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马路上,如果说这十年来她在许多方面都改变了,那惟一不变的就是她对走路的热爱。
两旁的行道树已经从普通的白杨变成了银杏,道路两旁的商店也越开越多,门脸也更加漂亮。
“小姐,要坐车吗?”一辆黑色的宝马在她身边缓缓停住,车上的司机有礼貌地问道。
“不要。”别过头不去看那张讨厌的脸,多多并道知不自己此时的表情就像赌气的孩童般可爱。
“对了,你晕车,而且是除了自行车之外什么都晕。”车内的人了然地笑了,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你等着。”
骆扬帆从后备箱里拿出一辆折叠式自行车,三两下便拼装成一辆完整的自行车“小姐上车吧。”
“你这样好玩吗?”停下了脚步,林多多直视着他满面堆笑的脸。
“好玩,而且你生气时比笑时更好玩。”望着她闪着火光的双眼和抿成一条直线的红
,骆扬帆笑着道。
“无聊。”多多干脆转身疾走,不理这个混蛋加无赖。
“你变了…”收起了笑容,骆扬帆叹道。
“你却没变,还是一样拿别人的痛苦当成欢乐。”多多并没有回头,怒火在她的心中狂燃着,如果不是顾虑现在这条路上走的很多人都是沁
的老师和学生,她真的很想狠狠给他一个耳光。
他的出现总是伴随着她并不乐见的混乱,他总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搞得一团
。
“你的痛苦吗?”放下手中的自行车,骆扬帆拦住了她。林多多抬头看着他异常激动的脸色,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
的,今天怎么会…
将她柔软的身子拥入怀中,骆扬帆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吻了她,却又在下一刻猛地放开她“你只知道你的痛苦,有没有想过被你丢下的我的痛苦?你知道知不我上了火车却发现你根本没在车上的感受?你知道知不当道知我你考的是H市的大学而不是S市的大学时我的感想?”
看着她怔愣的脸,发现自己好像
了太多的心事,骆扬帆有些狼狈地返回车内,很快启动了汽车。
“那辆自行车是你的,道知我你一直想要。”话音刚落,黑色的宝马便如箭一般绝尘而去,只留下多多和那辆崭新的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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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PUB内灯光昏暗,男男女女们随着音乐摆动着自己的身子,闪烁不停的灯光和喧闹音声的几乎要
过了大功率音箱里传来的摇宾音乐。
一位一身黑衣的男子皱着眉头穿过人群来到吧台前,拍了拍正在那里玩着酒杯的老友。
“你怎么选了这种地方?”武子风大声问道。
“你么什说?”骆扬帆也大声喊道“哦,你是嫌这里太吵,可是这里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你是什么人。”
平
里整齐的头发早已经被抓
,领带也不知到哪去了,衬衫的袖子卷得比一向随兴的武子风还高,衣扣更是解开了三颗。
“你越变越厉害了,我以为你离开了家会变得好一些。”武子风叹道,声音也恢复了平常的音量。
“变好?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呢?”仰头饮尽怀中酒,骆扬帆似乎有些无奈地问。
“至少要做到坦然面对自己。”当人个一已经够累,骆扬帆偏偏要做人个两甚至三个人,永远戴着不同的面具,就连此时此刻的他,都不一定是真实的他。
“自己?我该死的已经忘了自己长成什么样子了。”向酒保又要了一杯马丁尼,骆扬帆细细品尝着其中滋味。
“她呢?她难道不能够帮你找回自己?”也向酒保要了杯马丁尼,武子风说道。
“子风,你在心儿面前是不是总是会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半天没有应答的骆扬帆忽然开口。
“差不多,而且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一样。”
“可我却总是把最恶劣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骆扬帆自嘲地一笑,面对不相干的人时,他总是会本能地表现出完美无缺的一面,而在面对多多时,他的形象只能用无赖至极来形容。
“那是因为你太在乎她,太怕失去她,也太怕失去自己在她面前的尊严。”武子风一针见血地说道。
“呵呵…”骆扬帆
出一个的看难笑容“你太了解我了,老友,了解到我狠不得杀了你灭口。”
“好,我现在给你机会。”拉起因酒
而面颊微红的骆扬帆,武子风笑着道。
“去哪?”
“柔道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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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自行车仿如梦游般地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大厦,多多推着自行车进入电梯,按下十楼的按键。
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多多这才注意到自家的信箱里
出白色的信封边,打开信箱取出信,多多进门后随
手把信放在了小客厅的茶几上。
“铃铃…”就在她刚刚换上轻便的家居服,电话铃便催命似的响起来。
“喂?”
“妹,是我。”惟一在电话那头小声说道。
“么什出事了吗?”她现在心烦意
,实在是不想再知道更多的麻烦事了,但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却让她头皮发麻。
“爸回来了,一下飞机就问你的事,知道了你回了本市却没回家住之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那…上次的事道知他了吗?”上次幸亏爸爸不在国内,而且知道她是林跃的女儿的人并不多,否则非要闹翻天不可。
“谁敢告诉他呀,宝贝女儿的绯闻被翻出来了,而且是十年前的,他不气得心脏病发作才怪。”说到这里,又是一种差别待遇,从小到大,她和男孩子玩玩闹闹甚至谈恋爱都没问题,可是多多却被爸爸管得极严。
“道知不就好。”多多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快过来安抚一下爸,他现在正关起门来和妈吵呢。”
“他和妈又吵起来了?好,我马上回去。”多多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信,拎起自己的皮包,赶回家去劝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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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午十二点,林家的战火终于平息了下来,杨柳被惟一拉到了楼上,林跃被多多拉进了楼下的书房。
“爸,我一回来你就和妈吵,你叫我以后怎么回家呀?”多多不停地劝着气呼呼的爸爸。
“怎么回家?这就是你家!”林跃吼道。
“我家?别以为我道知不,自从我上了大学,你就没在家里住饼。”多多不
替母亲鸣不平。
“多多,爸老了,也会寂寞,你不在家,我总要找点儿寄托吧。”林跃低声说道。
“妈和惟一不能成为你的寄托吗?外面那些女人…算了,我不说了。”爸的心事她其实比谁都清楚,他现在养在外面的女人身上都有她亲生母亲的影子。
书房内一阵静默。
“道知你了?”林跃问道,多多点了点头“我皮夹里的相片也是你拿走的?其实我早该知道,你么什为放着B市多么那学校不念,跑到H市去,还不是因为…”
“爸,你别说了。”她想
离开这个虚伪的家庭,才独自一人跑到H市去,才不肯拿爸爸寄出的学费,而是靠几年间攒的零用钱过日子。
不过也是因为她的零用钱够多,她才能完成四年的学业,就连她现在住的公寓,也是用当年的钱和几年间工作所赚的钱付房租。
“多多,你比以前开朗了,懂事了,也漂亮了,我让你走看来很正确。”林跃看着女儿的脸,却又好像在看着另外人个一“你和她很像,都很漂亮。”
“胡说,我和妈妈都只是相貌平庸的丑女人罢了。”
“不,在我的眼里,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惟一呢?她比我漂亮百倍千倍。”成年后的林惟一更加明
照人,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大美人。
“她?她并不是我的女儿。”林跃冷哼道“你是知道的,咱们林家的产业当年姓杨,不过那时的杨氏不过是一个小鲍司,我在杨老板手下做特助,那一年,杨柳在外面被人骗了,未婚怀孕,硬栽到我身上,杨老板便要我负责。我当然不肯承认,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快和她结婚了,后来杨柳在私底下跪下来求我,说是如果被杨老板知道她在外面胡来,杨老板会杀了她的,还说只要答应和她假结婚救她一命,等孩子一生下来就和我办离婚,而且会给我一笔钱,让我可以发展自己的事业。”
“你答应了?”多多问道。
“是的,我承认,当时的我充满野心,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助理,替他人做嫁衣,可是没有想到杨柳那么狠,在结婚当天通知了你妈,她一句话也没说便走了,再也没有在我的面前出现过。”
“惟一出生的第三天,有人把你抱了来,还带来了她的信,信上只说你是我的女儿,要我好好抚养你长大。”
“你和妈妈到最后并没有离婚,而且还维持一个虚假的家庭这么多年。”多多自语般地说道。
“那都是因为你,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林跃拍了拍多多的手背。
“爸,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拿起自己的皮包,她现在需要时间去消化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多多,在家里住一晚吧,你楼上的房间还保留着。”林跃几近哀求地说道。
“不了,在这里我会睡不着觉的。”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家这个字,这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从十三年前道知她到自己的身世之后,便不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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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马路上,一辆出租车在急驶,坐在后座的两个男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不过人个两的情绪却好像
高。
“样么怎?服了吧?若论打架你还是不如我。”武子风靠在椅背上说道。
“笑话,如果不是因为我喝多了酒,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将扯松的领带重新打好,骆扬帆一颗一颗地系着身上的衣扣。
“怎么?你家里还有人吗?”瞪着骆扬帆整理着西装,武子风奇怪地问道。
“没有,不过我不打算回家。”借着后视镜的一点点反光,骆扬帆仔细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喂,你不会吧?就算是整理得再干净,你脸上的伤也瞒不了人。”武子风指着骆扬帆脸上的累累伤痕。
“就是因为身上有伤,我才会去她那儿。”穿上西装外套,骆扬帆横了幸灾乐祸的武子风一眼,他脸上的伤大部分都是由他造成的,他居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早知道这样,我就打得再严重点儿就好了。”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武子风举了举拳头。
“谢了,不用了。司机先生,把车停在这里就行了。”
从容地从出租车上走下,如果说上车前他是颓废的最佳代言人,那么下车的他,则像是一个标准的绅士,一个脸上有伤的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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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里洗了一个漫长的热水澡,穿上旧睡衣,林多多躺在自己的
上,将自己密密实实地盖好。
“真是混乱又复杂的一天。”缓缓闭上眼睛,她放弃了思考,让自己沉浸在安适的梦乡之中。
头的一盏小灯也熄灭了,白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木制的茶几上,窗外的城市也沉入了梦乡。
就在她将要恍惚入梦时,一阵尖锐的电铃声响起。林多多从
单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先是摸到了闹钟,又摸到了电话,在发现了铃声不是由这两个东西传出后,只得从
上爬起,来到房门口。
“这么晚了,会是谁?”扭开
头灯,多多看了一眼闹钟,已经快要一点了。她走进客厅,很快按亮了灯,懒懒地走到门口,边打哈欠边打开对讲机。
“谁呀?”
“是我,让我进去。”对讲机那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音声的,让她猛然惊醒。
“我已经睡了。”多多含糊地答道,她一直以为自己真的长大了,摆
了青少年时期的阴影,直到再次见到他,她才明白这些年她建立起来的一切,在他的面前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是其尤下午的事发生之后,虽然她故意忽略他的话和他的吻,但是在重新听到他音声的的那一刻,一种又酸又苦的感觉却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
“你想让我把整栋楼都吵醒吗?”站在门外的骆扬帆轻声威胁道。
在经过了长久的沉默后,房门终于被打开,骆扬帆扬起嘴角,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入多多的小世界“你这里布置得不错,比你原来的小屋好多了。”
浅黄
的墙面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柔软的
白色沙发上摆着几个颜色鲜
的抱枕,除了电视之外,客厅里没有多少电器,东面的一整面墙被主人的各种藏书所占据。
这间房间里充满着林多多的气息和习惯,比原来那间刻板豪华得如同样板间的房间多了些许人气。
“你到底想要么什干?”双手抱
站在门口,她并没有关门,看来并没有留客之意。
“你很清楚。”骆扬帆理所当然地坐入沙发中,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他脸上只可以用精彩来形容伤痕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动作颇大地关上门,多多走到橱柜前,拿出家里的葯箱,放在他面前,观察着他的伤口。他过去受的伤大都集中在看不见的地方,脸上受伤极少,这次的情况倒比较特殊。
拿起棉签蘸上葯水,多多动作纯
地替他上葯“过去你可以合法逃课,等伤养好再回学校,现在公司是你自己的,老板不在,你会损失惨重。”多多夹
带
地说道。
骆扬帆闭起了眼睛靠在沙发上,任她动作轻巧地处理自己的伤口“到想没你还留着这些东西…”
“学生们跑跑跳跳的难免受伤。”眸光闪了闪,多多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些碘酒、双氧水之类的东西已经跟了她十年,每次一过期或是用完了她都会去补货,这也许只是一种习惯吧。
“我到想没你会当老师,过去你连和人交流都有困难。”终于睁开了眼睛,骆扬帆怀念地说道。
“这都要感谢你。”过去他整她的方法之一,就是强迫她和人说话,甚至强迫她站在大街上向行人兜售各种各样的小东西。
“你还认为当初我让你做那些事只是为了好玩?”按住多多的手,骆扬帆直视她乌黑依然的双眼。
“难道不是吗?”毫不迟疑地反驳,多多
出了自己的手。
“你变了。”虽然她的这种改变是当年他一手促成的,但改变的结果却令他始料未及。变得有勇气、有自信的她,首先把这两点发挥在了他身上,
离了他的掌握。
“人个一在二十七岁时如果还和十七时没什么两样,那才是最大的悲剧。”装做没听懂他的意思,将葯水收回医葯箱,多多站起身来。
“葯上好了,你走吧。”站在电视机前,多多下了逐客令。
“老朋友光临,你难道就不请我喝杯茶吗?”轻抚自己刚刚被处理好的伤处,骆扬帆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这里没有你爱喝的红茶,你还是到别处喝吧。”十年了,他也变了,除了依然用俊美温和的脸来骗人外,眼神里也多了许多东西。
“你还记得我爱喝红茶?”骆扬帆站起身来,走到离她只有一步距离的地方,仔细地看着她脂粉末施的容颜“这好像是我回来后,你第一次正眼看我。”
“我认识的人里爱喝红茶的只有你一个。”别开了脸,在他灼人的目光下,多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你变漂亮了…”骆扬帆伸出修长的大手,轻轻描画她的眉眼。
“够了!”忍无可忍的多多挥开了他的手“你究竟想要么什干?!”压抑了一整天甚至更久的情绪迸发出来,多多喊道。
“我想要你!”将多多不住挣扎的身子紧紧搂入怀中,骆扬帆按住她的后脑,强迫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从一开始,我就想要你看着我,像过去那样充满崇拜和感情地看着我。”用几乎要捏碎她的力量将她抱得更紧,骆扬帆闭目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气息,心中长久以来的空
,在这一刹那终于被填满。
多多停止了挣扎,僵硬地任他抱着,眼睛却投向远方“这是你的另一个游戏吗?”她音声的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轻易地息了扬帆的热情。
“是,这是我的另一个游戏。”扬帆微笑着放开了她,他的眼里甚至闪烁着与过去一样的顽皮“但和以往每一个游戏一样,你都别无选择。”
“那我你诉告,你输定了,我在H市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他明天就要来B市和我订婚。”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但当他亲口说出一切不过是游戏时,多多还是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心疼,在看到他因自己的话而收起笑容时,一种报复的快
让她不
有些得意来起了。
“那我也要你诉告,不管你的这个所谓的男朋友是否存在,你们永远都不可能订婚。”捧起多多的俏脸,骆扬帆又一次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红
。多多任他吻着,对他的百般挑逗没有丝毫的反应。
当这个吻结束时,多多终于开口:“你的吻比他差多了。”
“是吗?那我回去要好好练习一下了。”针锋相对地说完,骆扬帆拿起西装外套,走去出了。
用力锁好门锁,多多
息着靠站在门板上,无力地滑落在地面,眼泪不知何时已经
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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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黑色的宝马不断地在高速公路上来回急驶,驾驶这辆车的人不断地加速、加速,将这辆跑车的
能发挥到极至。
一个漂亮的甩尾,跑车在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停下,车里的人走了下来,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着
出,又像是在等待别的什么东西。
“林多多,你是我的!是我的!”用力按熄手中的烟,骆扬帆宣誓般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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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钟准时走下楼,多多依照惯例走路去学校,只是今天她的打扮有点儿特别,除了套装之外,她还带上了一副太阳镜。
“上车。”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到了她的面前,坐在驾驶座上的骆扬帆像是和她约好了般,也戴上了一副太阳镜。
多多迟疑了一下,想要绕过去,像是了解她的企图,骆扬帆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将她拉上车。
“从H市到B市的飞机今天早上七点半到,火车也只有上午八点钟到的这一列,你想要去机场还是火车站?”
“我要去学校。”将眼光放在窗外的景
上,多多语气平静地说道。
“去学校?”骆扬帆不
扬起了胜利的微笑,但这种胜利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
“我要去学校向校长请假,等一下到火车站接人。”
“好。”多多直视着前方,坐在她身边的骆扬帆忽然举起右手,夺去她脸的太阳镜“你哭过了?”
多多没有回答他,眼光依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你好像从来没在我的面前哭过,就算是过去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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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的出站口站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冰冷的铁栏杆将出站的人分成了四列长队,工作人员忙碌地检着票,多多站在出站口外,骆扬帆双手
入西装
口袋,站在她的身后。
“他还没到吗?”骆扬帆极目远望,出站的人里只有几个比较称头的,但是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显然不认
识多多,其他的人老的老小的小,仅剩下的人里没有一个附合他心目中的情敌标准。
“他已经到了!王强!”多多提高了声音,拼命挥动右手。骆扬帆的身形紧绷来起了,眼睛直盯着那个也拼命向多多挥手的家伙。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那个叫王强的家伙,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相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穿着更是毫无品味可言,离他心中的标准太悬殊了。
“是,而且已经交往了两年。”冷冷地回了一句,多多快步
上去,在骆扬帆莫测的眼光下投入了那个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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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附近的餐厅内人来人往,
着各地口音的客人们大声谈笑着,但在一间包房内,却十分平静。
点好了菜,骆扬帆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叫王强的家伙,一脸敦厚老实相的王强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停地喝着水,多多则像是没看到这种情况似的,不断亲热地招呼着他。
“呵呵…王先生真是一表人材呀,不知在哪高就?”半晌后,骆扬帆终于开口说话,而且展开了招牌笑容。
“我…”变得也未免太快了吧?王强搔搔头“我在H市的一家小鲍司里当小职员,哪比得上骆先生有成就。”
“你认得我?”知道比不上我就好,看了一眼温柔地看着那个混蛋的多多,这个没眼光的女人知道知不和他有天地之别?
“上次看过你和多多的新闻。”王强憨憨地笑着。
“你不介意?”笑得更加开怀,骆扬帆问道。
“不会,多多都跟我说了,你不过是在和她开玩笑,再说就算是有也是过去的事了,我当然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人个这头猪脑的家伙,究竟有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竟敢在明知我和多多的关系后,还和她继续来往?骆扬帆咬牙切齿地暗想。
“你不介意我也就放心了,不知王先生的公司是么什干的?”骆扬帆笑容依然地说道。
“可是我介意,骆扬帆,你能不能不要再在公开场合开这种玩笑了?”多多笑里藏刀地说道。
“唉,多多,不要太小气嘛,人家骆先生事业有成,有这样的朋友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公司是做贸易的,还请骆先生多多提携。”王强按住多多的手,微笑着对扬帆说道。
“做贸易的?你来B市这里是…”骆扬帆做出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
“我来这里是和武氏谈一笔生意的,唉,也道知不能不能谈成。”王强叹道。
“噢,这样吧,我替你说说看。”骆扬帆拍了拍他的肩,兄弟般地说道。
“真的吗?”王强惊喜地大喊。
“他和武子风是老朋友了,不过一码归一码,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欠太多的人情,菜来了,吃菜吧。”警告
地看了一眼动机明显不纯的骆扬帆,多多招呼王强吃饭。
“不能这么说嘛,这次的生意如果成功了,我就可以升职了。”没有理会多多,王强兴奋地和骆扬帆讨论起了生意上的事。
用得逞的眼光看了一眼多多,骆扬帆刻意引导王强把心思转到公事上,多多则被冷落在一旁。
“对了,我听多多说你这次来是要和她订婚的?”双方谈得正热络,骆扬帆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订婚?”王强疑惑地看了一眼多多“没这么早,我和多多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小职员,要奋斗个两三年才会考虑结婚的事。”
“是吗?”骆扬帆刻意拉长了声音“那就是打算订婚了?”
“呵呵,是。”一张
黑的脸涨得通红,王强说道。
“那我可要恭喜你了。”只怕你永远也等不到那一天。
“起不对,我要上洗手间。”从座位上站起身,王强向服务生询问洗手间的位置,很快走去出了。
“你喜欢的就是这种货
?”骆扬帆蔑视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说道。
“他是一个老实的好人,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一辈子生活在擅于伪装又极为优秀的所谓聪明人中间,她最想要的伴侣就是这种老实人。
“你在用他污辱我,也在污辱你自己。”骆扬帆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她。
“不,至少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很舒服。”
“而我令你厌恶和恐惧。”自嘲地一笑,骆扬帆站起身来“我走了,而且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满意了?”
林多多不置可否地坐在原位,静静地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
“骆先生!骆先生?多多,骆先生怎么走了?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他说呢。”只看到骆扬帆的背影,王强惋惜地说道。
“他走了也好。”多多平静地说道。那你的伤心又是为了什么?你的难过又是为了什么?她不停地问着自己,但答案总是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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