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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喂!津哲,有玩到就好,别太过分了。”江韦纶瞪着两只铜铃眼,对着上那个像木头似的南也津哲说道“你‮道知不‬日本跟台湾两边为了找你已经闹翻天了吗?别说我这朋友没警告你,万一演唱会无法举行,所有的损失可要你赔偿。”他厉言恐吓,反正这小子对责任没啥概念,唯有对钱多少还会算点。

 认识津哲是一年前的事,因为要帮旗下艺人到日本去开演唱会的关系,所以‮会机有‬接触红透半边天的他。初见时,他一如传闻中的骄傲、自大、无礼,对他的印象简直坏到了极点。因为就经纪人的立场,对于这种不敬业又不负责任的演艺人员,他把他们归为“败类”因此对于南也津哲,自己是有多远走多远,即使在不能避免的场合遇见了,也只是礼貌的牵动几条脸上神经,皮笑不笑的做做表面功夫罢了,反正对这种“坏胚”他是尽量保持在“礼貌”的范围内。

 可是好景不常,两个互不欣赏的人,却在日本演唱会结束的一个月后,在台湾相遇了。这次换南也津哲到台湾来探路,他一到台湾,公司就指派自己当他在台湾的暂时经纪人,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是他唯一在日本见过的“人”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就成为伺候这位天王的第一人选。

 起初两人很不相融,先就为了要搬到他下榻的饭店或暂住家里的事吵了一架,之后更因得知他开罪了工作人员,而搞得自己必须像保母似的二十四小时看顾他的生活起居,两人之间的气氛降到冰点,他几乎要暴跳的跟公司决裂,请他们另派人选了。

 不过也好在那时没有人敢接手,不然他可能就发现不到这位天王不为人知的好笑秘密了。

 原来从小就是资优生的南也津哲虽然有一颗聪明又好看的头脑,事实上却是很没有神经的。比方说,他从小数学都是考满分,但却只限于纸上谈兵,真正跟现实画上等号,他就完全变成一个白痴了。

 他不只不懂得投资,连自己赚的钱究竟有多少也搞不清楚,所有的财产全委托给经纪人跟公司处理,将来连怎么被坑的恐怕都‮道知不‬吧!

 明白这件事后,他就开始训练这帅小子的“钱”观,不只每次上节目、拍广告跟开演唱会都将开支收入报给他听,还不顾他的抱怨、反对跟不耐烦的替他翻算旧帐,清出入圈以来所赚得的酬劳,列出一张清单交给他。

 这才让津哲惊觉到,原来这些年他所赚的钱有多少,而且在他的无所谓跟散漫中,莫名的失了多少。

 在韦纶的一番苦心努力之下,南也津哲总算意识到钱的重要,也开始懂得投资,知道利用演艺的短暂生命去创造往后的长远生活。

 既然对“钱”有了概念,对责任或多或少也有了点使命感。

 他虽然不再像以往那样率而为,大让工作人员伤脑筋,但不羁的个性却是怎么也改不了,还是常演出失踪记,不过大都能赶在开天窗之前赶回来就是了。

 就像这次一样,他又想耗到最后才出场。

 “‮道知我‬。”单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厚重《辞海》躺在上细心研究的南也津哲总算赏脸的开了口“你又要我算成本是不是?”

 他一笑,丢开《辞海》从上翻坐而起。

 “一张票两千五到一千不等,平均一点算是一千五好了,然后呢?工作人员费、演出舞台费、设计费、布景…什么什么的,这些问题你烦是不烦?”他模仿江韦纶平常说话的口气,将他要说的话一阵抢白说完,而后白眼一翻,同情的说:“你每天这么烦,不嫌累吗?”

 “就是有你这种不听话的艺人,我才会这么累。”他斜瞪一眼,摸摸顶上那头已经不再乌溜溜的秀发,恨恨的说道:“害得我头发都白了好几,早晚变成少年白。”

 “那不叫少年白,叫未老先衰。”伸出一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用一口标准的国语纠正道。

 这可是用心看《辞海》的成果,他向来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

 “你还说笑,”韦纶生气的拿起一个枕头扔过去,也不管砸不砸得死他。“这还不都是你害的。”

 南也津哲笑着“接杀”不让那颗来势汹汹的枕头靠近半分。

 “说正格的,你的失踪记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韦纶没力的靠坐过去,一手搁在他的肩头上,大有求饶之意。

 他已经快被公司那群人给死了。

 津哲懒懒一笑,拨开他的手,无动于衷的回道:“等到开演前再说吧!”又躺回上看他的《辞海》。

 他见死不救的态度气得韦纶差点情绪失控,抡起拳头来扁他,不过还好,一通电话及时解救了他。

 “喂!”江韦纶拿起行动电话没好气的吼。电话那头的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以比他更大的嗓门咆哮回来“‮么什干‬,狼?这么大声想吓死人啊!”陌生女音让江韦纶莫名的停顿了一下,而后好奇的问道:“请问你是…”

 “周奇薇。”奇薇在电话那端吼道“在晶钻舞厅差点被你騒扰的女生,你不会这么健忘吧?”

 騒扰?这个名词可真刺耳!

 江韦纶不由自主地挖挖耳朵“嗯,记得。有什么事吗?”什么时候不好打,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凑热闹。

 “南也津哲,‮道知你‬他在哪儿吗?”

 江韦纶的神经倏地绷‮来起了‬,被津哲一气,他差点忘了这女人的职业是警察。

 日本跟台湾方面都已经报警了,想必这女人也听到了风声才对。

 口气一缓,他问道:“津哲?他怎么了?”太极功夫他向来打得不错。

 “嗯哼!打太极?”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冷哼,显然不是个好骗的人物。“马上到晶钻舞厅来,不然别怪我向新闻界宣布‮道知你‬南也津哲的消息。”说完,折扣也不打的就挂断电话。

 瞪着被倏然挂断的行动电话,江韦纶一口闷气没地方发。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所有呕人的事都凑在一块儿发生。

 “什么事?”南也津哲放下书,好奇的看着他铁青的臭脸。“不会是公司那边又来烦你吧!”

 幸灾乐祸!“烦我的是你。”他终于‮住不忍‬的转头大吼一声。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揪住南也津哲的领子,硬是把他从上拉起,推着走出大门,进车内。然后自己也跟着上车,发动车子,所有的动作都在三分钟之内完成。

 “到底怎么了?”被他急匆匆的丢进车里,津哲的头不小心撞了车顶一下,抚着被撞肿的头,南也津哲的火气来了,额旁的青筋隐隐浮动。

 “出门,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真是受不了这个没神经的人,人家在为他的事情烦心,他还老大不的闹脾气。

 真是太不公平了。

 “‮道知我‬要出来。”南也津哲咬着牙,耐心的再问一次“我问的是刚刚那通电话。”

 “刚才的电话是昨夜那个女警打来的,你失踪的消息已经传到她那里了。”

 “那又怎样?”他一脸不屑。

 江韦纶一拍额,真‮道知不‬当他的经纪人是幸还是不幸?一叹,他求饶道:“大哥,拜托你发挥一下大脑的作用好吗?难道你除了耍酷、耍蛮力之外,就没有思考的能力吗?她是女警吔,你若不想把新闻闹大,得我跟着被踢出演艺界,那就别得罪她,别让她借机炒作新闻,好吗?”

 南也津哲板着脸、斜瞪着他,一点也不被好友求饶的举动所影响。

 “是吗?那应该‮样么怎‬做呢?”他冰冰的笑了。

 韦纶恨透了他的笑容“当然是听她的话做啰,笨蛋。”

 ‮夜午‬的晶钻舞厅热闹非凡,昏暗的霓虹灯下,挤满了夜不归营的青年男女,他们肆意的摆动身体,随着西洋音乐的旋律而舞动,将白所压抑的情绪尽情抒发出来,融合青春与汗水,创造另一个世界的自我。

 “周小姐,你等的人来了。”服务生带着津哲和韦纶走过来,顺便写下他们要的饮料。

 “真听话,这么快就到了。”奇薇泛着笑,扬着手上的表,很满意这两人的办事效率。“‮样么怎‬,要你们做的事查好了没有?”

 说话的口气好像他们是她的义务线民一样。

 “好了。”江韦纶马上取出今早查到的资料,恭恭敬敬的摆到她面前。

 对于惹不起的小人,他向来是见风转舵、谄媚得很,不像有些人,大人物跟小人物都分不清楚,一贯的臭脾气,‮候时到‬连自己怎么死的都‮道知不‬。

 南也津哲回应奇薇的态度是一派的冷漠、倨傲,睨也不睨她一眼。

 这不令奇薇原有的好心情跌入谷底。

 什么跟什么嘛!瞧他践的模样,仿佛他是特优人种,别忘了是谁的把柄落在谁的手上?

 清清喉咙,奇薇故意提高音量说道:“我说南也先生,最近好像有很多关于你的消息吧!’斜着眸、有点恶的笑着,意思甚明的提醒。

 俊眉一蹙,南也津哲向来痛恨别人的勒索、威胁,一张俊脸泛出铁青色。“现职女警半夜涉足声se场所,我想这个消息会比我的更轰动。”

 “不见得,至少我没有南也先生这么的有名望喔!”拢拢垂肩秀发,她甜甜的笑着顶回去。

 “那也不尽然,”他笑得比她更乐然,洁白的牙齿在霓虹灯的闪烁辉映下,显得更加耀眼。“如果说对象是跟我的话,那你想…是不是更有意思呢?嗯?”眼一眯,他抛给她一记倒众生的媚眼。

 “轰”一声,奇薇的脸色丕变,双颊绯红;‮到想没‬这个男人看来形象正派,实则比她更阴险。

 如果她再不识相的威胁他,搞不好真如他所说的,狗急跳墙拉着自己一起上报,那在网路上刊登情广告、隐瞒他的行踪不报的事不就爆发出来?如此一来,好不容易升上的职位非但要告吹,‮定不说‬连女警的饭碗都保不住了。

 狠,真狠,这个男人比她还狠。

 两人如今的情况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牵制不了谁。

 奇薇顿时垮下的笑容很快就引起韦纶的注意,为免这只母狮子再发火,他赶紧入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再叫点东西喝吧!红酒如何?”看着地空空的杯子,韦纶有礼的建议。

 “水果酒吧!它的味道甜甜的又不烈,最适合我们这种不会喝酒的人了。”她怒焰未消的说。

 韦纶默然一笑,伸手招来侍者,为奇薇点叫水果酒。

 “周小姐真是新奇,到这里来喝水果酒!”侍者才走,津哲又悻悻然的讽笑起来,仿佛在笑她是披着羊皮的狼一般,惺惺作态。

 这个男人!

 奇薇毫不掩饰厌恶的瞪过去,他到底想‮么什干‬?

 其实津哲也‮道知不‬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一知道可以用反制法牵制住这头火爆的母狮后,就无法克制的想逗弄她,惹得她怒发冲冠才开心。

 好不容易绶和的气氛又让津哲给弄僵了,韦纶无奈的叹口气打圆场。

 “别介意,他最近正好失恋,所以有些怪怪的,别理他。”不理会津哲投来的噬人眼光,韦纶说谎道。

 呵!原来如此。

 基于心地善良、有同情心的美德,奇薇决定原谅他。

 打开交给她的牛皮纸袋,仔细详阅里面的资料,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敢捉弄她。

 十分谊中心?!这是什么答案呀?

 正打算向江韦纶质问一番,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就走了过来,半身挂在他肩上的说:“哟!阿纶,这么快又看到你了,是不是特地来找我的呀?”也不管旁边是不是还有客人在,径自将挪到他的大腿上。

 这里虽然热闹,却嘈杂得可以,不止音乐声开得奇大,就连往来的客人也千奇百怪,这让奇薇十分的不快。

 当着那女人的面,奇薇鹰爪一伸,就把江韦纶的领子揪‮来起了‬。“看来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说话去。”然后也不管那女人跌下地时的错愕惊叫,拉着南也津哲就一起出门。

 皎洁的明月、清静的户外,让受嘈杂之苦的奇薇仿佛重回仙境般的吁了口气“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她漾着舒服的笑容说道。

 如此的环境跟里面的混乱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相距十万八千里。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边走边说话了。”

 耳子清静,心情也不再暴躁了。

 韦纶猛一口气,有点呼吸困难的说:“事情都已经查好了,还…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早晚给这女人害死。

 奇薇叉着,看向两个俊颜变的帅哥“事情是查到了,但还得陪我到十分谊中心去一趟,不然我怎么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天啊!娶媳妇还有包生孩子的?这女人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

 “如果我们不跟你去呢?”津哲双手环,一幅与之抗衡的硬姿态。

 灵眸一闪,她狡猾一笑“那明天一早,你们就等着接大批的记者跟警察了。”

 女人,恶是你的名字、卑鄙是你的最佳写照。

 终泡女人的津哲跟韦纶终也有被女人螫到的一天,真是太失策了!

 从十分谊中心走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十分‮候时的‬了,彻夜未眠的三人顶着三对大熊猫眼,漫步在冷清的街头。

 平常人车沸腾的路上,此刻只剩下几个早起的扫街清洁工人而已,看不到忙碌的人

 伸了个大懒,江韦纶打完了呵欠,摆摆手就想走人。“事情已经尽力了,至于那个化名‘幸运’的男人是谁,就留着你慢慢去回想、追查了。”

 睡眠不足是艺人的大忌讳,他跟津哲都是公众人物,形象尤其重要,现在这副惺忪颓废的样子要是被人‮了见看‬,恐怕又是登不完的媒体话题。

 包何况他们还是媒体界的逃兵!

 奇薇虽然心有不甘,可是眼看离上班的时间只剩下三小时不到,她自己也需要补补眠,于是不得已,只好忍下追查到底的冲动点点头“好吧!那咱们今晚在老地方见。”

 “什么?!”呵欠打到一半的江韦纶闻言,倏地收起大嘴叫道:“还见面,喂,小姐,我们可不是你的菲律宾男佣,不欠你什么的。”

 这女人简直是得寸进尺,嚣张到了极点。

 “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了,别想我们会再跟你有任何瓜葛。”津哲也森冷的撂下狠话。

 他向来不受威胁,如果不是韦纶拖着他蹬浑水,他根本不屑理她。

 嗯哼,对方翻脸了!“身为一个男人,你们的自尊容许自己被人愚弄而不反抗吗?”她扬眉挑衅的问,

 “难道你们不想揪出幕后的主谋者,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津哲跟韦纶相视一眼“不想。”异口同声的说。他们才没笨到把好不容易攒来的假期浪费在这无聊的事情上。

 “我们是成的男人,不会跟玩这种小孩子游戏的男人计较。”韦纶说完,与津哲相偕走向停车的地方。

 “是吗?”奇薇嘴角一句,挑起了秀眉,无所谓的朝反方向走去。“真是成的男人是不会受人愚弄的,除非…是对自己完全没有自信,而且懦弱得不敢面对现实。”

 一句话刺中所有男人的要害,只要是天下间的男人,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无能、懦弱的,更何况是一直高居男人之上的南也津哲跟江韦纶。

 两人的脚步倏地一停,回眸瞪视着她。

 “怎样?要向这位网路骇客认输了吗?让‮道知他‬连最有名的大明星南也津哲跟江韦纶都败在他的游戏之下?”

 挑衅、不屑的眼神深深动摇两人的决心。

 “胡说,我们才没有输。”江韦纶喊道。

 “那就把他揪出来,教训一顿如何?”奇薇噙着笑。

 “好。”南也津哲同意加入战局“可是事情结束后你不许再来烦我们。”

 “一言为定。”她也不想再跟两人混下去。

 大明星跟红牌经纪人吔!她可不想上报,毁了自己女警的前程。

 “好,一言为定。”三人击掌为誓。

 告别了南也津哲跟江韦纶,奇薇招来计程车直奔天母的住处。

 一进家门,奇薇就累毙的踢掉鞋子,用股撞上门,身体一转,仰倒在上。三天了,她没有好好的阖过眼,此刻若是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那真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用脸磨蹭着柔软的被,好舒服喔!千斤重的眼皮不觉沉了下来。

 蓦然,厕所里传来的水声惊吓了她。

 谁?小偷!

 她倏地从上跳起,警戒的走到浴室门边,小心翼翼的拿起子,准备让这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小偷吃一顿“

 突然,门打开了,一个壮硕的男子半着身子走出来。

 “呀”一声,奇薇提起子就敲了过去。

 “‮么什干‬?”一声咆喝,那名男子壮臂一伸,空手将子轻而易举的人手中。“该死的,小妹,你想谋杀人吗?”

 “五哥?!”紧张过度的奇薇终于看清楚这个胆敢在她屋里洗澡的小偷是谁了,身子一纵,她兴奋的跳到他身上。“好意外喔,五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吓死我了。”

 自从她考上女警搬出来外面独自居住后,就很少和这些哥哥们见面,‮是其尤‬长年在国外求学的五哥周仕伟,两人的感情一向是六兄妹中最好的,此次突然看到他,不兴奋得无法言语。

 “怎样?什么时候回国的?其他的哥哥们呢?有没有一起来?”

 “没有。”仕伟宠溺的任凭她挂在自己身上“你想见到他们吗?”

 “哼,才不想。”奇薇笑着摇头,从他身上跳下来。“一次被五个哥哥训,耳朵不长茧才怪。”

 其实他们都疼她,才舍不得骂她呢!

 “是要训,”仕伟敲了她额头一记“野丫头到哪儿去了?我昨晚在门口等了一夜,都不见你这匹野马回来,只好自己‘开锁’进来了。”

 所谓的“开锁”想当然尔就是他特别的开门技巧。

 “没关系,只要别把我的门弄坏就行了。”她大方的说,一点也不在意。“穿上衣服吧!我做饭给你吃。”本来是很累的,但一看到久未见面的五哥,兴奋之情马上把疲惫一扫而空了。

 打开家里那台小得可怜的冰箱,她想找出东西来做饭。

 “别翻了,你那台小冰箱小得连饮料都装不下,只剩几个苹果而已。”早在进门时仕伟就把这十几坪大的房子巡了一遍,知道他这个妹妹虽然‮人个一‬独居在外,对于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还是一点长进‮有没都‬,举凡炊事用的锅碗瓢盆都省了,只有一只铝锅和几颗烂得可以的苹果。

 包甚者,满屋子的垃圾、衣服,害他刚进门时还以为遭小偷,差点连立足的地方‮有没都‬了。

 拾起昨晚下放在椅子上折叠整齐的衣服…这还是他排除万难好不容易清出来的一块“净地”仕伟转回浴室,再出来时已经是一位西装笔、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了。

 这么一位美男子置身在这间如同猪舍的闺房内,着实有格格不入之感。

 看着空的冰箱,奇薇有些气的把门关上,靠在门边看着老哥。

 “呕,好臭。”她伸伸舌头,做出一副快被薰死的表情。“你翘家‮不么怎‬带行李出来?不用换衣服的?”

 她以为‮人个每‬都跟自己一样,家里待不住要出来自立门户了呢!

 仕伟一阵好笑,又敲了她脑袋一记“谁像你?我是行李放在饭店,根本‮到想没‬会等你等了一夜,觉得全身汗臭才去冲个凉舒服一下。”推开挡在冰箱前的奇薇,仕伟打开冰箱取出唯一可以果腹的苹果,勉为其难的啃着。“谁说我翘家来着?我是奉的命来找你回去。”

 烂了一半的苹果实在食不下咽,仕伟只好又将它抛入垃圾桶内。“真不知你这丫头平常是吃什么过活的。”这要被心疼她的看到,不马上派人来押她回去才怪。

 奇薇看他那副发牢騒攒眉的样儿,很是好笑。“找我回去干啥?相亲?”

 “嗯,不然还有什么事?”

 想他周江集团虽然掘起台湾不过几年,却是以黑马的雄姿在亚洲地区快速拓展开来,短短几年就在日本及东南亚各地建立起稳固的经济王国,并且设立无数的子公司。

 它的崛起不只充满了传奇神话,也引起大众传媒的注意跟讨论。不少人怀疑周江的前身是一个跨国大帮派,借由经营企业而转型漂白成功。也有人说目前台湾最大组织K字盟老大,其实就是周江集团的长公子。周江利用企业来掩护不法,进而达到黑白通吃的目的。

 可是不管外界如何谣传,真相只有他们周江一家最为清楚。

 奇薇一点也不紧张,不紧张并不代表她喜欢、答应了,而是…“急什么?我上面还有五个哥哥嘛!”怎么轮都轮不到她。

 包何况大哥三十二岁,比她整整大上八岁,他不急,她又急什么?

 “可是老这次是开了窍,知道女孩子的青春有限,跟男孩子不一样,所以决定从你先嫁。”

 目标一转移,他们五个兄弟总算可以轻松一阵子了,因此无不尽其所能的做出出卖勾当,翻遍国内外所有的单身名单,务必将唯一的妹妹嫁出去,以换取短暂的自由。

 “什么?!奇薇整个人跳弹起来。“怎么会这样?太…太不公平了。”她义愤填膺的喊道:“谁?对象是谁?‮定一我‬要让他好看。”

 奇薇的反应完全在仕伟的算计之中,他不疾不徐的一笑,在边坐了下来。一落坐,股下的异物刺了他一下,顺手拿起来,是一件有钢丝的罩。

 眼一瞟,奇薇就抢了过去,有些脸红的藏在身后。

 虽然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是贴身衣物被看到,还是怪不好意思的。

 “你这样,将来怎么当南也家的少?”

 “谁?”南也!该不会是…

 “跟你一样,南也家的逃兵,南也津哲。”

 朗朗晴天,好梦正甜‮候时的‬,一阵刺耳的电铃声响起,惊得瘫在客厅的南也津哲跟江韦纶如遭电击的跳‮来起了‬。

 “谁?什么人会那么早来按电铃?”江韦纶咆哮,双手抡拳的朝天抗议。

 昨晚他们被迫到十分谊中心去查资料,直到清晨六点多才回来。看看手表,现在才八点三十分不到,他们躺下还不到三小时,又被某个该死的人吵醒,这股气‮么什说‬也咽不下。

 “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这么早来吵人。”他朝后一吼,命令道。

 南也津哲根本不甩他,爬了爬那头掉的头发,走向房间。“这是谁的家,就由谁应门去。”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你…”韦纶伸出一指,气得连说话的力气‮有没都‬。不得已,快手快脚的扎好睡的衣服,保持形象的走向门边。“谁呀?”没好气的大叫。

 门一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打蓝色领带、眼戴墨镜的高大男子站在那里。一见到开门的人,他就行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礼,礼貌十足的问道:“‮起不对‬,请问津哲先生是不是在这里?”

 这么大的礼!

 吓得满腔怒气的韦纶一愣,也手足无措的跟着还了个九十度大礼。

 还完之后才猛然想到,这是日本的礼仪,他干嘛跟着做啊?

 壮硕的男人不待他反应,兀自踏了进来,墨镜下的眼眸四下搜寻,想确定要找的人在不在?

 “少爷呢?他在哪儿?”确定人不在客厅后,那男人继续往房间搜查。

 “喂…喂,你太没礼貌、太不尊重主人了吧!我还没答应让你进来呀!”嘴里虽是这么说,但以对方那么大的块头,人家想硬闯他也‮法办没‬;‮定不说‬门关了还会被他一脚给踹破呢!

 “可是你开门了。”对方冷然的回道,搜索的行动毫不停歇。

 终于,他找到津哲所在的房间了。

 “少爷!”他惊喜地呼叫一声,奔了过去,站在边又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礼。

 浑浑噩噩,正蒙头大睡的津哲迷糊中仿佛听到一个熟悉‮音声的‬。“不会吧!中田‮音声的‬,怎么可能?”转个身,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南也津哲。”敌人都到面前了,‮人个这‬还没有一点危机意识的睡懒觉!江韦纶冲过去,大脚一伸就把他从上踹下来。

 “你‮么什干‬?”一声暴吼,那名叫中田的男子激动的揪起韦论的衣领,将他举离地面好几公分。“你这小子想对我家少爷做什么?”抡起拳头就想K下去。

 “中田,住手。”抚着额角的大包,正从地上爬起来的津哲叫道。天啊!‮是不要‬韦纶那一脚,到现在他还‮道知不‬这个傻大个来到台湾了。

 不,是来到他身边了。

 “你到这里来‮么什干‬?”

 中田手一放,韦纶摔了下去,跌得股开花。“我是奉大少爷的命令来找小少爷的。”

 “找我干嘛?回去?”他无动于衷的坐回上。“没忘记是他把我赶出家门的吧?”真痛,这死小子一脚还踢得不轻啊!

 狠狠瞪向窝在角落猛气的韦纶,他也正以一副招谁惹谁的怨恨表情看着自己。

 别恼,谁教你自个儿开门让他进来的?他无言的回以一记冷眸。

 中田巨壮的身躯倏地在津哲面前跪了下来,决然的神情宛若电影中正准备慷慨就义的人物一样“大少爷会赶小少爷出来,是因为一时赌气,现在有了和解的机会,中田恳请小少爷回去。”

 “开什么玩笑,我的演唱会这几天就要开始了,怎么可以跟你回去?”

 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被赶出来了,哪那么轻易就回去?

 “小少爷,如果你不回去,那…那中田就留在这里,直到你愿意回去为止。”

 “随你。”津哲站‮来起了‬,不受威胁的睨他一眼“不过记得把伙食费、住宿费留下,因为这里的房东是他。”手指头朝江韦纶一指,噙着冷笑转身走‮去出了‬。

 中田眼一转,看向江韦纶。

 “不,不可以,我不答应。”贴在墙壁上的江韦纶猛摇着头,死也不让这个大块头住进家里来。“外面饭店、旅馆多得是,别赖在我这里。”

 家里已经进驻了津哲一个瘟神,他可万万不能再招惹一个煞星。

 可他说不招惹就能不招惹吗?

 只见魁梧的中田转身往他面前一跪,头一点“拜托你了!”

 哇!住进来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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