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天过后,赵子轩一直没打电话给翁静薇,她以为他可能就此消失了。
也好。面对邱文斌这种
氓级的人物,犯不着把无辜的第三者拖下水,否则只会平白遭到欺负而已。
道知不他的伤势样么怎了?
那天她仅就赵子轩脸上的伤消毒擦葯,其余的,他身上穿着衣服,她也不好多问,或要求察看身体是否有伤,因为他一直安慰她说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这两天她刻意提早到捷运站等他上班,下班时也等在终点站游
许久,就是一直没碰到赵子轩的人,一颗心始终悬宕不安,就怕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会不会又和邱文斌发生争执,或者又被殴打了?
如果严重的话,电视新闻应该会报导吧?
不不不!赵子轩不是个会诉诸暴力的男人,那天发生打架事件全部都是对方主动挑衅的,这是她亲眼目睹。
还是他后悔了?后悔认识她、后悔答应帮她摆平这件事情?
唉!谁能来告诉她,他这两天么什为突然断了音讯?
心情的沮丧完全写在脸上。
翁静薇发现自己已好久不曾想到邱文龙了,也很少再对他写
记的自言自语,最近她的心完全围绕在赵子轩身上,这代表什么了?
显然,他在她心底已经占有一席之地了。
难道她爱上他了吗?
天知道!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不肯、也不敢真心的面对自己,唯有推给老天爷了。
可是对于赵子轩的关心却又是那么发乎真诚,并不仅止于他那天为她挨打的原因,这是可以确定的。
这两天,几乎谁都可以看出她有心事,但只有人个一特别关心地跑来问。
“你怎么啦?静薇,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又是刘士豪。
“没事。”
“身体不舒服?”
“没有。”
“为情所困?”半开玩笑地大胆假设。
“没…有。”还是否认到底吧。
“有没有什么想找我聊的?”
面对他始终如一的关切,翁静薇也是从头到尾没
馅的否认到底。
也许有件事他能帮得上忙,或许可以跟他周转个三、五万,以备不时之需。
才这么一想,她又马上不想欠他人情的打消念头。
转向姐姐翁静棻开口吧。
上班时间,她偷空打了一个电话给姐姐,语气中透
着重重的无力感。
“姐,道知不你方不方便,我想跟你借钱…”
“么什为?是不是房贷利息变多了?”
“不是,因为我最近有笔支出,本想拿房子去贷二胎,可是这样一来,利息又更高了,我怕会付不出来,所以才想跟姐周转一下。”
“不能告诉我原因吗?”
如果可以说就好了,也不需要人个一承担这些烦心之事,然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了又如何,她不想为姐姐增添一桩烦恼。
翁静薇轻声地叹息。“如果姐不方便就算了…”
“你要多少?”
“二十万。”
“天啊!这对家庭主妇来说,可是需要偷藏很多年私房钱才有的,你么什为需要这么多钱?”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我会尽快还你的,姐。候时到算银行利给你,好不好?”
“三八!姐妹当假的?我只能借你十万,免息啦!不过,条件是不能让你姐夫知道这件事,因为这是我的私房钱唷!”
“谢谢姐。”
十万加上她本身的存款十万块,候时到随便邱文斌要不要;但是像那种死要钱的人,她有把握候时到他一定会收下的。
这样一来,除了自家姐妹,谁的人情也不必欠,也不用再怕邱文斌找上门来。
翁静薇打定好主意,不管赵子轩是否会帮她解决这件事,她绝对不能再牵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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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难熬。
思念的心情像食物在闷烧锅里,逐渐点燃、沸腾,延烧不止。
好几次,翁静薇真的很想主动打电话给赵子轩,但又怕他失踪了好几天,会不会是摆明了要和她断绝关系?
如果是,那她岂不是拿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
股?
如果不是,则又好像在催他帮忙解决邱文斌那个无赖。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提不起这个勇气拨下他家的电话号码。
可是很反常的,自从那天之后,邱文斌不但没有再出现,甚至连半通騒扰电话都不曾打来过。这是否回答了这些天来风平
静的原因了?
每天行尸走
般地回到上班又下班的日子,生活中再也没有任何期待或惊喜。
直到小周末的前夕,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步出南势角捷运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在一旁。是他,是赵子轩。
翁静薇不争气的眼泪马上盈眶,未语泪先
。
“你不高兴看到我吗?怎么突然哭了?”
“不是…”她摇摇头,一星期的煎熬在他面前突然瓦解崩溃了。
“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顺便聊一聊。”
“嗯…”她默默走在赵子轩身旁,不发一语地没多问些什么。
他带着她走过马路,来到捷运站前不远的一家简餐店。
“这里是我以前经常来吃饭的地方,以前下班懒得开伙时,都是在这里解决五脏庙,一百多块钱而已,还有餐后咖啡甜点,物美价廉喔!”
么什为他还不导入正题呢?
翁静薇心里急死了,但更急的是想知道他么什为突然平空消失了这么多天?
点了餐之后,她终于主动关切,毕竟事主是她,问一声也是应该的。
“你…这星期还好吗?”她问得很含蓄。
“哎呀!你看我,忙得都忘记打电话给你了,邱文斌那件事情,我已经摆平了。”
“子轩,你真的给他五十万?”
惨了,至多她只准备二十万,再多,就没有了。
那么,多付的金额没理由叫他自行
收,翁静薇心里又开始烦恼了。
“没有。我有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朋友,请他帮忙处理,后来决定大家各退一步,多给他十万块当利息,顺便让邱文斌写下拿了二十万元的切结书…”赵子轩拿出一张白纸黑字的书面给她“你把这张切结书收好,我想他以后再也不敢来騒扰你了。”
“谢谢你…”她把切结书仔细看过一遍,然后收进皮包里。
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
真道知不带给赵子轩多大的麻烦和困扰,仅仅一个星期,他瘦多了。
翁静薇自觉起不对他,赶紧允诺:
“子轩,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明天…明天就汇给你。”
“我们之间还需要谈得这么现实吗?早晚有一天,我的就是你的,至于你的要不要成为我的,那就由你决定。”
“你瘦了…”她文不对题地盯着他说。
“有吗?还好啦!”赵子轩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时,突然一阵猛咳,看他捂着
口的神情,好像很痛苦似的。
“你是不是那天被打伤了?有没有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应该不是啦,只是最近
口有点闷,你不要紧张或自责。”
她怎么能不自责?
翁静薇眼眶一红!自从邱文龙车祸过世之后,她不仅认定自己是个命运坎坷的福薄之人,法办没跟正常人一样顺利结婚生子,现在又害赵子轩被
氓痛殴成伤,更加证明她是个不祥的女人。
不祥的女人…
不祥的女人…不祥的女人…
这个阴影一直如恶梦般纠
着她,
得她快要
不过气来。
“你怎么都不说话呢?”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吉祥的女人,凡是和我扯上关系的男人,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静薇,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千万不可以把你未婚夫之死记在自己头上。”
“难道不是这样吗?么什为天底下有这么多人,可是偏偏他要跟我结婚了,才被车子撞死…”泪意又包围她眼眶,朦朦胧胧的。
“这种事故时有所闻,难道和你发生类似事件的人,也都不吉利?”
“那么你呢?如果不是因为我,又怎么会挨邱文斌手下的揍呢?”
“我说过,这种事情不能怪你,而且我也不会怪你…”“可是我会怪我自己…”翁静薇声音哽咽的,盈眶泪水终于滴落桌面。
“不要这么苛责自己好吗?我会心疼的。”赵子轩拿面纸轻拭她的泪痕。
他温柔的谅解和不舍,让翁静薇的眼泪掉得更急更快。这么好的男人,她实在不配拥有,万一…又为他带来更多不幸,那怎么办?
经过这些天的沉淀思考,她其实已经在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
分手吧。
在双方还没有陷入更深的感情之前,分手吧。
爱人个一,应该是让他过得幸福,而不是为他带来不幸。
翁静薇拿眼神凝视着他,就算心里万般不舍,她还是必须理智地和赵子轩划清界线,以免将厄运带给他。
“子轩…”她轻唤他,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
“什么事?”
他想握她的手,但翁静薇却闪躲地痹篇了。
她把双手放在桌子底下,紧紧地十指
握,像是要给自己力量似的。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继续见面了。”垂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女孩,不敢面对他。
“我不懂你的意思。”赵子轩声音难得的严厉,迫得她勇敢抬头以对。
“我是说…我们还是分手吧。”到想没说出来之后,竟然觉得轻松多了。
“静薇?”他不敢置信地反问:“如果今天情况颠倒,换作我有难,那么你是否也会离我而去呢?你会吗?”
她不会,当然不会,尤其他是个这么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或许她子辈这再也遇不到像他这样的人了。
翁静薇在心底默默地回答他,但嘴里却言不由衷地说:
“我不敢保证,我很难跟你承诺些什么。”
几乎有五秒的时间,他紧盯着她,似在评估她内心的真伪。
“是吗?那也不要紧。”赵子轩似乎不受影响的安慰:“吃饭吧,我们不要再说这些扫兴的话题,给我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不要这么快就否定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可是我…”她心里何尝不想这样。
“别说了,否则我要跟你求偿那一晚的弥补,如果你现在就决定抛弃我,那么就得赔偿我身心上所受到的伤害,怕了吧?”
他突然又扮小丑似,故意说这些五四三的,逗她开心。
丙真让她嘴角稍微向上拉扯了一些弧度,无言地微笑了。
翁静薇感到或许上天开始眷顾她了,居然让她遇到一个肯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不但没有看不起她,反而拿她当宝贝似地疼惜。
她是应该谢天谢地,感谢赵子轩对她的爱,让她对未来有期许。
但她心里却有着更大的矛盾和恐惧--她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吗?
即使赵子轩没将她的提议当一回事,可是她心底却默默地下定决心,或许保持适当距离才是对彼此都好的选择。
后来,翁静薇便没再多说话,只是安静地
着饭,然,挣扎的内心却让她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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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把钱还给赵子轩之后,翁静薇就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不是提早就是延后出门,下班回家的时间也不固定,就是不想再让两人有碰面的机会。
原来世界真的这么小,如果有心规避,即使只是一段路程、居住在几条街之隔的人,也会碰不着面。
至此,赵子轩才相信她是说真的,也玩真的。
可他不会就此打退堂鼓,道知他她目前还没真正敞开心灵,需要的是更多时间的等待和关心,这两样他都具备。
幸好,她还愿意接听电话,和他保持某种程度的联络。
“静薇,你这几天好吗?”他声音如常,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好…”才怪!原来表面上说得漂亮的话,真正执行起来,却很令人心痛。
“好些时候没在捷运车内遇到你,还真有点想念。”
“嗯…”“这星朝天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不了,我公司要加班。”她撒了个谎,随即感觉愧疚的解释:“是真的,最近公司真的很忙,起不对。”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大白痴一个。
“没关系,我能了解,这星期不可以,下次还会机有,对不?”
然而,赵子轩依然有耐心地全盘接受,丝毫不怀疑她说话的可信度。
是故意忽视的吧?她想。
“那你最近有没有乖乖吃饭?不准减肥,不准催吐,知道吗?”
“嗯…”事实上,她已经完全放弃身材这回事了。
每天就算不吃饭只喝水,也没见少掉一公斤
,唉!不提也罢。
翁静薇好想问他:你呢?
是否有好好照顾自己,内伤是否好多了?
不过这些话最后还是只能放在心里头,要不岂非前功尽弃,让赵子轩觉得她还关心他,他还有希望,不是吗?
男女之问,不管有情无情,最怕的就是藕断丝连,剪不断理还
的纠葛。
而她只能选择在电话彼端保持被动的静默。
“静薇,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有啊,但千言万语都只能放在心上,有口难言啊!
翁静薇听到赵子轩略显沮丧的口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想,该说的,那天吃饭时都已经说完了。”请别靠近我,以免受到更大的伤害。
“嗯…那好吧。我说过,等你想说时再说,我等你。”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又打动了翁静薇的心,教她好生挣扎。
若再继续交谈下去,难保她不会心软地答应再见面。
现在的她,需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这样才不会伤害别人又伤害自己,翁静薇心底泛起小小的涟漪,赶紧将之平息。
“子轩,你还有其它事情吗?”
“没有。”
“那我想早点休息了。”
“好,那我不打搅你,答应定一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再打电话给你。”
币断电话,翁静薇不讳言心底有些怅然若失。
在某种程度上,赵子轩还真是君子得可以。他从不
她,或者是对她纠
不清,言行上总是简短、扼要、有礼貌的,完全尊重她的意愿。
但她说不上这样是好还是坏,只知道每当结束对话,她总会发怔地想着他好久好久,最后化为一口无声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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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少了爱情的滋润,马上像朵枯萎而干燥的玫瑰花,空有形体却不复美丽。
一直把翁静薇的改变看在眼里的刘士豪,始终没忘记关心她,尤其两人每天都要在办公室里见面,就算他想要视而不见,那也是不可能之事。
他发现最近翁静薇又开始沉闷起来,原本的好奇转为关切,不想她因为任何人再受到任何伤害,直觉的反应是她和那位神秘男士发生“情变”了。
这么一来,他又会机有了。
这次,他不打算邀她吃午饭,应该要找她出去玩才对,因为约会应该是这样子的。之前,怪他自己反应迟钝动作慢,所以才会被人捷足先登。
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几乎所有办公室里的人都出去吃饭了,他悄悄溜到翁静薇的座位,鼓起勇气对她发出第一次的约会邀约。
“静薇。”
“啊?是你啊!小刘,怎么没出去吃饭呢?”
“你不也没出去吃吗?”
“天气太热了,我吃不下。反正我身上有这么多脂肪,没差这一餐。”她调侃自己,在公司里,她不得不带上面具示人。“有事吗?”
“有,我想问你这星期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吗?”
“看电影?”她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随即才想起他曾说过想追求她的话来。“小刘,你这是开口要跟我约会吗?”
“嘿嘿…就是这么一回事啦!”刘士豪难得不好意思地搔着后脑勺,憨憨地笑答。
“我们之间不可能啦。”她尽量说得婉转些。同事这么久,何况他一向很关照她,不想拒绝得太难看。
“么什为?”难道她真的有新
了?但刘士豪没敢问出口。
“因为我们之间太热了,只能当好朋友、好同事,像哥儿们的那种情谊。”
“胡说!你在我眼里可是很有女人味的。”
“希望不是夏天流汗的那一种。”她依然四两拨千斤的带过。
这种软钉子刘士豪不是第一次碰了,但这次却是他第一次想把感觉全部向翁静薇说清楚讲明白候时的,即使冒着说错话的危险。
“静薇,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所以才拒绝我?”
“男朋友?”翁静薇闻言,两道弯眉蹙得更近了,不知该从何说起。“小刘,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男人的第六感!”总不能说亲眼所见。
翁静薇噗哧一笑,当他开玩笑似的。“你又来了…”
“静薇,难道你想单身一辈子吗?”
“也许…”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
口而出:“定不说以后我还会考虑出家,如果因缘到了,单身也没什么不好。”
她的话让刘士豪颇为惊吓。“静薇,你没有参加什么奇怪的宗教团体吧?”
“当然没有,只是看开而已。”
“你不想接受我的追求也不要这么消极嘛!”刘士豪尴尬地打趣,不敢太过
她,怕她哪天真的会想不开。
“也许我有这个佛缘也定不说…”
“哎呀!怎么突然把话题说到宗教上,不说了不说了!”
“起不对小刘,辜负你的厚爱了。”翁静薇半开玩笑地说。
“算了,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感觉,这也是法办没勉强的事情,不过千万不要去想遁入佛门这件事。出家当尼姑,可没有想象中的浪漫,还要劈材、种菜,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每天都要在大太阳底下晒成黑木炭。”
“咦?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唉…这说来就话长了。我有个远房的亲戚就是因为勘不破情关,所以当了比丘尼,这条路啊,一言难尽喔。”
“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个每背后都有个故事。”她不就是这样吗?
苦,真是苦啊!
看着她又陷入愁容里,刘士豪再也不好多么什说,毕竟安慰有限,还是让她自己好好想一想,或许就不会再身陷感情泥淖中了。
他借口要去吃午饭,邀她不成后,径自走开去,留下翁静薇继续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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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个一独居的生活并不容易,经过赵子轩的心弦
拨之后,翁静薇再也无法宁静过日子,每到下班时间她就觉得心慌,比以往更觉得孤单。
赵子轩依然三不五时地打电话找她闲聊,但这种电话她有点接怕了,怕一不小心就
出她的思念。
这天下班,她主动去找姐姐翁静棻闲话家常,然不要她真要闷得发霉了。
只是到想没,连翁静棻都可以一眼来出看她的不快乐。
“静薇,你最近到底怎么啦?前些日子不是还很开心吗?”
“没事啊。”
“我不相信。如果没事,怎么会突然需要钱,然后又像丢掉一个宝似的,来起看失魂落魄的。”就像当初失去邱文龙时,整个人失去了元气的感觉。
翁静棻没说出来,因为不想再刺
妹妹了。
反倒是翁静薇觉得事过境迁,尤其又向姐姐借了这么一大笔钱,还是应该
代一下,于是把邱文斌如何
着她要钱的事情全部告诉翁静棻,却刻意跳过赵子轩那一段没说。
“原来是这样。那个姓邱的,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血鬼,怎么就跟他哥哥差多么那啊!这种人还是赶紧跟他划清界线比较好。”
“嗯。”翁静薇脸色一沉,使得翁静棻还以为又说到妹妹的伤心处了。
“没关系啦!姐又不是
你要钱,事情发生就发生了,你就不要整天摆在心里,这样对身体不好唷!”
“道知我,我也很想出去走走…”
“你不是有年假吗?不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卖给公司,看是要出国去玩或是回老家住几天,要不要姐陪你一起去?”
“姐,家庭主妇可是无给职的工作,你哪跑得开?”
“说的也是。尤其你姐夫最近黏我黏得紧,还计划跟我生第二个小babY,只是相隔快十年了,我还在考虑中哩。”翁静棻洋洋得意地说。
“姐,看你们夫
感情和睦,我真为你高兴。”
总算听到一件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了。
与之前听到他们夫
吵着要离婚相较,这代表姐姐的婚姻生活又迈进幸福的一大步,可见人只要肯改变自己,一定会有好的结局的。
然,这道理或许对任何人都可以适用,唯有她自己,翁静薇是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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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总在分手后,即使躲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翁静薇向公司请了十天长假,独自人个一去做环岛旅行。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也许是因为心情实在太沉重了,在路经中南部的一个名胜山区里,她发现了一间小寺庙,环境颇为清幽,干脆在那里挂单暂住几
。
整天面对着碧绿山林,轻风环绕,鸟语花香,沉浸在叶绿素的森林浴中,她以为只要不看不听就不会再想到赵子轩的身影。
事实证明,当她独自人个一走在幽静小道上时,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两人一起畅游猫空、
明山的情景,益发怀念起他的好。
道知不他现在样么怎了?
她一声不响地外出旅行,家里又没有电话录音机,万一他找不到她,道知不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譬如说:苦守在她家楼下,又或者打电话到公司询问她是否有上班。
应该不会吧?
她胞出来主要不就是为了躲他?怎么反而更加想念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已到了牵肠挂肚的程度?真是的,口是心非的妇人之心。
一般人会在平常的日子跑到庙里借住,大概都是为了寻求心灵上的平静。
寺庙里有几个年纪稍长的比丘尼,对于翁静薇的乍然出现并不感到好奇,但是她却仔细地观察她们,果然如刘士豪所说的过着自给自足的清贫生活,脂粉末施的脸庞上布满岁月风霜,不晓得她们对这样的生活是否感到快乐?
人生何求?
她拿着这个问题在心底无声地问着那群比丘尼,也问着自己,试着寻找出一条出路。
“阿弥陀佛。”一个年纪大不了她多少的比丘尼经过她身边。
翁静薇突然兴起向她请教的念头,于是问道:
“师父,请问你现在快乐吗?”
“阿弥陀佛。”她对着她微笑。“你呢?你快乐吗?”
翁静薇摇摇头,
出一丝酸涩的苦笑。
“快不快乐完全掌握在人心中,有些人向往出家生活,殊不知这不是一条人人可走的道路,就像你现在出来游山玩水,可是依然放不下心里的罣碍,这样当然就不会快乐了。”一句话马上打断她想出家的念头。
“可是我觉得人生好苦,尽是一些不如意的事情…”她
言又止,不懂自己么什为要提起这些。
“这是一种修练,不管是人生的起伏或出家的道路,都是佛祖对人的考验,不推卸不逃避,只要活在当下,问题总有解决的一天,你说对不对?”
“修练?活在当下?”听起来好像有点励志。
“最重要的是要尊重生命、爱惜生命,不要虚度每一天。”比丘尼再次向她说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两人错身而过。
留下翁静薇站在原地呆了半晌,思索着两人刚才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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