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沈律师,谢谢你,是不要你及时通知我补办手续,我就不能继续替我父母和妹妹讨回公道了。”
她一脸感激的看着眼前的大律师,他是她父母生前的一个朋友,也是替她处理这个车祸案件的律师。
这件官司若不是有他
力相助,她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但,庞大的律师费和诉讼费用,仍
得她几乎
不过气来。
“安妮,你不要这么说,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帮助你也只是尽一个朋友的义务罢了!”
沉启松是高雄司法界小有名气的律师,现年三十九岁,未婚,与其它几名律师共同经营这间律师事务所。
他很喜欢安妮,深深被她的天真与勇敢吸引,为了博得佳人的好感,他总是表现出全力帮助她的样子。
“沈律师,一般的朋友,也很少能做到像你这样,我真的很感谢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很想知道,究竟还要多久,才能把这件官司给打完?”
“安妮,道知我你很心急,但这种事是急不来的,何况你又坚持要提告诉,不愿和解,所以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解决。”
“但,明明就是他们不对,么什为还要审理这么久?我一点都不明白,法官么什为对他们那么宽待?”
“安妮,你毕竟是太年轻也太天真,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对方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们斗不过的啊!”“难道我们就要屈服在恶势力之下吗?我妹妹到现在还躺在
上,无法行动自如,这要我如何香得下这口气?”
“是啊,对方真是可恶,看你是弱女子好欺负,就想要以八十万和解了事,真是太过分了!”
沈律师那双精锐的眼睛,闪过一抹算计,嘴里说得气愤,眼底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我在乎的并不是那些钱,而是他们的态度太过恶劣,一点都道知不反省,撞死了人还那么嚣张,甚至到现在连去医院看望我妹妹一次有没都。”石安妮说得气愤难平。
“安妮呀,你说的我都懂,但这两年来,我替你打的官司,已引起特定人士的不满,时常打电话来关切我,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没你诉告,但…”
“但什么?沈律师,你千万不能在这种时候
手啊!一审的结果我不服,定一我要上诉到底!”
看沈律师面
难
,石安妮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有多坚定,只希望他能继续在这件事情上帮忙。
“安妮,如果我不帮忙的话,就不会叫你来补办上诉的手续了,只是继续打官司下去恐怕要花上百万以上,你现在有那个钱吗?”
“我会想办法的。”
“好,就算让你想到办法了,但我现在的压力是那么的大,如果,只有我人个一的话,那我还有立场可以继续帮你,但我的事务所是合伙的,我不能不有所顾虑。”
“沈律师,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另找他人?”
“当然不是,安妮,你不要这么紧张嘛!”沈律师突然移动自己的位置,坐到她的身边去。
在安妮还没反应过来前,他握住她的小手,微笑道:
“听我说,安妮,如果今天我们的关系能够更亲密些,我想,我就有这个立场继续帮你的忙,至于那些威胁,我也可以找人处理,甚至这些高额的诉讼费用,也都可以由我来消化,但,你必须答应我,要和我好好配合,并听我的安排,如何?”
“你…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安妮惊恐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一向有着绅士风度的他,竟会对她做出这种要求来。
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他握住,她心中生出一股厌恶,连忙用力
出手,迅速站离他身边。
“安妮呀安妮,你不再是个小女孩了,也该明白,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才对吧?”
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他已经三十九岁,早该成家生子了,他看上她,可是她的荣幸,有多少女人想做他的
子,他都还不想要呢!
“但,这两年来,我都有付你律师费,以及一切该有的费用,不是吗?”
“是没错。但,天真的丫头,为以你你拿出来的那点小钱,真的请得动我这样有名气的大律师吗?”
他突然站来起了,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她,跟她点明事实:
“你诉告吧!若不是我宽宏大量,每次都意思意思的收你个五、六千块,你当真认为,我的费用那么低吗?当然,更不用说我每次出庭,以及替你四处奔波,找人疏通的高额
际费了。”
“但…但我们这次一审,只是被法官判个和解,要我拿对方的八十万了事呀!”
“那又如何?在台湾这个社会,人命一点都不值钱,是其尤这种车祸事件,若不是有
识的人的话,两年多哪能审理得出来?有的人还拖得更久呢!你呀,就不要不知足了。
不过…你若愿意听我的话,我保证接下来的上诉,速度绝对会更快,不仅如此,我还可以替你争取到更高额的赔偿,毕竟,是死了人个两,还有一个重伤在
上,再怎么说,才赔个八十万,确实是少了点,可,谁教对方是个有钱有势的难
对手呢?”
“沈律师,你…我真到想没,你是这样的人!”
安妮十分难过与绝望,她真到想没,沉启松竟是如此恶劣的人个一,这两年来对他的感激,在这一瞬间全部幻灭。
“安妮,快快长大吧!这世上没有你想的如此美好,如果,你想要我继续帮你,就答应我的条件,做我的女朋友,如何?”
“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不信,我会请不到人替我打官司!”安妮气极的斥喝他,转头就想离开。
安妮的断然拒绝,让沈启松原本和善的脸色,变得阴沉、难看。
“安妮,你最好考虑清楚,你现在如果走出那个门,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就找不到人替你辩护,不但如此,你还必须还我这两年来的律师诉讼费用,一百二十万元。”
“你…你怎么敢如此威胁我?”安妮气得回身狠狠瞪他。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他尝试着继续说服她:“何况,我自认为,只是年纪大了些,其它方面,我并不会输给其它人,你么什为不肯接受我呢?”
“你得觉不你很好笑吗?不但以继续打官司作为交往的
换条件,甚至还以这个来威胁我,我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会答应你这种荒谬的要求!”安妮感到十分痛心,住不忍斥骂道。
“很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要不要答应做我的女人?”
“我死都不会答应的!我就算是去和人家乞讨,也绝不会出卖自己的!你等着看好了,定一我会把钱还你,甚至还会找到其它的律师帮我打官司!”
在她扭开门把,就要走出去之前,他的话传了过来…
“看在你这么天真的份上,我就你诉告一个秘密好了,你要对付的那间大卡车公司,幕后的出资老板,是一个重量级的市议员,几乎小有名气的律师,他都打点过了,甚至有些法官还受到不小的压力。
所以,天真的丫头,你说你还能有什么路可走?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敢接你的案子了,若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打听看看。
好吧,我这人一向很有壮量的,如果你走投无路了,我
你回头来找我,但是如果你不肯听我的,那就准备一百二十万的现金来还我,否则,候时到要打官司告你的,可能就是我了。”
听完这些话后,石安妮头也不回的走去出了。
如果不是用这么恶劣的方法,她是不是该为自己的魅力感到高兴?因为这短短几天内,就有两个男人抢着要她当他们的女人。
但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无聊事了,最要紧的是她的官司。
她马不停蹄的走访各个律师事务所,却证实了沉启松的话是真的,这让她的心情简直跌到了谷底。
这两年来,她一直告诉自己,只要坚持、努力、不服输,她相信,希望和未来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可,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后,她再也无法相信这些,也没法如此安慰自己了。
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她竟有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感,再也住不忍,她的泪水溃堤而出。
她一点都不想回家,因为她不想面对百合和小红关心的眼神和询问,她们有自己的困难,她不能再麻烦她们。
自己的问题,就该自己想办法解决,就算她走投无路了,也没有权利和资格认输,因为她还有一个妹妹需要她照顾。
这到想里,她振作起精神,连忙在包包里找面纸,想要擦干泪水,却在翻找的过程中,看到一张名片。
她将名片拿起来,看到上面印着南凯熙三个字以及电话号码,她的心竟清明起来。
她娟秀的脸上,瞬间
出一贯坚毅的神色,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般。接着,她手里紧握着那张名片,往公用电话走去。
当人在碰到现实的残酷时,一些原本所坚持的原则,都会变得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
而她走到现在,也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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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雄市郊区外的一排仓库区,原本应该是没什么人会来的地方,此刻却反常的停了好几部高级轿车。
细看,才发现其中一间仓库的铁门是半开的,门口还有好几个穿着西装、戴墨镜的酷壮男人,正一脸警戒的注意周遭环境。
仓库里头,四方形的长桌前,正端坐着两个男人,一个长得性格好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痕,让人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而另一个男人,则长得斯文、俊秀,但眼底却闪着狠戾的光芒,让他来起看阴沉、难亲近。
“林德威,我们废话少说,桌上那堆钱,你到底要不要?”
开口的人,正是南凯熙,他正帮一个朋友的忙,和道上最近新窜起的势力…林蛟帮的军师谈判中。
很多人都误以为,他南凯熙真的那么不济,只会以钱来收买人心,却忽略了他背后真正的实力。
现在看到林德威的态度,他就知道,他犯了和一般人相同的错误。
“百闻不如一见,少主喜欢把现金带在身边的习惯,我总算见识到了,少主的阔气和海派,也让我开了眼界。”
看着桌上那堆少说也有一千万元的现金,林德威的眼睛
出一道贪婪与算计。
当然,他的这些反应,并没有逃过南凯熙的眼中,毕竟像他这样可以在大南部地区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男人,绝不可能像他外表来起看那么简单。
大多数的人在第一次与他接触时,都会因他年轻与帅气的外表,而错估他的实力,以为他只是个会用拳头解决事情的鲁男子,或只是个会洒钱的贵公子,进而犯下致命的错误。
“听你的话,你应该是很满意我所提供的金额啰?不如,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回去你诉告家老大,卖我个面子,如何?”
“南少主,你是在说笑吗?今天被戴绿帽子的,是我家老大,这种颜面尽失的丢脸事,岂是那点小钱可以解决的?”
“不然,你们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把人交给我们处理,我们还可以看在这些钱的份上,留他个全尸,至于对他的处理态度,我们会看在南少主的面子上,尽量少用些花招来“照顾”他!”
南凯熙的笑脸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语气稍微冷了一些“这么说来,这次的谈判是破裂啰?”
南凯熙身后一字排开的手下,以及在他两边的明
和明月,一听到主子稍变冷的语调,就马上知道,主子已经动怒了,这个林德威最好识相些,否则主子可是会大开杀戒的。
“南少主,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会看在南少主的面子与那些钱的份上,让谢长达少受点罪,并留他个全尸,送回他家去的吗?”
“虽然玩了你们老大的女人是不对的,但谢长达也已经受到教训,被你们老大的追杀令吓得都不敢出门,行为收敛了许多,又有诚意想要悔改,你们就不能原谅他吗?”
“南少主,如果今天换作是你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给玩了,你还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谈判吗?”
砰的一声巨响,人个每都被南凯熙突然的动作,给吓了好大一跳。
只见桌子整个被他掀翻过来,南凯熙原本的一张笑睑,瞬间变得凶狠残暴。
林德威还来不及从他突然的翻脸中反应过来,南凯熙就已来到他身边,一手扣住了他的喉咙。
林德威被这危急的情况给吓白了睑。
他原本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南凯熙的实力,再找机会打倒他,因为他一直不服,么什为南凯熙能在大南部地区,得到黑帮教父的盛名,他来起看只是个爱洒钱的公子哥儿而已。到想没这么做的结果,竟是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听说,南凯熙因为得到鹰帮老帮主的欣赏,所以收他为义子,并且找了几个高明的师父,训练他的拳脚功夫,老帮主本身则教他许多道上的人事物。后来,老帮主甚至把自己辛苦创立的组织,交给南凯熙去管理。
南凯熙一接手组织后,对外的行事作风都十分残暴严酷,不见血就不收手,所以短短几年内,他就成为大南部地区的教父,每个帮派组织,多少都会卖他面子。
而近几年来,他则成为横跨黑白两道协商的中间人,只要有他在,没有什么人、什么事不能谈判成功的。
虽然南凯熙的背景和地位都是事实,但他看南凯熙近几年来,都是只靠钱来解决问题而已,所以他研判,早期他的逞凶斗狠,只是个传闻罢了,对于这样的人,他当然觉得不服。
所以今天的谈判,只是个烟幕弹,他真正的想法,是要把南凯熙打倒,由林蛟帮取代他鹰帮龙头老大的地位。
可,他却到想没,南凯熙真的就如听到的消息那般,是个狠角色,在他还未能有任何动作之前,就已迅速的威胁着他的性命了。
“你…你想做什么?”林德威相信,南凯熙会毫不犹豫的取他的性命,因为他好像已经惹火了他。
“给你脸你不要脸,现在懂得害怕了,是吧?”南凯熙冷笑着扣紧他的喉咙“从来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说出如此冒犯我的话,你说,你是不是罪该万死?”
“你…咳…咳…”林德威完全说不出话来,他一向以自己聪明的头脑为傲,可到想没,这次他却错判情势,而且还是非常大的错!
“这段日子来,我放任你们林蛟帮胡作非为,是不屑理你们,可你们却天真的想要犯到我头上来,你们当真把我当纸老虎了,是吗?”
南凯熙无动于衷的看着林德威愈形青白的脸色,完全不在意握在他手里的是一条人命。
“想要和我逞凶斗狠,也不先秤秤自己有几两重,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惹恼我的下场!”
他的眼神扫向旁边,明月会意,马上要人把林蛟帮的帮主带过来。
林蛟帮帮主进门后,林德威惊吓得瞪大了眼,浑身开始不住的颤抖,他现在终于知道南凯熙绝非
得虚名。
他们帮主是个高大魁梧,又身手不弱的狠毒之辈,可现在却变得这么狼狈,脸上与身上都有着怵目惊心的血痕。
“帮…帮主…”
“德威…我…我实在不该听你的话,不自量力的和南少主作对,害我们惨遭灭帮之祸。”
“什么!?”惊骇之
写在林德威的脸上,他到想没,自己自以为是的天真与贪婪,竟导致了灭帮之祸。
喀拉一声,清脆的手臂
臼声,在空气中响起,痛苦的哀号声跟着从林德威的嘴里发出。
南凯熙把他一脚踢开,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这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对你,我还不屑亲自动手,以免弄脏了我的手。”
“明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处理。”
“是!”“还有,马上把处理掉林蛟帮的消息传出去,我要藉由这次的机会,让那些以为我只是个会用钱解决问题的人,知道我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少主果然聪明。”
“嗯,明
,记得把今天带来的钱,分给这次有功的兄弟。”
“是!”南凯熙踩着稳健的步伐,潇洒的走去出了。
坐上车子,他吩咐司机到公司去,因为待会儿他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突然,他手机响来起了,他马上接起。知道这支号码的,除了他的两个好友,就只有…她了!
“我是南凯熙,你是安妮宝贝吧?”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南凯熙突然觉得自己原本的坏心情,瞬间高昂来起了。
嘴角扬起一抹笑,他轻快的回答:“就说我们心有灵犀啰!”
原本,他打算处理完一些重要的公事后,就去找她的,到想没她却先找上门,他怎会不心情大好呢?
他的轻松调笑,却只是得到电话那边的一片静默,大约两、三秒后,才又传来安妮音声的:“我…我可以和你见一面吗?”
“OK!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你。”
一听到安妮主动提出要和他见面,南凯熙眼睛马上闪过一抹期待的亮光,挂上电话后,随即吩咐司机改变路程,前去和安妮碰面。另外,他再打了通电话给秘书,吩咐将待会的干部会议延期。
这种期待的兴奋之情,是不是就是恋爱的感觉?
他不懂。因为,从他懂事以来,每天就是在求生存、打架、赚钱中度过,爱情对他来说,根本是件浪费时间的事。
甚至后来,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以及超过上千亿美金的身价,他依然不曾在一个女人身上费心,直到遇上她…石安妮。
她的清丽脱俗,是如此吸引着他,如此
拨着他的心弦,令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占有她。
他更想顺着对她的这股渴望,来探索自己从不曾为任何女人动过的心,为何却为她深深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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