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音声的低沉,低沉到让她觉得心悸。他要她跟他走去哪里?他到底是…
“ㄟ,你…”她想发问,但他已经拖着她,拔腿就跑。
她穿着浴衣,脚踩着木屐,根本就跑不快,但他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着她跑。
她心里又急又慌又怕,但却摆
不了他。他到底是谁?她遇上什么麻烦了?
他拉着她钻过人
,像是在逃离什么人似的。直觉告诉她,有人在追他。
懊死,她该不是卷入什么麻烦或是危险的事件当中了吧?
正想着,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她跌倒在地。“啊!”她惊呼一声。
男子停下脚步,手还紧紧抓着她的。
心里惊急不安,膝盖又疼得半死,她又急又气地瞪着他,眼角已迸出泪花!…
“你谁啊?!”她气恼地瞪着他问。
他没说话,眼底有一丝歉疚。这时,她发现他不只高大,身形比例还完美到让人不忍移开眼光。
不过她膝盖疼死了,根本没那种美国时间欣赏他。“你放开我。”她瞪着他还紧抓着她的手。
他眉心一拧,蹲了下来。
“受伤了?”他问。
“废话!”她没好气。
他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掀开她的裙摆…
“啊!”她惊羞地打了他一巴掌。
突然挨了一耳光,他陡地瞪向她。
被他那锐利的眼睛一瞪,她心头一颤,但仍强自镇定“你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跌得多严重。”他说。
“不要你管。”莫名其妙!他突然抓着她跑已经够冒失了,居然还那么神经大条的要掀她裙摆!
“很抱歉,刚才有人在…”他似乎想跟她解释什么,但话没说完,忽然就将脸欺近了她。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嘴
一阵热。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他。
老天!他…他居然亲她的嘴?!不!这不是真的!她一定是在作梦…
那一瞬间,她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思索不了任何事、做不出任何反应,只…只看见他,感觉到他的
温。
还想不到接下来会怎样,他已经离开了她的
,然后将她拉起。
他一把搂住她的肩头,转身走进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有道缀着七彩霓
虹灯的拱门,就像商店街上满满七彩的装饰物般。
她眼前一花,失神了…
************
美智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道知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等到她终于有一点回神,赫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
这里有张铺着豹纹
单的大
、一张奇怪又看不出功用的椅子,一旁的柜子上还摆着手铐、脚镣、皮鞭等…刑具?!
慢着!这个地方是…
她醒了,她完完全全的醒了!
这根本就是间爱情宾馆,而且是趣情宾馆。台湾现在非常流行趣情汽车宾馆,而且一间比一间高级、一间比一间昂贵。
不过她一直只是听人家聊起,或从报章媒体上看见一些相关报导及照片,从没涉足过,但现在…她正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而且是跟一个陌生人。
她一定是吓傻了、吓坏了,才会失神到跟他进来这种地方。老天!她头皮开始发麻…
她得逃,她得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跟那个危险的男人…对了!他呢?
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再一步,然后,她撞上了一个温温的东西…
“ㄟ…”一个低沉音声的在她耳边响起,而那温热的、吹在她耳朵上的气息,教她吓得尖叫。
“啊!”她本能地往反方向跑,而那个方向竟然是那张大
,待她发现,她已经爬到了大
上。
她身着浴衣,很容易就会穿帮,所以她还得小心的把脚夹紧,免得便宜了那家伙…
“你…你想么什干?!”她既惊又气地瞪着站在那儿的他。
这时,她总算把他从头到脚都看个清楚。
他蓄着平头,身形高大,体格结实,看得出他体格结实是因为他穿着一件贴身的白色背心,将他完美的体态表
无遗。
他耳朵上有颗钻石,脖子上还挂着银链,蓝色刷白的单宁
包裹着他两条修长的腿…
他来起看有点
,有点坏,但又不像坏到会杀人放火、
掳掠的那种…
看着穿着浴衣、一脸惊恐却又强自镇定地坐在
上的她,横川定行住不忍想笑。当然,他实在是没资格笑她,毕竟把她吓成这样的人是他。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么的夸张荒谬,但刚才实在是情况危急,不得不拖她下水,谁教她刚好在那个时候回头看他呢!
“小姐,我叫横川定行。”他趋前自我介绍。
看他走向前来,美智惊急尖叫:“你不要过来!”
她的尖叫教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我只是想…”
“你什么都别想!”她惊惧又愤怒地瞪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
“那你么什为拉我进来这种地方?”说着,她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喔,老天,这地方真是诡异。
他看看四周,沉默了一下。
“我道知不仙台现在居然有这种地方。”他说。
“什…”
“说真的,我也不喜欢这种风格。”他撇
一笑,像在说着一件很认真、很严肃的事情“不过我刚才没得选择。”
“喂!”她发现他居然在跟她“练肖话”懊恼地道:“你到底是谁啊?!”
“我刚才说了,我叫横川定行。”
“横…横川定行?”她眉头一拧“我们认识吗?”
他睇着她,一笑“不认识。”
“那你么什为要我跟你走?而且还…还亲我?!”想到那个吻,她的心头又是一阵狂悸。
“喔,”他像是已经忘记那件事似的挑挑眉“当时我不得不那么做。”
“你在么什说?”如果可以,她真想拿柜子上的皮鞭
他。
“小姐,”他笑容一敛,正经地道:“有人在追我。”
她一怔。有人在追他?
她从头到脚再细细地打量他一下,心想他难不成是混帮派的?
“谁在追你?”
“ㄜ…”他沉
了一下。该怎么说呢?他该说追他的是他老爸派来的人吗?
看他支支吾吾的,她更觉他有问题。
“坏人?”
“…”他老爸算坏人吗?唔…对他来说,算。
他点头。
她一震“你被黑道追杀?”
看她一脸认真严肃,他差点要笑出来。被黑道追杀?她是电影看太多了吗?
不过也好,如果这样能让她比较放心,而她也比较能接受的话,那他就由她去吧!
“唔。”
“天啊!”她惊恐地瞪大眼睛“我真的惹上麻烦了…”
他被黑道追杀?惨了,他拖她下水,会不会害她也成了黑道追杀的目标啊?
不,不要,她还没谈过真正的、像样的恋爱啊!什么鬼七夕啊?说她会遇见真命天子,她根本是撞
又冲煞。
“你不必害怕。”看她一脸害怕惶恐,他趋前一步“你不会有事的。”
“谁说的?!”这会儿,她已经不那么怕他,因为她正忙着为“被他拖下水”这件事生气。
“你么什为要拉我垫背啊?”她气呼呼地瞪着他“我跟你有仇吗?”
“一切都是巧合。”他说。
“巧合?”她气极败坏地跳下
,—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然后拎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他的衣服。
他低头看着她“你当时正好回头看我,而那时他们也正好发现了我。”
“什…”她眉心一拧“你既然被追杀,干嘛没事跑出来抛头
脸啊?!”
气死人了,他根本连一点自觉跟危机意识有没都。
“今天是七夕祭的第一天,很热闹的。”他耸肩一笑。
啥米?被追杀的人还跟人家凑热闹?“你…你…”她气得快说不出话,
不过气,
“小姐,”他抓住她拎着自己
口的手“别生气,你刚才救了我一命,是好事一桩。”
“你…”惊觉到他正抓着自己的手,她耳
一热,猛地把手一
,羞恼地瞪着他“你…你做了什么啊?”
“嗯?”他挑挑眉,不解。
“我说你做了什么让黑道追杀的事啊?”
“我…”他认真地想了一下。
懊怎么说呢?他“应到而末到”所以遭父亲通缉,但这要如何跟她解说呢?
“你欠他们钱?”她问。
“不是。”他摇头。
“那…你
了他们的东西,黑吃黑?”那些古惑仔电影都是这么演的,她想十之八九错不了。
他微怔。哇!这女人真的受电影茶毒不浅,他猜想她一定超爱看社会写实片。
他不得不说,她真的很鲜、很有趣。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钱,是不也货,那么你…”她一惊“你搞大哥的女人?!”
般?这位来起看气质不错的小姐居然用“搞”这种字眼来形容男人跟女人的关系?
他浓眉一虬,脸上三条黑线。
“我的天…”她惊讶地看着他“你真是不要命了,竟然动土动到太岁头上?”
“我…”老天!她还真以为他染指大哥的女人?
“你要是被抓到,就算不死,可能也会被…”她下意识地往他
裆的部位看,但又觉得自己实在太大胆,而将视线移开。
“我看你长得也算人模人样,要什么女人没有,干嘛去动大哥的女人?”
她质问他,像在问口供般。
也算人模人样?她这算哪门子的称赞?想他在美国念书时,偶尔还应朋友的邀约去兼差当模特儿呢!
“人轻年真的不该冲动的。”她像个教官或训导主任般的教训起他来“用『小头』思考是会惹事的,你道知不吗?”
小头?他挑挑眉,敢情她指的是…小弟弟?
“人啊,一定要用『大头』思考。”说着,她煞有其事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这就是我们女人跟你们男人的不同了,你们通常是『小头当家』…”
我哩咧!他发现她还越说越像真的了。好!这会儿他也懒得跟她解释了。她说他“小头当家”还玩大哥的女人是吧?他就逗逗她,让道知她什么叫“小头当家”
眉心一皱,他一脸沉重地道:“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但是…”
看他一副悔不当初,深知自己犯错的表情,美智轻叹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
望。”他说。
“唉…”她又是一叹“这是很多男人的通病!”
“我第一次看见她候时的就住不忍…”
“爱上她?”她接口“你一见锺情的对象错了啦!”
看她信以为真,还认真的跟他聊起来,定行真的差点儿笑出来。他从没遇过这么好玩的女人!
苞一个陌生人共处一室,是其尤在趣情宾馆里,一般人应该会急着想跑吧!但是她是怎么一回事?居然在这儿跟他训话?他等不及想看她待会儿被他捉弄时的表情及反应了。
“我并没有爱上她。”他说。
“什…”她一怔“那么你只是玩玩?”
“不,”他摇头,一脸幽怨“事实上,我有病。”
她一愣“病?”什么病会让人对黑道大哥的女人一见锺情啊?
“我对穿着浴衣的女人很有感觉,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穿着浴衣…”
“是这样啊!原来你…”—条警觉的神经将她拉回,她猛—震。
浴…浴衣?她现在穿着的不就是…
像是反
动作般,她自动退后了三步,直到撞到了
。
看见她的反应,他心里乐极了,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你…你是开玩笑的吧?”她明明害怕,却假装镇定。
不会吧?他是那种看见女人穿浴衣就会兴奋的变态?他明明来起看很正常啊!怎么…
定行慢慢地走向她,
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无奈表情“我曾去做过心理治疗,可是还是住不忍会…”
“你…”她抱住自己的
口“你别再过来了。”
“我只要看见穿浴衣的女人,就有种拨开她的衣服,看看她衣服底下藏着什么的强烈
望!”说着,他走到她面前。
“啊…”美智尖叫一声,脚一踢。
“唔…”她这一踢,正好踢中了他的小腿,他脚一麻,整个人向前仆倒…
“啊…”她再次尖叫。
************
就这样,他高大的身躯
在她身上。
“该死!”她那一脚踢得他好疼。
“啊…”她尖叫着,不断挥舞着拳头朝他的脸、肩膀打。
因为脚麻,他一时之间还起不来,就这样无辜的让她打了几拳。
“喂!”他试着想叫她冷静。
“变态!变态!宾开!”她疯了似的打他,却推不开
在身上的他。
这家伙少说也有一八五,
在一六0的她身上,根本教她难以招架。
“喂!你…”他
了。
她居然对着他的脸又抓又打,而且还没有住手的迹象。他什么都没做,她在鬼叫什么东西?
“走开!走开!”她激动不已。
“等一下,我下面…”他的脚麻了,她就不能让他慢慢的起来吗?
下面?一听到他说“下面”美智这下子更无法冷静了。
“啊…”她面河邡赤,心跳加快。“不要,你这死变态!”
“你…”变态?她还真把他当变态看了?!懊死!他是哪一点像变态?
“听我说…”
“不要,你走开!走开!”
“喂,你听我…”
“救命,救命啊!”“你…闭嘴。”他捺着
子,发觉自己已经快抓狂了。
“你才闭嘴,走开!”她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这是她第二次打他巴掌,而他已经忍无可忍。
他低下头,猛地吻住了她,带着种惩罚的、报复的意味。
这下子,她总算安静下来,但不只是因为他堵住了她的嘴,也是因为她又一次吓傻了。
她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离开她的
,眉梢一扬“这下你总该安静的听我说话了吧?”
她拧着眉头,
片颤抖,像是生气,又像是不知所措地直视着他。
一阵“扭打”后,她浴衣的前襟有点敞开,隐约可看见她细
白皙的
口,定行视线往下一移,不经意地就停留在那儿。
他不得不说,现在的她不只是秀
可餐,简直教人垂涎三尺!
懊死,虽说刚才是吓她的,但这一际,他还真有种想剥开她浴衣,看看她衣服底下藏着什么的冲动。
不!不行!他真那么做,就真的是变态
情狂了。
“我你诉告,我下面…不,是我的脚麻了。”他试着跟她解释他为何
在她身上。
意识到他刚才的视线,她警觉地瞪着他。
死了,死了,难道她宝贵的第—次将毁在他手里?没错,他确实是无懈可击的帅哥,但不表示她就能接受这种打带跑,一次奔回本垒的成人关系。
再说,他可是那种见女人穿浴衣就
冲动的变态耶!
对,她不能急,不能慌,她一定要想办法安全的
困。她那么冰雪聪明,一定可以安然离开这里的…
但是,她该怎么
困呢?他那么高大,她怎么打得过他?又拿什么跟他打?
她的手慢慢地,尽量不引起他注意的在四周摸索,但
上似乎没有什么随手可得的“武器”除了…枕头。
枕头?唉唷,枕头怎么能当武器打他啦?
“我不是变态,不是
狼。”他说。
变态不会承认自己是变态,
狼从来也都是矢口否认的。
“死定了,我这次死定了…”她哀怨地、不自觉地揑着枕头。
突然,她发现枕头下头有东西。把手往里面一摸,她抓到一
硬硬的,像折叠雨伞般大小的东西。虽然她道知不那是什么,但拿来打人应该不赖吧?忖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那东西从枕头底下
出…
当她正准备拿那东西敲他的头,却惊见那东西的原貌,那…那是一支电动按摩
!而且是男
生殖器形状的电动按摩
!
“这…这…”她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看见她突然从枕头底下
出一支电动按摩
,他先是一怔,接着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想…”他一脸认真“我应该比这个还大一点!”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她不知触碰到什么开关,电动按摩
就这么扭啊扭的动来起了。
“啊…”她终于发出尖叫,抛开按摩
,然后如同神助般的把他推开,爬来起了,连木逵诩来不及穿地就往门口冲。
打开门,她夺门而出…
定行慢慢地坐起来,看着那支启动的电动按摩
,忍俊不住地笑来起了。
“哈哈哈…”他捧腹大笑,不能自已。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碰到这么离奇的事,而像她如此有趣又“卡通化”的女人,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碰到,他想,他子辈这应该不会再碰到第二个了吧!
必掉按摩
的开关,他站来起了。低头一看,发现她来不及穿走的木屐…
他弯
捡来起了,喃喃地道:“人家落的是玻璃鞋,你丢的是木屐?”
说着,他
角一扬,深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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