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晨,殷湄混杂着泪水和恐惧不安的心情下惊醒。
她梦到贾亦锋出车祸了!
这好比是接续了他死亡的前奏…他因车祸死去,接着,她移情别恋…俨然成了合情合理的三部曲。
不!她不相信这一切梦境有一天会成真…
好累!她才睡了六个钟头啊,想睡却又不敢睡,这可真是人间一大酷刑。
今天是美好的星期假
,她和亦锋约好了要到郊外走走;晚上,他还要到家里来吃晚饭。
不行!还是勉强自己睡一点吧!否则如何应付今天一整天的活动?
就这样,殷湄
着自己再倒头睡去,半睡半醒的,睡得不
安稳;幸好,她没再继续做梦了,而刚刚的噩梦,也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那纯粹只是一个梦,不代表什么的…
傍晚,贾亦锋随着殷湄到殷家作客,顺道拜访许久不见的殷父。
殷父一见到他,便笑得很开心。
“你这小子,从美国回来快半年了,我今天还是第二次见到你。你真有那么忙啊?”
“伯父,起不对!以后不会那么忙了。公司的事我已经上手了,往后您多得是机会看到我了!”
“好,那就好!怎么今天出去玩那么早就回来啦?还不到五点呢!”
“小湄说今晚的晚餐她要大显身手,所以早一点回来弄!”
“哟…那我可真托了你的福!平常时候,她都是随便弄弄,我也只好随便吃吃,可少会机有吃到她什么‘大显身手’的菜呢!”
“爸,你在么什说啦?”
殷湄在走进厨房前一刻,探了脖子向殷父抗议道。
“说你的坏话啊!”殷湄噘了噘嘴,脚蹬了一下,随即走进了厨房。
“来,快坐下来陪我聊聊!今天我一整天待家里都快闷坏了,连个说话的对象有没都!”殷父招呼着贾亦锋入坐。
一坐下,贾亦锋立即双手奉上他带来孝敬殷父的东西。
“伯父,这是我送给您的!七○年的金门高粱,请笑纳!”
殷父乐不可支的接了过来,眼睛直盯着瞧。
“好,这更是好酒!小子,你是不是从你父亲那里A过来的?”
贾亦锋笑而不答,算是默认了。
“这不太好吧!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来跟我讨回去?”
“不会的,家父很大方的。尤其,他要是知道我是拿来送给您,更是不会有意见了!”
“是吗?可是…这样好了!我先喝个几杯,
后就算他要跟我讨回去,我也不会有遗憾了,你说是不是?”殷父笑得一脸贼兮兮。
贾亦锋点点头,附和道:“对!有道理。先喝个几杯,或是干脆喝光,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伯父,我到厨房帮你拿个杯子吧!”他马上站起身。
“等等…”殷父连忙阻止他,要他坐下。“这样一来,小湄不就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她呀!最近只要一看到我喝酒,就会叫我少喝一点,真是烦死了!医生只不过说我血
高一点,就一点而已!她就那么紧张。害我现在喝酒都要偷偷摸摸的,不敢让道知她。”殷父刻意
低了声音说话。
“哦?难怪小湄看到我要拿这瓶酒送您,她还不太高兴呢,原来如此。”
“嘘!”殷父示意他小声一点。“我现在到我房里去拿杯子,待会,你要陪我喝。”
贾亦锋笑着点点头,向他打了个OK手势。
不一会,殷父从房里拿来了两个杯子。
“来,随意啊!”殷父举起酒杯和贾亦锋的碰撞了一下,接着送入口中,一脸快意。“啊!真是好酒!”
“伯父喜欢的话,下
我再A一瓶过来。”
“呵呵呵,你这小子,真懂得讨未来岳父的
心。也亏你记
这么好,还没忘记我爱唱高粱酒!”
“您是小湄最重要、最在乎的人,关于您的事,我怎么敢有丝毫疏忽呢?”
“好好好!不枉费我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你!对你,我真的是没看走眼!”
“那伯父的意思是说,我要是想娶小湄,您会二话不说答应,举双手赞成喽?”
“那还用说!来来来,我们再喝!今天要喝个痛快!”殷父再度将两个空杯子斟满。
就这样,两人一杯接一杯的,直到殷湄将菜煮好了,一一端上桌时,才发现客厅里人个两喝起酒来了。
待她冲上前要一探究竟时,一瓶高粱已然见底。
“你们居然在喝酒?!…而且还喝光了?!”
“这个…亦锋的好意,我不好推却嘛!”殷父率先找理由开罪。
“您可以先收着嘛!以后再慢慢喝,干嘛一下子就把它喝光呢?”
“因为…酒是亦锋从他父亲那偷来的,不马上喝掉,怕会被要回去啊!是不是啊亦锋?”殷父立即拉了贾亦锋和他站同一阵线上。
“唉,是是是!”被点名的贾亦锋,马上点头附和。
“什么烂借口!简直是歪理嘛!”殷湄对他们口径一致的回答,不满意到极点了。
“我说女儿啊,别生气了,下不为例好不好?我跟你保证,接下来一个月…不!二十天内,我绝对滴酒不沾。这样自粕以了吧?”
“谁理你啊!讲都讲不听,我也懒得讲了!我是担心亦锋,他待会还要开车回去,喝了这么多酒,岂不是很危险?”
“哎!丙真是女大不中留!现在关心男朋友更甚于我这老爸,我可真是伤心难过,情何以堪啊!”殷父假装吃味。
“爸!不是这样的,我也一样很关心你啊!只是…只是…亦锋要开车嘛!现在不是有很多人喝酒开车肇事吗?我当然比较紧张他喽!”眼儿老爸不高兴,殷湄急急解释她偏袒的原因。
“小湄,不碍事的!”贾亦锋站起来走到她身旁,轻言安慰道:“我酒量很好,半瓶高粱还醉不倒我;待会我开车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还说呢!你看看你…”殷湄摸摸他脸颊。“脸色这么红,会没事才怪!”
“这个待会就退了啦!现在我都还很清醒,等一下要开车回家候时的,更不会有什么事了。”
“就是嘛!亦锋又不是现在就要回去了,他还要坐很久呢!紧张什么?好了啦!赶紧开饭了。你老爸我肚子饿死了,别只顾着关心你男朋友的安危,也关心一下你老爸我的肚皮,好不好?”殷父站来起了。
“爸,您又来了!”
“我才不来呢!我要去吃饭了。”殷父自顾自的走向饭桌。
殷湄回头看了贾亦锋一眼,眼里仍是写满了焦虑。
“放心,我真的没事!”贾亦锋明白她一颗心仍悬宕着,故而再三保证。“我们去吃饭吧!”
一餐饭下来,贾亦锋吃的饭菜没多少,倒是解酒的热茶喝了一壶又一壶。
这全是殷湄在一旁再三“伺侯”的。
她不在乎他对她煮了一桌子好菜捧场了多少,她只在乎他的酒完全醒了没。
夜深了,贾亦锋准备告辞了。
临走前,殷湄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你不要自己开车回去好不好?搭计程车嘛!”
“小湄,明天一早我要上班,没有车我很不方便的。”
“可是…”
“别这样,你看我的气
不是完全恢复了吗?放心!我的酒真的完全醒了,我不会喝醉酒开车的。”
“好吧,你路上要小心点,别打瞌睡喔!”她担心这又担心那的,就是始终放不下心。
“道知我定一我会平安到家的,你也早点上
休息吧!晚安。”贾亦锋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晚安。”
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贾亦锋踏上了回家的路。
十分钟后,贾亦锋的手机响了。
“喂,亦锋,你现在在哪了?”电话那一头是殷湄。
“我在桥上,还没到台北市呢!怎么?你在查勤啊?”
“不是啦!我怕你神智不清会出事,所以打来和你说说话,让你提提神。”
“小姐,你有没有搞错?边开车边讲电话才最危险,你本末倒置了吧!”贾亦锋真有点哭笑不得。
“对呀!我怎么这么粗心呢!那好,我就不跟你多聊了;不过,我每十分钟会打来一次,确定你是在清醒的状况下,我才能安心,拜!”
“什么?!你等一下还要打来?喂!喂…”话筒传来嘟嘟声响,贾亦锋才知道她已经挂上电话了。
他失笑的摇头。有一个这么关心自己的女友,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十分钟后,电话果然又响了。
“喂,亦锋,你现在到哪了?”
“新生南路。”
“怎么这么慢?你是不是觉得昏昏
睡啊,如果是的话,先把车停一边,先睡一会再上路吧!”
“我不是想睡,我只是车速不快,你不要穷紧张好不好?喂,都快十一点了,你还不上
睡觉啊?”
“你没有平安回到家之前,我是法办没安心睡觉的。对了,你打开收音机听广播嘛!有音乐陪伴你,就会让你有精神一点了。”
“好,你么什说我都听你的。”
“那就好。我不影响你了,拜拜!”说完,她又迅速挂断了电话。
他依言打开了广播,他想,要是她待会打电话来知道了,肯定会大大赞扬他一番。
过了不久,电话又再响起来。
这次,贾亦锋
在她前头说:“我到士林了,精神还是很好,没出半点状况。我就快到家了,你是不是可以放心的不要再打电话来,乖乖睡觉了呢?”
对方沉
了一会才出声道:“Jack,我是Charlie,你好吗?我们好久不见了。”
“Charlie?!你怎么…怎么突然会打电话给我?”
他们已经一年多没联络过了。
“因为我也回台湾了啊。所以才想打个电话跟你联络联络。幸好你的手机号码没换,我还找得到你。”
“哦?你回台湾了。是回来长住还是回来玩的?”
“暂时是回来玩的。不过,要是我发觉这里还不错,有值得我留下来的必要,我会选择长住下来的。”
“是吗?其实台湾真的很不错,不比美国差,你可以好好考虑的。”
“Jack,你真的不打算回美国了?”
“我生在台湾、长在台湾,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我想我是决定留下来了,我不会回美国的。”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割舍不下的东西呢?”她音声的细如蚊纳,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么什说?”他一时没听清楚。
“算了,当我没说。Jack,改天约出来见个面、吃个饭吧!”
“那有什么问题!你决定好时间、地点,再跟我联络吧!”
“嗯,那就这样了,拜拜。”
“拜拜。”
贾亦锋才一挂上电话,电话又再度响起。
“喂,小湄吗?”
“你刚刚的电话么什为打不通?”
“我是…是我妈打来的。她见我还没到家,所以打电话来问问我人在哪。”他说得有些心虚。
“我还以为…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殷湄音声的不住颤抖,像是有些哽咽。
闻言,贾亦锋不
暗自松了口气,也更感动于她对自己的挂念了。
“小湄,你想太多了啦!你今天怎么会这么神经质呢?怪怪的喔!”
“那还不都是因为…因为…”
“因么什为啊?”
“没什么啦!你现在到哪了?”
“我现在在…啊!”贾亦锋惨叫了一声,随即是一连串碰撞声。
“亦锋,你怎么啦?!说话啊!说话啊!”殷湄激动得连声喊叫,连眼泪也迸
出来。
深夜一点钟,殷湄才接到贾家的来电,通知她赶往天母一家市立医院。贾亦锋出了车祸,经过急救之后,现今已转往普通病房了。
殷湄急急忙忙的赶赴医院,走在长廊上,还没走到病房,便已听到贾母极为凄惨的哭泣声;她的心猛地像受到了强烈的撞击,脚步不自主顿了顿,没勇气再跨大步往前走。
怎么了?不是说伤势不严重吗?那为何…还是他们骗了她,其实他已经回天乏术了…
不!她猛摇着头,不安的恐惧占满了心头。
走进了病房,只见贾家三人都在,贾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可…亦锋的伤势也还好,额头上贴了一块大纱布,左手手臂
了一截绷带吊脖子上,除此之外并无大碍。这远比殷湄预想的要好大多了;但她不明白的是,贾母为何要哭得如此伤心?
“小湄,你来了?”贾子璇首先发现了她。
“嗯,伯父、伯母好。”殷湄朝他们俩打了声招呼。“亦锋没什么事,左手有点骨折罢了,别被你贾伯母的哭声给吓坏了喔!”贾父一面说还一面对他老婆使眼色,像是提醒她不该哭得这么夸张。
“不、不会的!”
“我难过嘛!做母亲的心情,你们又怎么会了解?”贾母极力想制止自己的眼泪,却是没多大成效。
“那也哭够了吧!儿子又没什么事,过不了几天又活蹦
跳了,还一个劲哭什么呢,真是的!”
“好了!爸、妈,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让小湄和亦锋好好说几句话吧!”贾子璇说道。
“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陪锋儿。”贾母的语气像小孩子。
“你别闹了,病房内没有其它的
,只有这椅子,你要怎么睡!一晚上下来,你这把老骨头不散了才怪,”贾父不赞成,马上浇了她一头冷水。
“就是啊!妈,您回去吧!我人个一在这没事的。”贾亦锋也开口劝道。
“可是,我不放心你人个一在这呀。”
“伯母,我会留下来的,您就放心的先回去休息吧!”殷湄说道。
“小湄,你明天一早还要上班,不用留下来陪我的。”贾亦锋也不赞成她留下来。
“我可以请假。你发生了这种事,我也无心上班了。”
“可是,你在这里待一夜,会很累人的。”
“我不在乎,我只想守着你。你心里也清楚的,我是一定要留下来陪你的,你是赶不走我的。”
“小湄…”
“好了!就让小湄留在这里陪亦锋吧!明天一早,我们再来换班,让小湄回去休息;现在,我们统统回去吧。”
贾父一声令下就这么决定了,随即强拉着老婆和女儿一同回家去,将这个小空间留给了这对爱侣。
殷湄在贾亦锋
前的椅子坐下,眼神幽幽的瞅着他看,泪水像是要溢出眼眶似的。
“本来是不想通知你的,因为这么晚了;可是道知我,你要是一直没有我的消息,你绝对无法安心的,所以我才让大姐打了电话你诉告。现在你看到我,伤势不是太严重,你应该可以破涕为笑了?”贾亦锋故作轻松,扯动嘴角笑了笑,以安抚她内心的不安。
殷湄没有答话,依然木然的瞅着他。片刻之后,眼眶的泪水终于倾
而出,她趴在他腿上痛哭不已。
“你怎么啦?”
坐在
头的贾亦锋,倾身
着她的头发,完全无法理解她这失控的行为。
她竟哭得比他母亲还夸张!
终于,她抬起了头,嗫嚅道:“我…我…好怕你就这么走了。你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吗?么什说走不走的,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随便一个车祸,我就得魂归西天了。你诉告,我这条命可长得很,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可是…我真的怕…我的梦会成真…”
“什么梦?”
思索了一下,殷湄决定把实情告诉他。从梦境到现实,她一五一十巨细靡遗的全盘告诉他。
贾亦锋听了之后,一时间竟沉默了。他脸上的表情是复杂难懂的,有一点难以置信、一点害怕,还有一丝的…茫然。
“亦锋,你听了我的话之后,心里是不是觉得不好过?”她问得小心翼翼。
他对她咧嘴一笑,一扫她脸上的
霾。
“谁说的!你的梦我一点都不放心上,因为我根本不相信。”
“可是,这车祸…”
“那只是巧合而已!我不认为这跟你的梦有什么关系?道知你我么什为会出车祸吗?”
殷湄摇头。
“那都是因为你啦!一直打电话来和讲话,我才会一时失神撞上了安全岛;所以…小湄,我的车祸是人为造成的。如果不是你过于紧张、神经兮兮的!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不是吗?”
“我不懂这有什么不同,不管过程如何,它毕竟还是发生了啊!对不对?”
“不对!有因才有果,你怎么会颠倒因果了呢?比如说你梦到你变心了,离我而去,但你要只坚定自己的感情,这件事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呢?所以,小湄,别太相信你的梦,傻傻的被牵着鼻子走,那根本是件愚蠢的事,知道了吗?”
“我也是这么一再的告诉自己,只是…”殷湄苦涩的摇着头。“我无能为力…”
贾亦锋伸出手,捧着她的脸颊。
“别这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有事的!我去算过很多次命,每个算命的都说我起码活到八十岁;你的梦也许真有预知能力,但也许是预知五、六十年后的事也定不说啊!你犯得着为这种生老病死的事搞得这么担心、难过吗?那岂不笑掉人家大牙?”
“说得也是喔!我怎么到想没?”她恍然大悟。“我的梦不见得会马上发生,有可能是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啊!”终于,她破涕为笑。
“你看看你!也不早点告诉我,自个在那钻牛角尖,尝到苦头了吧?喔…我想起来了!敝不得你叫我要做健康检查呢!原来是这个原因。怕我得癌症早走了是不是?也难怪那天我说要你嫁给我,你不肯;原来是怕嫁给我之后,马上就会成了寡妇,是不是这样啊?”贾亦锋板起了脸,看来不太高兴。
“才不是呢!”殷湄跳坐在
上,和他近距离对视。“我要是真的知道你即将不久人世的话,定一我马上嫁给你!我是因为真的心烦,才不想谈这终身大事的…”
“那现在呢?”他把玩着垂在她
前的长发,再度乘胜追击。“你心结解开了,是不是愿意嫁给我了?”
“这个…等你伤完全好了再说吧!”她忽地脸红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回家?”
“再一两天吧!明天还要照X光,看看有没有什么内伤。如果没有的话,马上就可以出院回家养伤了。”
“喔,那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觉休息吧!”
“那你睡哪?”
“当然是椅子上喽!”
“这样不好吧!然不要,
给你睡,我来睡椅子。”随即,他作势要下
。
“你开什么玩笑?!”殷湄急忙推他回
上。“你头手都受伤了,哪能睡椅子?!不怕弄到伤口吗?”
“那不然,你和我一起睡
上吧!”
“这
这么小,你一手又绑着绷带,
上挤了人个两,你岂不是会睡得很难过?”她跳下
,坐回
边的椅子上。“你就别再管我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你看,我这样趴下来睡,也是
舒服的呢!”语毕,她真的就趴在
沿睡了,不再搭理贾亦锋。
翌
。
殷湄一大清早走出病房,在长廊上和殷父撞个正着。
“伯父,你这么早就来了!”
“是呀!知道你在这病房里不好睡,所以赶紧来接班,好让你早点回去补个好眠。对了!你是不是现在就要走了?”
“不是,我想去买个早点回来,亦锋待会醒了可以吃。”
“喔,他还在睡呀?那你现在就回去好了!等会他醒了,我会告诉他的。”
“伯父,我还不想走啊,整个晚上我睡得很好,不需要回去补眠的。”
“哪有这回事?我才不相信你好睡呢!去去去!现在回家去,养足了精神,下午再来。也许亦锋下午就能走了呢,你正好可以一起来接他出院。”贾父不停的挥手示意要她离开。
“可是…”
“别再可是了,听话。你贾伯母到行天宫去上香谢神,待会她会过来,有我们俩老在这,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殷湄终于妥协了。
“好吧!那我现在回去就是了,下午再来。”
“嗯,这才对嘛!路上要小心喔!”
“我会的,伯父再见。”
殷湄往前直走,
面走来一个亮丽时髦的女子,两人擦肩而过。不久,她听到身后那女人唤道:
“伯父,您好,好久不见了!”
殷湄直觉的回头一看,那个女人叫唤的正是贾父。只见贾父回头看着她,却是一脸诧异。
么什为那个女人会认识亦锋的爸爸吧?出于一股好奇,她立即躲藏在一旁的楼梯间偷偷观察。
“你是…”贾父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我是Charlie!伯父您忘了我吗?我们在美国见过面的,我是Jack的女朋友啊!”“啊?!”贾父像是十分震惊。
闻言,殷湄倒
了一口气,脸色瞬间惨白。
亦锋的英文名字就是Jack,不久前,她才一时兴起问他的。
原来,亦锋在美国早背叛了她,另结新
了;这事,贾家二老也都知情,只有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喔,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记
不好,一时认不出你来。”贾父迅速换了脸色,恍然大悟。
“没关系。对了,伯父,您人怎么在这?是Jack出了事吗?”
“这个…是呀!他昨天半夜出了车祸,现在人就在前头的病房里。”
“哎呀!怎么会这样呢?昨晚我才和他通过电话的,到想没马上就出了事。伯父,您快带我去看看他吧!”
“喔,好好,你跟我来!”
殷湄看着贾父领着那名女子进入了贾亦锋的病房。门一打开,她便听到贾亦锋喊了一声…“Charlie…”
她躲在一角,隐忍住泪水不让它滑落,可心里的痛却完全无法克制,只能任它持续的发酵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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