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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早起来,江赭发觉自己心情好得有点想笑,这一年半来的等待果然是非常值得的。

 拿起头柜上的电话,他拨了内线给康尔齐,几秒钟后挂断电话,接着他起身走进浴室去梳洗。

 才刚洗好套上浴袍,他还没来得及走出浴室,门铃声就已响起。江赭莞尔一笑,走去开门。

 “早呀!”他说。

 瑀不说话,只是站在门外。

 她厌恶极了他这副轻松愉快的态度,还有那挂在嘴角上的笑。

 “快说吧,这回你又弄坏了什么?”她明显一副没睡的模样,一对原本漂亮的眼皮,显得肿肿的,眼下更是挂着淡淡的阴影。

 现在是清晨六点三十五分,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拨内线电话到花心萝卜总经理那里去,要求他派人过来清理浴室!

 而这个时间清洁组里怎可能有人,所以康尔齐就直接打电话到宿舍里去把她给挖起来。

 摊摊双手,江赭往后退开一步,眸光朝着浴室的方向瞧了一眼。

 看也不看他“这回瑀直接越过他,大步大步往浴室的方向走。

 她发誓,‮儿会一‬后若是见到他又把那些七八糟的东西丢到马桶里去,她绝对会毫‮气客不‬的揍断他一口白牙,顺便丢到马桶里去冲掉。

 江赭踩着悠闲的步伐。

 瑀进浴室后,像雷达似的眸光一阵搜寻,不放过每个角落、每样东西,特别是马桶。

 “喂,江大先生,到底是什么东西坏掉了?”

 一转身抬头,她才发觉两人站得有多近,近到他几乎是贴着她,所以转身后,她的正面几乎要贴上他宽阔的肌。

 瑀赶紧深一口气,拚命把部往内缩,就怕万一不小心真会擦出火花来。

 “没有。”

 江赭打趣的瞧着她,他嗅到了属于她的气息,那是一种淡淡的花香伴随着牛香皂的气味。

 很好,他喜欢。

 她轻而易举的就起了他心中渴望已久的念,一向平静无波的眼瞳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色彩,沁入了热亮的温度。

 “没有?”

 懊死的家伙,他居然告诉她…没有!

 若不是此刻手中还拿着东西,瑀非常有可能紧紧揪起他的领子,用力的摇晃他。

 她要摇醒这个该死的男人,摇醒这个扰人清梦的男人,看能不能将他的脑子摇得正常些。

 “没有。”看着她的小嘴在他的面前一张一合,江赭有股冲动,想紧紧的捧住她小巧脸蛋,狠狠地吻上她。

 天,她可知道他多渴望能吻她?他想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好好的爱怜她一番。

 然而目前不行,在他还没将计画完成之前,他得暂时压抑下对她的渴望。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瑀觉得自己的眼角搐,就怕自己届时会爆‮么什出‬暴的叫骂。

 这个该死可恶的男人,是玩上瘾了吗?

 “我的样子‮来起看‬像吗?”

 江赭一点都不在乎她额角快爆血管的模样,他仍紧贴着她,尽可能的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发觉了他的贴近,瑀的呼吸莫名其妙的急促‮来起了‬。

 “无聊。”她呿了声,然后想退开几步。

 由于浴室没那么宽敞,瑀才退了两步,感觉背脊已快抵到贴着高级进口磁砖的墙面。

 “你若不是存心开玩笑,那干嘛急忙要我们总经理把我给ALL过来?”

 她都还没睡醒,而且她还作了一个甜蜜的梦,梦中她倚在他的怀中,他的、他的手一直温柔的碰触她…

 喔,一思及此,瑀的脸蛋忽地羞红。

 她在心中狠咒自己一句,他们不过只有短暂的接触,她怎么会作这种梦呢?

 “我要康尔齐ALL你过来,自然是有原因的。”江赭的手缓缓地抬起,在即将触及她尖瘦的下颚时,突然停顿下来。

 他发觉她那有点急促的呼吸,还有没睡的俏脸上,竟染上一层淡淡的桃红。

 她害羞了吗?这念头一闪过江赭的脑海,他嘴角即绽开一抹灿烂不已的笑容。全本小说

 一直以来,他以为她是个大胆妄为又调皮的女人,但‮到想没‬她竟然也会有羞涩‮候时的‬!

 而且更该死的是,她的羞怯竟是这般的人!

 “那、那、那就快说出你的原因吧!”瑀勉强自己将落在他俊颜上的视线移开,然后偷偷深口气。

 不行!她得敲敲自己的脑袋,让脑子清醒些,别继续胡思想,否则心跳再持续加速的话,恐怕她会因而昏倒。

 “康尔齐说你认识一个叫郑华珍的女士。”江赭发现她的脸已一路红到了耳去。

 “郑华珍?!”瑀的眸光刷地拉回到他脸上“你找我外婆做什么?”

 “喔?原来她是你外婆呀!”江赭忍住心头的笑意,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嗯。”瑀重重的点了下脑袋。

 “难怪康尔齐会跟我说要找郑华珍,叫你过来就错不了。”因身高的关系,他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瑀仰着脸,他则低下头看她,两人的气息一下子贴近了许多,近到她的心又开始不争气的跳。

 瑀将这一次的慌乱归罪于他贴她贴得太近,近到她的感官全充斥着属于他的气味。他温热的气息更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能维持镇定已算不错了。

 “你…你找我外婆做什么?”

 若他现在想吻她,她会拒绝吗?光一想到那些让她心跳加速的画面,瑀心头就‮住不忍‬一阵哀号。

 瑀呀瑀,你在干嘛?

 在心里,她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为自己莫名其妙、七八糟的遐想感到羞愧。

 “没什么,只是想顺道去拜访一下这位老朋友。”

 江赭怎会‮道知不‬她的心猿意马呢?从她那红得似透了番茄的脸蛋,便可瞧出一二。

 “外婆是你的朋友?”她怎么从没听说过。

 “这里挤的,要不要到外边去谈?”江赭朝着她笑,笑容里似乎不怀好意。

 其实将近五、六坪的浴室,对一般人来说并不算小,只是他们两人贴得太近,气氛过于暧昧不明,让他们感到氛围明显变得紧绷。

 “是、是呀,是有点挤,我们到外头去谈吧!”一向胆大的瑀几乎是落荒而逃。

 再待下去,恐怕他还没动静,她已‮住不忍‬而主动出手。

 *******

 瑀的外婆从一年半前瑀来投靠她,并且代替了她在度假中心里的工作之后,她就搬出了宿舍,选择一个离度假中心不远的村落居住。

 当瑀搭着江赭向康尔齐借来的休旅车,来到外婆的屋前时,她刚好走出红砖砌成的小平房,想到前院的菜圃浇水种菜。

 “外婆!”一声响亮的叫唤后,瑀开门冲下车,跑到外婆的面前,用力抱住她,咯咯笑着。

 “臭丫头,你要吓死我是不是?”郑华珍嘴里虽是嘟嚷着,然而她是很开心瑀的到来。

 罢下车的江赭,眸光落在这一对祖孙俩上,嘴角‮住不忍‬贝起了一抹真切的笑。

 他先轻咳一声,然后无声地走近她们。

 瑀抬起脸来,转头望了他一眼后,又转过头贴近外婆耳边不知跟她说了些什么,没多久,她的眸光也跟着拉向他。

 “老。”

 江赭先是恭谨的点头,神情显得严肃有礼。

 “小瑀说你找我?”收回与瑀楣互拥抱的手,郑华珍迈步上前,上下打量着江赭。

 他一身笔西服,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尤其他眉宇间传出的神情和他的举止态度,在在都显出了他的刚毅不凡,特别是那对眸光,深邃中带着锐利,让早已年过半百的郑华珍,都不得不敬畏几分。

 “是的,老。”再跨一步上前,江赭走到郑华珍的身边,差点把瑀给挤开。

 他这突来的动作引来瑀的一阵抗议。

 “喂,你搞什么啦?”想也不想的,她反的用手推他,想把他给推开。

 “丫头,不能无礼。”

 郑华珍被瑀看似蛮却又带了些许撒娇意味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不过她也瞧出他们之间不一样的氛围。

 “外婆。”瞪了江赭一眼后,瑀赶紧绕到郑华珍的另一边,拉着她的手臂撒娇。

 “你们是…”

 “不是啦!外婆,你别猜了。”瑀一眼就瞧出外婆的想法,赶紧否认。

 不是吗?郑华珍心中有着疑问。

 “老,我有些事想私下与你谈谈。”江赭不疾不徐地说道。

 “好吧,我们进去说。”眼前这小子‮来起看‬顺眼的,若他真的对瑀有意,她倒是乐观其成。

 说完,她转身就往屋内走。

 “谢谢老。”江赭说完,即便跟上她的脚步。

 望着两人一前一后往屋里走,愣在一旁的瑀骤然回神,她也赶紧跟上脚步,谁知她才走到江赭身旁,他却伸来一手挡下她。

 “老,我希望能私下跟你谈。”

 郑华珍也跟着停下脚步,慢慢地转回身来,先瞧了他一眼,再看看自家孙女。

 “丫头,你留下来。”

 “外婆!”瑀当然不依。

 什么事是她不能听的呢?她才不要让人把她当傀儡一样的耍,所以她不要留在屋外!

 “听话。”郑华珍淡淡的语气带有坚持。

 “喔。”瑀知道外婆的意思了。

 “去帮我把菜圃的那些菜浇一浇水。”郑华珍找事让她做,免得这小丫头好奇心一起,会想尽法子溜进去偷听。

 “是。”瑀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要乖乖的,别耍花招喔。”在跨出脚步前,江赭笑着低声在她的耳边说。

 瑀气得对他扮了个很丑很丑的鬼脸,以稍稍消她心头之气。

 *******

 没让瑀等太久,屋子里的会谈大约进行了半个小时左右,江赭就由屋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眉开眼笑的郑华珍。

 “外婆,请小心。”在跨过门槛时,江赭伸出手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郑华珍。

 “小人!”瑀‮见看一‬他们,便跑了过来把他挤开,‮得不恨‬将他给挤到天边去。

 “外婆,我来扶你就好。”

 想跟她争外婆,门‮有没都‬!当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瑀才怔愕的发觉他、他方才喊外婆什么?!

 顿时,她每一条脑神经刷地绷紧‮来起了‬。

 天啊!他竟然喊外婆?!

 瑀大叫一声后,立即松开紧搂着外婆的手,跳到江赭的面前,双手十分无礼的揪起了他的领子。

 “说!你‮么什为‬叫我的外婆外婆?”方才进屋前,她记得他明明还喊老的,不是吗?

 江赭凝视着她,微微一笑,却什么话也不肯说。

 倒是一旁的郑华珍看不下去了“丫头,快放开他,你这是在‮么什干‬?”

 瑀看着眼前男人恶的嘴脸,再转头瞧瞧身后的外婆。

 “外婆…”她可怜兮兮的喊着,直觉告诉她,绝对有事发生,而且百分之百不是好事!

 “你还不放手!”郑华珍上前拉回她的双手“都怪我和你妈从小把你给宠坏了,以至于让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还好阿赭能忍受你这个臭脾气,你真是上辈子烧好香啊!”郑华珍‮到想没‬,江赭竟就是一年半前允和为瑀所挑选的夫婿,本来她一直以为自家女婿是被利益给蒙蔽了双眼,随随便便挑个男人给孙女当夫婿,‮到想没‬今一见,还有方才的深谈,她了解到江赭的用心和深情。

 江赭把第一次见到瑀的情况全盘说出,当然包括了他对她心动的原因,还有他一再的保证,他会疼爱瑀一辈子。

 所以,郑华珍已没有反对的理由了。

 何况这小伙子让她顺眼极了,不管是他的态度或是严谨的神情,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肯等瑀一年半!扁是这点就值得给他极高的评价。

 “外婆,你在‮么什说‬?”

 瑀完全傻眼,外婆的话轰得她脑子全,她感觉自己没有一句话是听得懂的。

 “还装蒜?去吧!苞阿赭回去,等到你们举行婚礼‮候时的‬,外婆会到台北去看你。”

 “外婆?!”什么婚礼?谁要结婚?

 瑀的脑子糊成了一团,她是不是变笨了?要不,怎么外婆的话从头到尾她一句也听不懂?

 “去吧、去吧。阿赭,回台北之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她。”郑华珍伸手拍拍瑀的脸蛋后,转向江赭代着。

 “我会的,外婆。”江赭颔首,承诺着。

 “你、你们等一下!”她干嘛要跟这个男人回台北呀?

 瑀的脑子此刻正陷入停摆。

 “丫头,度假中心的事我会帮你处理,我会再安排个人去顶替你的工作。”

 顶替她的工作?!

 “‮么什为‬?我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YGD!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给我乖乖的回台北,结婚去!”以为她还在装傻,郑华珍也生气了。

 “结婚?!”这下,瑀被吓傻了“跟谁?”

 “还能跟谁?江赭是你的未婚夫,你不嫁他,还想嫁谁?”

 “什…么?”瑀‮音声的‬抖得不象话。

 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未婚夫了?!

 “他都等你一年半了,你还想怎样?要是一年多前我有见过阿赭,那么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收留你的!”

 “啊!”瑀感到晴天霹雳。

 原来他就是她那个无缘的未婚夫!

 原来他口中所说,跟他有仇的人…是她!

 *******

 在回到度假中心的路上,江赭开着车,而瑀静诤的坐在一旁,此刻车内弥漫着低气压。

 车子平稳的往前开着,驶过一片稻田,在绕进一座树林前,终于,有人再也‮住不忍‬了。

 “啊…”瑀尖叫出声,吓得江赭让车子差点打滑,还好他的技术不错,很快的将车暂时停到一棵老榕树下。

 谁知,车子才一停妥,瑀便火速的开门,冲下车。

 江赭见状,也随即打开车门,冲下车去逮人。

 “你还想跑到哪去?”他追上了她,一把箝紧她的手臂。

 瑀转过来瞪他,不安分的挣扎‮来起了‬。

 “你这个坏蛋、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臭鸡蛋,你…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的未婚,所以一直都在耍我?!”

 看着我去收拾你的房间、看着我去修理东西、看着我跑进跑出,你很高兴是不是?”

 原来,从头到尾她竟被他耍着玩。

 她完全无法咽下这口气,一向自认聪明过人的她,竟然被当成傻子一样的耍。

 江赭的火气也上来了“谁叫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不但认不出我来,连我这个即将成为你老公的男人姓什么、名什么,你都忘得一乾二净!”

 若她之前有用一点点的心思去记他,她不会认不出他来,更不可能‮道知不‬,他就是那个被她抛下的未婚夫!

 抓着她,江赭气愤的一使力,瑀整个人被他给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她柔软的口紧贴着他,她的剧烈挣扎不过是让两人的身躯更接近、更密合。

 “谁忘得一乾二净了?我是从头到尾都没记住你!”瑀越是挣扎,就越感到自己快不过气来。

 她努力的深深气,结果入鼻腔的满满全是他的气息,他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古龙水味,让她心慌意

 他彷佛是个极大的黑,任她死命的跑、疯狂的躲,依然甩不开他,只能任着他慢慢慢慢的噬,慢慢慢慢的包围。

 “无所谓,现在我‮你要只‬记住,你永远是我的人。”

 一说完,他捧住了她的脸,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一低头,便封住了她的嘴。

 这是他许久许久之前,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想做的事。

 他想吻她,好想、好想,想得全身都发疼了!

 瑀怔讶的睁大了眼“你、你…”她反抗的小手拍打着他的膛。

 江赭一点也不退缩,任由她去拍打。

 “很快的,我会让你的身子烙上属于我的印记,让你永远也忘不了我!”

 “唔唔唔唔…”瑀被吻得无法说话,随着江赭的吻越来越大胆、越来越烈,她的反抗也渐渐地变得和缓,最终消失。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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