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忆?
这不是
剧或韩戏最爱的剧情吗?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姚心蕾的二十五岁生日,就在兵荒马
中度过,要说是有史以来最悲惨的生日也不为过。
重新慢慢醒来+,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眨着眼,试图让模糊的视线清楚一些。
似曾相识的天花板妆,镶嵌了一、二、三、四…总共十二个卤素投
灯。
嗯,数到十二没问题,代表她某些基本知识还没失去吧?为了保险起见,继续数下去看看,十三、十四、十五…
一面数,一面像老太太一样,用非常非常缓慢的速度坐起来。
虽然她移动的速度与幅度跟蜗牛爬墙差不多,但是,那支看不见的大槌子,还是马上毫不留情地重重敲上她的头!
“痛…”呻
口而出。
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闻声而来,迅速出现在
前。
那个男人已经套上法兰绒睡
…谢天谢地…不过还是
着
壮的上半身。老实说,那身材还真是完美到令人想吹口哨;可惜,姚心蕾目前没有能力做出难度这么高的动作。
“醒了。”男人观察一下,如此结论,然后转身走去出了。
姚心蕾困难地转过头,视线跟着那个宽肩窄
的背影。他没有从卧室的门出去,而是开了一扇隐藏式的门,消失在门后。
然后,拿着一条雪白的
巾,重新出现。
这次,他在她身旁坐下,一只铁铸似的健臂撑在她背后,另一手,则用那条热
巾,很小心、很温柔地帮她擦了擦脸。
“呼…”她舒服地吐出一口大气。擦完脸之后,果然感觉清
了些。
帮她擦过脸,男人又走掉了。不儿会一,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葯汤回来。
一闻到味道,她就皱眉“我不喜欢吃中葯。”
男人冷笑“记得自己不喜欢吃什么?那记不记得我是谁?”
“你是…”
秀眉皱得更紧,她努力在阵阵头痛袭击的空档中,思考这个相当深奥的问题。
雪白的小脸毫无血
,一双漂亮的、眼尾略略上扬的杏形眼此刻瞇来起了。
看着她辛苦的模样,男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俊脸还是很臭,但动作却小心翼翼,他在她身边坐下,舀了一汤匙黑黑的,黏黏的,看不出来是什么的汤,递到她小嘴前。
“不要喝这个…”她的拒绝弱弱的,没什么魄力。
“不喝的话,就要打点滴。”男人威胁的口气冰冷至极“你自己选一个。”
“我也不要,我都不要。”道知不么什为,她清楚记得疼痛的感觉,想到针头刺进皮肤的滋味…
她委屈地一抿嘴,一颗豆大的眼泪滚落脸颊。
一看到她的眼泪,男人就慌了,他手忙脚
把碗搁在一旁,过来轻揽住姚心蕾。“不要哭,乖,不哭。”
他的宽肩、怀抱仿佛非常熟悉,姚心蕾很自然地把头靠在男人颈侧,好像已经像这样依偎他千百次,嵌合得恰恰好。
“我不要吃葯,也不要打点滴。”她
噎道“我的头好痛,你还这么凶!”
“我不是凶你,只是你该吃点东西了。”男
低沉好听的嗓音,放软了哄她“你已经超过一天半没进食,饿不饿?会不会想吐?头晕不晕?”
“头很痛…”她只答最后一题,泪珠还是成串往下掉。
怀中人儿哭得可怜兮兮的、男人再凶悍,也只得变成绕指柔;他小心地吻了吻她的短发,搂得更紧了,在她背后的大掌轻轻拍抚着。“乖,没事了,乖…擦擦眼泪,别哭了…面纸?面纸在哪里?”
男人手忙脚
中,找不到面纸,姚心蕾很自然地反应“在那个抽屉里啦。”
纤纤小手伸出,毫不迟疑地指向
边小桌最下面的抽屉。
两人都是一愣。
“蕾蕾,你想起来了?”压抑的嗓音中,带着无法形容的
欣。
还含着泪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
对啊,她怎么会如此确定,那个抽屉里有面纸?
好像有一点点印象…那是她放进去的…面纸是粉红色的盒子,她买候时的,还特别选没有香味的,因为她不喜欢那个味道…
那时,身边还有人个一,在陪她选焙
用品。
谁呢…到底是谁…
看到她发呆的样子,男人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会得到什么答案;他很快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弯
拿出了面纸盒,
出两张,小心地帮她擦干眼泪。
“不喜欢吃这个,那吃点别的。”他端起碗往外走。“我去煮点粥给你吃。”
“用电子锅煮,锅子收在冰箱左边的柜子里。”姚心蕾流利地提醒,却换来男人的回首。
他瞇着眼,研究那个靠在
头,自己也一脸诧异的小女人。
“你到底是真的失忆,还是在耍我?”那张英俊的脸庞,表情压抑紧绷,浓眉皱着,一双鹰眼则锐利地审视着她。
闻言,她大吃一惊,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失忆了吗?我真的失忆了?”刚擦干的眼泪,现在又开始像打开水龙头一样,滚滚而下。“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我生病了吗?我是不是快死了?”
“蕾蕾…”男人无奈又气恼地叹了一口气。
“我是不是得了脑瘤?还是出车祸重伤?或是从高楼跳下来?”她越说越悲惨,眼泪就掉得越凶。“我是不是欠很多钱法办没还?还是我爱的人不爱我,所以才寻死?是不是?我好可怜,怎么会这么惨…”
眼看她边哭边猜,猜得越来越匪夷所思,男人根本束手无策。
“你不是生病,是不也出车祸,更没有自杀!”他恼怒地低吼“你爱的人,爱你爱得要命,你却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该哭的人是我才对!”
泪汪汪的大眼睛,好像小狈一样,清亮无辜的望着他。
“我喜欢的人…是你?”被凶过以后,姚心蕾怯生生地问。
他的回答是很生气很用力的一点头。
“你也喜欢我?”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问题换来的则是男人一个冷冷的斜睨。眼神与姿势,都清清楚楚在反问:你还怀疑?!
那个眼神,那个下巴略略扬起,充满自信的姿势…
好熟悉…
他老是这样对她说话,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办公室…
办公室?
仿佛在层层云雾中,有一丝曙光穿透!
“你…你是岑总裁!”她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伸手指着他,兴奋地大叫。
不过动作太大,马上尝到苦果,她随即又痛到弯下
,双手捧住发
的头“好痛好痛…”
“记起来就好。”这位岑总裁总算松了一口大气。不过,还是冷着一张俊脸“我两个小时之后会再问你,最好答案还是一样。”
“我之前回答过什么?”姚心蕾捧着头,有气无力地问。
这问题只换来一声冷哼,岑总裁不肯接腔,径自转身出了房门,准备去煮粥给小姐吃了。
******--***
“妈呀,怎么
成这样?”
姚心蕾用老太太过马路的速度,从卧室蜗行到厨房,整整花了五分钟。
虽然行进速度相当缓慢,但他家也太大了。
人个一住的大厦面积就有七十多坪,家具也不多,都是很男
、很
刚的品味,线条简单,完全没有赘物,干净整洁到一个令人无法相信的境界,让室内更显宽阔。
厨房则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米粒洒落
理台上,量米的杯子滚落在地面。电子锅开着,旁边盛粥时不小心滴落的米汤…不时还出现打翻的
松、开了就没盖上的花瓜罐头、皱成一团一团的厨房纸巾。防热手套、锅垫这里一只、那里一个,筷子、汤匙、勺子等餐具更是像开园游会一样,到处都有,走两步就遇到一个,足以看出准备餐点的人有多慌乱、多匆忙,赶着要喂她。
太、太可怕了。
姚心蕾虽然头痛
裂,不过在吃完粥又吃过葯,重新睡了一觉之后,已经好一些了。
醒来时,身边没有人。
不过这次她记得睡着前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醒来后没有太过慌乱。
那位脸很臭的岑总裁先生,喂她吃了一碗白粥,配菜是一点
松,几片花瓜以及花生面筋;之后,又伺候她吃了葯。
葯吃下去不到五分钟,她的眼皮就已经开始往下掉,怎么努力也撑不开了。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总裁先生…这人的名字是不是就叫“总裁”啊?然不要,她么什为想不起来他有别的称呼…冲过澡,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啊?你要去哪里?”虽然浑身软绵绵,已经进入半梦半醒之间,一发现他要离开,姚心蕾马上紧张地想要爬起来。
“躺着,乖乖睡觉。”脸色还是臭臭的俊男一掌把她
回去。“我要回办公室一趟,很快就回来。”
“么什为?”她的眼神像是被遗弃的小狈,可怜兮兮的。
“因为我是总裁,有事情要回去处理。”他
出凶狠的表情“你该不会以为总裁都不用上班吧?”
“电视跟小说里都是这样的…”
“不要再讲话了,快休息。”然后,他低下头,轻吻住她还想追问的小嘴。
他的
好温柔,他的气息如此熟悉,大手还恋恋地轻抚着她的脸颊。姚心蕾好像一个玩累的小孩,在这样的劝哄下,真的乖乖的睡了。
感觉睡了很久,其实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她醒来之后,先在
上发了一阵子呆,确定头痛已经在脑控制的范围之内,她决定起
。
好像踩在云端上,脚步飘飘的,视线内所有东西都像上了雾镜,有点模糊。她就这样走进好像刚被洗劫过的厨房,然后,狠狠倒
一口冷气。
所以说,绝对不要信任男人走进厨房!
她本来很想转身就走,把这一切混乱都丢在脑后,可是,她的脚好像黏住了,怎么坺都拔下开。
好
…
不管,要休息!转头离开吧!
可是好脏好
…
头这么痛,还管得了厨房
不
!不要再看了!
厨房怎么可以这么脏
…“他”不喜欢…
天人
战了儿会一,姚心蕾还是被一股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征服。如果不收拾干净,会让某人很难过…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喜欢让某个人难过…
叹口气,开始收拾、整理。
她失忆以前,一定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刷刷洗洗、刷刷洗洗…
鞭子都关紧盖子,该归位的物品,都纯
地摆放回原来位置;有东西打翻的地方,都先用餐巾纸擦掉,再用
抹布抹一次,干抹布再抹一次。垃圾打包好,最后是擦地板。
当姚心蕾跪在地板上,缓缓擦着地,一面忍受着阵阵袭击的头痛,眼看着汗珠滴落实心木头地板时…她确定了另一件事。
她失忆以前,一定是个很命苦的人!不然,么什为这些事情她会做得如此纯
?!
难道,她的职业就是常见的…小女佣?还兼任总裁的妇情那种?见不得光,只能默默等待男人回家,温柔伺候,小心服务,永远泪眼汪汪地看着花心总裁与名媛淑女、门当户对的千金们周旋,不敢奢望自己的爱能得到回报…
呜…她的命好苦,一定是因为不堪这样的折磨,所以才会跑去撞车或跳楼,导致现在失忆了!
好可怜…她真的好可怜…
突然,在百般自怜,还滴下几滴混着汗珠的泪水之际,姚心蕾听见身后大门,有喀嚓声响!
饭票,不,总裁回来了?!跋快赶紧,快把地板擦完,不要让他看到脏
的样子,不然…
不然样么怎?姚心蕾呆住。
得觉总好像一定要赶紧做完这件事,把一切都回复到整洁干净的状态,有种很强大的使命感在驱使着她。
奇怪,虽然是失忆,但模糊中似乎隐约有些线索,知道自己很在乎很在乎某件事、某个人,像是被橡皮擦擦过,却没有完全擦干净,还剩下一些铅笔的痕迹似的。
清脆的高跟鞋声,在她身后响起。她松了一口气,不是岑总裁。
不过,随即心又提了上来,听着那响亮、有精神的脚步声,她觉得全身寒
开始直竖,
皮疙瘩一颗颗冒出来。
缓缓转头,她困难地望向来人…
是个穿着质感上乘套装配珍珠项链,很漂亮、很高贵的女人。
不过,这如果是总裁的元配、真命天女,未免…年纪稍嫌大了一点?眼角有鱼尾纹,发鬓也有点白了。
那位女士很熟悉环境的样子,她踩着自信而优雅的步伐,背脊
直,好像模特儿一样,一路走到厨房,把手上一迭信件或资料放在桌上。
这、这是谁啊?
最奇怪的是,姚心蕾这么大人个一杵在厨房中央,那位贵妇好像完全没看到她似的。
姚心蕾跪坐在原地,抬头呆呆望着那位女士,她的脑力实在不足以处理这样的难题。
之后,贵妇走到厨房另一边,倒了一杯水喝,喝完就走了。
经过姚心蕾身边,只是绕过她,视线就像穿透她一样,从头到尾有没都看她一眼,更不要说出声打招呼了,完全把姚心蕾当成无物!
僵直如木乃伊一般的姚心蕾,只能眼睁睁看着贵妇人傲然离去。
“我…我已经死了吗?”她心头一凉。
一定是这样!她已经死掉变成鬼了,可是自己道知不,所以世人都看不见她!
天啊,她的命怎么会这么苦,发现自己变成鬼之前最后做的一件事,居然不是什么香
火辣或甜蜜温馨,让人留下永恒记忆的,而是…在擦厨房的地板!
虽然地板擦得闪闪发亮,光可鉴人,但那又样么怎,她的命好苦…呜呜…
啊,头好重,这种苦命小女佣的姿势摆久了,也很累,趴在地上休息一下好了。
真的,好可怜喔…
“蕾蕾!”正当她
迷糊糊,快要睡着候时的,一道又急又气的男
嗓音劈了过来。“你醒一醒!蕾蕾!醒来!”
仓卒慌乱的脚步声,显示主人有多紧张,去而复返的岑总裁冲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软绵绵的人儿。
“蕾蕾?”他声声唤着,嗓音还微微发抖。“你觉得怎样?怎么会躺在这里?不用怕,我马上送你到医院…”
“我没事呀。”她打个呵欠,眨眨眼,明眸乌亮
润,慵懒中带点
惘“我只是休息一下而已嘛。”
岑总裁修长的身子顺势也坐在地板上,把她小心地圈抱在怀里;她则是
动一下、自己找到更好的姿势,像只小猫,心满意足,舒舒服服地依偎着他。
“休息?么什为跑到厨房来休息,还趴在地板上?”总裁大人瞇起眼,怀疑地看着怀中人儿。
“我…我在擦地板啊。”她懒洋洋回答。柔
脸颊在他
口磨蹭,而男
坚实温暖的大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小心护在心口。
“你现在这种样子,还特地爬起来打扫?”和温柔至极的动作完全不成比例,他质问的口气越来越冷硬。“叫你不准再擦地板,你么什为不听?”
“嗯,我只是路过厨房,住不忍。”姚心蕾承认了。
“住不忍?”结冰了结冰了,原来人的口气是可以冷到结冰的!
“谁教你把厨房弄得那么
嘛!”小姐她才不怕冷,抱怨起来好顺、好流利。“东西
丢,水槽、
理台、地板都好脏,我看了很难过啊,还不都是你害的!”
男人被抱怨得无法还嘴,性格的薄
抿来起了,一脸不高兴。
“…结果我地板擦到一半,你妈就来了,还是把我当家具一样,她眼睛看着天空走路怎么都不会跌倒…咦?”像连珠炮一样的抱怨,突然中断,姚心蕾被自己讲的话给震住了。
话出口之后,她才领悟到,原来她记得那位贵妇是谁!
那种感觉很难解释,好像是一扇门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有光线透进她一片幽暗的脑袋里。
不过,讨厌,门么什为只开一条
嘛,还是看不清楚啊!
抱着她的坚硬双臂僵住,他全身
壮的肌
似乎绷紧了。
沉默片刻,冷得媲美冰箱的低沉嗓音,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姚心蕾,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真的失忆,还是在耍我?”
她抬起无辜而
惘的大眼睛看着他。那无助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我也道知不啊…”她茫然的问:“我是不是已经死掉了?”
“闭嘴!不准胡说!”男
的怒吼突然在她耳边爆炸,把她吓了一大跳。
“不然,你妈妈么什为好像看不到我?”她还是很困惑。想起那个眼神穿过自己,好像自己完全不存在的情景…她打了个冷颤。
铁铸般的健臂立即反应,收紧了,把她抱得牢牢的。“没事的,你不要胡思
想。你只是头部受到撞击,暂时
失忆而已。先休息几天,慢慢就会变好。”
“可是你妈妈真的有来,她也真的好像没看到我,这不是我在胡思
想。”
“还说?”低沉的嗓音,已经带着几分威胁“再不闭嘴,小心我对你气客不。”
“哦?你想怎样?”她下巴微抬,仰起脸,做出挑衅的样子。
可惜声调软绵绵的,加上整个人以小猫咪的姿势蜷在人家怀里,挑衅根本毫无力道,一点气势有没都。
“为以你我会狠狠地吻你,让你闭嘴吗?”
有成竹的男人冷笑数声“错了,我有更好的办法。”
说完,他眼神飘到他们脚边,一包姚心蕾花了好大的工夫才收拾干净,打包好的垃圾。
“你若不听话,我就把那包垃圾打开,洒到地板上。”威胁好冷,好残忍“可是我不会放开你,让你眼睁睁看着,又不能动、不能打扫。”
好狠毒!姚心蕾愤怒的反驳“你不放开我的话,根本法办没去打翻垃圾!”
“谁说法办没,我可以用脚踢破垃圾袋。要不要我示范给你看?”
想象好不容易擦干净的地板又被弄脏,自己还法办没动手清理的酷刑…
太过分了!她眼眶开始含泪,嗓音抖抖的“岑立瑭,你敢!”
“我当然敢。”岑立瑭低头,轻吻一下怀中的宝贝。无视于她的悲愤,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你终于想起我的名字了,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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