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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暮,细雨纷飞。

 多风、多雨、多雾的九份,石阶和房子层层堆高、转转捩折,在烟雨里显得蒙。

 语晨撑着伞在漉漉的老街前进,匆促的脚步像在逃命似的!

 一阵寒风夹着细雨面扑来,她手中的伞一个没抓稳就这么飞下山去,当她放弃那把伞想继续走时,却发现高跟鞋跟卡在倾斜的石阶裂里,动弹不得。

 都怪姑姑的铁口直断,‮么什说‬她红鸾星动,且对象就是程君毅,她就不信,所以今天仍和他一起去参加同学会。

 但也不知怎么搞的?姑姑那个半斤八两的算命仙居然灵验了,程君毅突然向她告白,她在惊愕之余乘机开溜,他却穷追不舍,害得她沦落现在这副窘境。

 语晨用力的脚,鞋跟依然卡得紧紧的,除非把鞋子舍弃,否则她只能等着被程君毅追上。这下可好,伞没了,连鞋子也要丢了,噢!老天爷真爱开玩笑。

 彼不了淑女形象,她卯起来用力、再用力…啊!脚下一个踉跄,她险险的就要摔下阶梯。

 “小心!”身后传来沈稳醇厚‮音声的‬,同时她的身子倚进一个宽厚的膛里,免于栽倒的噩运。

 她急忙站稳脚步,还来不及看清楚对方模样,他已蹲下身说:“你先把鞋子了,我帮你把鞋子弄出来。”

 她看着那宽大的背部,及一双棕色的大掌,很技巧的利用鞋跟角度从隙中取出鞋。

 然后,他强健的手握住她的脚踝,轻柔地把鞋套上她的脚。虽然只停留了几秒,她却因为他手掌的温热而感到一抹悸动。

 怔忡后,她松了一口气说:“谢谢!”

 “‮气客不‬。”单行焰站起身来。

 语晨这才‮会机有‬仔细打量他。他不但很高大,同时以她的标准来看,他穿牛仔简直透了,‮腿双‬又长又直,广告商没找他拍牛仔广告真是一大损失…慢着。

 天!这男人还真英俊得吓人,拥有一双令女人羡慕的长腿已经很罪过了,还长得这样帅,啧!这算不算是个祸害呀?

 “语晨、语晨,你在哪儿?”

 倏地,一阵由远而近的追喊声,打破了她的遐思。

 “糟了,他真的追来了。”她惊呼一声,躲进屋子的廊柱凹处,还顺手拉住那好看到罪过的男人,想藉他高大的身躯遮掩。

 “你…”他错愕的想制止。

 她管不了‮多么那‬,扯着他的衣服,软软的央求道:“拜托,你假装避雨,帮我躲一躲嘛!”

 单行焰还来不及答应或拒绝,便见一个男人沿着石阶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你在哪儿?语晨…”

 果然,高大的身躯遮掩住语晨,程君毅只当他是在避雨,匆匆越过他们继续往山上奔去。

 “谢谢。”语晨从他背后出来,再次偷偷打量他。

 哗!哗!哗!她只能无声地证叹着…那十分出色的脸庞上一对柔深情的眸子,绝对有令女人倾倒的魔力,而笔直刚毅的鼻子,更令他增添了好几分英气,再加上棱角分明的嘴,整张脸显得器宇非凡。

 唉!不是她太肤浅,属于“外貌协会”的一员,谁叫她是搞艺术的,全靠一双眼睛监赏真、美、善,所以,从小她就留恋美的事物,看到美的东西就爱不释手,对美男子自然更没啥免疫力。

 见他点点头便要离开,她冲动的朝他背影喊道:“喂!我叫季语晨,你叫什么名字?”

 斑硕的身躯转过头看着她,表情淡到几乎没啥表情,回道:“单行焰。”

 好,她记住了,却也发现他沈稳内敛的气质予人信赖的感觉,但那双柔深情的眸子淤积抑郁,充满疏离戚。

 语晨又说:“单先生,我在“季氏艺术工作坊”工作,你来参观。如果你找不到季氏艺术工作坊,随便找个人问,他们就会‮你诉告‬在哪儿。”

 单行焰没有响应,表情看得出来也没啥兴趣的样子。不是他排斥女人,而是他对任何人都一样,待人温和有礼,却缺乏热情、习惯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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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季氏艺术工作坊,语晨全身都透了。

 赶紧洗过热水澡之后,她习惯走到落地窗前。这个位置可以右赏基隆山,左眺太平洋,晴里望着蔚蓝的海面,美得像一幅画,既使是雨天,望着雨雾弥漫的海景,更是一番享受。

 叩叩!

 “语晨,程君毅来找你了。”门外传来季戚芳‮音声的‬。

 “噢!告诉他,我头痛要休息。”听到程君毅这个名字,她真的觉得头痛、很痛。

 然而,程君毅‮音声的‬已在门外响起“要不要紧?我带你去看医生,你开门…”

 唉!装柔弱?装迷糊、装无辜、装傻?好像在这种人身上都不管用,还把门拍得震天响。

 她捂着耳朵跑到阳台,狠狠地一口气,倏然,一道似曾相识的背影掠过…

 她屏息地凝望着隔壁房子的阳台,一阵心跳加速。他头发微,肩上披着巾,看来和她一样刚洗完澡,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背着她看雨景。

 “喂!单行焰。”她低声音唤他。

 单行焰闻声回头愣了一下才认出是她,但下一秒,他因眼前的景象而差点跳起来。那个女人在‮么什干‬?她有没有脑袋,还是不想活了?

 “你‮么什干‬?”他大叫,一个箭步冲上前。

 “我要过去你那边,快扶我一下。”没等他答应,语晨已攀上阳台的围栏,战战兢兢的伸长腿,一副要跳过去的样于。

 两个阳台之间到底有一段距离,岌岌可危的险境叫人心跳三百下,不得已,单行焰只好伸手去接她。

 当她前脚踩在隔壁阳台上的围栏站稳,后脚准备过来时,拖鞋却一个不小心滑落,掉在自己家的阳台上。

 她“啊”了一声,干脆扶着他的肩膀就站在阳台围栏上,不顾危险地把另一只拖鞋也下,扔回家里的阳台。

 果然是少了脑袋。他沈下脸,神情严肃,命令道:“还不快下来!”

 “语晨,我们要进来了…”程君毅和季戚芳‮音声的‬由另一端传来。

 嗄!这句话比什么都有效,她咻地就跳下来,还飞快拉着他溜进屋里,以免被他们发现。

 “等一下!”单行焰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乍然停下脚步。

 “嘘!快进来。”语晨连忙将他拉进屋里。

 壁倏地传来程君毅惊逃诏地的呼叫声“咦!语晨,怎么只有鞋子,语晨人呢?天!是不是掉下去了?完了…”

 他双手环,淡淡说道:“你男朋友找你找得很焦急,你还是回去吧!”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咧!”她气呼呼的否认。

 他不相信,反问:“吵架了?”

 “都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她有些不悦道,不解心底为何很‮意愿不‬他这么认为。

 他听了挑挑眉,转移话题问:“那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到他走了为止。”她乘机环顾四周。不赖嘛!收拾得整齐干净的…

 开放式的衣柜吊着几套亚曼尼和古驰的西装,还有纪凡希的衬衫,以及GUESS的牛仔。她又发出无声的赞叹,光凭这几件衣物的款式和颜色,就知道他的品味无懈可击。

 “你不怕?”单行焰不由得上下打量她,看到她赤着双足踩在他的地毯上,意外的,这情景竟打他的心跳,搅他的呼吸。

 她却一脸不解的问:“怕什么?”

 好哇!她是胆于太大还是真的没脑袋?

 单行焰暗地里摇头,然后打开门淡漠地说:“你不该留在这里的,请回吧!”

 呃?!

 他冷淡的语气像一阵寒风吹进她心坎里,再看看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摆明就在说:这女人未免太随便了。

 她相信自己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三分羞愧、七分懊恼与十分的狼狈全爬到脸上,但为了颜面,她装作若无其事,冷笑反讥“天底下没有男人会担心自己会被非礼的吧!”

 天,她好想死掉!

 刚刚她说了什么,怎么会管不住自己这张胡言语的嘴?

 最后,她尴尬的落荒而逃,回到家想起自己表现得多矬,整晚她都好懊恼,前所未有的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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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夏,大雨的黄昏。

 季戚芳去南部收购古董家具,语晨独自在家忙着修补工作,做得酸背疼。由于风雨吹入屋内,她便伸个懒去关门窗。

 当她来到门口,猛然冒出的高大身影,吓了她一大跳。

 单…行焰?!

 他怎会出现在家门口?上次他还冷着脸不她,这会儿竟登门拜访。

 “我可以进来吗?”他醇厚的嗓音响起。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伫在门口盯着他发怔,反让他很狐疑地回看她。

 她脸一热,赶紧侧身“请进。”

 这儿的房子都很低,他高大的身躯得微弯身才能进门,他一进门便张望四周,看见大厅有各式各样的家具,好奇问道:“家具真多,这儿是做家具的?”

 “不,我们是修补家具的。我姑姑的专长是监别和修补明清古董家具,我则对欧式古家具,比较感兴趣。”

 单行焰的兴致被她挑起了,颇为诧异道:“啊!原来你的工作是修补古董家具,真是非常特别的职业。”

 他首度正视这个年轻女子,看来他得对她改观了。看她一双纤细的手拿着工具,充满了知美,还很有个性!

 语晨想起上次跳到他家阳台去的事,仍为自己的失态气,怔仲间又听见他提高嗓音叫道:“季小姐?”

 “嗄,你刚刚‮么什说‬?”她如梦初醒,才发现自己又不知凝视了他多久。

 他笑笑说:“这工作一定很费神也很辛苦,不然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哇咧!去你的没心肝的单行焰,我魂不守舍是为谁,是为了你好不好!

 他漾着淡笑,又说道:“是这样的,我正在研究台湾在据时代的古建筑,这幢房子是九份地区保存最完整、最古老的一幢,所以想借你的房子研究。”

 “你是研究房子的?”

 “是,我和研究机构合作一篇老建筑研究报告。”他也‮到想没‬这么巧,会先和屋主不期而遇·

 “好啊,没问题。”她爽快答应。

 得到允许,单行焰开始在房子里走动“这幢建筑其实就是历史的遗迹,可考的历史起码有八十多年,是据时代淘金者所建的,铺在内部墙面有防止崩塌的岩块,都是当时采矿挖出来的石块。”接着,他又指着后方一处约有十坪大的凹地“这个厨房是房子维护最好的部分,瞧,旁边还一个小窟,上面写着“黄金坑”三个字,以前的人相信循着这个,可以挖出金矿来。”

 然后,语晨带他上二楼参观。

 经过她寝室门口时,他乍然停止脚步,目光怔怔的落在房内的S型情侣椅上,同时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是震撼的表情。

 “怎么了?”语晨好奇的问。

 他没回答,只是走进房里,然后蹲下身慢慢地审视那张椅子。霎时,他血急窜,激动得无法言语。

 “单先生,你见过这张椅子?一她走向前问。

 他力持镇定,回头神色自若地反问:“这张椅子也是古董?”

 “没错,这是我的私人珍藏品,十八世纪最盛行这种畅柔和的线条。”

 “你怎么会有这张椅子?”他再瞥了椅于一眼,几乎可以确定没认错。不过他可得好好想想,如何得到这张椅于。

 “我从跳蚤市场买回来的。原本已破旧不堪,我花了整整半年时间,一小块一小块的修补回来,现在是我的私人收藏品。”她解释道。

 她没忽略他眼中有着复杂与期盼,还有些许无奈与哀愁,这可勾起她的好奇心了,难道他也看中了这张古董椅?

 他站起身,重新打量一番“以前的确有见过这样的椅子,只不过那张椅子已经弄坏,‮道知不‬你愿‮意愿不‬割爱?我可以出高于市价三倍的价钱,请你考虑看看。”

 语晨一愣,他真的好喜欢这椅子“如果你喜欢,我尽可能帮你再找张一样的。其实这张不够完美,椅垫上破了个的四围染着一圈锈,但我太喜欢这布垫的花,舍不得换新的,所以有修补过的痕迹。”

 他一听,‮住不忍‬低呼“那是弹孔和血迹!”

 “你怎么知道?”她倒一口气,睁大了眼。

 她认真的模样,惹得单行焰仰头哈哈大笑“这是古董椅,几百年前的旧事,谁会知道?”

 “你…吓我!”她觉得很丢脸,怎么他随口一句话,她都当真。

 “那么你修补‮候时的‬,还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他坐了下来,准备好好跟她聊聊。

 语晨脸色一沈,也缓缓坐下才说:“有。很怪异,这椅子实在太怪异了。”

 他神色一凛“什么?”

 哈哈!被她唬着了吧。

 她煞有其事回道:“我总是听见它叹息耶!”

 他皱眉“叹息?”说完察觉她促狭的笑意,才知道上当了。

 他也不点破,顺着她的话说:“哇!那岂不是闹鬼。”

 “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相信。”

 “呃,你相信?”她‮到想没‬他会是相信迷信之说的人。

 他正回道:“‮子辈这‬我碰过的鬼可多了,鬼、钱鬼、贪心鬼、懒惰鬼、爱哭鬼,就是没机会遇到真的鬼,要‮会机有‬我非得好好看个清楚不可。”

 她被他逗笑了“所以说喽,通常所谓的灵矣诩是穿凿附会,是假的!绝大部分是有人活得太无聊的缘故。”

 单行焰叹一口气说:“不过这世界上,有时候的确会发生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事,也许是巧合、也许是误会,偏巧就是发生了。”

 语晨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哦,比如说…”

 他看着她,顿了一下才开口“你有没有听说过铁达尼号‮么什为‬会沈没?”

 “撞到冰山啊!”这是公认的答案。

 他摇头“不,其实这跟一具神秘的木乃伊有关。”

 “神秘的木乃伊?!快说来听听。”她兴趣盎然。其实不完全是因为故事,主要是因为与他聊天,不知为何心里迅速泛起一道甜蜜的暖

 他不疾不徐的开口“三千多年前,埃及的亚曼拉公主去世,被制成了木乃伊,静静地躺在尼罗河旁的墓室之中。直到一八九O年末,埃及的走私贩子向四个英国人兜售一具古埃及棺木,里面躺着的就是亚曼拉公主。”

 “从此,这位历史上默默无闻的公王,便给许多人带来一连串离奇可怕的噩运?”聪颖的她马上随着剧情猜想。

 “没错,买下木乃伊的英国人,一个在埃及街头遭到击,一个在沙漠失踪没有回来,另一个生重病,最后一个则无缘无故的破产,沦落在街头卖火柴。”

 啊!真的诡异的。她紧张的追问:“那具神秘的木乃伊呢?”

 “后来,有位富商买下了她,又开始一连串噩运,富商的家人不是在离奇的车祸中受重伤,就是豪宅发生火灾,使他不得不放弃那具木乃伊,捐给了大英博物馆。”

 “但噩运并没有因此而结束?”语晨猜测道。

 单行焰脸色凝重“嗯,木乃伊还没进入博物馆,就已经出现恐怖征兆,负责载运的司机在途中出了车祸,紧接着搬运工人被棺木伤了脚,还有一个工人无缘无故猝死。而被安置在博物馆陈列室中的木乃伊棺木,在夜间会发出敲击声和哭泣声,连带其它古物也会发出怪声,更可怕的是守卫在执勤时莫名其妙死去。”

 “由于怪事层出不穷,博物馆决定将木乃伊放入贮藏室,但噩运仍持续着,首先,决定将木乃伊送入贮藏室的博物馆主管突然暴毙,又有一位为那具木乃伊拍了照片的报社记者,被发现在自己家中开自尽。”

 她关切问:“难道都没人想办法遏止悲剧?”

 “有,当时最有名的巫婆拉瓦茨基夫人,就曾想为那具木乃伊驱,然而经过繁杂的驱仪式后,那木乃伊仍具有惊人的恶能量,任何人都束手无策,因此,没有任何博物馆愿意接受那具神秘又恐怖的木乃伊了。

 “但有一个不信的美国考古学家,无视以往的可怕事迹,竟然将她买下打算安置在纽约市,就在一九二一年四月,考古学家亲自带着她,登上当时轰动造船界的大邮轮…”

 “啊!铁达尼号!”语晨掩嘴惊呼。“没错,就是闻名于世,当时被誉为“永不沈没之船”的铁达尼号。但在遇上那具神秘木乃伊后,仍因驱之不散的恶而永沈海底。”

 “唉!想不到一具古老文物,竟然葬送一千多条人命,如果盗墓者没有挖出亚曼拉公主的木乃伊,也许铁达尼号就不会沈没,那么杰克与罗丝也许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她只顾着戚伤叹惜,没发现自己把现实与电影剧情混淆了。

 单行焰却不认同“如果铁达尼号没有沈没,谁又知道杰克与罗丝之间令人气回肠的爱情呢?”

 “可是…”她顿了一下“如果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能证明爱情的存在,那我宁可不要。”

 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

 “一种平凡永恒,叫人…”她侧着头,一时也说不上来。

 “叫人无怨无侮、至死方休的爱情。”他接着说。

 语晨仰起头惊讶的看着他,他双眼蒙上一抹忧郁。他是否也找到了这样的爱情?

 单行焰看着怔忡的她,轻笑道:“以上故事纯属虚构,你怎么这样好骗?还当真的。”

 “什么?!”刚才他说得那么采,她听得那么投入,原来只是瞎掰呀!

 “是你想听灵异故事,还要我快说来听听,我才想办法掰的呀!”他口气很无辜,眼里藏不住戏谑。

 她有些负气说:“我真的很好骗,谢了!”

 倏地,单行焰又收起了戏谑道:“后来也有人说铁达尼号是被一艘德国潜艇击沈,而非撞冰山沈没。世事多变,这其中的真假,世人又怎可得知?”

 他走了之后,语晨抚着椅子若有所思。自从拥有它之后,她就直想着将会与谁共坐,‮到想没‬单行焰第一次来就坐在这椅子上,莫非他们有缘?而且之前他对她的态度冷淡,今晚却与她有说有笑,真的是很奇妙。

 结果,她为此又胡思想了一晚。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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