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程文一进门就瞧见程武跷著二郎腿,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视。
他不由地火冒三丈,这哪是“高烧重病”的病人?不
气愤地高喊道“程武!”
程武这才注意到老哥回来了,马上
出一脸诡笑。“样么怎?”他故意看着腕上的手表,六点整。“用一整天的时间,过瘾吧!”
程文更确定这次面试是程武搞的鬼,随即拉开嗓门,朝他大吼“程武!你给我闭嘴!”
“哟!哟!哟!还没谢谢我这‘大媒人’,反倒先凶起我来了。”程武不明白大哥为何“得了便宜还想恩将仇报”?也许这正是媒人的共同感叹吧…成双成对,媒人扔过墙。
“原来真是你搞的鬼!”程文抓起练靶用的
力羽
镖,朝程武有力地
了过去。
“干嘛呀!谋害亲兄弟,可是罪加一等哦!”程武还是嘻皮笑脸。
“你才谋害亲兄弟呢!”
“从早
到晚,还怪我谋害你!嗯…也对!我谋害你‘弹葯用尽’,整个人‘肾亏’了!炳…”程武又是一阵大笑。
“不准笑!”程文还是气嘟嘟的。
“好啦!说正经的,你安全上垒了吧?她长得样么怎?是不是真的女处?你的十道考题考得如何?”程式叽哩呱啦地问著。
“你太过分了!什么程式设计师!简直…”
“别气!反正目的达到就好了。”
“什么目的达到不达到的!”程文没好气地顶了回去。
“什么?你没做?”程武瞪大双眼,一脸不信。
“你老哥是何等人!”程文这又恢复平
的自傲。
“那还假仙?”程武笑着将羽
飞镖
出,再
回程文身上。程文一个偏头,躲过了飞镖“我没做。”他走到沙发旁,一
股和程武并排坐下。
“为啥?那女人长得其丑无比?还是有病?或是大哥你小生怕怕?”程武这下子更感兴趣了,腿双盘起,端坐地看着程文。
“是你大哥我‘小生怕怕’。”程文丢给程武一抹神秘的笑意。
“唉!”程武一脸挫败。
“你叹什么气?”
“可惜哟!”
“可惜?你么什为不自己去!”
“我资格不符!”程武讪笑着。
“哪一项?”换程文
问面有难
的老弟。
“嘿!天机不可
漏!”程武又恢复战斗本
“大哥!你该不会‘那一项’有问题吧?”
“你才有问题呢!我是怕得‘AIDS’!”
“什么?!她是同
恋?”程武原本盘著的腿双,蹬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AIDS是有潜伏期的,我只是小生怕怕!炳…”程文大笑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今天太累了!他迳自离开客厅。
“大哥,她长得好不好看?”程武音声的又自身后传来。
她?
程文回想着飞机上的初次邂逅,及她试考中的每种造型…他的嘴角泛著笑。
她是个美人儿!还是个刁蛮的美人儿!
“大哥!她到底长得样么怎?”又是一阵追问声。
程文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程武“你猜!谁叫你把机会让给我?!”
看着大哥的神秘微笑,程武相信她的“宣传词”大概不假!
“大哥!那你到底做了没?”程武在大哥关上门的一刹那问著。
程文顿时停了几秒钟,但随即将房门带上。
他很想做,但却因内心的“正义”之声告诫他…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是有点儿遗憾,程文必须承认。
门铃像拉警报似地不断叫著,连接著“咚!咚!”地敲门声也如催命般地声声催促。
门外传来急促又愤怒音声的“羽程文,你给我出来,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
。”
程武听见这声如宏钟的叫骂声,虽然不明究理,但还是起身打开大门。
一看,眼前这位怒目相视的英俊男子,不正是大哥的高中同学“欧宇文”吗?
“羽程文!”宇文立即以左拳击向程武。
程武还不及闪躲,就被另一只手臂给挡了回去!
“他不是羽程文,我才是!”程文接下宇文的一拳,并推开他。
宇文身边的三名保镖,立即拥上前,准备代替宇文出战。
宇文喝道“你们退下!”
三名保镖旋即退至他身后。
“怎么,同学多年不见,这是什么打招呼的阵仗?”程文糗著宇文。
“少套
情!我已经没你这个同学了!”宇文依然怒气冲天。
程文轻蹙了一下眉头“怎么回事?不但带人来,又对我破口大骂,点一差就误伤我老弟。”
“你问你自己啊!”宇文不想在外人面前说出他和小蛮的事。
“我?!我做了什么起不对你的事?老兄!咱们已经几年没见了,怎么会招惹到你?”程文还是一脸茫然。
“哼!好汉做事好汉当!”
“我是想做好汉,但该当什么事呢?”程文一脸“莫宰羊”的神情。
宇文真想马上给这个装疯卖傻的无赖
以几下重拳。
宇文在高中就知道程文有“不动声
”、“真假莫辨”的本领,所以此刻,他并不相信程文道知不自己来找他的真正原因。
“羽程文,话说出来难听,你选地方,咱们再把话说清楚。”宇文是为了他老妹小蛮的名誉,否则,他才不管这只
魔的面子如何呢!
程文看了满头雾水的程武一眼,说道“你先出去,我和宇文聊聊,一小时后再回来。”
程武瞧了瞧眼前的阵仗,他是
不上手,只好嗯了一声,走出他家的大门。
宇文也对身边的三名大汉道“你们也退下。”
“大少爷!”老首先发言,他怕宇文会吃亏。
“放心!他人个一,奈何不了我。”宇文可不相信程文能奈他何。
程文这才细看这三名大汉,其中有两名很眼
,他们不是欧翎子身边的保镖吗?
那两人也朝程文投
出两道敌意的冷光。
“对!你家大少爷说得对!我奈何不了他的。”
三名大汉再次以不信任的眼神扫瞄程文一眼,程文也以凌厉的眼神,立即还以颜色。
“大少爷!小心点!”老又发言。
“下去!”宇文有点儿气他们对自己的不信任。
“哈!下去是对的。”程文潇洒地笑看着这三位忠心的“仆人”!他希望他的手下,也有这种死忠派。他做起事情就不会那么费劲儿了。
“羽程文!我的事不用你
手。”宇文自觉面子罩不住,怒目看着他的三名保镖,再次喝道“下去!”
此时,三人才听命地退出门外。
“好了!现在没外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你来此骂这骂那的,到底为了什么?”程文嘻皮笑脸的问著双眼
火的宇文。
宇文冷不防地击出右拳“你这人面兽心的禽兽!”
这一拳力道下得十分重,身手矫健的程文,迅速地偏过身子;它只擦过了他右肩边缘。
宇文打算再补上一拳,又被程文躲过。
他又是一记侧踢,狠狠地朝程文的
下蹬去,程文立即往后退一步,宇文再次
近…
程文的耐心似乎快被磨光了,气客不地低吼“天杀的!欧宇文!你这是么什干?”他的手还在抵挡著宇文如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打你这个王八蛋!踢你这个
魔!”宇文失去理性地叫嚷。
“欧宇文!快住手!把话说清楚,我可不怕你。”程文仍旧只是抵抗,并未反击。
“好啊!你还手啊!你人个这面兽心的无
之徒,我瞎了眼才和你相
,如今却赔上了老妹。”宇文没命的踢打著。
程文还是守势,不还一拳。道知他自己的拳脚是用来对付歹徒,及防卫自身的安全所需,绝不是用来对朋友诉诸暴力的。
“你老妹?!”
程文实在想不起做了什么起不对他妹妹的事。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难道他老妹是…欧翎子?
应该是!不然那两个保镖怎么会出现在那间别墅内?而且她也说他们是她父亲的保镖!
“欧翎子是你老妹?”程文为求确认而发问。
不问还好,一问,宇文更气,又是一腿,直
程文“你真是无
之徒!”
“宇文!”程文也有点光火了。
宇文这才松手“她是我老妹,到想没吧?”
“我到想没她是…”程文意味深长的想着。
“所以你才玷污她?!”宇文奋力一吼。“我…玷污她?”程文的双眼瞪得好大!天地良心,她没有se
他“失身”就不错了。
“对!”
“什么对!是她你诉告的?”程文反嚷问著。
宇文肯定的回答“对!”
“老天啊!我没有。”程文大呼冤枉。
“好汉做事好汉当。”
“我是想当好汉,但我没有做,怎么当?”程文整个脸都绷来起了。
这丫头为了达到“一夜之
”的目的,竟不惜“陷害”他!他不否认很想和她…那个那个,但…绝不是在这种“赶鸭子上架”、“你情我不愿”的情形下而做。
“小蛮说是你!”宇文看着一脸无辜的程文,口气比较和缓和。
“你确定吗?”程文又问了一声。
“嗯…”他回想在他走出门之前,小蛮曾在他背后大叫,难道其中尚有玄机?
“老兄!我有做就有做!没做,你也不能硬叫我承认吧!”程文无辜的眼神中,带著一丝坦白的坚定。
“难道小蛮…”宇文知道程文的个性,应该没有说谎。至于小蛮…她说谎的可能
较高。
“小蛮?”程文不知小蛮是谁。
“小蛮就是我老妹!”
“哪个蛮?”程文好奇追问。
“蛮力的蛮。”
“难怪那么难
!”程文想起她那刁蛮可爱的模样,嘴角又漾起笑意。
“你也认为?”宇文也笑了。
“嗯!”“对了!你今天到我家新店的别墅做什么?”宇文想起什么似地问著。
“我去应征程式设计师,结果变成你老妹的一夜情人!”程文莫可奈何的笑道。
“你还说你没有!”宇文又跳脚了。
“喂!我是没有…是…”
程文只好娓娓道出这场
错
差的闹剧。
“小蛮!”电话那端传来一阵欣喜的叫声。
小蛮半眯著双眼接起电话“Hello!你是谁啊?”
“真要命啊!我是你老姐…小彤!”依然是一阵兴奋的尖叫。
“小彤?啊!是你呀!”小蛮一听见小彤的名字,也跟著尖叫出声。
小彤是父亲二太太的唯一女儿,只比小蛮早几天出生,她每次都喜欢自称是小蛮的姐姐,这一点,令小蛮很受不了。也许是同龄的关系,两人感情特别好。
半年前,小彤还去加州找她玩,两人可是游遍了美西的山水名城。
“回来都将近两个星期也不打电话给我,真不够意思,我在南部都快闷毙了。昨天打电话到L。A。,你妈说你回来台湾了,过分!真过分!”小彤一味地数落她。
小蛮这才想到,这十天来,她可是为了“一夜情人”搅得一团
,最后,还是…白
快一场“唉!”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小彤早忘了刚才骂她的话,关心地问著。
“没什么…”小蛮不知该不该讲,因为小彤是个没心眼的女孩,话一传到她的耳朵里,不是因为她大嘴巴而
秘,就是她那颗得了“健忘症”的大脑,全盘对外人托出。
“说嘛!好姐妹是该分忧解愁的。”
说实在的,小蛮现在的心情的确是“郁卒”极了,真想找个人聊聊“嗯!也没什么啦!只是有点…闷啦!”
“OK!那你来台南,我们去Happy!Happy!”小彤热情地邀约。
“南部?”小蛮的眼睛又亮来起了。
“对啊!我带你去吃棺材板、台南担仔面,看‘红磨坊’…”小彤兴奋地嚷著。
“红磨坊?”小蛮好奇的问著,红磨坊不是法国才有的大腿秀吗?
“这是土制的啦!现在南部也跟著流行了,反正是国际化嘛!”小彤天真的笑着说。
“哈!真有你的。她们有大腿,我也有啊!这有什么好看?”小蛮不以为然地表示。
“不一样的啦!”
“什么不一样?”小蛮想不出土制的大腿,哪会有人高马大的西方大腿好看?!
“这你就落伍了!”小彤打算为小蛮洗脑“你想想看,你吃鸡腿时,是吃大鸡腿,还是小鸡腿?”
“这和红磨坊有什么关系?”
“你先回答我,你吃大鸡腿、还是小鸡腿?”小彤不理会小蛮的疑惑。
“小鸡腿!”小蛮认为懂得吃的人,都会选择小鸡腿的鲜
、不油腻。
“这就对了!小鸡腿就是土制的红磨坊,不油不腻,恰到好处,入口回味无穷。”小彤得意地在电话那端说著。
“天啊!我看你这个脑袋瓜真有问题,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反正你来呀!我还可以带你去偷看‘天体营’!”小彤神秘兮兮地贴近话筒低声说著。
“天体营?不也是在法国?难道又是土制的?么什为要偷看?”小蛮被小彤弄糊涂了!
“是土制的!你猜对了,但只
上半身…”
“这哪叫天体营?天体营是全
的!”小蛮真弄不懂小彤的脑袋为何一点儿逻辑也没有。
“那是一个私人海滩,有人在那儿…哈!有时还会看见
采的镜头啦!”
“好
哦!”小蛮糗著言语暧昧的小彤。
“别忘了!我是个玩相机的人,人体就是至高无上的艺术,是上帝的杰作,是…”小彤还打算继续发表高论,却被小蛮打断。
“别说了,我说不过你。”小蛮认输,因为对于思考不合逻辑的人,她没法与对方“通电”但她却喜欢这个一天到晚自称是她三姐的小彤。
“样么怎?来不来台南古城?”小彤再次邀请。
“经你这么一说,台南好像不是古城,而是‘乐土’,可惜…我不是男人!”小蛮笑言以对。
“谁说女人不可以‘眼花
’,
尝满眼‘春光’?哈…”小彤咬文嚼字起来了。
“哈!可以,还可以身体力行。”小蛮想起昨天的“经历”似乎感到自己的“献身”之举,不再是件罪大恶极的事。
“身体力行?你已经被人吃了?”小彤知道小蛮的不到结婚绝不献身的坚持与论调。
“你才被人吃了!我只是…”小蛮忽然想到小彤的“健忘症”又收口了。小彤乘势直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小蛮直打马虎眼,想逃过这个话题。
“别偏离主题。”
“我来了再谈。OK!”小蛮只好投降。
“嗯!
之至。到时你可得一五一十给我从头道来,过程不准缩水!”小彤好像挖到独家新闻般地兴奋。
小蛮心想,完了!
她虽刁蛮成
,但碰上小彤这身死
烂打的功夫,还真是“英雌”无用武之地。
一早,
山监狱的大门安静地被打开了。
“0238!你看一下你的东西有没有少?”狱卒对著面无表情的蕃薯仔问著。
蕃薯仔看也不看“谢了!这些东西我不带走。”
十余年前进来时的旧表,早已不走了,衣
更是破旧,还要它们做什么?
这时波仔走近他“0238,这个给你,换上它,出去好好做人!”他手中拿了一套现在流行的衣著给蕃薯仔。
蕃薯仔这才抬眼,看着多年对他
照顾的警卫波仔,不亢不卑地致意“谢谢你!”双手接过衣服,当场换来起了。
“
合身的。”波仔满意的说道。
蕃薯仔低头看了看
长,这才浅笑“你是个好人。”
“别这么说,0238!出去后,别再回来;永远有没都0238,好吗?”波仔既感慨又感
的说著。
蕃薯仔不擅说谎,此时却不得不低头应著“谢谢!”
他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讨回当年那笔债,一定要讨回来。
道知他随时会有危险,不是他死,就是对方亡。也很可能…再回到“这里”
蕃薯仔环顾这四周的铜墙铁壁和高墙电栏,在心中暗自长叹!
波仔送他到监狱的大门“今天有没有人来接你?”随即朝这一片空
的铁门外瞧着,看来没人来接他了。
蕃薯仔无奈地冷笑“你看呀!”又故作潇洒地说“只有你送我!”
波仔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0238,别说再见!”
蕃薯仔点了点头,不敢
向波仔的目光。
电门被打开…
蕃薯仔大步地迈出,朝顶上的自由空气,深深
了一口,伸了一下
骨,对上空兀自呐喊…
欧大川,我出来了!
一道冷冽的笑,在蕃薯仔的脸上
狠地泛起。
“啪”地一声,欧示南平
爱用的玻璃杯,裂成了两半。
“哎哟!”他小声低咒“该死!”欧示南用力甩了甩被热水烫伤的手指。何嫂连忙走了过来“老爷!”
“没事,把这收拾好。”欧示南对无助又关心他的何嫂说著。
“是!老爷,你有没有被烫伤?”何嫂还是加了一句。
“还好!”确实有点热辣辣地疼痛,欧示南却强忍著不愿表态。
“我去拿医葯箱。”
“不用了!我自己去,你将它收拾好。”欧示南迳自朝卧室走了进去。
何嫂看着欧示南心爱的水杯裂成两半,大概猜出主人不太对劲儿,她今天得小心行事才行。
欧示南走到医葯箱前,想打开医葯箱,却怎么也撬不开,心慌之余,他又低咒了一句“该死!要用时,却不听指挥。”
他奋力一拉,终于打开了。正当他伸手进去取葯时“砰”地一声,盖子不偏不倚地
著那只被烫起泡的中指“哎哟!”欧示南咬著
,忍住痛,低吼了一声“干!今天是什么日子!”
罢骂完,一个起身,却踢到秋田,冷不防地绊倒在地,伤口又被擦碰了一下,他再次尖叫…“哎哟!”
这一喊,可不得了,他的“四大天王”保镖老、黑豹、金狮、仇番全冲进他的卧室。
人个每都举起了随身的手
,向四周探索。
“你们这是么什干?”欧示南困窘地爬起身,却又跌了下去。
老马上上前扶住他“老板!”
欧示南满心不悦,不
自问,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一点儿小伤也放声狂吼,跌倒了竟然还要人搀扶!
他甩开老扶住自己的手,故作镇定“我没事!只是被秋田绊倒了!”脸上的皱纹这时仿佛更深了。
这四名大汉似乎看出老板的尴尬,于是相互对望,并朝欧示南点了点头“我们下去了。”
“嗯!”欧示南只好轻哼一声,以掩落慌之
。
他们走后,欧示南心头有种莫名的騒动…
先是杯子破裂、烫伤手、再被绊倒…欧示南摸著自己的下巴,百思莫解。
“哎哟!”欧示南又低叫了一声,他的脚趾竟又踢到了
脚。
一连串的“意外”弄得他心
不已…
难道有事?
的确!有一道黑影已隐入他家墙外,冷冷地朝他的屋里死命地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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