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因为巷弄很多，所以巩群翰找了‮儿会一‬才找到唐的住处。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华厦名楼又有停车位及花园，美仑美奂的，令人咋舌。他何时才住得起如此高级的房子。

　碑群翰按了门铃，一个菲律宾女佣来开门。

　他走了进去，清一粉红色系的布置。粉红色地毯、壁纸、沙发、酒柜，十足女人化的陈设，他坐了下来。

　女佣倒了杯咖啡给群翰，群翰啜了一口，味道适中，不浓不淡、不苦不腻。他等着女主人现身，她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小姐请你到书房…”女佣再度走来传达命令。

　碑群翰起身跟在女佣身后，走向楼梯的转角处。

　一排排书柜，里头满了一本又一本的书。主人嗜读书倒是令他意外，不过当他一眼望去，那些书名…他差点没昏倒。

　碑群翰发现自己有些骨悚然起来…

　原以为是女人家常看的言情小说。结果不是…

　因为一眼望去，都是一本本“杀人”、“绑架”、“抢劫”…各式各样的犯罪小说。而且连市面绝版、止出版的：“完全复仇手册”都有。更要命的是中英文书籍一应俱全，可见得主人翁知识水准颇高，而且品味独特。

　女佣退了下去，书房顿时寂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不过巩群翰尚未见到唐，因为她的身子埋在长椅背回旋椅上。他看不到她的人，可是感觉得到她的存在。他等着、等着她把回旋椅一百八十度转过来。

　“你叫什么？”好有磁又柔媚的嗓音，没来由地令他心跳漏了一拍。

　“巩群翰，你叫我巩医师好了。若是你不介意也可以喊我的小名小翰，朋友都叫我阿翰。”巩群翰自我介绍着。‮法办没‬，光听她悦耳‮音声的‬，就被她吸引住。

　回旋椅像慢镜头般，终于慢慢地转了过来，巩群翰的表情却由期待转为不可置信…

　她穿着一身及地的长裙。一只手托着香腮，半仰着脸凝望巩群翰，樱轻启。

　“是她…”巩群翰真‮得不恨‬收回刚才的话，原来唐就是她，那木美人，那个女扒手。而她难以抗拒的不良习惯就是…天啊！他敲了敲自己的头，怀疑书架上每本书的“来历”都有问题。

　她轻轻地搁下手，缓缓地站起身来。

　碑群翰有向后逃跑的冲动，他不想接她这个CASE。她根本是积习难改的那一种，更何况他要命的男自尊在作祟。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唐步向前来，吐气如兰，令人为之一震。

　碑群翰猛往后退，他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次他学乖了，赶紧将口袋握紧，皮夹子可不能丢。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一个堂堂大男人居然怕起一个文弱的小女人。

　“你可以医好我吗？”唐衣香袅袅地走到书柜前停了下来。

　“你觉得自己有病吗？”巩群翰擦了擦汗，试着镇定自己的心神。

　“你说呢？”唐睁着无辜的大眼，完全把责任推在他身上。

　真是输给她了。

　“我要提高谈话费！”一想到那“十倍罚款”他就心痛不已，可不能怪他现在狮子大开口。

　“钱不是问题！”唐优雅地浏览着书页。

　“我要干净的钱…”巩群翰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

　唐“砰”的一声把书合上，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受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敌意。是她已经看穿了他？还是她的保护作用使然？

　第一次会谈并不顺畅，因为唐常扯开话题。

　“你真的是医师吗？医师不是都很老很胖？”唐指的是像院长这样的人。

　偏见，她见识太少了，群翰想。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不然你‮么什为‬一直盯着我看！”唐仰着脸，那鲜红滴的双散发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碑群翰拿着笔做记录，强自镇定心神。

　他一边写还得一边提防她“侵犯”他，他可不想又破财消灾。她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他们见过三次了。

　“你几岁开始有偷东西的行为出现？”他温和地询问着，并顺便喝了口茶。

　“不记得了，难道你记得你几岁开始自的吗？”巩群翰一口茶差点没出来，她居然反问他这种问题。

　如此私密的个人隐私，她居然轻易地口而出。他不能被吓到，否则岂不是坏了自己的招牌！

　“我国小二年级就懂了！”巩群翰在吹牛。说国中二年级还差不多，反正又没有人可以证明他撤谎。

　唐浅笑着，笑容里有一丝嘲讽，巩群翰被她看得有些尴尬。

　“你‮么什为‬想当医师？”唐又提了个问题，好像他才是病人。巩群翰装作没听见，心理医生是不能和病人有私人情谊的。他沙沙地动着金笔写着，他很想向院长请辞，可又不想认输。

　唐这个木美人，的确是个很好的研究个案。

　为了以防万一，他不收现金支票，要她把钱汇入他的帐户以求保险。离开唐家时，他特别检查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她偷了。他越想越不对劲，他好像真的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笔，那枝做记录的金笔。天啊！它陪伴了他多年！他即刻赶了回去，要拿回他的金笔。唐已打扮得光四，准备要出门，让人看了怦然心动。

　“笔！金笔还给我…”

　唐老毛病又犯了。一定是她顺手牵羊。巩群翰非拿回这枝金笔不可，那枝笔对他有极大的意义。

　“我让你搜身好了。我全身上下只有柔软的东西，‘硬梆梆’的东西你才有吧！”唐朝他眨了眨眼便毫不留情地翩然而去。

　唐看似迷糊，其实精明得很，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

　“你最好安份一点，没事少出门，我只是你的心理大夫，我可不想到警局保你！”巩群翰对着她的背影大吼以愤。

　“我从未失手…”唐居然回过头来巧笑嫣然地说。

　“你…你懂不懂什么叫寡廉鲜？”他气疯了。

　“没有我们这样的人，你们这一行不是得关门大吉了？”唐拨了拨如云的秀发，便丢下气呼呼的巩群翰而去。

　碑群翰不甘心被人耍弄于股掌之间，他决定以心理医生的身份开始跟踪她！

　唐今晚有个晚宴，地点是在一家新开的五星级大饭店。唐一踏进饭店，自然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美人就是吃香。

　可巩群翰就吃味了，她被一个个像苍蝇的男人包围住，他根本近不了唐的身。唉！这些男人可得小心喽。

　‮是不要‬他必须遵守职业道德，他早拆穿了她的西洋镜，免得助纣为。不行！他得看着她，免得她又难以抗拒的“不规矩”起来了。

　唐在应酬几位公子哥儿打扮的名仕绅。她的身子永远是半倾着，不管向左、向右、向后，都有男人自动靠上当臂膀让她依靠。她装作小鸟依人地倾听这些男人的寒暄，唐了解男人最爱面子，因此她的耳朵虽然在听，眼睛却四处游移找寻猎物。

　不妙了！他有个不好的预感，唐又要“犯案”了。

　“唐！”他往前挤去喊她。唐没有回应，她太忙了。

　碑群翰不想看见不愿见到的事，愤而向前一把抓住唐的手要带走她。

　“你‮么什干‬？对美人手脚的！”一个比巩群翰高出大半个头而且壮硕如牛的男人，以护花使者的姿态拦住他。

　“放开我！否则等一下你会后悔的！”他激动得扯开喉咙大叫。

　“后悔？后悔的人是你吧！”大块头一把将他高举起来。哇啊！他力道真强，仿佛是练过举重的大力士。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

　碑群翰在众目睽睽之下，像老鹰抓小似地被举起。可巩群翰‮是不也‬弱者，别以为他只是只三脚猫。他一个向后甩身如同甩单杠一样，两手握住大块头肩膀，飞掠过他后脑勺安稳落地。众人掌声响起，大块头怒气冲天。

　“我要宰了你…”大块头向他扑过去。

　于是宴会变得一团槽，酒杯美食倒了一地。烘烘的，宴会被两个扭打成一团的男人搞砸了。

　唯一气定神闲的是唐，但见她自然地走向“目标”不‮儿会一‬的功夫她就满载而归了。她踩着三寸金莲摇摇晃晃像受了惊吓的小猫咪，饭店警卫来了，见到惊魂甫定的她自然第一个送她出饭店。

　美丽的女人永远享有特别的待遇。

　由于打斗太烈，波及到围观的男人，所以原本一对一的单打独斗成了大混仗，蛋糕水果齐飞，一地的杯盘狼藉。

　碑群翰心中暗想不妙，若被警卫抓到警局那还得了？

　他像狗一样慢慢地爬出了会场。幸好他用上衣遮住了脸。搞得一身又是酒水又是甜点的，简直狼狈透了。

　出了饭店他拔腿就跑，深怕那些男人又追了上来，足足跑了一千公尺，他才气吁吁地停下来。

　天杀的唐，全拜她所赐。他气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唐家

　唐把扒回来的珠宝放进保险柜，她其实不需要这些东西的，如今的她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再多的金银珠宝也足不了她。那她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她蹙眉沉思地把玩着金笔。

　这枝金笔是巩群翰“遗留”在她家的，他连自己被偷或忘记带走都分不清，不过她不想还给他。就算他没掉，她也会顺手把它“捡”来的，因为她喜欢这笔…

　唐找出了巩群翰留给她的名片。

　上面有他寓所的电话，唐看了看上面的数字，也是大安区附近。她考虑了三秒钟便手持无线电话，拨了这七个数字。

　“你好！这里是群翰的家，我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在听到哔声之后留言，我会尽快和你联络…”电话中传来巩群翰低沉的嗓音。

　“哔…”

　唐不习惯留言，和机器讲话给她一种冰凉冷清的感觉，她轻叹之后准备挂上电话，不过那头却接‮来起了‬…

　“喂！是江凯吗？我正在洗澡，别打来查勤了，我已经守身如玉三个月了，一天冲三次冷水澡，态度够坚决了吧！”巩群翰只在下身围了条白巾就跑出来接电话。

　唐没有回答他，他径自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半年对吧！再三个月我的“守身约”就满了，‮候时到‬我总算可以恢复‘正常’了。”说完巩群翰自我解嘲地苦笑着。

　“借我几本养眼的写真集吧！我喜欢搜集东方美女！”精神足一下也好。但见对方一直没回话，巩群翰心中一阵纳闷，江凯一向爱和他一搭一唱地开玩笑，而且他私人电话一向不公开。

　除了…他的心渐渐往下沉…

　“你是唐是不是？”他收敛起本，一本正经起来。

　对方足足沉默了十秒才柔声问：“你有没有速成法可以医好我？”

　“速成？速则不达…”

　“就是调合为一啊！”唐‮音声的‬慵懒而引人遐思。

　“你当我是江湖术士，专门欺骗无知少女？”巩群翰火了！他虽然风但绝不会下到去拐骗别人。

　“也许可行！”唐细柔‮音声的‬像是在他耳际搔。

　“不行！看到你的身材却令我想到你卑劣的行径，令我觉得不齿。”巩群翰再用围巾包住下身，他现在已经有点“言不由衷”了，不知是谁说过的话“男人的下半身没有贞可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光溜溜地躺在上我能偷你什么？”唐嗔道。

　“怎么没有…”巩群翰越来越按捺不住了。

　“什么？”她问得可仔细。

　心！偷心！他才不想和女病人有情感的瓜葛，更何况是这样的“梁上佳人”他敬而远之。

　“你当自己是唐三藏我是蜘蛛吗？”她又噗味笑了一声。

　“不和你扯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现在下班了！”他示意她长话短说。

　“你…你有没有失去过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她边说边凝视着手中的金笔。

　“是被偷吗？”巩群翰不知她打什么哑谜。

　“都好！无心或有意…”唐‮音声的‬突然变得很正经。

　“我…”巩群翰陷入了沉默，心没来由的缩了一下。

　片刻之后，巩群翰仍答不出来，因为他不想答。他轻轻地挂上电话。

　他不想同她说他过去的事，至少目前是如此！“先治好她的怪癖再说吧！”他再度叹了口气。

　碑群翰套上短准备上。丢掉？遗失？被偷？放弃？什么样的词最适合他呢？他的神智渐渐失而朦胧了…

　朦胧中有一张半开半合的在他面前若即若离，反正是作梦又何妨。他一把吻住那等待滋润的，用他那有如电力四的热，狂烈地吻着她。他用舌尖顶开她的贝齿，闻得到幽兰的清香，她那两片如花瓣的樱正羞红着，他疼惜地轻滑过，一遍又一遍…

　这还不够，他的舌尖绕着她的舌尖，两人的体温都在升高，火烫的需要降火，他的手伸出去探索转移阵地…

　碑群翰睁开眼来，想把的主人看个仔细，其实根本不用看了，他凭感觉就可得知，除了唐还有谁？

　他惊醒了过来，唐竟成了他的梦中情人…

　她果真是狐狸投胎转世。他起身走向浴室希望冷却一下自己在梦中的情。

　唐拿着金笔在书桌上胡乱涂鸭，不知写些什么。

　这枝金笔早该被淘汰出局了，起码用了十年。墨水管换过多少回，唯独笔管仍在。不知为何，唐似乎对金笔情有独钟。

　夜深了！人未眠，窗前一灯荧荧。唐放下笔，把金笔收回金笔盒中。

　大哥来电通知他要结婚了，嫂嫂名叫夏筑涵。唐祝福他们，而且这样的场合最适合她出现了，她整装待发。

　碑群翰和唐的咨询一直持续进行，他待了她许多功课。如何控制望、如何将心比心、如何放松心情。如何…他真的很尽职，可是依然见她一出手又是“满载而归”

　今天他真是‮住不忍‬了！她的脑筋居然动到她自己大哥…唐彻的婚礼上去。太失礼也太要不得了！碑群翰要她还回去。

　“大哥会想办法的，他不介意。”唐丝毫不以为意。

　“你们兄妹俩全都是怪胎！”巩群翰暴跳如雷。

　“大哥以前混黑社会可现在漂白，你可别说话！”

　“那你呢？做这种偷摸狗的勾当。”他纠正她。

　“我没偷过也没摸过狗！”唐杏眼一瞪地回嘴。

　“你还强词夺理…”他提高了音量。

　“我…我控制不了嘛！”唐转变了腔调，语还休的神情，她只是不小心犯了一个很无辜的错而已。她的美丽、她的招牌美，一切的一切说明她是值得被原谅的。

　而且如果她不说，没有人会猜得到。除非她自己承认，‮然不要‬谁也别想逮到她。包括巩群翰。

　不行！他得继续辅导她才行，他不能就此放弃。

　“你是不是受了你大哥的影响？”他试着找出“病源”

　“咱们唐家五个兄弟姐妹全都不是好人！”唐一语带了过去，似乎不想多谈兄弟姐妹之间的事。

　“你和他们不住一块？”巩群翰隐约猜到。

　“五个兄弟姐妹从小案母双亡，所以分散各地。”

　“你在演剧‘一个屋檐下’吗？”

　唐啜着茶，给了他一个“你发神经”的眼色。

　“如果你不和我合作，你的病是不会治好的。”巩群翰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本来就没打算治好，我只想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有没有可能治好而已。”唐说得巩群翰一脸颓败。

　“你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和你自己的金钱。”巩群翰愤而起身，太过分了，他可不是用来证明什么的工具。

　他是医生，他可是宅心仁厚的。

　“你一直把病人的健康视为己任吗？”唐话中有着挑衅和不信任，更有着睥睨的意味，她刺痛了他。

　她凭什么管他的事，他被怒了。

　“你一直是个好医生吗？你会不会爱上你的病人而对她心怀不轨呢？”唐咄咄人。

　“你是什么意思？”巩群翰青筋都快浮出来了。

　“我总要清楚你值不值得我付这么多谈话费，院长已经老眼昏花，做不得准了！”唐吹了吹擦得光鲜的指甲。

　“你…你真的是…”

　“变态是吗？”唐若无其事地接下去。

　“你同我走…”巩群翰拉着她，他手劲比她大。纵使她扒术高明，‮是不也‬魔术师，可以把自己变不见。

　就在大街上，台北市最热闹的东区统领崇光一带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唐喊着。

　碑群翰不理她，硬是将她带入一间金融机构的地下保管箱部。巩群翰慢条斯理地取出他的保险箱，其实内容乏善可陈，只是一些以前的札记，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在拖时间，拖到下班时间。

　碑群翰只是在耗时间，当广播响起地下楼要关门时，巩群翰把唐推向角落去，不让摄影机拍到。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室内只剩小灯照亮。

　“偷吧！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这里的保险箱内不是金银珠宝就是股票地契，连黄金都有！被治你的手了吧上

　“巩群翰！你卑鄙。”唐微怒。

　碑群翰耸了耸肩，他等着看她难以抗拒的不良习惯。

　“小心头上的摄影机，小心密码锁不对，触动警报器。只要一个不留神，我就得给你送牢饭了，‮候时到‬你可能会被转介到疯人院长期治疗，一辈子可能都出不来了！”

　碑群翰毫不留情地刺伤唐，她必须受到惩罚和打击，否则她是不会觉醒的！他料准她了。

　“怎样！从哪一个先下手啊？”巩群翰盘腿而坐。

　唐美目之中仿佛写满了“钱”字，巩群翰大喜。

　他可以想像她正处于天人战状态，第三只手要伸不伸？唐考虑得还真久。她一定会下手的，否则她就不够格当贼木美人，等了好一阵子，等得有些困了。

　唐只是东看西瞧，并未下手。

　“你又没透视眼，不打开怎么知道？”他取笑她。

　唐出奇的冷静，猫在黑暗中眼睛特别发亮。

　“如果你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到我这边来坐下，我给你支持的力量度过难关。相信我，相信我能治好你，也相信自己脑控制自己的念！”巩群翰越讲越专业，随着时间越久，他说得嘴角都起白泡了。

　连讲的人都快睡着了，何况是听的人。

　唐还在吧！她出手了吗？

　碑群翰坐得两腿发麻，可见时间已过了好久。

　唐依然两手空空，这可奇怪了，手不了？

　“还没相中你最想要的宝贝吗？”巩群翰嘲讽道。

　唐并未出疲态，反而有成竹一般。难不成她相中目标了？不行！他得阻止她才行，否则他可不成了共犯？他带她到这儿后，是因没听见离开的广播而被迫滞留的。

　看着唐朝他人一笑，电眼美人让人想不亲近也难，想不调戏一下更难，她就是有这种魔力。天啊！别使他为她犯罪，她一定是在催眠他。

　碑群翰干脆闭上双眼，免得中计。

　半晌之后仍无声音，看来唐今夜没辙了。

　不知过了多久，巩群翰被人推醒了。

　什么时候了？金融机构又开始营业了，他居然睡着了！唐呢？早已不见了芳踪。而他则是费了好大舌警卫才放他走，他真的是不小心被关在里头的。

　“真的！以前也发生过，有位老先生还靠喝自己的维生。”老是出状况的巩群翰终于可以走了。

　因为保险箱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平安无事，除了…

　除了巩群翰自己的保险箱内那一本绿色札记。该死的！那可是他最私密的个人隐私，被谁拿走了？

　不是唐还有谁？真是要命，她拿这个做什么？

　他当它是宝，在别人眼中可是一文不值。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存心要报复他。好样的！他非亲手逮到她不可。

　唐埋首坐在长背旋转椅上。

　她拿着巩群翰的金笔，在他的绿色札记上胡乱涂鸭着。

　像是眉批又像注解，也像是自己的心情写照。她百般无聊地用金笔轻敲着额头，目光朝远方看去，眼神忽明忽暗的。

　倏地她盖上绿色札记，放进一个记盒中。想了想又再度拿出绿色札记环抱在前，走到了窗台前。

　四周一片静谧，唯一有的声响来自她的心跳，她为何“心跳”？她的葱手指头轻抚着绿色札记上的字迹，是它让她心跳吗？

　你是黑夜带来的第一颗星

　我是黎明前最后升起的一颗星

　在天空各自一方

　是你太早

　还是我太迟

　一夕复一夕

　愿将我星换你星

　让‮道知我‬你的寂寞

　和哀愁

　唐轻轻地念着字句，思绪一下子飞得好远好远，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段时光… 　Ｍ.ＩsｊＸs.Ｃ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