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考虑得样么怎了?”钟冠达一副痞子的样子。
鲍绮霞一身的黑衣、黑裙,黑色的墨镜,好像要参加丧礼似的。就如曼莲说的,她现在要弄清楚钟冠达的真正企图,如果能一次解决掉的话,她会接受曼莲帮她凑的钱。
以后再慢慢的还。
但是她不太能相信钟冠达人个这;一个靠拉皮条赚钱的男人,可靠吗?她会不会冤枉的白花了三百万,最后还是得被他无止尽的勒索下去。成了一个无底
?她真的要确定这一点。
“三百万就能买到你的沉默?让你乖乖的回纽约?”她怀疑音声的。
“你不信?”
“钟冠达!你是一个专
女人血的魔电,我实在很难相信你!”
“薇薇安!”他有些不
。“我专
女人的血?记得我们在纽约配合得不错,没有我的从中拉线,你能结识那些富豪吗?”
她不语,她恨自己在纽约那段出卖
体的日子。
“没有我,你不会有今天!”
“好了!”她阻止他再往下说:“我只想确定是不是这笔践就能
足你的胃口!”
“应该吧!”他未置可否。
“我能有什么保证?”
“难道你要我白纸上写着黑字,说我绝不会在你未婚夫或任何人的面前揭穿你的过去?”
“你一定要拿出保证!”她坚持,否则她这三百万岂不跟丢到海底一样?
“薇薇安!你要相信我!”他仍嘻皮笑脸地。
有一刹邯,她实在很想把他推下去。他们约在一个偏僻的山上,而钟冠达在台湾并没有什么亲人,他意外死亡的话会有人在乎吗?但是她的良心不允许她这么做。她无法轻易的置人个一于死地。
“拿了钱你会回纽约?”
“不然我留在台湾十什么?”他说的好顺,好像他真急着回去。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她终于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钱?”他眼睛一亮。
“我会通知你!”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他
有成竹的表示。“反正这一点小钱对戴家来说是九牛一笔,就好像我们的三
钱一样,他们不会舍不得的,就当作是给你的聘金好了,他们怎会心疼呢?”
“钟冠达!这钱是我和朋友凑出来的,和戴家一点关系有没都;所以我劝你不要打再第二次主意,因为第二次你连一
钱都榨不到。”
“真的吗?”他仍
恶地瞟着眼睛。
“再有第二次,我宁可报警,宁可单身一辈子,或者我还可以走回头路。”她故意这么说:“反正要烂就烂到底了!”
“薇薇安!千万别这么说!”他装出舍不得的样子。
“钟冠达!饼去我也帮你赚了不少钱,也为你做了不少的关系,看在过去的情份上,我希望你拿了钱之后真的给我宁静。”她软硬兼施。“我和戴修维是靠我们自己,不是靠他父母!”
“真有志气!”钟冠达却
儿也不信。
“信不信由你,但事实是如此。”
“反正你钱愈早准备好,我就愈快回纽约。”
她点点头,但愿真能这样就好了。
她衷心的希望三百万能买到钟冠达的缄默和她未来的幸福。
打了无数通的电话。总算把鲍绮霞哄出了家门。戴修维看着才几天工夫就瘦得有些离谱的她,所有的怜惜和柔情全涌上了心头,抱着她好像大风一吹就会被吹跑的身子,他的心阵阵的
痛着。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他又骂又怜的说。
是不要她向来外柔内刚,她真的会在他的面前崩溃,但她只是摇摇头。
“和我订个婚真有这么可怕?”
“修维…”他不会懂的,他也不会知道。
“好吧!饼去的事我们就不谈,就当你一直都欢迎快喜的准备嫁我。从现在起,你要好好的吃,好好的睡,至少要让自己胖个五公斤以上,我可不希望和一枝竹竿走进礼堂。”
她被他逗笑了。
“绮霞!”他看着她一闪而逝的笑脸。“你知道知不我有多久没有见你笑了?”
她的眉忽然又皱在一块儿。
“绮霞!你又来了!”他命令道:“微笑。”
“修维!我们不要订婚,我们同居好不好?”她突然做出这种建议。
“你宁可同居而意愿不结婚?”他真的差点晕倒。“绮霞!
是你比较前卫还是怎么的?你宁可没有名份也意愿不有一张结婚证书来保障你?么什为?你是怕束缚还是怕婚姻所附带的一些责任?”
“我只是觉得同居也没有什么不好!”即使
后会因任何原因分手,他或许会比较不那么恨她,她是站在他的立场替他想。
“绮霞!你知道知不我么什为到现在还没有和你发生过肌肤之亲?”他问她。
“么什为?”
“不是我无能,是不也我对你没有兴趣,而是我想等到新婚那一夜,我要那一夜是特别的一次。”
“修维…”
“绮霞!对我而言,我要你的全部,我要你是我的
子,我孩子的母亲,我一生的伴侣,不只是我在
上的一个伴侣而已!”
“我不配…”她猛摇着头,恶梦般的往事又浮现心底。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
“你道知不,我曾经…”她差点住不忍的就全盘托出,想说出她在纽约的所有经历。
“曾经样么怎?”修维好奇地。
曼莲曾再三
代她千万不能承认,即使是死都要否认到底。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有那么大的雅量,包括戴修维在内。她么什说都要守住这个秘密,她必须忘了自己曾经当过应召女郎这个事实,她必须彻底忘掉。
“曾经拒绝过婚姻和爱情。”她胡乱的应道。
“是不是哪个男人伤害你?你告诉我,我现在还是可以去找他算帐!”
“修维!没有谁伤害我!”她真怕这随口的一句话会扯出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绮霞!我说过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你的未来却必须和我连在一起,我们会有一个崭新的开始。”他摸摸她的脸颊。
“拜托你不要再三心二意了,好吗?道知你去向叶曼莲求救的滋味并不是很好受,我脸皮很薄的!”
“但你还是去了!”
“为了你啊!”“不过曼莲很欣赏你。是不要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我也不会…”她停了下。
“回心转意。”
“我会一辈子感激她的!”
“你真的要谢谢她!”绮霞认真的说。
“找个时候,我请你们‘四人帮’吃饭,我已经答应过叶曼莲,不能再黄牛了。”
“这个星期天如何?”
“行!”他一口答应。“对了!我爸、妈要我问你有关聘金的事,虽然你父母说不要聘金,但这是习俗,免不了的!”
“修维!我们家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绮霞不喜欢这种好像被人拿钱
着的感觉。
虽然有了这笔钱。曼莲就不必辛苦的去凑钱,但是她不希望给未来的公婆一个坏印象,拿多少聘金就要有多少的嫁妆过去,她何必多一道手续呢?而且还会落人口实,她宁可简简单单的嫁到戴家。
“绮霞!只是一个意思!”
“你们戴家的‘意思’是多少?”
“一两百万。”
正好是曼莲要凑的金额!
有一秒钟,她真的要动摇了!她可以摆
掉钟冠达,她可以和修维有个新的开始,但是后遗症呢?她拿什么陪嫁到戴家?戴刚仁夫妇接受她已经很难得了,她不能再被他们当成淘金女郎。
但是两百万的
惑…
终于她还是拒绝了这笔钱。欠曼莲的钱,她可以慢慢的还;她能够欠朋友,但是她不能现在就欠她未来的丈夫。
“既然我两个姐姐有没都收,我想不应该由我来破这个例,只因为我嫁了一个有钱人。”她这个理由非常的合乎情理,戴家不可能找到任何的破绽。
“绮霞!我们并没有任何意思!”
“那就不要再提聘金的事。”
“你需不需要添点什么?用你未来老公的钱!”他指了指自己。“绮霞!和我你就不要分彼此了,我的就是你的。
道知我你绝不是为了我们戴家的钱,这你已经证明了,和我就别再计较了,好吗?”
“你放心,我还有钱的!”
“我要你当一个最漂亮也是最快乐的新娘。”
事实上她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快乐,即使钟冠达拿了钱离开台湾。但是有些事实却是永远无法磨灭的。今天走了钟冠达,也许哪一天又出现了一个知道她过去并准备拿它向她威胁的人,她怎么可能会真的快乐呢?除非她不嫁戴修维。
现在她只有冒险了。
现在她只能祈祷了。
“修维!我要你再考虑一下,即使没有名份,我也真的愿意…”她的嘴被他堵住了。
“你要嫁我!”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结婚,休想我会和你上
!”
“哼!”她顶回去。“为以你我急着和你上
吗?”
“难道你不想!”他故意
了
,展示他优良、健壮的体格。
她给了他的
部一掌,暂时忘掉她的烦恼。“卖弄!为以你你是阿诺史瓦辛格?”
“差不到哪里的!”
“臭美!”
“早一天嫁我你就早一天知道我身体的秘密!”他一副自豪的神情,一扫这几天的紧张、郁闷。
“戴修维!我道知不你是个自恋狂!”她臭他。
“我只是你诉告我有多
、多好,让你有个期待。”
她这回不只是用了一手,而是两只手全用上了;她不只是打他的
部,他的全身上下都是她攻击的目标。人个两嬉闹得就像孩子般,这一刻他们没有烦恼,只有快乐,一份他们异常珍惜的快乐。
当他疾步的走出会议室时,还不太相信秘书传达进来的讯息。她告诉他“全宏”的叶秘书有事来找他,哪里还顾得了开到一半的会议?那些高级主管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董事长像火烧
股般的离开。
汪品群边走边调整自己的心跳,他也没有想到叶曼莲具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但他就是拿不出平
的魄力和冷静。
真奇怪!一碰上叶曼莲,他所有的理智、思考、镇定工夫,竟全部消失于无形。
叶曼莲坐在接待室内的沙发上,全身绷得紧紧的;道知她自己平
对汪品群没有好脸色,现在却得低声下气的来求他,他会帮这个忙吗?
汪品群没有三分钟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脸上带着惊讶,也带着一丝的喜悦,真的是她!
“你找我?”
她紧张的点点头。当秘书这么多年,她几乎不曾真正的慌张过。但现在她真的紧张,她问过很多人,能借她的都只是一万、两万,救不了急;所以她才会硬着头皮,希望汪品群能拿得出这笔钱。
“我们到办公室谈吧!”他说。
她像哑巴似的只有点点头。
她的反应惹来了他的猜测;他道知不她么什为突然会变得这么逆来顺受?因为在他的面前,她往往一副他总是奈何不了她,而她却能把他吃得死死的样子;难道风水轮
转,现在转到他这边了?
汪品群的办公室大得不得了,而且一眼望去尽是台北的街景;同时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放着古董、字画,好像很有艺术气息,并非只有铜臭味。
“我叫秘书送咖啡进来?”他询问她。
“不!”她摇头。
“果汁?”
“汪品群!我不是来喝东西的!”她的双手不自觉的绞着,有些无所适从。
他真的第一次见到她狼狈的模样。
“你要不要坐下?”
“不要!”她音声的尖锐。
“坐下吧!”他笑着说:“你第一次和我上
有没都这么紧张,我可不希望你昏倒在我的面前。”
提到和他上
的事,给了她一些勇气、愤怒和力量,她发现自己的脚已不再虚软,手也不再轻微的颤抖,她甚至可以坦然的面对他的目光;最糟的结果是他不借这个钱,他又不能把她吃了。
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般。“我又不会把你吃掉,既然你都来了,还怕什么呢?”
她坐下,一边将裙子拉长盖住膝盖。
他则随意的往办公桌的一角坐下,看着她。“我是不是该问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我有事要找你帮忙。”她艰难的说。
“我义不容辞。”
“你最好先听听我要请你帮什么忙!”两百万不是小数目,她不敢奢望他一口答应。
“放心!我活到这么大,还没有被吓到过。”
“那好!我希望你借我两百万!”她一口气的说。
汪品群没有被吓到,但还是有一阵了的意外。她么什为要借两百万?道知他她不赌,家境小康,兄弟姐妹早已成年、独立;而她也不玩股票,不炒作外汇,是标准的正派女郎,她么什为需要这么一笔对她来说是非常大数目的钱呢?太不合逻辑。
“你借不借?”
“我可以问原因吗?”
“不可以!”她一口拒绝。
“不可以?”到底是谁问谁借钱!
“我不会你诉告原因。”
“好!那你有什么担保品?”既然她是如此的顽固,他倒是要逗逗地;借她钱不是问题,甚至给她有没都关系,但他道知要这笔钱是用到哪里去!
“担保品?”她一时还没弄懂。
“就是抵押品,例如房子、车子珠宝,随便什么值钱的东西都行。我总不能白白的把钱借给你,万一候时到你不还呢?”他故意一副深思的模样。“两百万可不是二十万,马虎不得的。”
“我会还的!”她保证。“我从来不赖帐,你可以去打听,我不会少你一
钱,甚至我还会付你利息!”
“那你要怎么还?”他饶有兴味地。
“我每一个月还你一万,加上利息。”
“那岂不是你大半的薪水?”他笑着说,故意在嘴里算了下。“你要还上十六七年才能还得清,你打算当秘书当到四十几岁吗?你想得很容易,问题是你做得到吗?我不太相信。”
“你借还是不借?”
“我要担保品!”
“我没有!我什么有没都!”她有些生气地叫着。
“你难道忘了你自己吗?”
她猛然站起,终于知道自己来错了,他根本不会帮她,他只是想消遣她、羞辱她,她应该另想其他的办法,不该以为她会从他这里借得到钱。
“你当我没来过好了。”她恨恨的说,准备走。
“曼莲!”他带着笑意音声的。“一次一万元的代价,你要只陪我上两百次的
,这笔帐就可以一笔勾消,而且不要利息!”
她
着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当他是疯子。
“曼莲!以你的经验拿这种高价,赚到便宜的是你呢!”
明知她已经在
火了,他还是火上加油。
么什为十公尺的距离有这么远?么什为他的办公室这么大?好像她永远都走不到门边似的,她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而且子辈这除非六月下雪,铁树天天开花,否则她都不要再和他说一句话!
“曼莲!”他叫她。“你真的应该好好的考虑这个提议的,有些女人即使不要付她钱,她也求之不得。”
她沉住气的不语,只告诉自己往前走。
“曼莲!”他音声的强硬了些,没有玩笑的意思。“回来!”
她站定,再差一步就到门边了,但她就是无法再往前一步;他音声的好像有魔力似的,而且她料到他可能只是趁机报复她一下,并非真的不愿帮她这个忙,毕竟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一直相信汪品群绝不是冷酷无情的。
“走到我身边来!”他再次发出命令。
她缓缓的转身,真的顺从地走向他;虽然她的心叫她不要往前走,但是她的脚却好像有自己的意志似的。
同时他也走向了她。
两人面对面的站定。
“你要这笔钱做什么?”他不要她被骗或是中了什么圈套。“家里需要吗?”
“不是!”“你自己要用的?”
“是不也!”“那你要这笔钱做什么?”
“汪品群!你把钱借我就好了,不要问!”她的口气有些哀求的意味。“我不是用到不好的地方,是真的有急用,而且我一有钱就会还你。定不说很快的!我真的需要这笔钱!”
“我不是怕你不还。即使你不还也无所谓,我只是想知道你么什为突然需要这笔钱。”
“朋友向我周转的!”她只能透
到这里。
“而你肯替他周转?”
知道他可能误会是个男的,所以她马上纠正他的想法。
“是我大学时最要好的朋友,她出了一点问题,需要这笔钱。
汪品群!我真的希望你帮我这个忙,求求你,我不能…”
“不要求我!”他说。
她一时楞住。
他转身走向办公桌,打开抽屉拿出支票簿,在上面填了数字,撕下之后,他将支票拿到她的面前。
“两百万的现金支票,随时可以去领钱。”
她颤抖的手接过了支票,正要开口。
“不要谢我!”他抢先她一步。“也不要准备拿你的身体来报答我,我从不需要花钱买
。”
“我也没有这个意思!”钱借到了之后,她的心情也放宽了不少。“我打心眼里谢你,但是么什说我都不会用我的身体去还这个债。如你所说,凭我这点经验,我没资格去赚那种钱!”
他笑了,她马上就恢复了强悍、刁蛮的作风,这两百万没有白花。
“希望你的朋友没事。”他说。
“谢谢你!”这句话她说得好温柔、好动听。“道知我你在开会,不打搅你了。”
“随时
你的打搅。”
“我会尽快还这笔钱!”她念念不忘。
他挥挥手,知道她急着把这笔钱送出去,他不敢奢望用这两百万就买到她的心,但至少她已经走向了他,知道有事情要找他。汪晶群知道自己很傻,但他真的毫无怨尤,一点有没都。
看着一百万的现金和一张两百万的现金支票,钟冠达笑得有些忘形。原来钱可以来得这么容易!
鲍绮霞看着他的那副嘴脸,只觉得恶心透了。钱没有人会不爱,但至少要取之有道;像这种靠勒索女人得来的钱,他真的能用得安心吗?这种像寄生虫的男人,自己活着得觉不惭愧吗?
钟冠达不放心的还把一百万数了一遍。“这里面不会有假钞吧?”
“钟冠达!不要把人个每想得和你一样的卑鄙、无
!”
她面无表情的说。
看在钱的份上,他才不会和她计较。头一次只靠几句活就能赚到三百万,他怎么甘心就这么回纽约?留在台湾的话,他等于拥有了一座金矿,鲍绮霞就是他的银行,一可可以随时领到钱的银行。
“钱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回纽约?”
“你要到机场送行吗?”他故意这么一问。“不用了,道知我你要忙着订婚的事,没有这种闲工夫,我会自己回去的!”
“钟冠达!你最好不要和我玩花样!”
“不然你会怎样了”他思知道。
“定不说我会杀了你!”她淡然的说。
“杀人可是要坐牢、偿命的!”他哈哈大知。“这样你可当不成戴家的少
啦!”
“钟冠达!做人不能太过份,你要三百万,我也给了你三百万;至少你拿钱就应该讲点道义,不要再来騒扰我,否则我在纽约也有一些明友的!”
“现在轮到你来恐吓我吗?”他
狠的表情。
“不!我只是你诉告不要欺人太甚,狗急了是会跳墙的,既然你要的钱到手了,就该知足。”
钟冠达现在真的不确定了,如果回纽约,他永远只能当一个皮条客,看那些有钱人和应召女郎的脸色。留在台湾,他可以有花不完的钱,他真的不想回纽约了,但是现在还不能让鲍绮霞知道。
“我会走的,不谈这些伤感情的事,你订婚的事弄得样么怎啊?”
她不以为他真的关心。他只是在没话找话说。“你要只不要再勒索我,一切都很顺利。”
“薇薇安!还是你聪明,早早的
离那个污秽的圈子,找个好良人。你的际遇一定会让纽约的那些女人羡慕死,简直可以和‘麻雀变凤凰’的情节相比,你是再版的‘灰站娘’!”他极尽讨好之能事。
鲍绮霞却不吃这一套。她丢了一千元放在桌上“你上飞机前给我一通电话。”
“还是不相信我?”
“你是一条毒蛇!”
“微薇安!有点风度,我只要了三百万,可不是三千万哦!”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有福大家享,有钱大家花嘛!做人要量人才福大。”
“那你就做做好事。离开台湾!”
“而且永不再出现?”他说出她心中的渴望。
“你会这么做吗?”
他耸耸肩。
道知她除非他真的回纽约,否则说再多的话有没都用。
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她离开这家咖啡屋。她会时刻的祈祷,祈祷他早点离开台湾。
戴修维果然得到“四人帮”的一致好评。他大方的请了她们上最豪华的饭店,吃了最贵、最精致的餐点,然后又请她们到KTV去唱歌。五个人疯到了快十二点“四人帮”还是意犹未尽,最后她们决定到马佩珍租的套房聊个迩宵,说她们女人之间的悄悄话。
到了马佩珍的小套房。四个女人有没都闲着,有的泡咖啡,有的放唱片,有的切水果,有的准备零食,然后大家争先恐后的向马佩珍借最舒服的睡衣,四个人闹得就像青春时期的小女生。
这种时光真是难得又令人特别的珍惜。年轻时的青春和无忧是怎么都唤不回来的,而她们都只想抓住这一刻。朋友真是愈久的愈好!
等一切就绪后,她们坐在地毯上,什么姿势都有;现在的她们再是不也那时髦的都会女
,只是像离睡衣大会的小女生,又吃又喝,好缘真的忘了人间的所有烦恼。身处在世外桃源似的。
儿会一,陈玉娇突然觉得坐得不舒服,而半躺了下来。
“绮霞!我们大三时去算过命。我的命好像比你好,怎么到现在我的白马王子还没有出现?”
“那个周武忠呢?”马佩珍马上顶陈玉娇。“他好歹也是家保险公司的经理!”
“经理有个
用?一个月的薪水不到八万。”陈玉矫抱怨。“现在台北的生活水准,直追东京、伦敦那些大城市,八万台币又不是八万美金,总不能叫我结了婚还在外面上班、看人脸色吧?”
“玉娇!知足常乐!”曼莲说:“那一个月只有两、三万薪水的男人怎么办?”
“那种男人应该去死!”
“玉娇!”
“你太刻薄了!”
“你这种恐怖门女人!”
三个女人轮
的攻击陈玉娇,但是陈玉娇还是那调调。
“结婚是为了过更好的生活,不是要吃苦受罪,否则干嘛结婚?自己养自己就好了!叫你们嫁一个小职员,你们肯不肯啊?”
“有爱我就会嫁。”马佩珍说。
“那你还不成
!”陈玉娇评论道:“曼莲你呢?”
“我也一样。”
“你也没长大。”陈玉娇转向鲍绮霞:“不用问你了,你已经没有这个问题,我们还在钓大鱼,可是你已经‘上岸’了。”
鲍绮霞是不是真的上岸要以后才知道,现在她心中的苦和提心吊胆,只有叶曼莲可以体会,她看了叶曼莲一下,叶曼莲也正望着她。
“绮霞!以后你可别忘了这些老同学,要拉我们一把哟!”陈玉娇半真半假的说。
“是啊!”马佩珍也打趣道:“叫你老公弄个什么慈善基金会给你主持,你当董事长,我们当个小小的经理就好!四个人又可以回到从前啦!”
“喂!你们两个当戴修维是什么啊?”叶曼莲
了颗樱桃到嘴里。
“他有这个能力的!”
“是啊!他又那么爱绮霞!”
“但是再怎么说,他上头还有父母,你们以为绮霞嫁过去就一定当皇后吗?”叶曼莲笑笑。“还不一定呢!我们最好等到绮霞生下皇子,‘母以子贵’时再靠她,现在最好靠咱们自己!”
“绮霞!你有了吗?”马佩珍马上看着绮霞的肚子。
“佩珍!要死了啊!”绮霞笑着捏了马佩珍的大腿一把。
“活得越老,人变得愈
恶!”
“什么时代了!”
“是嘛!”玉娇也敲边鼓:“反正你们就要订婚,订了婚之后就是结婚,现在就算有了也没什么关系,你忘了戴修维是独子吗?”
“我怎么会有你们这种朋友?”绮霞大叹。
“不要把我算进去!”曼莲喊冤的叫。“女人不是生孩子的机器,而且靠生儿子来提高地拉,我才不屑干这种事!”
“曼莲!你又不成
了!”玉娇故作一副道貌岸然状,好像她得好好的教教曼莲似的。
“去你的!”
“而且
野。”玉娇说完举起椅垫,躲过曼莲的一拳。
马佩珍看看她的三个好朋友“绮霞要订婚了,玉娇有个保险公司经理,我是抱独身主义的。曼莲!就剩你了,道知我有些大老板都在打你的主意,你就不会精明点去挑一个吗?当老板娘、董事长夫人!”
曼莲一下子成了其他三个人的焦点,她也只是很麻木的耸耸肩、摊摊手,不打算说出她和汪品群的事。这是她一辈子的秘密,而且她相信和汪品群的事也没有什么好拿来宣传的!她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曼莲!你真要当台北最老的女处?”玉矫高呼。“你才是吧!”佩珍很有兴趣知道。
“你是吗?”连绮霞也很热衷这个问题,现在真的还有二十七岁的女处?
“我上辈子追做错了什么事?”曼莲一副心碎的样子“居然
了你们这些朋友!”
“我们也都有同感!”好像是陈玉娇说的,她学着曼莲的表情。“我也是做错了很多事,否则我看我也不会认识你们!”她的话才说完,又是椅垫,又是枕头,又是报纸的,全打在她身上。“喂!不公平!”
“曼莲说错了,我们应该纠正她才对,你们怎么和她一鼻孔出气啊?”佩珍好像法官般的评论。
“我要宣战!”玉娇站来起了,以前她们四人常分成两组打枕头战。“谁要和我一国?曼莲?”
“好啊!”曼莲豪气的说:“既然你和我一个论调,我当然要站你这边。”
“那我和绮霞!”佩珍也拉着鲍绮霞起身。
“拜托!”绮霞呻
的抗议。“我们已经七老八十了,还玩…”
“开打!”玉娇一声令下。
什么话都不必再说,四个人各持枕头和椅垫,认真的打来起了。现在的她们不是那成
的女人,也绝不是世故的都会女郎,瞧她们玩得像一群天真、无忧、快乐的小女孩,友谊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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