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牢房阴暗而幽冷,透过头墙头唯一的一扇小窗,斐林林知道现在是白天,而且是有阳光的好天气。
她窝在地牢的一角,两眼无神:心里极为纷
。
她并不怕死,如果朱少寒提出的条件是要她死,她一定马上照做。
但是,如今他给她唯一的选择,却是一条可能令她生不如死的不归路。
她是担心自己的清白毁在他手中?
不,她早就抱定主意一辈子奉献给义勇寨了,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土匪头子,清誉是否受损一点也不重要。
既然如此,她还犹豫什么?
只要她点个头,所有的问题都能
刀而解,寨里的兄弟们也不会因她的犹豫而枉送性命。
这是最好的决定,也是兄弟们唯一的生机…
深
口气后,她终于站起身,双瞳中闪耀著坚定的光芒。
走到栏杆旁,斐林林对看守的侍卫道:“这位大哥,能不能请你帮我传个话?麻烦你告诉三王爷,关于他昨
所提出的条件,我…全都同意。”
昨天这名侍卫也在场,虽然朱少寒和斐林林之间亲密接触的那一幕,他没胆子正眼瞧,但是他耳朵可没聋,两人的谈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她一眼后点头道:“斐姑娘,我这就替你转告,请你稍等一下。”
侍卫离开后,牢里顿时变得更为安静,除了斐林林自己的呼吸声外,似乎静得连
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等了好儿会一,侍卫终于回来。
他走上前,拿起钥匙打开牢房的门。“斐姑娘,王爷教你过去。”
朱少寒要见她?
这么说来,他并没有因为她的顶撞而改变主意,他的条件依然有效?
斐林林的喉头突然感到一阵苦涩。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或许,这正是她未知命运的开始。
“谢谢你,麻烦你了。”
走出阴暗的地牢,
面而来的阳光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唉,她不过才在牢里关了几天而已,怎么会觉得自己似乎苍老了许多?
也许哀莫大于心死正是她此刻的写照。
王府气派非凡,富丽堂皇,是斐林林几天前被押进府时未曾注意到的。
她跟著侍卫走过林木掩映、枝叶扶疏的后花园,经过迂回曲折的长廊,总算来到一间书房外。
侍卫清了清喉咙“启禀王爷,斐姑娘带到。”
“进来。”书房里传来朱少寒音声的。
“是。”侍卫推开门,并对斐林林比了个手势“斐姑娘,进去吧。”
她没有立即踏出脚步,仅是往书房里看去。
房里的摆设出乎她意料的简单,案上只有几样文房四宝以及几本书,而靠窗的贵妃长椅上头铺了块厚厚的
皮,看样子,朱少寒应该常在这儿休息。
朱少寒就坐在书桌后头,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虽然看似轻松的以手指轻敲椅臂,但
睿的双眸紧盯著她不放。
在他的注视下,斐林林这才知道什么叫作举步维艰。
她困难的
咽了下口水,终于鼓足勇气踏进书房。
朱少寒挥著手要侍卫离开。
侍卫点头,并顺手将门带上。
房门砰地关上音声的让斐林林浑身震了一下,此时,她才察觉自己不但双手冒汗,更紧张得忘了呼吸。
这实在太荒谬,眼前下过只是个男人罢了!就算是上刑场,她也要死得有尊严,绝对下能让朱少寒看笑话。
她深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平静些。
“王爷,相信你的手下已经你诉告我的决定了。”话才出口,她才发觉自己的喉头如此乾渥。
“没错,他是说了。”看着她紧张的模样,朱少寒扯著嘴角道:“不过,依我看来,你似乎还没有做足准备。或许,你想等到你的兄弟们都伏法后,咱们再来谈条件?”
斐林林咬著下
,勉强自己回话。“既然我已经答应,就不会反悔,你又何必在言语上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斐姑娘此言差矣。”朱少寒眯起眼。“道知要,我的女人一向温婉可人,顺从而听话,如果你不情愿,大可以走出这里,我不做勉强人的事。”
“你不做勉强人的事?三王爷,你确定?”她本能的回嘴道:“你以我兄弟们的性命要胁我就范,这不是强人所难?”
“这不过是桩公平的买卖,斐姑娘。道知要,这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但对我而言,我所要承担的是私纵人犯的罪名,何况这已经违背了我行事的一贯原则,你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吧?”
“你乃堂堂王爷,放走几个囚犯对你而言根本易如反掌,你又何必说得好像给我多大的人情似的?毕竟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斐林林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你若是受害者,那么,世上就没有占便宜的人了。”朱少寒一派轻松的靠在太师椅上。“虽然你表面上同意我提出的条件,但从进门到现在,你说的话及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也许,你该回牢里好好考虑清楚再说。”
“不必,我已经考虑得够清楚了。”斐林林
起
咬牙道:“只要能救义勇寨的兄弟离开牢笼,我答应你所提出的所有条件,我保证任你摆布,绝无异议。”
朱少寒沉默了会儿,然后道:“很好,如果你都想清楚了,那么,咱们的
易就此说定。”
“这么说来,你会马上放了我的兄弟们?”斐林林住不忍上前几步,急急地问:“他们都还好吗?经过那天一战,有
几名兄弟都受伤了,你应该有派人医治他们吧?”
看着斐林林担忧的神情,朱少寒突然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方,以
气的双眸冷扫她姣好的脸蛋。
“瞧你这么紧张,是不是担心你的心上人受伤太重,等不及我派人将他放出去就已经一命呜呼?放心吧,那个叫铁雄的男人不但死不了,还整天在牢里大吼大叫,精神好得很。”
“雄大哥他不是我的心上人!”斐林林几乎住不忍大喊。
“这么激动?也许你说得对,对你而言,你的心上人就是整个义勇寨,为了那些男人,你就是牺牲性命也在所下惜,是不?”朱少寒讽刺道。
“你…你这个男人太自以为是了!反正真相只有一个,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就算解释得再清楚,也只是让你当作笑话罢了。”斐林林再次放弃为自己辩驳,总之事到如今也没有这个必要了。“王爷,虽然我已经同意你的条件,但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你也能同意。”
“说来听听。”
她深
一口气,道:“那就是,除了请你放了卒里的兄弟们,还请你答应我
后不会去剿平义勇寨,至少我希望你能给义勇寨的兄弟们一次机会,让他们证明给你看,他们不但心地善良,更下是强抢掳掠、多行不义的恶徒。”
斐林林的话铿锵有力,希望朱少寒能将她的话听进去。
但她这强硬的态度让朱少寒沉下了脸。
他眯著眼道:“我都还没有碰你,你就已经学会得寸进尺了?道知要,我答应放他们离开,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你别自抬身价,把自己的分量看得太重。”
“道知我我的要求是过分了点,但如果连这个要求你都下肯答应,代表义勇寨的兄弟依然难逃一死,那么,我的牺牲就变得一点意义也没有。”斐林林丝毫不让步。
朱少寒的俊脸益发惊冷。
这个女人比他所想的还要聪明,知道他要她,所以开始善用自己的优势来迫他就范。
他岂能让她如愿?
“斐姑娘,所谓一分钱一分货,你真的觉得自己的身子有这么大的价值,足以保整个义勇寨千年太平?”朱少寒垂下眼睫盯著她道:“或者,我可以再给你多一点机会,让你想办法说服我?”
“你…什么意思?”
斐林林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他犀利的眼神不断扫视著她的身子,在这样的注视下,她几乎要夺门而出。
她这畏惧的反应让朱少寒很满意。
“我的意思你还下明白?既然你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又以自己的身子作为筹码,那么,总得让我先验验货物的好坏才行,也就是…”他双手环
,倚著书桌,冷漠的道:“
下你的衣裳,让我看看你是否值得我作这么大的让步。”
斐林林瞪大的瞳眸里尽是不敢置信。
她急促的
着气,踉
的一连退了数步。
“你…朱少寒,你到底是不是人?如果你还有一点做人的良知,就该知道这样的要求简直猪狗不如!你…你怎么敢要我这么做?”
“骂得好。你最好记住,没有人可以在这么骂我之后安然
身,就算是女人也不能例外,所以,你最好祈祷待会儿的表现能让我满意,否则,只怕这所有的帐一块算起来,十个义勇寨也不够陪葬。”朱少寒音声的透著冰冷。
“你…你这个男人简直…简直…”斐林林一句话也说下出来。
他俊脸寒冽“你
是不
?”
“你…你简直丧心病狂到了极点!我…”泪水刺痛了她的双眼。
么什为她会让自己落入这般不堪的田地?
这个男人如此的冷酷决绝,道知她,不管她现在
不
衣裳,往后都已经难逃他言语上的奚落与自尊上的践踏。
她注定是他的囊中物,一只永远逃不了狮口的小兔子。
“好…我
。”
在朱少寒的注视下,她伸出颤抖的双手,开始解开
带。
黑色的
带掉落,斐林林觉得那落在朱少寒的脚前蜷曲的
带就像现在的她一样,显得那么卑微而不堪。
小手揪著衣襟,她
自己褪下黑色的外衣,仅剩白色的内服。
她的双手依然抖个不停。
“怎么,要你宽衣解带有这么困难?还是为以你表现得像个受惊的小鹿般,就可以让我对你改观?”朱少寒冷嗤道:“别白费心机了!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动作快点,否则我可能马上改变主意,你就带著你的矜持回牢里去。”
“你…你不用威胁我,该怎么做我很清楚。”
斐林林强忍下羞辱的感觉,并眨回眼中的泪水,开始褪下
子。
顿时,修长又白皙的腿双马上呈现在朱少寒的眼前。
他瞧得双眸闪烁,声音沉哑“很好,继续。”
斐林林战栗的深
口气后,才勉强解开衣襟,
出
的白布条。
这让朱少寒眯起眼来“你
?么什为?”
这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她不应该
才对。她这么做,应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行动方便,毕竟她需要带领一群男人四处抢劫,女扮男装是最好的选择。
或者还有另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她不想让自己姣好的身段展现给其他男人欣赏。
她的身子只愿献给她的心上人?
很好,起码他确定了一件事,她虽然脾气倔强,伶牙俐齿,但总算称得上忠诚。
身上只剩下
的布条以及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亵
,本能的,斐林林以颤抖的手紧紧的环住自己。
“我是否
很重要吗?它会阻止你用这种方式继续羞辱我吗?”她音声的抖得厉害。
“如果你觉得这是一种羞辱的话,很抱歉,你不但得继续,还得表现得更驯服些。”朱少寒不带感情的道。
“你…我都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斐林林眼中涌上了泪水。
她本是一寨之主,面对困境时,她强韧的
子总让寨中兄弟臣服,但如今在朱少寒面前,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平凡而卑微的女人。
她从没担任过这样的角色,她真的道知不自己还要怎么做,才能
足他身为男人的骄傲。
“你不清楚你接下来该怎么做吗?好,那就由我来你诉告。”
朱少寒站直身子,昂藏的身躯充满危险的气息。
他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倔强的眼中,一字字说著。
“你道知要,做我的女人,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顺从。我已经厌倦了你不断的向我挑衅,容忍你的坏脾气到现在,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所以…”
他冷然的伸出另一只大掌,将她
的布条一扯。
布条并未让他扯裂,但是已经松开。
她
前的丰盈在布条下呼之
出,粉
的蓓蕾绽放,极为
人且充满
惑。
“不…”斐林林羞愧难当,急急抓住他的大掌,试著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但是徒劳无功,朱少寒的大掌再一使劲,布条便马上成为碎片,如同白雪般飘落地上。
此时,斐林林身上再无任何遮蔽物。当她试著以手掌遮住自己的
脯时,朱少寒一把抓住她的双腕,并将之钳制在她身后。
她的双峰因而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你…放开我…”斐林林羞愧的挣扎著。
她的举动让
前白
的丰软不住晃动,这令人铺魂的一幕,即使是阅人无数的朱少寒也不免为之心动。
“到想没你的身段如此完美,或者我应该说,完美得超出我所想像。”朱少寒音声的显得沙哑。
他的瞳眸里有著藏不住的
念,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腹下也一阵阵的騒动著。
他想占有她,马上!
这个强烈的事实让朱少寒紧抿起
。
这是怎么回事?
他曾经有过的女人数也数不清,对于自己的控制力,他一向自豪,但是么什为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他的身体居然难堪的在她眼前迅速苏醒?
这代表了什么?
或者,难道这个女人比他预料的还要厉害?她甚至不必施展出女人娇柔逢
的本事,就已经轻易的将他击倒了。
不,他不能让一个女人如此操纵他,他必须给自己一点冷静的空间。
此刻,斐林林早已经停止了挣扎。
因为道知她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没有用,这个冷血的男人不会同情她,更不会可怜她。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驰骋于草原上的一头凶猛的狮子,他只习惯掠夺、
噬以及毁灭,不能够容忍自己失败。
因为那对他而言是一种
辱,他下会让猎物有逃跑的一天。
她的双眸早就蓄满屈辱的泪水,用尽力气死瞪著他,并强忍著不让眼泪掉下来。
只可惜她失败了,她的泪水终究溃堤,一颗颗的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朱少寒依然没有表情,好半晌才冷嗤出声“这个时候,你终于想起女人最终的本能了?哭泣如果能解决事情,那么你就哭吧。”
接著,他冷冷的放开她。
一
离魔掌,斐林林连泪水都来下及伸手拭去,便连忙捡起地上的衣物,紧紧的掩在
前。
“你人个这太无情了,我怀疑你根本没有心肝!甚至你的心根本就是黑色的!”斐林林指控音声的充满恨意,哽咽而颤抖。
“你总算又多了解我一些。”朱少寒轻扯着嘴角道:“虽然刚才你的表现十分不理想,但是你的身子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完美,想来,咱们往后的日子是值得期待的,也就是说,你要我放过义勇寨的那帮土匪,我想我可以答应你。”
她泪水未停,紧咬著下
道:“在你如此羞辱我之后,你期望从我嘴里听到什么?道谢吗?”
“不需要,我你要只记住你所有的承诺。别忘了,顺从是我对你的第一个要求,你最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必须做到这一点。”
朱少寒转过身,走回书桌后头坐下,并拿起笔开始书写起来。
“你走吧,会有人安排你的住处。”
斐林林颤抖的手迅速的将衣裳穿上,往房门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咬著牙道:“王爷,我会谨守诺言,希望你也别食言。”
“轮不到你来质疑我,斐姑娘,你不过是个阶下囚,没有对等谈判的条件。快走,否则休怪我改变主意。”
斐林林的小手握拳许久后才打开房门,满怀屈辱的快步离开。
书房里,朱少寒停下书写的动作。
想起刚才的一切,他气闷的将笔丢在桌上。
方才那一仗,表面上是他赢了,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但输了,还输得十分彻底。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承认自己败在一个女人手下,当然,也必须是最后一次才行。
连他死去的
子都不曾让他产生这么大的反应,这个女人对他究竟还有多大的影响力,他已不敢再想下去。
身体的需求依然存在,他站起身,冷然的吩咐门外的小厮去教伺候他的女人吕丽过来。
他不会让斐林林太过得意的。
这世上没有女人可以掌握他的弱点,更没有女人可以控制他。
从今以俊,他会注意这一点,不会再让斐林林乘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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