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爹,把官契给那位官员。”
一个中年汉子对老人说。
“地量好啦?”老人不放心地问。
中年汉子说:“量好了,没有差,就是五十亩。”
于是老人将兰儿看过的官地契,递给手里握着纸卷的年轻官吏。
那人接过地契时,还爱慕地看了兰儿一眼。然后走到田边,坐在有人为他摆设好的椅子上。
兰儿没注意到这个官员的神情,只是注意到当他接过地契时,那个持竿的总管似乎松了口气,眼里闪过
计得逞的笑意,不由心中一凛。
她让红叶待在老人身边,自己则故作无知地走到那个年轻官吏身边,笑着说:“大爷辛苦了,这么冷的天还要到这儿来办事。”
辟员一看她主动与他说话,不由心喜,立即回说:“是辛苦啊,不过为官者替民办事也是理所当然,义不容辞的。”
听到他冠冕堂皇的话,兰儿心中不层,嘴里还是称赞着,一边凑到他身边。看到他在填写新的官契时,又问:“咦,王家土地是官印契约,大爷还要另起吗?”
“王家官契年代已久,该换了。”见她主动说到地契,他心里有几分警觉,但看她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女子,便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只低头匆匆书写,想等完事后再与她调笑。
“地保!”匆匆写完后,他将新旧两张地契卷起来,高声喊着另一个官员。
到想没,兰儿突然出手夺过他手中握着的地契,转身就跑。
由于她动作太快,那个官吏和其它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她做了什么时,她已经跑到王家老人身边。
“快,收好你们的地契!不要让他们改名字!”兰儿气
吁吁地将两张地契一并
进老人怀里。
“什么?改名?”老人胡涂地问。
可是他的儿子们却明白了,看到那群人往这里跑来,立即将兰儿护在中间。
“不行,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会吃亏的。红叶,快回去搬救兵!”
兰儿说着又从老人怀里夺回地契,
给红叶说:“让她暂时替你们保管!”
然后她将红叶推到身后,示意她沿着田埂那端快跑。
“将地契
出来!”那个匆匆跑来的官吏大叫。
“不!”兰儿大声说:“你们在青天白
之下夺人田地,不怕王法制裁吗?”
王家长子说:“是啊,是不要这位姑娘揭穿,我们就被骗了!欺咱不识字,这几年你们看中谁家的田地,便借口查验官契将地主名字改了,等地主们上告时,官衙即以官契上的名字为准将地判给你们…你们这招偷梁换柱可真狠啊!”另一个王家儿子大声骂道:“严老黑果真黑,吃人不吐骨头!”
“哪里来的臭丫头?竟敢坏大爷们的事!”手持长竿的总管气
吁吁地赶来,冲着兰儿骂。
“把他们统统抓起来,一定要拿回官契!”总管大声喊叫,挥舞着手中的竹竿往兰儿等扫来,其它人也同时向他们扑来。
王家几个儿子本身是庄稼人,身上有几分力气,当即与他们打在一起,就连老人也奋起反抗。兰儿自不示弱,她打不了人,就捡地上的泥土石块往那些人身上用力的砸,觉得很紧张刺
。
可是就在她砸得起劲时。“啪!”的一声,竹竿打在她头上,她只觉得头一晕跌坐在地上。
这时,那个总管扑上前,一把抓住她。紧接着一群黑衣人从远处奔来加入了打斗,最后寡不敌众的王家父子终于都伤痕累累地被绑住了。
“天啊,怎么会是你?”场面渐渐被控制后,一声惊呼从黑衣人中传来。兰儿吃力地抬起头,看到严明光惊讶的眼睛。
“爹,快放掉她,她就是方清扬的表妹!”严明光着急地对一个身穿黑色锦缎棉袍,头戴皮帽的男人说。
“方清扬?!”人群中不少人在
气,甚至有人听到名字便退了一步。
哦,原来他就是严老黑、严明光的爹啊?兰儿忍着头晕目眩,笔直地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身体
胖、中等个子的人。他来起看五十多岁,眼神冷酷而阴沉,手里突兀的握着一把笨重的匕首。
严老黑也在端详这个女孩。见她相貌娟秀,肌肤如雪,伶俐可人,不由心中十分喜爱,可是她为何偏偏是方清扬的表妹?
看看手下不少人脸上
出怯意,严老黑冷笑地命令道:“把她带回去,我倒要看看方清扬敢做什么?”他音声的冰凉和阴沉。
“你真要看吗?”比他更阴冷音声的响起,众人回首,当即有人矮了半截。
一袭长衫,儒雅俊
的方清扬站在田埂上冷冷地注视着这里,而他身后跟着近百名大龙山庄的家丁。
“小姐!”跟随在二柱身边的红叶一看到小姐受伤被缚,立即想跑过来,但被方清扬止住,将她推给二柱。
“方清扬?!”严明光惊呼,闪身到了他爹的身后。
严老黑气恼地瞥了眼不中用的儿子,转头面对他平生最惧怕的对手。
“清…表哥,快来救我!”看到他,兰儿兴奋极了,差点喊出他的名字。
看到她被捆住的胳膊和额头上的伤,怒火在方清扬的
中燃烧,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平静无波。
“严老黑,你认为你能守住镇上那条街和狮子山庄,是我方清扬太仁慈吗?”他阴冷的口气足以媲美寒冷冰凉的空气。
兰儿也被他骇人的气势和阴冷的神态所震惊,她可是第一次见到他发脾气。
“哦,不不,这是一场误会,在下不知此女乃方爷亲戚,以为讹言,故多有得罪…”严老黑连声说着,又对总管吼道:“还不快替小姐松绑!”
“是!是!”深知主人心思的总管急忙替兰儿松绑,但仍紧抓着她的胳膊。
双手恢复自由后,兰儿摸摸额头,一看到手上红红的血迹,当下恼了。也不管两批人马的气氛有多么紧张,举着手便大骂起来:“可恶,该死的恶贼,竟然把我的头都打破了!你看到没有,这是血耶!”
说着她一脚踢在总管身上,把他吓了一跳,本能地扣紧了她的胳膊。
“放开她!”当兰儿痛得正想抬脚再踹他时,方清扬冷冽音声的响起。
总管赶紧看向主子严老黑。
严老黑不开口,却以生意人讨价还价的目光看着方清扬。
“愚蠢的东西!”方清扬低斥一声,右手一翻,一把闪亮的飞刀
手而出。
就在众人惊呼声还未绝时,飞刀已如旋风般地回到方清扬手中,旋即消失在他的袖子里。
而那个总管难以置信地举着血淋淋的右手,半晌后才发出一声惨叫,惊骇地看着方清扬。“你?柳叶飞刀?!”
最初只是崇拜地看着方清扬的兰儿,听到这惊恐万状的叫声时,一回头正好对上总管少了
指头的血淋淋的残手。突然头痛加剧,她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接下来的场面一片混乱,可是最爱凑热闹的她已经无缘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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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兰儿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里点着一盏灯,红叶和绿萼靠坐在
边打盹。
想起自己晕倒的事,她有几分懊恼,急忙喊着打瞌睡的丫环。
“绿萼!”
“小姐,你醒了?”绿萼看到兰儿醒来,高兴地扶起她,喂她喝水。
“我怎么会睡这么久?”
绿萼说:“是庄主说头部受伤时,睡觉是最好的治疗方法,于是让亚仙给你喝了葯。”
“哦,原来是这样。”兰儿摸摸头上包扎好的纱布,果真感到头不那么痛了。
红叶问:“小姐饿了吧?厨房给你留了很多好吃的呢,我喂你吃饭吧?”
兰儿有好多事想问,可是肚子的确饿了,于是连连点头。
喝着水,吃着饭,红叶跟绿萼七嘴八舌地将她晕倒后的事一一告诉她。
“那时小姐要我回来搬救兵,结果我在半路上就遇见庄主他们!”红叶说。“他们还没进家门,就赶去救你了。”
嘴里吃着美食,兰儿无暇说话,只是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庄主真是神勇!他用飞刀削了抓住小姐的那人的手指,小姐才闭眼,他就飞过去将小姐抱住…是真的飞耶!”红叶眉飞
舞地描述。
“而且大柱、二柱和大龙庄的家丁们个个勇猛无比,才三两下,就将狮子庄那个黑心庄主打趴了。”
“王家的官契呢?”兰儿终于吃
,想起这事。
红叶收拾着碗筷,说:“已经还给王家了,而且严老黑还当着庄主的面,保证以后不再侵犯王家财产。”
绿萼端来热水,为吃
喝足的兰儿擦脸洗手。一边说着:“小姐以前错看庄主了,还说他生
软弱。其实他是个深藏不
的人呢!听说他接掌家业前,是个有名的少侠,还是江湖大侠柳叶飞刀的传人。因为有一身好功夫,所以没人敢欺负大龙山庄。”
三个女孩叽叽喳喳的议论了庄主大半夜后,才疲惫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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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兰儿就跑去找方清扬,可是他已经不在房间里。
她往柱子兄弟住的院落找去,才进门就看见他正与柱子兄弟和管家等人说话,看上去气
很不错。
“清扬!”她无比兴奋地扑过去,双手搂着他的颈子,吊在他身上。
被她攀住的方清扬想起当初在江水里救她时,她用的就是这一招,不由好笑地问她:“怎么了,又没有落水,干嘛这么抱着我?”
兰儿嘿嘿一笑。“因为怕你跑掉。”
“我么什为要跑?下来!”
“不下,除非你告诉我实话。”兰儿开始耍赖。
方清扬看看她,回头对管家和柱子兄弟说:“你们先去忙吧,我晚点过去。”
避家等人马上离开了院子。
方清扬抱着吊在他身上不下来的兰儿,让她坐在木桩上。“你要什么实话?”
“你会武功吗?”兰儿急切地问。
“一点点。”语气似有保留。
“你可以教我吗?”
“不可以。”口气显示出毫不妥协,没得商量。
听他如此不配合,兰儿噘起了嘴。“那你想我吗?”
“想。”这个回答倒是又快又干脆,倒让兰儿张口结舌不知该问什么了。
“怎么?我想你会让你这么吃惊吗?”方清扬音声的里充满笑意。
“不、不是…”兰儿有点迷糊,是不是昨天被那个该死的总管那一竹竿给打傻了,怎么今天面对着方清扬这张熟悉的脸,她觉得脑袋空空的,心里也慌慌的。
“你有想我吗?”见她
迷糊糊的样子非常可爱,方清扬搂紧了她问。
“…有。”兰儿想起田埂上她与红叶的对话。
“想什么?”
“想你帮我捉兔子…”
“只是这样吗?”方清扬笑着审视她的表情,确定她说的是实话后,不由在心里大叹口气,这个丫头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呢?自己每天想她,可绝对不是想着帮她捉兔子吶。
“其实也不完全是兔子…”兰儿将手从他颈子上缩回来,在嘴上哈哈气。
方清扬将那两只冰凉的小手握在宽大而温暖的手掌中。
“哇,真暖和!”兰儿说着将他的大手分开,放在自己同样冰凉的脸上。
“你冷了,我们进去吧。”方清扬捧着她的脸庞轻轻摩挲着说。
“等等。”这倒提醒了兰儿,她低下头,将手伸进他的袖子里。
“干嘛?你在找什么?”方清扬奇怪地问她,同时也伸长了胳膊让她摸。
“刀呢?你藏在这里的刀呢?”兰儿的手甚至已经探进了他夹袄,摸到了他的肌肤,可也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不
失望。
方清扬装傻地说:“刀?什么刀?我道知不你在么什说?”
兰儿不想离开他袖子里的温暖,皱起鼻头提醒道:“就是昨天的飞刀,那把斩断总管手指的刀啊!”“你是不是还没睡醒,不然怎么说话胡里胡涂的,让人听不懂?”方清扬摸摸她额头上的纱布,决心不管悄佳人如何刨
问底,自己都将装傻到底。
兰儿
直身子看着他的眼,见眸中清澈透亮;再看看他的脸,也是一脸正经。不由困惑地皱起眉头。“明明就是有飞刀嘛?怎么没有呢?”
不忍见她烦恼,方清扬抱起她说:“不要再管这些小事了,我有重要的事提醒你。”
“什么事?”
“你以后不许再到村里去…”方清扬的话还没说完,兰儿抗议了。
“我当然要去,我还要帮忙呢!”
“不行。”他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里闪动着耀眼的火花。“这回我不能再迁就你,兰儿。你不可以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你必须保证。”
“我不能保证。道知你的,我无法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我喜欢到处跑。”
“那么答应我,起码目前不要出去,现在严老黑知道我在乎你,他会在你身上下手的,我得确定你是安全的,才能安心地跟他斗。”
“他很厉害吗?”兰儿担心地问。
“是,他很恶毒,但是我不怕他,你要只是安全的,他就无法控制我。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出去,我一有空就会带你出去的,可以吗?”
兰儿看着他焦急的目光,无法再坚持,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你得说出来,兰儿,我相信你说的话。”方清扬坚持地说。
“好吧,我答应你,除非你允许,我不去村里。”
方清扬见她答应了,总算放了心,他高兴地在兰儿面颊上吻了一下,称赞道:“这就对了,你是个好女孩,我会给你捉更多小动物来的。”
唉,既然她对动物的想念甚于他,那么他也只好“投其所好”讨她
心了。
经过“娘娘庙”亚仙的事情后,方清扬已经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这令他狂喜。只是这个丫头似乎并不明白她自己的心思,看来要想让他的感情得到回报的话,他也只有耐心等待了。
受到他表扬,又被他亲吻的兰儿心里十分高兴。她喜欢看到他开心,不喜欢看到他皱眉头,现在因为她的允诺,竟让他如此高兴,她觉得很值得。
“你有打听到姐姐的事吗?”
方清扬轻轻抚着她额头的伤,歉疚地说:“起不对,我找了几个地方,有没都线索,本想去你老家看看,可是正遇上采石矶战事,通往那边的路被封了,所以没能过去…不过,等战事稍定,我会再去打听,你要对我有信心。”
兰儿将头埋在他
前。“道知我你已经尽力了,可是天意如此…”
方清扬无言地抱着她,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替她做好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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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片将天地覆盖,花草树木全结满晶莹的冰珠冰柱。
兰儿额头的伤口已经好了。
自从答应方清扬不再独自出门后,兰儿果真没有再离开庄园。好在他的书房里有很多书,她可以看书、画画,也可以跟小动物们玩。
方清扬没有失言,他一有空就陪她跟动物玩,那只小狈经过这阵子的训练,已经可以守护其它动物了,而那只笨八哥还是不会说话,气得兰儿每天拿着小摈子吓唬牠,而牠也会毫不示弱地对着兰儿踢腿、搧翅膀,表达抗议。
由于现在是盗贼活动最猖獗,而官府力量最薄弱的季节,所以按惯例,大龙山庄各个院落都防守严密,若没有庄主的令牌无人可以在晚上自由进出。
不能出门的兰儿依然很快乐。特别是晚饭后到上
睡觉前的这段时间,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此时大厅里的火炉会烧得旺旺的,炉里还会埋上山葯、地瓜或者玉米
子,然后她、绿萼、红叶和柱子兄弟就会围在火炉边聊天。
大多数时间方清扬会在书房里,有时也会加入他们的话题,可是一旦他在,话题的主角就绝对不能是他。所以他不在时,兰儿他们反而更热闹,更开心。二柱是个妙语如珠的人,当他述说他们随方清扬外出办事遇到的趣事时,真是让大家听得如痴如醉。
一个又一个寂寞寒冷的夜晚就在这样热闹的嘻笑逗乐中度过。
一个大雪夜,当方清扬带着柱子兄弟巡视完各个院子,从老夫人的“雅客居”叵到
新院时,发现兰儿住的楼上十分安静,连灯火有没都。
他奇怪地走进去查看,可是一直进到兰儿的卧室有没都看见人,整个楼宇冰凉如窖。
他心中一惊,急忙往自己的主楼走去。
推门一看,总算安心了。
三个女孩正在大厅后面的房间里布置。一看到方青扬,兰儿就对绿萼、红叶吐吐舌头,再转过身来对他讨好地说:“你回来了,累了吧,要不要喝茶?”
“不要。”方清扬看着眼前布置整齐的房间有几分明白,但也不点破,他倒要看看这个丫头在打什么主意。
“那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兰儿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他的表情。
“不要,我吃
了。”
兰儿把他按坐在火炉边的大椅子上。“快坐下烤火,外面
冷的不是吗?”
“是很冷。”
兰儿站在他身边,他今天音声的跟脸色恐怕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冷呢。心里犹豫着:我要不要跟他说呢?
“干嘛像
木桩似地杵在我面前?有事吗?”方清扬故作严肃地问。
“没…没事。”
分明一副有事的模样,还嘴硬?看着那张表情丰富的小脸上,鼻子眼睛都快挤在一起了,方清扬对二柱说:“管家呢?为何绿萼红叶在收拾房间?去找管家来,这是他的事。”
“欸,不要去找,我让管家离开了,天这么冷…”兰儿急忙喊住二柱,又对方清扬说:“其实…你这里的空房间很多。”
“没错,是很多。样么怎呢?”
“我想…我觉得…”兰儿口吃了。
方清扬看着她。“你想怎样?”
“哎呀,累死人了啦!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兰儿知道自己无法编出一个更好的借口,干脆放弃了。“我想住在这里,可是管家说不可以,我没有听,让他回去,我们就搬过来了。”
“就这样?”方清扬挑起眉头问道。
“就是这样。”兰儿筋疲力竭地说。
“你们进去帮忙吧。”方清扬对一直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柱子兄弟说。
兰儿愣愣地看着柱子兄弟的背影消失在大厅,不明白方清扬说的“帮忙”是什么意思,是要她们回到原来的侧楼吗?
“跟我说话还需要这么费力找借口吗?”方清扬边问着边将兰儿拉起来。
“什么意思?”兰儿不敢确定他话中的意思。
方清扬终于住不忍笑了,说:“兰儿,你直接告诉我你想搬过来不就得了,用得着绕那么大个弯吗?”
兰儿被他揭了短,当即脸上一阵燥热,挥掌就打他。“你早就明白我的意思了还故意装胡涂,明明知道我从来不求人,还这样整我。你这人真是坏!”
她说完扭头就走,觉得自己很丢人。堂堂李家小姐,居然为了寻求温暖而厚颜求人,真是有辱祖先英名!
可是她只走出两步,就被方清扬抓到了腿上。
“好啦好啦,我承认我早就明白你的想法了,我为故意为难你道歉。”
方清扬忍住笑认真地说:“我发誓那样做只是想逗你玩玩,你不是很喜欢玩的吗?连这点小玩笑都开不起,以后你住在这里,谁还敢跟你玩呢?”
兰儿见他不反对她们住进来,马上转怒为喜。
“你当真肯让我住来这里啊?”
方清扬道:“当然,只是你么什为想搬过来呢?”
“因为这里宽敞又暖和。”兰儿看看红红的炉火,闷闷地说:“而且,现在你的窗户关上了,白天很少见到你,晚上也感觉不到你,我觉得好寂寞。”
听了她率直的话,方清扬心里暖暖的,他高兴地看到她又往他期待的目标前进了一大步。这给了他信心,他会耐心地等待,等到她真正长大明白自己的感情。
兰儿搬进方清扬的楼里居住后,与他见面的机会比以前多了,现在连吃饭她都习惯等他,好像这饭要与他一起吃才香。看不到他时,她会想他,惦着他。
她不明白么什为会这样,心想一定是方清扬对她很温柔,很有耐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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