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二天下班后,翁静薇拿了一盒昨天在百年老店买来的饼,准备送给杂货店的阿婆。
“阿婆,这盒饼送给你吃,这是淡水有名的饼喔。”
“呵呵!是不是你的喜饼啊?”
“不是啦!”她突然觉得娇羞,好像真有点那个意思。
“别骗阿婆喔!我昨天晚上都有了见看。”
“看见?你看见什么?”
不会这么巧吧?
他们昨晚从淡水回来都已经十点多了,难道阿婆那时候还没打烊?
翁静薇还是一脸耍赖神情,不想承认。
“就是有个男人送你回家啊。”阿婆若有所指地瞧着她看。
“你真的有看到?”原来坏事还真是不能做。
“我看他高高瘦瘦的,体格不错。小薇,你什么时候
的男朋友?怎么也没跟阿婆说,害我到现在还一直帮你留意相亲的对象。”
“起不对啦!阿婆,我们只是在捷运里认识的朋友,还谈不上什么男女朋友啦!”她还是打死不承认。
“你骗阿婆老眼昏花了?不是男女朋友,那他么什为牵着你的手呢?”
“一定是天色黑黑的,你看不清楚啦!”
“你喔…”阿婆拍了一下翁静薇的手背“
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会啦,如果我哪天
男朋友,一定会告诉阿婆的。”
“这么说,我昨晚看到的那个男人,真的是你男朋友喽?”
“是男的朋友啦!”她坚持不松口“如果以后真的会机有变成我男朋友,不用你问我也会说的。”
“好啦好啦!不管是男朋友或是男的朋友,总之,有人陪你散步就好了,我看阿婆我真的要开始磨牙齿了,我有预感,早晚可以喝到你的喜酒。”
“阿婆…”她娇嗔唤道,很久没有这种小女儿家的撒娇姿态,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心情的转变。
她突然觉得很幸福,即使被目睹和赵子轩牵手的一幕也无所谓了。
然而,看见他们俩出游归来的人并不只有阿婆一人,还有昨晚跑来找她、结果却等到十点多的刘士豪,也黯然地默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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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夏天的来临,翁静薇的心情也跟着一天天开朗起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慢慢将邱文龙的影子移至心底角落的一方珍藏,重新接纳赵子轩的出现。
可惜,好景不常。
某
下班后,她的住所突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文斌,你怎么会来呢?”
他是邱文龙的胞弟,一个不学无术的无品男人。
翁静薇听到电铃声后,打开门,即使看见不受
的客人,依然不得不开门让他进入屋内。
只见邱文斌穿着一身花不拉叽的
气衬衫,嘴里叼着一
香烟,足踏懒人黑布鞋,连
鞋都省了,大摇大摆地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走进来了。
背后还跟着两个跟班的小弟。
“无缘的嫂子,我看你愈来愈漂亮了。”他在一张沙发上坐下后,就开始说些五四三的。
凭良心说,翁静薇对他从来没啥好印象。订婚前,就听说他是道上玩的,当时心想反正她嫁的是他哥哥,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想不到当邱文龙车祸去世时,他人个一独占所有的理赔金,外加保险费大约有一千多万新台币,尔后,却对她不闻不问。
她并非在意那些钱,只是觉得人情如纸薄,人在情在,人亡情亡,难过对方置她当时哀痛
绝的心情于不顾,就怕她以未亡人的身分死要钱,所以一直把她隔绝在外围。
办完丧事后,双方的亲戚就形同陌路了。
她以为他们已经划清界线,事隔三年多,她对他再度找上门来,百思莫解。
只是事过境迁,翁静薇还是善尽待客之道,拿出三瓶可乐请他们。
“好久不见,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她口气不愠不火地说。
“哎呀!嫂子,别这么冷淡嘛!我今天是代替我那个短命的大哥来探望你,顺便看看你有没有另结新
,再找个好男人共度一生啊…”邱文斌的贼眼在客厅四周溜啊溜的,似乎在找寻些什么蛛丝马迹。
这些话听在翁静薇耳里,简直是莫大
辱,气得她紧握拳头,身体直发抖。
“我想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些…”废话!她硬生生
下还没说完的话。
“哎…呀呀!大嫂,何必呢?我又没有其它意思,你好像生气啦?”
“我不懂你今天么什为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哈哈!爽快!”他起身拿起放在电视柜上的照片,那是翁静薇和邱文龙出游的合照,影中人正一脸幸福地盈盈笑容。
翁静薇不懂他接下来的举动,只能静观其变了。
“我说大嫂,来起看你还很难忘情我大哥,这房子里摆了这么多以前的合照,听说这样对活着的人不大好,我今天是好心想来劝你忘了我大哥吧。”
“好不好由我自己决定,谢谢你好意提醒。”她走过去把相框拿回来,就怕他的手脏了她和邱文龙的感情。
“我是说真的。为了你好,我还向老一辈的老人请教,他们说如果你
夜睹物思人,那我大哥的魂魄就会来
住你,候时到你恐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而且定不说早晚会跟他一起上天堂…”
胡说!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
翁静薇心里气急败坏地咒骂着,就等着看他要怎么自圆其说。
“对了,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一起变成蝴蝶飞上天!”他自以为幽默地加了这一句,连旁边站的小弟都偷偷地抿子邙笑。
“你到底想么什说?”她连名字都不想叫了,直觉邱文斌来者不善。
果然,他突然话锋一转,收起羊妈妈慈悲的假外皮,
出大野狼的魔爪来。
“那我就直话直说…”他
出贪婪笑脸“你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应该是我大哥买的吧?”
原来又是和金钱有关的利害关系!
翁静薇的心马上冷了半截,难不成他又想来打什么坏主意?
“是我们合买的。”
“拜托!我大哥现在死无对证,你说是就是,大嫂,为以你我是三岁小孩啊?”
“请不要再叫我大嫂,我没有那个荣幸!”她赌气地
口而出。
“既然你这么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说起来这房子我大哥也有份,总不能你人个一独占,这样太说不过去了。”
“文龙只付了头期款的一半,之后是我向银行贷款的,所有的费用也一直都是我在缴的。”
邱文斌双手一摊,做了一个不予置评的表情。
“我说过死无对证!”
“如果你不肯相信,那我可以拿文件证明给你看。”
“天知道我大哥活着候时的,给了你多少私房钱?”摆明了硬拗。
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对于一个心里早就有预设立场的人,无论再说些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翁静薇知道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钱。
“那你想样么怎?”
“两条路走,一就是卖了这房子,咱们平分…”
“不可能!”她毫不考虑地断然拒绝。
“那没关系,”他
出一脸痞子相说:“然不要你至少把我大哥付的头期款还给我,如何?”
看他一脸哈钱的样子,难道一千多万理赔金,已经在短短的三年内花光了?
翁静薇猜测这并非不可能。像他这种混道上的人吃喝嫖赌样样来,也许还买毒品来
食也定不说。
这种人还是早点跟他撇清关系的好。
打定主意,如果能以钱解决的事情,那她决定还是付钱了事算了。
“那好,你想要多少?”
“我要的不多,一百万就够了。”
“一百万?!”她惊叫起来“当时头期款不过二十万,我和文龙一人拿出十万块钱来,你现在怎么可以狮子大开口!就算我有心给,也没有这么多钱好给你啊!”邱文斌知道自己理亏,若太强硬恐怕也要不到钱,而且他现在急需钱,不管数目多少,有就好。
于是嘻皮笑脸的商议口吻:“然不要阿沙力一点,一口价…五十万。”
这次翁静薇没有吃惊,沉着一张脸,已经道知不该如何与他沟通了。
邱文斌看见她没有任何表示,干脆来个下马威,
出道上嘴脸,语带恐吓--
“你不说话那就表示认同了。那好!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候时到我会准时来拿钱,嫂子,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别想躲我,否则候时到我找不到你,恐怕就要找上你姐姐了。”
翁静薇气得直发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坏蛋扬长而去。
这一夜,道知她自己肯定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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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情绪,很快地就反应到外在上。
第二天上班,翁静薇不知不觉又套上了常穿的黑衣黑
,无意中又把自己锁进心底的密室里。
这段时间不曾再看到她穿这种深
衣服的胖妞,居然大感新鲜地称赞起来。
“静薇姐,你好久没穿黑色的衣服,加上最近好像变瘦了一些,整个人来起看感觉很修长耶!”
“是吗?”真教她啼笑皆非,她现在可是苦在心里没人知道啊。
一想起邱文斌要的数目,她哪来的五十万?
平常的薪水支付每个月的房贷之后,便所剩无几,银行里根本没剩下多少存款,她要从哪里找来这笔庞大的金额呢?
何况,要她平白无故的付给他这么多钱,说真的,她还有点不甘心哩。
所以翁静薇一整天里都没啥工作情绪,精神也绷得紧紧的,脸上毫无笑容可寻。
这情况看在刘士豪眼里,以为她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虽然他心底颇不是滋味,但仍然没有放弃追求她的想法,还是依照惯例的约她共进午餐。
“静薇,你今天精神好像不大好?”他语带保留地关切。
“嗯。”她显然不想多说。
“欸,是不是大姨妈来访了?”他故意打趣,希望逗她开口,随便说些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这么沉闷地不发一语。
果然,翁静薇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刘、士、豪!我觉得你跟我说话的尺度愈来愈宽了耶。不过,如果你想当我的姐妹淘,那我就不介意。”说完,她终于感受到他的用心,微微笑起。
“哈哈!你总于笑了。不过,说真的,不管是当你姐妹淘或者男朋友候选人,我都希望可以看见你每天快快乐乐的,所以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没事,每天还不是这样上班下班…”她抛给他一个感激眼神。“谢谢你的关心唷!”
姜还是老的辣,翁静薇不得不佩服刘士豪的观察入微,也很感谢他对她的关心,可是这毕竟是个人私事,她无意麻烦人家,即使是他主动开口。
翁静薇知道他对她的一番用心,可是,她始终仅能把他当同事,而无法更进一步。
另一边,刘士豪却想着该如何让翁静薇说出心中的不快,因为他不想看见她不愉快的面容,这女人经历过的事已经够多了!
“静薇,你…是不是跟人吵架了?”他试探地问。
“吵架?”是啊!天降横祸,虽不是她主动招惹,但却无法避免。可是翁静薇决定装傻,不能把旁人牵入麻烦中。
“跟谁啊?”她继续装傻到底。
“比如说『男朋友』啊!”他脸上笑着,心里却感到苦涩。
“爱说笑!你是今天才认识我呀,我现在哪来的男朋友?”
怎么没有!他都亲眼看到了!
刘士豪差点
口而出;当他听到翁静薇这么回答时,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难道他那天看到的那个男人真的跟她没有任何男女关系?
既然如此,那他们紧紧牵着手走在一起,又是怎么一回事?
推演过后,他还是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我有没有资格升格当你男朋友?”燃起一丝希望和勇气地问。
翁静薇抛给他一个“又来了”的眼神。“去吃饭吧,中午休息的时间不多,别浪费时间说这些了。”
碰到这么个软钉子,刘士豪也只好闭嘴了。
但道知他翁静薇心里一定有事,只是当事人不肯说,就算急死他这副热心热肠也是枉然。
室外的太阳依然明朗高照,然而翁静薇的心情却是沉入一片黯淡之中,再度蒙上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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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翁静薇下班后并没有直接搭捷运回家,以至于错过和赵子轩在车厢内很有默契的“偶遇”
心情郁闷的她若不是延后下班,就是下班后又回到过去四处
逛的习惯,无非是害怕人个一回到家里,潜意识地躲避着邱文斌的威胁。
两天后,赵子轩关怀的电话马上打了过来。
“你终于回来了?静薇,我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一直到现在才接通。”
“起不对…”她心里何尝不怀念每天上、下班时的见面。
“这两天没看到你准时下班,是不是公司很忙需要加班?”
“嗯…”她很不想跟他说谎,但却找不出个好理由,只能语带含糊的嗯了一声带过。
“怎么声音低低的?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啊,可能是最近比较累吧。”
“静薇,答应我不要随便
减肥,不管是吃减肥葯或者是节食都不可以,知道吗?”他以为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声音无力的。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面对赵子轩的贴心叮咛,她几乎想把事情全盘向他托出,或许可以获得他不一样的见解。
然而,要命的自尊心却不许她开口。
“我没有在减肥,真的只是有点累,你不用替我担心太多。”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我信你。然不要这星期我们再出去走一走,好不好?”
“你想去哪里?”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一直待在家里,想着令人讨厌的邱文斌的那副嘴脸,虽然明知这是治标不治本的逃避想法。
“我们去
明山样么怎?”
“好啊。”她没想太多的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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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明山赏花可以说是台北人最常去的休憩地。
到想没翁静薇却几乎没到这里来过。
周末,当赵子轩逐渐将车子往竹子湖的洼地里开下去,她还道知不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哩。
“山上的空气好新鲜喔!”翁静薇深呼吸着,暂时摆
恼人的一切。
“我以前没有女朋友时,就经常人个一开车到这里闲逛。”
说到女朋友这三个字,赵子轩还意有所指地朝她瞅一眼,频送秋波。
虽然明知他对自己的一番心意,但翁静薇还是没能完全打开心房,始终对他保有一种若即若离的不确定感。
翁静薇不大说话,几天不见,她明显地又瘦了一圈,赵子轩看了有些心疼;虽然消瘦的她来起看更为清秀动人,可是她明显的心里有事,他不希望她是因为这样而变苗条的。
他的恋爱宗旨是爱人个一就必须让她快乐、逗她开心,即使要他自导自演的人个一唱独脚戏,只要能让翁静薇心情变好,他也愿意试一试。
“静薇,自从我们开始出游之后,你好像已经治好我的失恋后遗症,而我也很久没再提起那一千零一个的失恋故事了。”
“有吗?”她不大感兴趣地看他一眼。“我以为你早就忘记那些感情创伤,才会当成笑话和故事讲,不是这样吗?”
“随便啦!”赵子轩被她明白指出之后,只好糗糗地说:“那你现在想不想再听听其它故事?不过我们先说好,那些都是过去武了,你可不能吃醋喔!”
翁静薇耸耸肩膀,今天的她实在没心情多做附和,只能淡然一笑。
于是赵子轩又继续发挥他“说书”本领,只是这次翁静薇似乎都没注意听,不时把眼神投向窗外的景致。
一直到赵子轩把车子停放在路边时,她才有点不好意思今天的失态。
“起不对,子轩,我今天精神不大好…”“我就是知道这样,所以才会带你出来转换一下心境。”他好脾气地不以为意。“下车吧,这里有很多不错的农园可以欣赏。”
下车后,放眼所见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绿意,除了几处铁皮屋搭建的农舍,还有层峰相迭的大屯山系,在蓝天的衬托下,宛如亮眼的祖母绿,纯天然的山
美景。
“你好像很喜欢接近大自然?”
“你不喜欢吗?”
她摇摇头,谁能拒绝这些天然美景。“喜欢啊…”大自然是最没利害关系又能抚慰人心的良葯。
“不过说实在的,台北人能跑的也只有这几个地方,不管到哪里去玩,都要放开心才好玩,你说对不对?”
赵子轩没多么什说,点到为止的,他牵起翁静薇的手,两人一起向农园里走去。
“这是采取开放式的苗圃,你应该听说过,这里以种植海芋闻名,也有向
葵、虎头茉莉、玫瑰花等各种花卉…”
他以为所有的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花的,却没注意到翁静薇有意地拿出手帕掩鼻,但她很技巧
的在鼻孔处来回擦拭,似在挥去
至鼻尖的汗珠。
“其实我很喜欢养花,不过,大部份是养些欣赏兰,只可惜没有什么香气,也许就像人生不可能尽善尽美,尽如人意…”翁静薇觉得自己有点快要窒息了,如果早知道他要带她来这种地方,那她可能就会拒绝了。
原来,道知不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对花产生过敏现象,或许是三年前抛去那把订婚的捧花之后吧!
那原本应该是象征幸福的花束,却反而变成她记忆中不堪回味的一幕。
翁静薇怔愣地望着美丽的花朵发呆,却不像其它女游客兴奋地趋前,贪婪嗅闻着花儿的芬芳。
“静薇,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赵子轩匆匆跑向苗圃另一边进门柜台处,她道知不他的用意为何。
等到他将一大把粉红的玫瑰花送到她眼前时,结果…却是让她惊慌失措。
“哈…哈!炳…哈啾!炳…”
“你怎么了?静薇?”赵子轩发现自己闯祸了。
“哈…我对花…哈啾!我对花
感,一闻到有香气的花就会…哈…”她又一连串打了好几个
嚏,吓得赵子轩赶紧把花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起不对!我道知不你对花过敏…”他赶紧递给她一包面纸,因为她拿在手上的手帕早已经
透了。
眼泪不断地从她眼睛里飙出来,翁静薇觉得好难过,头昏昏的。
然而,恼人的
嚏却也一时半刻难以停止。
“是我自己不好,没…”她又打了个大
嚏,差点没把口沫
到他脸上。
“起不对,是我没事先你诉告。”
但她没告诉他的事情又何止这一桩。
“别说这些了,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吧,前面有些农园专门提供餐饮,休息一下应该不会再打
嚏了。”
“嗯…”翁静薇摀住口鼻,一路上
嚏连连,引人侧目。
赵子轩心里好生愧疚,原本是希望让她高兴的,到想没却引起她的过敏症状,看来他对她还是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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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个多钟头之后,翁静薇的过敏状况才宣告解除。
这期间,赵子轩又是搧风、又是买来矿泉水给她喝,深怕她会因为身体不适、加上天气炎热,再发生任何超乎他所知道的事情来。
幸好没有。
翁静薇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心情似乎更低落了。
“起不对,每次出游,我好像总是为你带来麻烦…”
“你么什说傻话呢。”道知他她指的是上次到木栅吃饭吐了的那件事情。“谁也不喜欢发生这种事情,只是我道知不你有过敏体质,是天生的吗?会不会你上次呕吐也是一种过敏反应?”
他故意打趣,希望减少她自责的心理。
如果真要继续交往,或许她应该主动让他多知道些过去,然不要以后这样的窘况还是会继续发生。
面对赵子轩这么Nice的男人,她突然觉得不该对他有所隐瞒,他待她至诚,她起码也应该回报他的善意,给他一个选择的权利。
又加上最近邱文斌的騒扰,他根本就道知不自己追求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对他不公平,而且极可能为他带来麻烦和困扰。
翁静薇决定在今天把受伤的感情摊在阳光下,或许这样对大家都好吧?
“子轩,我们在这里用餐好吗?”
“当然好啊!”他正有此意,还怕她会吃不下饭,到想没翁静薇反而自动提起了。
“别叫太多东西,可是…”她似乎矜持了一下,似在斟酌什么,最后才鼓起勇气说:“今天天气好热,我想点一瓶啤酒喝,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呢?现在女孩子多少会喝点酒,只可惜我要开车,不然就可以陪你喝,小酌恰情,这也是一种趣情嘛!”
幸好赵子轩没有拒绝,否则她恐怕无法借着酒力说出心里话,这才是翁静薇讨酒喝的真正原因。
为了配合酒兴,他为她点了几道下酒菜,有三杯土
、烤鱼下巴,一盘凉拌牡砺,还有炒青菜和一道菠略凄瓜排骨汤,以及一瓶乌龙茶和生啤酒。
不等东西送上来,翁静薇就率先倒了一杯清凉的啤酒敬他。
“谢谢你,子轩,我们认识之后,好像经常跟着你到处吃香喝辣的…这杯酒,我先敬你。”她猛地一口气干了它,表情却是皱紧眉头的,没有清凉畅快之感。
“静薇,慢慢喝…小心呛到了。”他担心地提醒她。
今天的翁静薇一定有心事,虽然道知不她么什为一反平常的言行,可是赵子轩也不想多问,如果她愿意说就说,没必要强迫追倚。
只是看着她不甚快乐的神情,他真的感觉很心疼。
“其实你是想说,喝慢点,小心喝醉了,对不对?”她没喝多少就开始有了醉意,一针见血地说出原意。
“哈哈…也有啦!毕竟我道知不你的酒量船何,我怕你喝醉了会不舒服。”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翁静薇大眼睛瞅着他。“可是子轩,你想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我只晓得你是个恬静、美丽,而且心地善良的女人。”
“么什为你从不问我的过去?你在捷运里偷偷观察了我三年,难道你对我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你愿意说,总有一天你会主动告诉我,不是吗?”
“好一个成年人…我敬你这句话…”她又倒了第二杯,还是一鼓作气地呼干啦!
“静薇…”赵子轩赶紧夹了一些菜放在她的碗里“你多少吃点东西。”
“嗯。”她听话的吃了好几口,在酒力之下,慢慢地打开话匣子。“我今天决定你诉告一个天大的秘密,只希望你听了以后不是幻灭的开始,嘻嘻…”“不会啦!”但不可讳言的,他开始担心起她痴笑音声的。
“其实我曾经和一个男人订过婚,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
翁静薇叙述音声的伴随着梦幻眼神,似乎把整颗心都拉到遥远的天际外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心底的谜解开了,他终于了解翁静薇么什为前后三年的时间里,差别居然这么大,不仅是在神情或体态上;能伤女人这么深的,也只有爱情了。
他不想打断她的叙述,他们一定是分手了,否则她今天也不会坐在他身边。
难得赵子轩不像其它容易吃醋的男人,一听到她曾有的过去,很可能会变脸或
出不屑的神色,这点鼓励了她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可是我们终究无法在一起,就像我在淡水曾经跟你说过的,他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我为了他封闭内心,直到…”直到遇见你,她想这么说,但终究还是把这句话放在心里。
“难道是他移情别恋?如果是这样,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伤心,静薇…”他握住她的手,发乎真诚地说:“你现在有我,定一我会让你幸福的。”
翁静薇眼眶泛泪的摇摇头,不知是为了他的话,还是为了旧情。
“他…”翁静薇语带颤意地说:“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
到想没他居然猜错了!
赵子轩的嘴巴开了又合,为她承受了这么多苦而不舍,却又找不出话来安慰;情人分手是一回事,订了婚却惨遭横祸,却又是另一种最最悲哀的无奈。
老天爷到底么什为跟她开这种玩笑呢?
难怪翁静薇浑身散发着隐约可见的哀伤,难怪她要穿三年的黑衣服了!
眼泪像被打开的水龙头,一发不可收拾地从她眼眶中宣
而出,赵子轩的心
了一下,可怜的翁静薇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悲哀啊!
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带给她另一个幸福的人生。
“静薇…”他们双手
握“你还有什么想说或者没说的,都可以一起告诉我。答应我,说出来之后,你一定要忘记这些不幸,不管前一段感情如何,我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天开始,定一我会带给你幸福的。”
婆娑泪眼中,翁静薇感动地将一大瓶啤酒喝下肚子里。她好久不曾如此放纵过自己了,于是再要赵子轩向老板点了一瓶酒,决定要在今天尽情释放出哀伤的幽灵,或许就可以如他所说的--忘记这段不幸命运的捉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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