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家还没从昨晚的惊吓中回过神,想不到相隔不到一天,噩梦又降临了。
宁王府内的奴才、婢女惊慌失
的四处逃窜,只顾著自己逃命,哪还管得了王子的安危,所有的人
成一团。
“相公,我们也赶紧离开这里。”将包袱斜绑在身上,招弟紧捉著燕七的手掌,半刻也不肯放。
燕七则是护著她往前开路,免得她被撞倒了。
“燕七!燕七!”娇
的惊喊随著人影扑了过来。“你要救我!没有人要保护我,你一定要救我。”那些平常对她唯唯诺诺的奴才全都跑得不见人影,丢下她人个一,真的吓到她了。
被她这么一撞,招弟险些摔倒。
“娘子!”他想去扶她,可是巴住自己的那具娇软身躯硬是不放。“小郡主,你放开我。娘子,你没事吧?”燕七挪出一条手臂来拉她。
招弟总算站稳脚步,小脸气冲冲的上前“王府侍卫多么那,你干啥非找我相公不可?端木统领呢?”
“我就是要燕七保护我。”小郡主霸道的大喊“燕七,我答应当你的娘子,所以你要保护我。”
他避嫌的想挣开她。“我已经有娘子了。”
小郡主才不管这么多。“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当你的娘子,你快把这个丑八怪休了,你娶了我就可以当郡主驸马了。”
“什么?”招弟脸颊
搐,哭笑不得。
反倒是燕七生气了。“我娘子才不是丑八怪,她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你走开啦!我才不要你当我的娘子。”说著,硬是将哇哇大叫的小郡主从身上扒开,除了招弟以外,其他女人对他没有任何意义。“娘子,我们走!”
虽然是在逃命,不过招弟的心却好温暖。
“不要丢下我,谁来救我。”小郡主坐倒在地上叫喊。
燕七没有理她,拉著招弟往后院的方向狂奔。
“相公,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扔下我,知道吗?”在这兵荒马
候时的,冷不防的,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紧握了下她的小手,像是在回答她。
跑了几条穿廊,不时还得闪避像无头苍蝇般
跑的奴仆,唯恐两人被冲散了,他的手抓握得好紧好紧。
“…燕七!”
不知打哪儿发出的轻唤,陡地震住燕七的步伐。
那是个让他作了二十年噩梦的
柔嗓音,他是绝不会听错的。
即便在吵杂尖叫声中,那声音依然如此清晰,清晰到让他打从心底发冷。
见他突然不跑了,招弟狐疑的停下来,觑见他刷白的脸色。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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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七。”
来自冥界音声的再度响起。
燕七僵硬的站在原地,全身开始不自主的颤抖。
“相公?”招弟不明所以,不过当她感觉到握著自己的那只手掌不住的颤动,让她有所警觉,旋即回头。
那应该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脸型瘦长,嘴
红润,皮肤更是白皙光洁,让他显得年轻不少。只见他脸上挂著一道诡魅的笑意,一面把玩著拇指上的羊脂白玉斑指,莫名的,招弟也打了个寒颤。
他笑得好和善。“燕七,见到义父不么怎叫人呢?义父是这样教你的吗?”
义父?!
招弟悚然大惊的挽紧燕七的手臂。“相公,我们快走!”原来他就是让燕七害怕的疯子。
“走?要走去哪里?”义父轻笑的问。
她逞强的顶嘴。“随便哪里都好,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
“呵呵,我的燕七是个好孩子,只听我这个义父的话。”他跨前一步,笑睇著背对自己的义子。“燕七,还不快过来见过义父?”
就见燕七发抖著,慢
的转过身。
“义、义父。”
“好孩子,既然没死,么什为不回来找义父呢?”义父口气虽然不重,却让人头皮发麻。“真是让义父伤心。”
挤出一抹
含惧怕的笑“燕七错了,请义父原谅。”
“相公,你根本不需要再听他的话,我们走。”招弟感受到他那种来自
深蒂固,长久累积下来的恐惧,急得想把他拖走。
义父笑眯了眼“你叫燕七什么?”
“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燕七下意识的将招弟揽到身后。“我跟义父走,但是请义父放过她,让她走。”
“相公。”招弟想要开口抗议。
燕七眼底盛满惊恐“听我一次!”
“可是…”
他呵呵的低笑着“燕七,才在外头待没多久,你就懂得跟义父谈条件,义父真道知不该高兴还是难过。如果她是你的
子,那也是义父的媳妇儿了,都是自己人,义父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不!义父,请您不要伤害她,您要我么什干都行。”燕七无法想像他会用什么方式来凌
招弟。“请您放她走。”
招弟也同样不想让他再被控制,成为杀人工具。“你这个疯子,难道你没看到你的周围都是来向你索命的冤魂?像你这种人会不得好死!”
“娘子,不要说了!你走!”
她坚决的摇头。“要走一起走!”
“真是夫
情深,令人动容。”义父哼笑着说。
招弟一脸嘲弄“我看你是在嫉妒我们,凭你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大概没有女人看得上眼。”
他眼底
出两道冷芒“燕七,你娶的媳妇儿还真是伶牙俐齿。”
“义父,我答应跟您回去,请您不要为难她。”燕七冷汗涔涔的乞求。
“放了她可以。”他在笑,笑意却未达眼底。“马上杀几个人让义父瞧瞧你的功夫有没有退步。”
燕七的右手忽地握成拳状,不停抖动。
“不肯吗?”义父笑觑著问。
就在这当口,一男一女相偕往这边逃来。
“燕大哥、招弟,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大家都死光了,快点逃啊!”彩云哭得满脸,哽咽的叫道。“宝哥,我们快走。”
苞在她身边的也是王府侍卫,到了最后却只能贪生怕死的选择逃命。
义父脸色一凝“杀了他们!”
“不要!”招弟失声惊呼。仿佛被下了咒,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燕七根本抗拒不了他的指令,也或许是想保护招弟,于是在招弟的叫声中快如闪电的出手,一瞬间捆住那名叫宝哥的王府侍卫的咽喉…
“喀”的一声,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结束对方的性命。
“啊!”彩云瞥见未婚夫两眼翻白,颓然倒地,放声尖叫,可是叫声没有持续太久便轮到她了。
招弟在彩云跟著断气之后,扑上去想唤醒他。“相公!”
凶狠冰冷的目光掠向她,还来不及消褪…
“吓!”燕七倒
口凉气,几乎在瞥见她的第一眼倏地清醒过来。
她喉头一梗“么什为?么什为要听他的?”
“娘子,我求你不要管我,快点走。”道知他自己根本逃不了,只要在义父面前,他就像是回到幼年的自己,那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孩子,现在只求招弟能够平安
困。
义父阴沉著脸,不再有任何笑意。
不期然的,一抹黑影从天而降来到他身边,同样是个蒙面黑衣人。
“都解决了?”
那人冷漠的回答“是,义父。”
“替义父杀了那个女人。”他说。
燕七不由得大惊失
“义父,你答应要放她走的!”
“凡是会破坏我们父子感情的绊脚石都得除去。燕大,杀了她!”他命令年纪最长的义子。
他往前一站。“是,义父。”
燕大是他们这些义兄弟之中功夫最高的,燕七不敢小觎他的能耐。“娘子,你躲在我后面。”
“相公,你要小心。”招弟心急如焚的说。
话声方落,两人已经使出拿手本事,和对方
斗起来。
像是隔山观虎斗,只差没有茶点伺候,义父噙著
恶的笑意看着两名义子拚个你死我活,活像那是他毕生最大的乐趣。
一个鹞子翻身,燕七险险的闪过当头劈来的一掌。
招弟揪著一颗心,差点喊出声来。
“不要过来!”他分神叫道。
在她瞠圆的杏眼注视之下,他转守为攻,呈爪状的五指袭向燕大的咽喉…
早就对燕七的武功路数了若指掌,燕大轻而易举的捉住他的右手手腕,在电光火石之间,将整条手臂分筋错骨…
燕七下颚
紧,脸冒冷汗,逸出细微的呻
“呃…”“快走!”黑色面罩上的黑瞳强烈收缩。
闻言,他微微怔住,以为自己因为过于痛楚而产生幻觉。
原本寒冰似的黑瞳倏地绽出炯光,朝燕七的
口击出一掌。
“噗!”鲜血登时呕了出来。
她满脸惊骇的奔上前“相公!”
“走!”燕大低喝。
不再犹豫,燕七用完好的左臂搂住招弟,腾空—跃,几个起落,用尽所有的力气翻墙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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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京城大街上传来急促的奔跑声,一男一女的身影不敢停下来
口气的往前跑,脚下冷不防的一个踉跄,女的低叫一声,眼看就要仆倒。
“娘子?!”燕七换个角度,让她跌在自己身上,才不会受伤。
招弟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不、不要紧…继续…不要、要停下…来。”她好怕被追上,那必定准死无疑。
“你跑不动了,我们休息一下吧!”他用左手拉起她说。
她摇著螓首。“真的不用了。相公,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刚才挨了一掌受伤了?”那虚弱的模样好像随时都会晕倒似的,小手连忙在他的
口上摸索的问道。
燕七扯动没有血
的嘴
,不过笑得不太成功。“燕大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力道,我还捱得住。”
“可是你
了好多的汗。”招弟掏出手巾替他擦脸,原本不赞成休息,可见他状况不对,开始担心起来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
口气,然后再合计合计,下一步该怎么走,不然这样
跑是不也办法。”
她打量了下四周,相中了道知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后门,彼此扶持的挨著门边坐下。“相公,你靠在我的肩上休息儿会一,我们跑了那么远,他们要追来早就到了。”
见他直冒冷汗,招弟又心急又心疼。“你样么怎了?要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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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动
角,
出深深的酒窝。“娘子,我现在只想吃一样东西。”
“你想吃什么?”招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燕七
出垂涎的口吻。“我想吃你做的松子枣泥麻饼。”
“松子枣泥麻饼…你干啥要吃这么麻烦的东西?叫我现在去哪里帮你弄?你就不能吃别的吗?”招弟一时之间悲从中来,泣不成声的臭骂他。“就只想着吃,这会儿叫我该怎么办?”
他连忙拉住她的小手求饶。“娘子,我是在跟你说笑的,不要哭,你哭我也会很难过的。”
“你真坏,老是喜欢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呜呜咽咽的说。
“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燕七搂著她的肩头轻哄,转开话题。“我真的很意外燕大会违背义父的意思,偷偷放过我们。”
招弟气愤难当的娇斥“你还叫那个疯子义父?他自己疯了不打紧,也要你们这些人跟著一起疯,我看他连禽兽都不如,一点人
也没有。”
“我叫习惯了嘛!”
她强制的命令。“从现在开始给我改!”
“是,娘子。”燕七唯
是从的说。“我想燕大应该也跟我一样从噩梦中觉醒过来了,希望义父不会责罚他才好。”
“别人的死活我不管,我你要只好好的。”
招弟眼泪汪汪的圈抱住他,感觉到他的左臂搂著自己,右臂始终不动,垂落在身侧,起初没想太多,主动拉起燕七的右手,却见它无力的任由她牵著,怔忡半晌,渐渐发觉不对劲。“你的手怎么会这样?握起来我看看。”
燕七淡淡一笑“起不对,娘子,它握不起来。”
“么什为?”
“刚刚燕大把它废了,现在我的右臂一点感觉也没有。”既然被她发现了,他只好据实相告。
她闻言大惊“么什为不告诉我?”
“我怕道知你会难过。”
招弟好想狠狠的痛骂他一顿,可是心底疼惜的心情胜过了愤怒,她抱著那只垂软无力的手臂,真想大声的哭。
“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把它治好,要花再多的银子也没关系。”
他笑得好以
为荣。“谢谢娘子。”
“我们是夫
,你谢什么。”招弟梗声的说。
“娘子。”
“嗯?”
燕七一贯的笑
。“我可以昏倒吗?”
心中大恸。“当然可以。”她气自己没早点发觉他全身都在冒冷汗,脸色比死人还白,全仰仗过人的意志力才强撑著不倒下。
“你人个一可以吗?”他的笑在颤抖,快到极限了。
招弟双眼红润,鼻头也酸了。“这还用问吗?你的娘子可厉害了,你尽管昏倒没关系,一切有我在。”
“我只是要休息一下,很快就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他的眼皮缓缓落下,身体放松了。
她让他的头颅搁在自己肩头上“那你就好好睡。”
“嗯。”轻
一声,全身的重量便
向她。
知道他真的昏过去了,招弟才纵容自己的泪水淌下来。
凝望着眼前又黑又长的街道,心头涌起一股求助无门的慌乱。
谁来救救她的相公?
她发誓以后会多做善事,不会再那么爱钱了。
谁来救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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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时辰后
招弟是被食物的香气给唤醒的,饥饿让她从沉睡中徐徐的睁开眼皮,迷糊的瞪著帐顶,好半晌才惊觉到自己的怀中是空的,燕七早已不见踪影。
“相公!”
她整个人忽地从卧榻上弹坐起来,惊动了同在房中的婢女。“你总算清醒了,真是太好了。”
“你、你是谁?我相公呢?他在哪里?”招翟期中嚷著就要下榻。
婢女开口安抚她。“你相公没事,正在隔壁房间休息,我家小姐已经派人请大夫来看过了,暂时不会有事。”
“你家小姐?”她脑子还是空白的。
“这里是梁府,我家小姐当然就是梁府的千金了。”婢女帮她张罗好了清粥,以及几样适合她此刻身体状况的小菜。
“今天一大清早,门房在后门发现你们昏倒在外头,我家小姐就让奴才把你们安置在客房,还请了大夫…先别说这个,你应该饿了吧!快过来吃,吃完了再去看你相公也不迟。”
虽然真的很饿,可是她更关心燕七。“我想我还是先去看我相公。”
“你目前有孕在身,你忍心让腹中的孩子饿肚子吗?”婢女的话成功的制止她住房外走的势子。
招弟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你刚刚么什说?”
笑睇著她错愕的神情,婢女再重复一次。“我说你现在是有孕在身的人,不管任何事有没都比填
肚子来得重要,这可是大夫亲口
代的。”
“我、我…”她用手心覆在小肮上,一时还无法接受。
原来她已经当娘了。
她居然一点都道知不。
婢女搀扶著她来到桌前,等她坐下,再将盛好粥的碗筷放在她面前。“来!先吃点东西别让孩子饿著了,你相公不会不见的。”
“谢谢。”招弟无法拒绝这番好意。
“你慢慢用,我待会儿再过来。”说完婢女就出去了。
招弟喝著煮得软烂的白粥,心里还是放不下燕七,可是为了孩子,还是强迫自己喝了两碗。
这种心情真是奇妙,她到想没自己也有当娘的一天,轻抚著平坦的腹部,那种想要活下去的感觉更是强烈。
现在她更不能死了,燕七也是,他们都要勇敢的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未出世的孩子。
“姐姐,你可醒来了。”门外进来一名年约十岁的小小姑娘,五官长得丰
秀美,头上扎著高高的束环,束环上还点缀著请专门的工匠师父用珍珠打造的发圈,一看就知道是出生富贵人家的小姐。
她微愕“你是?”
“我叫梁晚儿,是你的恩公。”小小姑娘神气活现的说。
恩公?招弟险些
笑出来,想必她就是梁府千金了。“原来你就是救了我和相公的救命恩人,真是谢谢你。”
“这不算什么啦!”梁晚儿努力抬高下巴,让自己高上几寸。“倒是你们,怎么会昏倒在我家后门呢?而且那位大哥哥还受了很重的伤,大夫说幸好医治得早,不然他的右手就没得救了。”
招弟惊喜
织“你是说我相公的手臂还有救?真的可以治得好?”
“那是当然,我可是请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来帮他治疗,要是真的不行,我还认识宫里的御医,只要我说一句话,他们就得乖乖听我的。”
她的口气恁是大,招弟只当她是童言童语,不过心里也是够感激的了。
“谢谢你,小姐,真是谢谢你。”
梁晚儿小脸上堆满笑。“姐姐不要叫我小姐,叫我晚儿吧!”
“晚儿,我们一家三口子辈这都会记住你这份恩情的。”招弟终于懂得感恩,老天爷毕竟待她不薄。
她点了点头“那我带你去看你相公,他已经醒了。”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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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才推开门,招弟就瞥见坐在卧榻上喝葯的燕七。
燕七同样激动得差点把碗打破了,旁边的婢女连忙接了过去,让他们夫
俩好好相聚话家常。
“娘子。”他用完好的那只左臂抱住她,俊脸盈满浓浓的关切之
。“娘子,你没事吧?”
“相公,你样么怎了?”
“大夫说你有喜了。”
“大夫说你的手臂可以治好。”
“你要当娘了!”
“你要当爹了!”
夫
俩争先恐后的说出心底的话,突然同时住口,深深的凝望彼此,在心中同样浮起一个念头,那就是活著真好,只要活著就会有好事发生。
她忽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娘子,你怎么哭了?”燕七被她响亮的哭声给吓到。“你不要哭,有话好好说,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折腾你了?等他生出来,我这个当爹的会好好的训他一顿,你不要哭。”
招弟将泪颜埋在他
口上“我不是哭这个…我只是觉得…我们能活著真是太好了,呜哇~~”
“我也这么觉得。”他感觉眼眶热热的,好像有东西要滚出来。
梁晚儿在旁边看得很新鲜。“活著就该高兴,为啥要哭?”
“我娘子是喜极而泣。”燕七解释。
小脑袋瓜点了点“原来是这样,那真的是应该哭,不过你们么什为会昏倒在我家后门呢?而且还受了伤?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抹去颊上的泪水“你说的没错,我们真的遇到坏人,差点就没命了。”招弟倚著燕七坐好,整理了下情绪说。
“这坏人还真残忍,差点让大哥哥变成残废。”梁晚儿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不过这阵子京城真的很不平静,听说昨晚宁王府跟两个多月前的沐王府遭到同样的灭门惨剧,府里的人几乎都死光光。真道知不是谁干的,害我爹又不准我出去玩了,真是扫兴。”
燕七和招弟互觑一眼,想着同样的事。
现在那个疯子知道燕七没死,一定不会轻易放他走,万一知道他们被梁府的人救了,追到这里来,那…
或许是即将当娘,心肠也跟著变软了,从来只替自己设想的招弟瞅著眼前活泼可爱的女娃儿,要是她就这么因他们而死,那她会永远良心不安的。
“晚儿,谢谢你救了我们夫
俩,不过我们也不方便叨扰太久,明天我们就离开。相公,你说好不好?”
他当然看得出她在想些什么。“娘子说的当然好。”
梁晚儿头摇得像波
鼓。“你们多住几天也没关系,我爹已经答应了,所以你们爱住多久都可以,这样就有人可以陪我聊天,我就不会无聊了。”
招弟略显迟疑。“可是我怕那些追我们的坏人会找上这儿来。”
“我有靠山,没有人敢动梁府的。”她有些嚣张的炫耀。
“靠山?”
她笑弯了红
,既孩子气又霸道的说:“没错,所以你们安心住下来吧!不然等姐姐生了小娃娃再走也可以,我想跟小娃娃玩,好,就这么决定了。”
燕七和招翟
笑不得的看着她,却也只能接受她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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