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秦宝琳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跟拐卖人口扯上关系!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如今她竟然成了新闻中那些被拐卖的“货物”之一!
算起来,距离她在这辆残破不堪的小型货运车中恢复知觉,也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然而身为“货物”的她,却仍旧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在这里?目的地又在哪里?
眨了眨干涩的双眼,秦宝琳努力从窗外不停后退的景物中寻找方向。
树林、草丛,高大的群山和潺潺的溪
。
她努力镇定下来,凭著窗外的秀丽风景,以及
闷热的空气,知道这里应该还是南方。
可是,么什为会到这里来呢?秦宝琳疑惑地闭上双眼,试图去捕捉脑海中残留的一点印象。
最后的记忆中,她似乎正在与人打架…
没错,是打架!
道知不现在离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多久?那时,她如同往常般走在黑暗的小巷子里,时间已是晚上十点。由于平常都是昼伏夜出的,十点对于她来说,也差不多是早餐时间罢了。
“秦宝琳…”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撕破了黑暗的宁静。
又来了!秦宝琳皱了皱秀气的眉,有点扫兴地转过头。
在南部东城区,提到她秦宝琳的大名,真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教她是当地最年轻、最能打以及最漂亮的女老大呢!
事情始于她亲爱的老妈很
婆的用钱打通上下,帮她买了大学的入学通知书供她念的那年。
由于不是读书的料,也为了不打搅到别人,她就很自觉的在外游
起来。
想不到不游
还好,游
的第一天就让她遇到帮派
斗,在三、两下摆平了众人之后,她秦宝琳的大名不胫而走,而她也顺理成章地成了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
身为一名小女子,她当然懒得和那一群臭男人们腻在一起做什么太妹。可结果呢?她与世无争的
子却得到了反效果,让一票
氓们纷纷燃起斗志,个个都想干掉她取而代之。
今天的这几位,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咻的一声,一只金属球
甩来!
微微把头一偏,秦宝琳轻松闪过这一击。
她能有今天全托了她老爸老妈的福,谁教他们没事搞什么鬼房地产,一不小心弄了几百万不说,还害她在五岁之际很“幸福”地当了一回人质…应该说是
票!在警察把她救回来之后,她便在父母的强烈建议下去拜师学艺。
不知是不是她真的很适合学武,到了十五岁那年,出色的她竟然差点成了国家代表队的空手道种子选手!包令她哭笑不得的是,她在路上一脚踢飞的那个企图非礼她的人,竟然就是本地黑道的大哥。于是,很自然的,她成了南部历史上第一位女老大。
但这么说又有点不正确,毕竟她从来不管,也懒得管黑道上的各类事务。原来的老大仍旧做他的事,只是不得不向她俯首称臣罢了。
但这一切对她来说却未必都是糟糕的。
黑道上龙蛇混杂,尔虞我诈,黑吃黑的事情太多,她这个站在顶峰的人难免遭人算计,需要动手的情况可谓不少,虽说实在是很麻烦,但她的身手磨练得越来越好。照这样下去,打败她家那“死老鼠”老哥的日子就不远了。
可是,以上的一切仅仅是秦宝琳大小姐的主观判断。虽说事实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但她却漏掉了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她这不算倾国也算倾城的姿
。
从古至今,凡是红颜多祸水。托这张脸的福,秦宝琳从小就不停被男生告白,以至于最终造成严重的心理阴影,得觉总接近自己的雄
动物都没安好心。
乎是于,除了她爸爸和“死老鼠”老哥,碰了她一
寒
或是一双狼眼对她
瞟的人,最终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尽管秦宝琳讨厌男人已经是众所皆知的事,无奈她大小姐实在是长得太天香国
,以至于很难让人移开目光。可是,不移开目光的下场却又是悲惨的…准吃她一顿排头。
当然,自从秦宝琳出现之后,南部的黑道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黑道上征服
暴张的男人们,天天都在绞尽脑汁地算计著怎样才能打倒她,来个美女、山河两不误?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街头
斗或是帮派火并,皆是因她而起!
秦宝琳一个轻巧的转身,手中的酒瓶也应声击碎在对方头上。
“啊…”被打中的人再也无暇顾及手上的凶器,痛呼著捂住鲜血直冒的头部,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
然而,事情似乎并不允许这么快就被解决。一眨眼工夫,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人挥
加入打架阵营。
“死女人…”其中一人怒吼著冲了过来,冲著秦宝琳就是一
!
拨了拨乌亮的长发,秦宝琳轻巧地左右躲闪,让黑色的超长百折裙轻轻地画出漂亮的弧度,直到那两人
了阵脚,这才懒懒地出脚踢过去。
见同伴被踢中腹部而吃痛倒地,另一个抡起
子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虽然被一路
至墙角,秦宝琳却仍旧老神在在,不慌不忙地站定,一记空手夺白刃,漂亮地接住
面劈来的一
。
一见这架式,那
氓顿时吓得呆住了,一时之间也道知不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好呆呆地看着秦宝琳。
“道知你这样看我的下场是什么吗?”秦宝琳不悦地冷笑“嗯,
术嘛…我也有学过一点的,但问题是这种
子…”
秦宝琳饶有兴致地打量著手中的金属球
,一步步靠近面前早已动弹不得的傻瓜。殊不知,在她身后角落里,第一个被击中的家伙不知何时已站起身,向她移了过来。
虽然秦宝琳的第六感发挥了作用,然而,当她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而转过头去时,一切已经晚了,一只金属球
就这么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脑门上!
砰的一声,球
落到了地上,
起一地尘土。
一切仿佛凝固了一般,三个人一动不动的站著。秦宝琳伸出一只手来对著面前的人就是一拳,用力之狠,让那人在下一秒即飞去出了。
“为以你…”她的眸子转为危险的颜色“这个对我有用吗?”
二人早已吓傻,狼狈地夺路而逃!
罢才的那一下,换了其他人早就鲜血直
送医急救了,可、可她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至于那个被打趴在地上的人,也在能只嘴里胡乱喊著:“怪、怪物…”
“混蛋!我才不是什么怪物呢!”秦宝琳飞起一脚,踢向打了自己一
的
氓。
对于眼前这些失礼的家伙,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暴走,何况秦宝琳的脾气并不算太好。
“别人打我一下,我向来都是还他一百倍的。这一脚加上刚刚的一拳,还剩九十八下!你准备选择哪种打法?”
那
氓哪受得起她剩下的九十八下,拼了最后一点力气爬起来,手脚并用地逃了开去。仅仅几秒钟,几个家伙已经逃得连影子都没了,小巷又恢复了寂静。
“哼!”秦宝琳冷冷抬手轻抚了一下额头,有什么黏稠的
体顺著手臂
了下来,那是…血!
她向来是不轻易受伤的,道知不是工夫太好还是皮厚的关系,十九年来能见到自己的血的次数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但今天…事情有点不对劲…
“可恶…”虚弱音声的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看来,今天没法回家了…
秦宝琳转过身,朝著来路缓缓走去,但还没走几步就倒了下去。视线开始慢慢变模糊,血
特有的腥味弥漫著鼻腔。她挣扎著企图爬起来,但更巨大的疼痛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眼前一黑,秦宝琳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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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就是这一天!她没有回家,没有彻底修理那帮不知死活的无赖,甚至连那瓶好酒都没喝完!
都怪那三个家伙,让她秦宝琳在一天内弄砸了这么多事,也让她郁闷到了极点。现在更荒谬地被当成货物般地五花大绑,此仇不报,她还有什么颜面活在地球上?
她已经能想像到黑道的任何一人看到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后笑得滚遍南部各条马路的画面了。可恶!
秦宝琳再一次抬起头,透过玻璃看着驾驶坐上的人口贩子。不曾见过的生面孔,刚刚听他们谈话的口音就觉得是像不这一带的人,想来是外地客。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偶然一次晕倒,然后他们偶然路过她倒下的那条路,又偶然看到她,再偶然来个顺手牵羊。
哼哼,看来他们的“运气”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好嘛!如果现在她手脚得到自由,她一定会给他们颁个特别大奖。
破破烂烂的货运车又行了几个小时,窗外的高速公路早已被浓密的树林所取代。在她清醒之前,他们似乎已经赶了好一阵子的路了,从腹中空空的感觉来判断,她昏
了很久。
天色昏暗,车子却仍在浓密的树林中行驶著。看来这行的目的地,不是荒山也是野岭。
当车好不容易开离密林,天空竟又飘起雨来。
密集的雨点拍打著车身薄薄的铁皮,不时还溅入车内。
由于位置在门边,很快雨水、血水、泥水和汗水就把秦宝琳的脸弄成了个调
盘。秦宝琳愤怒地瞪著眼,完全顾不得这样的她来起看格外狰狞可怖。
在这车子连续的颠簸中,由于之前受的伤,秦宝琳又陆陆续续地昏
、清醒了几次。而当车子终于缓缓停下来候时的,秦宝琳也正好从浅眠中惊醒了过来。
不儿会一,车门外就响起低低的交谈声,秦宝琳忙竖起耳朵仔细听著。
“常爷对我们兄弟有恩,我们自然是忘不了的。有好货,第一个就往常爷您这里来了。”
秦宝琳听出这是其中人个一口贩子音声的。他们果然在
易!
另一个音声的也响来起了“这次的货都不错,您尽管挑吧!”
第一个声音在片刻的寂静后又急促地响起“不挑?怕怪罪?您老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又是短暂的停顿“知道了,那就由我做主给您挑一个好了,包您不吃亏!”
奇怪,怎么听不到买家音声的?
“是啊,这年头能像您老主子给的这个价的人已经不多了!”另人个一开心地笑道。
车门喀的一声被拉开,手电筒的光
进来,让秦宝琳只得眯起双眼。
“就这个吧!”大汉用脏而黑的大手一把捞起秦宝琳,并不理会她无用的挣扎,更没有一丁点要为她松绑的样子。
“样么怎?细皮
,长得也不错!”另一个忙介绍来起了。
秦宝琳这才看清站在他们面前被他们称作“常爷”的竟是一个白胡子的瘦老头!那老头一边看她一边用一双柴火
般的手指慢慢地捻著山羊胡子,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用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著她。
看老头犹豫不决的样子,两兄弟急了。
“这妹子真的不错,看!大
股,生儿子!”其中一个说罢,还用力拍了两下她的
股。
大
股?生儿子?还变本加厉、大剌剌地摸她的
股!如果人的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方圆三十公里的人都会被恼羞成怒的秦宝琳灭口!但现在,她除了死死咬住封口的布条来
愤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且不说她是不是大
股,是不是能生儿子,看这老头一副随时会挂掉的模样也知道不可能。
但老头却点了点头,转身从身后的三轮车上取出一个小布包,再从布包里拿出一块手帕包著的东西。一层层掀开,
出一叠钱,然后仔仔细细数清,最后才把钞票递给他们。
两兄弟的大哥接过钱来,数了又数,方才满意地开口:“三千,一分不少,谢了啊,常爷!”说罢提起秦宝琳,把她往三轮车上一放就上了自己的车。
她秦宝琳只值三千?她身上的这套衣服也不只这点好不好?就算是给贫困地区的跳楼价也太夸张了吧,她一个大活人就只值三千?
另一人锁好后车门也跟著上了车,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道:“以后还有用得到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说啊!”老头也不答应,只是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就朝自己的三轮车走去。
真的把她卖给了这个老头子吗?秦宝琳暗暗得意起来,这种老人家她动动手指就能让他见阎罗王去。
唉,老人家你一生中最大的不幸就是好死不死买了本小姐,如果我让你折寿或是一不小心翘了,可千万别怪本小姐啊!
本来嘛,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
错
差,而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纠正这个天大的错误,把一切拉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
秦宝琳甩甩头,决定还是先逃跑要紧,其他的一切回头再说。
老头从布包里
出一条布巾蒙住了秦宝琳的眼睛,想来是为了防止她记住路逃跑吧。秦宝琳对此嗤之以鼻,她大小姐想跑,一条布巾就能拦住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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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又行了个把钟头,三轮车才到了一个小村子。
明明天还没亮,却有许多人举著火把守在路边,一见三轮车便騒动起来。
“到了、到了!葯师娘家的媳妇到了…”
秦宝琳虽然被蒙著眼睛,却也能感受到被无数犀利的目光扫遍全身。
正烦著,车停了下来,老头也将她脸上的布条扯了下来。
眯起眼睛,秦宝琳努力适应突然而至的光线。
怎么这么多人?还夹道
呢!
这里的人一个个穿得也真够奇怪的,有点类似少数民族的传统服装。只不过,印象中好像是没见过这种款式的,这里到底是地球上的哪个地区啊?
秦宝琳皱皱眉,看来她有点低估了逃跑这件事。
三轮车停在一座由竹子和某种不知名的木头搭成的房子面前,她左右看了看,这里的房子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住这种房子,真是稀奇。
这时,村民已经把三轮车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双双眼睛齐齐盯著车上的秦宝琳。
很好,他们很够胆啊!
秦宝琳恶狠狠地扫视著众人,得不恨一口
了他们。而她如今这副花脸加上这种眼神,还真对这些朴实的村民起了一定的震慑效果。只见村民纷纷向后退去,不敢上前。
“这媳妇好凶哦…”“是啊,而且好丑哦…”“葯师娘怎么买了这么丑的媳妇回来啊?”
“妖怪啊…”一个孩子竟然还当着她的面哭来起了。
秦宝琳第一次后悔自己有太好的耳力,虽然才听到几句这些不怕死的家伙们的窃窃私语,就已经足够她青筋暴跳、双眸
火了!
她丑?有没有搞错啊?
虽然她讨厌别人品评她的美貌,但身为一个女人,对诋毁自己长相的人怎能不痛恨!如果她现在不是被五花大绑著,她发誓一小时后这个村子会死得连蟑螂都不剩一只。
老头必恭必敬地站在车前,因为背对著她,所以还道知不身后发生的事情。
就在这时,房子的门嘎的一声打开,秦宝琳反
地转过脑袋,只见一个黑衣的妇人缓缓走出来,而村民们也在一时间安静下来。
什么人?这里的老大吗?秦宝琳眯著眼睛,惊讶原来原始森林里也有黑社会。
熬人并不理会其他人,迳自走到三轮车前,抬手扣住了秦宝琳的下巴,仔细端详起来。
她也不甘示弱,直直地与那妇人对视。
靶受到她仇恨的目光,妇人笑了笑转过身对老头道:“常爷辛苦了,这姑娘长得标致得很。”
包括老头在内,所有人都发出不可思议的惊讶声…标致?不是吧?
只有秦宝琳得意地点点头,看来只有这妇人有眼光,不错!她有点欣赏她了,原来原始森林里也不全是野人嘛!
熬人示意老头把她口中布条和身上的绳子解下。
片刻之后,全身松绑的秦宝琳这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
。接著,准备将凶狠的目光再次对准无辜的村民。
可是已经有人比她先了一步…不知何时,那妇人已让村民们都散去,只剩她们二人还站在原地。
单挑吗?有勇气!秦宝琳撇撇嘴。
“你是从哪里来的?”葯师娘先开口道。
秦宝琳双手抱
“别说我没事先你诉告,我可是南部东城区有名的女老大哦!”“哦?”那妇人不怎么介意地回答“我不清楚,但道知我,你的头受了不轻的伤。”她指指她头上已经干涸的血渍。
头?秦宝琳这才想起来。但比起头来,她的肚子反到闹得更凶些,仿佛在对主人提出抗议!
“就是拜它所赐我才到这里来的。”秦宝琳无奈的摸摸脑袋,心里想的却是先骗点吃的喝的,把这里的好东西抢光了再走也不迟。而且看这里的人个个都瘦巴巴的,也没几个能打的样子。
“你不会感觉头晕吗?”葯师娘神情严肃地问,从她的经验看,这个女孩子伤得不轻。
“嗯?”秦宝琳刚想回答不会,就发现眼前的一切仿佛电视萤幕般闪出了大片的雪花,所有的景
都成了带雪花的黑白图像…
当她感到大事不好时,已经身不由己地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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