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战云将起
晴空万里,是多
以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一匹黑色的战马正甩着长尾,低头啃食着鲜
的青草,十多个警戒的士兵稀稀落落的散布在四周,警觉的子着这片异国的草原,不时还有些担心的看一眼正躺在草地上的主帅,显得神情紧张。
而已经被成大继免去职务的倭国远征军原先锋将独孤胜,此时正悠闲的以手垫头,仰面朝天的躺在一片青草中,呼吸着青草特有的气息,将自己的身心完全放松,和周围的大地溶合成一体,不显半点突兀。
出身世家子弟的他一向讲究生活的品位,可是自从加入军旅,以前那种悠闲颓废的生活就渐渐的离他而去,只有不停的训练,然后战斗,然后再训练再战斗,能够属于自己的时间似乎已经可以忽略到不计了,特别是成为黄龙军团中的新生代将领代表后,这种情况也越发严重了,一直到这次被成大继免职为止。
不知家中的父亲和妹妹现在样么怎了?
独孤胜嚼着一
草
,想着万里之外的亲人,特别是那个倔强而好强的妹妹独孤月,一想到她,独孤胜的嘴角就
出一丝怀念的笑容。
出征前,她经常和自己吵架,要他给淮王殿下说说好话,让她也可以从军,可是自己一直意愿不,而淮王殿下也似乎知道点什么,也一直装聋作哑的不管此事,当时差点弄的自己有些不敢回家。
只是后来听到自己要远征倭国之后,这个从不信神的妹妹却跑到庙里去求了一个平安符,亲手交给自己,并看着自己戴到身上才放过自己,想想还真是有趣,只是很可惜,这个平安符在神户港的那个夜晚遗失了,后来也没找到,真是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就在此时,一阵奇异的不舒服感觉涌上了心头,独孤胜知道自己无意中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让自己失去了许多的战友和属下,遭受前所未有的失败的夜晚。
如果自己当时多加一道防护,也许事情就不会如此?
每每这个时候,独孤胜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起这个,想起那晚的喊杀声和炮火声,清晰的仿佛就在昨
发生一样。
算了,都过去了,还想多么那么什干!
独孤胜偏头吐掉草
,心情略微平复了些,开始回想父亲的点点滴滴,在自己的印象中,母亲的形象似乎很模糊了,一直以来,照顾自己,教导自己的都是父亲,在自己心中,他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想起自己背着他投奔淮王后,他却没有斥责自己,只是让人告诉自己:男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话自己以前就听过,但从来没有这次印象如此深刻,深刻到自己已经将它刻入心底,做为自己的行事原则。
如果这次能够回去,我也应该尽尽儿子的孝道了。
独孤胜的这个念头才刚想起,他就感受到草地有一些轻微的抖动,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而自己的亲卫士兵也微微有些騒动。
他没有动,甚至没有起身看看,因为他感觉到他的亲卫没有紧张,那就足以说明来人是友非敌。
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出了自己的好朋友白鹏,不会再有别人了。
果然,一个亲卫低声报道:“将军,白将军来了!”
“知道了!”独孤胜低低的回了一声,还将眼睛给闭来起了,似乎对这个消息完全无动于衷一样。
不久,马蹄声就停了下来,然后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来到自己身边,接着就听到人个一坐下来音声的。
独孤胜略微有些意外的睁开眼睛,发现白鹏此时也正在看他,和他眼神接触后,白鹏苦笑道:“你这个家伙还真是会享福,出来也不多带点人!”
独孤胜
出轻松的笑容,懒洋洋的说道:“你这个大忙人都有空出来找我,那里还会有事发生?”
白鹏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倭皇意愿不对大宋称臣,而且在军费的补偿问题上也多番讨价还价,似乎有些意愿不兑现的样子。云特使昨
还来信说,让成大将军给倭国方面一点压力。照你看,成大将军会如何做?”
独孤胜翻了翻眼睛,悠悠的说道:“我已经被免职了,现在你才是平倭先锋将,当然该你告诉我成大将军该如何做?”
一听这话,白鹏当即给了他两拳,骂道:“你这个家伙以为装缩头乌
就没事了?你诉告,现在军中情绪不稳,不少人为你抱屈,甚至还有些人说我和成大将军合谋,故意想整你,现在幸亏老许伤势未愈,不然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了!”
“老许的伤现在样么怎了?”独孤胜淡淡的问道。
“还好,现在痊愈的情况很理想,军医说再过几天就可以下
走动了!”白鹏的语气中也透
出一种高兴。
“那就好!”独孤胜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白鹏见他这个样子,心知他是不会对自己免职一事么什说的,想了想,突然语气古怪的说道:“说句心里话,挨,你到底想过么什为你会被免职没有?”
独孤胜闭着眼睛半晌没有说话,就在白鹏以为他不会回答候时的,他却睁开眼睛,直视着白鹏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军校学习时,殿下第一次来给我们讲了什么吗?”
白鹏看了他一眼,微微考虑片刻道:“我记得殿下当时告诉我们,军贵服从,这是军队最基本的原则!”
独孤胜淡淡道:“那你么什为还要问我?”
白鹏语气一滞,摇摇头道:“道知我你气服不,我也不服,当时若非你阻止,或许我真会和成大将军冲突,也不会当这个见鬼的先锋将!”
独孤胜伸出手拍拍身边道:“躺着比坐着舒服,要不要试试?”
白鹏也笑了,学着他的样子躺了下来,双手垫着头,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一种久违的轻松顿时在全身上下弥漫开来。
“挨,真有你的,怪不得你现在整天就这样躺着!”白鹏望着蓝天,语气变的极为放松。
“你有兴趣也可以这样!”独孤胜的语气又开始变的懒洋洋。
“我也想,但是可能间时没了,我猜测成大将军要对倭国动手,到时也不知多少倭国百姓会家破人亡!”
“这就是战争,如果我们输了,结局只会比他们更惨,何况倭国人卑鄙无
,不讲信义,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道知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独孤胜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有些冷的说道:“那些死去的兄弟会让道知你,你的感慨应不应该!”
白鹏沉默下来,然后一直静静的看着蓝天,不再说话,而独孤胜也没多么什说,人个两就这样各怀心事的躺在草地上,一直到成大继派人出来找他们,顺便告诉他们,倭国的幕府派人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白鹏强行的将独孤胜拉来起了,然后两人一起回到军营。
本来白鹏想让独孤胜一起去主营的,但独孤胜却拒绝了,无奈中,白鹏只好人个一去。
通报之后他掀开帐篷,目光先是一暗,接着才适应过来,抬眼一扫,发现帐篷中一共有四个人,成大继和他的两个护卫,以及一个穿着素雅服饰的日本女人。
白鹏的目光自然的落在这个女人身上,此女身穿一身倭国女子服饰,但没有什么花
,显得非常典雅,半跪着,身材不算很高,最为特别的是她的脸上被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厚的让人直觉一片惨白,甚至有想呕吐的感觉,最让人受不了的,她不知是否有意,还描画了眉和嘴,让白鹏直觉的想起棺材中的女尸,让他只想皱眉头。
也不知这些倭国女人是怎么搞的,难道没人告诉过她们怎么用胭脂吗?白鹏一边暗自嘀咕,一边对成大继行礼道:“末将遵令前来,请大将军指示!”
成大继微微一摆手,指着那个倭国女人说道:“这位是源夫人,这是我军中的先锋将,白鹏将军!”
这位源夫人恭敬的行礼道:“北条正子见过先锋将,请多多关照!”
白鹏有些莫名的回礼道:“夫人好说!”
“白将军,你先坐下!”成大继一指身边的草席,然后对源夫人说道:“夫人的提议,本将军会谨慎考虑,可是夫人也知道,我军是应倭皇的邀请而来,本将军身负我国太子殿下的重托,如果贸然的和夫人和解,这也非本将军所能做主,还请夫人谅解!”
北条正子看了看成大继,涂抹着脂粉的脸看不出表情,沉默了儿会一接口道:“将军的难处正子知道,可是贵国一直有句俗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如今贵国太子远在万里之外,对于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将军完全可以对一些事情做主,正子这次是诚心求见,还请将军不要借词推托!”
成大继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说道:“夫人的汉语说的很流利,而且对我神州的典故也多有了解,看来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吧!”
北条正子平静的回答道:“我们大和国同上国交往已久,无论上下都以会说汉语为荣,正子说的并不算最好的了!”
成大继听了点点头,沉
片刻才说道:“这样吧,夫人的提议本将军还要同属下商议一番,委屈夫人在军营中多逗留一
,到时定当给夫人一个明确的答复!”
北条正子伏下身子,恭敬的说道:“如此就麻烦将军了!”
成大继一摆手:“夫人不用客气,送夫人出去!”
一个护卫起身做出请的姿势,北条正子再次行完礼才站起身来,迈着细碎的步子离去。
成大继在北条正子离开后并没有说话,似乎陷入沉思中,白鹏虽然有些着急,但识趣的没有
口,道知他,既然要自己来,那就一定会有事情告诉自己。
没多久,那个送北条正子的护卫就回来了,对着成大继说道:“启禀将军,属下已经将她安置在火炮营附近!”
成大继沉默了半晌才似乎回过神来的回答道:“你做的不错,让人将她的礼物抬进来!”
这名护卫又出去后,成大继才对白鹏说道:“这位源夫人就是倭国幕府的开府者源赖朝的遗孀,听说她才是倭国幕府的实际负责人,那个北条义时不过是一个听她话的傀儡而已!”
白鹏精神一震,有些急切的问道:“那她来做什么?”
成大继淡淡的说道:“她想让我们不要进攻关东幕府。”
白鹏皱了皱眉头:“仅仅只有这个条件吗?”
成大继点点头:“只有这个条件!”
白鹏考虑片刻,转而问道:“那大将军如何决定了?”
成大继淡然的说道:“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白鹏还想再问,那个护卫又报声进来,告诉成大继,礼物已经抬来了。
得到成大继的允许后,这名护卫就招呼外面的人将礼物抬进来,好几口大箱子,每个箱子都要四名
壮的军士才能抬动,而且人个每都被憋的面河邡赤,显得十分吃力。
白鹏静静的看着这些,一直到这些军士将所有的箱子都放下来后,才低声问道:“是些什么?”
成大继让不相干的人离开后才回答道:“据说是金银,打开!”
两个护卫马上上前,解开扣锁,将一个个箱子全都敞开,顿时一片夺目的光彩呈现在眼前。
箱子里全都是一块块的黄金和白银,看数量,不下几万两。
白鹏
了
口水,有些艰难的说道:“这算什么?”
“见面礼而已!”成大继头也没回“如果我们答应对方的请求,对方还会另外支付一百万两的黄金。”
白鹏微微一滞:“将军是想答应了?”
成大继转过身,让护卫将箱子盖上后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不过最近情况既然有变,你还是让黄龙军团的将士尽快进入战备状态,定不说那天他们就要出动了。”
白鹏紧问道:“将军想要我们做什么?”
成大继没有回答,只是淡然说道:“到时看情况再说,你最好现在就开始准备,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白鹏看了看他,默然半晌之后才微微恭身道:“末将领命!”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离帐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步伐,成大继微微一叹,摇摇头,吩咐将金银先放在这里,并且通知军中万人长一级的将领晚上到主帅帐中集合。
白鹏出了大帐,脚步未停,径直的来到一座很普通的军帐,几个站岗的军士看到他,也没阻拦,让他毫无阻拦的就掀帐进去。
正在看一幅战地图的独孤胜闻声抬起头来,看了看他,轻松的问道:“怎么了,看你面带
愤,难道成大将军又给你气受了?”
白鹏一
股的坐到他对面,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好歹也是黄龙军团的将领,这个成大继仗着殿下的任命,完全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们,难道还怀疑我们会
密不成?”
独孤胜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径直的又看起图来。
白鹏等了儿会一,见独孤胜没有动静,不自觉的问道:“喂,挨,你难道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独孤胜在一座山峰的符号上划上了一个问号之后才淡然的说道:“你爱说就说,这招你以前就用过了!”
见自己的目的被人说出来,白鹏毫无愧疚的说道:“真有你的,不过这次我还真是生气了,但细细琢磨,又觉得事情也许和我想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想找你商议商议,难道你真的没兴趣,成大将军可是让我们黄龙军团的士兵开始准备了!”
独孤胜闻听此语,手中一停,抬起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鹏虽然目的达到,但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的表示,反而有些沉重的说道:“今天我在大将军那里见到一个叫北条正子的倭国女人,大将军说她才是倭国幕府的实际负责人。这个女人送来了不少金银,还扬言,只要大将军同意不进攻幕府领地,还会送给我们更多的黄金。
大将军告诉我这些后,就让我去通知黄龙的将士们进行整备,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任务要派给我们,但我问大将军,大将军又不说,我的心里有些不安稳,你说,这次是不是他想坑我们?”
独孤胜闻言未答,只是沉
不语,就在白鹏有些不耐候时的,独孤胜才缓缓开口道:“事情应该不是你想的这样,成大将军是殿下亲自任命的,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觉得他的人品也信的过,只是我有些担心,如果他因为对我的成见而影响到将士们,那就不妙了!”
白鹏一听,也同意的说道:“你道知不,自从他强行将你革职后,我们黄龙军团的将士早就不满了,不如干脆让我联络几个人,如果到时情况不对,我们就来个兵谏,大不了让丁善成将军接任…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独孤胜冷冷的看着他,好半晌才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道:“道知我,你一直对我的事情耿耿于怀,因而对大将军抱有成见,但我们是黄龙军团的将领,绝对不能做出在战时自相残杀的事情,这是我们不能违背的铁律。”
白鹏沉默下来,过了儿会一才低声说道:“其实我也不光是因为你的事情,你道知不,自从你被免职之后,很多的人开始说闲话,军中关系好的兄弟们也纷纷请命要为你讨回公道,何况,我们是黄龙军团,是殿下的亲卫军,他成大继是什么?只不过是一支水师的统领,有什么资格这么羞辱我们?
当年我们和金人血战候时的,他也只不过是负责送送粮草,立有什么功劳?这次远征倭国,如果不是我们黄龙军团的将士浴血奋战,他能赢吗?虽然上次你是擅自改了计划,可我们还是赢了,么什为就不能将功抵过,非要将你撤职,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想整我们黄龙军团!”
看着白鹏越说越激动,独孤胜没有阻止他,让他痛快的发
,道知他,自己这位好朋友已经憋了好久了,这次让他痛快的说出来也好。
白鹏将一直闷在心中的话说出来后,觉得人轻松了许多,而且也有些担心的看向独孤胜,不知他会如何看待自己。
一双手此时伸过来,紧紧的握住他的肩膀,和手的主人目光相对后,只看到里面的理解和坚持。
“不管如何,远征军的统帅是成大将军,我们现在只能听从命令!”
白鹏静静的看了他儿会一,突然笑了:“我想,是时间去召集将士们了,他们这段日子也休息的差不多,也该活动活动筋骨才是!”独孤胜用力的握了他一下才将手收回来,没有言语,只是转身将一幅地图拿了出来:“这是我最近画的一张地图,你拿着,也许用的着!”
白鹏接过地图,看了看就放到怀中:“那我走了,你如果有空可以过来看看,那些家伙肯定很高兴见到你!”
独孤胜点点头,然后目送白鹏离开。
等白鹏离开后,独孤胜自己又沉思了片刻,然后走出帐篷,对一个亲卫吩咐道:“你去找成大将军,说我有事要找他!”
不久,独孤胜就在一个小帐篷中见到成大继。
“末将独孤胜见过大将军!”独孤胜的语气显得生硬冷漠。
“独孤将军免礼!请坐!”成大继似乎对他语气毫不在意“自从哪天之后,独孤将军还是第一次来找我,不知为了何事?”
独孤胜坐下后,面色木然的说道:“末将虽然已非远征军中的先锋将,但却还是黄龙军团的将领,所以对大将军的一些安排很关心,不到之处还请大将军见谅!”
成大继淡然笑了:“无妨,将军有话尽管问就是,能说的,我决不隐瞒就是!”独孤胜子着成大继,淡然开口道:“不知大将军的计划中,黄龙军团要去做什么?如果大将军方便的话,请告知!”
成大继考虑了一下措词,才缓缓的开口道:“将军的话有问题,现在黄龙军团的将士已经被编为倭国远征军中,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黄龙军团和别部军团的称谓,应该统一称为远征军才是!”独孤胜的目光一凝,眼中
出愤怒的光芒,过了儿会一才收敛:“大将军说的是,是末将疏忽了,不知大将军可否告知末将,远征军中的黄龙军团的将士将要去做什么?”
将独孤胜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中之后,成大继才暗暗的点头,觉得是时候将话都说出来。
“独孤将军,不知你可知,我们么什为要来倭国?”
独孤胜被问的一怔,接着就沉思起来,片刻之后才抬头道:“殿下有意控制琉球三国,并且意图打通通倭的水路,为今后打下基础!”
成大继反问道:“那将军认为我们可达到目的?”
独孤胜考虑了儿会一,摇摇头道:“现在还不能说达到!”
成大继点点头:“确实不能说达到,其实殿下在远征军出发前,让云特使给我送来了一份密函,上面说及了这次远征倭国所要达成的目的,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一是经营通商口岸,了解倭国的情况,二是获得军费赔偿,三是要倭皇称臣,四是要在倭国获得立足之地,五是获取倭国的劳力,六就是要倭国仍然陷入内
。这就是那封密函,你可以看看我说的是否是事实!”
独孤胜迟疑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封密函,封口已经被拆开,让他可以很容易的将里面的密函
出来。
熟悉的黄稠布让他很容易的联想到淮王,上面清晰的字体和淮王的大印包是证实这是淮王亲手书写,绝不可能是假冒。
独孤胜看完,然后双手将这份密函
还了回去:“既然是殿下的意思,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做?”
成大继微微一笑道:“我打算利用这次和幕府接触的机会来达成目的,原本我还担心过于劫掠倭国的百姓会让现在的倭国谈判陷入僵局中,但如果倭皇进攻幕府的军队遭遇到挫败,那这些事情就可以忽略。”
独孤胜的目光一闪,敏锐的问道:“大将军是想让我们去执行这项任务?”
成大继点点头:“确实!”
独孤胜没有在多问,站来起了:“如此,末将知道了,请大将军放心,一切都会如大将军的计划!”
成大继也站来起了,看了看他,突然问道:“独孤将军是否还是不服我的处置?”
独孤胜没有半点犹豫的说道:“正是!”成大继默然,片刻之后才说道:“独孤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独孤胜摇摇头:“末将该告辞了!”
成大继没有挽留,任凭独孤胜
拔的背影消失在帐布后,良久才收回子的目光,嘴角却
出些微的笑意。
“终于可以放心了!”
伴随着这声自语,成大继又坐回书案,审阅起己方情报人员对倭国的情况调查,开始考虑要从什么地方下手。
**
在成大继为完成殿下
付的任务而绞尽脑汁候时的,万里之外的建康,也有两人正为自己国家的命运而费尽心力。
罢签订完《三国协定》的完颜云花和李婉清,此时已经坐在离开建康的马车上,这两个身份相若,国情近似的女子为了彼此的目的而走到了一起,虽然现在已经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但她们的心中却没有任何
娱的意思,反而越发觉得沉重,以至本来同行一车的她们,却表现的异常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完颜云花打破沉默的说道:“这次能够和赵昀达成此等谅解,应该算是大收获了,不知公主回去后有什么打算”
李婉清淡淡的回应道:“我当尽力说服皇兄,希望能让协议顺利的实行!”
完颜云花想了想西夏国内的情报,考虑了片刻,还是说道:“听说贵国的德旺太子如今正联系了一些漠北的部落,还多次收纳被蒙古打败的部落残余,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李婉清一时有些不明白对方问这话的意图,有些谨慎的说道:“皇兄力图复兴,有些事情婉清也不方便多过问!”
完颜云花淡淡一笑,清澈的眼神直视着她道:“公主何必言不由衷?其实云花只是想告诉公主,此举恐就是此次西夏之祸的来由!”
李婉清沉默下来,过了儿会一才接口道:“蒙古灭我之心由来已久,就算没有此事,蒙古也不会放弃犯我之心!”
完颜云花颔首道:“公主说的也是一个事实,我听说公主以前和赵昀谈论过蒙古西征花刺子模的事情,不知当时赵昀是如何评价蒙古此举的?”
李婉清
出古怪无比的神色,好半晌才说道:“当时赵昀说蒙古此举必胜,而且蒙古还会因此而实力大涨。”
完颜云花紧问道:“当时他的神情如何?”
李婉清回忆了一下,才肯定的说道:“赵昀当时的神情很坚决,对此点似乎深信不疑!”
完颜云花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公主当时是不是认为蒙古此次西征有很大可能会失败?”
李婉清不答反问道:“当时公主想必也知道这件事情,不知公主又是如何认为了?”
完颜云花坦然的说道:“我当时估计,蒙古此次西征,失败的可能居多,就算是胜,也极有可能是惨胜,可是如今看来,蒙古的实力不仅没有受损,反而越发的强大起来。”
李婉清
出一点苦笑:“当时婉清也认为蒙古会失败,可是如今看来,还是赵昀看的准!论及军事谋略方面,我们两人都不及此人!”
完颜云花还没有答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狂呼,由远而近:捷报,捷报,我倭国远征军大败倭国,捷报,捷报,我倭国远征军大败倭国…
完颜云花听了片刻,等声音远去之后,才揭开窗帘:“外面刚才是何事?”
“是宋国的官差在宣扬宋国的倭国远征军打了胜仗!”外面的护卫很忠实的向主子汇报着。
完颜云花放下窗帘,对着李婉清担忧的说道:“看来要不了多久,赵昀派出的那支远征军就将回来,到时情况或许就要有变化了!”
李婉清对这个消息没有完颜云花那么重视,只是淡淡的说道:“此事对我们影响不大,这次公主邀请婉清和公主同行,不会仅仅是和婉清说这些话吗?”
完颜云花静静的摸了摸手中戴的一枚戒指,语气带些询问的道:“听说你和墨如兰相
莫逆,此次离别,墨如兰还亲来送行,可见她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云花断定此次墨如兰回来将会受到赵昀的重用,或许你可以通过她设法,只要她能在关键时刻说上那么一两句话,也许你我两国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烦!”
李婉清想都没想的回道:“如兰不会背叛宋国,就如同婉清不会背叛西夏,此事提都不用提!”
见李婉清的神情如此坚决,完颜云花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将岳雨可能喜欢墨如兰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她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用。
完颜云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此次邀请公主同行,主要是想告诉公主,赵昀此人野心不在蒙古成吉思汗之下,虽然没有很明显的证据,但郭风的事情肯定和他有关。这次他肯和我们签订条约只是为了借我们之力抵抗蒙古,一旦他缓过劲来,他将是比蒙古更可怕的敌人!”
李婉清帘领会到完颜云花背后的意思,双眼含神的说道:“公主言下之意,你我两国不仅要防备蒙古,更要防备宋国,可是这个意思?”
完颜云花没有半点忌讳的说道:“正是,赵昀
襟远大,用人不拘一格,而且识人之能也非常人能比,在他治理下,相信要不了多久宋国就可以繁荣起来。到时,以赵昀的为人,他若非南下侵略大理
趾等国,就定然北上来攻我们,如果我们不能彼此守望互助,到时极有可能被他各个击破,亡国有
矣!”
李婉清沉
半晌,突然说道:“此次回国,我定当劝戒皇兄,让夏金两国可以彼此互助!”
完颜云花
出欣慰的笑容:“公主如此明智,相信一定能使金夏和平相处,共抗外敌!为表诚意,如果公主有心于西北盗匪的话,金国当竭力帮助。”
李婉清神情一动,也语气热烈的说道:“多谢公主,这次婉清能够结识完颜公主,可算此行最大收获,如果公主肯来西夏,婉清定当以上宾之礼款待公主!”
完颜云花灿烂的笑了:“如此就多谢了!”
在李婉清含笑的谦虚中,金夏两国终于达成最后同盟的协议,此时在她们的心中,要防备的敌人不仅仅是现在的蒙古,还有将来的威胁--宋国。
**
“杀!”郭风手起刀落,一个西夏兵的人头就被砍下来,然后非常纯
自然的避过
溅的鲜血,寻找自己的下个目标。
此时在这座城市中,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大批身穿土黄衣服,头戴铁盔的战士如同一道不可逆转的洪
,
烈的冲击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凡是身穿西夏军服的,都被毫不留情的斩杀,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彻底的贯彻斩尽杀绝。
自从消灭了阿沙汉之后,郭风的实力大增,成为可以和西夏分庭抗礼的力量,而整个凤翔路都成了郭风可以任意往来的战场,连靠近西夏,原本被西夏重兵屯守的镇戎州也被郭风
足其间。
这次郭风闻听西夏正式委任马肩龙来剿灭自己之后,决定先发制人,抢先攻占镇戎州的州府,调动马肩龙前来救援,然后寻机消灭对方。
在重金收买的内
帮助下,郭风付出了很小的代价就攻进了镇戎州,进行着最后的攻城之战。
看着熟悉的场景,郭风体内的那股热血也开始沸腾,他不顾夏平的阻止,亲自带队加入巷战之中,面对血
横飞的战场,他如同游鱼在水,飞鸟在空,说不出来的轻松写意,曾经的感觉又似乎回到他的身上。
他可以从任何角度的斩杀敌人,而自身却只有极轻微的伤损,他非常熟悉如何才能将敌人一刀了结,甚至让对方连临死反扑都做不出来,其出招之巧妙,位置拿捏之好,没有一个战士比的上。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技巧,是独一无二的。
虽然他今年才只有十六岁,但他却已经在战场上生活了六年,对于战争,对于战斗,他的理解不比任何人差,他身上的血腥和冤魂已经多的不可能数的清。
此时镇戎州内到处可见狂风军的战士,他们凶猛的砍杀着敌人,争先恐后的冲向城市中的每一个要害,面对敌人的拼死反扑视若无睹,其勇悍之处,让人难于想像。
镇戎州的西夏守将看到越来越多的土黄
涌了进来,不
肝胆俱裂,斗志全消,不顾部属的劝阻,强行的弃城而逃,使得城内的西夏守军整个指挥因此而完全崩溃,被郭风轻易的就撕裂成一块块,然后如同吃蛋糕一样的分别吃掉,上万的守军完全溃不成军,虽然一些西夏将领竭尽全力的抵挡,可是情况已经非他们脑控制。
战斗进行到一个时辰后,西夏完整的抵抗终于瓦解,城市原本的主人变成一只只到处躲藏的老鼠,被强行冲进来的野猫,逐屋逐屋的搜索捕杀,声声的惨叫不时高昂的回
在城市上空。
冰风此时已经停下手来,因为眼前已经看不到敌人。
举目四望,自己的士兵
暴的冲进一间间房子,然后就听到里面传出阵阵惊恐的叫声,如同世界末日,让人闻之惊心。
冰风皱了皱眉头,转头对身边一人说道:“你带人去看看,如果有人趁机猥亵妇女,抢夺民财的话,可以先杀后报!”
“是!”此人简洁有力的回了一声,然后带着一队臂上
有红布的士兵离开。
冰风下完这个命令,就开始漫步在这座已经要被他征服的城市,仔细的看着染血的房墙,遍地横尸的街道,以及不时从房屋中传来的惨叫声,偶尔还可以发现几具还有气的敌兵,然后不动声
的踩了上去,将对方仅有的一点气息完全
到体外,神色间一片冷漠。
对于主帅的这种行径,狂风军中的士兵早已视若平常,只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将己方的士兵救护出来,其他的,就当没有看见。
走了一段路后,郭风的脚步突然一停,然后子着一处院子,就在众人疑惑的瞬间,郭风从地上拾起一把折断的长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投向那座院门,快的让人只看到一道残影。
“啊…”听到这声惨叫声,几个亲兵不等吩咐的就冲了进去,院门后,一个西夏兵正死死的握住
在腹中的断
挣扎,几个神色慌张的西夏兵正想冲到正屋中躲避。
“
!”一声断然的下令,五支连环弩来了一次齐
,几声仓促的尖叫声之后,几个西夏兵
搐着倒在地上,脸上只留下临终前的惊恐。
包多的亲兵也跟着冲入这个院子,而且很纯
的开始对每个屋子进行搜索,几声简短的惨叫声之后,就听到一声悲天抢地的女子哭喊声,其声之悲伤,其音之绝望,让闻者无不动容。
冰风刚将眉头皱起,一个亲兵就跑出来报告道:“将军,我们在屋中另外发现两个西夏兵正
**一女子,此两人被我们捕杀后,另外还发现屋中有五具百姓尸体。”
“去看看!”
冰风进入亲兵所说的房子之后,入目就看到一个外衣已经被撕破的女子正抱着一具幼童的尸体号哭,在她旁边还另外有四具尸体,看衣着,除了两个下人外,另外两个应该是男女主人。
子了片刻,郭风又去打量了被杀的两个西夏兵,观其衣着,应该是西夏军中的低级军官。
自从来到西北,和这家主人相似遭遇的情况郭风见过不少,相比之下,这个女人还算幸运,如果不是自己发现此屋有异,这个女人还能不能哭都是个问题。
对于这些,郭风并不想多么什说,正想离去候时的,那个号哭的女子突然抬头,刚好和郭风即将要收回的目光相遇,满脸的泪水和眼中的绝望如同一支利剑,轻轻的将郭风已经尘封的记忆刺穿,让他想起许久之前的往事。
“拿酒来!”
亲兵虽然对这个命令感到奇怪,但还是很顺从的找来一坛酒,顺便还拿来几个大海碗,也许在他们看来,郭风是兴奋了,所以要喝酒助兴。
接过酒坛,郭风一把揭开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几个亲卫还没来得及将到口的馋涎
了下去,郭风沉闷的吩咐就已经响起:“将这个家伙抬过来!”
顺着郭风的手指,几个亲卫只看到一具西夏兵的尸体,面面相觑了一眼,还是顺从的将这个家伙从地上给拖起来,然后抬到郭风身边。
“倒过来!”
尸体在亲兵手中又被翻了个,鲜血很快就从这具刚死的尸体中
出来。
冰风伸过海碗,很快,碗中就被注满了鲜血,接了两碗之后,郭风就放下海碗,然后盯着那个女子看了两眼,猛然上前,迅猛的从她怀中将幼童的尸体夺过来,其力道之猛,让这个女人被连带的拖倒。
看到手中的尸体被夺,这个女人如疯似狂的就要冲向郭风,几个亲兵赶紧上前,扣手,抓脚,按头,堵口,转眼之间,这个女人就丧失了一切攻击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郭风
出一把小刀,在幼童尸体上
出鲜血,而她对此最多也只能挣扎几下身体,发出几声呜呜声,表示软弱的抗议。
很快,从幼童尸体上也
下半碗鲜血,如同丢弃一块废物的将手中的尸体抛下,郭风抱起酒坛,将三个装了鲜血的海碗全都注满,烈酒混合着血腥,发出一阵非常古怪的味道。
端起一碗血酒,郭风走到这个女子面前,毫不躲避的看着她愤怒仇恨的眼神,淡淡一笑,然后低下头嗅
了一口碗中的血酒味,如同说着最天经地义的话道:“在这个
世,要么喝自己亲人的血,要么喝敌人的血,该怎么做,是你的选择,但是最后的结果你只能接受!”说完,也不管这个女子听没听懂就端起手中的海碗一饮而尽。
“啪!”冰风将海碗扔到地上,还伸出舌头添了添已经变的血红的嘴
,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个女人顿时呆住了,不仅没有再挣扎,反而如同痴呆一般的看着郭风,含蕴其中的是深深的恐惧。
对于这样的眼神,郭风见过许多,早已没了感觉。
转身将一粒解葯丢在一碗血酒中:“这就是你敌人的鲜血,旁边这碗是你亲人的鲜血,你可以自己选择!”话音还未落,郭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几个亲兵也很快的放开这个女子,留下她人个一呆楞愣的看着桌上的两碗血酒。
冰风走出这个院落就将里面发生的事情抛到脑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街道上慢慢的巡视,偶尔解决几个漏网的西夏兵,视这血
遍地的战场如同自家的后花园,那一具具的尸体就是经过工匠精心培育的奇花异草。
等脸色青白的夏平找过来候时的,郭风正饶有兴致的在看原西夏守将的古玩字画珍藏,几个来不及逃跑的守将夫人浑身颤抖的站在一边,看郭风的眼神如同见到地狱阎王一般。
“将军,我军可是不能凌辱妇女的!”夏平看到郭风带些残忍玩味的眼神,不自觉的出口提醒。
冰风淡淡的回望了他一眼:“我凌辱她们了吗?夏参谋,这样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提醒!来人,将这些女人押下收监!”
“将军饶命…”几个女子正要求饶,但郭风凌厉的眼神望过来,让她们将后面的话给硬生生的
了回去。
等这些女子被押下去后,夏平问道:“将军打算如何处理这些女人?”
冰风想都没想的回道:“那个帮助我们攻城的西夏人不是很喜欢女人吗?送给他,就当作他这次的额外酬劳好了,让人个这帮我们好好的宣传宣传!”
听到郭风如此回答,夏平无奈的摇摇头,转而说道:“事情好像有些不对,据后面传来的情报说,他们并没有发现西夏人的增援部队,看来马肩龙这次又不会来了!”
冰风闻言沉默下来,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儿会一才淡淡的说道:“自从临凤来了这个马肩龙,我们表面上似乎占了上风,但我反而觉得情况很危险,此人一直隐忍不发,看来是在寻找我军的空隙!”
夏平接口道:“也定不说是他的军力根本不够用,不然皇上也不会让人提醒我们!”
冰风默思半晌,转而说道:“皇上登基以来,郭风一直无寸功进献,实在是愧对皇上的信任,既然马肩龙想以拖待变,我就干脆攻他要害,看他如何应对!”
夏平大惊失
的说道:“难道将军要去攻击安国镇?”
冰风淡然道:“正是,此地是如今西夏的后勤重地,只要能够攻陷下来,任凭他马肩龙的计划如何
妙,也要被我牵着走!”
夏平阻止的说道:“将军万不可如此,马肩龙此人老谋深算,极富谋略,闻听此人曾经被西夏的武云公主盛赞,由此可见此人绝非
得虚名之辈。安国镇既然是他的后勤重地,其人定当会竭尽全力守护,我军如果贸然前去攻击,只怕不仅不能攻克,反到有可能被他所趁。
何况皇上的密信还说及大宋已经和西夏有所协议,只要我们耐心等待,要不了多久,大宋就可以收复临凤,如此兵不血刃比之如今兵行险招要强的多。除此外,京兆的余介将军多次要求我们停止在临凤的杀戮行动,如果我们完全不顾忌他,只怕将来在皇上面前也不好
代,将军请三思!”
听夏平提到皇上,郭风也沉默下来,就在夏平以为有说服他的希望时,郭风冷冷的开口道:“既然皇上已经和西夏金国有所协议,那夏参谋以为皇上么什为要给我们这封密信?”
夏平迅速的回答道:“那是皇上担心我们吃了西夏和金国的联手暗算,所以才提醒我们注意!”
冰风突然冷冷的笑起来,就在夏平心中发紧候时的,郭风再次开口:“皇上虽然没有明说,但在皇上心中是不想让临凤路的西夏军可以完整的撤走,如果我们能够将他们赶走,相信皇上会很更高兴!”
夏平反对道:“将军不是曲解了皇上的意思吧?”
冰风神色蓦然变的冰冷,口中冷冷的回道:“我跟随皇上的时
不短,皇上的想法我怎么会曲解?夏参谋,这样的话不要再从你嘴中说出来!”
夏平一时语
,知道自己无意中犯了对方的忌讳,沉默了片刻转口说道:“就算将军有攻打安国镇的打算,但马肩龙的兵力未分,以我们如今的军力,如果硬拼,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这样对我军似乎更不利!”
冰风诡秘的一笑:“夏参谋以为这次攻打镇戎州仅仅是因为要调动马肩龙来救援这么简单吗?以前马肩龙可以将军力缩成一团,主要是因为我们不能从北面进攻他。这次我们攻陷了镇戎州,以后就可以南北夹攻,就算马肩龙看穿了镇戎州的陷阱,但为了应对这种局面,他定然要分兵防护。最理想的莫过于派出重兵守住开远,彭
二堡,这样就可以牢牢的遏制住我们南下。
然后他还可以通过西夏本国的增援军力前后夹攻我们,使的我们首尾难顾。但若然他如此做了,安国镇本部的兵力就定然要减少,到时我军只要派出部分军力做出攻打开远,彭
二堡的动向,当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此后,我再亲率一军迂回,如果对方知悉而来救援,则可以回师和佯攻部队一举攻占二堡,如果对方不救援,则干脆攻克安国镇,如此一来,马肩龙还能有何计可施?”
夏平张口
言,但又觉得找不到什么要说的话,郭风一向讲究主动进攻,尽可能的调动敌人,然后在运动中将敌人消灭,并不主张消极防守。况且这个计划看上去也确实可行,以往不少战斗也是因为这样才胜利的,似乎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才是。
无奈中,夏平还是和以往一样的表示让步,毕竟他只是一个参谋,只能提出建议,决定还是要郭风来下。
在郭风决定了下步战略后,几天后反馈回来的情报也似乎证实了郭风的预测,大批的西夏军进驻开远,彭
二堡,对于郭风攻克镇戎州的行为置若罔闻,只是做着坚守的准备。
与此同时,郭风也接到刚上任的红龙军团副军团长,自己的好友长空无忌的来信,上面说及皇上将各大军团长全都招回,他会借此机会过来和他见见面,商讨临凤的局势等等。
这个消息出了让郭风感到振奋外,也让夏平打消了最后的顾虑,如果余介不在京兆,就算这次郭风在做么什出,想必后果会少许多。
在兴奋的情绪中,狂风军全军上下又开始新一轮的整备,原本用来伏击西夏的伏兵部队做为佯攻部队前去攻打开远和彭
,郭风亲自率领五千亲卫军去偷袭安国镇,一切都似乎很顺利。
深夜,在西夏重地安国镇外,一双如同夜鹰一般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暗淡的小镇,良久,他才满意的点点头,对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
一片片红光亮起,一道道燃烧的火油箭如同恶梦一般的飞向小镇,原本安逸平和的小镇顿时被一声声惊恐,慌乱,恐惧的喊叫声所笼罩,不少如同无头苍蝇般的身影出现在小镇之中。
在大量火油箭的照顾下,大火蔓延的极快,火箭所到之处都引起熊熊烈火。很快小镇就大片大片的燃烧起来,不少人都满身是火的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老远就可以听到,还有一些幸存的人冲出了小镇,但是
接他们的仍然是利箭和钢刀。
看到眼前这幅景象,郭风却皱起眉头,低声喝道:“抓一个西夏兵过来看看!”
当一个西夏兵被抓了过来后,郭风死死的盯住这个满脸惊恐的西夏兵,然后一把抓过他的双手,满手的老茧,手节间布满着细小的刻纹,这是一双典型的农夫手。
“你到底是谁?说!”
“大王饶命啊,饶命啊,我不是西夏人,我是他们抓来的,是他们
我穿这衣服的,大王饶命…”
冰风猛然一脚踹开这个家伙,大声喝令道:“全军速退!”
罢准备发起冲锋的士兵闻听到主帅撤退的命令,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快的将阵型一变,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开始顺着来路退去,但在半途,郭风又改变路线,从另外一个方向退走。
罢退到二里外的一处空地,前方突然大亮起来,火把照耀下,无数的战士静静的耸立在前方,在火把照不到的地方,还有看不到边际的微光闪动,这是刀剑反
的火把光芒,如此范围,足以说明对方的人数不下数万人,完全呈一个半包围的将狂风军的偷袭部队给牢牢压制住。
对方这么多人却还是鸦雀无声,足以说明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谁是风将军,将他
出来,余人可以免死!”一声嗓子雄壮的高呼在夜空中传出老远,话语中带着极为巧妙的
惑,显而预见,他是想进一步的削弱郭风这边的斗志,甚至想让他们产生内讧。
“马肩龙果然是马肩龙,这次真是小看你了!”将对方的话语视若无睹,郭风黝黑的双眼
出淡淡的欣赏,口里大喝出声“能够和你这样的将领
手才不愧此生!全军听令,死命搏杀!”伴随着郭风的断喝,所有狂风军的将士突然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同雄师哮天,猛虎吼地,充满着一往无回的气概。
西夏军的反应也不慢,凄厉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划破了彼此的对峙。刹那间,数万人马同时发动来起了,隆隆的声响使得大地开始颤抖,勇敢的士兵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必需拿出勇敢的证明。
很快,整个大地就开始回响起刀
的碰撞,死伤者的哀号,无数的鲜血就在一瞬间开始绽放,鲜活的生命只是飞溅起一点血花,然后就归于沉寂,使得大地上又平添无数冤魂。
在刀与
的歌声中,郭风终于再次和西夏军搏杀来起了,没有任何花俏,完全是面对面的搏杀,只是这次并非是在郭风预定好的战场就是。
此时郭风这边的情况不妙,但郭风同样也发现了对方的布阵上有缺点,不知什么原因,对方的弓箭兵似乎没有出现,甚至连骑兵有没都来,这些阻拦他的只是西夏非常普通的步兵,人数虽然比他要多的多,但郭风却看到突围的可能。
此时双方已经
手,无论你的战略和战术再
妙,现在能够凭借的还是将士,准确的说,能够依靠的就是双方将士平时的训练和经验,以及此时搏杀的决心和士气。
冰风也知道此时在想所谓的战略战术已经是多余,他已经做了要做的事情,全军攻击的方向正是西夏军布阵最薄弱的地区,只要冲去出了,就有突围的希望。
这个希望,现在就落在这些狂风军的将士身上了,而郭风此刻,也和一名普通的战士没有区别,同样要拿起钢刀进行冲锋,唯一不同的是,郭风比那些战士更凶狠,也更懂的如何杀死敌人。
身为狂风军最精锐部队一员的于明,此时正拿着一柄加长钢刀冲锋在最前列,将一个接一个的敌人劈落,没有软弱,没有同情,也没有半分认同对方是同类的觉悟,只是单纯的为了冲开血路而勇猛的搏杀着,如同一只凶猛的野狼,正疯狂的为了生存,而进行亡命的搏杀。
来狂风军已经有半年了,这半年自己拼命努力,终于可以加入风将军的亲卫队,享受着自己梦寐以求的待遇,让全家的人不用再饿肚子,让自己不再忍受要靠
子出卖身体养活的
辱,还有家中的双亲也可以有个栖身之所,年幼的孩子也不用再忍受颠沛流离的痛苦,这些都是风将军给予自己的,如今就是报答风将军的时刻,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于明看准一个西夏兵,长刀凶狠的劈了下去,那名西夏兵侧身想躲,但于明瞬间就将直劈改成横拖,西夏兵的甲胄帘破裂,在狂涌的鲜血和绝望的惨叫声中倒了下去。于明连多看他一眼的兴趣有没都,看准另外一个目标,长刀光顾了他的脖子,熟悉的鲜血出现时,他的目光又看向了下人个一。
一直以来,于明都认为自己没什么本事,虽然长的涸讫梧,但种地却养活不了家人,学手艺却被别人赶出了门,如果不是有个好
子,也许很久以前他就和许多的西北百姓一样,全家都被饿死,可是身为一个男人,却要忍受这种
辱,每每想起这个,于明就觉得自己的
口向火烧,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可是每次自己都拿不出这个勇气。
直到哪次…
“扑哧!”于明又劈死了一个西夏兵,但他也被对方一名带队的将领注意,这名将领低吼一声,拔出
中的佩刀前来
战,一个狂风军的士兵拿
冲了上去,却被他轻松的躲过攻击,短刀一挥,就让这名狂风军的士兵打横飞出,成了地上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
于明只看了一眼,他就明白,自己是不也这个西夏将领的对手,这是一种战场的直觉,说不么什出理由。
而那名西夏将领显然也注意到了于明的眼神,道知他对方害怕自己,这让他更是信心倍增,手一挥,短刀就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于明,无论力度,还是时间,他都认为这是自己的鼎峰之作,他相信对方定然躲不过。
于明的确躲不过这招,看着对方的短刀如同毒蛇一般的向着自己的
膛刺来,道知他,自己的这一天也终于来临,为了这天,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些年的一幕幕,如同图画一般的在于明脑中翻过。
凄惨高呼的
子,害怕哭泣的孩子,声声哀求的父母,还有一个跪在地上,抱住对方大腿苦求对方放过自己一家的丈夫。
对方一脚就将他踢开,笑着喝骂道:“这个家伙还算是个男人吗?你诉告,这里被我们西夏接管了,你们就是我西夏的子民,你们的一切都是我西夏的产物,玩你老婆还算是便宜你了,哈哈!”
放肆的大笑让于明的自尊再次受到无情的摧残,他握紧拳头,想要冲上去,可看到对方钢刀下的父母孩子,他又无奈的放松了拳头,仍然苦苦哀求道:“你行行好,放了我
子,她正生病,你行行好,将来定一我做牛做马的来报答你,你就行行好!”他放弃一切的恳求,可是
来的除了对方的拳头,还有一声极为放肆的高喝:“**,这些汉人真是没种,怪不得被金人打的哭爹喊娘,连皇帝都被人捉了。将那个婆娘拖过来,老子要当着他的面干她,这样老子更兴奋!”
当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想要冲过去候时的,几个西夏兵将他牢牢的按住,而他的
子却一丝不挂的被拖到他的眼前。
他清晰的看到,这些西夏兵被自己
子的身体所吸引,还不住的在
着口水,而自己
子却羞愧的不敢看他,只能无助的挣扎尖叫,但这只能让这些西夏兵更兴奋。
那个羞辱他的西夏兵此时已经拉开
子,正要扑了上去,他想闭上眼睛,可是却又被这些西夏兵强行的拔开,让他活生生的看着这幕人间悲剧,屈辱和无奈,如同毒蛇一般的啃食着他的心,他在那一刻,只想一死了之。
也许是上天奇妙的安排,就在这个时刻,自己家的大门猛然被撞开,一队穿着黄衣服的人冲了进来,三两下就将这些西夏兵杀死,而那个想凌辱自己老婆的西夏兵还被对方给架来起了,拖到一个非常年轻的人身前。
恍恍惚惚中,自己只记得抱住浑身发抖的
子,完全忽略了
子并没有穿衣服的事情。
“是个小队长,敢污辱我们汉人的女子,同样该死!”
他当时什么都没看清,就看到这个西夏兵捂着下体在地上挣扎哀号,而地上却多了一条男人的象征。
一件衣服裹着一把钢刀落在自己面前:“拿起来,杀了他,是个男人就不要这么孬种!”
他此时才醒悟了什么,连忙抓了几件衣服盖到老婆身上,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去拿那把钢刀,看着眼前这群人,他不知该么什说。
“杀了这个西夏兵,你可以得到十斤面粉!”
年轻将军的话语如同魔鬼最动人的
惑,将他心中最渴望的部分点燃,一把抓起钢刀,没有任何犹豫的刺向西夏兵,然后看着对方在鲜血狂溅中停止挣扎。
第一次杀人的他竟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那个时候只关心对方许诺的十斤面粉。
“拿着,如果想要更多,就跟我来吧!”对方抛下这句话后就带着人离开了。
当自己看到面前的袋子中的确是面粉后,如同被催眠一般,竟然不顾一切的就带着全家跟着对方的队伍走了。
后来他就成了狂风军中的一员,从哪天起,他每杀一个敌人就会得到五十斤的面粉,只要他杀的多,能够得到的面粉就更多,直到他因为每次战斗都可以得到几百斤的面粉而被召进了亲卫队,再次和那个年轻的将军面对面后,他被告知:“从今天起,你只要为我拼力死战,无论生死,你的家人都可以衣食无忧,而你的孩子也会被送到学堂去读书!”
也就是从哪天起,他下定了为风将军去死的决心,只要风将军可以平安,自己死不死已经无所谓了。
看着无可躲避的刀尖,他心中反到出奇的平静,这天不是自己早就知道的吗?
死也要死的其所。
就在这名西夏将领刺穿了于明的身体,嘴角开始
出胜利的冷笑时,于明突然放弃了长刀,猛然向前,被刺了对穿的身体在对方的刀身上滑动,凭借着从战场上学来的技巧,藏于左手上的短
也同时刺入了对方的咽喉,让对方的冷笑变成了难于置信惊诧,然后两人同时倒下。
临死之前,这名西夏将领又看了一眼于明,发现他的表情竟然是出奇的轻松,甚至可说是解
。
他们都是疯子!
这是这名西夏将领最后的念头!
在亲卫军中,和于明遭遇类似,想法相同的人有很多,无数以命搏命的冲杀终于让原本就不算太严密的西夏阵型出现松动,郭风在付出近千人的伤亡后,终于撕开了一条血路。
当姗姗来迟的西夏骑兵出现候时的,郭风已经带着他的亲卫军如同狂风一般的冲向山区,留给西夏人的除了遍地的尸体,还是尸体。
和西夏骑兵一起来的马肩龙也看到这一幕,但他却没有着急,只是望着狂风军扬起的灰尘淡淡说道:“郭风,为以你这样就可以逃脱了吗?”话音未落,马肩龙就带着骑兵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去,隆隆的马蹄声如同阵阵催命的神符,让人胆心寒落。
进入山区之中,就在郭风以为摆
马肩龙的时刻,西夏的骑兵又出现在他预定离开的地方,而且原本他所探知的山路上也发现了西夏兵的身影。
无奈中,他只得再次改变计划,和马肩龙在山区中玩起了
藏,因为对这里的地形不
,一连数天,他都无法摆
对方,被对方堵住了出山的路途,只得暂时逗留在山区之中。
到了后来,见对方也奈何不了自己,郭风干脆放弃了突围的打算,就和马肩龙在山区玩起了官兵捉贼,存心和他耗上了。
**
“将军,我们派出去的人抓到一个
细!”在一个简陋的山
中,郭风的亲兵队长小声的禀报着情况。
闻听此语,正在考虑如何才能搅
马肩龙部署的郭风抬起头,淡淡的问道:“哦,有这等事情,是西夏人吗?”
“不是,是汉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亲兵队长的语气显得有些漂移,看到郭风皱起眉头,赶紧再次解释道:“我们的人发现她时,她正在观察我们昨天经过的地方,而且还找出了我们撤走的方向!”
冰风有了点兴趣,想了想:“带她过来!”
很快,一个有些披头散发的女人就被带了过来,她的嘴被布条给勒住,穿着山野村姑常见的
布花衣,双手被反绑着,脸上还有几道淡淡的伤痕,似乎是刚留下来的。
“我们抓她候时的,她拼命反抗,还咬伤了一个兄弟,所以我们才绑着她!”带她过来的士兵连声解释,看郭风的眼神充满着敬畏。
冰风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个女人,然后点点头:“你们做的好,将她嘴上的布条松开,她好像有话要说!”
亲兵队长刚将布条松开,这个女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冰风闻言微微有些奇怪,上下打量了这个女人两眼,似乎有点眼
,但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认识她。
“你要找我们?”郭风的语气透
出丝丝冷气,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了杀机的前兆。
这个女人毫无自觉的点点头,还急切的说道:“是啊,是啊,我找你们五天了,这里的西夏兵很多,我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找错了。”
“哦,是这样,那你现在找到我们了,想要做什么了?”郭风的嘴角习惯的
出玩味的笑容,几个亲兵也把手放到刀柄上。
“啊,将军误会了,我不是
细,我真的是来找你们的,将军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面的?我还有一封信,就在我的发簪里面,将军看了就会明白的!”这个女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如同连珠炮似的开始解释,眼神中也透
出一种急切。
不待郭风吩咐,自有亲卫将这个女人的发簪摘了下来,是
很普通的女子发簪,一般普通百姓家中的女儿都会有那么一两支。
亲兵队长正要检查,郭风却面色一变,让他直接拿过来。
冰风接过发簪之后,看了看,然后就纯
的扭了扭发簪头,发簪开始松动起来,转了几圈,发簪头就和簪身松开了,郭风从中空的发簪里面
出一张细小的纸条。
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把弯弯曲曲的长剑,类似曲齿剑,但曲齿却十分不规则,似乎另外有含义!
见到这个,郭风淡淡的笑了,冷峻的神情放松下来:“将她放开,是自己人!”
这个女子刚被松绑,就想跑到郭风面前,被阻止后有些着急的说道:“是那个叫夏平的将军告诉我,只要我将这个发簪交给你,就可以让我参加你们的,我现在做到了,你们要兑现承诺!”
冰风有些淡然的看了看她,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条件,但你要先告诉我,么什为你要加入我们?”
这名女子怔了怔,语气有些失望:“将军真的不记得我了?还是你教会我,要想活下去就要靠自己的!”
冰风闻言,再次子了她两眼,猛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原来是你,现在你来找我,是不是决定要喝敌人的血了?”
这名女子神情微微一黯:“我现在已经没有亲人的血可喝了,请将军收下我吧,无论让我么什干,我都可以的!”
冰风看了看手中的纸条,点点头:“好,你现在就是我狂风军中的一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姚琼枝!”
“姚琼枝?有意思,夏平么什为会让你来送信?有别人和你同行吗?”
“因为我对这里的地形非常
,以前我家就是住在这附近的!原本还有人个两和我一起的,可是为了躲避西夏兵,我和他们都失散了。”
冰风没有再问什么,让亲兵队长照顾姚琼枝后,就又回到山
中,然后拿出一支树枝,一边对照着姚琼枝送来的纸条,一边在地上写着东西,过了片刻,他放下树枝:已克二堡,进
安国,与夏对峙,将军决断!
子了片刻,郭风抹平了字迹,沉
半晌,然后对着
外吩咐道:“告诉他们,今天可以
餐一顿!”
听到外面的应答声后,郭风放下树枝,伸了个懒
,淡淡自语道:“要走了,今天好好睡一觉吧!”
当夜,星月皆无,山林中的大小树木如同一个个妖魔鬼怪,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
噬一般,让人看的浑身不舒服。
而在山林外,却是多处火光,不时还可以听到欢呼起哄的叫声,甚至偶尔还可以听到女子尖利的叫声,以及那些男人不怀好意的大笑声,吵闹喧哗无比,和寂静可怕的山林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
冰风此刻就站一株大树下看着这一幕,神色间一片平静,如同赶赴一场盛宴般,心中没有任何紧张,只有淡淡的期待,以及想要爆发的兴奋。
“你很害怕?”郭风突然的一句问话让站在她旁边的姚琼枝吓了一跳,手一抖,
中的钢刀就被拉出了一半。
“我不害怕!他们都是杀我亲人的仇人,定一我要亲手杀了他们。”姚琼枝一边将钢刀按回刀鞘,一边给自己打气的说着话,但微微颤抖的语气还是将她紧张的心情暴
无遗。
“我发现你在山林中辨认路途非常熟悉,你是如何做的?”郭风对她的言不由衷不置可否,转而问她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我只要看这些树木叶子的颜色就知道那边有通路,那边没有,也许是我小时候在这里玩的多的缘故。”
“是吗?看来你很有天赋,在我们寨子里有这么一位老先生,他对这个方面十分精通,回去后你可以找他去请教请教,不过他的脾气有些古怪,你要多顺着他点!”
“多谢将军指点,我可以,可以问将军一个问题吗?”
“问吧,反正还有时间!”
“将军第一次杀人候时的是几岁?”
“么什为要问这个?”
“因为我以前认为,将军这么威名赫赫的人物一定很年长了,可是将军事实上却还这么年轻,所以我很好奇!”
“威名赫赫?”郭风自嘲的重复了一句,语气微微一转“具体几岁我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这些年我亲手所杀的人就不下数百。”
姚琼枝听的心头直跳,不是因为对方杀的人数,而是对方说这话时的语气,那种漫不经心,比任何威胁都要来的震撼。
“咕咕,咕咕!”一阵如同夜鹰的叫声突然响起,传达着死亡的信息。
“时间到了,这把匕首你拿着,等会儿跟在我身边!”郭风一边说着,一边做着动手的指示。
在姚琼枝接过郭风递来的匕首同时,数千人已经在郭风的示意下,不动声
的向对方
近了过去,姚琼枝也想跟去,但一只十分有力的手拉住她。
抬眼就看到郭风那不容反抗的凌厉眼神!
一阵火光燃起,无数支火箭升上了半空,像一朵朵盛开的烟花,带着丝丝轨迹落在了西夏人的军营中,只见敌营人影
晃,各种喊叫声如同正在开一场疯狂派对,连幽静的夜雾都开始
起来。
又是一轮火箭再
,很快,西夏人的军营中就开始出现阵阵火头,不过看样子,对方军营中的防火措施做的不错,大火并没有蔓延开来,只给西夏人造成了一些小麻烦。
一连五轮火箭之后,狂风军发起了进攻,军营外的壕沟和木栅栏只是些微阻拦了一下,很快就被狂风军越过,对大营发起了猛攻。
冰风此刻提刀尾随而进,脸色出奇冷静,和姚琼枝紧张到不知所措的形象成了两个极端,只是很可惜,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那边有几个西夏人,你过去看看!”郭风一句淡淡的吩咐让姚琼枝的注意力一下就转移了,看了看郭风所说的方向,姚琼枝犹豫了一下,还是
出
刀冲了过去,只是她双手握刀的姿势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刚拿战刀的新丁。
一个西夏兵也显然看出了这点,他马上转移方向,手中的长矛一挥,大吼一声就向姚琼枝扑来,出招简单有力,速度极快。
姚琼枝一下就慌了,隐隐想起似乎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个刀要怎么用,更不用么什说搏杀招式之内的,这个想法顿时让她更是六神无主,不由自主的就想后退。
就在她刚退了一步候时的,她突然感到脚跟一麻,然后就坐倒在地上,有股血腥味的长矛就从她的头上刺过,几
散
的发丝被扯掉,让她感觉到一阵锥心的疼痛。
这名西夏兵见这招落空,马上长
一收,再次向姚琼枝刺来,力度速度仍然不减。
姚琼枝根本不知该如何抵挡,慌乱中,她就地一滚,嗖的一声,长矛刺入地上,狼狈万分的痹篇这招。
这名西夏兵见状,越加愤怒,大力一拔长矛,一式横切,比刚才更迅速的砍向姚琼枝的脖子,虽然比不上大刀的威势,但只要被长矛切上,脖子同样会开一道
。
半躺在地上的姚琼枝对这招避无可避,眼看着对方的长矛就来到自己脖子旁边,无可奈何中,姚琼枝突然放弃一切的将手中的长刀向这名西夏兵抛出,意图借此
身。
看到对方用这招,这名西夏兵的嘴角
出讽刺的笑容,身随
转,轻易的就躲过她这糟糕透顶的一招,而手中的长矛仍然刺向姚琼枝,森冷的寒气让姚琼枝浑身发凉,无计可施。
千钧一发之际,那名西夏兵突然一颤,手中的长矛一偏,从姚琼枝的左肩上滑过,带出一道
血的伤口,而他的身体也被长矛所带,直扑向姚琼枝,如同送上去的将下腹要害暴
在姚琼枝眼前。
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姚琼枝随手就拔出郭风给她的匕首,几乎是等着对方撞上来的送入对方的下腹中,而她自己还被对方扑来的身体给
到,重重的倒在地上。
好儿会一,姚琼枝才推开趴在她身上的尸体坐来起了,大口大口的
着气,似乎连呼吸都快忙不过来了,左肩上的伤口很长,也很深,只要轻微一动就让她觉得钻心的疼痛。
不过此刻她对这种疼痛却感到由衷的喜悦,经历了方才那场险死还生的经历,自己却还能疼痛,而对方却已经变成了尸体,这种幸运不是谁都可以有的。
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姚琼枝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撑在地上一阵干呕,第一次杀人,比看到尸体要恐怖多了。
眼前突然一暗,姚琼枝惶急的抬头,郭风那冷峻到无情的眼神让她感到深深的刺痛!
“废物!”郭风说完转身就走,再没看她一眼。
“你…”姚琼枝被气的半死,一时什么都顾不得,只想去找郭风理论。
“好了,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真以为这人是你杀的不成吗?”郭风身边的一个亲兵轻蔑看着姚琼枝“你这样的人,留在这里只能让人给你收尸体,将军是为了你好!”“算了,不要再说她了,为以你她是公主啊,不光男人不一样,女人也是不一样的!”另外一个亲兵拉了这个亲兵一把,一边说着,一边追着郭风而去,再没有人注意姚琼枝一眼。
姚琼枝半坐在地上好儿会一,对于周围传来的喊杀声置若罔闻,良久之后她才回过神,看了看身边的尸体,牙一咬,拔出尸体上的匕首站起身来。
四处看了看,一时没看见自己的佩刀,她干脆就放弃寻找,拿起身边的西夏长矛,义无返顾的冲向远处还在拼杀的战场,神情坚决无比,再无任何迟疑犹豫之
。
天明时分,当西夏骑兵闻讯赶来增援候时的,郭风已经带着人退回了山区,让他们空自奈何。
一连数天,马肩龙堵截郭风的几处营地皆被偷袭,虽然有时也因为增援及时而没有蒙受大的损失,但用来做机动增援的骑兵却被累的半死,简直如同救火队一般的疲于奔命,全军上下被弄的疲惫不堪,人心惶惶,谁都不知下次郭风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马肩龙虽然有心再增加兵力对郭风进行堵截围剿,但却因为夏平带人
近,只得分兵抵御,最后双方就变成你奈何不了我,我奈何不了你的局面,不过相持下去,西夏这边更不利些。
数天后,原本和郭风相持不下的西夏兵突然全面后撤,马肩龙甚至连安国镇都放弃了,将战线后撤了一百多里,连带郭风被困之围也解了。
对于这种变化,郭风也一时拿不准对方的打算,干脆就率部离开山区和夏平汇合,经过一番商议,终于在夏平的力劝下退往乾州的主寨进行修整。
而此时的姚琼枝也从一个普通少女转变成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战士,几次的战斗下来,死在她手上的西夏兵已经不下五人,这在喜欢以多打少的狂风军来说,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有些人上一次战场甚至连一个敌人都捞不上。
但是郭风从哪天后就没再和姚琼枝单独见面,对于她的变化也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似乎他已经忘记这个女人了。
**
落西山,灿烂的晚霞落在泾河水上,泛
出七彩灿烂的光芒,红的似火,美的如诗,每一刻的变化都和上一刻全然不同,无穷无尽,让人永远也猜测不到,也琢磨不到,如同人世间的变化,没有一刻相同,也没有人可以掌握。
武云公主李婉清静静的坐在一个高坡上,看着河中的晚霞,脸上呈现出一种回忆的
醉,一种怀念的美好,一种纯真的情怀。
良久良久,直到落
完全隐入云中,天边只留下一片的
红之后,李婉清才长长的
了口气,痴
一般的喃喃说道:“记得当年和师父一起去看大漠落
,当时师父问我将来长大要做什么?我回答说要天天看晚霞,师父听后突然很生气,以后再也没带我去看过晚霞,一直到去世前,他才又带我去看了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公主又想起国师了?”贴身侍女木茜的话语很柔和,轻轻的,似乎生怕打断了公主的回忆。
李婉清站起身来,微微摆摆头:“不是,我是想起那个时候的西夏!”
木茜疑惑起来,不解的望着她,但李婉清却没有解释什么,脸色又恢复往常的平静:“去见马都统吧,他来了好久了!”
“是!”看到木茜转身离去的背影,李婉清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年的西夏是何等气象,那里同如今一般,
落西山,死气沉沉,如同风中残烛,苟延残
。
再次留念的看了一眼西边的红云,李婉清头也不回的走下山坡,脚步之间的步伐稳定,显示出下定决心的顽强。
“末将马肩龙见过公主!”一身战袍的马肩龙正当盛年,精神旺盛,看上去似乎干井足。
面对这位名满西夏的名将,李婉清的沉重心情略微好转了些,轻轻一抬手:“马将军客气了,请坐!”
“谢公主!”马肩龙也气客不,径直的坐下来“公主这次从宋国回来,不知可有所得?”
李婉清微微一点头:“确实有一些所得,除了西夏急需的粮草物资外,我已同意将临凤路
付给宋国,等我回到中兴府之后,正式的文书就将下达!”
马肩龙眉头动了动,脸色突然变的十分严肃:“本来肩龙还不敢相信,不想公主真的将临凤路给了宋国,难道公主不知我数万西夏将士为了此路而已壮烈成仁的事情吗?”
李婉清对马肩龙如此反应早有准备,闻言也不急着解释,只是反问道:“以将军看来,西夏的存亡和临凤路的得失,孰轻孰重?”
马肩龙微微沉
片刻,转而说道:“肩龙是个武夫,一生只知言战,不当言和,何况古语有云:以地事敌,有若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亦不尽,今
凤翔可以不战而送,他
事急,临洮是否也可如此?以此推之,则我西夏无不可妥协之地,
后送无可送之时,又当如何?
肩龙听公主所言,退兵于平凉府,原本以为公主是有奇谋克敌,但不想如今公主却告诉肩龙要以地求和,实在是让肩龙失望,肩龙不才,未获皇上所命,公主今
之说,肩龙权当未有听过!肩龙告辞!”
“将军且慢,如果将军认为婉清还是可信之人,就请将军先听婉清将话说完如何?”李婉清的语气显得十分真诚。
马肩龙微微一犹豫,还是收回要走的步伐,转而看着李婉清,等着她的解释。
李婉清坦诚的看着他,语气柔和的说道:“去年婉清和将军并肩作战,终于从金人手中夺得临凤二路,之后婉清虽被父皇召回中兴,但无
不留意临凤之事,为保凤翔路而死的西夏将士,不少都是婉清的旧部,难道将军真的认为,婉清会如此铁石心肠,漠视这些将士吗?自从阿沙汉将军不幸身死,将军主持临凤二路的军事以来,和凤翔剧盗狂风军多有接触,以将军看来,我军有战胜狂风军的可能吗?”
马肩龙傲然说道:“肩龙前些日子就给了郭风一个教训,若非郭风临时改变退路,此刻已然被肩龙所擒,只要给肩龙以时间,肩龙有把握击杀此贼,为我西夏将士报仇雪恨!”
李婉清看着对方带些骄傲的神情,暗自摇摇头,马肩龙虽然才华出众,可是心
高傲,只想着战场争雄,虽是独当一面的将才,但绝非统帅全局的理想人选,不知和他说这事到底合不合适?
左右权衡了一番,李婉清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环顾西夏诸将,此刻出了这个马肩龙,还有何人可托?更何况如今皇兄崇信的大将阿沙敢钵,虽然颇有勇名,但为人鲁莽,对自己极为轻视,就算回国后说与此事,只怕也只能惹来他的嘲讽,罢了,无论如何,我都当尽力一试,是非成败,将来再说吧。
想定主意后,李婉清不再犹豫,转而说道:“既然如此,将军可否将狂风军的情况告知,也好让婉清知道点详情!”
马肩龙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多问,径直说道:“根据肩龙调查,这个所谓的狂风军多是西北一地的
民组成,皆是亡命之徒,郭风更以粮食财物为
饵,驱使他们卖命。是其尤匪首郭风,此人狡诈凶残,凡我西夏将士落在此人手上,皆被其残杀,其残忍狠毒,比之蒙古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前阿沙汉将军因为疏忽大意,故使其坐大,尔后,其更借宋国攻取京兆的时机,攻取了金人的乾州,在乾州山区中建立了山寨。其后京兆被宋所取,乾州也成宋之领地,宋军对其采取泵息之策,使其越发难制。阿沙汉将军因为不明敌情,贸然出击,以至中了郭风的诡计,使我西夏丧失了数万将士。肩龙如今虽然多方设法,但因为时间太短,兵力缺乏,以至暂时让此贼仍然逍遥”
李婉清沉思了儿会一,转而问道:“这次将军和郭风
手,实际情况到底如何?”
提起此事,马肩龙微微犹豫起来,看了看李婉清,过了儿会一才道:“肩龙得知郭风攻打镇戎州的消息后,心知此乃他声东击西的一贯手段,故按兵不动,派出几支部队伪装成援军进驻开远,彭
二堡,使郭风误认为我已中他之计,并以安国镇为
饵,
使他率部偷袭,然后肩龙率军埋伏于归路,伏击于他。
只是郭风此人狡诈异常,几次改变路线,肩龙一时不察,故让其逃入山区,但其后郭风被肩龙所堵截,使其困于山中,而剩余匪寇在另一匪首夏平的带领下攻陷了开远,彭
二堡,进
安国镇。肩龙正分兵抵御之时,公主来信让肩龙撤兵,故肩龙才放弃安国,退守平凉!”
李婉清点点头,对方说的和自己了解的差不多,考虑了片刻,突然问道:“狂风军总共有多少人?”
马肩龙马上回答道:“根据肩龙调查,狂风军的匪盗除了有三万到四万的匪徒外,还另外有一批附逆的百姓跟随,具体数目加起来可能有七八万人吧!上次郭风抢了我西夏的粮草,可能数目又会增加一些吧!”
李婉清紧问一句:“以将军所见,狂风军和宋军可有联系?”
马肩龙闻言也迟疑起来,好半晌才说道:“肩龙曾经检查过狂风军的兵器,除了得自我西夏的兵器外,还发现里面有宋军惯用的如连环弩等利器,但大多数还是很普通的兵器,其铸造水准不仅赶不上宋军,就是比之西夏也差了不少,听原临凤路的将士说,以前狂风军还有用宋军的火器,可是自从肩龙来后,对方并没有使用。
肩龙曾经就此事去信问过宋军的师梦龙将军,但他只派人带来一个口信,说是狂风军曾经偷袭过他们的军需仓库,不少宋军中的兵器就是这样落入他们手中的,还让我们多多留意。听其语气,师梦龙似乎并不关心狂风军的死活。但上次武城镇的事情发生后,宋军的所做所为又似乎是在偏帮狂风军。肩龙怀疑,就算狂风军不是宋军派出来的,但他们之间也应该有所联系才是!”李婉清点点头:“将军怀疑的一点不错,根据婉清的调查,这个郭风极有可能是宋国之主赵昀派来的,其目的就是祸
我西夏。”
马肩龙眼中
光一闪:“果然如此,当初肩龙就是有此顾虑才不敢深入乾州山区去追剿郭风,只是公主对此有何良策没有?”
李婉清微微一笑:“这正是找将军前来的原因,婉清已经和金国的圣兴公主有所协议,如果我军进剿狂风军,金国会从旁协助!”
“如果金人真能协助,可让狂风军北窜无门!”马肩龙先是精神一震,继而有些担心道“只是金国和西夏一向有怨,恐怕不能深信!何况要想彻底清剿他们,势必要入宋境,到时如果宋军
手,恐怕事情不仅难成,反到会让宋国得到口实,公主如何看了?”
李婉清赞同道:“将军顾虑的是,只是婉清认为若要剿灭狂风军,除去如今这个机会,恐怕再无良机!”
马肩龙闻言,神情变道:“公主难道还是坚持要将临凤路给宋国吗?”
李婉清淡然道:“此事还要报请父皇,如果将军能在这段时间中剿灭匪寇,或许此事还另外有转机!”
马肩龙子了李婉清半晌,终于没有说出对方的言不由衷:“既然如此,还请公主告知如何做!”
李婉清松了一口气,脆声说道:“赵昀登基之后,下诏让宋军中的大将回建康,京兆府的余介也在其列。余介若走,则宋军在西北的主事人当落在师梦龙头上,此人原本是一府守将出身,为人虽然谨慎,但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相信他断难在我军行动之初就予以阻止。
另外,如若郭风真的和宋军有所联系,当知道婉清和宋国达成的协议,将军可以此为借口,做出要撤军的假象,然后可以出其不意的攻入乾州,如果一战而定最好,如果不能也不要
战,给予对方重创之后尽速撤离,使宋军没有时间
手。此战成功之要就在攻其不备,如果事前风声走漏,后果难料!至于和金人联系的事情,我会留下木茜帮将军。”
马肩龙看了看李婉清身后侍女,点点头:“肩龙此次一定会尽全力!”
李婉清
出一个鼓励的笑容:“如此就预祝将军成功,将军可先去准备,如果还有疑惑的地方可问木茜!”
马肩龙一抱拳:“多谢公主指点,肩龙告辞!”说完就大踏步的离去。
李婉清一直到马肩龙离开了好儿会一,才淡淡的松了一口气,转而对木茜说道:“马将军出发后你赶紧按照计划将临凤路的物资转走,此事要快,不能有任何迟疑!”
木茜点点头:“公主放心,有公主的手谕令牌在,相信那些人不会怀疑的!”
李婉清没有再多说,出了小屋,再次留恋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泾河,侧身上马,然后绝尘而去。
**
乾州一带的山峰,虽然不算太高,但多有地势险要之地,一到
世,就是土匪强盗落草的上佳山地。如今这里更是金夏宋三国
界之地,在三国微妙的政治军事争夺下,这里的情况特殊,所以也就成了典型的三不管地方。
冰风带人来后,经过努力经营,更是将这里变成一座军事基地,并以此为据点,多番出击,金夏的部队多次被袭,物资被其所夺的不计其数。
长空无忌就任红龙军团的副军团长不久,就了解到郭风的发展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计,当下就决定亲自到郭风那里去看看,一来会会好友,二来也可以商量一下彼此的配合问题。
罢回来不久的夏平就带人过去
接,并将长空无忌引到分寨之中,准备这里招待他。
长空无忌一到山寨,就被眼前的山寨所吸引,此寨以巨木做基石,以土石为围墙,高达两丈有余,显得坚固无比,寨中的各座建筑错落有致,依山势而建,一看就知除了住人还兼顾着军事用途,最为特别的是所有建筑上还涂抹着一种红色的泥土,连房顶都有,看样子非常厚。
长空无忌瞬间就判断出,这些泥土是用来防备火攻的,只是这样做反到不如干脆用土石直接砌成建筑,那样似乎效果更好。
走在一边的夏平见长空无忌子着建筑上的泥土不语,就笑着解释道:“最近寨子里的人增加的快,所以这座寨子就有些简陋,让将军见笑了!”
长空无忌闻言收回目光,摇摇头:“那里,设计这座山寨的人绝对是个老手,看样子,并非是出自风弟之手吧!”
夏平有些佩服对方的敏锐,微笑着说道:“将军好眼力,我们这里所有的寨子都是出自寨中一位西云老人之手,只是此老脾气非常古怪,除了风将军,他和任何人都很少交往,连我和他也只说过不到十句话而已!”
长空无忌大为惊奇:“风弟手下还有这等人,真应该见识见识,听夏参谋的语气,你们似乎还有几座山寨?难道你们现在人很多吗?”
夏平点点头道:“如今归我们管理的一共有七座山寨,四十八个村子,另外还有十多个明为夏金管理,暗地却接受我们调遣的镇子,
略计算了一下,不下三十万人吧!”
听夏平的语气隐隐
出自豪,长空无忌却有些不以为然,但没有么什说,转而问道:“是这样啊,你们现在可以调用的军力是多少?”
夏平微微迟疑了一下,看了长空无忌两眼,有些谨慎的说道:“在外作战的约有四万,用来守寨的也有二万左右,本来还可以再增加一些,可是自从上次泾河边的事情发生后,余介将军就断绝了我们的供应,现在我军的军械和物资除了自己铸造一部分外,另外就是要从西夏那边获取,所以郭风将军认为人数不宜再增加!”
长空无忌对此事也知道,而他这次过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解决这件事情。
听完夏平的解释,长空无忌点点头,轻松的说道:“风弟现在是不是在总寨?”
夏平摇头道:“本来郭风将军是想亲来,只是来的途中得知金国突然在几处地方增兵,我军一支小部队因此而被其击溃,所以郭风将军临时决定亲自带人过去看看,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实在是怠慢了将军!”
就在夏平有些担心候时的,长空无忌突然大笑起来:“这才是郭风,不要紧,我等他就是,你先带我参观参观你们这里吧,能在深山里经营成这种规模,你们真是够厉害的,我自问就做不到!”
夏平也放心下来,笑着说道:“将军过奖,既然将军有兴趣,请跟我来!”
在分寨逛了一圈,长空无忌发现这里上本基是个纯军事用途的山寨,除了防守的士兵,并没有任何多余之人。
“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风弟的情况,我们还是去总寨看看吧!”
面对长空无忌的要求,夏平微微
出一点为难,好半晌才说道:“非是我们想对将军隐瞒什么,只是总寨之中多是妇孺老幼和军中将士的家眷,论及战力,实在是比不得这些战士。不知将军对我们这个分寨有什么意见吗?我们这里的战士个个都经过郭风将军的严格训练,不论作战技巧和战场纯
程度都不会比西夏兵逊
多少,加以时
,我们完全机会驱逐西夏人,请将军放心!”
长空无忌恍然,知道对方误会自己的来意了,看样子,他是把自己当成皇上的特使,以为他来就是视察他们的战力情况的,估计郭风走候时的只
代这个夏平好好招呼自己,以至这个夏平将意思弄拧了。
明白到此点,长空无忌淡然一笑:“风弟和夏平参谋的能力,不仅道知我,皇上更知道,所以皇上才会对你们如此放心,我这次来一是传达皇上对你们的关心,二就是想和风弟讨论一下下步的计划,因为朝中已经和西夏金国达成协议,等对方特使还朝之后,这些协议估计就要颁布,如果要想有所行动,就只有这几
的空闲,如果错过了,只怕将来的一些事情更难办!”
夏平先是惊异,后是有些涩然,不好意思的说道:“夏平愚昧,误解了将军的来意,只是郭风将军为了保持军中士气,故允许将士家属每月三天进行
易,如今正当其时,到时失礼处还请将军原谅。”
长空无忌不以为意的说道:“此是小事,夏参谋不用介怀!”
夏平再无顾虑,很爽快的说道:“既然如此,将军请,总寨离这里还有一个时辰的路途,如果不早点上路,估计到时只能请将军吃干粮了!”
长空无忌见对方也如此放的开,心中不
也暗自赞赏对方的
怀,淡淡一笑:“那好啊,我也想尝尝你们这里的大饼,光吃米饭也吃腻了!”
夏平也笑来起了,话既然说开,几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马上收拾了一下,一行数百人就向着总山寨而去。
因为照顾长空无忌一行人初来,夏平前进的速度微微放慢,以至让长空无忌他们得偿所愿的吃到狂风军中的干粮--大饼。
看到长空无忌等人甘之如饴,毫无介意的吃着大饼,原本还担心他们吃不惯的夏平才放下心来,笑着和他们说起这种大饼的来历。
当初郭风带人初来候时的,因为作战频繁,战士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准备后勤,后来郭风看到这里流行的烙饼后有了灵机,就让后勤人员每到空闲时间就煎制大量含盐的烙饼,而且饼面很大很薄,二十几张卷到一起,还没有手臂
。
每次出任务,郭风军中的将士都会带上足够的大饼出去,用一块布一包,
在
间,既轻便也不显得累赘。如果时间紧,还可以一边行军一边吃,既可以保证战士不饿肚子,又可以保证时间,可谓一举两得。
就在夏平有些得意的讲解这些大饼往事候时的,长空无忌却仔细的将大饼观察了一遍,然后
一张包好,放入怀中。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下午时分长空无忌他们才到达狂风军的总寨。
一到总寨,长空无忌他们才恍然么什为夏平意愿不带他们来。
总寨的规模是不必说了,占地范围比之分寨大了几倍,几乎半个山峰都在其范围之内,但里面的建筑却让人扼腕,虽然这里房屋都是土石制成,但高矮低平,大小不一,而且还有不少房屋明显就是
制滥造,让人看了都觉得不舒服。
但是很明显,越往山峰上去,建筑就越精致,而且其牢固程度也非一般,更为让人惊叹的是,无论建筑是精致还是简陋,它们都和山峰周围的地形结合在一起,几个关键的位置上无不恰到好处的放着几个坚固的建筑。如果遇到战事,整个山寨都可以层层抵抗,不致寨墙被破就任人宰割。
不过这些还不是让长空无忌他们最惊奇的,当他们和夏平一起进入总寨,看到寨墙后,那如同集市一般的热闹才真正目瞪口呆,这才明白么什为夏平会先告诉他们此事。
“这是我男人从西夏兵身上夺过来的,听说是个什么西夏神,可以驱
避凶,只要半斤面粉,拿回去给你家男人戴上,保证西夏人伤不了他!”
“看我这里,看我这里,这是我们家独门的金疮葯,任何刀伤,箭伤只要一抹,就可以止血收口,绝不含糊,一瓶只要一两面粉,快来买啊!”“你识不识货?这可是那个杀千刀的西夏都统阿沙汉佩带的,当时是不要我男人奋勇拼杀,风将军还不会将这个给我男人,你只出五斤面粉,起码要十斤我才卖!”
“哦,客人来了,你看看我这里的东西,这些都是我男人在战场立功后风将军赏赐的,都是珍品。这个钗啊,是别人让我代卖的,听说还是什么杨贵妃用过的,当时可是用十个人头的功劳得来的。客人果然识货,只要五十斤面粉,咦,客人给我的这是什么啊?我虽然不认得字,可这不是提面粉的单子,你想骗我,来人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个骗子,抓住他呀!”
伴随着这声尖叫,原本散布在四周的巡逻士兵马上围了上来,几个人的弓弩也对准了那个所谓的“骗子”还有为数更多的妇女,无论是卖东西的还是买东西的,马上围成一个圆圈,将几条去路堵上,只留下几条士兵通过的道路,
此举不仅堵住了来人逃走的路途,还让狂风军的士兵可以迅速到来,端的是应变有素,让人赞叹。
当那些士兵冲过来后,第一眼就看到夏平,马上立正站好:“夏参谋!”
那些经营买卖的妇孺此时也看到了夏平,也一起高声喊道:“夏参谋好!”如同排练过一样,整齐有致,不过话语中却含有一种真心的拥戴。
夏平苦笑着摇摇头,对着那些士兵妇孺摆摆手道:“你们忙你们的去吧,这里让我来处理就行了,今天是集市的最后一天,大家要抓紧,明天这里可又是校场了。”
夏平显然很受大家
,在一群妇孺的起哄中,人群又渐渐散去,跑来的士兵也收起兵器离开,很快这里又恢复了热闹,如同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长空无忌不等夏平开口,就走向那个“肇事者”他是自己从摩尼教带来的亲卫,一向很稳重,刚到这里就搞出事情,肯定是有原因。
那个肇事者一脸尴尬的看着长空无忌,一时喃喃不知该么什说好。
先看了看那个正满含歉意看着身后夏平的妇女,然后目光就转移到那张引起祸端的纸币上。
“一百元!”大宋现在流行的纸币,放在京兆,至少可以买八十斤的面粉,如果是江南,一百斤都不成问题。
“我看他们也是用纸币,我以为和我的一样,所以就想买下这件东西回去送给我老婆,将军,起不对,你按军法处置我吧!”
不等长空无忌开口,夏平就说道:“看来是这位兄台误会了,我们这里并不流行纸币或者金银等物,买卖物品都是用面粉票来
换的。我军将士每杀一个敌人就可以得到五十斤的面粉,如果家用有多余,就可以兑换成面粉票来和别人
换一些日常用品,这位兄台初来乍到,所以有所误会也是情有可原。这位大嫂,这件东西你卖给我如何?”
“不敢,不敢,夏参谋喜欢就拿去,如果让我家那个男人知道我收夏参谋的面粉,回家还不把我一顿打死,当初若非夏参谋,我全家早就饿死了,那里还有今天?夏参谋喜欢就当我们送给夏参谋的一点心意吧!”
夏平看到对方带着诚惶诚恐的诚恳,脸上
出习惯的和蔼笑容:“你怕你家男人打,难道我就不怕风将军杀我的头?风将军早就说过,不仅这里不准强买强买,我们这些人如果擅自拿了将士的物品,也同样人头不保。拿着吧!如果你男人回来问起,就说是我说的,狂风军中的军规上下一样,如果他还敢打你,我让人打他的板子!”
看到递到手中的面粉票,这个大嫂颤抖着接过,语气哽咽的说道:“谢谢夏参谋,我这就给这位客人包好,刚才真是起不对!”
夏参谋再安慰了这位大嫂几句后,就拿过已经包好的凤钗递给那位肇事者:“这个就算一点纪念,想必兄台也很疼爱自己的
子吧,拿回去好好哄哄她,定不说一高兴,过几天就可以得个大胖小子!”
夏平的调笑让气氛缓和了许多,不少人都
出会心的笑容,长空无忌也适时开口道:“拿着吧,我们和这位夏参谋不是外人!”
这名亲卫红着脸道了声谢后才接过这份礼物,不过看夏平的目光已经带着几丝敬佩。
不以上欺下,不谋取私利的将领,无论在那里都是让人尊敬的。
经过了这场小
曲,长空无忌对狂风军,对夏平的认识又深了一层,等夏平带他们穿过集贸市场,走入山寨的第二层时,他有些感叹的说道:“看来你和风弟果然经营有道,无怪在如此短的时间就可以威震西北,皇上果然慧眼识人啊!”夏平谦虚的笑道:“那里,将军实在太客气了,比起将军忍辱负重,动辄身死的潜伏之举,我们又算得什么?”
长空无忌被夏平的话触动了往事,心中突然一痛,摇摇头转而说道:“刚才看那些妇孺的举动就知你们平素没有少训练,不知你和风弟是凭什么使得狂风军上下一心,悍不畏死的?”
夏平微微沉
片刻才开口说道:“我军能有今
,除了皇上的秘密支持外,还多亏郭风将军指挥得宜,驭下有道,再就是军规严密,赏罚分明,无论上下,一视同仁,连郭风将军都不例外。故将士求战之心坚决,临战之时战心决定,不会发生不战而逃之事。”
长空无忌微微点头,暗自思考起来,虽然还没有完全看清狂风军的实质,但狂风军的战斗力不可小觑看来也是真有其事,无怪乎当自己向余介将军报到时,他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古怪,看样子,余介将军对郭风的不满十分严重,而且还有所忌讳,如果他回来,只怕我的所谋难成,反到不如趁现在,干脆先将事情做了,等余介将军回来时,木已成舟,事情就好坝卩了!
就在长空无忌思量已定候时的,他突然听到夏平高声问道:“姚琼枝,你站在这里么什干?难道今天不用去西云老人那里去学习吗?”
长空无忌闻声抬头看了过去,微微一怔,眼前的丽人为何让他如此熟悉?那眼睛,那鼻子,还有那眼神,似乎都和她太相似了,只是她给人感觉是一种圣洁,而眼前这个女人却给人一种野
,一种不容驯服的野
。
“郭风将军临走时让我转告夏参谋,如果客人来了就让他到郭风将军的房中去等,其余人就让参谋代为招待!”冷清的语声清脆,将长空无忌的思绪拉了回来,留神的看起眼前之人。
一身很普通的绿色
布军服,
间扎有一条
带,浑身收拾的很利落,显得飒
非凡,一把佩刀挂在左边,左手轻扶其上,右手很自然的垂放在身边,不过手指却非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那种纤纤玉指,反到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有不少细小的伤口,新伤旧伤都有,以长空无忌的眼光,一眼就看出那是过度使用各类兵器后造成,一般常见于新兵手上。
脸型轮廓清晰,一双眼睛清澈中透
着丝丝智慧,嘴
红
微翘,带着一种桀骜和刚强,脸部线条也略微显的刚硬了些,缺少女人那种特有的柔美,但却给人另外一种观感,更能体会到这个女人不服输的个性,让人体会到她性格中的好强和柔韧。
“是这样吗?”夏平皱眉的回答打断长空无忌的观察“那好吧,道知我了,你去吧!”
姚琼枝微微一恭身,目光扫过长空无忌一行人,在长空无忌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才转身离去,顺着阶梯消失不见。
一直到她离开,长空无忌才收回目光,摇摇头暗道:我这是怎么了?细看之下她和她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看来是我多心了吧!
“将军,既然郭风将军有
代,我看将军还是先去郭风将军的房中,或许郭风将军另外有什么安排?”夏平一边说话,一边目光疑惑的看着长空无忌,不知他为何对这个姚琼枝如此关注?
长空无忌也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解嘲的一笑:“这个女子让我想起一个故人,见笑!请参谋带路吧!”
夏平点点头,提前带路,似乎无意中的说道:“这个姚琼枝是郭风将军救下的一个女子,郭风将军觉得她在野外寻踪方面有些专才,就让她跟随西云老人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这次偷袭安国镇之战,郭风将军的记录随从战死,本来想从军中另外选一个出来代替,可是西云老人却推荐她,郭风将军本来意愿不,可是我劝说了几句,再加上这个女人也确实
争气的,所以郭风将军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她先暂为传令兵,如果表现的好,再让其接任记录随从一职!”
长空无忌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沉默的表情让夏平有些坎坷不安。其实在夏平心中,安排姚琼枝进郭风的身边,绝不仅仅是因为郭风需要一个记录随从,更重要的是,夏平想借姚琼枝让郭风的性格有所软化,甚至还有些期待郭风可以喜欢上这个坚强努力的丧家女孩。
这是夏平许久以来的考虑,因为他觉得,或许只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才能软化郭风那颗冷硬的心。可是环顾寨中的女人,除了这个姚琼枝,其他女人一见郭风就怕的要死,看样子就不用再说其他。
如果长空无忌在郭风面前微微
出对姚琼枝的意思,那以郭风的性格,肯定要将姚琼枝调离身边,虽然还不至于强迫,但总归不会再让姚琼枝近身就是。
这到想里,夏平又看了一眼长空无忌,发现他正非常有兴趣的子着山寨的设计,心情才略微放松了一些,笑着问道:“长空将军似乎有许多不解,不知夏平能否代为解释?”
长空无忌闻言点点头,朗声说道:“确实,这座山寨每一层的设计,除了防御用途外,似乎还另外有所玄机,不知夏参谋能否解释一番?”
夏平毫无隐瞒的说道:“将军是指每一层的房屋设计都不一样吧?其实这是郭风将军的意思,郭风将军认为,战士的一切都应该去从战场上获得,这里的每一层房屋都是按照军功要求建造。狂风军中的将士,所立下的功劳越大,不仅奖励会越多,能住的房屋越好,所在的位置也越高。
但是一次功劳只能换取三个月的房屋居住权,如果三个月内没有再立下相应的功劳,这个战士就会下一层台阶,如果再三个月没有立下功劳,就再下,一直到这个战士被狂风军除名为止。这条军规上下一样,就算郭风将军三个月内无功劳,同样也会如此。”
长空无忌听完,笑着说道:“你们还有这条规定?不过我看郭风的功劳现在应该是升无可升了才是。对了,听说你们记载功劳的是教导官赵汝杰将军,么什为这次没有见到?”
夏平解释道:“这次我们和西夏马肩龙
手候时的,折损了一批人手,赵将军现在正忙于清点此次立功的将士,以及将那些战死的战士家属迁移到总寨,所以他才没有前来,请将军见谅!”
长空无忌沉思片刻,下意识的点头道:“你们竟然也实行了这种规定,真是了不起,看样子,就算没有红龙军团的支援,你们同样可以做的很出色!”
夏平一时有些不明白对方话中的含意,微微迟疑了片刻才接口道:“将军过奖,虽然我们也能自主生产一些物资,但很多的东西我们还是要靠余介将军的支持,比如我们现在的手榴弹就非常少了,而且连环弩也有很大缺数,现在狂风军中的兵器混乱,大宋,西夏,金国的都有,经常会造成一些使用上的不便,我们虽然让一些铁匠设法熔铸一些兵器,但论及质量成
都不如大宋的制式兵器,有时因为这些兵器,我军也会额外付出一些伤亡!”
长空无忌虽然知道余介断绝了狂风军的供应,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此事,闻言语调微微有些发沉的说道:“你们这些情况是否通告给了余介将军”
夏平看了长空无忌一眼,点点头:“在皇上登基前就派人和余介将军联系过,但余介将军说现在红龙军团也有缺数,而且还指出我军扩展太快,人数太多,京兆根本就供应不过来,让我们等等!”
长空无忌默然了,在他接到皇上发来的调令同时,关于郭风以及红龙军团的情况也同时送到他手中,并让他立即到京兆去报到。他得知好友无恙的消息后十分高兴,但当他看到关于郭风和余介两人同时送呈的奏折时,他也意识到他这次又是要当夹心饼干,而且郭风和余介两人的对立情况很严重。
果然,他到红龙军团报到后,余介并没有详细的对他说及郭风的事情,对于皇上的命令,似乎也有所保留,虽然最后还是遵从了命令,安排他到乾州任职驻守,专职负责和郭风的联系,但以他的敏锐,他清楚的知道,余介将军心里是意愿不他来接手郭风的事情。
而且他名义上虽然是红龙军团的副军团长,可是无论资历,威望,年纪,甚至战功都缺乏
倒
的优势,这也让他暂时不能在红龙军团中立足,将士不信服自己,这是靠命令无法解决的事情。
战功,只有战功才能让自己获得红龙军团将士的认同,也只有战斗,才能让自己暂时忘却心中的苦痛,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冒险一次,就算是输,也要拼。
这到想里,长空无忌血
中的那种强烈的冒险意识又涌了出来,使的长空无忌浑身振奋,如同看到猎物的恶狼,全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危险味道。
夏平是第一个发现长空无忌的变化的,在他的观感中,只觉得长空无忌突然变的可怕起来,而且他的双眼也不再清澈,而是一种疯狂和理智混合而成的狂热,非常可怕,只看了一眼,夏平差点就以为自己碰上了一个疯子,而且还是一个堪比郭风的疯子。
就在夏平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旧病按发而停下脚步候时的,长空无忌突然又恢复正常,问道:“夏参谋不么怎走了?”
夏平连忙应声,然后带他继续前行,只是脑海中的那双疯狂和理智混合而成的眼睛总是不断的浮现,隐隐想起赵汝杰和他说过的事情,据军中传言,长空无忌也接受了皇上的亲自教导,而且还是和郭风一起的。
冰风已经如此,难道这个长空无忌也同样如此吗?
一直将长空无忌送到目的地,夏平还在默默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感觉到,这次长空无忌来的目的,好像不仅仅是要了解狂风军这样简单,或许还有另外的任务,难道是皇上有什么秘密任务让他转达给郭风?
抱着这样的疑问,夏平在接近山顶的一座房子边停下来:“这就是郭风将军的住处,请长空将军人个一进去,我不方便带将军进入!”
长空无忌的亲卫正要表示反对,长空无忌就笑着说道:“风弟和我是生死之
,当年在王府候时的我们就住在一起,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都要听夏参谋的安排,我不叫你们,谁也不准过来,那个敢闹事,夏参谋,你可以将他的人头给我送来,我决不见责!”
夏平连忙说道:“将军言重,诸位,这里地势险要,而且只有上山一条路,只要我们坐在那里,所有的情况都一目了然,请诸位跟我来,长空将军绝对安全,如果有任何问题,你们可以唯我是问!”
听到当事两人都这么说了,长空无忌的亲卫终于不再坚持,只是军部配给长空无忌的两个贴身侍卫却坚持要留在房屋外,说是军部要求他们不得离开长空无忌五丈以外。
对于这个要求,长空无忌没有发表意见,对着夏平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就走进郭风的房子内,他那两个贴身侍卫也不等别人有意见就自然的站到两个视野好的位置上,似乎眼中除了长空无忌,完全没有别人。
长空无忌的亲兵队长只好对夏平说了声抱歉,然后一行人才在另一边落脚,享受夏平特意安排的招待。
长空无忌一进屋,发现屋中的光线很暗,采光度非常不佳,长空无忌的眼睛黑了黑才适应过来。
抬眼一扫,这个房子不算小,但只有两个房间,除了厅房就是卧室,陈设也非常简单,除了一个地理模型图和几张军事地图外,偌大的客厅中竟然没有摆放任何供客人落座的地方,可以想见,这里平时就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所在。
很自然的,长空无忌的目光落在那块地理模型图上,是西北一带的地形分布图,西北四路,利州行省和西夏南部都在上面,模型做的很精细,上面的河
山脉都被做了出来,大到城市,小到落户在山中的山民房屋,上本基只要有人的地方,上面都可以找到。
最让长空无忌感兴趣的是上面对金宋夏三国的兵力分布的预测数字,看笔迹就知道是郭风亲自填上去的,具体数目也和自己了解的差不了多少,有些地方还比自己知道的要详细的多,看的出来,对于整个西北的敌我形势,郭风心中十分清楚。
将目光长久的放到凤翔路的秦州,看到上面写的五千骑兵后,长空无忌的脸上
出苦思的表情,好半晌,他才淡淡的舒展开眉头,望着临洮路的巩州自语道:“看来计划要更改一下,不过这样更好!”收回目光,长空无忌没有再呆在客厅,走入房屋中的唯一卧室,里面的摆设也简陋无比,只有一
,一椅,一桌而已,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但屋内却很整洁,而且靠近桌子这边还被开了一间窗户,光线比外面要好不少。
长空无忌轻轻的打开窗户,举目望去,大部分的山寨情况都收入眼底,可以看到为数上万的忙碌人群在山寨中走来走去,只是大部分人都在山寨底部,上面走动的人反而没多少。
这个家伙,还是喜欢搞这一套!
支好窗户,长空无忌在屋中唯一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一本封皮空白的书,随手翻开,当他看到上面熟悉的字体时,心中又涌出了许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当初在王府候时的,自己和郭风彻夜苦读这本兵书的情景又在眼前涌现,那个时候郭风的实战经验丰富,而自己的胆子大,总是有一些胆大包天的主意涌现。人个两彼此对战候时的,竟然还能斗个旗鼓相当,不过郭风就算败也非完败,而自己如果被郭风算到,绝对是全军覆没的结局,可谓要么赢,要么就全输的典范。
当时留在王府学习的众将,几乎没人注意他这个默默无闻的闲人,若非郭风,他可能连上军校的机会都不会有,还有梅大人,真不知当初她看上了自己那点,竟然在建康那么危急的时刻让自己这个新人主持作战,虽然自己哪次是一战成名,但现在想来,当时的胜败其实也只有一线之隔。
如今自己已经被皇上任命为一个军团的副军团长,论及军中的地位,也只在数位将领之下,而郭风现在也是一方之将,在皇上那里的地位比自己只高不低,如果这次两人能够携手,到底可以做到什么样子,真是让人很期望啊!
放下手中的书,望着远处的景物,长空无忌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不知过了多久,长空无忌才轻松的松了一口气,正要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突然觉得有异,一回头,郭风那张冷峻的脸就映入眼中。
“还好吗?”长空无忌淡淡的问道,如同一个经常见面的朋友打招呼,没有半分生涩之处。
“比你要好!”郭风的眼中
出罕有的温和,并将
中的战刀挂在墙上,还随手将身上的军服
了下来放好,并没有因长空无忌的到来而有任何的不自然。
长空无忌看着他做着手边的事情,语气清谈的问道:“金国那边的事情样么怎了?”
“我让人去盯着他们了,看样子,他们暂时不会再有行动,不过我到觉得他们这次可能有什么图谋,你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老弟,我才刚过来,你就问我是不是过分了些?”
“早问,晚问还不是一样,你这个家伙,哪次找我是想来看我?说吧,这次你又有什么疯主意!这是西夏‘烈火烧’,你尝尝!”将衣服放好,也不知郭风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瓶子扔给长空无忌。
长空无忌接到后也气客不,拔开瓶盖就喝了一口,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一连喝了好几口,长空无忌才停下来,啧啧称赞道:“到想没你这里还有这种好东西,早知道就早点过来,也不用在乾州受那个罪!”
“余介那个家伙给了你脸色看吗?”
“这到是小事,主要是余介大将军他不允许当值军人喝酒,我刚来,又没什么假期,可把我憋死了!”
“余介人个这食古不化,妇人之仁,红龙军团放到他手上,真是明珠暗投!”
长空无忌又喝了两口才晒道:“在大将军手上是明珠暗投,如果落到你手上,那才叫天下人的不幸,你也不看看你做的事情,放到军法部那里足够让你坐大牢的了。”
冰风沉默了下来,双眼透
出丝丝寒芒,而长空无忌依然故我,还是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似乎完全不知他话语中的分量。
良久之后,郭风原本绷紧的脸突然
出冰冷的笑容,眼中的锐利更是消失的无踪:“你还是你,我还是我,都没变!”
长空无忌狠狠的灌了一口,然后摇摇空瓶:“谁说的,还有吗?两口就光了,多拿点过来,不要这么小气嘛!”
冰风又拿出两瓶扔了过去,住不忍的提醒道:“慢点喝,这东西的后劲大,我可不想照顾一个醉鬼,到时我定不说会找人弄来马
给你醒酒!”
面对这种威胁,长空无忌的手微微停了一下,但似乎又住不忍的再灌了两口,才小心的将酒瓶堵上,然后双手一晃,酒瓶就消失不见,抹了抹了嘴道:“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还是这么小气,对了,我刚才想到一个教训马肩龙的办法,你想不想听!”
冰风突然在
上躺了下来,爱理不理的说道:“不用听就知道是疯主意,你诉告,今天我很累,要摆沙盘的话明天再说。”
“真可惜,我本来还想你诉告,乾州最近有一些仓库需要整修,大约可以装备三万人的军中装备没地方放…”
“说吧,沙盘在这里,西北四路都在上面,现在我的能力就在能只这几路做点事情!”
“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长话短说,我觉得可以在临洮教训一下马肩龙,做的好的话,不仅凤翔,这次临洮也有可能落入我们的掌握之中!你看,如果我军从这里,这里,然后这里就可以绕过西夏人到达临洮,到时整个临洮还不是我们天下!”
“确实是好主意,首先几百里奔袭,人太多就是去自杀,人太少就是去散心,你如何做?其次,马肩龙人个这精明的很,他在这里放下了五千骑兵,以这里的地形来说,你根本没会机有,就算你侥幸通过他们的防守,但你一旦行动,还是逃不过他们的追杀,你不会告诉我你要带着骑兵去爬山吧?其三,听说朝廷已经和金夏结盟,如果此时在临洮去挑起纷争,极有可能影响皇上的计划;
其四,就算你侥幸成功,到时如何应对马肩龙的回援大军?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到时非常有可能抛下凤翔的一切去救援临洮,他现在手头至少有五万部队,光骑兵就有一万五千左右,都是精锐敢战之士,十分难对付;其五,我现在并没有力量去接管临洮路,我不会去做做不到的事情;你认为如何?”
“第一,红龙军团有一支为数五千的特别部队,是由你我都熟悉的陆望归率领,其战力足以可比皇上的亲卫军;第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秦州的西夏骑兵,我打算在这里歼灭他们,以这里的地形,加上火器和特战队,足有这个实力;
第三,朝廷和金夏结盟的事情现在只是有传闻,正式的文书公告还没有下来,况且皇上一贯主张不放过任何机会,我们这么做,并没有违背这个宗旨;第四,如果在我行动的同时,你也同时
住马肩龙,如果他心急临洮,你会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吗?第五,你是没有,可是红龙军团却有这个力量,你要只愿意帮忙!”
“我帮忙?你难道想指挥皇上?况且皇上根本不会同意动用红龙军团,整个计划中完全没你能掌握的力量,这个计划的成功机会绝对不会超过四成!”
“不冒险那里会有好的收成?况且加上你的配合,成功的机会至少有一半,而且我来候时的军部传来消息,蒙古已经兵犯西夏,朝廷并不看好西夏,如果再加上这个,成功的机会又将增加一成,如果你能说动皇上,那么成功的机会至少可以再增加两成。”
“么什为你让我去和皇上说?整个计划中红龙军团是关键,可是如今红龙军团是在余介这个老顽固的手上,他不会主动去招惹西夏的。”
“这就是我么什为现在要实行这个计划的原因,现在余介将军不在,红龙军团是由师梦龙将军和参谋长高俊两人做主,高俊参谋长要镇守长安,不能轻离,而师梦龙将军昨
刚接到大散关外,我军巡逻队和西夏巡逻队发生战斗的报告,虽然此事已经被平息,但西夏的马肩龙派人送来书函,要求和我军重新商议两军巡逻的路线,以免今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他本人会亲自过来商讨此事。
在情在理,师梦龙将军都要去主持这次商谈,相信不久之后他就要动身,如此一来,在名义上,我就是红龙军团在京兆的最高指挥,这样我就可以会机有去说动陆望归,这样我的计划就可以成功大半,至于么什为要你去和皇上说,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陆望归他们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处罚,而且,如果能够成功,我们只要付出一点代价就可以获得临洮,凤翔,到时就算西夏他们不服,也要先去对付蒙古人,这样的机会不是说有就有的。你满意了吗?”
“马肩龙在这个时候闹出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事情不简单,如果他是另有目的,那我们就需要从长计议!”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如果他的目的是要对付你,但只要他和师梦龙将军会面之后,你手中就将有大批的
良装备,难道还怕他吗?”
冰风默然半晌,一字一句的道:“我只知道,你现在还是一个
于算计的赌徒,每分每毫你都不肯放过!”
长空无忌又掏出酒瓶:“那你了?”
冰风一把拉开长空无忌,冷冷的说道:“一个陪你赌的疯子!”
被郭风推开的长空无忌没有半分介意,一边痛饮,一边看着郭风将信写好封口,大口烈酒灌下,心中出奇的温暖,似乎长久以来纠
于心头的苦痛也减轻了许多,只有相
知心的朋友之情。
“乾州那边有多少时间给我们我们?”
“两万人,一个时辰!”
“我让令狐野过去,明天你就和他一起走!”
“这么急?难道怕我喝光你的酒!”
“我不喝酒,就算你不走,我这里也没酒了!”
“不是吧,我给你这么多好东西,你就给我这么一点?”
“如果我再给你一百斤,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嘛?”
“一百斤,好啊,你说,你说!”
“今天你睡在地上,我睡
!”
“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我可是好不容易…”
“那些酒我还是赏赐给将士们比较好!”“没问题,就是睡在地上嘛,难不到我!”
“那就好,走吧,外面的战地图清楚些,你再详细说一遍计划!”
话音就此而息,长空无忌嘟哝了几句‘小气’之后也走去出了,一直到天色黑尽,两人才从屋中走出,一封给皇上赵昀的书信也以最快的速度送走。
当夜,天空
云密布,不见夜空,而郭风房屋中的低语声却响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长空无忌就离开了狂风军的总寨,与此同时,昨夜刚刚集结的二万狂风军中的老战士也离开了各自的山寨,向着乾州的方向而去。
**
独孤月小心的在树叶中移动,动作很轻微,身体几乎已经和树干合成一体,涂抹成褐绿间杂的衣服让看上去如同一条爬行在树枝中的长蛇,微微的,不带任何声响的慢慢接近目标。
“轰”
一声巨大的声响猛然响起,树木一阵剧烈的摇晃,在如雨般的落叶中,独孤月被迫从树上落了下来,一边痛苦的
着左肩,一边正面打量着自己的对手,一个首次可以发现自己的对手。
对方身形高大,是典型的山东汉子体格,但却脸型狭长,给人一种冷酷无情的感觉,手掌硕大,如果握成拳头可以名副其实的称为碗钵大的拳头,虽然站在那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他随时可以离开,显得活泼灵动无比,如同一头猎豹,健美中充满着无比的危险
。
可这些不是最吸引独孤月的地方,这个男人
前挂着的二个牌子才是独孤月注意的地方,七和十六,她们两人也输在他手上了吗?
看来他的武功在我之上!
这个念头在独孤月心头一闪而过,指着自己
前和对方同样款式,但是却写着十七的牌子,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昂然道:“我不会投降的,要想拿我的牌子,你自己来取吧!”
对面那个男人狭长的脸上
出讽刺的微笑:“你们这些女人的确是够坚强,可是又能样么怎?那两个女人被我发现候时的同样倔强,但一个被我打断了三
肋骨,一个被我扭断了双手,最后牌子还不是落到我手上?火凤将军只有一个,永远只有一个。
不要以为你们通过了火凤将军的训练就是火凤军中的精锐了,说起杀人,你们这些女人根本不够看,我铁虎不会向那些男人一样手下留情的,如果你
出来就可以免却皮
之苦,不然,定一我会将你的四肢打断,让你子辈这都在能只
上度过余生,希望你不要验证我的这句话!”语气冷酷无比,其决心不能让人置疑!
独孤月听的
骨悚然,道知她,对方不是恐吓,他绝对做的出来,况且在进这座树林前,火凤将军赵彩云的话说的很清楚,如果被发现后拒绝投降,那么就不能保证她们能否完整的走出这个树林。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是死是活也要自己负责,不过我到要提醒你们,希望你们多想想家乡的亲人,就算你们选择后退,同样也可以在火凤军中就职,火凤军中的医疗兵还差不少人!当时火凤将军就是这样告诉她们的。
铁虎看到独孤月眼中的犹豫,没有任何先兆的,飞起一脚,带起猎猎风声的的扫向独孤月的太阳
,看其威势,完全是想置她于死地。
而似乎是被铁虎的话而分了心神的独孤月就在对方攻来的同时,突然灵巧的向后一闪,如同灵猫,顺着背后的大树就绕到一边,让铁虎的这一脚落到大树上。
面对这个突变,铁虎似乎
有成竹,原式不变的一脚踹在大树上,就在独孤月想趁机偷袭时候,铁虎已经借力而退,使得独孤月的招式也落空。
落在一边的铁虎没有接着攻击,反到首次认识对方的打量起独孤月来,良久之后他才啧啧说道:“你这个小丫头不简单,竟然还敢设套让我钻,不过为以你这样就可以让我上当了吗?你真是太天真了!”
独孤月明白对方此时仍然在施展心理战术,而且是自己刚刚所谋不成,心理受挫的时刻,时机把握的非常好,看来他的战斗经验很多,如果这次还是用以前的方法可能行不通了。
“说这么多么什干?不久前也有几个男人这么对我说过,可惜,他们现在都是本姑娘的手下败将,而你也会是其中的一位!”话音未落,独孤月就从身上掏出三块不同样式的牌子丢在地上,上面的数字映着阳光,清晰的落到铁虎的眼中。
铁虎的瞳孔突然一缩,还没有说话,独孤月就猛然施展出家传的扫膛腿法,腿双连环踢出,如同狂风暴雨,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踢出了数十脚,快的让人只能看到一条条腿的残影。
经过这些日子地狱般的训练,独孤月终于明白到这套家传腿法的好处,原本最不被她看重的武功,现在却成了她救命的本钱,也是她对付强敌的撒手锏,因为一般身高力大的敌人下盘的防守明显要弱些,利用自己身材不高的特点,很容易就造成以长击短的局面,以往不少次战斗都证明了此点。
就在独孤月以为这次也会和以往一样,最不济也可以
退对手候时的,铁虎大吼了一声,在退了三步之后竟然不再后退,竟然也出腿和独孤月对攻起来,一时漫天的腿影纵横,不时可听见劲气相撞音声的。
“噗噗噗”一连数声古怪音声的响起,独孤月和铁虎两人突然分开,独孤月重重的撞到一棵大树上,小口一张,一连数口鲜血吐了出来,一条右臂无力的拖到地上,看其弯曲的形状,明显是断了。
而铁虎却是横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树叶,飞腾起老高,好半晌才见他缓慢的以手撑地,慢慢的站起来,刚一站起来,还打了一个趔趄,全靠及时扶住身边一棵小树才站稳。
铁虎大口的
了几口气,沙哑着声音,有些艰难的说道:“你这个丫头还真难
,你是不是独孤家的人?”
独孤月此时根本搭不上话来,不住的吐着鲜血,她的内腑被对方一脚重创,右臂也已骨折,腿双也在和对方的多次冲撞中受到严重的伤害,现在不要说攻击,就是动一动也是钻心的疼痛,至少有几处关节不太对劲。
她此刻唯一还算完整的是左臂,这也是她此刻唯一的机会,她必需要汲取力量,做最后一搏,拼了这么久,眼看成功就在眼前,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就算是死,她也要坚持下去。
看着独孤月虚弱的
着气,铁虎的眼光微微动了动,然后一拐一拐的向她走去,似乎是完全不设防的走到她身边,还想蹲下来。
就是现在了!
独孤月的左手握拳奋力一击,快如闪电,眼看就要打在对方的要害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巨大的拳头。
“咯吱!”
独孤月的左手传来一阵无可抵挡的大力,骨节也传出不堪重负音声的,终于抵受不住,发出无奈的折断之声,整个前臂古怪的弯曲了下来,再无任何抵抗之力。
“好个坚强的小丫头!
下去!”一直冷着面孔的铁虎,此时眼中也
出丝丝钦佩,并将一颗散发着浓郁葯香的葯丸强行喂到独孤月的口中。
独孤月正
吐出,但葯丸已经在口中融化,一种让人浑身舒坦的冰凉从喉咙蔓延下去,所过之处,痛楚大幅减轻,不用说,也知道这是疗伤用的。
着独孤月仍然不甘心的眼神,铁虎的手伸到她的
前,毫不忌讳的就摘下她的牌子,然后淡淡的说道:“战场之上就是这样,无论你是否心服,赢就是赢,输就是输,现在你不用死,应该感到庆幸!”
铁虎慢慢的站起身来,正
转身要走候时的,突然一条绳子从空中落下,准确无比的就套在他的脖子上,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扯到半空中,正在挣扎候时的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已经受到重创的腿再也经不住这样的折磨,腿双一屈,跪在地上。
“你说的对,战场之上要么赢,要么输,这次是你输了,牌子
出来吧!”伴随着这道女声的还有一道同时下落的身影,和独孤月类似的衣服表明她是和独孤月同一阵线的人。
只是这个女人的年纪比独孤月要大一些,鹅蛋脸,双眼清澈无比,最为特别是她有一双女人罕有的剑眉,让她看上去充满英气,而她的神情也十分冰冷,如同冰山,让人心头发寒。
转眼之间就从胜利变成了失败,这种巨大的落差任人如何豁达明智,一时要接受也有问题。
铁虎满眼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正
说话,一个淡淡的身影从一边的草丛中走出,径直来到铁虎身前的树影下,冷冷的说道:“铁虎,你输了,刚才如果不是冰寨主手下留情,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铁虎看到这个说话的女人,原本满脸愤怒的神情突然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沮丧和懊悔,没有再么什说,将自己的牌子连同他获取的那两块牌子
了出来,那位冰寨主也没客气,出手拿了过来后就走到一边去帮独孤月裹伤,看她纯
的样子就知道她对做这样的事情十分在行。
当冰寨主将独孤月受损的四肢固定好后,铁虎也已经在艰难的给自己包扎,看他的样子,显然有些心余力绌。
冰寨主微微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拿了两
树枝想去固定他的腿双。铁虎刚想拒绝,冰寨主首先开口道:“方才我们是敌人,现在我们就是战友了,你刚才不是也救了小月吗?”冰寨主的话语虽然说的很好,但语气却显得太过冰冷,让人听的多少不是那么回事情。
此时站在一边的那个女子看到这一幕,点了点头,然后开声道:“铁虎和秦小月退出训练,成绩合格,冰若雪寨主如果愿意就此结束的话,也可以退出,成绩同样合格!”
冰寨主突然回头望向她,仍然很冷淡的说道:“既然我已经通过火凤将军的试验,请金护卫就不要再称呼我为寨主,请直呼我冰若雪就是!”被冰若雪称呼为金护卫的女人从树影下走了出来,正是火凤将军赵彩云的侍卫总管,被火凤军称呼为金护卫的金凤柔。
金凤柔现身出来后,望着场中的三人,淡淡叹了一口气:“此事还需要火凤将军说了算,不过你们既然通过了训练,你要只们仍然愿意,成为火凤军将领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虽然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当听到金凤柔亲口这样说后,躺在地上的独孤月,半坐着的铁虎,还有正满脸冰冷的冰若雪,他们脸上的神情多少都
出了欣慰的神色。
从基础训练到如今的男女对抗,无论是男兵,还是女兵,走过的路是同样的艰辛,从当时的三万多成为几千,接着是几百,然后变成几十,最后成为十几,最后
到这里的男兵和女兵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多个人。
他们吃过树皮草
,吃过一切能果腹的食物,需要一连数
不眠不休的赶路,需要手无寸铁去对付全副武装的士兵,所经历的,所接受的,无不是常人难于想像的痛苦。
就算他们此刻已经被这种地狱一般的训练磨练出了坚强的神经,可是当听到心中一直期待的事情成为真实之后,他们同样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一种许久没有感受到的喜悦。
从现在起,他们终于可以成为火凤军中的将领,成为火凤将军嫡系部队的将领,无论他们是因么什为原因而要投靠火凤军的,但他们所有的拼搏都是为了此刻,如今成功就在眼前,他们没有理由不高兴!
特别是独孤月,她终于可以放下一直悬着的心,不过没等她高兴太久,心情放松之后的身体痛苦如同
水一般的涌来,让她觉得好累,好疲惫,好想什么都不管的闭上眼睛休息。
这次我全是靠自己!这是独孤月昏过去前的唯一念头。
就在金凤柔准备叫来医护兵的时刻,标志着结束训练的九天雷火突然在空中绽放开来,美丽的火花似乎在昭示着人们,又一批火凤军的将领诞生了。
当金凤柔和冰寨主抬着独孤月,而铁虎被两个医护兵扶着走出树林候时的,从树林中也陆续走出不少男男女女,他们几乎都带着伤,好多都是被抬着出来,但是除了一少部分,大多数人脸上的神情是振奋,对于身上的伤到不是很在乎,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即将通过这次训练了,虽然这次的训练实在是太残酷了些。
因为大败拖雷而名声大振的火凤将军赵彩云,此时仍然穿着惯常的火红战甲站在树林外的空地边,
风飘扬的火凤旗如同铁铸一般的竖立在她身后,正发出猎猎的风声。
走出来的男男女女看到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然后按照平时早已习惯的队列站好,就算是受伤的,也被抬到队伍中,在预定的位置放好,半点不含糊。
一直等到金凤柔走到身边,保持沉默的彩云才走前两步,望着面前这些伤痕累累的战士,她的眼中也闪过一闪而逝的怜惜。
含威的凤目左右扫视了他们几遍,突然开口:“你们今天能站在这里足以说明你们的杰出,但做为火凤军中的一员,光靠杰出是不行的,特别是你们将来会是军中的将领,也是我火凤军中的支柱,你们在训练中遇到的困难,不仅会在战场上遇到,而且还会比训练更残酷,因为那个时候你不再是人个一的生死存亡。
如果身为将领的你都不知如何在这种困难下获得生存,那我很难相信你可以带领火凤军的战士去求得生存和胜利。你们没有让我失望,希望今后作为将领的你们同样不会让我失望。我宣布你们这次全都合格,
你们加入火凤军!”
“啊!”“我们都通过了?”“我是火凤军的将领了?”“这是真的吗?”
面对这突然而来的喜悦,许多的人不由自主的发出纷纷议论,良久良久都不能平息。
看到这一幕,金凤柔在彩云身后淡淡的问道:“既然公主已经有了决定,么什为还让他们互相残杀,不少人现在伤的很重!”
彩云望着面前仍然欢呼庆祝的战士,没有回头,以一种淡淡的忧伤说道:“他们是军中最优秀的一批人轻年,如果想要他们担当大任,这种训练就必不可少,我不能保证他们的敌人会比他们弱小,而火凤军需要的是一批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坚持战斗的将领,而不是遇到强敌就投降的懦夫!”
金凤柔听后也没有再问,彩云一直等他们的欢呼渐渐平静下来后,才轻声宣布道:“从今
起,你们将被送到一处地方养伤,在养伤的同时,会有一些从临安来的教官教导你们,如果这次你们的成绩同样优秀,你们就可以在火凤军中就任军职!现在你们立即去疗伤,不得喧哗!”“是!”整齐的回答了一声后,这批
足了心愿的战士终于迈着蹒跚的步子离开了这里。
一直等他们走的完全没影之后,彩云才回头淡然说道:“女子六人,男子二十四人,一共三十人,他们结束学习后先去担任百人长,表现的好,再行提升吧!那批伤葯是否试验过,效果真像建康说的那么神奇?”
金凤柔点头道:“我会留意的,至于那批伤葯,的确非常神奇,严西参谋找了好几只野狗做试验,效果都很显著!”
彩云这才放心下来,似乎随意问道:“那个叫秦小月的来历查出来了吗?”
金凤柔脸色有些古怪的说道:“她的真实身份应该是独孤家的二小姐独孤月,听说她大哥在黄龙军团中效力,不知她么什为要化名投到我们这里?”
彩云淡然的摇摇头:“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个倔强的人,估计她是背着独孤家主跑过来的,我回到建康后会去见见独孤家主,这个妮子我很喜欢!不过表哥的圣旨已经到了几天了,再不动身可真要担上割据一方,不遵调遣的名义了,这里就交给你,严西这次也会和我一起回去!”
金凤柔点点头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明全去了建康这么久,皇上不仅没有召见,听说还被官司
身,公主这次回去,皇上到底是什么心意很难说啊!”彩云望了望金凤柔,温和无比的说道:“大嫂难道是担心明全大哥吗?放心吧,表哥不会难为他的!”
金凤柔被说的满脸飞红,强自分辨道:“我那里是担心这个死鬼?每次就喜欢闯祸,巴不得被皇上整治整治才好!我是担心这个死鬼闯的祸让公主为难!”
彩云没有拆穿对方的言不由衷,笑了笑,表示不用担心,然后默默的回忆着紫云告诉她的一些情况,看样子,表哥故意冷落李明全就是想要自己回去,难道表哥真的什么都知道?
天舞和彩云,我现在到底是谁?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在建康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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