赴云雨,直到上朝时刻已迫在眉梢,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展昊对她真的很好,完全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是个温柔的好丈夫,一个女人所能得到的幸福她都拥有了,她应该很
足才对。但每次人个一独处,一股失落感便会冒出来,像是少了什么…
也许,是过去的记忆吧!
她很努力回想,但记起的只是一些连不起来的印像。她叹了口气,得觉总自己还有事情未完成…
杨舞柔径自沉溺在烦忧中,没有注意到屋檐上坐着一个女孩,已瞧了她良久。
“舞儿姐姐。”莫愁出声低唤,怕惊动到将军府内其他人。
她完全没反应。
对她的置若罔闻,莫愁不敢置信地睁大眼,舞儿姐姐那高度的警觉
到哪里去了?不可能没听见吧,她的听力一向非常好。
“舞儿姐姐。”她不死心地再叫一次,同时将一颗小石子投入花园内的小鱼池,溅起白色的水花,吓跑了优游的鲤鱼,也成功地惊醒了她。
杨舞柔不解地睨了鱼池一眼—再缓缓转头看向屋檐上,见到突来的陌生脸孔让她低呼出声。“你…”坐在屋檐上的女孩有着天仙般的美貌,讨喜的笑容来起看没有恶意,又黑又大的美眸闪着慧黠的晶光,她来起看是像不坏人,奇怪的是,她对这女孩有份熟悉感。
“舞儿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么什为要嫁给展昊?”莫愁急急地问。
这女孩认识她?
“你是谁?”杨舞柔小心翼翼地问。
闻言,莫愁险些从屋檐跌下来。
“小心啊!”见她摇摇
坠的身子,杨舞柔连忙奔过去,然而却在能只屋檐下无计可施地望着她。“你先下来好吗?待在那么高的地方太危险了。”
危险?!
莫愁挑眉凝视着她,心中感到非疑惑。她们出任务哪一次不是这般飞来飞去,才这么点高的地方会危险?莫非舞儿姐姐在暗示她的轻功退步了?
莫愁跃了下来,不待她反应便一古脑儿地宣
多回来压抑的情绪“舞儿姐姐,我们被童佬那只老狐狸给骗了,叫我们去盗什么鬼拳谱,结果那死老头居然通风报信,还派人暗杀我们,雪妍姐姐为了救我,身中剧毒被抓住了,现在生死未卜,我们该怎么办?”她眼眶已经微红。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女孩那副楚楚动人的可怜相让她好心疼,但她完全听不懂她所说的话。
“我是说,雪妍姐姐现在生死不明,我们得赶紧去救她,迟了就来不及。”她明明说得很明白,怎么会和舞儿姐姐有沟通上的困难呢?
“雪妍姐姐是谁?”
“雪妍姐姐…雪妍姐姐就是雪妍姐姐嘛!”莫愁急得跳脚“舞儿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懂你在么什说,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她垂下头,细若蚊鸣的话语从
畔逸出,掺杂了许多无奈和难过。
忘…忘记了?
不会吧,莫愁翻了翻白眼,有点无法接受这严重的打击。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莫愁放柔声音,和她并坐在石椅上。
“昊说我失足跌下断崖,头部受到严重撞击才导致失去记忆。”杨舞柔没有一丝戒意,对她就好像亲人般熟悉。
“跌下断崖?怎么会这样?”她拧起眉。
“我也道知不。”
“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一点点记忆也没有?”
她摇头。
莫愁凝睇着她,小手和她的紧握着,心中已有打算。
“我叫莫愁,是你最疼爱的小妹妹。”
“你是我妹妹?”
“不是亲妹妹,舞儿姐姐你记得吗?是你收留了我。”
“收留?”
莫愁点头。“嗯,是你收留了我和雪妍姐姐,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一同住在梦境,你还记得梦境吗?我们梦寐以求的家。还有,为了找你的杀父仇人,我们三个人一起混进了罗刹盟,成为武林上人人闻风丧胆的三大杀手,舞姬是你的名号。”
“我是杀手?!”这些话震得她的脑中轰的一声,霎时一片空白。杀手?她下意识地看着素手,这才发现,手掌上竟有几处厚茧,想必是惯于拿剑的缘故,她苦笑着,这可是一双染满血腥的手啊!
“嗯,数一数二的杀手,也是京城第一名
,那是你另一个身份。”
“还是
女?!”她的嘴角嘲讽地扬起。
“那是伪装的身份。”
“那我为何会认识展昊?道知他我的身份吗?”杨舞柔想不透,她怎么会和他有
集?
“组织派了一个任务给我们,要我们想办法混进将军府接近展昊。听小蝶说,你已经成功地接近展昊,我想,他应该道知不你的身份才对。”
“谁是我的杀父仇人?”
“根据我们的调查,殷公公极有可能是主谋;而灭门惨案发生后,童佬无端远赴关外,由此推测,执行者一定是他。”
灭门惨案?
杨舞柔相当震惊,马上联想到展昊告诉她的杨丞相府血案。
“舞儿!”空气中传来一声呼唤,是展昊。
“舞儿姐姐,我先走一步,雪妍姐姐那儿,我自个儿想办法救她,你别
心。过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杨舞柔住不忍必心的提醒“小心点。”
“我会的。”莫愁点头,眉宇之间多了一分有担当的成
。“舞儿姐姐,你好好保重。”语毕,轻功一跃,曼妙的身子立即消失在杨舞柔眼前。
杨舞柔对着眼前的空气发起呆来,回想刚才莫愁所说的话,强烈的心悸揪得她呼吸困难。
她又叫舞姬,是京城第一名
,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展昊明显地感觉到,杨舞柔变了。
是那抹忧郁…从失去记忆后就未曾出现的情绪,再度重现她的眉宇之间。她想起了什么吗?
“你今天怎么提早回来?”杨舞柔有点惊讶在中午时刻便见到他。
“今天不需要
练,李副将带兵去帮忙农作,因此我批完公文就直接回来。”
“你渴不渴?我帮你倒杯凉水。”她寻找借口想离开,以逃避他审视的眼眸。
此时她还没理好自己的情绪,怎么面对他?
“我不渴。”
“那…是该用膳候时的,你一定饿了,我去看刘婶煮好没。”
“你有心事?”展昊拉住
离开的杨舞柔,深邃的眼眸在她脸上来回梭巡。
“没有。”
“有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
“为何不敢看我?”食指轻抬起她的下颚,却看到一双慌乱不安的眼,他拢紧眉头。
他不喜欢她这样,他根本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抓不住她的心。
不知所措的杨舞柔干脆把眼闭上,忽地,她感觉到两片灼热的
上她的,她反
动作地把他推开。
展昊没有料到她竟是这种反应,不
愣住了。
“么什为?”他受伤地问。
“我…起不对。”她垂下头,嗫嚅道。
懊怎么告诉他?说她是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不让他接近,是怕弄污了他,还是说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子婊,不清不白的身份根本没资格贵为将军夫人?
“么什为要说起不对?我是你丈夫啊,么什为像陌生人似地对我?”
“我…”
“你不能忍受我碰你吗?”他从齿
中迸出话。
“不…”
“好,如你所愿!”展昊气得拂袖而去。
杨舞柔痛苦地掩住脸,泪水不可抑止地滑落。
再次踏上听风谷,杨舞柔并没有上次那种快乐的心情。
与展昊第一次起了冲突,那种椎心刺骨的心痛到现在还无法平复,这几天他明显的疏离令她更加难过。
骑着夜风,杨舞柔在丞相府废墟前停了下来,下马后她走进去,想找出么什为对这里有种熟悉感。
变了一圈,虽然焦木横陈,瓦砾遍地,但她仍可想见昔日繁华兴盛的景貌。走累了,择一处角落坐下来,她闭眼静心冥想。
忽然,一只黑鼠窜过,使她惊跳起来,撞上了一旁半倒的瓦墙,岌岌可危的砖瓦顿时崩塌,而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击中,陷入黑暗之中…
小酒馆
展昊和耿毅桓相偕喝着闷酒,各怀心事的人个两出奇地沉默。
过了好儿会一耿毅桓才意兴阑珊地开口“今天怎么会突然拖我陪你喝酒?”
展昊不答话,只猛喝着酒。
“喂,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在哪种情况之下…会疏离丈夫?”
“你们吵架了?怎么搞成这样?”
“我要是知道原因就好了。”又一杯酒下肚,他叹了口气。“你了解女人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吗?”
雹毅桓摇摇手。“别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了解!”否则他就不会对那蒙面女的不告而别那么郁闷了,想了许久他还是不明白她么什为要离开。“懂女人的那小子还在荆州风
快活呢!”
“女人心真是难懂。”
“没错。”耿毅桓心有戚戚焉。
“我回去了。”展昊猝然起身。
“要回去了?”耿毅桓耸耸肩“好吧,体谅你放你一马。回去好好跟她谈谈,把问题解决吧!”
“但愿如此。”展昊黯然的挥挥手,走出了酒馆,缓缓朝家的方向走去。
他已经躲舞儿好些天了,怕的是再见到她对他的生疏,那令他受不了。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她这样?他根本一头雾水。多少个夜里,他徘徊在房门外想进去却努力克制自己,强
着想拥她入怀的冲动,自个睡在客房,寂寞地无法入眠。
而白天他只能一头栽进公事中,让自己忙得间时没想她,可现在,他再也不想逃避,他好想见她。
展昊才刚踏进家门,大个儿就急忙跑过来“少爷,少夫人骑夜风出去三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小的有点担心。”
“她有说到哪里去吗?”展昊的心一紧。
“没有,她只说要出去透透气。”
“我去找她。”展昊边说边走向马厩,正打算骑皓月出去找,却看到夜风从另一头奔了过来。
“夜风!”他瞧夜风焦躁地踱步,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舞儿怎么没回来?”展昊焦急地问,而夜风只是不断地顶着他的手臂,神情焦躁不安。
展昊蓦然明白它的意思“带我去找她。”他翻身上马,离去时
代“大个儿,我去找少夫人,如果一个时辰还未回来,你再派人出来找我们。”
展昊骑着夜风飞快奔驰,他相信它会带他寻得杨舞柔。一路上,天色渐渐变了,乌云密布,过没我久斗大的雨珠一滴一滴落下,打在他的脸上,然而他毫无感觉,所有的情绪已被焦急取代。
心中反复想着无数种可能,不知她是受伤还是迷路,他不敢想象她遇上了什么危险,老天人凶不会那到残忍,她一定会没事的,他不能失去她!
过了好儿会一,夜风奔进了听风谷。
此时雨势逐渐大来起了,山谷间起了白雾,视线所及实在有限,他只好下马,由夜风引着他前进。
“舞儿!舞儿!”展昊在大雨中大声呼喊,却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夜风在丞相府废墟前停了下来,他踏进废墟四处搜寻。
猝然,他觉得脚下似乎踩着了什么东西,是青衣裳的一角,他心口一窒,赶紧将瓦砾横木搬开,终于看到了埋在瓦砾下的杨舞柔。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纠结的眉宇才得以舒缓。
“舞儿,你会没事的。”他抱起被雨淋
的她,跃上夜风,朝将军府疾驰而去。
“大个儿,赶紧去请大夫。”展昊吩咐完,立即抱着怀中虚弱的人儿回房。
和小红一同将她身上的
衣服换下,大夫也到了门外。
“大夫,您快看看她有没有事?”展昊催促着大夫。
大夫落坐后,执起杨舞柔的手细细把脉。
“样么怎了?”展昊住不忍必心的问。
“夫人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上葯后过几天就没事了。不过夫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舞儿怀孕了?”展昊呆愕了几秒,旋即,脸上泛出一抹
快的笑。
“恭喜少爷!”小红也高兴的笑着。
“目前夫人的身子非常虚弱,需要好生照顾,老夫待会儿开帖安胎葯,你们按时喂她服用,顺便炖些补品养好她的身子,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大夫起身道。
“谢谢大夫。小红,带大夫去帐房拿钱。”送走了大夫,展昊坐在
旁的木椅上,凝视着
上昏
的杨舞柔,他满是怜惜地抚着她的发。她怀了他的孩子…
“昊,别走,别离开我…”杨舞柔不安地呓语出声。
听到她在昏
中仍喊着他的名,忧郁许久的心豁然开朗。她还是在意他。
“别怕,”他轻声哄着“我哪里也不去。”展昊
鞋上
,轻轻将可人儿搂入怀中。
入熟悉的男
体香,杨舞柔心安地沉入梦中。
他吻了吻白皙的美额,在她的耳边许诺道:“我不会让你再逃开我,永远不准!”闭上眼,紧绷好些日子的心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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