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楚天南轻柔地说:“等你回答我后,我立即让你去骑马。我保证!”他宣誓般地举起了手向她保证。
郦儿痴
地看着他不再冷酷淡漠的脸庞,觉得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英俊和
人。对他的要求,她完全没有拒绝的能力。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以及是怎样与你定的亲。”她像梦呓似地说:“从我懂事时开始,就知道自己已经被许配给远房表兄…晋国公的儿子楚天南,可是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不对,听爹爹说,你在我很小候时的见过我,那时我还不会说话,只知道哭,惹得你很生气。”
她音声的消失在回忆里。
楚天南不想惊动她,轻轻抱起她,将她放回木栏上坐好,自己则站在她身前。
沉浸在回忆中的郦儿没有注意他的举动。“后来娘生病死了,家里只剩下爹爹带著我与几个仆人,十年前,爹爹也病了,不管我怎么哀求,他还是离开了我。临终前他对我说:‘晋国公来接你了,你随他去吧,等十四岁时做晋王府的王妃,不要再调皮。’就这样,我随老晋国公来到了这里。”
“那时你多大?”楚天南怕惊动了她似地轻声问。
“八岁。”
“你十四岁时,我们么什为没成亲?”
楚天南的这一问令郦儿忽地从沉思中清醒,她眨动著如梦似幻的眼睛看着他,好半天才领悟到自己正与他以十分暧昧的姿势,几乎面对面地贴在一起。
所有血
仿佛突地窜到了脸上,她迅速往后一翻跳下木栏,没好气地说:“因为你不想要我!”
然后她往马群跑去,留下楚天南兀自站在那里思考她说的话。
不想要她,么什为?看着眼前俏丽的身影,这女孩漂亮又机灵,为何会受到未婚夫的冷淡?他实在不明白。
王爷不喜欢胆小表…莽子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他明白了,于是开心地笑来起了。
看来过去那个楚天南不是大脑有问题,就是根本没有真正认识他这个未婚
。她不仅不是胆小表,而且还是个既有胆识又有魄力的美女呢!
扁看她能不用马鞍驾驭那匹烈马,就足以知道她的个性绝对与胆小表无缘!
“啊,不用马鞍!”当他意识到这点时,马上大声喊道:“郦儿,下来!”
他几个腾跃,就奔到马前拦住她。
这下他更加确定自己有一身好功夫了,否则怎能“意念方动身形起”才兴起“拦住她”的念头,就能身轻如燕地“飞”过来呢?
想到自己居然未经修练就得到了生平最仰慕的绝世武功,他的心情真是high到了极点,真想马上再“扑腾”几下,或对著大树、山石来上一套“降龙十八掌”或“醉拳”什么的,试试看自己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身手到底有多厉害!
可是为了镇住眼前这个固执的女孩,他只得忍著,极有尊严地命令道:“下来,不可以骑无鞍马!”
被他拦住很不高兴的郦儿,在看到他威严的神色时,本来很想发作,可一听他并不是改变主意不让她骑马,只是关心她,要她上马鞍而已,便满心
快地答应,任由他牵著马往马厩走去。
“替马上鞍。”一进马厩,楚天南马上对马夫说,同时不容反对的将郦儿抱下马背。
马夫一听他的命令,马上替“雪里红”上鞍,而早就等候在这里的赖老大也为王爷备好了马。
检视马匹无恙后,楚天南才让郦儿骑上了马。
终于得偿所愿的郦儿马上忘记了一切的不快和烦恼,高兴地对他们挥手。“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不等楚天南回应,马上策马离开了马厩。
楚天南也不慢,紧跟著跃上赖老大备好的马,尾随“雪里红”而去。
他敬佩地看着前头那个在马背上进退自如、游刃有余的娇小身躯,心里为她娴熟的骑术惊叹不已,同时更为自己能轻松驾驭这样的高头大马感到自豪。
看来落入这个世界并不坏,起码让他拥有财富、能力,和前头那个已经深深吸引了他的美人!
“你么什为要跟著我?”当看到楚天南骑到她身边时,郦儿惊讶地问。
今天他实在带给她太多的惊讶,令她刚平静的心湖又起波澜。
“你认得去龙山的路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楚天南问道。
“认得。”
“那你愿意陪我到山上去看看吗?”
“真的?!”郦儿兴奋的口气没有丝毫伪装。“你真的愿意让我带你去龙山?”
“自然是真的。”
“太好啦!龙山很美,而且我们可以去龙王庙磕头进香,听说在那里上香许愿非常灵验。”
“是吗?那我得和你一起上香,求龙王保佑我们的好姻缘。”
“不是,是保佑天下苍生平安,不要再有战争。”郦儿红著脸纠正他。
“难道我们的姻缘不需要保佑吗?”
“不,不需要。”郦儿口气平静地说。
“么什为?”这倒令楚天南纳闷了。
“因为再过几天你就不会这么想了。”郦儿说著一甩缰绳,催马往山上跑去。
楚天南驱赶坐骑追上她,但她没有再让他靠近,始终与他保持著一个马身的距离。进入龙山后,山道较窄,他也就没有再追赶她,安静地跟随在她身后,一路往上而去。
龙山屏峰黛立,松柏成荫,溪泉鸣涧。随处可见青翠繁茂的藤蔓,自岩壁边缘像一扇窗帘般垂落而下。
当他们来到半山
时,右侧出现了一道细小的瀑布…那种常在丛林中花岗岩高地见到的小瀑布,水
快速向下冲击光滑的石面,深灰色的岩石使得水花前端显得更白,而绿意盎然的植物也更鲜活了。
再往上行,他们来到一个清澈见底的深池旁,郦儿下马说:“从这儿开始,我们得徒步上山,将马儿留在这里吧。”
楚天南没说话,他为眼前清亮洁净的泉水所倾倒。与现代社会到处受污染的自然景
相比,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
他下马后学著她的样子将坐骑拴在大树上,蹲在泠泠而下的泉水边,著
地看着涌出池塘的泉水
下石壁,一点一滴,飞珠溅玉。水底清晰地印出大小不一的石
、石花,洁白晶莹,冷
夺目,状极美丽。
“这里不仅空气清新,风景优美,连水都这么清澈!”他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靶染到他快乐的情绪,郦儿走到他身边,笑着说:“当然,这里是汾河的源头,山顶还有碧泉,比这里还要清澈呢。”
“是吗?这里都是晋王府的领地吗?”他欣喜地问。据他的观测,这水的能见度起码达到二十米,那么山顶的碧泉会是怎样呢?
“没错,这里都是王爷的封地。”
“那实在太好了,有这么纯净的山泉,又有黄土地上难得的广袤原始森林,我们可以大有作为啦!”他兴奋地说。
“作为?你要用这些做什么?”听他言辞里丝毫没有排斥她的意思,还将她纳入“我们”郦儿十分开心。
“你等著看,我要利用这些资源办养马场、木材厂,还要用这里的泉水来酿酒,做最好的‘汾酒’…有了这些财富,我可以做好多事。”
虽然听不大懂他说的话,但他的快乐仍吸引了郦儿。她好奇地问:“那打仗呢?你不去追随秦王了吗?”
“不,仗快打完了,我该为自己的生活做点打算。”他饮了口泉水说。
听到他如此直率地对她讲出自己的打算,甚至抛开他一直热衷的战争,郦儿十分惊讶。过去的他是绝对不可能将心事说给旁人听,也不可能放弃东征西讨的戎马生涯。
可见他真的变了!难道摔下马失去记忆,会完全地改变人个一吗?
她疑惑又带著一丝喜悦地看着意气风发的他,真希望他能永远这样…和蔼、开朗和仁慈!
楚天南站起身,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水,宣布道:“不过我们得先完婚。”
“完婚?谁?”他的话仿佛一声惊雷,郦儿忽地大惊失
。
“当然是我与你啰!”楚天南笑道。
“不!你不要作弄我,你要娶的不是我!”郦儿坚决地说著,边往山上走去。
楚天南看着她生气的背影,知道自己突然的改变确实很难让她相信,她有如此
烈的反应是正常的,他不怪她。
也许他不应该这么急著提出婚事,应该让时间来改善两人的关系,可是每当看到她面对自己时那种疏离、淡漠的神态,他就受不了。
此刻,他心里对过去的楚天南满怀怨愤。都是他伤害了这个单纯的女孩,现在他得付出双倍的努力来重新获得她的信任。
现在话既然已经说出口,那就干脆讲清楚,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行事拖泥带水。
轻声叹息著,他大步追上郦儿,一把拉住她,毫不含糊地说:“郦儿,你听著,不管以前我对你做过或说过什么不好的事,那都不是真的!此刻我说的话你得好好记住,我楚天南要娶的女人是你!”
“娶我?!”郦儿重复著,仿佛不能消化他的意思。
“没错!”楚天南真诚地说:“我早该娶你了,现在不打仗了,我要先娶你,然后再做其他的事。”
“娶我?”郦儿再次重复,他醒来后的这两天,实在带给她太多意外,她无法一下子全部接受。
楚天南在她额头上轻拍一下,大喊一声:“郦儿,你是怎么了?可不可以不要老是重复我说的话?”
“你肯定你要娶的是我吗?”郦儿麻木地问。
“对,我要娶你,而且越快越好。”楚天南抓住了她的双肩,轻轻摇晃著她。
“不,你不会娶我!”郦儿果真被他摇醒了,她一把推开他。“你现在并不清醒,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后悔今天说的话了。”
楚天南毫不迟疑地抓回她,果决地说:“我说话算话,从不后悔!我说要娶你就一定会娶!”
“十年来你对我不理不睬,四年前你没娶我,为何现在要改变?”郦儿气恼地挣脱他的手。
“那时的我是个傻瓜,打仗打糊涂了。”
“现在你确信自己不傻、不糊涂吗?”
“不,现在我很清醒,也很聪明,我要重新安排我们的生活!”楚天南再次紧紧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山上走。“别跟我争,这件事情我说了算!”
“所有的事本来就是你说了算,可是你一定会后悔的。”郦儿被他的强悍征服,只得跟随他的脚步往上走,一边嘟囔著。
楚天南摇摇她的手笑道:“我们现在就去龙王庙烧香,我会在龙王面前发誓,我楚天南要娶郦儿郡主为
,而且永远不后悔!”
郦儿无奈地看着他扰
人心的笑容,发觉自己根本就无法左右他的决定。但她十分肯定一件事,他一定会后悔的!
就在他们怀著不同的心情往山上走时,突然郦儿停住脚步,拉了拉楚天南握著她的大手。
“什么?”楚天南立即回头询问她。
“你看,是‘相见
’!”郦儿指著前方的山崖惊喜地说。
楚天南顺著她指的方向细细看去,离他们十米外有座山崖,山崖两边的石壁上有著各式各样的植物,其中有株高达十米的藤蔓开著大红色的花,那花形很特别,花冠呈漏斗状,
形五瓣,在这幽暗深邃的密林里显得异常美丽。
“你喜欢?”他认出那花该是紫葳花,又叫凌霄。因属藤本植物,必须攀附于其他物体上才能生长,所以在现代社会里,人们大多用它来装饰居室、庭园或者假山,记得这种植物是七、八月开花,也许是这里较为
热,所以花期提前了。
“喜欢!我最喜欢这种花,可惜它只长在峭壁上。”
“你等著,我去替你摘下来。”楚天南放开她的手,不料却被她紧紧拉住。
“不要,那里是绝壁,没有人可以上去。”
听到她口气里的担心,楚天南冲她一笑。“你是不是在为我担心?”
郦儿马上红了脸,放开他的手,羞恼地说:“谁为你担心啦?”
楚天南捏捏她的鼻子,宠溺地说:“嘴硬心软的丫头!”
然后他回头探测到山壁的距离,估算一番后猛地提气纵身往上跃起,依过去登山攀岩的经验,他在中途轻点崖石换了次脚,很快就抓到那株藤蔓。
当他落回地面时,手里已经捏著带著藤蔓的红花儿。
“你做到了!”郦儿快乐地接过他手中的花,脸上的笑容比花儿更娇
。
看着她的笑容,楚天南觉得非常有成就感。他真的到想没,从来不屑讨女人
心的自己,如今居然什么都愿意做,只为了换得眼前这个女孩美丽的笑靥。
“你可以把它带回去埋进土里,它就不会死,明年还能再开花。”
“真的吗?”郦儿将又长又柔软的花茎小心地捧在手里。
楚天南接过去,将藤蔓绕成圈,套在她的颈子上。“像这样就不会影响你走路,也不会弄死它了。”
郦儿看着身上美丽的花环,十分开心地笑了。这次,当楚天南握著她的手时,她不再反对,而且还主动握紧了他。
他们高兴地往山上走去,都希望今天到龙王庙烧炷好香,让他们的生活有个崭新的开始。
就在他们已经看见龙王庙时,身后却传来莽子急促的呼喊声。
“爷,公、公主来了!”他气
吁吁地跑到他们身前。
郦儿的面色立即变得苍白,身子僵硬,并挣脱了楚天南的手。
“公主?哪个公主?”楚天南不明就里地看着脸色大变的郦儿。
“永嘉公主。爷不记得了吗?”莽子言辞闪烁地提醒他,还瞟了眼郦儿。
“什么永嘉公主?”他诡异的神情和言辞,令楚天南更像是丈二金刚摸不著脑袋。他正想发火,却突然想起了谁是永嘉公主。“哦,永嘉公主,秦王李世民的姐妹!可是她来么什干?”
“公主是来看王爷的,爷您快请回吧。”
“看我?她凭什么来看我?”楚天南还是不明白。
“她、公主她、她是王爷的…”当着郦儿的面,莽子实在无法说出口。
郦儿失去了耐
,大声说:“公主是秦王的妹妹,更是王爷的红粉知己,赶紧回去吧,不然王府可是会被她拆了的!”
说完,她像一阵风似地往山下跑去。
“郦儿!”楚天南想拦住她,却被莽子拦住。
“王爷,郦儿郡主说得没错,您最好快点回去!”
楚天南对“永嘉公主”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隋唐演义》里也曾提到她,在唐朝众多公主中,她是最刁蛮任
又放
的一个。一生嫁过两个丈夫,而且两任丈夫都被戴了绿帽子;前任被活活气死,后任则睁只眼闭只眼,容忍她在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才保住了功名利禄和小命。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和楚天南搅和在一起呢?
他气恼又无奈地捡起刚才还被郦儿珍惜,现在却被她丢弃的“相见
”跟随莽子下了山。
山
上,只剩下他的坐骑依然拴在树上,郦儿的“雪里红”已经失去了踪影,楚天南知道她生气回去了。
整天的好心情被破坏了,特别是道知不楚天南与那位突如其来的公主之间的故事,更让他觉得茫然,只好问身边的莽子。
“莽子,我与那位公主到底有什么事?”
莽子眨巴著小眼睛。“哪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男人跟女人的那档事。”
看着他暧昧的神情,楚天南心里自然懂了,不由深感懊恼。
他不再说话,骑上马就往王府赶去。
楚天南快马加鞭回到王府,才进屋内,怀里就撞进了一个花枝招展,充满脂粉香的女人,他的鼻子正巧撞在她头顶,痛得他直
气。
“王爷,怎么这么久才来?还说您昏
不醒呢,跑到哪去了嘛?”
耳边传来娇滴滴音声的,随即一串香吻铺天盖地落在他的面颊上。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到女人轻薄,令他霎时心生厌恶,不悦地想:果真是胡夷(注),言行如此放纵,贵为公主竟毫无尊贵典雅、端庄贤淑之气!
他用力一抖,挣脱她的拥抱,这才看清了来人。
永嘉公主可说是位颇具姿
的美人,一袭紫
轻薄纱罗裁成的披帛套著她圆润的身躯,半透明的衣料下是件杏黄
的半臂内衣和一条同
绣花长裙,裙
高束托起她丰
的
部,而她描绘精细的五官和慵懒的媚态,更增添了她魅惑人心的冶
风情。
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她眼里毫不掩饰的放
与挑逗。
永嘉公主并不介意他
鲁的动作,反而不死心的再次扑来,却被他闪身避过,只拉到一条胳膊,可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摇晃著他的胳膊,撒娇地说:“王爷,好几个月没见,听说你受伤了,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
“我没事,谢谢公主好意。”楚天南冷漠地说。
“没事就好。”她贴近他,娇笑道:“王爷,你看我是不是更美丽了?”
楚天南厌恶地转开脸,可她马上扳回他的脸,急切地问:“你快看嘛,大家都说我更美了,其他公主都嫉妒我,就连我府里最漂亮的小鸟都死了…还有,你有没有看见我都不能簪戴鲜花了,因为我一戴上,那花准死,所以我只能戴假的。”
说到这,她的凤目出现了委屈的泪光。
“么什为?”楚天南闻言倒觉得好奇了,难道她身带剧毒,碰者必亡?
“么什为?”永嘉公主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瘪瘪嘴说:“那还用问,当然是因为我太美丽,那些小鸟和花儿都没法活了。”
老天!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恬不知
的女人?!
他无声地哀鸣,难以忍受地推开她。“公主是很美,美得没有人可以靠近。”
“真的?王爷也觉得我更美了吗?”永嘉公主弄抚著头饰,笑得更灿烂了。
看着这个搔首弄姿的女人,楚天南愤然想:那个楚天南是不是大脑有毛病,放著清秀端庄的美人郦儿不要,偏要这个風騒加白痴的公主?
他看到莽子站在屋外偷笑,不由气恼地对公主说:“本王刚从山上回来,还没洗脸,请公主稍…”
“不要,我会伺候王爷的。”她说著对门外喊:“莽子,倒水来,没听见王爷要洗脸吗?”
原来这就是她的“伺候”!
楚天南不屑地想着,迳自往门外走去,永嘉公主急步跟在他身边。
对楚天南的脾气她早就摸透了,知道对这个打仗特别勇猛的王爷不能太急切,所以这几年来她从来不敢将他
得太紧。哪怕他始终只与她保持著若即若离的关系,她也不在乎。她实在被他的俊美和无情深深吸引,决心一定要做晋王妃!
她已经向父王提过要他做自己驸马的打算,可是父王并不给她明确的答覆,只说眼前战事多,而且晋王爷早已经有了未婚
。
不过她才不在乎他的未婚
,她有信心得到他,毕竟天底下还没有她永嘉公主得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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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不住鲍主死
烂打,楚天南带她到城里有名的“凤凰阁”用了午膳,又心不在焉地陪著她逛了城,而这期间他满心萦绕的,始终是那个得到一朵花就开心得好像得到奇珍异宝的女孩,那个表面上装得文静、骨子里却十分调皮的女孩。他好希望公主快点消失,让他回到他的女孩身边去!
直到晚饭时分,他们才回到王府。
“两位郡主呢?”当看到饭桌上只摆放著他和公主的餐具时,他不悦地问在一旁伺候的丫环。
但得到的回答却是天云郡主病了,郦儿郡主要陪伴她,所以两位郡主都不来吃饭了,赖大娘正在照顾她们。
“病了?”楚天南不信,道知他一定是郦儿的主意,他那个病弱的妹妹没有这样大的胆子敢违抗他。
“去,把她们找来!”他愤怒地命令丫环。
可是公主马上拦住丫环,对楚天南说:“找她们干嘛?天云身体一向不好,那个骄傲的郦儿来了也会不自在。”
“何以见得?”
“哟,王爷,想想看,我这么美!和我坐在一块儿,还不把她羞死?”
她的话让楚天南想笑更想吐。
碍于她的身分,他满腔怒气不便发作,只能没好气地说:“公主真好心,但府里的规矩不能改。”
他让莽子照看着这里后,迳自往郦儿和天云住的内院走去。
才走近内院,就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笑声。
这么快乐,怎么可能有人生病?他不满地想,大步走了进去,刚转过廊檐,即听到有人捏著嗓子装腔作势的说话,像极了永嘉公主音声的。
“…喔,王爷,快、快抱我!”
那娇嗲音声的令他万分错愕,不由停下脚步站在柱子后观看。
只见院里除了天云、赖大娘夫妇外,还有一些仆人丫环,大家或坐或站地围在一起,人个每的脸上都带著开心的笑容。
而令他们如此开心和专注的,正是那个在心里纠
了他一天的郦儿。
此刻,她正站在人群中,绘声绘影地表演著。
“哎哟,抱好人家嘛,来,把脸盖上…”她模仿公主说话,又举手掩面,做出娇滴滴的样子,那神态和腔调莫不与永嘉公主如出一辙。
“抱著就抱著,干嘛要把脸盖上?”她头一扬,声音突然变得瓮声瓮气,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学楚天南说话,同样学了个三分相似。
而她接下来的学舌,不仅令大家捧腹大笑,就是廊柱后的楚天南,也由最初的气恼震惊转为忍俊不
。
“哟,王爷!您难道没有发现我更美了吗?”郦儿扭著
肢走了几步,又捏著嗓子四顾道:“看哪,我走过的地方花儿不再开放;我养的鸟儿除了乌鸦全都死光光;我去看鱼儿,只有癞虾蟆对我呱呱叫;我去王府,除了王爷,没有人会出来相伴…”
众人哄堂大笑,有人问:“么什为?”
郦儿噘起嘴,一手撑
,一手比出个兰花指,娇滴滴地说:“嗨,你还不明白吗?天云那丫头就不必说了,反正还没长大。可那丑丫头郦儿就不同了,她要是见到我,还不自惭形秽,马上撞墙…寻死去!”
“哈哈哈!”顿时又是一阵大笑,就连廊柱后的楚天南都笑开了嘴,可那边还没完呢。
只见她突然双手蒙脸哀号。“哎哟,好没意思喔,天下女人男人都败在我李大美人脚下,让我怎么活呢?”
然后突见她一仰头,一跺脚,双手撑著
,大喊:“也罢,丫环…”
天云立即配合地应道:“嗳…”
“取铜镜来!”依然是学公主吊嗓般地说。
“干嘛?”
“本公主一
没照镜,不知是不是更美了…快,取来!”
“来了…”这次是赖大娘接上,因为天云已经快笑岔了气。
只见郦儿仍镇定的演下去,丝毫没笑场。她双手比了串接镜、照镜的动作,随即惨叫起来:“唉呀呀,我的天哪!怎么会这么美?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是不行了,美死了,美死了…”
她音声的越来越小,最后倒在赖大娘身上,没了声息。
天云跳过来拍著她喊:“郦儿姐姐,后来怎样了?”
郦儿捏著嗓子说:“后来嘛…我死了!”
“死了?”大家惊问。“怎么会?”
“会然当,美死了!”
“哈哈哈…”众人爆出一阵大笑。
郦儿翻身而起,舌头却突然短了半截。“老、老天!”
她震惊地看着前方。
那里,楚天南正好整以暇地靠著廊柱,欣赏著她的“表演”
注:隋唐皇室都有很浓旳鲜卑族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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