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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接近夏季的清晨,暗示人们该打起精神的暖人晨曦,尚未全然大放光芒,翠绿的皇林山庄就已听见鸟儿精神十足的悦耳啼声,不过,在这时候,别墅里大上的男女,却硬生生打败了牠们比任何人类早起的惯例。

 男人最后捧起女人的翘,一个深入,在她惊颤下释放了男人占有过后的骄傲热,这才结束了漫长的亲密战。

 响亮的电话铃声也刚好在此刻大作。

 “去接。”男人下了,径自走往浴室去。

 小手依言举起,朝头柜到处摸索每天早上准时大响的电话,等到终于搜寻到无线家用电话,方一接听,对方劈头就问:

 “我宝莉啦,早上有没有空?”

 “宝莉…”姜玉贤一丝不挂且颓然地卧在上,全身俱是被彻底宠爱的桃烙印,且‮腿双‬酸痛难当“‮起不对‬,我没空…嗯,Bye。”

 不是没空,是根本没力,连马上拿枕头使劲丢靠在浴室门旁含牙刷窃笑的区克云,都是个大问题。

 她抱怨地睨了他转身进去梳洗的背影。‮道知不‬是不是自己这阵子因为无聊看悬疑片看太多了,不然怎么老怀疑区克云和宝莉,好像在玩抢人兼整人大赛?

 宝莉六点准时来找她询问时间,他就五点醒来抓她做早晨运动;宝莉放假无聊突然打电话来说要到区家做菜,他就看个报纸突然雄大发在客厅做,吓得她拜托宝莉千万不要来!

 可,尽管频频遭受惊吓,沉睡中被迫加入战,却教她大感甜蜜与幸福,甚至有点不舍他撒手离去,留她一人疲倦娇憨地伏在上看他换上严肃西装的情景,每到这时候,她总有许多言语哽在喉头冲不出口。

 包换好上班装束的区克云,拿着巾走了出来。“接着,擦脸。”

 “‮么什为‬假你还要去公司?”

 “我必须趁这几天把手边工作解决掉,因为没多少时间了。”

 她弄不明,也不知去哪里问。没多少时间是什么意思?

 罢了,‮是概大‬指生意吧。

 截断思绪,月眉倏地轩动。“是不是晚上才回来?”

 “和马氏去收购两家资讯公司,顺利的话傍晚就回来。”

 “‮候时到‬不是会更忙?”

 “我只负责谈收购,处理事宜是任家凯他们的责任。”他握拳轻敲她不开窍的小脑袋“总不能大大小小事全要我来担,再说…”

 “好痛,干嘛又打人!”听不真切,头顶。“再‮么什说‬?”

 他挥走脑袋上的小手,施力一按,低头深吻她一记,声音沙哑得显得有些神秘“我现在‮间时没‬,回来再跟你好好解释。先走了。”

 她抿抿红润的小嘴,茫然地坐在上看他由卧房出去,再披着单在落地窗前看他从屋子里走出去。

 愈看愈依依不舍,他的话听起来没什么不寻常,一旦拼凑起来,又有一股莫名强烈的不踏实感,是她多疑了吗?

 低下眼,不经意一扫身上多处被他宠爱的吻痕,她难为情地一笑,将残留他气息的被单紧紧自己,让脸上微笑多添几分幸福…

 过了好半晌,她坐在沿作沉思状。

 回想他经常弄得她气呼呼的恶,她忍俊不一笑;回味起他总是让她昏头转向,没志气地屈服的深吻,以及到现在还不能招架的浓烈占有,登时脸颊不自觉地浮现两朵红晕。

 而每回碰上大男人的他,成女人的架式就是会受到压制,在什么都敌不过他之下,她就只能给他管教,给他责罚,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诸多幸福加起来,不知怎地,感觉还差了点什么。

 极度纳闷的她,猛地大悟。

 对了!克云除了早餐之外,平时用餐时间都是和同业一起享用,顺道谈公事,还没机会吃过她亲手做的饭菜呢。

 未几,她没自信短叹,一人独居在外多年,做饭的机会不多,即使有,也全是简单的菜肴,不知以前在家训练出来的厨艺,有没有生疏了,能不能做出几道适合豪门人士品尝的料理…

 收回思的同时,手机响起,方接听,彼端抢先传来台湾国语腔‮音声的‬:

 “今天周末,出去玩,快点!”

 “小林,不好意思,你找别人,我中午要去市场买菜。”

 “没事为啥要去买菜?”

 姜玉贤大声宣告:“做菜给我心爱的人吃!”赞吧?

 “你恨他直接买砒礵就好啦,何必如此费力?”

 “…”***--***--***--***

 “确定我买这些就好?”姜玉贤狐疑。

 “对呀。”关立美坐在摇椅上,朗声朝正在准备料理的姜玉贤道:“云大哥吃东西一向很随便的,家常小菜就行了。我刚刚试吃过你炒的菜,口味真的很,不油不腻,没问题的。”

 接收关立美几番加油打气,姜玉贤再一次浏览自关立美与区克轩口述所笔记下来的菜单,卷起袖子,开始烫竹笋。

 “玉贤姐,我可以放音乐吗?”

 “喔,你放没关系,不用问我。”

 “‮上本基‬一定要问一下,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嘛。”

 她尴尬抿笑,内心委实得意不起来。在她而言,她目前只是众所皆知的女朋友,称不上是女主人。

 坦白说,克云好俊,五官绝美无瑕,他今天会选择她,明是不是会再选择另一个期盼他看上的女人,她也没把握。

 这便是她‮么什为‬想藉由煮菜来增添自信的关系,她是不吵不闹,也不会打电话去烦他,但她终究是个女人,就算已经走入他的生活,知道他的性格有多么狡猾又惹不得,她依然渴望多了解一点,好平衡一天到晚给他玩到呕死的怨气。

 毕竟,老是俗辣的偷偷骂他王八蛋恨,‮是不也‬办法咩!

 必立美打开CD盒,回眸乍见出现在大厅手持扇子的老者“管叔,来晃晃啊,中饭吃了没?”

 姜玉贤随着关立美的招呼,百忙空问:“管叔,吃了没?”

 “现在都下午几点了?老夫早吃了。”管叔自动打开冰箱,取出冰品。

 两名女子默契地想着管叔的恶,诚惶诚恐,齐声道:“我们没钱。”

 “庙里香油钱够了,足够替神明救济灾民,除了克云那一条没讨,其他暂时休业。走走走,给老夫坐。”管叔夺走摇椅宝座,悠闲摇晃着。

 她们吁了一口气,暂时能把管叔当作正常一点的老人家相处了。

 姜玉贤打开冰箱,想多做几样菜请管叔一块吃,无奈似乎还缺几样材料。

 “少了黄瓜…”她对着冰箱懊恼。

 “姜姑娘,啊你在厨房做什么?”管叔如顽童,认真剥开冰包装。

 “管叔,我今天要做菜耶!”姜玉贤兴奋解释。

 避叔咬着冰傻了三秒“又怎样?”很伟大吗?

 姜玉贤笑容不减,指着冰箱道:“我想问你家有没有小黄瓜。”

 “没有,啊不过有大冬瓜唷。”

 姜玉贤愕愣,再问:“那,管叔,有没有青椒呀?”

 “有朝天椒唷!”

 “管叔,有没有九层塔呢?”

 “有八宝粥唷!”

 “管叔,有没有萝卜糕?”

 正自姜玉贤开始猜想他会说只有蛋糕时,意外出现了。

 “有萝卜糕。”

 “真的!?那真是太好…”“五分钟前我吃掉了。”饿啊。

 现场静默不发一语,仅存动听摇宾旋律,及弥漫某女子的萝卜糕咒怨。

 “远远就闻到味道。”关立威闻香走了进来。

 “老哥,玉贤姐在煮菜。”家妹关立美捧着书本开心吆喝。

 “你老哥我没瞎。”关立威挥手赶人,霸占另一个好位子。

 姜玉贤关掉油烟机,看看关立威轻松的躺在沙发上,好生不解“立威,假克云和任家凯他们都有公事,大家这么忙,你怎么没事?”

 “没看老子累到要死?之前跑去新加坡,回来又给克云派去台湾走一圈回来。”

 “克云‮么什为‬特别这么对待你?”

 “我脚踢。”关立威暗地里白她一眼。“过了明天,大家就轻松了,不用再让大老爷他这样搞劳碌。”

 “过了明天?”她听得糊里糊涂,怎么今天大家说话都怪怪的?

 必立威见其懵懂样,摸摸鼻子,看来这妮子似乎还不知情“是啊,过了明天,我得去游泳放松,夏天到了。”

 姜玉贤盖上锅盖,以慢火炖食品,抱起菜篮走到客厅,坐到他们对面挑菜“立威,你喜欢游泳哇?”

 “从小就很喜欢,国中时就是立美在河边看书,我站在大石头上做弧线跳水运动,就像是跳板选手一样,我很神对不对?”想当年哪!

 姜玉贤边剥菜叶,边由衷点头。心想,关立威好大胆。

 避叔闭目搧风冷哼“有一次跳一跳,给克云在后面踹出去,整个人弧线进泥巴堆里,这才妙。”

 “…”姜玉贤整菜失手捏断。

 必立威由牙迸出杀气。“你不是瞑目了吗?”死老头。

 一提及区克云,霞红不自觉地飞扬起在她脸上“当时大家在玩,克云是不是很用功的在河边读书?”

 被区大魔头踹成倒栽葱的关立威,赌烂地呸一声。

 避叔觑播放中的音响一眼。“别看他工作起来像个冷面悍将,克云也有年少轻狂‮候时的‬。”

 “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叛逆期?”姜玉贤双眼发亮,好奇泉涌,幻想起那种令少女狂热,干起架来特别帅气的铁血少年!

 “他年轻时候的兴趣是组乐团当乐手,马氏的马傲天正好也是里面的键盘手。”

 “真的?”她惊叹,虽和内心烂桥段的想象不一样,但这个更霹雳。

 组团…男人玩贝斯是何等的帅啊,‮是其尤‬这么英俊的区克云,难怪每次看他穿西装,就隐约有股叛逆的气息在里头。

 “克云走入企业这一行,就没再摸了吗?”

 必立威接口:“人不变,兴趣就不变,他若要放松心情,就会去老地方。”

 “老地方?”她突然感到耳,好似听区克云淡淡提过。

 “马氏企业马家人私下开的俱乐部,他已经好一阵子没去了。”

 “既然能放松,干嘛不去?”

 “也许他发现能放松开心的,不再是只有贝斯了吧。”关立威半疑惑半纳闷地看着姜玉贤。

 “喔…”姜玉贤也没仔细陪关立威一起去猜想,她只晓得,自他们有了爱关系,绵次数一天比一逃卩,爱意逐渐强烈到即便躺在他怀里,脑子仍在想他。

 有时,简单的让他抱着看电视,就轻易能产生幸福的滋味了,‮这到想‬些,两颊便不住啊现愉悦的酡红。

 “干爹回家了。”关立威疲惫获得舒缓,猛地爬起,无奈朝小妹皱眉“这丫头,没声音原来是睡着了。玉贤,煮好菜帮我叫醒她。”

 ***--***--***--***

 夜幕低垂。

 姜玉贤在大厅点亮水晶坠灯。

 别头怔着搁置在远处餐厅,尚存余温的几道菜肴,上扬中的嘴角顿失力量,眉间为之郁结,大大感受它们的空虚,且如同自己曾经有过的熟悉,加上今听到几次言又止的话,以往平常随等他回来的心,莫名多了分摆难安…

 可想想,区克云说过,他无法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即使在外过夜,也没什么,菜下次再做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清楚他的口味了。

 放空呆想之际,看犹未醒来的关立美缩了一下身子,猜想是晚风凉了,忙不迭地起身,想起偏厅的橱柜存放一条小棉被,方便看电视使用,她便转入仅点一盏台灯,光线微弱的偏厅里去。

 当她站在办公桌旁推开橱柜的同时,外头大门发出开启的喀啦声响。

 克云!她睁大眼,跑近落地窗,设法看花园砖道上的人,但才一看过去,黑魆魆的外头只许她看到两个高大的男人身影,旋即就走出她在偏厅看出去的视线范围,并朝大厅的方向迈进。

 “我们开的价位,他应该不会犹豫太久。”

 月眉一喜,抿着笑。是区克云‮音声的‬,怎么听就是那样好听人。

 “只要对手不要趁今晚大失理智提高金额收购,我们胜券在握。”男人带上门走进来。

 区克云清澈眸子在大厅横扫,显然在搜寻每回来惯见的东西。

 “立威的妹子怎么睡在这?”男人趴在沙发上,低着俊颜好奇俯视。

 男朋友的提问,倒是提醒了在偏厅的姜玉贤,回到柜子前翻找小凉被。

 区克云不语,往没有二楼灯光的楼梯间看去。

 “在找她?”男人一眼识破,没辙笑叹“你少去俱乐部的原因…”

 区克云没否认“客厅灯亮着,可能是去宝莉家了。”

 待在偏厅的姜玉贤正要开口喊声,却慢了男人一拍。

 “你还没跟她说吗?”男人问道。

 “嗯?”

 姜玉贤打算干脆走出去,顺便礼貌上跟区克云的朋友打声招呼,哪料教桌脚绊住小脚,险些跌倒,赶紧攀住桌面,还好。

 “你要回美国的事。”

 姜玉贤震撼凝容,心跳瞬然静止。他要回美国,要走了?

 “还没,我认为她不会接受。”

 小女人确实如他所言,难以承受地按着桌角。

 男人笑道:“她没得选择不是?依你的性格,不会让她老是待在这里。”

 小脸于幽暗中猛然抬起,晶莹的泪珠忽地盈满眼眶,不自摇头,盼下一句话不会狠心穿过她囤积过分爱意的心,别…

 “我的容忍只限两个月。”他漾笑,俊脸挂着任谁也无力动摇的坚决。

 娇小人影难敌震撼地晃了一下,正自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案在桌面的手指不经意触摸到一支钢笔,白纸随着窗外晚风微微在她手边颤动,一同为她这个依然不信自己是让人玩一番的女人下了暗示。

 男人明了地莞尔“两个月后她要是想继续留在皇林,也只能留一时,不能留一辈子。是不是,克云?”

 区克云没有马上回应,沉默一会“等我回美国之后,你会知道的。”

 “有意思,我等。”男人颔首,径自走入厨房。“我明白关家妹妹在这做什么了?来帮你饯别,看桌上的菜,对你这大哥有心的。”

 区克云摸摸沉睡中关立美的小脑袋“我上楼去拿资料给你。”

 坐在办公桌前的女人紧摀着发酸的鼻子,挥动着笔,苦守眼中晶泪,不肯它们再掉下来,证实自己的心痛。

 最后,深深呼吸,抓起恰好吊挂在偏厅的皮包,拨弄时常因他男人需求而在上凌乱的头发,拉开通往屋外的侧门,怅然的走‮去出了‬。

 过了良久,区克云火速从楼上冲下来,巨掌往餐桌按下“不对。”

 “收购数目不对?”自顾在餐厅夹菜配饭的男人吃的津津有味。

 “告诉我你在吃什么?”

 “区老爷,请看!”男人勤吩菩翅膀。

 “立美最不拿手的就是卤翅,她根本不会做。”目光飞快在区宅移动,陡地停在灯光微暗的偏厅“是玉贤。”

 “小杂草?不错不错,有的古早味。”男人赞扬不断。

 区克云不理会友人,信步走去,但却看不到姜玉贤的人影,反而发现一张字条教笔筒在桌面上,一张令企业界人士敬畏的英俊脸孔破天荒惨白的字条。

 “克云,你在看什么?”

 “玉贤听到我们的谈话,她走了,看样子我们还得再说明一次。”

 男人走字条,一看,十分诧异“无字天书!?”

 未几,他看区克云转身提起外套有意出门,且呈现前所未有的焦急后,他再次端详字条,才明白这个字条,留给区克云许多言语…

 那是一滴又一滴为爱心碎的眼泪。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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