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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嗄?”

 “我是说,你愿意当我是朋友吗?”

 叶朝小嘴大张,震惊到达何时被入车内都不晓得。

 “朝…”

 “这…这…可是我刚才跟…跟你阿姨见面不到三十分钟,就硬花掉你二十万,你会不会觉得很不值呀?呵!呵!”她搔搔头,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朝。”说也奇怪,就在那短短的三十分钟内,他的心竟因她几番话而被莫名牵动了好几回,而这种心绪浮动,是他前所未有的。

 也因此,他居然舍不得就这样跟她结束。

 “有!”

 “你不想我这个朋友吗?”方向盘霍然一转,聂君遴将座车停放在路边后,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直直盯视她。

 “这…”她低头傻笑,表情既困惑又尴尬。

 妈呀!聂君遴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他不是很讨厌她死爱钱的嘴脸,可如今却想她这个朋友?

 “这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她到底在挣扎什么?

 “这…我本来以为你应该很讨厌我才对,所以我…”她搁在双膝上的手不时画着圈圈。

 “你认为我对你别有居心?”

 “怎么会!”她拔高了嗓音“我‮人个这‬既没财又没,讲难听点就是一文不值,所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噢!话虽是这样讲没错,但一想到他愿意主动跟她“攀关系”她还是觉得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别这样说自己。”他语气一沉。

 叶朝微愕,终于有勇气望向他。

 “你…”他在怜悯她吗?

 叶朝,你得了吧!人家只是想你这个朋友,而非“女朋友”你干嘛这么正经八百的?嗟!

 “朝,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你讲出贬低自己的话语。”他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我晓得啦!”一扫方才的想入非非,她俏皮的撇回道。

 “那么…”

 “我又不是笨蛋,既然你能不计前嫌拿我当朋友看,我偷笑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拒绝你呢!”

 哈哈,没错!能结聂君遴这么一位好野人,简直是她人生一大快事,从此以后,他就可以顺利顶替凌晞的位置啰!

 然而,相较于叶朝的开心笑容,聂君遴的笑就显得诡矣邙高深莫测。

 “君遴,既然咱们已经是好朋友,那以后你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痹篇口,甭客气。”叶朝笑得好甜美。

 “喔。你是说,下次再有相同的情形…”

 “我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念得可顺了,然而,就在下一秒钟,她旋即显原形“不过,嘿!你也知道我的状况不太好,必须兼好几个差才能应付日常开销,所以嘛…”

 “亲兄弟也得明算帐,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君遴,你真不傀是我叶朝的好朋友。”他实在太上道了。

 “是呀!好朋友。”聂君边轻声低喃的同时,边亦泛出一抹几乎让人看不出的轻浅微笑。

 “对!好朋友。”她再三强调,用力点头。

 “既然如此,你干脆辞掉所有工作,来南天上班好了。”

 喝!她的心因他这番话而重重震好大一圈。

 他竟然亲口“聘请”她去南天金控上班!

 惊得双眸圆瞠的她,直勾勾瞪住眼前俊美含笑的容颜。她为自己竟没有马上一口答应而感到万分诧异。

 按理说,她不该犹豫的,但是…啊!她晓得了,八成是好运一波波地降临在她身上,导致她一时乐昏了头,才会不知所措。

 “怎么,你‮意愿不‬?”他微讶,因为依她的习,应该不可能会放弃。

 “我…我当然很愿意了,只是,毕竟是做久了,突然间说要辞职好像有点过意不去。”她勉强笑笑,脑子里依然烘烘一片。

 “没关系,等你想清楚再回答也不迟。”

 “这…”他好像对她太好了,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啧!怎么一直结巴,这不像你。”

 原来他也有发现她变得很奇怪,只是,连她自己也回答不出,她究竟怪在哪里“你真的可以做主吗?”她突然蹦出这句话。

 然而,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你白痴呀!他都亲自开口了,你还在怀疑什么?

 丙不期然,聂君遴脸上出现微妙的变化。

 叶朝懊恼不已的咬紧瓣。这一刻,她竟然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呀,‮人个每‬都说聂君遴在南天金控,根本就没有实权,万一她辞掉工作后,又进不了南天,她岂不是两头落空。

 哎呦!反正她就是该死地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君遴,‮起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对自己的失言,她满脸愧疚的频频道歉。

 “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在他努力地把上扬的角给敛下后,他才轻轻抬起她下颚说道。

 原来她的想法也跟众人一样,不过,这也证明,他把自己的“无用形象”塑造得很成功,一点破绽‮有没都‬,所以也怪不得她会误解。

 “真的吗?”对于他太过亲密的碰触,她毫无半点反应,一双睁大的眼儿,首度因感动而跃出光彩。

 “嗯。还有,我聂君遴绝对做得了主。”他表情异常谨慎。

 一听,她闪亮的瞳眸顿时蒙上了层羞窘。

 “那…那等我想好后再回答你。”好糗喔!

 “嗯。”*********

 叮铃…

 “光临,现在蛋糕一律打八折喔。”叶朝笑容可掬的招呼进门来的顾客。

 即便顾客只是随意看看,并没有购买的意思,她仍旧笑眯了一双眼,亲切的回道:“谢谢光临,下次再来。”

 “小叶,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中了乐透了?”同事晓悠神秘兮兮的挨近她,还用手肘连撞了她好几下。

 “拜托,我要是中了乐透,早就连夜溜走了。”叶朝回了她一记你真蠢的眼神。不过,嘿!她近来的心情确实跟中了大奖没啥两样。

 虽说,她至今仍旧搞不懂,她当时为何没有马上答应他去南天上班,不过,既然有了他那道圣旨,还怕他跑掉不成。

 “是没错,可是小叶,我真的觉得你变了耶。”晓悠直直瞅住她。

 “有吗?”叶朝边笑边替客人结帐。

 “嗯嗯。”晓悠点头如捣蒜。

 “怎么,是我变美了吗?”趁着店里暂时无客人,叶朝双手擦,瞠眼嗔问。

 “对对对,你真的变美了耶!”

 原以为她在开玩笑的叶朝,被她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给吓了一大跳。

 “晓悠你…喂!你是不是又要我替你代班了?”男人夸女人美那一点都不稀奇,但是,若要一个女人去夸另外一个女人美,那恐怕不是别有企图,就是那个女人真的长得很水。

 而她,绝对不是后者。

 “我才没那么现实,不过小叶,难道你都没在照镜子吗?你看你,一双大眼闪啊闪的,好像在勾引男人喔!”

 “我?勾引男人!”叶朝回指自己的手,差点垮俏鼻。

 “喔…我晓得了,你有男朋友了对不对?”晓悠笑得好暧昧。

 “我哪有!”叶朝脸蛋瞬间爆红。

 聂君遴才不是她的男朋友…她跟他八字都还没一撇!

 “有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你何必…光临。”自动门开启‮音声的‬,伴随着一阵高跟鞋触地的尖细声,教晓悠话锋一转,甜甜地对着丽女子喊道。

 忽地,正在整理收银机的叶朝,冷不防接受到一道含怨恨的目光,她猝然抬眼,愕声道:“小晞!”

 “什么小晞,以你的身分配这样叫我吗?叶朝!”凌晞倨傲又不屑的冷睇着板起脸来的叶朝

 “小叶,她是你朋友吗?”凌晞的盛气凌人教晓悠忌惮。

 “她哪配!”凌晞冷哼。

 “晓悠,你先进去。”叶朝在支开晓悠后,旋即‮气客不‬的瞪向凌晞“凌大小姐,如果你不是来消费的话,就请你长话短说。”

 “叶朝,想不到你的手脚竟然这么不干净。”

 “凌晞,什么叫手脚不干净,你给我讲清楚!”

 “叶朝,君遴都已经跟我说了,难道你还想抵赖?”

 “他、他跟你说了什么?”她忽不解。

 “哼!知道怕了吧,不过你还真有胆量,竟连君遴的东西也敢偷。怎么,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对厚!凌晞不提,她还差点忘了这档事。

 不行,她得把事情给弄清楚,否则,凌晞若老拿这件莫须有的事来栽赃她,她岂不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凌晞,君遴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偷了他什么东…”

 “君遴!你居然敢喊他君遴!叶朝,你要不要脸?君遴的名字是你这种人能够喊的吗!”凌晞难以置信的嘶吼。叶朝被她吼到火气也上来了“凌晞,什么叫做我『这种人』?”

 “想知道?好,我就‮你诉告‬。你就是那种没有事先秤秤自己有多少斤两,就妄想攀龙附凤,一步登天的卑女人!”

 “你别含血人!”

 “哼!难道你敢否认,你会巴住我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你…对,我承认,不过,难道你也敢否认,你不是为了足自身的虚荣,才会让我巴住你的吗?所以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叶朝你…好!好!我就让你尝尝侮辱我会有什么下场。”凌晞狰狞一笑,接着,她忽然走向专放面包的架子,然后…

 砰…凌晞心一狠,竟把架子上的面包全数打翻!

 “凌晞!你在‮么什干‬?”叶朝大惊失,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而巨大的声响当然也引来蛋糕店老板,可想而知,店内的惨状教老板一张脸登时发绿“叶朝,又是你,你现在就给我回家吃自己!”

 “老板我…我…”叶朝一面想解释,一面又‮得不恨‬拿面包去K罪魁祸首,只可惜,凌晞早已扬长而去,留下哭无泪,又气又怨的她。

 *********

 原先,他以为自己所丢下的会是一个绝佳的饵,想必不出一天,她定会乖乖前来南天报到,怎知,她又再度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奇。

 她犹豫不决的理由何在…

 “经理,叶小姐来了。”

 终于来了呀!

 不讳言,倘若她再不来,他有可能会亲自去押她…啧,他从来不在女人身上花心思,但叶朝却一再让他破例,且最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感觉厌烦。

 “可是她…”张秘书面有难

 “怎么了?”张秘书少见的为难模样,教聂君遴逸出疑问。

 “叶小姐她‮来起看‬似乎很生气。”生气还是他最保守的形容,正确来说,叶朝简直是一副见人就想砍的凶恶样。

 “没关系,让她进来。”聂君遴笑了笑。

 “是。”张秘书沉声应道后,马上退下。

 聂君遴缓缓自大皮椅上站起,他一手袋内,优雅的踱至明净的玻璃帷幕前,俯瞰脚底下渺小的景物。

 他,聂君遴,是只被自己的弟弟给迫到只能窝在南天金控混口饭吃的丧家犬。

 这,大概就是外界对他的评价。

 同时,也是阿姨跟她儿子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当然,他晓得这是沈香凝为了保护自己以及她的儿子聂宇,而故意向外界捏造的谣言,至于,聂家长辈为何会放任沈香凝胡来,原因便出在父亲娶她的第二天后,他便毅然离家自我放逐。

 于是,基于对沈香凝的亏欠,聂氏家族族长满怀歉然的对他说,希望他能多多体谅,别与沈香凝计较,他才会保持缄默并一再退让。

 可是,他的默不吭声并不代表他会一直容忍下去,尤其她近来的作为已经严重干扰到他,假如她再持续变本加厉,那很抱歉,他绝对会反击。

 砰!砰!就在他收回思绪的瞬间,大门被撞开且反弹回来的巨大声响亦同时响起。

 “朝,你决定来我公司上班了?”聂君遴不疾不徐的侧身,旋即对上一张目凶光的火红脸蛋。

 叶朝没开口,仿佛在隐忍什么。

 “怎么了?”他走近她。

 “别靠过来!”她低喊,深怕自己会按捺不住。

 叶朝,你千万要冷静下来,凌晞走了无所谓,但你万万不能把新上任的财神爷也给赶走。

 “朝,你究竟是怎么了?”他顿了下,再度走向她。

 垂放在身侧的粉拳,因愤慨而微微颤抖,在被他的大掌给握住的瞬间,她竟没来由的想扑进他怀里,向他叙说自个儿所受到的委屈,但是,她不能,因为,她算哪葱!

 “朝,你不说话,要我如何帮你。”她恼恨却发作不得的眼神,说明事情与他不了关系。

 是沈香凝吗?不,她应该还没出手。

 “是凌晞。”他眼神变冷。

 叶朝一震,再也压抑不住满腹的愤懑及委屈,扬声呐喊:“凌晞骂我手脚不干净,还害我丢掉工作!”瞪住他的眸子写满指控。

 他眸光一闪,霎时明白什么。

 看来,当时他为了找出叶朝的下落,而随意编出的藉口,却给了凌晞羞辱她的机会。

 “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偷了你什么东西?”都怪那二十万太人,害她把这件有辱她人格的事全给忘光光。

 聂君遴轻笑。

 见状,叶朝心情益发恶劣。

 这有什么好笑的?哼!也对,反正受辱的人又不是他,他当然可以一笑置之。

 “朝,先坐下再说。”他将她带往沙发,可她的双脚却硬是杵在原地,不肯移动。

 然而,聂君遴非但没有强迫她,反倒迳自走到沙发上落坐,接下来,他像是有感而发,又像在喃喃自语般的低:“唉!看你这样,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或许,我该补偿你一些精神损失…”

 “你想补偿我什么?”她马上奔至他身边。

 她溢满委屈,却又含试探的低问,教聂君遴出一抹奇异的浅笑。

 一股无法遏抑的愉悦,徐徐注入他的臆间,让他更加确认一件事。

 不过,他还是很希望她的主动偎近是出自于她的情不自,而非来自任何的威胁利

 “你想要什么?”他反问。

 “我…”唉!她真的很狗腿,很没立场对不对?就一句补偿,她马上像只哈巴狗般地窜到他身边,仅差没向他摇尾乞怜。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没尊严,可是,一思及他的补偿有可能让她少奋斗好几个月,什么委屈啦,愤怒啦,不满等等的啦,就都被她统统抛到一旁去。

 唉!没法度,她天就是如此。

 包何况,她总不能在没了蛋糕店的工作后,又笨到把聂君遴的好意给往外推。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该向他索讨什么呢?黄金,钻石,还是现金?

 虽说,心灵上的创伤是无法用金钱来弥补,不过,要是没了它,她敢保证她的伤口绝对好不了。

 所以,别怪她现实,她还是拿白花花的钞票比较实在。

 “我想…我想要…”

 “嗯?”

 “这…”怎么办?到底要跟他拿多少。要太多,显得她狮子大开口,但要太少,她又觉得很不甘心。

 “朝,你不必有所顾忌,尽痹篇口就是。”

 “真的可以吗?”

 “嗯。”看来,金钱对她来说还是具有相当大的惑力,不过,她至少迟疑过,这样也算是有进步。

 “那就…就这样好了!”叶朝咽了咽唾,缓缓朝他比出五手指头。

 聂君遴的眸光在看见她微颤的五指后,莫名闪动了下“五百万。”

 叶朝瞠目结舌,见鬼似的瞪住他。

 “不不是…不是五百万啦…”她吓得直摇头,完全没料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笔天文数字。

 “那,是五十万?”

 叶朝还是骇得猛摇头。

 “‮是不也‬,那就是五万啰?”

 叶朝还是摇头。

 “不会是五千吧?”聂君遴一挑眉,好生意外似的。

 这时候,叶朝终于困窘的点下头来。

 不过,五千块,五百万…哇!这一差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呜!她好想槌心肝喔!

 “朝,你确定是这个数目没错?”聂君遴打算给她反悔的机会,因为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咦?原来她还可以反悔。叶朝出一副怪不好意思的模样,再度对他比出五手指头。

 “朝,你能不能直说呀?”他蓦然失笑。这小妮子该不会又要他从五百万开始喊起吧?

 “那就…就确定五千块了!”在拗不过良心的谴责下,她痛心的说出最后的补偿价。

 “朝,你没事吧?”他失笑。

 “呵呵!没事没事。”她僵笑,不敢让他发现自个儿的大腿已经被她捏到瘀青。

 “真的没事?”

 “嗯。”霍然近的俊颜,教她的心漏跳好几拍。

 说真格的,聂君遴真的长得好俊,好人,就像她以前所形容的一样,是一只极品帝王蟹,就不知,这只帝王蟹的味道尝起来如何?

 她饿了吗?聂君遴好笑的看着她小巧的喉结不断动着。

 “不过,我‮得觉总‬五千块还是不够诚意,不如这样,你就来南天上班,至于薪资方面,我绝对会让你很满意,你说这样可好?”他凑近她。

 “当然好…喝!”若非她及时往后仰,他的双就要碰到她。

 啧!她的反应真快。

 “那下礼拜一,你就直接找张秘书报到,他会为你安排…”

 “等、等等,我又还没有…”

 “嗯…”他又凑近她。

 “赫!我…我会准时去找你的秘书报到。”叶朝一吓,满脸通红的羞道。

 “很好。”聂君遴满意一笑。

 瞪住他绝美的笑颜,叶朝脑中忽尔闪过一丝灵光,她不会是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吧?

 “君遴你…”“朝,我们是朋友吧?”

 她微怔,却下意识点头。

 “既是朋友,你还有什么疑问?”

 “我怎么会有疑问呢?能在南天金控这么了不起的大公司上班,是我三生有幸。君遴,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会很认真的工作。”一讲完,她就‮得不恨‬拿头去撞墙。

 叶朝你你你…哇!连她都快要受不了自己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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