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黎失眠了一整夜,干脆早早地进香港警局临时替她准备的个人办公室里,打算好好地享用她手上拎著的早餐…玉米
蓉粥及一杯顶级香醇的咖啡。孰料,她才一脚踏进警局,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搞得错愕不已。
她以为她是第一个到警局的人,结果不是,现在才清晨五点,警局里却挤满了人,个个半瘫半坐的,好像刚进行完一场世界大战似的。
“请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她是美国警方派来支援查办“黑鹰帮”的非香港编制内警官,但,她还是和一般的香港警察一样,每天都来警局报到,偶尔还会帮忙办些其他案件。
“夏警官,你终于出现了!”成泰恩远远地了见看她,说话的嗓门刻意地放大,好像深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样么怎?昨天一整晚都待在‘泛天’总裁的办公室里,可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夏黎心里有些闷。
“没有。”
“没有啊…唉,真是辛苦你了,你一定很累吧?辛辛苦苦地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弄到一张搜索票,结果查了半天却查不么什出名堂来,真是辛苦了。”
夏黎不是笨蛋,成泰恩句句带刺的话她不是听不出来,而是不太想理会。打从她来到香港的第一天开始,这个成泰恩就处处跟她唱反调,告诉她这个行不通、那个不可做,否则会惹火上身等等,偏偏她不吃这一套,气得他牙
的,却又无可奈何,现在被他找到了把柄,不好好说上一顿,他是不会罢休的吧?
她承认,要弄到那张搜索票,她的确是花了好些工夫,还动用了美国警方及政府的势力。毕竟,搜索票是除了警方掌握确切的证据及实证,足以证明该嫌疑犯确有涉嫌时才可以开出的,而她来港月余却始终找不到秦冀天和“黑鹰帮”有任何关系的证据…除了他是“黑鹰帮”前任帮主吴商的义子这一点外。
因此,她不得不利用了一些管道拿到搜索票,打算出其不意,杀秦冀天个措手不及,这样她便可以很快地掌握到可能的证据来证明秦冀天就是现任“黑鹰帮”帮主“雅尔”
孰料,整组人马大剌剌地出现在“泛天集团”搜了一整夜却一无所获,平白无故给警方闹了个大笑话。
最呕的就是她了,这个成泰恩却还故意来
怒她。
夏黎看了他一眼,懒得回应他一句,迈开步子往前走,打算进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起来,当他是个疯子。
“夏警官。”成泰恩再次唤住她。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还有事?”
“你不是想知道么什为一大早这里却有一堆人吗?”成泰恩边说边走到她面前站定。“让我跟你报告一件事…昨天半夜两点十一分,我们香港警方在澳门外海破获了一艘贩毒的私人豪华游艇,逮到的人里头就有人个一名叫…‘雅尔’。”
闻言,夏黎神情一凛,犀利的美眸一瞬也不瞬地望住成泰恩。“是‘黑鹰帮’的那个‘雅尔’?”
“很遗憾,恐怕是的。不论是长相、外型、身高,我手上的‘雅尔’都跟线报来源的那个‘雅尔’非常吻合…除了他不是‘泛天集团’的秦冀天以外。”
“昨天那批人确定是‘黑鹰帮’分子?”她不敢相信她花了多么那时间所研究出来的线索会是错误的,没道理啊…那个神秘且高深莫测的“雅尔”怎会这么快便落网呢?
“错不了。”
“你该通知我到场的,成警官,你该知道,这个案子是我在主导…”
“我发誓,我拨过十通以上的电话给你,可是你的手机似乎没开机。”
手机?她的手机昨夜根本没响过…
夏黎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果真没开机。
噢,她想起来了,为了专心查案,昨天她一进“泛天”的办公室就把手机给关了,回家后也是倒头就睡,又忘记再把它打开。
懊死的!夏黎懊恼地低咒一声。
“很遗憾没能让你亲自参与这场圣战,夏警官。我们有两位警员殉职、两名警员负伤。其实内心里我是很开心你没能到场,因为当时的我根本无暇它顾,更别提保护你了,但你的命却丢不得…”
成泰恩嘲弄地一笑,继续道:“不过,我还是希望夏警官可以明白一件事,关于你昨天的那张搜索票,将带给我们香港警方多大的困扰。因为你滥用职权,无故騒扰我们香港市民,而且是极有身分地位的市民,所以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应该就会接到上级官员的电话,然后被臭骂一顿、甚至降职处分,而这一切都拜你的恣意妄为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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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一夜之间急转直下得令人措手不及,夏黎直觉地感到一切的事情都不太对劲,但因为昨天半夜的那个时间点她正和秦冀天“吃宵夜”没亲自到现场,完完全全的在状况外,因此当她从看守所里审问完那个自称是“雅尔”的男人之后,她还是无法将一切拼凑出较完整的轮廓来。
昨天半夜,成泰恩突然接到有力的线报指出…“雅尔”的一艘游艇会出没在澳门外海十浬处。由于“黑鹰帮”将和澳门某个秘密的贩毒集团进行一笔千万港币的军火
易,因为金额大,所以“雅尔”有可能会亲自出面。
因此,成泰恩动员所有可能的警力及海防部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当场人赃俱获,将风闻一时的“黑鹰帮”帮主“雅尔”也一举成擒。
皆大
快的结局吧?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刚刚会见了那个“雅尔”也的的确确一如她在美国的线民所描述出来的样子,只除了他不是她所追查出来的线索人物…秦冀天。
她后悔了,后悔昨天吃完宵夜之后没有乘机进秦冀天的大宅里搜索,而是像个白痴似的,因为害怕发生某些可能对自己的境况非常不利的事而逃之夭夭。
如果,她昨天真的去搜了秦冀天的住宅,最后却还是一无所获的话,或者今天的她就会比较容易接受“雅尔”并不是秦冀天的这个事实了吧?现在的她就像是在一艘漫无目的的船上,随著海水的律动而随意飘
著,得觉总找不到一个适当的归处。
一切,顺利得让她难以接受。
突然间无事一身轻,让她觉得脑袋空空的,不知所措。
虽然“黑鹰帮”还存在于世界各地,虽然逮捕到“雅尔”并不代表“黑鹰帮”的瓦解,但“雅尔”却是她来到香港的目的,现在“雅尔”被捕,她的任务也完成了,该是离开香港候时的了。
阳光灿烂,人行道边的绿树
风招展。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一切的一切都美好得令她讶异。
夏黎随意地在路边的人行道上找个地方一
股坐下来,双手托腮,长发
地披在身后,难得的没有束起。仰望着蓝天,她毫无目的地看着天空上的云朵四处飘移。
突然,脑袋瓜里出现了秦冀天那张带著温柔笑意的俊逸脸庞…
不该想的,怎地又想起他来著?
就算他不是“雅尔”也不可能成为她夏黎的对象,因为,他可是高高在上、政商关系良好、几乎有半个香港政府为他撑
、身价数十亿元的秦冀天。而她呢?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美国华人警官,一个平凡得很无趣的女人,一个没有女人味、穿著中
、长到二十七岁了却连妆都不会化的女人。
呵!夏黎自嘲地一笑,搞不懂自己么什为会突然觉得自卑来起了?就因为那个秦冀天高高在上、不属于她的世界吗?可是,昨天晚上,她还跟他同坐在路边摊的一个小位子上吃宵夜呢!
真像梦一样…
正当她沉浸在梦中候时的,手机铃声扰人地响起。
“喂,我是夏黎。”
‘夏黎,是我。’是远在美国纽约,同是华人警官的夏黎合伙人…孟加。‘我听到消息了,你还好吗?’
夏黎微微一笑,声音有气无力的。“我希望我可以更好一点儿。长官一定把我臭骂一顿了吧,关于搜索票的事?嗯?”
‘很意外的,并没有。看来香港“泛天”那边并没有对香港政府抗议或抱怨,一切风平
静得很诡异。’
夏黎讶异地挑了挑眉。“我还以为我会丢官哩!”
孟加大笑,朗朗笑声从话机那头传过来。‘谁敢摘你的官位?你可是网路骇客的头号大敌耶!咱们警方要破重大案件,还得靠你呢!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启程回美国呢?我好想你,你在香港多待一天,我就多失眠一天。’
“听你在胡扯!”夏黎笑着,目光无意识地看着街道旁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孟加…”
‘嗯?’
“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话机那头沉默了好儿会一。‘所以?’
“有一些状况,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你会帮我吧?还有,我想在香港多待一阵子,如果长官那边有什么意见,那就当我这一次是申请休假好了…”
************
夏黎再次现身在“泛天集团”的大楼里,是在警方的搜索行动发生后的第三天。
这一
,夏黎穿著一件淡蓝色的针织背心和一件过膝的蓝灰色蛋糕裙,搭配著一双白色的平底布鞋,状似悠闲地出现在秦冀天的面前。
“很意外啊,夏警官,你今天居然没有拿著
抵住我的脑袋,叫我不许动。”秦冀天镜片下的眸子闪烁著温柔
光,缓步朝门边的她走近。
她有些紧张地
视著他越来越近的身影,两只手不安地在身后
错,尽可能表现出她的胆识,掩饰掉她的极度不安。
“我也很意外,秦大总裁听到我的名字之后,非但没有让秘书叫我马上滚出去,还体贴地让她带我进来。”
“叫这么美的女人滚出去,绝对不是我秦冀天的作风。”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笑望住她。
心,因为他的注视而飞快地跳动著,夏黎几乎是极力地克制住,才没有因为他落在她身上的灼热目光而脚软。
他竟说她美?
是啊,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警界之花,本来就是男警眼中的美人,但她一直认为那是因为她身在女人稀少的警界所造成的一种错觉。秦冀天的身边美女如云,赞她美,绝对是另有居心的违心之论。
她不太相信他的赞美,却又同时间觉得无上光荣…她真的病得有点严重吧?夏黎在心里暗自哀叹一声。
“秦大总裁…”她试著努力找回自己的舌头。
“夏警官。”他恭敬地微微颔首,仿佛正在等待命令的下属。
“其实我今天来的目的是…道歉。”她尴尬又不安地望着他,他的
角正轻勾起一抹笑。“我道知不你么什为到现在还没有对香港政府提出对警方的抗告,我的意思是…那是你的权利。当然,如果你愿意自动放弃这个权利,我会很高兴…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我都欠你一个道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不是香港警方,我愿意承担一切的后果。”
“那太好了。”
“嗄?”她愣愣地看着他。
“陪我去吃饭。”话落的下一秒,他已牵住她的手往外移动脚步,边走边道:“我刚好饿了,今天天气很好,太平山的夜景一定美呆了。”
秦冀天自然而然地拉著夏黎的手走出办公室,路过秘书面前时,夏黎没有错过他秘书脸上那副见到鬼似的错愕表情,她甚至还听见他对他的秘书
代道…
“替我订山上那间我常去的餐厅,等一下的会议取消,晚上的应酬推掉…还有,王秘书你也早点下班,明天见。”
然后,她被他这样一路拉著手,一直走到地下室。
然后,她上了他的加长型白色宾士轿车,一路驱车前往太平山。
掌心还热热的,她无法不去感受到他的男
大掌轻握住她柔荑时的奇异触感,虽然他的手早就离开她的了。
“温度会不会太冷?”他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夏黎摇摇头,被他握过的那只手平放在膝上,一动也不敢动。
“夏警官。”
夏黎侧过脸瞧他。
“你今天很不一样。”
不一样?被他瞧出来了?道知他她为了见他这一面而找了一整个早上的衣服,却还道知不该穿哪一件?道知他她为了让自己来起看比较像女人一点儿,还特地跑到弥敦道买了身上这一件来起看不那么像是刻意装扮的素
蛋糕裙?他甚至也知道她在
上搽了一点很淡很淡、几乎看不太出来颜色的口红?
老天!她已经那么努力地想让自己变得有女人味一点儿,却又是像不刻意为他妆扮过的模样,么什为还是让他给识破了?
夏黎脸一红,浑身僵硬著,说不上来的懊恼与沮丧让她好想马上跳车逃走!
“停车!”她再也受不了了!
秦冀天侧脸瞧她,温柔地问著:“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叫你停车就停车!”真是呕死了!
她突然觉得今天的自己好丢脸!她么什为要盛装社会?就只是为了要跟他道歉?该死的!道知她不是这样子的!潜意识里,她是希望在他眼中的她是比较有女人味的、美丽的,她希望在他的心里留下美好的印象!
好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的她、今天的她,一点儿都不像那个永远冷若冰霜、对男人不太假以辞
的夏黎!如果美国的孟加知道今天她穿著裙子跑来见秦冀天,下巴可能会掉下来吧?或者是大笑她终于思
了?
夏黎的手紧紧扣住门把,大有他不停车,她就直接打开车门跳下去之势!
终于,秦冀天把车子停在山路边的一座凉亭前,夏黎也在下一秒钟打开车门下了车,逃难似地往山下走。
她听到后头秦冀天追来的脚步声,本来用走的脚改用跑的,反正她穿的是布鞋,就算她今天穿了裙子,跑起来也不至于会不小心跌倒。可是,她可能太低估了这个男人,她才跑没两步,手腕就被他给扯住了!
“夏黎。”
他轻声一唤,温柔低哑的嗓音轻轻地震动了她的心。
“谁允许你这样叫我的?”该死的!么什为这个男人叫著她名字时音声的竟是这样的温柔悦耳?
“起不对,夏警官。”不介意她在闹脾气、耍
子,秦冀天乖乖地改了称呼。“你…”她回眸瞪他,不明白他为何可以如此从容地面对她的无理取闹?是啊,连她都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无理取闹了,他会道知不吗?“你人个这不懂得生气吗?不会生气吗?你没生过气吗?”
秦冀天温柔地笑了。“我会然当生气,而且频率不低。不过,要我生气总要有理由吧?你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她能说她自己在无理取闹吗?她跟他的关系根本还不到她可以在他面前无理取闹的程度,不是吗?那是身为他女朋友的权利!不是她夏警官的权利!
“告诉我,我刚刚是否无意中冒犯了你呢?如果是,我道歉。我这人一向不太会说话,如果说错了什么,请夏警官大人大量,饶了小的一次,好吗?”秦冀天诚恳地望住她,半点浮躁之气有没都。
啊躁不安的人是她,夏黎。
她从来不曾像今天一样,渴望讨好一个男人。为了见一个男人而把自己搞得神经兮兮的,挑衣服、买衣服,还刻意地买了一条口红,甚至在“泛天”公司门口站了半天,却鼓不起勇气踏进去…
无法控制住自己这么做,却又讨厌这样的自己,因此心虚得更厉害,懊恼得更彻底,以至于他才说了那么一句“你今天很不一样”她就再也受不了地抓狂了…
她其实是在气自己,结果演变到最后,他却成了那个受气包。
“我今天来找你只是为了道歉。”她的口气像在说服她自己,而不是他。
“我明白,这点你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了不是吗?我接受你的道歉。”
“可是这并不表示,为了道歉我可以付出任何意愿不付出的东西,包括…包括…”
“包括你自己。”他好心地帮她说下去。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她频频点头,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把话说完。“还有,我今天并没有不一样,因为我目前正在放假,所以穿著自然会跟出任务时不太一样,并不是刻意…我的意思是…并不是为了你。”
秦冀天镜片后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急促而短暂。
这个女人的心思真是单纯得可以了,这么急于解释她今天的穿著根本就是
盖弥彰的做法。他秦冀天是何许人也?会看不出她今
的刻意装扮全都是为了他吗?尤其,她今天来起看非常的不自在。或许,他可以把她的一举一动解释为情窦初开?虽然她的年纪是二十七而不是十七,哈!
想归想、说归说,秦冀天还是顺著她的话,安抚著她显然脆弱又不安的心。
“我了解,夏警官,我并没有自恋到以为全天下的女人见到我都会心动的程度。还有,我得声明一点,我刚刚在车子里说你今天很不一样,指的并不是你今天的淑女穿著,而是你今天的个性。”
“个性?”夏黎愕然地抬眸。
“呃,是啊,因为你今天的态度比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来得温婉而且比较容易亲近…”更贴近现实一点儿的说法是…含羞带怯、慌乱无措。
温婉?容易亲近?她有吗?她根本就是魂不守舍、心怀不轨啊…“不过,我想我还是收回这句话好了。”
啥?她挑挑眉。“么什为?”
“因为我发现今天的你还是很凶,很有个性,跟我第一次看见的你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夏警官。”这样说,她应该不会那么紧张又介意她今天的刻意装扮了吧?唉,可爱的傻女人!
秦冀天这番话,究竟是褒还是贬呢?她无言,心里却是失落的。
“现在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夏警官还愿意赏脸跟在下吃顿饭吗?我肚子饿了,好饿。”秦冀天又
出他那副祈求的眼神及无辜的神情了。
又来了…
这个男人么什为每次在她面前都在讨饭吃啊?
“走吧。”她看了很想笑,却又莫名地觉得很甜蜜,正要回头往车子的方向走时,才发现他的手一直到现在都还拉著她的手腕。
她微低下头,看着他修长好看、握住她手的大手,淡淡的羞涩化为一抹晕红,瞬间染上她的双颊,让她显得瑰丽而
人。
这样的夏黎让秦冀天有刹那间的目眩心惑。一股冲动涌上,狠狠地撞击著他的
膛,他强烈地渴望能一把将她拖进怀里大吻特吻一番,不顾一切。
抓著她手腕的那只大掌在瞬间紧了紧,夏黎似乎感受到了一丁点儿什么,却又那么那么的不确定与短促。
她仰起一张漾动著绯
情意的粉颊,幽幽地瞅向他。
这一眼,适巧落进秦冀天此刻灼热
人的目光中,她竟像被定住了一般,再也移不开眼。
她觉得口干舌燥、心跳一百,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以为她会突然腿一软地昏厥过去。
“夏警官…”
“…什么?”
“虽然我此刻真的有点情不自
地…想吻你…可是,你一定不会同意的,对吗?”他的俊颜倾近她,偎在她耳畔说话的嗓音低沉温柔而有磁
。
每字每句,听了都
感得让她的脚趾头住不忍要蜷曲起来。
但他字里行间的话意却让她想要尖叫!
他的意思是…他要放弃了?他不要吻她了?因为他认为她一定不会同意他这么做?噢,该死的!她真想拿
抵住他的脑袋,命令他马上吻她!可是于情于理,她都无法放下身段这么做。
她想说…我同意、我同意、我同意,百分之一百的同意!你马上给我吻下去就好了,问这么多干么?
没看过哪个男人像他这么乖巧懂事又听话的,连要吻一个女人都还要问对方肯不肯、愿意愿不?
可是,她却不能这么说,因为那就摆明了她哈这个男人哈得要死!
所以,她脸上缓缓地勾起一抹笑,假装镇定地对他说:“没错,我不会同意的,虽然我得承认你很
人。”
说完,她挣开他的大掌,率先快步地走上车。
镇定、镇定!夏黎抬头
,昂首阔步,勇往直前。她一定要让她的背影来起看一如往常,完全没有想回头扑到他身上的
望,绝对没有。
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很好,只要再几步她就可以走到车门边了,只要再几步…当夏黎的手终于摸到车门的把手时,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幸好,她没有丢女人的脸,没有反悔地奔回头,像头恶虎似地将他扑倒在地上,要他吻她。
孰料,人算不如天算。当夏黎的
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打算打开车门跨进车内的同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跑车咻地飞身而过,将山路边一个大水洼里的水全给溅到了她身上…
她,从头
到脚,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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