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吃!”屠玡沉声命令着,拨了一块酪酥送到蝶依嘴边。
“不要,好恶心!”她皱眉。
他瞪了一眼
子倔傲的脸。从她难产以来已经过了一个月,她的热度退了,气
也好多了,眼看就要恢复以往那个丰腴健康的模样,可是…
偏偏她还是不肯好好吃东西。
“把这碗羊
汤给喝完!”这是他容忍的极限了。
“不要!好腻!”她别开脸不理会他的命令。
过了许久,他竟然什么也没说,
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蝶依偷偷自眼角瞄了他一眼…他竟仰首把那汤汁喝下。
不会吧?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蝶依睁大了双眼,看到一张放大的男
脸庞朝她靠近。
“你要做什么?”她话还没说完,他的
已经结结实实地
在她张大的檀口上。
“呜…”温润的汤汁借由他的口渡到她的嘴中。
蝶依惊慌地挣扎,他的大掌轻易地将她的小手
在枕上,身子接着
在她身上。他口中的汁
已全数进蝶依的腹中,
还不放过她,恣意地
、噬着她…
“不!”他突然吼道,自她身上弹跳的移开。
“屠玡…”她
惘地看着他。
他伫立片刻,急促地
息着并凝视她,他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快把汤完,好好休息!”他嗄哑地低语,每个字都像硬从牙
挤出来的。
“可是你…”蝶依开口,他到底怎么了?难道他没有感受到那份
情吗?他怎能
拨她到这种地步丢下她?
蝶依正准备问他时,他已经转开身子,大步甩开帐门离去。
“屠玡!”她在他身后呼喊,全身因无法
足的
望而疼痛着。
他还是没有回答她。
屠玡近来的脾气相当火爆。和蝶依从中原回来时,他是阴郁的;蝶依因难产而几乎死去的那时,他是哀伤的,而现在的屠玡…
简直是一座火葯库!
今夜为了庆贺单于的皇长子满月,在单于庭摆下丰盛的宴席。源源不断的食物、歌舞,从各邻国来的献礼摆满整座帏帐。
屠玡高坐首位,一言不发地瞪着前方舞动的女伶,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那两名舞者是楼兰国王送来献给你的。”在他身旁醉了酒的瞒顿,暧昧地瞄一眼那女伶曼妙有致的身礼,吃吃地笑来起了。
屠玡脸一沉,狂怒地低吼:“该死的安归!是我儿子的满月,送我女人做什么?明明是在侮辱我,去派人把他斩了!”
瞒顿倏地睁大醉眼,惊异地瞧着他。
许久,他摇摇头,笑道:“你喝醉了!”一定是醉了才会讲这种话,哪有人会为了送错礼而要砍人的?
“我没醉!”屠玡绷紧了脸“我说去杀了楼兰王!”
瞒顿目瞪口呆,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屠玡戾声吼道,巨掌猛力一扫,把身前的食盘打成粉碎。
瞒顿看着地上的狼藉,再抬眼看看一脸
鸢乖戾的屠玡…
“你究竟是怎么了…”他不可置信地喃语。
屠玡咬紧牙关,忿忿地别开眼,一双布满
霾的黑眸直直瞪着前方。
随着他的视线,瞒顿看到病体初愈的蝶依正和他的族人围在火堆边,盈盈起舞。
她像自久远的沉睡中苏醒过来,纤瘦但有致的躯体正狂野地随着乐曲而旋转,苍白的脸庞在火光的照耀下,泛出兴奋的红晕。
她美得令人窒息,纵使仍有些虚弱,但比起一个月前,她真的是好太多了。瞒顿困难地将目光移回屠玡身上,他看到的是一双同样炽烈的眼眸。
屠玡以目光噬着那个黑发人儿,从他偾张的肌
和一张一合的鼻翼,瞒顿轻易地感受到他燃烧的
望。
毫无疑问的,屠玡强烈的渴望这个女人。瞒顿
咽这个认知,心底仍泛着阵阵苦涩…
他甩甩头,摆
这他决心丢弃的情绪,将手搭在屠玡的肩上。
“嘿!吧什么愣在这里?既然想要她,就召她过来嘛!我相信不会有人对你们夫
俩中途离席,有什么意见的!”撑起笑容,瞒顿戏谑道。
“我要怎么做不用你教!”屠玡回瞪他一眼。
瞒顿让他恶劣的语气震住,回想近来听到的流言和屠玡最近反常的举止,突然感到疑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为她从死亡关口活过来,以后你们的感情会很稳固了,怎么我听下人们传言,说你这几
都不回单于帐睡觉?”瞒顿皱眉。
屠玡的黑眉挑起,他的语气冷硬地说:“不关你的事!”
瞒顿感到血
直往脑门上冲,还来不及细思他就冲口而出:“该死!要是你起不对她,我…”
屠玡用杀人的目光瞪视瞒顿一眼,接着他巨掌一握,扯住他的衣襟。
“我没有义务向你报告我和她之间的事。”他的眼睛燃着
人的怒焰。
“告诉我…”瞒顿毫不畏权地回视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加强了语气,严厉地质问他。“你看不出来自己最近有多不正常吗?再这样下去不只你要疯了,连我们所有人都要被你
疯了!”
屠玡的脸上闪过一抹狼狈。“我不想当众讨论这个问题。”
片刻,他低咒一声,倏地起身,走出帐外。“跟我来!”
两个男人站在帐外黝暗的角落,目光仍不由自主地停留在火堆旁毫无所觉的美丽女子身上…
“我想要她!”屠玡烦躁地耙过一头狂野的黑发。“可是我不能碰她,可恶!不管我有多想要她,每次只要想到她可能再次受孕,再次经历那可怕的生产过程,我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她太弱小了,不可能承受得了我的孩子,这种经验一次就够了,我不能再冒险失去她了。”
瞒顿张大嘴,有片刻道知不该如何反应。
“可是…你怎么可能忍住…”
屠玡悲哀地注视他的弟弟。
“没错,那简直是地狱。”他苦涩地笑“可她道知不她的一颦一笑,都可以牵动我所有的神经,只要她的手轻轻碰触我,就可以让我口干舌燥。白天还好,到了晚上简直是无法忍受,天气一冷,她就紧紧偎在我身边,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像禽兽一样马上占有她,天!我自己都道知不还能忍受多久…”
瞒顿摇摇头,困难地
咽这个事实。“我道知不该么什说…”
“那就什么也别说!”屠玡暴躁地吼道。
“别那么沮丧嘛!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想法呢?她是不是也有你的那些顾忌?”
屠玡狼狈地瞪他一眼。“没有。”他干涩地开口“她根本毫无所觉,有一次我失控吻了她,又把她丢下,她气得差点杀了我。”
瞒顿忽地抬眸,看着兄长,他的眼中布满最深的同情。
“你麻烦大了…”他实在找不出任何话来安慰这个可怜的男人…
“蝶依夫人…您可不可以不要…”小蛮哭丧着脸,看着眼前一身骑装的美
夫人。
“不行!”一声娇斥打断她最后的希望。
“可是…可是单于他说…”小跑步跟上曲蝶依的步伐,小蛮仍不死心地哀求。
蝶依突然止步回身,小蛮一时止不住脚步,往前撞上她的身子。
“喔!”她惨叫一声,
着被撞痛的小鼻子。她正打算抱怨,一抬头,对上的是夫人绝美的脸庞上冷冷的倔傲。
“我受够了让他决定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我不要再听他的命令了。”
“可是骑马耶!你怎么可以去骑马,您也才生产完两个月…”
“么什为不行?!族里女子哪个不是生完孩子就马上干活的?况且我都生了两个月了,么什为还得整天躺在
上?!”
你不是匈奴人啊!小蛮在心底哀嚎,况且两个月前您几乎死去。
“夫人…万一让单于见着了,怎么办?”不得已,小蛮也只有搬出单于的名号了。’
“他?!”曲蝶依冷哼“他才不关心我在做什么呢!”不知怎地,她的语气中有一份酸涩。
没错!屠玡已经好几天不曾回帐里睡了,就算见着她,也老是绷着脸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起先她还会为他的转变感到震惊、心伤,而现在只剩下愤怒。
是的!愤怒。
原来在她快死了的那刻,他所有的
绵爱语都是骗她的,现在她活下来了,他就恢复那种不理不睬,甚至是疏远冷漠的态度。
太可恶了!她决定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再受那个善变无情的男人左右。
“夫人!”小蛮在她身后呼喊,但来不及了,蝶依已经出了帐门。
“帮我备马好吗?”蝶依笑意盈盈地对着帐门口的侍卫命令。
对上蝶依那绝
的笑容,侍卫竟傻傻地张大嘴,只能频频点头。
不久,一匹年老温驯的马被牵到蝶依身前。
蝶依本想抗议这匹马太过老迈,但一这到想好几个月来,她第一次会机有骑马,兴奋的心情已超过这小小的不悦。
一个俐落的翻身,她已高倨在马背上。
“夫人!”小蛮还想再劝服她。
蝶依给她警告的一眼,并看出她颓然地垂下肩放弃了抗争。
她嫣然一笑,感到无比快意,扯动马缰,享受劲风在耳边吹过的畅快
。
她骑了好一阵子,不过始终没走出单于庭的范围。虽然她渴望在草原上奔驰,但道知她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毕竟还不够壮到足以驾驭马匹到以往的程度。无妨,她还是很享受这种久违的畅快。
沿途,她遇见几个刚学会骑马的小女孩,并和她们一同并辔而行。
“你到底以为你在做什么?”暴戾的吼声自身后爆开。
瞬间,小女孩吱吱喳喳的谈笑声全僵凝住。
曲蝶依转身,发现屠玡正瞪着她,他的表情混杂着惊慌和气愤,他站在那里,拳头叉在
间,仿佛一个愤怒的巨人,他没有骑马,蝶依感觉在马背上的她在他面前,依然是脆弱而娇小的。
“你看不出来吗?我在骑马!”鼓起勇气,她大声叫回去。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还是可以看到他下颚绷紧。蝶依突然感到一阵心慌,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咒骂一声,直直走向她…
“你做什么?”她叫,他已扯住她的马缰,硬是把她的身体抱下来。
“你疯了吗?”他怒气爆发“不久前你还置身在生死关头,现在居然在骑马?!”
“我已经好了。”她冷冷地回嘴,对他的跋扈感到不悦。
“胡说!”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给我乖乖回帐里。”
“我不要!”蝶依气愤地朝他叫道。她仰首瞪他,美丽的眸子闪着火花,白皙的粉颊泛着红光,屠玡呼吸一窒,感觉猛烈的
望同时升起。
“该死的你!”他用力抓住她的双手,几乎捏碎它们。
“放开我!”她奋力挣扎,但他抓得更紧“你弄痛我了!”
“我就是要弄痛你。”他咬牙道“不这样你根本学不乖!”
“你!”他怎么敢说这种话,蝶依气得抬脚踢他。
“你这只野猫!”他又惊又怒,即把她抱得死紧,防止她踢上他的命
子。“可恶,你真的需要一点教训!”
话落,他的
用力落在她嘴上,残酷地蹂躏她柔软的红
,在他的攻击下蝶依根本无法呼吸,他钢铁般的身躯挤
着她的柔软,
情的火焰一触即发了。
突然,他
暴地推开她,气
吁吁地凝视她。
蝶依不可置信地瞪视他,他竟然又再次对她做出这种事?!
片刻后,她注意到四周一双双好奇戏谑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的脸马上通红。这下可好了,他不但残忍地打断她的
望,还当众羞辱了她。
她正打算狠狠骂他一顿时,他已转身大步离去。
“屠玡!”蝶依掐紧拳头,顿足地喊道。
可恶!他竟敢不理她!她瞪着他的背影,蓦然背上有人拍了她一下。
“做什么!”她怒气腾腾地转身,对上的是瞒顿一张含笑的脸。
“滚开!我不想理你!”她现在没心情再去面对他的嘲弄。
“啧!啧!原来你的脾气这么火爆,好在当初没娶你。”
蝶依根本甩也不甩他,转身就要离去。
“喂!想不想知道屠玡最近是怎么了?”瞒顿在她身后喊道。
蝶依全身一僵,缓缓转过头注视他。
他走到她身前,低头对她说了些话,他的话让蝶依的眼愈睁愈大。
“他真的这么想?”听完,她涨红了脸,双手紧紧握拳。
“他是个死脑筋,我看,你们的问题要靠你去化解了。”瞒顿叹息道。
蝶依羞赧地垂下头,是兴奋是紧张地咬住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别客气,我比你更希望屠玡恢复正常,这几个月来,我们都快被他的怪脾气给折磨死了。”他故作轻快地道。
而后,他们之间有片刻的沉默。
蝶依抬眸,望着瞒顿的眼睛。“我以为你还在恨我…”
他自嘲地摇摇头。“我无法恨你,虽然我很想恨你,但见到你几乎死去的那刻,我只想代替你承受那些痛苦…”
泪水涌上她的眼眶。“起不对…”这是她唯一能说的。
“别哭…”他嗄声道,极度压抑的情感终于崩裂“我希望你过得快乐。”说完,他大步迈开脚步,孤独地消失在大漠的另一端。
蝶依仍呆立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才惊觉过来。
她想起了屠玡,想到他们之间的问题,热切的期盼在她
腔中燃烧…
“蝶依!”屠玡冲进帐中,他见到裹在被中的她,皱紧了眉,快步走到她身边。
“你还好妈?小蛮说你发烧了,你现在觉得怎样?”他急切地询问,大掌探上她的额头,在接触到冰凉的肌肤时,微微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你?!”
她即时捉住他
走的大手,将它覆在自己丰润的
前。
“我没发烧,可是人家心跳得好快…”她的大眼晶亮,双颊微微泛羞怯的酡红,那被单下,她居然未着片缕!
屠玡跳来起了,气息沉重地瞪着她…
“你在做什么!”他咆哮,额上细小的汗珠透
了他的紧张。
他正准备转身离去,但在看到她正要做什么时,全身倏地一僵。
曲蝶依掀开那层薄被,她美丽而洁白的身子和底下黑色的皮裘,形成最强烈的对比,然后她站来起了。
屠玡注视她走向他,感觉心开始狂跳,火光在她黑亮的长发上闪烁,而她的肌肤更变得如透明般细致,她的
脯、她的
和大腿散发出
人的光泽,屠玡的嘴干燥不已,强烈的渴望瞬间淹没了他。
他的黑眸紧紧盯着她,她听到他沉重的
息,绽开一抹微笑,朝他伸出手。
他像突遭电殛似地一震,往后退了一步。“不要!”
“么什为?你也想要我的,不是吗?”她打定了主意,这次绝不容许他再退缩。
“别这样。”他从紧咬的牙关上进出这句话。
“你说过想知道我在汉宫学了哪些媚惑之术的。”她如兰的气息
在他耳间“让我示范给你看好不好?”
“我真不敢相信,我害羞的小
子会做出这种事。”
情过后,蝶依偎在丈夫赤
的
前,听着他戏谑的语调,不
微微泛红了脸。
“还不是因为你!”她生气地抬眸看他“哪来的多么那顾忌!”至今她仍住不忍嗔怒。
“我是担心你…”他叹气,轻抚她微噘的红
。
“不用担心的。”她拧起身子,瞳眸盯住他“我不是脆弱的瓷娃娃,我是你的女人、匈奴王的阏氏。”
她的黑发凌乱地披
在肩上,全身赤
,但她的语气骄傲得有如高贵的皇后。
没错!她是他的女人,值得他一生引以为傲的女人!
“我爱你。”他沙哑地开口。
蝶依在黑暗中微笑,低下头,在他
上印下一吻。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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