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御又权坐在书桌前,喝着半冷的速仍僻啡,囫囵地
了个三明治,算是解决他的早餐。
昨晚,跟孟颖东扯西聊的说到半夜,一直送她回到家门口,还依依不舍的不想离去。时针指着三点半,这是他第一次花了整晚的时间,跟一个女人聊天,除了亲吻,他什么也没做。
但诡异的是,他的心竟意外地感到充实,比跟女人厮磨整夜,感觉还来得
。
他发现,她除了是个美食家,逗人笑的本事也不赖,至少,他笑了整个晚上,连嘴巴都笑到发酸,还是不想停止。
夜风很凉,羊
炉的暖意早已散去,她在他的怀里,咳了几声,还附带几个
嚏。道知他,光是谈情说爱不能抵挡寒风,这样下去是会感冒的。
于是,他善心大发,让她回家休息,却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开始后悔,觉得长夜漫漫,他似乎太过慷慨,应该留她到天明。
回到饭店,他思念的情绪一直没有散去,她就像跑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跑了一整夜,怎么也停不下来,害他隔天累得爬不起
,睁开眼睛已经十点,美味的早餐时间早已结束,他只能买三明治充饥。
桌上的数据分门别类摆得极为整齐,对于饭店的接手他已有了初步的概念,该怎么经营、该如何整顿以及该砍谁的头,他都已经成竹在
。
他打了一通电话给董事长,也就是他的老爸,预告将在三天之后出现在他的面前,请他老人家别太过担心,他自有分寸。
董事长已经头发斑白,也懂得年纪大了不能气急败坏,除了应允,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时针指着下午一点,他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御又权从饭店房间走出,搭乘电梯来到大厅,习惯性的往柜台方向找寻着孟颖的身影。
她不在。
他想起她昨天说过,她今天轮休,所以不用上班。
想起她在黑夜里仍然发亮的眼睛,他叹气。
“忘了跟她要电话!”他肚子饿了,想吃东西,连带想起她这个美食家来。
正当中,月亮隐身不见,但他这个狼人似乎又发病了,不但想吃东西,还想顺道吃了她。
太阳暖暖地晒在身上,他的心情却好不起来,想起她甜甜的笑容,却找不到她的陪伴,他的食欲顿时减半。
他独身太久了,开始向往有人陪伴的时光。她甜美的笑容和幽默开朗的个性,都在在吸引着他,如果能够和她交往,应该是件很愉快的事。
他移步走回电梯,呆望着里面的镜子,看着自己难得的落寞。脑袋里满是她的笑脸,他
口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他发现那怪怪的感觉…好像叫思念。
他想见她,想开车到她家门前,等待她的出现,但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傻气,没有付诸实行。
第一次想念一个女人,感觉有点酸、有点甜,陌生的情绪掐住他的
口。
举起手表,时针指向一点二十三分。
“还是等她出现好了。”她总是会在六点准时出现在他的房门口。
他笑了。
或许,饿一餐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正他也没了用餐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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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被窝里,孟颖只剩下一颗小头
在棉被外面。
“哈啾!”她打了个大
嚏,
了一张面纸,擤掉鼻涕,放下面纸,
出一个红通通的鼻头。
不该跟他在夜里游
那么久的,年纪大了还装浪漫,难得的一个假
,她却要窝在被窝里,跟感冒的病毒搏斗。
为情伤风、为爱感冒,她不过才沾上了点爱情的边,症状却严重的很。
想起昨天的吻,一个比一个还要“结实”她仍然觉得有些晕陶陶地,或许是感冒的原因吧,她替自己找个借口。
不是没
过男朋友,却是第一次有那种感觉,想起来还真是令人讶异。
不过,她皱起了眉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晕得过分,只知道他姓“权”连他的全名都还不晓得,心就被他带走了,实在是很不划算。
不过,话说回来,爱情真要这样秤斤论两的要求公平,大概也很难谈得下去。
顶多,找个机会把他的身家背景全给问清了,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咳!”她突地一阵猛咳,被自己的用词给吓到。
自从遇到他之后,清醒的脑子就罢了工,连语汇的运用也愈来愈差劲。
猛咳之后,她的脑袋愈来愈不清醒,头也更昏了。
或许,现在不是想他候时的,该补眠去找找周公下棋,看是不是能在赢个几盘棋之后,她的脑袋就会清醒一点。
钻入棉被,孟颖把仅存在棉被外的小头缩到被子里,然后打了个大哈欠,陷入深深的沉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睡到一阵急促而不满的敲门声响起,不但将她的好梦唤醒,更像是要拆了她家的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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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又权不想承认,却又无法欺骗自己,他整个下午都在等待孟颖的出现。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他一贯的自信与安逸,像是离他好远好远,不停的看表,是他这整个下午一直在重复的动作。
随着太阳的西斜,落
的余晖洒入房内,他的食指敲打着桌面,黑眸则不断注意门口,等待敲门音声的响起。
六点十五分,门外仍是一片安静,房间内的御又权,早已经忍耐不住了。
他抄起桌上的车钥匙,火速往停车场跑去。
这个女人,不会一放假,就忘了要来陪他吃饭了吧?
答案显而易见,她并没有出现,就代表了一切。
他气得头顶冒烟,为了她,他连午餐有没都吃,虽然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但是她也
不了关系。
二十分钟后,他到了她家门口,看见她屋里一片黑暗,他的火气又更大了。
“真的跑出门了?”他低吼,长脚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公寓门前,举起手,朝着她家的门开始拚命地敲起来。
“开门!孟颖,你在不在家?”他一边吼,一边大力的拍打着门。
房门内,正与周公专心下棋的孟颖,被这一阵突来的敲门声给吓醒,睁开
蒙的双眸,质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恶梦,一个猛兽
破门而入的恶梦!
“孟颖!”
低吼声传来,孟颖
了
眼睛,挖了挖耳朵,原来,她不是在做梦,还真有只野兽在她的门外咆哮。
她小跑步的到了门前,深怕慢了一步,她的门板得重新做个新的了。
“嗨!”她瞇起眼,努力适应大门外突来的光亮。
“还『嗨』咧?”御又权对着她吼。她皱起眉,道知不他的火气怎么这么大?
“暴龙没吃饭呀?气急败坏的!”她掏了掏耳朵,都坑邡鸣了。
“就是没吃饭!”他饿了一整天,她却在屋里睡得愉快,小头睡得跟鸟窝似的,又杂又
,但却带着慵懒
感的味道。
“你没吃饭…”关她什么事呀?
她一脸无辜,正
抗辩,鼻头一阵
,对着他又是一个大
嚏。
斑涨的火气迅速消失,御又权突然发现了她的异样。
“感冒了?”大掌直接抚着她的额,浓眉皱来起了。
她的回答也很简单,又是一个超级大
嚏,害她得捏住她的小鼻子,省得鼻水
,破坏了她淑女的形象。
掌心下的温度正常,并没有发烧,他的眉头松开了些,但脸色来起看还是很不好。
“是我造成的?”是他昨夜舍不得让她进门,才让她感冒的吧?
“然不要呢?是我求神拜佛,请祂们让我感冒的吗?”她瞪了他一眼,没忘了要耍幽默,只不过一阵的猛咳,让他们两个都笑不出来。
“进去!”他推了她一把,不请自来的迈进她的小天地里,将她
入沙发,接着递给她一张面纸。
她毫气客不的接过,擤干鼻子残留的鼻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你千里迢迢跑来,还差点敲碎我家的门,就只为了告诉我,你没吃饭吗?”她小心翼翼的问,澄眸因感冒而有些
蒙,看不清他真正的神情。
那是一种担心吗?
黑眸沉得更深,俊脸上的表情认真,是她没看过的样子。当他凝着她看候时的,竟让她紧张得开始头昏。
“你今天没来找我吃饭,我等了你一整天。”御又权瞪着她的红鼻子,想起昨夜她打的几个大
嚏,有种陌生的心疼在内心的深处发酵,他想揽她入怀。
“我法办没出门,因为我感冒了。”她多此一举的解释。
心跳又开始加速,头也开始发昏,打从他这样盯着她看候时的,症状就愈来愈加重。
“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她来起看很疲倦,那该死的感冒病毒,竟折腾得她连出门都不行,害他急个半死。
“嗯。”她点头,看着他宽阔的
膛,想起昨夜的温暖,她突然很想靠上去。
真奇怪,他只是坐在那里,用那双眸子盯着她看,她就觉得好有安全感,虽然头昏的感觉没有散去,却自然地感觉到安全。
“家里有泡面吗?”他不希望她饿肚子,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在厨房。”孟颖指着厨房的方向,眼睁睁看着他靠了过来,在她的脸颊印上轻吻,而后起身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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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两人窝在客厅的桌旁,吃着热腾腾、还冒着烟的牛
泡面,味道跟这些天所吃的山珍海味比起来,并不十分可口,但是在热烟中看着彼此的脸,却别有一番风味。
“很咸。”孟颖凭心而论,他的水量放得太少,又没有加青菜,也忘了打蛋,只是一碗“纯”泡面。
御又权瞪了她一眼。
“我从不下厨的。”他用眸光指责她的没良心,竟然还敢挑剔。
“谢谢!我很感动。”喝了一口咸得可以的热汤,她忍住倒开水来稀释的冲动,眼睛里热辣辣的,是因为嘴里的味道,也是因为他。
“见不到你,我吃不下饭。”他望着她泛红的鼻头,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语气里有着埋怨,却也有着不舍。
“我有这么大的魔力?”她偏头笑了。
热汤起了作用,她的鼻子通了,心情也开了,看着他黑眸里的眼神,愈来愈相信那是一种担心。
御又权像是一道曙光,一下子照亮她闷了许久的心,让她有种活过来的感觉,那种不切实际的愉快,开始愈来愈踏实。
到想没,一碗泡面就轻易的收服了她,真是廉价的爱情,平凡却贴人人心。
“中午,我想着你,想到吃不下饭。”他夹起面条,呼噜噜地送入嘴里,发现他真的饿了。
她微笑,不发一语。
“我没来找你,想说你会在六点准时找我报到,所以我在饭店里一直等你。”他灌了一口汤,发现果然很咸,起身倒了一杯水,先是灌了几口,而后加满水之后,放到她的面前。
她笑着看他放下杯子,顺手拿起来喝了几口,两人共享一个杯子,似乎都感到天经地义。
“我等到六点十五分,气炸了,还以为你跟别人有了约会。”他捞起碗里的面,三两口就吃干抹净。
“所以就跑到我这里拆门?”她优雅的吃着面,笑意漾在眼底,甜在心里,原来这就是谈恋爱的滋味!虽然头昏得像是在打转,鼻子也痛得想拿面纸
住,但还是笑得很开心。
“法办没。”他端起整碗面,就口将汤喝个
光。“打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吃东西时那笑盈盈的模样,我就觉得很
足。昨夜,风不停把你的头发吹
,我的心也
成一团,更别说是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你,我的心就像丢了一样。”
她的眼睛发亮,细细地咀嚼着他所说的话。
他说的话是像不情人间的甜言
语,而她的存在,也好像是专门陪他吃饭的碗筷一样,没她就吃不下饭,真是够荒谬了,但是心里却甜滋滋的。
“这碗泡面真好吃。”御又权望着她,知道食欲变好,是因为见到了她。
“说谎!”她子辈这还没吃过这么咸的泡面,他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对,我说谎。”他坦白承认,对她
出一个温柔
人的微笑。“跟昨夜可怕的羊
炉比起来,我宁可选择今天的泡面。”
她笑了,望着他开朗的笑脸,她的心开始
失方向。
她摇摇头,不说话。
“在想什么?”他追问道,凑到她的小脸前。
她持续摇头,不打算把心里的话说白。
其实,跟昨夜比起来,她喜欢他煮的这碗又简单、又咸得过分的牛
泡面。第一次,她发现,原来泡面可以让人心情愉快。
“我觉得我疯了。”他亲吻着她的
瓣,沾上一嘴的油腻。
她退开身,拉开两人的距离,没忘了提醒他。
“喂!我感冒了。”她摀着嘴,一手抵着他的
口。
“那又样么怎?”他问得理所当然,丝毫得觉不这足以构成阻止他的借口。
她的嘴角上扬,心里漾着甜甜的暖意。
“你会感冒的。”她笑得眼睛都瞇成月牙状了。
他大手一揽,将她拥入怀里,没有吻她,只是尽情的拥抱着她,低头亲吻她的头发。
太阳隐没,月儿
出纤白的小脸,云很少,星子很亮,而气温正好。两人相偎相依,感觉很愉快,有种满溢的幸福感充
在他们的心头。
她靠在他的肩上,闭上眼,有种找到什么的感觉。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却溢满心田,她发出浅浅的叹息,是一种无言的
足,也许是找到真命天子,所以感到好安心,好踏实。
御又权摸着她的发,以指代梳将她的
发松开,低头看着她红通通的脸蛋,担心她又发了烧,于是举手摩抚她的脸颊,感觉她的温度。
温度还好,没发烧,那…就是脸红了啰!
薄
有了笑意,盯着她
人的小嘴,想起她的警告。
天啊,佳人在抱,美人在怀,他如果还能理智的记起她仍在感冒,那他就是圣人了!
他低头,吻着她的发,捧起她的脸,轻轻吻着她紧闭的眼,感觉她颤了颤,但是没睁开眼。
于是他再度吻上了她的
…
这一次,他在彼此的口中尝到了牛
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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